【盧斯達:美國大船調頭 中國走向王莽模式 -- 上報 / 評論】
美國國務卿蓬佩奧在「尼克森總統圖書館暨博物館」前面,發表美中關係新定調。尼克森任內,在知名 China Hand 季辛吉協助下與中共接觸,那就是選址也充滿了 political symbolism。
尼克森跟毛澤東和周恩來直接談話,開始了聯中制俄的大戰略;即使尼克森後來下台,後來的鄧小平也念著他,晚至1979年,卡特做總統,邀請鄧小平去美國吃飯,鄧還是指名白宮國宴要邀請尼克森。幾十年過去,現在美國班農大鬧季辛吉是中共代言人,罵他是賣國賊;美國當下四處抓捕隱瞞中國背景的疑似特工;英國法國都開始排擠華為;澳洲英國在香港問題表現積極;加拿大在孟晚舟問題毫不讓步;美軍和日軍在南海演習,美國正式表態不承認南海是中國的勢力範圍;最近當然還有休士頓中國大使館的政治攻防加諜戰…
美國攻勢如怒濤強襲,地動山搖。一切都是來自尼克森,來自中美合作;當美國不合作,中國的好運就完了,之後要靠自己。是龍是蛇,將很快分曉。
美國或者民主國家,不像專制國家那樣高效,好像抗疫也就是各個州的權力,但民主政權可以代價很小地推翻自己以前的政策。因為當時是尼克森掌權,現在是我們掌權。沒有甚麼祖宗家法要遵守,因為每一屆都要選民重新授權。美國可以一邊打仗,一邊反戰;一邊保守主義,一邊進步主義。這一點中國做不到。民主國家小節粗疏,但主題靈活;專制國家小節高效,但航道僵化。
我們一直聽很多中國國內或者海外「華人」輿論說,川普要選舉,他只是個富豪、商人,他不會對中國動格。所以第一次選舉,中國人反而想川普勝選。川普掌權之後,不斷任命反華鷹派。可見中國人對美國人有一種一廂情願。最近數落川普的波頓、已經離任的前國防部長馬提斯、蓬佩奧、彭斯……可謂人人鷹派。在各種時刻,中國人以及港台很多人,都認為中美之間再不滿,都不會出大事;當出大事了,他們驚訝一陣,又重回冷靜,說幾句「沒事兒,沒事兒」,並且嘲諷英美國家只有一張嘴,不會來真的。這是因為廣義的中國人無法想像一個中美脫軌的世界,在這一代人的記憶之中,美國是會無條件需要中國的,所以中國無論怎樣做,美國都不會干預。美國就像改革開放一樣,是中國人胸前不會摘下的不變勳章。
他們忘記了,改革開放勉強還能說是自己的,但美國可以改變政策,「美國因素」不由中國人作主,而中國恐怕沒法想像一個不同以往的、對自己有敵意的美國。畢竟,現在的大局和具體政治環境,都是子那一代繼承爺那一代,爺那一代的家山不在了,紈絝子弟能否適應呢?
自我清算親華路線
美國自我清算50年前的親華路線,而中國在新世紀,卻是一直直路走向王莽模式,壓力將來會越來越大。王莽是西漢末年的儒生,名門之後,是西漢皇家的外戚。他在上位之前,學問好,禮賢下士、為人清廉,名聲非常好。後來西漢內憂外患,「五德終始」之說流行,實現了和平的改朝換代。漢帝退位,王莽做了「新朝」皇帝。王莽醉心周朝古學,新政權叫「新」朝,但政策卻是激進復古,靈感很明顯就來自那句「周雖舊邦,其命維新」的古語。
用今日的話來說,王莽相信社會主義,幻想古世是黃金時代,所以官職、錢幣改為周式;復興井田制,又壓抑商業,將鹽鐵酒等行業收歸國有。這些共產式國進民退政策,觸犯了天下人利益。天下人以豪強為代表,豪強又以皇族為代表,開始不滿,最終也是豪族出身的劉秀推翻了王莽。王在位時,大一統上腦,將匈奴、高句麗、西域諸國、西南地區的王侯降格,外交上侮辱匈奴單于,海內外沸騰,人人都不滿,但在王莽看來,也許周朝就是如此,天子就是一個。他用古代的聖王想像,套用於已經十分複雜的西漢末年,那個時候還未有遼朝這樣成熟的敵對政權,但各個民族和地區都有實力,不是漢人隨便予奪、也不是朝廷隨便說甚麼都可以。
王莽復古改制之下,外交格局提早崩潰,外交搞不好,馬上傾覆了國內。
後來評價王莽,有時都予以同情,有認為他是遠古的社會主義者,但書生學者政治,不符現實。他太相信經書中的世界和定理,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太過相信意識形態。在那個年代,東亞充滿迷信,迷信亦即沉迷意識形態。王莽用符瑞和五德終始之說上台,之後光武帝也遷就這一套,認為漢是火德,所以要遷都洛陽,可見漢武帝獨尊儒術以來,學者自己成了一個世界,這個意識形態的高峰,就是製造了王莽這種理想主義產物。
蓬佩奧在演講中批評「已破產的極權思想的真正信徒」,也就是等於王莽實在太真心,太相信復古。然而王莽雖然速亡,但他的復古基因,在之後也有人繼承。朱元璋也搞很多經濟復古政策,醉心於將整個中國化為《四書五經》中的古樸世界;之後同樣出身底層的毛澤東,也似乎敬仰朱元璋 (和劉邦),因為出身相像,共產主義的理想世界亦無異於蕩清一切的混沌和原始,儒生則幻想古代的簡樸刻苦就是道的所在。在上世紀,王莽朱元璋的復古思想,和德國製共產主義,在毛身上奇異地共鳴交織。
毛有固執一面,不斷改造社會、又要爭共產陣營的理論正當性;但又有蛇一般的靈敏,他接受了美國,他見了尼克森,對蘇聯的恐懼情結,轉化為與美國合作的動力,他沒有硬幹,也不相信中國能獨力大殺三方。毛曾感謝日本,相信也吸收了日本下場的教訓。硬幹能一時快慰,但日本的下場是吃了原子彈。一旦騎虎,終於難下,只能蠻幹。中國現時有山本五十六嗎?
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910的網紅コバにゃんチャンネル,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漢 光 武帝 評價 在 無待堂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盧斯達:美國大船調頭 中國走向王莽模式 -- 上報 / 評論】
美國國務卿蓬佩奧在「尼克森總統圖書館暨博物館」前面,發表美中關係新定調。尼克森任內,在知名 China Hand 季辛吉協助下與中共接觸,那就是選址也充滿了 political symbolism。
尼克森跟毛澤東和周恩來直接談話,開始了聯中制俄的大戰略;即使尼克森後來下台,後來的鄧小平也念著他,晚至1979年,卡特做總統,邀請鄧小平去美國吃飯,鄧還是指名白宮國宴要邀請尼克森。幾十年過去,現在美國班農大鬧季辛吉是中共代言人,罵他是賣國賊;美國當下四處抓捕隱瞞中國背景的疑似特工;英國法國都開始排擠華為;澳洲英國在香港問題表現積極;加拿大在孟晚舟問題毫不讓步;美軍和日軍在南海演習,美國正式表態不承認南海是中國的勢力範圍;最近當然還有休士頓中國大使館的政治攻防加諜戰…
美國攻勢如怒濤強襲,地動山搖。一切都是來自尼克森,來自中美合作;當美國不合作,中國的好運就完了,之後要靠自己。是龍是蛇,將很快分曉。
美國或者民主國家,不像專制國家那樣高效,好像抗疫也就是各個州的權力,但民主政權可以代價很小地推翻自己以前的政策。因為當時是尼克森掌權,現在是我們掌權。沒有甚麼祖宗家法要遵守,因為每一屆都要選民重新授權。美國可以一邊打仗,一邊反戰;一邊保守主義,一邊進步主義。這一點中國做不到。民主國家小節粗疏,但主題靈活;專制國家小節高效,但航道僵化。
我們一直聽很多中國國內或者海外「華人」輿論說,川普要選舉,他只是個富豪、商人,他不會對中國動格。所以第一次選舉,中國人反而想川普勝選。川普掌權之後,不斷任命反華鷹派。可見中國人對美國人有一種一廂情願。最近數落川普的波頓、已經離任的前國防部長馬提斯、蓬佩奧、彭斯……可謂人人鷹派。在各種時刻,中國人以及港台很多人,都認為中美之間再不滿,都不會出大事;當出大事了,他們驚訝一陣,又重回冷靜,說幾句「沒事兒,沒事兒」,並且嘲諷英美國家只有一張嘴,不會來真的。這是因為廣義的中國人無法想像一個中美脫軌的世界,在這一代人的記憶之中,美國是會無條件需要中國的,所以中國無論怎樣做,美國都不會干預。美國就像改革開放一樣,是中國人胸前不會摘下的不變勳章。
他們忘記了,改革開放勉強還能說是自己的,但美國可以改變政策,「美國因素」不由中國人作主,而中國恐怕沒法想像一個不同以往的、對自己有敵意的美國。畢竟,現在的大局和具體政治環境,都是子那一代繼承爺那一代,爺那一代的家山不在了,紈絝子弟能否適應呢?
自我清算親華路線
美國自我清算50年前的親華路線,而中國在新世紀,卻是一直直路走向王莽模式,壓力將來會越來越大。王莽是西漢末年的儒生,名門之後,是西漢皇家的外戚。他在上位之前,學問好,禮賢下士、為人清廉,名聲非常好。後來西漢內憂外患,「五德終始」之說流行,實現了和平的改朝換代。漢帝退位,王莽做了「新朝」皇帝。王莽醉心周朝古學,新政權叫「新」朝,但政策卻是激進復古,靈感很明顯就來自那句「周雖舊邦,其命維新」的古語。
用今日的話來說,王莽相信社會主義,幻想古世是黃金時代,所以官職、錢幣改為周式;復興井田制,又壓抑商業,將鹽鐵酒等行業收歸國有。這些共產式國進民退政策,觸犯了天下人利益。天下人以豪強為代表,豪強又以皇族為代表,開始不滿,最終也是豪族出身的劉秀推翻了王莽。王在位時,大一統上腦,將匈奴、高句麗、西域諸國、西南地區的王侯降格,外交上侮辱匈奴單于,海內外沸騰,人人都不滿,但在王莽看來,也許周朝就是如此,天子就是一個。他用古代的聖王想像,套用於已經十分複雜的西漢末年,那個時候還未有遼朝這樣成熟的敵對政權,但各個民族和地區都有實力,不是漢人隨便予奪、也不是朝廷隨便說甚麼都可以。
王莽復古改制之下,外交格局提早崩潰,外交搞不好,馬上傾覆了國內。
後來評價王莽,有時都予以同情,有認為他是遠古的社會主義者,但書生學者政治,不符現實。他太相信經書中的世界和定理,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太過相信意識形態。在那個年代,東亞充滿迷信,迷信亦即沉迷意識形態。王莽用符瑞和五德終始之說上台,之後光武帝也遷就這一套,認為漢是火德,所以要遷都洛陽,可見漢武帝獨尊儒術以來,學者自己成了一個世界,這個意識形態的高峰,就是製造了王莽這種理想主義產物。
蓬佩奧在演講中批評「已破產的極權思想的真正信徒」,也就是等於王莽實在太真心,太相信復古。然而王莽雖然速亡,但他的復古基因,在之後也有人繼承。朱元璋也搞很多經濟復古政策,醉心於將整個中國化為《四書五經》中的古樸世界;之後同樣出身底層的毛澤東,也似乎敬仰朱元璋 (和劉邦),因為出身相像,共產主義的理想世界亦無異於蕩清一切的混沌和原始,儒生則幻想古代的簡樸刻苦就是道的所在。在上世紀,王莽朱元璋的復古思想,和德國製共產主義,在毛身上奇異地共鳴交織。
毛有固執一面,不斷改造社會、又要爭共產陣營的理論正當性;但又有蛇一般的靈敏,他接受了美國,他見了尼克森,對蘇聯的恐懼情結,轉化為與美國合作的動力,他沒有硬幹,也不相信中國能獨力大殺三方。毛曾感謝日本,相信也吸收了日本下場的教訓。硬幹能一時快慰,但日本的下場是吃了原子彈。一旦騎虎,終於難下,只能蠻幹。中國現時有山本五十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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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地理志 | 知史百家
安煥然
中國是世界上最早養蠶織絲的國家。早在東西交通的曙光時代,中國生產的絲綢織品就已銷往印度、波斯(伊朗)、阿拉伯和希臘的城邦,深受歡迎。對中國這獨有的優良手工業產品「絲」,有人稱之為「賽路斯」(seres)。而在印度人那裡,「支那」(cina)一名的由來,據說也是和絲絹的輸入有關。由於產絲而聞名,人們就以「絲」來稱呼這個國家。在古老的西方人眼中,「中國」,你的名字就叫「絲」。
絲綢貿易的運輸興販,在古代,有著名的「絲綢之路」。惟,除了我們熟知駝鈴狂沙中的陸上絲綢之路,事實上,還有一條更我們在地更為密切的,是所謂的「海上絲綢之路」。著名學者馮承鈞認為,中國與印度之間的交通,漢時有通道二:一為西域道;一為南海道。南海道之開闢或更在西域道之先。
這條南海道的海上絲路,最早被中國正史記錄下來。那就是班固《漢書》卷28下〈地理志〉的一段文字。它記述了迄今約兩千多年前的漢武帝時代,朝廷派遣宦官,聯同中國海商,從(今廣州以西的)雷州半島的徐聞、合浦出航,到印度東南岸黃支國(建志補羅)的一段旅程。途中,他們沿印支半島,船行五月,有都元國,又經邑盧沒國,至諶離國,又「步行可十餘日」,可到夫甘都盧國。自夫甘都盧再經「蠻夷賈船」轉送,二月餘,可到黃支國。返程,則經已程不國,到皮宗,再回中國。學界考證,這條從中國東南沿海至印度黃支國的航道,間中所經歷的「都元」、「邑盧沒國」、「諶離」、「夫甘都盧」、「皮宗」等,一般斷定都在今東南亞區域內。
從《漢書》這段文獻的記載,中國漢代的海商是帶了「絲綢雜繒」去南海和印度市易「明珠、璧流離、奇石異物」的。很明顯,這是一條以交易絲綢為主,粗具規模的海上絲路。當時,中國的航隻和航海技術或許還是很有限,航行週期相當長,可能只是沿海岸航行,而且航海貿易並不是「直航」,中途需轉搭「蠻夷賈船」,分程轉送,才能到達目的地。這是中國海洋長程貿易發展史的萌芽時期,我們應予客觀評價,不須過度曲解或誇大其原文原意。
由於這是中國海外交通史的重要文獻,文中所提及的地名,中外學者曾多次反覆討論考證。海南大學周偉民和唐玲玲在其《中國和馬來西亞文化交流史》一書中更指出,《漢書》這一段文獻是有文字記載以來,有關東南亞的最早記錄,是東南亞歷史、馬來西亞歷史開始的文字紀程碑。中外學者對其所記的口岸和國家方位縱有爭議,但有一點是大家認同的,即當時中印之間的海上交通必定經過馬來半島。古代的東西海上交通,馬來半島是過境的必經之地,展現了其重要的地位。
關於文獻所記之「都元國」的方位,學術界歷來爭論分歧頗大。籐田豐八、費琅、馮承鈞和邱新民均認為,都元應在馬來半島東岸,而許雲樵更主說,都元國就是今馬來半島登嘉樓州的龍運(Dungun)。近來,周偉民和唐玲玲在登嘉樓幾次實地訪問,也支持許雲樵的論說(雖然周、唐也以為其論點目前還「顯得軟弱」)。此外,廈門大學韓振華考究,都元應是在越南南圻一帶。姚楠、陳佳榮和丘進等亦以文獻記載,船從徐聞、合浦出發,順風「船行五月」才到都元國為據,認為不可能是在馬來半島。因為船行要五月,其航行方式應是航海技術有限的沿海岸線航行,而不會是由南海順風直駛馬來半島,從而考訂都元國很可能是湄公河三角洲的某個城市。
縱然如此,暫擱置「都元」不談,對《漢書》〈地理志〉所記之「諶離」和「夫甘都盧」兩地的方位,大抵就沒有太大爭議,而且更顯重要。一般認為,諶離國在今克拉地峽東岸;夫甘都盧國則在克拉地峽的西岸。
在我們熟悉的地理知識裡,東南亞不僅有條著名的馬六甲海峽,實際上還有一個「地峽」。這個地方就在馬來半島北端,今天馬泰緬邊境之處。這地段特別狹隘,其窄處東西僅寬56公里,名為克拉地峽。
在馬六甲海峽的重要性尚未凸顯之前,中印海上交通主要是穿越地峽往來的。這在《漢書》〈地理志〉得到印證。因文獻記載中國船隊抵諶離國時,捨船上岸「步行十餘日」,才到夫甘都盧國,再從夫甘都盧轉搭「蠻夷賈船」航向印度的黃支國去。很明顯地,這裡所指,就是克拉地峽東西兩岸的地望。邱新民考據說「地峽通道實際上是東西航路第一紀程註腳」。
若說,中國古代文獻在一定程度上重建了東南亞,或是重建了馬來西亞古代史,這話一點也不假。馬來半島的歷史,在馬六甲王朝伊斯蘭化以前的印度化古國,多是集中在馬來半島的北部。像狼牙修(Lengkasuka)、北大年、吉蘭丹、吉打等,其考古遺跡是可以和中國古代文獻雙重印證的。
又,《漢書》〈地理志〉記載的海上絲路航道的回程,印度商船的航行路線顯然與中國商船來航的不一樣。他們是從已程不國(一般考證是今斯里蘭卡)到「皮宗」,再至中國。「皮宗」究在何處?學術界也多有討論,大抵認為是在馬來半島南端。許雲樵認為,大概是指今柔佛和新加坡一帶,而多數學者以為是馬來半島南端柔佛西南外海的香蕉島(Pulau Pisang)。至今,該島仍是東西航線上,船隻由新加坡欲轉進馬六甲海峽的重要導航地標。
中國海洋發展史是有源頭的。華人的南來,不在於200年前的「賣豬仔」,也不始於600年前的鄭和下西洋。早在兩千年前,中國正史的典籍裡,早已記載了這些點點滴滴。
(原刊《古代馬中文化交流史論集》,新山:南方學院出版社,2010,作者授權轉載,特此鳴謝。)
作者簡介:
安煥然,馬來西亞南方大學學院中文系教授,華人族群與文化研究所所長,原副校長。廈門大學歷史學博士,台灣成功大學歷史語言研究所碩士。《星洲日報》專欄作者。著作有《小國崛起:滿剌加與明代朝貢體制》(2019)、《文化新山:華人社會文化研究》(2017)、《古代馬中文化交流史論集》(2010)、《本土與中國學術論文集》(2003)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