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霞的故事 18:日式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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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稿: @lylayang
二嫂離世時39歲,隔年換二哥病情加劇,
阿霞住在潮州的叔叔也收到信了,
急急忙忙地去阿霞家問她,
叔叔:「我們要去看他,你要去嗎?」。
阿霞:「會,你們先去,我之後跟老張一起去。」。
老張聽聞消息後便快速向公路局請了幾天假,
兩人抱著兒子先到高雄告知張媽媽台中行的消息,殊不知張媽媽聽了非常反對,
張媽媽:「人家都說肺結核要斷氣的時候最容易發散、傳染,你們兩人應該顧忌兒子還那麼小,不應該去。」。
老張跟阿霞聽到張媽媽這麼反對,也只能暫時作罷,
但過了幾小時思考,
阿霞覺得這趟不去的話未來心裡一定過意不去,
就跟張媽媽說:「我還是要去。」。
兩人帶著嬰兒坐上了火車,
花了足足四個鐘頭才抵達台中,二哥家就在火車站附近,走路大約10分鐘的路程。
阿霞終於到二哥家門口,拉開沒鎖的日式拉門,
走進臥房就看到大家個個都滿臉愁容,
自己的媽媽正在流淚,望向二哥平常睡覺的位置,看到他靜靜的躺在榻榻米上,
眼睛微張、臉上帶著口罩,像是睡著了。
二哥享年40歲。
從爸爸那轉述他交代的遺言,
說二哥的遺產是包含長年存款、三甲的地和一棟房。
二哥希望父母能好好照顧他六個孩子,
存款就當生活費使用,
二哥:「如果錢不夠了就把三甲地賣了,再不夠就賣掉台中的房子吧,一定要讓每個小孩都念到大學。」。
阿霞知道二哥很疼小孩,他病情最嚴重時只能臥病在床,六個小孩晚上會跟他一起睡榻榻米。
可能生病的關係他一向很淺眠,睡覺時手握一根竹竿,看到小孩踢被,行動不便的他會用那根竹竿提醒小孩蓋好被子以免著涼。
後來嬸嬸也跟阿霞說二哥臨終前的情形,
她說每次家裡大門一開,
他都會叫叫看阿霞的小名看是不是她來了,
連續好幾次,後來他也猜想到原因了。
二哥:「大概他們不讓她來吧...」。
阿霞聽到這些話內心很難過,
要是沒有拖到時間就好了。
在二哥家的大門前,阿霞想到幾年前的一段回憶,那時自己被三哥抓去台北工作覺得很不適應。
有一天她吃完午餐、收拾了包包,
買了一張前往台中的火車票,搭上火車要逃回二哥家。
那天恰巧碰上颱風天,列車長透過廣播告訴乘客因為颱風漸強,基於安全考量暫時將火車停駛於鐵道上。
阿霞和一群陌生人在車廂上靜靜的聽著忽近忽遠的風聲,等待颱風過境。
這一等就是幾小時,原訂下午抵達的班次,
因為這個颱風讓阿霞到二哥家門口時
已經是凌晨三點,二哥家的大門早就鎖起來了。
阿霞看著眼前鎖起來的日式拉門,用左手用力扳出一個小裂縫,再伸出右手小指去搬弄門內的鎖,
當時治安很好,二哥家只裝一個簡易鎖,
在她小手來回喬一下就破解成功了,
自認神不知鬼不覺的拉開大門,並若無其事的提行李進門。
二哥在臥室聽到門開的聲音,
仿佛知道是誰似的便喊了一聲
:「阿霞?」
阿霞嚇了一跳:「嗯,我回來了」。
那時阿霞心裡想著,明明沒有提前告知,
二哥怎麼會知道是她呢?
現在想想可能也只是一種期盼的心,
只是這次她來不及回應他,二哥就先走了。
曾經聽說第一次看到死人會是很可怕的經驗,
但看著二哥的遺體,阿霞沒有一絲害怕的心情,
只希望他能放心一路好走。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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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世寧 《純粹大武山》
東港溪畔有牛群徜徉,蘆葦高,雜草低,欒樹花果亂參差,溪水被夕陽染得金紅。每次走過,都好像走進郎世寧的百駿圖裡。
這一天走過,突然瞥見草原上一線銀光流動。
是一隻牛,灰色,但是背脊上一縷銀光,美,驚呆了。
停下腳步看,才發現她乳房腫脹,這時一旁有人說話,「要生了......」
是那每天在這裡穿梭顧牛的21世紀潮州老牛仔。
郎世寧牛——我忍不住了。
「多少錢?」
「九萬五。」另一個人插進來回答。
一個老先生走過來,說「九萬五太貴了,九萬啦。」
「到底多少錢?」我問。
「九萬啦,九萬就賣。」
已經搞不清楚誰是誰了。三個人各說各話。
「你是牛的主人嗎?」我問。
一問之下,三個現場喊價的,都不是牛的主人。
「馬上要生小牛,那時就是兩隻牛,那就更貴了。」有人說。
「母牛可以馬上賣掉,把錢賺回來。小牛長大也很快。」有人說。
賣掉,就是讓郎世寧母牛變成牛肉,我可不要,於是我說,「就八萬五賣給我吧。」
「你買牛要幹什麼?」老牛仔問。
「永遠不賣,讓她在這個草原活一輩子。」我說。
我心裡在掙扎。擁有一頭牛的意思究竟是什麼?
不擁有她時,我跟她的關係是:日落時來到溪畔,遠遠地看她在粉紅的餘暉裡背脊一絲銀光閃閃。
擁有她時,我跟她的關係是:日落時來到溪畔,遠遠地看她在粉紅的餘暉裡背脊一絲銀光閃閃。
那麼為什麼要擁有她呢?
有一個不同:買了她,如同古時為一個特別美麗的青樓女子贖身,從此她跳脫了被轉賣、被屠殺的未來。
可是,救得了她,救不了其他的牛。所有的女子仍在青樓裡。所以,什麼意義呢?
猶豫之下,黃昏已逝,天暗下來,真正的主人也沒出現,人也就慢慢散了。
三天後,幾乎忘了這件事,走過溪畔,突然覺得短牆後面有一團金色的光。
走近看,是一隻剛剛出生的嬰兒牛,好像全身都還是濕漉漉的胎毛,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
郎世寧牛媽媽,站在他後面,等著他過來吃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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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順著法蘭的歌聲,
把這美麗又內斂的告白說給一個人聽。
先把客觀條件都列出來,讓妳可以快速想像一下。
1988/天秤/INFP/176/64/
台南/丹麥老家具維修/二輪/
無房/無債/不菸/大概可以陪妳喝酒/
RNB/獨立音樂/電影/藝文活動/籃球。
總認為把這些快篩數據輸入電腦裡,
也能輕鬆塑造出好幾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
就像早餐店裡因為阿姨滿出來的帥哥一樣。
所以試著說說個性好了,
畢竟怪咖可以完美偽裝一陣子,
可絕對藏不住一輩子,
誠實的話,至少還能交到真心的朋友吧…?
只是怎麼列完後好像都是缺點(笑)。
1.是個任性的人。太喜歡台南完美的冬天,
所以咻咻咻地從桃園跑了下來。
就像個貪吃老鼠,
被這裡舒適的生活步調牢牢黏住。
2.喜歡吃蛋黃酥,
覺得吃的當下是不該考慮膽固醇的。
考慮的話就沒那麼好吃了。
3.相信人性本善,
但還是會猶豫到底要不要幫忙,
火車站前到處借50元加油錢的人。
4.是諾蘭和丹導粉。
困擾著我的是一直縮不短的片單。
近期重看小森食光還是好喜歡,
一直的最愛則是有完美遺憾的蝴蝶效應。
反射性會推薦朋友看火線追緝令,
講著講著又忍不住找戀夏500日的歌來聽。
https://goo.gl/eHbhBw
5.搭車或走路的時候,
會試著用臉部表情跟狗狗或嬰兒對話。
喜歡看到牠歪頭困惑,
或是他笑著流口水想跟媽媽說,
看,有個人好奇怪。
6.跟父母溝通最多的地方是,
請他們不要片面相信LINE上面傳來傳去的假消息。
7.徒步北橫的時候看到此生最美的銀河,
從九份下山時闖入此生最美的螢火蟲大道。
在莿桐和潮州體驗與都市完全迥異的生活習慣,
也在苗栗公車上感受到,
像是外國人般完全聽不懂客家話的窘境。
鹽水蜂炮、聖母廟煙火、東港燒王船,
環島去越多地方才發現自己對故鄉了解得好少。
絕對要找機會再環一次。
8.看書非常非常慢,卻忍不住一直開新書來看。
書籤目前分別在
《最後一次相遇,我們只談喜悅》、《廚房》、
《沒有女人的男人們》身上。
9.完全的狗派,對人或對動物都是。
可是遇到沒節操的貓還是會不爭氣地摸到牠開心。
去動物園最喜歡看很忙的狐獴和很不忙的小貓熊。
10.討厭資本主義的社會風氣,
也跟著對賺大錢沒什麼熱忱。
要做著不喜歡的事但及早退休玩樂,
或做著喜歡的事持續到年老,會選後者。
尊敬每個在自己崗位上付出全力的人們。
11.對愛笑和眼睛會笑的女生毫無抵抗力。
12.感覺時間永遠不夠用,
但喜歡花在一些地方躺下來讓思緒自由漂流,
像是被浪潮聲包圍的海邊或是像床般柔軟的草原上。
13.有時候騎機車會愛唱歌唱到忘我錯過轉彎的路口,
人生嘛,繞點遠路還是可以到目的地。
14.生命中音樂和愛情是絕對必需品,
所以愛聽RNB,喜歡克林姆。
喜歡關於愛的一切陳述方式。
https://youtu.be/9SGHPQ2FVm8
15.不知道為什麼喜歡的樂團總是第一張EP最好聽。
16.可以很正經跟你討論看完展覽的想法
(北美館真的好讚……),
也可以很鏘地跟你進行,
在另一個宇宙不著邊際的世紀對談。
17.嚴重選擇困難的人,幫別人做決定卻很果決。
平常的消費習慣就是個腦波弱的歐巴桑。
更明顯的地方在聽見別人哼什麼歌,
那天大腦裡就會自動重複播放兩百次。
18.一心二用是人生的難題,
在做其他事情的時候講話會開始跳跳跳跳跳針。
19.屬於很不會認人的類型。
如果屈中恆經過我身旁,
能叫出鈕承澤就是非常重大的突破了。
20.對不起一不小心就打了這麼多,
謝謝妳還沒END。
21.關於愛情觀很簡單,
就是每天做什麼事,
想到什麼都第一個想到妳,
生活是與妳密不可分的。
逛到可愛的耳環感覺很適合可愛的妳就不小心買了,
吃到好吃的東西就會想帶一份給貪吃的妳。
喜歡林婉瑜的詩,
和劉定騫說的,
互相尊重很重要。
在意對方感受的時候,好的時候可以很甜很甜,
不開心的時候也會很節制不去吵架傷害對方。
有時候在一起最舒服的,
不一定是那位興趣話題最合的,
而是最重視對方也願意努力把對方放在心上的人。
當想一起認真生活的時候,
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可以變得很有趣。
22.對了,我愛台灣。
大概是這樣,如果還沒被嚇跑的話歡迎來信認識我。
關於妳,沒有什麼特別的限制,
只希望妳善良,
然後能誠實地把自己分享給我~~~
再次謝謝妳花時間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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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buzzmumu (220.143.183.150 臺灣), 05/19/2023 00: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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