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的鹽
.
環南市場爆出累積確診22例,分別於5/25有3人確診,5/31有2人、6/6日1人、6/8日1人、6/10日1人、6/12日1人、6/11日1人、6/12日1人、6/13日3人、6/14日2人、6/18日3人、6/20日2人、6/21日1人.
.
環南市場是萬華的大型市場,或者說,是北台灣最大的家禽零批場,只要是萬華人,沒人不知道這個地方,無論是做生意的還是一般家庭,都來過這裡買菜.
.
令人驚訝的是,當萬華人陷入一片恐慌之際,PTT柯糞的反應是,「累積確診」不對,怎麼可以把5/25日算到今天上,這是在製造恐慌,實在讓人無言.
.
看來,柯糞們是把過往以來至今累計的確診數,全都算在5/25日頭上了.
.
柯文哲曾說過,確診數要看趨勢,5/25日不過3人確診,從6月到現在,累積的21人數字,幾乎每天都在發生,直到前天,都還有人確診,pcr是有延遲的,這些數字,都還在通報途中.
.
所以不是什麼「拿過去的數字算在今天的帳上」,而是「今天的數字跟過去一直有關連,不曾停止」,同一個地方,一直不斷出現確診數,就代表那個地方仍然有隱藏的傳播鏈,只是還沒被發現,尚未大爆發而已,神父希望,柯糞不要跟柯文哲一樣,士林長照了48確診3死,他才學到了一課,恩,原來武漢肺炎是有潛伏期的.
.
而別忘了,北市府只有在6月9日、11日、18日三度出動快篩隊到環南市場快篩,共篩780人,有2人確診,但快篩率僅占攤商工作人數2800人的28%.
.
環南市場和北農有密切往來,原本排6梯次篩檢,剩3次,後面梯次的攤商篩不到,自治會長要求全都篩,市政府竟回「要支援打疫苗」.
.
有攤商排了3次隊,才找到自己的名字,市場處的回應是,
.
「快篩不是每個人都有,是攤位抽幾位出來做快篩,沒有你的名字,就自己去外面做快篩.」
.
在萬華環南市場的確診趨勢,就是一直都有人確診,內部有許多隱藏感染源,and,柯文哲所謂以打游擊戰的方式,殲滅感染源,原來就是打到一半,跑掉,然後當作這地方沒事,他已經做完該做的事了,感染源被殲滅了.
.
沒記錯的話,6/19日,柯市府關掉了剝皮寮快篩站,黃珊珊稱「萬華已不算是熱區」、「剝皮寮將設置這段抗疫過程紀錄,讓民眾知道萬華非常努力地在這場戰役中讓疫情降下來,功不可沒!」北市府則說,「在北市不斷努力下,萬華的盛行率已經明顯下降,證明當時的決策相當正確而及時.」柯文哲親赴現場,致贈醫院和醫護感謝狀,然而,後頭斗大的紅布卻相當刺眼,「謝謝柯市長、黃副市長,剝皮寮快篩站功成身退.」不知道是要謝謝醫護,還是謝謝他們自己,彷彿萬華的疫情已經終止,防疫馬到成功,一切歌舞昇平.
.
然而,同一時間,環南市場仍然出現確診,北農的群聚正在發生,然後是士林長照機構,差不多就是烈火正在熊熊燃燒時,一群人卻聚在外頭開營火晚會,他們高聲慶祝,屋內的火災已經平息了.
.
這令人想起中共的防疫模式,疫情蔓延之時,馬照跑,舞照跳,當確診數不斷攀升,卻稱疫情「可防可控」,要人民「相信政府相信黨」,然後開始「武漢加油」,各種「抗疫英雄」出現,最後,直到現在,中國面對各國的質疑,居然大喊「武漢團隊應該得諾貝爾獎」.
.
他們看似在激勵武漢人,同理武漢人,實際上,是在遮掩真相,逃避自己的責任,要武漢的人們擱置懷疑,相信疫情已經結束了,問題已經解決了,不准抱怨,不要有聲音,於是武漢人的痛苦和懷疑,全都隱沒在一群正能量的打氣聲之中.
.
越打,越洩氣,越加油,越鬱悶,當所有人堅信問題已經不再發生,真正受苦的人,卻無法發出聲來.
.
所以神父說,萬華人,不要窮到只剩下打氣加油的聲音,不要冤枉到被各種滿溢的糖蜜,堵塞自己的嘴,那不是歌頌,是毒藥.
.
那不是疫苗,是安慰劑.
.
不要把自己的安危,和政客的利益掛在一起,任由他們代替你說話,任由他們來詮釋你自己,儘管那可能是好聽的,看起來和你站在一起,為你打抱不平,事實上,是為了掩飾自己的錯誤.
.
每一種話語,都有兩種意涵,而那背後,往往都別有深意,說著「功成身退」,其實是「功在他,資源可以撤了」,當剝皮寮撤的當下,前幾天無論在環南,還是北農,篩不到的都會叫你自己去篩,你自己去篩,去哪篩呢?去剝皮寮,然後就關門了,這顯然是第二十二條軍規,全世界沒有快篩站是只做36天就「功德圓滿」,沒有一個確診數破千的區域是36天後「不再是熱區」,沒有病毒還在潛伏的時候,疫情還沒穩定的時候,就說要撤走,因為「附近商家和居民認為生意受影響,連署希望遷走快篩站.」然後市府「從善如流」,這些打蛇隨棍上,就是欺民眾不懂而已.
.
快篩站,就是疫情嚴重之處的眼睛,因為快篩的邏輯,就是在風險處高的地方,才準確,才能避免偽陰偽陽的問題,就算疫情緩和了一些,這個眼睛仍然必須監看著,避免再度爆發,如果為了附近人的生意,觀感,就可以當作撤掉的理由,這就好像生病的人撤掉了自己的眼睛,以為看不到,就沒有事了,為了眼前的蠅頭小利,犧牲整個萬華的安全.
.
而有趣的是,剝皮寮將轉型為疫苗注射站,這是令「撤站」難以反駁的,環南市場快篩篩不到,也是因為「要支援打疫苗」,你不但不能反對,還得點頭贊同,因為打疫苗是好事阿,但是快篩還是要做啊,用好事來掩蓋壞事,一向都是柯市府的意圖.
.
後來我才知道,為什麼柯文哲整天嚷嚷著要疫苗了,因為打疫苗這件事,是最沒有成本的防疫方法,什麼都沒做,就喊著「打疫苗」,好像已經做了什麼一樣,不斷的要疫苗、索取疫苗,還可以掩蓋自己製造的問題,就連北農和市場處,別人問他,有做什麼防疫措施?呃,有阿,我有爭取疫苗,出一張嘴就行了.
.
此種賊頭賊腦式的防疫,上行下效,當柯文哲終於說出了新戰術,「北農爆發群聚確診,4000人若要每週快篩可能太慢,因此全部抓去打疫苗」,稱這是「暴力處理」北市爆發士林長照機構群聚,接下來的戰略,就是「將太難處理的就先打疫苗」,把疫苗當成治療劑,這就像內射了以後才開始戴保險套一樣,疫苗產生保護力是在兩周後,就算打了再多人,也沒辦法遏止當下的傳播鏈和已經得病的感染者,當這個戰術動到了遊民身上,遊民也要優先打,就可以知道,這不是在打疫苗,而是在打麻醉劑,柯文哲施打在眾家媒體和市民腦中,產生了「阿北很會做事」的幻覺.
.
打疫苗,是不能阻止當下正在傳播的病毒,只有快篩、疫調、匡列、隔離,才能阻止傳播鏈,在北農事件爆發前幾周,中央曾經要求北市府在北農設置快篩站,柯文哲的理由是「剝皮寮快篩站就在北農旁邊,所以才不設.」他說,自己是醫學專業人士,行不行他很清楚,旁邊就有快篩站,直接帶去剝皮寮做就好,沒有必要口水.
.
這本身就是在吐痰,又是一個瞞天大謊,剝皮寮和北農,一個在北,一個在南,相隔將近3公里,走路要半小時以上,而你自己就說北農的人來自全台各地,請問不設快篩,走路到剝皮寮,是要給鬼篩嗎?關了以後,出事又把剝皮寮團隊調到北農去,這不是在自打臉嗎?有何專業可言?
.
中共模式的防疫,並不適用於台灣.
.
所謂中共模式,第一,就是口號式的防疫,無論是什麼冷區殲滅戰,熱區圍堵戰,同心圓掃描,精準疫調追殺,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台北做得到清零,這些都是在務虛,而不是務實,當市場處或北農,都開始柯文哲化了,別人問他做了什麼,他們說,我有畫同心圓阿,這就跟當初美中台三角型差不多,都是在麻痺大眾,我都處理好了,這裡已經安全了.
.
於是放任著疫病不斷蔓延,傷口不停潰爛,問題不停惡化,人們卻當作沒這回事,因為他說,他已經做好了.
.
近來,有一位s小姐接受政論節目的訪談,她說,她媽媽在北農工作,是個派遣工,然後,突然有天,她周遭的正式員工突然都不上班了,她以為是請假,於是她向往常一樣繼續包著蔬果.
.
主持人問s小姐,沒有人告訴她,那些人都已經確診了嗎?s小姐氣憤的說,沒有,都沒有人說,她媽媽就繼續包著蔬菜,直到有天,發燒了,她覺得很不舒服,但是包裝很大量,需要有人做,她休息一天後,又回去工作,後來真的不行了,就躺在家休息,直到她的父親有天跌倒,送到醫院,然後,父親和母親都確診了,包括她的姪女.
.
她越說越氣憤,直到主持人問,她的爸媽現在怎麼樣了,她的聲音才垮了下來,說,爸爸已經過世了,十天後就過世了,然後24小時就火化掉,也見不到最後一面.
.
她的聲音很令人動容,那是從最堅強到最脆弱的那一瞬間,她說,這個病毒是專門欺負老人家的.
.
她的媽媽同事確診,她並沒有被告知,等到染疫後,也沒有人來做疫調,公司也沒有一通電話過來,彷彿她媽媽不存在一樣.
.
更讓人無言以對的是,她媽媽的其他同事打電話過來,說端午節可以過來拿粽子,他們才知道,原來她媽媽確診了.
.
她問公司現在怎麼樣?她的同事回答,沒有什麼事發生,就像以前一樣營運著.
.
就像一個巨大而無視生命的機器一般,當有人捲入齒輪縫中,它看見了,無語,然後繼續轉動,發出嘎茲嘎茲的聲響,彷彿只是捲落了一小片鐵屑一樣,這一個被包裝得好好的芭樂,這一個,被隱藏得很好的,負責供應大台北蔬果的生命線.
.
台北人,這就是真相.
.
同樣的情況,亦發生在台北各處,環南市場有攤商的女兒確診,父母照常去擺攤,市府沒有匡列,沒有篩檢,所幸自治會主動請他篩檢,然後他們自己消毒三天-這跟市場處說的每天都有消毒完全不同.
.
這發生在6月20日的通報,抓接觸者、篩檢、消毒,全都是民眾自己來.
.
士林長照機構,6月8日出現確診者即通報,9日機構自費快篩,篩出一位確診者,衛生局僅在電話一端遙控指示.
.
12日出現第三位,14日發現事態嚴重,開始進駐.
.
荒唐的是,台北市知情後卻不做疫調、隔離、全院快篩,只有要求落實分艙分流、加強清消,事後卻指控機構隱匿,稱該機構並沒有通報、清空住民和清銷.
.
他好像把自己應該做的事,直接轉嫁到對方身上,這令人想到台北市政府之前發新聞稿直接指控萬華基層醫院卸責一樣荒謬,這幾乎成為了他們的sop,惡人先告狀.
.
他們似乎也根本忽略了他們的指令不可行,一個機構根本沒有辦法也沒有能力獨自處理一個群聚的疫情,他們好像在幻想,「恩,什麼都不做,他們自己就會變好」,他們只要像個客人一樣,在旁邊點餐提出需求就好了,分艙分流,長照機構沒有空間,分人照顧,沒有人手,接觸者需隔離,恩,去哪隔離?這些躺在病床上沒有自理能力的人誰管?這應該是公家機關要介入的事情,卻沒有積極介入處理.
.
長照機構說,
.
「衛生局甚至有要求長者們自己去快篩站,但長者都插管了,根本無法去快篩站,我們已經等了好多天了!」
.
然後所有住民的肺,像花火一樣,被點燃,噴發,喘息,咳嗽.
.
更慘的還在後頭,副市長黃姍姍居然說,「北市衛生局全面接管未耽誤任何時間,全程都有向家屬說明,開說明會,無人有任何不滿.」
.
家屬出面痛斥,黃珊珊說謊,根本沒有說明會,他們很不滿.
.
防疫,不能靠精神勝利法,烙的狠話一次比一次還狠,想的方法如此天馬行空,應該腳踏實地去做的,卻不必去做,柯文哲口中的每一次殲滅、殲滅、再殲滅,由副市長複頌,殲滅不了病毒,卻殲滅不少台北人.
.
防疫,也不是靠自我安慰,我常說,這社會氛圍有點奇怪,不是極度悲觀,就是極度樂觀,極度悲觀以後轉變成極度樂觀,這是不正常的,引用一個瘋子當作是哲學家的話語,絲毫不查的媒體,傳遞自身自私的渴望,前幾天,還看到各大新聞台引用柯文哲的話語,說可以解封了,這是一種依據,市長說他會清零,可以開放電影院和美術館,呃,市長說,台北清零沒問題,麻煩的是同島一命,病毒會從外縣市進來.
.
我說,這媒體再怎麼不正常,或想解封想瘋狂了,或是缺乏編輯台,也不用如此,諸如此類的同心圓(其實是匡列)、冷區殲滅戰(其實是疫調),熱區圍堵戰(其實是篩檢),真的不用如此不學無術,不斷地放送這些柯學名詞來說得煞有介事,愚弄大眾,做為媒體,作為市長,請試著說人話,人民聽得懂的話.
.
第二種中國的防疫模式,就是剝奪你的認知,試圖掩蓋真相,使異議者、吹哨者禁聲.
.
柯文哲說,他對「北農群聚」這個用法有意見,他說,北農是陸陸續續感染的,不是群聚,北農組成不僅是萬華人,還有北北基,外縣市的人,不一定是在北農感染的,不要說北農群聚感染,沒那麼嚴重.
.
當我們不能說,群聚是群聚,取而代之的,就更多群聚,士林長照群聚,北藝工程群聚,環南市場群聚,群聚的概念被脅持了,群聚並不存在,如此一來,就是把群聚當日常,人們習慣各種各式各樣的群聚,就像看到小貓在街頭巷弄裡展開貓的聚會,小鳥聚在一起歌唱,那不是群聚,是美妙的交響樂,是城市的共鳴,關於病毒的和歌.
.
當我們不能說,萬華是破口,很快的,整個台北都成為了破口-很不可思議的,北農、環南市場,都在萬華裡,當市長說著萬華不是破口,副市長要求別人道歉-破口消失了嗎?沒有,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為何?人們被鼓動否認事實,當作一種同情和維護,事實上,是被蓋布袋,在裡頭被悶殺,你要求他們做一點,恩,基本的事,他卻詫異地回答,我已經幫你制裁了污辱你的人了阿?當人們提出一點質疑和真相,他們說,你在污辱萬華.
.
於是在各種群聚爆發的現在,一隻柯糞在市長臉書留言「謝謝阿北沒有拋棄萬華!」
.
這是比悲傷還悲傷的故事,你的萬華不是你的萬華.
.
當你不能說,「我講一個比較慚愧的,其實全國20幾個縣市民眾,現在是一起陪雙北在坐牢.」這位市長便開始指控,病毒都是外縣市帶進來的,北農的確診者都是在外縣市感染的.
.
於是北農被圍堵起來,變成不能碰觸也不能介入,不能評論也不能被認知,一種難以言喻的地帶,裡面的人惶惶不安,外面的人罵聲連連,但是那個地帶是模糊的,我們不能定義,也不能清楚裡頭發生什麼事情,因為,不嚴重.
.
這不是在圍堵疫情,是在圍堵其他人的嘴.
.
萬華人需要的,不是在安危傾頹之間,強迫你堅強;不是在虛弱的時候,讚嘆你功不可沒;不是在你不安之時,欺騙你一切歲月靜好.
.
萬華人需要的是,不要失去自己的感知,讓自己的危機意識被麻痺,不要讓真實隨著虛偽一同腐蝕掉.
.
用偽善和同情與同仇敵愾,來掩飾一群人的腐敗.
.
在防疫之中,要避免的,是公正世界偏誤.
.
「這個世界對我是公平的,壞事不會發生在我身上,若是別人發生了壞事,一定是他自己做了不好的事」.
.
後段,會造就檢討被害者,前段,「別人的不幸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則會造就一股莫名的自信,越到了危險的地方,越想像自己是安全的,屬於一種「擱置懷疑」.
.
為了成就這種「公平」,開始對每件事展開極度樂觀的想法,於是明明處於險境之中,卻還要完成一種「我執」,做跟平常一樣的事,或者是,去做你平常根本就不會去做的事,讓自己處於風險之中,也正因為完成了這種執念,每一個僥倖的心態,都成為了對自己的公正世界感到祥和的平安符.
.
越危險,越安全.
.
度過每一個危險,讓自己更加危險,更感到安全,這是在測試這個世界,屬於一種極度的自私.
.
我們樂觀的假定,別人總是安全的,他們有能力,可以維護自己的安全,而這份假定,並非出自於同理,而是來至於自私,對方的安全建立在必須使我優先安全的想像上,換句話說,對方是為了我們而存在的,我們主動消除了對方真正的存在.
.
當你看到報紙上的市場爆發了感染,儘管你很常去,我們會在看到當下篤定的說,「不對,我一定是安全的.」因為我去的地方是他邊緣的角落,儘管爆發感染,我去的地方,也一定是幸運的不帶有病毒的角落.
.
或者,我們會簡單的去否定感染,想像那並不是真的感染,事情並沒有那麼嚴重,接著,我們會去否定別人去辨識他,當有人指出感染源,我們會抓著對方的手說「不對,那個地方並沒有感染.」
.
這個公正世界觀偏誤,放在個人身上,是可以理解的,放在牽涉他人福祉的公職身上,是不可理解的.
.
所以,士林長照,對方通報了,但我想,「事情一定沒有那麼嚴重」,其實是「它必須不嚴重」,這是為了我自身的幻想,我堅信機構會處理的很好,他們會自己分流,分艙,他們會自己隔離,他們會自己篩檢,他們要自己出錢做pcr,這對應的是一種幻想,「那個地方不會有病毒,不會爆發感染」,當這個幻想破滅後,對方根本沒有能力自己處理好自己,我們就會轉而破口大罵.
.
北農的事件,剛開始確診18名員工,北農說當中有所謂的「人力公司派遣員工」,不能算是台北農產的員工,他的視野,基本上就把某些人排擠出去,沒有真正的蘇格蘭人,萬一他染疫,他就不是蘇格蘭人.
.
這和柯文哲將北農確診者,區分為台北/基隆/新北是一樣的,他說目前為止確診的人台北市占不到一半,新北市、基隆市的一大堆;他說,疫調時他發現跨縣市疫調是一個問題,因為感染者戶籍不在台北.
.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因為人員感染後來到北農上班,可是其戶籍不在台北,所以在疫調時,他們發現這種跨縣市的疫調,是一個問題.」
.
當他的疫調只侷限在台北,剩下的,就不關他的事,是他們自己的事,他從頭到尾,都不認為北農有爆發群聚-至於散出去會怎麼樣呢?假定他們都是安全的,他們會自己保護自己,或者不會那麼嚴重,這就是「壞事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採取的抉擇,當其他地方縣市拼命匡列自身和北農蔬果市場相關的對象,他卻當作這些人都不存在一樣,不屬於這裡,明明用常理來看,「擴散全台」這個更大的風險,無視,以至於產生跟正常情況完全不符合的判斷.
.
環南市場也是相同的,只篩檢了3分之一的人,剩下的人呢?他們也是攤商,他們也繼續在市場,然後,仍然不斷持續出現確診,但這不重要了,我假定了「這樣就安全了」,「他們必須是安全的」,於是問題持續到現在.
.
當風險存在一定的範疇,人們會正視他,測量他,並試圖解決,但當風險超過了一定的範疇,人們自然而然產生了防衛機制卻是,恩,那不會發生,我認定他是安全的,我假裝他是不用理會的,因為「去想會變得很麻煩」,「事情會變得很嚴重」,於是,採取的不是面對,而是逃避,不是行動,是停止行動,這是為了「繞過危險趨近於危險」,產生的,不理性的思維.
.
當問題放著,自然會消失,隨著時間過去,就會被遺忘,直到災禍發生,徵兆開始出現,這樣不理性的思維,採取的是否定事實,或者是,責怪所有企圖破壞這個和諧想像的因子.
.
當我指著每個破口,覆蓋以安全,我們下意識地認為,他會自然而然的轉變成安全,但是現實往往並非如此,問題放著不管,只會越來越大而已.
.
這也是為什麼當危機尚未解除,卻想像危機不會發生,一切都很安全,沒有什麼,是比這更危險的一瞬.
.
這是一座認知的棺材,而台北市長將他抬進了台北.
.
神父建議,中央指揮中心,趕緊介入台北,等到棺材板打開,那就來不及了,我說的白話點,請陳時中取代柯文哲指揮台北的防疫工作.
.
我想,這不只是台北人的願望,也是台北衛生局、疾管科,殷切的盼望,每個人心中都有顆大石,儘管不能說,但心理都知道答案是什麼,他們士氣嚴重低落,他們舉步維艱,他們害怕被市長臭罵,恐懼的心已經蒙蔽了他們的雙眼,綁縛了他們的行動,他們僅學著自保,回溯到避罰服從取向的嬰兒,這讓他們不敢也不願去看那些危險的地方.
.
防疫是在和時間作戰,每一分每一秒,病毒都在蠢蠢欲動,稍一不慎,就是歷史的重演.
.
而我們的市長,似乎回到了原點,依舊還在嘗試錯誤中學習.
.
但是,這樣的學習和實驗背後,都是試圖呼吸的生命.
.
請指揮中心介入台北的防疫工作,唯有如此,防疫工作才能重新啟動,萬華,台北,台灣,乃至於台北市長,才能獲得救贖,BROTHER.
.
.
【贊助神父的菸 祈禱曙光乍現】
https://g6m3kimo.blogspot.com/p/blog-page.html
火化需要除戶證明嗎 在 江佩津 PeiChin Chiang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Guide for Making Funeral Arrangements(喪葬指南?)】
這是跟朋友閒聊的過程中,決定來寫的系列(還好只先列五點,就寫了三千字),這來自於曾經掙扎了一陣子的自己。年近三十、尚年輕的我們已經離這些習俗很遠,但充滿好奇,這裡頭其實有許多「如果我早點知道就好」的事。
✦葬儀社怎麼選:里長給的禮儀社名片不是首選
無論是家人在醫院病逝,或是在家裡過世,都會收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禮儀社推薦,而在我媽過世時第一個抵達現場的則是里長,後面也已經有著禮儀社的人等著幫忙,只是真的就要選擇里長推薦的嗎?其他親戚是首先講出疑惑的人,但他們還是說:「決定權在妳身上。」
要這樣把媽媽冰冷的身體放在地板上,然後花上幾個小時選擇禮儀社(難道還要比價?),怎麼樣都是不可能的。
所有人(里長、來的葬儀社、親戚)都在等我做這個決定,我打開手機一個個丟訊息給朋友。
(總不能在facebook上發文問:大家有推薦的禮儀社嗎?)
(雖然搞不好是最快的方法)
一個小時後,我選擇了以前其他親戚過世時承辦的禮儀社,夜裡抵達殯儀館後,則是才收到了其他朋友的建議,畢竟在二三十歲出頭,有這些經驗的友人尚不多,有經驗者的建議是說可以選擇哪些信譽較好、知名度高的禮儀社。
最後十幾天,全部的儀式結束,看了看收據,從殯葬處的冰櫃使用、租借會館、佛教儀式、出殯當天的告別式(有請司儀),加上環保葬,零零總總花了二十萬出頭,沒有買紙紮屋(我們自己蓋房子給我媽住)、或燒庫錢(現在也因為環保沒辦法),壽衣穿的也是我幫媽媽準備的衣服(現在比較常穿親人的衣服,因為這才是我們熟悉的模樣)。
但我始終都在想,花多少喪葬費用才是合理的?
沒有花大錢,是不是代表自己是個不孝的子孫?但如果有人想要花幾十萬銘記家人,老實講,我覺得也是很值得的一件事。
如果預算有限,我想過世的家人才不會因為選了公祭或是從簡而有任何的意見。
如果重來一次,我想我還是會做一樣的決定,感謝里長的協助,但有禮貌地拒絕他提供的選項。
然後我想,早點問親朋好友推薦的禮儀社,手邊有些清單,其實也是件不壞的事。
✦遺照怎麼選:要有地方掛
在告別式那一天,佛道教的習俗是一定需要三個人參與儀式,拿魂幡、牌位、遺照,但我是獨生女,旁系也沒有足夠的晚輩可以參與,平輩跟長輩都只能在旁邊看、不能動手,所以遺照是放在棺木上一起進行儀式,然後火化。
媽媽放在靈堂的遺照其實不是太理想,是過世隔一天我回去家裡找出的大頭照,因此當時禮儀社問要不要留這個1比1大小的遺照時,我是沒有太想留。因為除了照片到底是不是自己熟悉的親人,還有更大的問題是「遺照必須掛著」,如果上網搜尋「遺照怎麼放」,有些民俗禁忌會提及遺照必須懸掛、還要在神桌的左邊,甚至還有風水顧慮,不能放在臥室或儲藏室,但總是在外租屋、始終不知道自己此生可以在哪落腳的我,禮儀社也只是對我說:就化掉吧。
等到出殯、一切結束後,我去大創買了個相框,放一張跟媽媽一起出去玩的照片,比起直直盯著前方的大頭照,那樣自然笑著的模樣,才是我記憶中的她。
✦牌位怎麼處理:選擇環保葬會面臨到的問題
這幾年流行起植葬、灑葬、海葬、花葬之類的,這也進一步影響到上一代的觀念,不只是我媽,就連外婆、朋友的父母也都叮嚀說他們想要進行這些環保葬,不用入塔,一部分可能是貼心,不想晚輩花一筆錢買骨灰罈跟塔位,以及少去那些規定的習俗祭拜。
除此之外,對我來講最大的煩惱是:牌位該怎麼辦?
我媽早早就說她不要牌位,實在是個走在時代尖端的女子,而環保葬也標榜過幾年就會重新翻土,大家不必執著於是哪棵樹,全數回歸自然,只要有心,故人一直都在,無論在哪個方位。但我其實在幾個時間點,例如百日、對年時,還是會承受到長輩的壓力,說「不該把牌位化了」,這樣她們該上哪去祭拜?這種時候,也只能對自己說,自己做的是對的。
事實上,也無關對錯,這些儀式對於故人來講的意義可能遠不如對於生者來得大,想想可能我媽現在可是哪裡都能去了,而我們還在擔心自己該上哪祭拜她,搞不好她早就已經環遊世界、不待在那一片草地上了。
✦喪葬補助記得申請:台灣勞保No.1
一開始,不知道要準備多大一筆錢來處理後事,看著禮儀社給的諸多方案,我總會疑惑:不做這些儀式/服務的自己是不是就代表不孝?例如頭七要做,但沒有要做滿七七四十九天,因此後面一切從簡,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天都要找法師來唸經,也有遇過其他親朋好友在旁邊說「有沒有找法師來給媽媽唸經?一定要啊!」彷彿要是不做就會禍延子孫、永世不得超生,但所幸現在的靈堂有著24小時播送的念佛機,而且說這種話的人並不是那個法師來,得跟著又跪又拜念完全程的家屬。
我的母親始終換著工作,也領過一陣子失業補助,始終拿的都是最低基本薪資,但期間她都乖乖繳著勞健保,期待著自己可以退休、拿回退休金的一天。因此就算最後我們需要去拋棄繼承(提撥的8%則是視為遺產,無法請領),還是跑了趟勞保局,因為其實喪葬儀式的收據是可以請領喪葬補助的,就算是沒有留下遺產的她,身後事基本上是不必擔心的。
而我始終覺得與其像軍備競賽一樣跟人比較做了多少儀式(現在連庫錢都因為環保起見換成金融禮盒,悠遊卡旅行支票金條應有盡有),選擇自己想做的、不會後悔的,其實就夠了。
因為母親生前生病、走的方式也是非自然死亡,傳統習俗說是有一些儀式得做,我們藥懺、水懺一起做,沒有辦太多場法會,然後租了個會館辦靈堂,讓親友來的時候有地方坐下來休息、好好悼念故人,頭七過完幾日就告別式,其實也是很快。因為心想要讓媽媽舒服地走,也選了個禮體SPA的加值服務。
這樣就夠了,不留遺憾。
✦保險與遺產繼承
除了有勞保可以支撐一部分的支出外,請領保險雖然會讓人感覺自己很無情,把家人的性命與金錢等值,但如果知道自己有一陣子可以不用煩惱收入、好好整理自己,其實會是對整個過程中的自己心理上很大的幫助。
一定要跑的地方就是戶政事務所進行除戶,這比想像中來得快,我本來以為自己還有時間維繫現實中的母女關係一陣子,但因為環保葬是政府管轄,得有除戶證明才能申請,得在告別式出殯前搞定這件事,也就讓我在戶政事務所拿著缺角的身分證大哭了一場。
之後像是國稅局申請遺產清冊,聯徵中心也能查到是否有負債,這些事情可以到葬禮後再處理都沒有問題。現在也都改成全面限定繼承,如果不是有特殊要求(例如親戚覺得拋棄繼承才有安全感),其實不用特地跑法院作拋棄繼承,但如果要的話,得在親人過世的三個月內送件。
_________
這是一個我希望大家用不到、但終究還是會需要的SOP,但分享這些經驗也是為了讓大家在遇到的時候知道自己一直都有人支持、並不孤單(有任何問題其實都找得到人回答)。
附圖是那時候沒有買紙紮屋(真的是見過最貴的加值服務,號稱雷射雕刻3D列印whatever的房子加地契要萬把塊),我們乾脆就去九乘九買了房子回來組裝,要什麼有什麼,有穀倉有麵包店讓我媽當一整條街的大地主,到文具櫃檯第一件事就是先翻到背面看成份表,還問:「這個可以燒嗎?」(不知道旁邊的顧客作何感想)
不然其實森林家族是滿理想的......我們最後也還是有去買一台小的紙紮賓利,然後上網下載漫畫人形剪成司機放在旁邊(來自阿嬤的叮嚀,要有人幫我媽開車)
結果把我媽走的事情寫成這樣,希望不會被她罵,但我其實很珍惜那段大家在靈堂前試著打起精神、互開玩笑的日子。一個人的離開,對祂而言是個解脫,而對在世的人而言,也是很重要的學習經驗,提早想想自己該怎麼走,或許會更有活著的動力。
火化需要除戶證明嗎 在 喵喵狗的鄉民日報 PTT Daily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越少人認識我們越好】
(新聞來源:https://overcast.fm/+HqjWWlbTQ)
Axton 成長於美國中西部-波特蘭印第安納小鎮一個典型的農場家庭中,爸爸是連鎖超市的經理,母親潘蜜拉則是在會計師事務所上班,專門處理客戶稅務的工作。
Axton 的祖父母就住在隔壁,他們農場裡有養狗啊、雞啊、羊啊,就是各種農場裡會看到的家禽。
Axton 印象中的童年還蠻自由自在的,但對鎮上人而言,他們算是很低調的家庭。
1993 年,當她11歲的時候,家裡出現一件怪事,就是寄到家裡的郵件,會從信箱裡無端消失,例如他父親訂的農場雜誌、親友跟筆友的來信,還有家裡的帳單…都沒出現。
那時他們覺得一定是有人開車經過,然後惡作劇地把郵件都偷走。為了解決這個問題,Axton 的母親到郵局租了一個郵件信箱,但問題並沒有解決,那些消失的雜誌跟信件依然沒有寄到,Axton 一家更不可能懷疑是郵局的人偷走了。
其實郵件遺失也沒什麼大不了,但重點是那些信件裡有許多個人資訊,綜合起來就能拼湊出這一家人完整個資。
也就是說,有人正在搜集Axton一家人的資料,打算偽造他們的身分。另一個麻煩是,Axton 家人不再收到電力帳單、瓦斯帳單、電話帳單甚至社會保險單,以至於他們無法準時支付帳單,他們也無法即時收到重要通知訊息等等。Axton 父母決定報警,但警方也只能備案,因為 1993 那個時候,還沒有網際網路可以像現在這樣馬上修改密碼來避免個資被盜用。
這種個資被盜用的狀況,在當時並不受到重視,聯邦調查局關切的,反而是信用卡公司,因為他們不斷被盜用的個資申請信用卡,形成許多呆帳,他們是那時最大的受害者;這狀況一直到 1998 才陸續改善。在這段時間,Axton 的家人只能聯繫電力、水利公司、瓦斯公司、電話公司甚至信用卡公司,一一說明他們帳單被偷的狀況。
Axton 那時還小,對這些事不太注意,直到某天她不得不注意,她才發現,一切只是冰山一角 .......
她當時要去外地念大學,找了一間可以養貓的公寓,她很開心,覺得自己太幸運了,可以帶著家裡的兩隻愛貓陪她去唸大學。那兩隻貓是她10歲跟12歲時養的。
Axton 聯繫電力公司裝設新電錶,電力公司回覆說,根據她的信用評等,必須先繳交100美金的押金,才能申裝電表。Axton 很好奇,信用評等?這是什麼?她問電力公司是否能將這份信用評等寄給她看看。電力公司寄來一疊很厚的文件,Axton 心想,這文件一定很難讀,所以電力公司需要附上很多說明來指示。當她拆開郵件後發現,她的信用評等一點都不難讀,電力公司也沒有附件任何閱讀指示。這一整疊十幾頁全部都是她的信用評等,最久可以追朔到她11歲家裡信件被偷走的時候....
這時候Axton 才發現,不只她家人身分被盜用,連她的身分也被盜用了。
Axton 的入學成績很高,但她的信用評等卻非常糟,這讓她非常慌張。她開車去印第安那州警局報案,警方說,就是有不明人士用她的個資辦了信用卡,只能備案,也無線索可查,而這些信用評等也無法被申訴了....
Axton 第一時間打給母親哭訴,她說她的信用已經破產,她以後可能無法買車、無法擁有自己的房子、更不可能申請任何信用卡.... 只因為某個壞蛋盜用了她的身分,以致於很多事情她都不能做了。
電話那頭 Axton 的母親顯然非常震驚,她安慰她說,不論是誰幹的壞事,那個人也只是牟利了,起碼沒有人被傷害,所以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Axton 的父母跟她的世代不同,對他們來說,遇到這種事,就只能這樣吧~不然能怎辦?
盜用身分辦信用卡的狀況開始引起 FBI 注意,1999 年「個人資料庫中心」成立,為身分遭盜用者提供協助。Axton 也積極與這個機構聯繫。了解偷竊他人身分的過程。
Axton 的碩士論文更進一步探討人們身分會如何被盜用,以及如何能夠避免自己身分遭到盜用。接著她又將焦點轉向未成年孩童的身分如何遭盜用的領域,而且這些未成年者都是在18歲之後才陸續發現自己身分很久以前就被盜用。
Axton 內心有一股驅動力,她幾近沈迷地投入這些研究,她想了解甚至查出到底是誰盜用了她跟家人的身分。
就在 Axton 拿到博士學位那天,她母親被診斷出罹患罕見癌症,並在 2013 年 2月過世。
就在她母親過世後不到十天,Axton 接到父親來電,父親氣急敗壞地質問 Axton 說妳在搞什麼?你怎麼會從2001 年就開始用信用卡了?
Axton 一頭霧水,他父親生氣地說:「別跟我撒謊!我手上有你信用卡消費紀錄的帳單!」
Axton 也搞糊塗了,她問父親:「什麼消費紀錄?哪家發卡公司呢?」
他父親唸了發卡公司的名稱,Axton 說:「爸,那就是我身分被盜用去申請的其中一家信用卡公司。」
Axton 跟父親說,她會利用春假飛回家一趟,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電話末了,Axton 的父親說了一段話,Axton 背脊一陣發涼,他說:「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因為這份信用卡消費紀錄就跟你的出生證明放在同一個資料夾裡.....」
那一刻,Axton 明瞭到,盜用身分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母親。她回想起來,她母親的身分從來沒有被盜用過,而父親跟 Axton 的身分,都被母親盜用了。
兩週後,Axton 返家。父親對她說,他在屋子後面的長椅下發現一疊一疊的文件,他腦子不靈光了,也搞不懂那些文件,他希望女兒能夠仔細看看到底是什麼。
Axton 仔細看了那些文件,像拼圖一樣將一切從 1993 年父親跟自己的身分被盜用開始,一點一點拼湊起來。重點是,母親自己的身分從來沒被盜用,但她不只盜用父親跟女兒的身分,還盜用了祖父母的身分。在母親遺留下眾多文件中,她發現母親甚至涉嫌逃漏稅跟詐欺等罪。
發現這些證據令 Axton 非常絕望,尤其她跟父親都還在哀悼母親的病逝。無論街坊鄰居或親朋好友都認為Axton一家人應該還在悲慟情緒裡,似乎他們必須表現出悲傷才符合社會期待。
但在母親病逝前兩週,Axton 跟父親就已經接受家屬安寧輔導了,然後母親病逝後沒多久他們就發現母親犯下的惡行,原本悲慟的情緒,就在這一瞬間完全停止。
她母親過世後多年,她跟父親都對母親不再有任何懷念的心情。Axton 覺得,那種心情就是,當你知道你的母親,你最親密的枕邊人對你跟家人做出這樣可怕的事,她彷彿就是個你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你怎麼還會想要緬懷一個你幾乎可以說是毫不認識的人?
由於母親是會計師,Axton 跟父親大概花了一年時間了解母親所作所為的來龍去脈。他們被盜用的身分,在過去二十年間累計背負了五十萬美金的債務。母親很明顯是利用會計師的身分過著雙重的人生。但有很多細節 Axton 無法追查,因為母親處理的財務資料太多,很多涉及隱私,她也無法觸碰。
這些錢到哪裡去了?Axton 跟父親都無法理解,也查不出來。
Axton 的母親在財務方面非常在行,她擁有專業證照,她極可能成立一家空殼公司藏匿這些錢,但沒人知道是什麼,或者在哪裡。她開著一輛林肯老車、過著平凡的生活,絲毫沒有任何奢侈消費的跡象,既沒有買名牌、沒有買昂貴新衣、沒有買珠寶..... 母親就是典型的美國中西部家庭的一員,絲毫沒有誇張的消費行為。
但是那些錢,到底到哪裡去了?
Axton 覺得她必須了解母親更多,她前往母親服務了四十年的會計師事務所,誇張的是,當她說自己是潘蜜拉的女兒時,事務所的人驚呆了,他們說不可能,潘蜜拉怎麼可能有小孩?這一點都不像她!
Axton 在事務所裡不斷聽到同樣的話,然後她拿出手機裡的照片證實自己就是潘蜜拉的女兒。
最詭異的是,這麼多年來,這家公司沒有人對潘蜜拉有家庭、有小孩這件事產生任何懷疑。Axton 承認自己的母親是個很會操控他人的人,當有人挑戰她的決定時,她很擅長讓你感到自己很愚蠢。
Axton 跟父親在整理母親遺物時,他們閒聊中聊到 Axton 的財務狀況,父親嚇了一跳說:「你怎麼會積欠這麼多貸款?我們不是幫你付了所有教育費嗎?」
Axton 說:「沒有啊,爸,你只幫我付了學費,我還有生活費、住屋費要自己想辦法支付啊!」
父親說:「不對啊,我給了你不只學費,還有你的生活費啊!」
但 Axton 說:「不對喔,媽媽只有給我三千元,她還說,我必須申請學生貸款來補足我學費跟生活費。」
父親一臉疑惑。Axton問父親,到底給了母親多少錢?
父親回答:「一學期一萬一千美元。」
Axton 感覺到背脊發涼的是,她母親一直都很清楚女兒從大學開始就投入個資被盜用與保護的領域,希望終有一天透過所學抓到這個盜用他們身分去獲利的壞蛋,而母親仍然能夠若無其事地表達出支持並以她為傲的態度。
Axton 的父親更難受,他們認識46年,從約會、訂婚到結婚 … 父親在知道過世妻子的行徑後,經常感嘆說自己浪費一生跟個騙子在一起。因為他一輩子努力工作建立的家庭,到最後發現自己跟女兒竟然背負了這麼多債務,他已經老得無法承受這些事實。
Axton 相信直到母親過世那一刻,父親都還是深愛著母親的。
Axton 說到一件事,她說心理學上,當一個人知道自己不久於世後,總會心生一種罪惡感,想把自己深藏的秘密講出來,因為他們不想帶著罪孽到來世,也或者不想親人承受這些秘密可能引發的困擾。
但她母親沒有,她什麼都沒說,沒有懺悔,沒有提到任何對家人做出傷害的事。
在 Axton 母親罹癌前,Axton 曾獲得一個國家級的獎,表彰她在「個資調查與防範盜用」領域上的貢獻。頒獎典禮在 Indianapolis 舉行,她記得他父母都陪她去領獎,他們還拍了合照,照片裡的母親笑得非常燦爛。
Axton 心想,如果一個人有「罪惡感」,是不會在這種場合笑得這麼燦爛的。尤其是自己女兒獲得的這個獎,來自於身分被盜用,而盜用女兒身分去牟利的,就是母親她自己。
這點讓 Axton 忍不住開始探索到底是什麼樣性格的人,會有母親這樣絲毫沒有罪惡感的舉止?她發現,最接近的就是腦組織缺乏罪惡感的精神疾病患者,也就是俗稱的心理變態者,他們腦內杏仁核跟一般人不同,他們感覺不到罪惡感,也沒有一般人擁有的的同情心。
若要一廂情願地說,Axton 認為母親是愛父親的,但要從科學角度來看,她不覺得母親愛父親,或甚至愛過她。
Axton 坦承,如果母親還健在,她會對母親提起告訴。因為母親缺乏同情心與罪惡感的行徑,傷害了全家人,讓家人陷入窘境。讓她父親陷入痛苦,讓她這二十年來都在努力重新建立自己的信用憑證、還要努力工作還清求學的債務。
因為在自己信用破產的狀況下,即便擁有警方開具的身分遭盜用證明,也還是很難跟銀行打交道。不論是買車、貸款、買房子,這些都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廢人。
Axton 母親的詐騙惡行一一浮現,越來越多,Axton 跟父親都不知道這一切何時才能結束,更別說 Axton 正在建構自己的事業。她現在任職於伊利諾大學,主要研究領域就是未成年者身分遭盜用的領域。
Axton 覺得她就是因為這些遭遇而激發自己朝這方面積極研究,身為這領域的專家,她經常受邀前往各地演講分享案例,當她提到自己的經歷時,總是會得到全場最多的注意力,而且更多的疑惑是有人會問她,你該不會也遺傳你母親的特質,沒有同理心跟罪惡感吧?
Axton 仔細想想,確實,她的情緒好像不太會波動,也不會激動,更不會悲傷哭泣,這讓她感到自己很詭異,甚至有點可怕。
Axton 母親的遺願就是火化,而且希望 Axton 將她的骨灰帶在身邊,這個遺願很詭異,但她還是照做了。
但當她發現自己的母親這些年做了這麼多傷害父親跟自己的事時,她忍不住對著骨灰罈咆哮跟咒罵…
.
下集在這裡,大家不用再卡再敲了,我肩膀腫腫的😅 https://www.facebook.com/657082104/posts/10156319039707105?d=n&sfns=mo
.
#尾椎骨折的阿姨趴在家裡三天除了睡覺就是看電視還有翻譯了一篇故事
#阿吱練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