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動畫師大塚康生辭世,享壽89歲。他在1957年進入東映動畫,製作作品包括日本首部彩色動畫《白蛇傳》(1958),並提拔高畑勳及宮崎駿,與之協力完成《太陽王子霍爾斯的大冒險》(1968)等作。除了在日本的傳奇地位,他同時也在1970年來到台灣培養動畫師,在台灣動畫史上的地位也堪稱舉足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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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塚康生出生於島根縣津和野町,童年時因為正逢二戰,親眼見到許多載滿士兵的火車,激發了對繪製車輛圖像的興趣。二戰結束之後,他在山口縣縣署擔任警員,也曾在厚生省任職於麻藥毒品取締的工作。期間因為被蘇聯動畫《長著駝峰的小馬 The Humpbacked Horse》(1941)與法國動畫《斜眼暴君 The King and the Mockingbird》(1952)給啟發,而決定放棄鐵飯碗,投入動畫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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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塚康生在1957年進入東映動畫,為草創職員之一。參與作品包括《白蛇傳》、《西遊記》(1960)等作。又為高畑勳執導的《太陽王子霍爾斯的大冒險》擔任原畫指導,在A Production時期,他也親自為高畑勳的《熊貓家族》(1972)、《小麻煩千惠》(1981)操刀。宮崎駿的首部電視動畫《未來少年柯南》(1978)與動畫長片《魯邦三世.卡里奧斯特羅城》(1979),一樣是由大塚康生負責原畫指導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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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兩人的區隔,大塚康生在接受余為政專訪時曾說道:「兩人的作風完全不同,宮崎駿其人感性與理性並重,掌握精確且具童心,這點對於動畫創作者而言非常重要。高畑勳是出身於東京大學的秀才,作品具思想性及文學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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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時,東映動畫發展迅速,卻因製作成本提高,而興起海外代工的構想。影人卡通製作中心隨之成立,大塚康生親抵台北進行動畫師招考與培訓,其栽培的動畫師包括王明慧、劉中璿、吳為章、張鎮宗、李立雄、朱銘燦等人。1971年,代工合作告終,不過這群動畫師也各有發展,奠定了台灣早期動畫發展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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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期的大塚康生轉而從事教職與動畫公司顧問職,持續為日本動畫界栽培心血,包括近藤喜文、貞本義行等人都曾接受過他的指導,偶爾也會技癢參與一些動畫作品的原畫指導,直到2007年才告完全引退。2019年,大塚康生獲得日本電影金像獎協會特別獎,表彰其在動畫界的終身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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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問到正規的美術訓練對動畫創作是否有無幫助時,大塚康生表示:「從動畫史上來看,天才型的原畫往往不是來自於正規班訓練或學院派背景的,但一定的繪畫、美術包括電影及文化涵養則是每一個優秀的原畫不可欠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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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專訪內容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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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3月15日,吉卜力工作室製作人鈴木敏夫在東京動漫獎頒獎典禮上宣布了大塚康生的死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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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大塚康生。)
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910的網紅コバにゃんチャンネル,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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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沒有停過,活在這個沒有了高畑勳的世界,一轉眼已經兩載了。
《螢火蟲之墓》、《兒時的點點滴滴》等吉卜力工作室發行的作品,從小就在學校、家中等各式場域,一次又一次觀看,對於其中的細節也曾在某個時期,能夠倒背如流。不過跟許多人一樣,即便看了這麼多次,卻也是等到年紀稍長才知道,原來在吉卜力,不是只有宮崎駿。這些令人映象深刻的作品,都是出自高畑勳之手。
雖然高畑勳作為動畫界的巨匠而被人熟知,但是才華要被賞識,還是需要一點機緣與貴人。
沒有前輩大塚康生的提拔,高畑勳的才華或許不會這麼快被看到;而高畑勳也承襲了這樣的精神,精準的發掘了宮崎駿的才能。而在東映動畫相識並一脈相承的三人,在1968年一同參與製作了《太陽王子:霍爾斯的大冒險》,由高畑勳擔任總監督、宮崎駿則擔任美術設計、大塚康生則以美術監督的身分支持著他們。
就結果來說,《太陽王子:霍爾斯的大冒險》的票房並不成功,也成為三人離開東映動畫的契機。但是這部作品卻在喜愛動畫的學生與業內人士間,獲得極高的回響,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如今已被認為是1960年代重要的日本動畫電影之一。
發著光的才華,是不會輕易被遮掩的。
除了宮崎駿之外,當然還有許多後輩被這樣的才華庇蔭而成長著,以《機動戰士鋼彈》系列而為人所知的日本動畫巨擘富野由悠季就是其中之一。當他還在擔任動畫分鏡師時,曾與高畑勳合作了《萬里尋母》、《阿爾卑斯山的少女》等作品,後來富野由悠季也曾提到,在與高畑勳一同工作的過程中受到不少的啟發,對於往後製作動畫作品有極大的影響。
離開東映後的高畑勳與宮崎駿,加入了一同加入了SHIN-EI動畫的前身A製作,高畑勳並接手擔任《魯邦三世》電視動畫的監督一職,後來兩人以1972年,中國將熊貓贈送給日本上野動物園為契機,合作製作了《熊貓家族》動畫電影,這部作品也被視為是後來吉卜力名作《龍貓》的前身。
接著,幾經流轉,兩人在不同的製作公司製作動畫作品,最終於1984年在動畫情報雜誌《Animage》編輯長鈴木敏夫的支持下,從《Animage》的母企業「德間書店」獲得了投資,作為高畑勳與宮崎駿的工作空間,「吉卜力工作室」的名字出現在日本的歷史之中。
當時或許也沒人想到,這間工作室在未來的20多年,成為日本動畫的重要代名詞之一。
在成立的第四年,1988年的4月16日,吉卜力工作室作了一個大膽的嘗試,讓高畑勳執導的《螢火蟲之墓》與宮崎駿擔任監督的《龍貓》同日上映。看似互相競爭卻又是相互激勵,在吉卜力草創之初,兩顆充滿才華的寶石透過碰撞,激出了耀眼的光芒。
雖然高畑勳曾表示《螢火蟲之墓》並不是完整的作品,中間仍有許多橋段為了趕上映而沒有處理好,甚至因為這樣的不完美,讓他一度懷疑自己是否適合擔任動畫監督。此外,他從未承認這部作品是要宣揚反戰意識,也不認為這是一部反戰電影,不過《螢火蟲之墓》仍被國外影評人評為「最偉大的戰爭電影之一」。
後來的故事是,1990年代,吉卜力推出了由宮崎駿執導的《魔女宅急便》,獲得了空前的成功,也奠定了宮崎駿在日本動畫界的地位,或許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吉卜力工作室與宮崎駿畫上了等號。而在這期間,高畑勳的作品《平成狸合戰》也表現不俗,不但票房成績亮眼,也獲得1995年的安錫動畫影展長篇動畫獎。
1999年,高畑勳製作完《隔壁的山田君》後就停止監製動畫,並把重心轉往外國動畫翻譯並引進日本。一直到2013年,才又推出由他監製的《輝夜姬物語》
十年磨一劍,現在回頭看,在高畑勳的動畫人生最後一部作品,讓他在那14到16年間橫掃了多項國際影展大獎,而且不但首度入圍奧斯卡,15年更獲得動畫界最高榮譽「安妮獎」所頒發的終身成就獎。在他之前僅有4名日本人獲獎,分別為川本喜八郎、手塚治虫、宮崎駿與大友克洋。隔年以《攻殼機動隊》聞名的押井守,也加入這個行列。
高畑勳不如宮崎駿一樣光芒萬丈,不少人也都會將他們兩人放在一起攀比,兩人不和、有嫌隙的傳言也都沒有停過。
對於這樣的流言,高畑勳在去年接受訪問時曾這麼說:「遇見宮崎駿,是我作為一個動畫人最幸運的事。很多人都說,宮崎駿受我的影響,這樣的說法我認為沒錯,但是,同時我也受到宮崎駿莫大的影響。我們並不相同,他是個天才,而我深受他的作品吸引。」
對於宮崎駿曾形容他像是隻巨大而緩慢動物的後裔,高畑勳則這麼說:「宮崎駿是一個很嚴格而且對工作負責的人,但也正因為他的這種嚴格,我才能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發揮緩慢而巨大的才能。」
「我能夠有這些空間、時間創作個人作品,都要歸功於吉卜力工作室的財務支持,而這些財務支持與投資的根本條件立基於宮崎駿的電影受到大眾的歡迎。我真的非常感激他。」高畑勳是這樣看著這個亦敵亦友的夥伴的。
高畑勳過世了,他留下的不只是無數的動畫作品,還有那些曾受到他幫助與提拔的後輩,持續地在推動著日本動畫這艘巨輪,航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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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知名動畫導演高畑勳辭世,享壽82歲。高畑勳以吉卜力工作室共同創辦人之名為世人所知,其代表作如《螢火蟲之墓》(1988)、《平成狸合戰》(1994),皆時常被誤認為是其後輩宮崎駿之作。其他重要作品還包括電視動畫《小天使》(1974)、《萬里尋母》(1976)和《小安妮》(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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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畑勳於1935年出生於日本三重縣伊勢市,在8歲時就因為政岡憲三的動畫片《蜘蛛與鬱金香》(1943)而對動畫片萌生興趣。大學時期就讀東京大學法文系,在1959年進入東映動畫,在前輩大塚康生的推舉之下,經過短短數年磨練,他在1965年便推出了首部長片《華倫王子》(1965),但票房失利,致使相關主創人員皆遭到降職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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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東映時期,他結識了小他五歲多的新人宮崎駿,他日後回憶道:「我碰見宮崎駿的時候,他還是個新來的,然而他身上所表現出的巨大才華和潛力讓我讚歎不已。我提名讓他參加我的電影項目,把他當做潛力股來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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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高畑勳與宮崎駿一同轉戰A Production(現為SHIN-EI動畫公司),參與作品包括《魯邦三世》(1971-1972)初期的電視動畫製作,也執導了第二部動畫長片《熊貓家族》(1972),該片由宮崎駿負責劇本。該片被認為是《龍貓》(1988)的雛形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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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他又與日本動畫公司合作了世界名作劇場系列,執導作包括《小天使》、《萬里尋母》和《小安妮》,這些作品也成功外銷海外,對幾個世代的港台觀眾皆影響甚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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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在鈴木敏夫的協助之下,他與宮崎駿向德間書店取得資金,一同創建了吉卜力工作室。並在1988年推出了改編自野坂昭如所著之同名小說的《螢火蟲之墓》,大獲好評。該片被美國影評家羅傑.艾伯特(Roger Ebert) 譽為「史上最偉大的戰爭電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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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吉卜力工作室當年讓《螢火蟲之墓》和宮崎駿執導的《龍貓》在1988年4月16日同日上映,看似同室操戈,其實是兩位導演刻意砥礪彼此的競爭手段。事實上,宮崎駿執導的《魔女宅急便》(1989),就是由高畑勳擔任音樂指導。既競爭,也時常互通有無,這段關係從未間斷。鈴木敏夫亦曾坦言吉卜力工作室的創作初衷乃是「高畑勳、宮崎駿兩人專用的創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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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高畑勳一連在吉卜力推出了《兒時的點點滴滴》(1991)、《平成狸合戰》、《隔壁的山田君》(1999)等動畫長片,但反響不如宮崎駿熱烈。唯深具奇幻童趣感的《平成狸合戰》獲得顯著的票房成功,該片亦獲得安錫動畫影展評審團獎殊榮。到後期,由於宮崎駿的高知名度,幾乎讓他與吉卜力直接劃上等號,致使許多影迷忽略高畑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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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隔壁的山田君》的慘烈失敗,高畑勳多年未再推出新作,偶爾接一些法語動畫片的字幕翻譯案,作品包括《佳麗村三姊妹》(The Triplets of Belleville ,2003),也曾翻譯過法國作家賈克.普維(Jacques Prévert)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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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2005年,高畑勳才在鈴木敏夫的鼓勵之下,開始了《輝耀姬物語》(2013)的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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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耀姬物語》改編自日本古典文學《竹取物語》,是高畑勳早在東映動畫時期就產生興趣的作品。原先高畑勳期望能與宮崎駿的《風起》(2013)同時上映(兩人都分別聲稱自己的作品將是告別作),重現1988年的傳奇對決。但因為高畑勳對工作進度管控過於消極(鈴木敏夫曾公開對此表示無奈),而致使電影延遲至冬天才公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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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時程晚了,《輝耀姬物語》依然獲得了全面性的肯定,該片以質樸的手繪線條搭配水彩創作,細膩呈現了日本文化的深刻底蘊。該片使他在2014年至2016年一舉奪得多項國際大獎,包括他人生首座的奧斯卡獎提名。2016年,他更一舉奪得了國際動畫界最高榮譽的安妮獎溫瑟.麥凱終身成就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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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高畑勳擔任了《紅烏龜:小島物語》的製片人後,從此告別影壇。在高畑勳以《輝耀姬物語》引退之時,他曾坦言:「我覺得我很難再去完成一部動畫作品的創作了,儘管我還有很多創意想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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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高畑勳的「畑」字為和製漢字,原無漢語讀音,依照新華字典與維基辭典,建議讀為「田」音。至於本文的動畫譯名,則皆以台灣正式發行或電視公映之片名使用為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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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一為高畑勳與《輝耀姬物語》背板;圖二為《螢火蟲之墓》劇照;圖三為《小天使》劇照;圖四為《平成狸合戰》劇照。順序為逆時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