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大海知道》
好久沒有看這麼晚的電影了，
不過這樣的電影，
就適合在沒有太多人打擾的時候享受⋯⋯
去年，我在北美館看了攝影師「王信」的展覽，
名字叫《再見，蘭嶼》
當時被其中的一段敘述震懾到！
一個蘭嶼住民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嬰兒，驕傲的說 ：
「這是我的孫子，在台灣生的，在台灣生的都比較白、比較漂亮」
乍看之下沒什麼，但是攝影師的說明，讓我好沈重⋯⋯
看著蘭嶼人這樣說，
就好像台灣人抱著自己的孩子驕傲說：
「這是我的孫子，在美國出生的！很棒吼！」
什麼時候，
我們變成以在外地出生為榮了？
在自己長大的家鄉出生的孩子，
不也應該很驕傲嗎？
所以，作者把這個主題取名叫
《再見，蘭嶼》
回到這部電影，
讓我最激動的地方，
就是在蘭嶼孩子們，
拒絕穿丁字褲表演他們傳統歌舞的那一刻！
他們說，那是老人在穿的！
電影裡的孩子們，
可以被老師帶著去慢慢了解自己的文化，
從拒絕，轉而熱情接受自己的文化，
那現實生活中的我們呢？
在台灣生活這麼久，
隨便都可以講出一堆不好的地方，
就像家人一樣，
越親密，越會看見缺點
但不管怎樣，都還是家人
不管怎樣，都還是家鄉，
在逃跑之前，
也是可以先考慮要怎麼讓家鄉更好
我還是喜歡台灣
絕對不可以忘記台語
我未來的小孩也不可以忘記台語
#只有大海知道
#愛自己的家鄉
#愛家鄉的文化
#熱愛黃尚禾老師
#我一定要去一趟蘭嶼
熱愛黃尚禾老師 在 [普好雷] 只有大海知道 蘭嶼的這些那些- 看板movie 的推薦與評價
[普好雷]
「這是一個屬於蘭嶼的故事， 故事的靈感來自於馬那衛和他的祖母。」
下方連結是電影片尾的MV，畫面有雷，會介意的請不要點閱。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gn4l6KgXbU
這首歌在片尾出現時，搭配著劇情，會讓人有種淡淡的惆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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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文章是憑著對電影、以及映後座談的印象打下，
若場景、資料有不正確，煩請指正，感謝
這部戲我會分兩個劇情時間點評論：
露天酒吧，歌手唱著為了女兒寫的母語歌之前；
表演結束，老師說了知道族裡的小朋友少了甚麼之後。
露天酒吧之前：
整部戲較大的問題：男主角的人物設定與感情線
不是黃尚禾演得不好，黃尚禾表現很棒
他在海灘邊、背著夕陽講電話那段處理的很厲害
明明臉因為背光而非常幽暗，但那細微的表情變化能讓人感受到他心中的失落
(也要歸功於拍攝人員很好的克服了了技術問題)
但老師的定位有點尷尬，這部戲的主角是馬那衛跟他的祖母、父親，
也就是「蘭嶼的一切」才是重心。
但加了一個典型上「來自都市、討厭離島，後來卻因為某些改變
而開始愛上離島」的設定人物，
在劇情處理上會很麻煩、很難聚焦。
(觀眾焦點會被拉在過去電影常見的典型範本中，再加上我們身為本島的漢人，
自然會直覺性的將自己代入這個角色、很關注老師那條劇情線。
在不長的電影時間中要花很大的篇幅去描寫我們所陌生的蘭嶼一切，
卻還要擠時間出來將老師這個角色完善化...)
而老師的感情戲太薄弱，若不是黃尚禾的演技，這條線會更慘...
在蘭嶼安排了一個女主角，兩人卻沒有任何化學變化
(但也說不定是本來就沒安排要在一起，所以才這樣處理。
後來沒硬湊一起真的是太好了，太常被許多商業電影中粗糙的感情戲荼毒。)
所以，女主角的定位很尷尬，跟她劇中一樣，只是單純來「代班」的感覺。
在戲中加了一個像要角的角色，卻讓她在整段劇情推動中毫無輕重，
對劇情來說是個硬傷。
(只要女主角出現就會很嚴重干擾我的注意力...)
個人私心認為，女主角的戲份其實能刪除、用片中其他的角色替代、
讓其他角色更立體一點，
且這部分劇情縮短後，就會有更多時間去處理馬那衛的父親線，
讓觀眾更能感受到他在本島討生活的糾結。
馬那衛的父親背後感覺有太多故事了，為何妻子離開？到本島討生活的難過之處？
看著他父親開計程車離開，讓我直覺性的想到一句以前
看過的句子：「被都市吞沒了。」
這個被吞沒的人值得給更大的篇幅好好書寫，我們才能知道他在本島開著計程車時，
心思是不是惦記著家鄉、在蘭嶼陪著馬那衛在大海中遨遊。
露天酒吧之後：
雖然露天酒吧這段劇情很硬來，
為什麼前面完全沒鋪陳老師泥怎麼分個手哭哭告解一下聽首母語歌就知
道孩子們少了甚麼啊是不是我悟性太低漏看了甚麼東西啊啊啊啊啊
但整部戲是從這段硬來的劇情後變得超好看。
(大概是前面及格線，後面突然逼近90分的地步)
個人推測是前面故事雖老梗但沒邏輯上的大問題，
只是結構上太平鋪直敘、加上人物細節沒說好，
(一度有種在看紀錄片的感覺)
以至於整部片前面太鬆散，淪為純交代故事背景的段落。
但當孩子們開始跟著家鄉的耆老一同跳著舞，學習所謂的「蘭嶼精神」時，
那些片段有觸動到我。
可以從這些片段感受到導演對於蘭嶼的愛，明明前面的劇情我覺得問題很大，
但這段歌聲、這些場景有觸及我心中的一些情感：「對於家鄉的愛。」
雖然導演不是蘭嶼人，但他拍電影的情感，我猜是類似這樣的。
就是這份愛，才沒讓蘭嶼的場景流於表面的美，
這樣的生命力有被好好的記錄下來。
所以最後比賽的表演中，明明只是小孩子的表演、且有些鏡頭特寫有些微妙，
整段表演卻還是能讓人有所撼動。
而馬那衛從一開始排斥吃傳統食物，到後來為了安慰祖母主動要求吃芋頭，
雖然當下我暗罵了死小孩反反覆覆張羅三餐很辛苦捏，
但心中還是忍不住跟著祖母一起開心，欣慰著馬那衛長大了。
後來馬那衛偷偷去找爸爸，除了爸爸開著計程車載著客人拋下馬那衛離開外，
我個人猜想，父親當下是不是覺得很不堪......
他在本島很努力的作工，這不是甚麼社會定義的高尚職業；
他很努力地賺錢了，可是不夠投資在攤販上，回家討錢時還被母親拒絕；
買雙鞋子，鞋子卻很尷尬的不合馬那衛的腳；
他被計程車排隊等客人的狀態綁著，沒辦法去看馬那衛的表演。
在這樣的狀態下，馬那衛找到了在高雄的他，
那個在高雄很卑微的、把自己塞進「都市」這個框架的他。
為了自尊，父親只好用工作當藉口，逃離那個沒辦法給馬那衛好生活的難堪之中，
留下哭喊著的馬那衛。
「我的眼淚都落在愛河中了。」
馬那衛與父親遨遊在愛河的想像幻滅了，我的心也隨著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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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有幸參加導演的Q&A活動，回來寫感想時翻到專訪，
發現導演在映後座談裡講的東西大多有在此專訪中提到，
若不介意可前往此連結看：
https://www.funscreen.com.tw/headline.asp?H_No=692
我這邊記下當場聽完後還有印象的部分：
1. 原型的老師顏子矞，是很有為的青年，自願請調去蘭嶼工作，
且主動提及要成立表演團隊、熱愛當地文化。
導演表示雖然這個老師是拍攝動機之一，但用在劇本上很難處理，
前前後後劇本改了十來次。
因為照這個方式寫，老師太完美會讓劇情完全變成師生勵志片的套路。
(老師表示：)
2. 最後定案的劇本，是因為黃尚禾這個演員的關係。
導演原本有請朋友幫忙想一些角色，但怎麼想都不對。
後來因緣際會下請到黃尚禾來演；雖然黃尚禾的型對，
但是另一種的對：「他怎麼可能自願來蘭嶼，他一定是跑夜店的那種咖啊！」
所以最後就給了老師心不甘情不願的設定。
(黃尚禾表示：)
3. 這部片開拍前有點卡住，但最後因為馬那衛的小男孩演員(鍾家駿)進到5、6年級，
再不開拍若進青春期會「迅速成長」，就沒得拍了。
而鍾家駿是當地人、又導演有看出他的演技潛力，
所以最後才會在2016時牙一咬拍完。
4. 拍片時其實有蠻多需要注意的地方，但還是要尊重跟溝通。
引用導演在映後座談以及先前專訪時講的話：
「傳統民族被現代文明推著走，活在其中的個人命運有很大的衝擊，
要花大半輩子去適應、學習、掙扎。」
原本原住民有自己的生活規範，但卻硬被丟到另一個規則下生活，
而這個規則又不斷的在強調他們是粗俗、野蠻、未開化的，
他們自然會自卑、這些文化自然會因為這些壓迫而莫名地流逝。
但至少在近年的推動下，他們族裡的年輕一代肯在重大慶典時穿傳統服裝出現、
並認同這些傳統，而不是覺得「裸露這麼多很粗鄙」了。
5. 蘭嶼其實受到的各界捐贈物資不匱乏，但當地人怕給小朋友太多，
小朋友會有種「被施捨」的心態出來，這樣的狀態對小朋友成長會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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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是想看劇情很好的劇情片，我必須得說，這部片達不到你的期望；
但如果你是想進電影院，看看離島的孩子們散發出的光芒，
這部值得你去大銀幕好好觀賞，看看這些素人演員們用著有點微妙不到位
但又吸引人的魔力，呈現他們對家鄉的情感。
並也同時看到他們的困境，畢竟看見之後，我們才能試著去同理、與他們對話，
找到彼此能在台灣這片土地上「共生」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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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算個人偏見的碎碎念，所以留在最後並用暗色處理：
1. 祈禱的部分：雖然我知道基督信仰是許多原住民的物質跟心靈上的支柱，
但看著中間插入曲提到的神，跟上台前與神祈禱這件事情，
我其實是有點五味雜陳的，畢竟那不是原來的，
而是外來信仰啊...。
2. 雖然結局算溫暖，但當下一想到馬那衛接下來要去本島求學，
我心裡就一陣悲觀，他屆時還能保有自己的本質、不在求學、
討生活的過程中被都市吞沒嗎？我真的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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