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情書》全新番外篇🌟
事情是從黃恆一提出那種要求開始的。
他特地請住在隔壁的顏博一到家裡,向他和父親宣布一件事。
「這一次的段考,我考得不好,會一口氣掉到五名之後。」
兩個男人有點意外,黃惟一馬上笑說:「沒關係啊,在前十名就很強了。爸爸一點也不在意呀!」
「這次的考題很難?」顏博一好奇。
「不,我覺得算簡單,只是我的分數並不會拿太高。而且不只是這次考試,之後我的成績都不會再回到第一名。」他如此回。
兩人總算察覺不對勁,有默契地對看一眼。
「怎麼了?恆一。你出什麼事嗎?」黃惟一不由得有點緊張。
「沒什麼事啦,我只是暫時不想再拿第一名。但我不會就此荒廢課業,爸爸你別擔心。」輕描淡寫說完,男孩轉而看向顏博一,「博一叔叔,很抱歉,你那麼用心教我功課,我卻辜負你的苦心。我保證只在會考前的這段期間如此。」
在那二人反應過來前,黃恆一又對父親說:「我想拜託爸爸一件事,如果因為我的成績大幅退步,老師來聯絡你,你就想辦法幫我搪塞過去,什麼理由都行,只要能說服老師就行了。」
語畢,男孩從沙發上站起,像是怕他們再追問,匆匆回到房間。
「顏博一,我的兒子到底在說什麼?」
黃惟一眨眨雙眼,表情茫然。
「你沒聽懂?你兒子的意思是到會考前,他都會故意讓自己的成績退步。」他淡定的總結。
「這個我知道,我是指他為何這麼做?恆一第一次這麼反常耶!」
比起擔心,黃惟一的反應更像是驚奇。他這兒子自小就天資聰穎,又有曾是學霸的顏博一在身邊教導,即使不上補習班,在學校也一路穩坐第一名的位置。
如今黃恆一已是十五歲的國中生,不僅開朗懂事,也深受師長跟同學的喜愛,各方面都不需要人操心,這次卻突然做出這種奇怪的決定。黃惟一跟顏博一縱然困惑,卻也不覺得男孩是進入了叛逆期。
「真正的理由絕對沒有恆一嘴上說的這麼單純。」顏博一饒富興味瞧著好友,「你身為父親,打算怎麼處理?」
「你突然這麼問我,我也⋯⋯」
黃惟一難得如此苦惱,猶豫一陣後決定:「先照恆一的意思做吧,我相信他沒什麼不好的想法。而且你也知道他有時挺頑固,一旦有不想跟我們說的事,就真的很難逼他開口。我只希望他不是在學校遇上什麼麻煩就好了。」
顏博一聽完,跟著起身前去少年的房間。
似是知道來者是顏博一,聽見敲門聲,男孩馬上就開門,眼中滿是心虛。
「恆一,謝謝你特地來通知我。我知道你向來懂分寸,所以我跟你爸決定先尊重你的意思。」顏博一不疾不徐地說:「但你剛才說的謊不是很高明,這樣反而會讓我們更不放心。除非你保證,你並不是基於什麼不得已的理由才這麼做,不然我跟你爸會很擔心你是否遇到危險。」
男孩明顯陷入遲疑。
「你有煩惱嗎?還是真的遇到什麼危險?莫非學校裡有人脅迫你?」
「沒有!」黃恆一澄清,在男人筆直的注視下,終於肯稍微鬆口:「是有人『請求』我這麼做。他沒有威脅我,我是心甘情願答應幫對方的忙,沒有半點勉強。」
「你是說,對方請求你別考第一名?而你對此也無所謂?」
「對。」黃恆一輕輕咬唇,「博一叔叔,我沒有發生不好的事。我保證,如果我確定需要幫助,我一定會跟你們說。」
顏博一就此打住,「好,我會把你的意思轉告給你爸,所以你要說到做到。有嚴重的事一定要先跟我們商量,不可以自行解決。」
「好。」
男孩慎重點下頭。
*
幾天後,學校的段考成績出來了。黃恆一的成績果真如他那日的預吿,一下子退步到第八名,震驚一票同學跟老師。
裘劭威的侄子正好是黃恆一的學弟,裘劭威從侄子口中聽說此事,特地在好友們的群組上關心,當下顏博一就請對方向侄子打聽這次拿到第一名的學生,最後得知是一位叫張漾雅的女孩。
黃恆一的導師果真聯絡了黃惟一,黃惟一謊稱是父子吵架,兒子為了跟他賭氣,才會故意考糟。
「你怎麼不先跟顏博一商量看看是否有更好的說法?恆一可是說他到會考前都是這樣哦。你這回說父子吵架,下次要換什麼理由?總不能都用同個藉口吧?」
林仕強到黃惟一家作客時,直接開口吐槽他。
「唉,到時再說啦。恆一說他故意退步多一點,就有空間讓名次慢慢回升,就算不是第一名,也是在『進步』當中,老師應該也沒辦法再說什麼。真虧他想得出來!」黃惟一百般無奈。
「哈哈哈,不愧是恆一,還好他沒有遺傳到你這個傻爸爸的腦袋。」林仕強揶揄完,接著看向另一人,「不過顏博一,你為什麼要在群組上跟劭威打聽這次拿第一名的學生?」
「因為我覺得恆一這次的行為,說不定跟那個叫張漾雅的女孩有關。聽說那女孩向來是全校第二名,這次恆一失常,第一名自然由她拿下;只要恆一持續失常,她也會持續拿第一。所以在這件事裡得到最大好處的人是她,不是嗎?」顏博一回答。
林仕強愣住,「怎麼被你說得充滿陰謀論?難道你認為那女孩為了拿第一名,要恆一故意放水?」
「顏博一你的想像力怎麼還是那麼豐富?我的乖兒子個性超正直,才不可能答應這種事!」黃惟一打死不信。
「等等,要是恆一其實喜歡那個叫張漾雅的女生,對方跑去拜託他的話,說不定恆一真的會答應哦。」林仕強馬上改變想法。
「這怎麼可能啦!」黃惟一抗議。
「怎麼不可能?你以前不就為愛沖昏頭,做盡一堆蠢事。恆一骨子裡也許有遺傳到你這點。」他邊說邊大笑。
「你真的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反正恆一不好的都像我就對了!」
一道門鈴聲打斷兩人此時的鬥嘴,離大門最近的顏博一直接走到對講機前。
「喂?」
「請問這裡是黃恆一的家嗎?」
另一頭傳來的青澀男聲,聽起來跟黃恆一的年紀差不多,顏博一沒印象在黃恆一的朋友圈裡聽過這男孩的聲音。
「你是哪一位?」
「我是黃恆一的⋯⋯隔壁班同學。我叫吳天祈,請問他在家嗎?」
發現確實是沒聽過的名字,顏博一回:「恆一不在,他今天跟朋友出去了,你沒有他的聯絡方式嗎?」
「我、我沒有。您是黃恆一的爸爸嗎?能不能跟您說幾句話?」
聞言,顏博一直接開了門,看見一名濃眉大眼,臉上長著幾顆青春痘的清瘦少年,站在門口怯怯瞧著他。
吳天祈進屋後,黃惟一立刻展現他的親和力,熱情招呼:「歡迎歡迎,吳同學你別緊張,就當作自己家,你要跟我說什麼儘管說。不用客氣!」
男孩緊繃的神情放鬆不少,他坐在沙發上輕輕搓著雙手,囁嚅道:「是關於黃恆一的段考成績,他這次突然掉到第八名。黃叔叔您很生氣吧?」
「沒有哇,就只是掉到第八名,我不覺得有怎麼樣。」黃惟一訝異,「這就是你想跟我說的事?」
「對,因為他會退步跟我有關,是我拜託他在這一次的考試放水。我怕他會因此挨家裡的人罵,所以決定來跟你們道歉,希望能得到黃叔叔的原諒。」
吳天祈隨即解釋,他之所以如此拜託黃恆一,其實是為了好友的女朋友,對方的女友正是張漾雅。
張漾雅的母親對她的成績始終落後黃恆一而不滿,經常因此責罵她,導致張漾雅壓力極大,出現情緒不穩的狀況,甚至開始會拿刀片割手腕自殘。吳天祈聽完好友的煩惱,決定跑去跟黃恆一談,請求他在這次的段考把第一名讓給張漾雅。
黃惟一跟林仕強二人瞠目結舌,對料事如神的顏博一更是佩服不已。
「那你朋友知道是你去拜託恆一的嘍?」林仕強有點為吳天祈的義氣跟善良所感動。
「他不知道。他跟我訴苦時,是有說乾脆去拜託黃恆一放水,但我知道他是開玩笑的。而我大概是吃錯藥了,有天我在合作社遇到黃恆一,竟衝動把他叫住,忍不住把一切都告訴了他。結果⋯⋯我萬萬沒想到黃恆一真的會這麼做,而且他為了維護我,在學校還裝不認識我,我真的覺得很過意不去,很怕因為我的關係,換他被父母責備。」吳天祈將頭垂得低低的,不敢看黃惟一的表情。
黃惟一非但沒生氣,反而一臉感動,「我可以直接叫你天祈吧?謝謝你特地過來跟我說明。那張漾雅她現在怎麼樣了?」
「聽說她媽媽很高興,但張漾雅似乎更鬱鬱寡歡了。」
「她不是第一名了嗎?怎麼還會鬱鬱寡歡呢?」黃惟一不解。
「或許她認為恆一只是一時失誤,下次就會再贏她。她母親這次的喜悅,無疑給她更大的壓力。」顏博一回答。
「說的也是,而且也不能跑去跟那女孩說恆一是故意放水,要她放心,這樣不只會害了天祈,她一定也會覺得非常難堪。」林仕強難掩同情。
「張漾雅的母親不知道她已經出現自殘行為?」見吳天祈搖頭,顏博一再問:「張漾雅的父親也對她很嚴厲嗎?」
「不,她爸爸很疼她。據說張漾雅的爸媽去年離婚後,她媽媽就性情大變,對張漾雅相當尖酸苛薄。張漾雅常哭著跟我朋友說,她很想念她爸爸。」吳天祈眼底有著清晰的不捨。
了解事情的全貌後,黃惟一為了感謝男孩,邀請他留下吃晚餐。
黃恆一回來時,看見吳天祈出現在家裡,嚇了好大一跳。到了晚上八點,經由顏博一提醒,黃惟一才總算肯放他走,黃恆一親自送他到捷運站。
*
「你爸跟你叔叔們人都好好。尤其你爸,他真的好有趣。知道他沒有生你的氣,我就放心了。」吳天祈一臉如釋重負。
「你太多慮了啦,居然還特地跑到我家來。」黃恆一笑得無奈。
「對不起啦。因為明明不干你的事,你卻真的願意幫張漾雅。剛才跟你爸相處,我就忍不住想,要是張漾雅也能跟她爸一起生活就好了。我真替她羨慕你。」他深深感慨。
黃恆一看他,忍不住啟口:「吳天祈,你是不是⋯⋯」
身旁傳來的兩道車喇叭聲,讓他們同時朝馬路轉頭,一台銀色轎車的副駕駛座車窗緩緩被搖下,裡頭出現一張精緻小巧的臉蛋。
「恆一,果然是你。好久不見。」
頂著美麗妝容的胡綵秦跟他打招呼。
看見坐在駕駛座的人,黃恆一驚喜來到車窗前,「博凱阿姨怎麼會跟綵秦阿姨在一起?」
「我們樂團今天拍攝MV,你綵秦阿姨是女主角。現在工作結束,我順道送她回家。你爸最近身體還好吧?」顏博凱問候。
「他很好,博一叔叔都有盯著他,不讓他亂喝酒。」
「恆一,替我轉告顏博一,叫他不許再已讀我。我新片首映會那日他絕對要來,不然我跟他翻臉,知道嗎?」胡綵秦的語氣有著濃濃埋怨。
「好。」黃恆一笑著與兩人道別後,才赫然想起吳天祈。而吳天祈撞見兩位知名女星跟黃恆一有說有笑,果然震驚到說不出話。
他們在這一晚真正成為朋友,送完吳天祈後,黃恆一就收到顏博一的訊息,要他先去到住家附近的超商。
黃恆一有些心慌,以為顏博一終究是不太高興了。
「我沒不高興,以你的個性,知道張漾雅的事,確實會很難不在意。我也不希望你去承擔這種罪惡感,所以我完全理解你想幫她的這份心。」
「真的嗎?」
「嗯。」見男孩明顯安心下來,顏博一繼續說:「但恆一你是否想過?就算你跟張漾雅以後不讀同一所高中,張漾雅也很可能會再碰上相同情況,屆時你要怎麼繼續幫她?還是你認為到時就不干你的事,所以索性不去考慮?我猜你其實知道,你的作法並不能解決張漾雅的問題。你之前跟我保證,等你確定需要幫助,就會跟我們說,但你已經知道張漾雅出現自殘行為,卻認為這事光靠你考試放水就能解決?不覺得事情其實已經嚴重到需要讓大人介入?」
聽出顏博一在意的重點,黃恆一面紅耳赤,頓時啞口。顏博一看穿他的行為不過是一廂情願的自我滿足。
「倘若張漾雅跟他的男友還有吳天祈,都不敢跟大人求助,那我希望能由你去幫他們反應。看是要告訴信任的師長,或是找我跟你爸討論,都是很好的選擇。承認有些事靠自己是無能為力的,也是一種有擔當的表現。若你真心想幫張漾雅,就該讓真正需要負起責任的那些大人知道情況。只要你們有勇氣開口,我們都會出面協助你們。」
黃恆一咬住下唇,小聲地說:「博一叔叔說得對,我太不深思熟慮了。」
「不必這麼說,你跟天祈願意做到這樣,我覺得已經很不簡單。我在你這種年紀就做不到,跟你爸不同。」
「真的?」
「嗯,以前我就是在你爸的幫助下,才漸漸開始覺得自己像個人。我希望這點你能向他學習,用你自身的判斷,去找『正確』的大人幫忙張漾雅。讓自己的母親受點打擊,對張漾雅來說或許也會痛苦,但這世上確實還有很多父母需要再被教育;讓小孩認為一切都是自己的錯,這種父母是最可惡的。」
黃恆一愣愣反芻著他的話。
「不過也難為天祈了,為了好友,不敢表現出自己真正的心情。」對上男孩不解的目光,顏博一嘴角微勾,「天祈應該是喜歡張漾雅的吧?」
黃恆一大驚,「你怎麼知道?」
「看他今天談張漾雅的眼神就猜到了,他有告訴你?」
「沒有,但我也有發現他特別關心張漾雅。當初吳天祈來拜託我時,我其實就有在懷疑了。因為比起張漾雅的男友,我覺得吳天祈才是更積極想幫張漾雅的人。」
言及此,黃恆一停頓半晌,若有所思道:「現在想起來,會不會是吳天祈對張漾雅的那份心意,讓我想要幫他。我總覺得他那股不可思議的傻勁,跟爸爸有幾分相像。」
顏博一當場笑出聲來,「這我認同。」
*
經過一夜的長考,黃恆一聯繫吳天祈,請對方在隔日的中午時間,把張漾雅的男友劉毅約到隱密的體育器材室。
黃恆一直接在那裡跟劉毅表明願意幫張漾雅,也提供自己的意見。在黃恆一的鼓勵下,劉毅鼓起勇氣聯繫張漾雅的父親,而黃恆一與吳天祈則去向輔導老師及張漾雅的班導師報告。
林仕強跟裘劭威都來到黃惟一家的這天,黃恆一跟吳天祈一起向所有人說明之後的發展。
得知女兒情況的張父,以及被師長通知的張母,二人在張漾雅不知情的情況下,同一天被邀請至學校,在輔導老師的引導下進行漫長的溝通。
「聽說張漾雅的媽媽是因為失婚後,就遇上公司即將裁員的危機,她不想讓前夫知道自己可能會失業,才漸漸把壓力加諸在張漾雅身上。好在輔導老師的開導,讓張漾雅的媽媽終於不再逞強,不僅回家就跟張漾雅道歉,還同意讓她去跟父親住一段時間。」黃恆一笑著說。
「太好了,多虧有天祈,你真了不起。」
裘劭威對眼前的男孩豎起大姆指。
「不不不,了不起的怎麼會是我?是黃恆一才對,他才是讓事情圓滿解決的人!」吳天祈猛搖頭,完全不敢邀功。
「但若不是你一開始的行動,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呀。我剛剛聽了還以為你喜歡張漾雅呢!」
裘劭威此話一出,吳天祈的臉霎時變得紅通通的。
除了黃恆一跟顏博一,其餘的人都被他這反應嚇了一跳。
黃惟一這才後知後覺地驚詫問:「真的是這樣?」
「之前我就覺得哪兒怪怪的,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林仕強也恍然大悟。
「呃。那、那個,我⋯⋯」彷彿失去語言能力的吳天祈,在大人的起鬨下,這才滿臉尷尬的間接承認:「我沒什麼想法,我只是想在離開前,看到劉毅跟張漾雅兩個人好好的而已。從來就沒有別的心思。」
「離開前?這話什麼意思?」黃恆一納悶。
「我下個月就要轉學了。我爸調到台中去工作,我跟我媽也要一塊搬過去。」見黃恆一表情錯愕,吳天祈呆呆的問:「咦?我⋯⋯我沒跟你說嗎?」
「你沒說!」
黃恆一失聲大喊。裘劭威跟林仕強被這兩個男孩逗得一陣爆笑。
「既然這樣,你離開前再來我們家吧。啊,乾脆把劉毅和張漾雅也一塊叫來,讓我好好招待你們!」
黃惟一的大力邀約,讓吳天祈開心地答應了。
之後裘劭威跟林仕強繼續戲弄吳天祈,不斷向他索要張漾雅的照片。
顏博一在廚房裡對正在清洗水果的黃恆一說:「我以為你最後會找我跟你爸幫忙,沒想到你是去找劉毅,讓他去跟張漾雅的父親聯繫。」
「我考慮了很久⋯⋯覺得這麼做是最好的。如果可以,我還是不太想麻煩你跟爸爸。博一叔叔不是說過嗎?要讓真正該負起責任的大人去解決問題才行。我們學校的輔導機制很完善,讓專業的老師來聯絡張漾雅的母親,會比較『正確』,我是這麼想的。」黃恆一吶吶回。
「原來如此,你的分析很正確,做得很好。」顏博一由衷道。
「嘻嘻,好久沒被博一叔叔直接誇獎了,真高興。」男孩面露喜悅。
「你真的很高興?」男人仔細瞧他。
「當然是真的,我超高興。你不相信我嗎?」
男孩認真的表情,令顏博一忍俊不禁,「我相信你,只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水果我來準備,你去救天祈吧,他快招架不住那兩人了。」
男孩離開後,在隔壁洗手間裡聽見兩人對話的黃惟一,之後走到顏博一的身邊,好奇問他:「你剛剛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真的不是不信任我兒子?」
「不是,我只是發現恆一並非真的『高興到不行』,才故意那樣問他。」
察覺到對方的疑惑,顏博一動手關掉水龍頭,看著他仔細解釋:「你知道你兒子『極度』開心的時候,兩隻耳朵會完全變紅嗎?剛才被我稱讚,他並沒有出現這種反應。」
「真的?我只知道他極度難過或生氣時會這樣,他開心時也會?我怎麼從沒見過?」黃惟一瞠目。
「這就表示我跟你並不是能讓他極度開心的人啊。但你放心,這不表示恆一在說謊,只是跟我們比起來,得到另一個人的讚美,會更令他狂喜。」
顏博一丟下滿臉問號的黃惟一,將洗好的水果端去給大家吃。
在黃恆一的邀請下,劉毅跟張漾雅果真在吳天祈轉學前的週末來到黃家,為吳天祈舉辦歡送會,加上裘劭威的兩個兒子,氣氛熱鬧不已。
黃惟一不無感慨,「才剛認識不久,天祈就要搬家了,好捨不得。」發現身旁的顏博一始終低頭在用手機,他好奇,「你從剛才就在傳訊息給誰呀?胡綵秦嗎?」
「不是。」
「你怎麼都不回應她?她不是抱怨你一直已讀她?」黃惟一笑嘻嘻的調侃。
「你少囉唆。」
顏博一白他一眼,就抬起手機,將相機鏡頭瞄準眼前處得和樂融融的四名少年少女,按下快門。
*
吳天祈轉學兩個禮拜後,依舊會跟黃恆一互傳訊息,保持聯繫。
週六早上八點,家中門鈴大響,黃恆一在模糊意識中想起今天父親跟顏博一有事,一早就出門,於是放棄多睡一會兒的念頭,下床出去按對講機。
「請問是誰?」聽到另一頭傳來的聲音,黃恆一幾乎瞬間清醒,愣了兩秒鐘後立刻開啟大門。
「恆一,好久不見。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覺了?」
腳邊放著行李箱,西裝筆挺的王元聰對他微笑。
黃恆一猛搖頭,又驚又喜,「沒有,我剛好起床了。元聰叔叔你不是還要再三個月才會回來?」
「唉,說來話長,總公司那邊出了些問題,我在東京的外派工作因此提早結束。我告訴博一叔叔今早會抵達,他卻要我到你家坐坐再回去,正好我可以先把一些伴手禮拿給你們。你爸不在?」
「他跟博一叔叔出去了,但知道你過來,他們應該會很快回來。元聰叔叔先進屋,我幫你泡咖啡!」
「好啊,謝謝你。」
黃恆一幫他將行李箱放置在玄關,就跑去廚房,沒多久將一杯熱騰騰的香醇咖啡端到男人手上。
王元聰啜飲一口咖啡後,嘴角上揚,「喝到恆一的咖啡,就有回家的感覺,疲勞一下子都消失了。」
「嘿嘿,真的嗎?」
「嗯,再昂貴的咖啡,都比不上恆一你幫我泡的這杯喔。」王元聰輕輕放下杯子,含笑問他:「我聽說你前陣子幫助一個叫張漾雅的女生?」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男孩瞪大雙目。
「博一叔叔都跟我說了,他還有拍下你們四個人的照片給我看。聽說那個叫吳天祈的男生,某方面跟你爸很像。」
「對呀,要是元聰叔叔你也能見到他就好了。」他真心覺得可惜。
「會有機會的。他不是搬到台中嗎?台中我很熟。我們找時間過去玩,你就約他出來見面。」
「你說真的嗎?」黃恆一更驚訝了。
「當然,我騙過你嗎?」王元聰再度莞爾,「話說回來,沒想到你會想到那些辦法來幫助那女生,我對你刮目相看嘍。」
「沒有啦,都是博一叔叔點醒我,根本不算是我自己想出來的!」他害羞的說。
「就算是那樣,終究是你讓事情圓滿結束的吧?你不必謙虛,我真的覺得你很棒,非常了不起。」
伸手溫柔摸了下男孩的頭頂,王元聰接著摸摸咕嚕作響的肚子,苦笑說:「回到這裡果然太放鬆,突然間變得好餓。恆一,你家裡有東西可以先給我墊墊胃嗎?」
「有,還有很多餅乾跟糕點,我去拿!」
黃恆一回神,馬上從沙發上跳起,背對著王元聰準備從置物櫃上拿下點心盒。
同時間,他的一對耳根子,染上一片深深的紅色。
(完)
#一的情書全新番外
爸爸去哪兒離婚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四寶爸的父親練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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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父親節的前夕,我們家迎來了第四個小孩,「什麼!第四個小孩。」在臺灣少子化的年代,伴侶通常願意生養兩個小孩已經很不容易,生到第四個孩子都會迎來對方看著我們豎起大拇指,好像有道光芒打到我們身上,然後一邊點點頭,嘴上還誇讚我們增產報國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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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有次老婆問我說:「你身邊有認識的人生了四個小孩嗎?」我想了想,認真的回答她:「有啊,我的阿嬤。」然後兩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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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雖然像是上個世代的夫妻養育好幾個孩子,不過我並沒有把我老婆放進我媽媽、我阿嬤那刻苦耐勞的形象裡,因為我也不是我阿公、我爸爸,我是我妻子的伴侶,我可以在這段關係裡協調出我們共同合作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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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職教育現場總是媽媽們來精益求精
#請問爸爸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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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去外地進行親職教育的演講,我都會特別注意有出席的男性朋友們,說是特別注意,但其實放眼望去幾乎都是媽媽們,所以要看見僅存的男性同胞並不會太難。這時我都會肯定在場的媽媽們願意在百忙之中抽空前來,不過也同時讓她們知道親職不是專屬於女性的事,再把焦點放到那宛如瀕臨絕種保育類生物的父親,讓他拿起麥克風說說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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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陪伴孩子成長。」
「我想要跟小孩有話聊,想知道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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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女性朋友們這時會投以讚賞的眼光,偶爾講完後還會帶有點掌聲,然後拿起麥克風的男人頓時靦腆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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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們稍微暫停一下,你們沒有覺得這不對勁嗎?如果我把上面講話主詞的性別換成女性,你還會覺得這開場有這麼偉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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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願意親臨現場學習親職教育的男性朋友,有的是瞭解親職是伴侶共同經營,所以他們在男性角色的養成道路上已懂得鬆脫傳統男性的刻板印象;也會遇到離婚後不得不由自己擔負親職角色的父親,正因為沒有像過往還有一個伴侶可以主責來教養孩子,所以只好摸摸鼻子來充電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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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男人們,你一定要到「不得不」才要覺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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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傳統男人踏入婚姻後變成提款機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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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像是家裡的提款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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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陣子我在社區帶領家暴處遇團體,多半因家暴而來的成員還是以男性居多,他們在關係裡不知該如何是好,最終選擇用暴力來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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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位大哥讓我印象深刻,他跟我爸的年紀差不多,就像是威士比廣告中陽剛味十足的勞工朋友,他認真努力賺錢養家,生氣著自己做了這麼多卻被當作提款機,看起來憤怒,心中則是難以言喻的挫敗在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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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也是如此,到後來兩人變得疏離沒話講,就像是華語電影中描繪到父子關係總是需要保持點距離;看電影時會覺得這種關係令人揪心,但發生在你家裡盡是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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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我當爸爸,我不要像他一樣。」我知道我爸很傳統,我曾有埋怨,也曾羨慕別人家的爸爸可以不一樣;但現在不怪他,畢竟上個世代有上個世代遭遇的處境,雖然我是心理師但我並不萬能,我沒能找到方法改變他,不過我可以學習理解他,起碼我可以好好想想我要成為怎麼樣的伴侶及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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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線的喜悅 #三條線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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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懷上第一胎是在結婚一年後發生的,懷孕是計畫內的事,我們經歷一整年粉紅泡泡的兩人世界之後,由驗孕棒上的兩條線正式宣告踏入下一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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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懷第一胎時害喜很嚴重,嚴重到還得去診所找我熟悉的家庭醫生求助。記得醫生看完後說的話被我老婆一直記到現在,醫生說:「這無藥可醫,只能忍耐,因為母親就是這麼偉大。」說完後還頭頭是道地得意了起來,不過我老婆卻覺得一點都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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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強調一次,這一點都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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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父親節,所以「母親很偉大」這件事情已經不用再推崇,我想要把當時的鏡頭轉個方向,特寫照到我臉上,來談談我內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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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很無助,我一點也幫不上忙。」小孩就是在媽媽的肚子裡長大,我想要多做些什麼來讓老婆好受一些,但我感到挫折、不知道該怎麼辦,面對新生命以及未來的新生活,就是隔了層肚皮,而且還是別人的肚皮,所以只能在看著老婆的肚子越來越大的時候,來練習體會對方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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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是用「練習」這個字眼,就算我已經比起一般的男性朋友多學了心理學,多懂得覺察理解,但我還是要說,我仍然得練習去體會,並且與對方溝通到底怎麼樣才是符合彼此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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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婚姻擁有孩子後你需要有多工處理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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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我老婆以前交往時,就很喜歡聊天談心,當時還會從半夜聊到天亮,然後再一起去看日出(應該大家談戀愛都經歷這種浪漫的時候吧,只是不確定現在是否變成老公寧願滑手機也不願談心);當年我已經開始投入紀錄片創作,也邊擔任諮商心理師,所以可想而知得付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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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我跟她說,我好羨慕學生時代可以全心投入一件事情,不用管其他的,想要拍片就把整個心力放在拍片上,好想念那樣為了夢想勇往直前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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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會是常態喔。」她潑了我一桶冷水,讓我看清現實,跟我說著以後兩個人走下去,每個人都會再有更多的角色在身上,就像她會成為妻子、成為孩子的母親,而我會成為丈夫、成為父親,彼此都會新增更多其他身份,所以如果決定要共同踏入下個階段,就要學著該如何在多重角色下來投入自己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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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雙魚座的浪漫頓時就被我老婆點醒,現在想想她已經算很客氣了,因為關於男人追求理念的雄心壯志有夠八股傳統,她沒有跟我談起她婚後的夢想理想該怎麼辦,反而是陪伴著我一起聊我的擔心,也讓我看清楚我的盲點,我覺得伴侶關係就像是好朋友的關係,她說真話,而我願意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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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做有成就的男人
#請自己定義你想要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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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回我去一所理工科為主的大學演講,要跟一群男人談談什麼是「男人」,當時我家幼兒園中班的孩子說想要和我一起出遠門,因為他可以當作順道去旅行,對我來說是工作,但對小孩來說是有趣好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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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想過以後工作的時候,可以帶著小孩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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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和我一起坐在講桌前,現場滿滿都是男同學,大家露出從沒想過這種事的表情,甚至有人馬上就搖搖頭覺得不可能;我轉頭看向孩子,我給他一個小任務,當我說下一頁的時候就幫我按一下,他很開心,好像成為我的得力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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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示範給他們看,你能否讓孩子參與你的工作,其實是看你願不願意,就像你想成為什麼樣的「男人」?你所認為的「成就」是什麼?這些都可以由你來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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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男性的成就不在於賺大錢,如果你腦中只想賺大錢,就要有心理準備在關係中等著被罷免下台,因為不論是社區家暴團體中的男性,或是我自己的父親,這些男人都用親身經歷告訴我,當變成提款機老爸之後,其實很失落,他們想成為家人的友伴卻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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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說我比較愛媽媽並不代表不愛爸爸
#可別自己腦補而理智斷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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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現在還是會在婚姻關係或親子關係中挫折嗎?當然會啊,最後我要分享一個小故事作為父親節分享的收尾,來勉勵在家庭關係裡努力學習或掙扎不已的男性同胞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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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在疫情前,我又單獨帶小孩開車出遠門工作,這次的難度提高,因為要帶我家幼兒園大班的小孩過夜,而且還是三天兩夜。白天時,小孩很興奮也很開心,依然是我演講時的小幫手,不過到了太陽西下、夜色漸黑,這才是考驗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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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媽媽!我想要媽媽!」我心想完蛋了,因為在家裡我常需要利用夜深人靜來處理剪接工作,所以小孩比較常都是先由老婆陪睡覺,比較少是由我先陪伴他們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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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媽媽!我想要回家!」強度開更高了,淚水汪汪地哭到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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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OS旁白出現:「我已經算是個比較常陪伴小孩的父親了,會去孩子的學校說故事,會煮飯給小孩吃,會單獨帶他們出去玩耍…」不過在我的經驗裡,小孩還是會對著我說「我比較愛媽媽」類似的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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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多工處理還要新增翻譯功能
#男人的玻璃心也能變成孩子的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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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玻璃心過,覺得怎麼會這樣,也挫敗過,但到後來深刻明白母親跟小孩之間就是有某種連結,從那時候起,開始懂得「翻譯」孩子所講出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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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不習慣,因為沒有跟爸爸單獨出來過夜,對吧?」然後抱抱他,詢問他怎麼做會比較好,拿起電話讓他跟老婆視訊連線;結束後,讓他自己按掉紅色按鈕掛上電話,接著再陪他散散步,後來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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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他沒哭,也不急著找媽媽,他跟我說起昨天會這樣是因為不習慣(看來我翻譯得還算貼切)。後來疫情影響而居家生活好一陣子,他常會跟我提起,那時一起單獨跟我出遠門有多開心,我心裡也暗自欣喜替孩子留下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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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啊,爸爸啊,老公啊,我們雖然會玻璃心,不過沒有人天生會當母親,也沒有人天生就會當父親,所以都是需要在陪伴孩子成長的過程中不斷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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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心理師,但面對成為伴侶跟父親的路上依然有著玻璃心,有玻璃心不要緊,重點是我們除了看著玻璃碎滿地而掃地走遠之外,我們還是有其他選擇,只要你願意,也想跟伴侶、跟孩子有你所期盼的關係,透過慢慢練習、好好翻譯,玻璃心也能進化成為孩子心中珍貴的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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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勞動
#家庭情緒勞動
#爸爸樣
#老子都不老子
#老媽子可不老媽子
爸爸去哪兒離婚 在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應采兒與陳小春的 11 年婚姻:伴侶要互補,哪有這麼容易?】
應采兒與陳小春結婚 11 年,有 2 個兒子,最近女方在節目《女人說》分享與婚姻日常,透露丈夫很自我,若想讓日子過得舒服自在,她只能調整自己的心態。
應采兒抱怨陳小春毛很多,她說:「一路走來,我都是靠著『自我感動』,想想我真是一個完美老婆。說實話,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不會有第二個女的要嫁給陳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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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看《爸爸去哪兒5》和《妻子的浪漫旅行》,我特別喜歡觀察陳小春與應采兒如何相處,畢竟他們性格上的巨大落差,實在讓觀眾難以忽視。
個性差很多就算了,陳小春與應采兒還很有主見,各自皆有滿腔自信與雷打不動的原則。
就生長背景來看,陳小春兒時住過香港貧民窟, 15 歲便輟學到農地、餐廳、理髮廳各種打工;應采兒是富養家庭長大,自小接受高等教育, 5 歲就移民美國讀書。
兩個人明顯是不同世界的人,奇怪,他們是怎麼相處的?
伴侶性格和自己差太多,很多人會說這是「互補」。
事實上,許多影劇作品或經典漫畫都喜歡創作出兩種個性南轅北轍、相處下來卻格外要好的好友或情人,像是《火影忍者》中的佐助與鳴人,《福爾摩斯》的福爾摩斯與華生,或是珍奧斯汀《傲慢與偏見》的伊莉莎白與達西先生。
但我最近突然覺得:關係中要達成「互補」,根本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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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本質,很難說改就改。
是啦,難道差異大到堪比馬里亞納海溝的夫妻就註定離婚嗎?當然不是。
瞧瞧劉嘉玲與梁朝偉、伊莉莎白二世和菲利普親王、維多利亞女王與阿爾伯特親王,世上多的是性格差很大,卻又白頭到老的伴侶。
甚至,我願意大膽地說,倘若一對本質天差地遠的愛侶,最終幸運磨合成功,這對愛侶的心臟必然已被鍛鍊得強大、圓融、智慧。
而他們共同翻過障礙後產生的革命情感,使這段關係會變成一種更深邃的羈絆,銅牆鐵壁,很難拆散。
影劇作品、漫畫故事、名人傳記講得都是真的,這確實是一個「實踐愛」的過程。
分分合合,沙漠與清泉終於和解,考驗越大,上天給他們的獎勵就越豐厚。
不過,我必須絕望地補充:承受不住考驗、死在半路中的愛侶也比比皆是,他們被自己的膽怯與恐懼戰敗,大家別想得太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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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互補是一個「完成式」。
互補,是一種蛻變後的結果,是一種歷經考驗,雙方內心各自反省與進化,自我超越過後所產生一種「心甘情願融合」的平衡,是兩人辛苦耕耘後的賞賜。
因此,達成互補之前,雙方都得考量到過渡期時會有的陣痛。
接著你會發現,很多陣痛是你無法提前預知與準備好的,兩人都要評估是否願意和對方一起經歷接下來的挑戰。
欸,如果提前知道變化跟差距在哪裡,大家都可以當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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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一個人本質的調整與優化,是需要「時間」去等待。
只可惜,有些不夠成熟的人,他們不願意去等那個時間,提前被大腦的過度思考給打敗,忘記用心去感受和伴侶在一起交流價值觀的深刻與美好。
實際上,我認為只要確定伴侶和自己三觀一致,且他的思維與心態都是「願意朝更正面」的道路去學習,只要他懂了,願意做。
那麼剩下的,我們不過是陪伴與提點,扶持與等待對方長大,以及提昇自己,然後「相信對方會等待」自己長大。
不然你以為只有對方要改缺點嗎?你也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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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在踏入關係前,都自以為準備好了。
可是那種「準備好」,不過是考慮表象的結果論,他們談戀愛的「心態」根本沒有整合,講白點,他們沒有準備好去愛人。
倘若知道對方和自己性格迴異,那麼選擇相守前,我還是建議除了最基本的「愛與不愛」,兩個人都必須先想清楚。
而這個「想清楚」是什麼?除了權衡三觀適不適合,還有就是:你真的準備好去愛他了嗎?準備好和對方誠實且密切溝通嗎?
你是否準備牽手之後,不到傾盡全力嘗試,否則絕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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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中要達到「互補」階段,過渡期怎麼做?
英國文豪珍奧斯汀,她透過伊莉莎白與達西先生的故事給予我們答案,雙方必須放下自己內心的「傲慢」,放下對於對方的「偏見」。
《傲慢與偏見》這本書名取得真好,把一對男女如何度過磨合期的鑰匙直接交給讀者,減去更多試錯機率。
話說,放掉傲慢與偏見,我還想加上一點:要懂得欣賞對方的好。(但其實放下偏見,就會看到對方的好了)
陳小春和應采兒能夠達到互補,就是做到這些要點。
陳小春個性自我,但他曉得應采兒沒安全感、孩子氣的本性改不了,使他做任何事情都會向女方報備,偶爾陪應采兒耍瘋,或是冷靜看著老婆耍瘋。
應采兒清楚陳小春不愛被人逼,除非是他自己想做,否則一昧強迫只是徒勞,還會換來一頓爭執。
生活步調上,應采兒便選擇讓步,改成男方稍微妥協一點,她就會「自我感動」一番,不會抱持著不必要的期待。
最後,他們都會看見彼此的好,男方會讚女方聰明上進,女方會誇男方善良單純。
說穿了,夫妻不去看對方的好,日子很難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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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你能改變的只有自己,學習認同對方優點,接受對方缺陷、練習與之共存,同時有心理準備鼓勵與等待對方修正他的缺陷,終至體現尊重與包容,這才是一個「隊友式」的婚姻。
一對伴侶倘若本質不同,最終卻還能走向這樣的互補境界,這種關係更加激勵人心,也會更加長遠。
嗯,這就真的明顯感受到在「修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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