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防抵消宣教士氣的消極觀念》
圖文:蔡頌輝(Andrew Chai)
本文原載於《華傳》第66期(2020年11~12月): https://gointl.org/magazine-66.php#imission
宣教的路無疑充滿各樣困難,筆者認為,其中殺傷力最大的,是內部的人。教會每每在推動某項事工的時候,總是會遇到一些人散佈一些負面、消極的觀念和經驗,有意無意之間抵消了宣教事工的整體士氣。
回想筆者二十三年前決定離開家鄉去宣教的時候,有一位老牧師對我說:「門徒為耶穌作見證是從耶路撒冷開始,然後才到猶太全地、撒瑪利亞,再到地極。所以傳福音應該從關心本地的需要開始。現在這裡還有很多人未信主,你怎麼可以說要到外國去呢?」
在一次的教會會議中討論教會對我們夫婦的支持金額的時候,我們被說成好像是不願意在本堂服事,一心想要出國,但是卻伸手向本地教會要錢。在離開會議時之後,我們上了車,就趴在方向盤上大哭一場。
宣教事工,不單是神託付給教會的大使命,也是神按照祂的全能和計劃去達到祂所定最終目標的途徑,本事一件再美好不過的事,但不是所有人都這麼認為。這讓我想到曠野時期的以色列人,他們領受了神美好的應許,要把流奶與蜜之地賜給他們和他們的子孫永遠為業,卻因為其中十個探子消極的言論使大家士氣全消,向神埋怨,搞到後來全會眾二十歲以上的都死在曠野(除了約書亞和迦勒),並使原本馬上就可以實現的應許拖延了四十年!他們在民數記十四章2至3節的話完全暴露了這種人典型的心態,其中的特徵直到今天仍然成為了宣教向前推動的常見阻力:「巴不得我們早死在埃及地,或是死在這曠野。耶和華為甚麼把我們領到那地,使我們倒在刀下呢?我們的妻子和孩子必被擄掠。我們回埃及去豈不好麼?」
從這句話可以看出他們有以下幾方面的特徵。
一、以爲自己的判斷比神更准確
為什麼那十個探子認為不可以進攻迦南?因為他們看到了眼前的困難(民十三31)——他們敵人強壯威武,其中有巨人的亞衲族人,不單如此,他們還有堅固的城牆(十三28~29,32~33)。站在敵人面前,他們感覺到自己就像蚱蜢一樣,他們認為敵人看他們也是如此。換言之,按照他們的判斷,自己完全不可能打勝他們。神的應許呢?已經完全被拋在腦後!儘管神已經應許會將那地賜給他們為業,但是按照他們自己的判斷,要透過打仗去使應許落實,簡直是神太看得起他們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這種心態在神國事工上也很常見:「宣教事工花費太大了!……這個族群很難信主的!……我們沒有能力支持宣教士!……我們的教會沒經驗、太年輕!……」
當然,我們不應該漠視可能出現的困難,切勿天真地強迫自己相信事工很容易做。然而,儘管我們應當正視實際的狀況,也不應該讓困難阻擾了我們對神應許的盼望,以及我們對神吩咐的順服。
相對於那十個探子,約書亞和迦勒也看到了相同的困難,但他們更相信神的應許:「耶和華若喜悅我們,就必將我們領進那地,把地賜給我們;那地原是流奶與蜜之地。但你們不可背叛耶和華,也不要怕那地的居民;因為他們是我們的食物,並且蔭庇他們的已經離開他們。有耶和華與我們同在,不要怕他們!」(民十四7~9)
耶穌的門徒彼得蒙召時的態度值得我們效法:「我們整夜勞力,並沒有打著甚麼。但依從你的話,我就下網。」(路五5)按照他的判斷,要捕到魚似乎是不可能,但這沒有攔阻他順服耶穌的話,結果收成完全出乎他們意料之外。
二、有許多負面的聯想
那十個探子拒絕的理由中包含了一些他們自己的想像:「耶和華為甚麼把我們領到那地,使我們倒在刀下呢?我們的妻子和孩子必被擄掠……」其實,這些事根本就還沒有發生,而是從他們認為「不可能」的前提下延伸出來的。從中可看出他們的想像力極豐富,似乎可以看到進入迦南之後出現血腥的畫面,聽到自己妻兒離散時刻的慘叫聲。
面對神國的事業也常是這樣。筆者還在韓國神學院服事的時候,曾經有一個即將從神學院畢業回國服事的神學生找我們夫婦約談。她神色凝重,看得出心中充滿對未來的焦慮,她說:「如果過了多年,老師來探望我們,而我卻沒有做出什麼成績來怎麼辦?」
三、不願意付代價
我相信,當時每一個以色列人都很想快點進到神所應許的地業去。值得推想的是,到底在他們的想像中,神會如何使這應許實現呢?難道要神像審判所多瑪、蛾摩拉那樣降火把迦南人都燒滅?還是先降瘟疫擊殺他們?抑或像希西家王時代那樣派使者半夜去擊殺亞述人?無論如何,要他們親自作戰攻取顯然不在他們的預期中。他們的言論反映出他們期待神把一切都預備妥善,他們只需要直接進去住就可以了。
神國的工人應當相信,我們能成就什麼,其實都是神自己做的。然而,另一方面我們要知道,神常常邀請人參與神蹟的發生。例如在神透過摩西所行的神蹟中,祂都要摩西舉杖、敲打磐石等;以色列人過約旦河的時候,祭司的腳也必須踏入水中;攻陷耶利哥城時,以色列人要先繞城七天……。難道他們不這樣做,神就無法行神蹟嗎?絕對不是,因為在人受造以先,神單獨用話語就創造了天和地。對於為何人要有行動,我只想到一個理由,就是神要人信靠祂去參與,將來神終極的目標成就的時候,祂也與我們分享那份榮耀。可見,「代價」是必須付的,而事實上所謂的代價,在真正意義上不過是願意讓自己成為神完成工作的一個管道而已,得益處的是我們。
四、總是認爲以前比較好
以色列人說:「我們回埃及去豈不好麼?」這不是他們唯一一次說這話,早在剛出埃及不久他們就說過:「巴不得我們早死在埃及地、耶和華的手下;那時我們坐在肉鍋旁邊,吃得飽足。你們將我們領出來,到這曠野,是要叫這全會眾都餓死啊!」(出十六3)
這種話在服事神的領域並不難聽見,尤其當教會準備拓展新事工的時候,總有人說:「我們以前不是這樣做的……以前那樣做反應很好……現在的做法不是我們教會的路線……不要看別人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絕對相信這些話有很大部分是事實,但不代表教會不需要對過去進行反省並尋求現時的更新。留戀於過去不但反映出當事人對眼前境況的不滿,也暴露了他們不願意接受新事物、不願意改變的心態。
五、傳染力驚人
這應該是最可怕的一點。今天回頭看,約書亞和迦勒的表現是更加勵志的,但在當時,這些豪言壯志並沒有帶來多大的影響,反之,那十位探子毫無根據的負能量帶來了極大的反響。聖經說,當下「全會眾」大聲喧嚷(民十四1)。即使這可能是帶著些許誇張的描述,但應該是大部分的會眾都把悲觀消極的言論聽進去了,以致後來神降罰的時候,全民都受波及。
每當筆者一讀到這個故事,心裡就覺得很可惜。本來一件大好事情——神馬上就要實踐祂多年前給他們祖先亞伯拉罕的應許,他們很快就可以結束為奴和漂流的歲月,雖然需要面對強大的敵人,但他們將經歷神的大能帶領他們屢戰屢勝(正如四十年後的以色列人所經歷的).這件大好事就因為幾個人錯誤和消極言論而釀成大悲劇!如果他們當時所聽的,是約書亞和迦勒的勸告,今天我們讀起來豈不是以當時的以色列人為傲、為榜樣嗎?在現實生活中,這些因素又實際上摧毀了多少人的心志和憧憬,阻擾了多少神國事工的發展呢?雖然無法準確估計,但我相信為數極多。
最後,讓我們轉移焦點到約書亞和迦勒身上吧!探子看見的,他們也看見了,但是他們不是把信心建立在自己的能力上,而是在神的應許上。他們親眼見證了神所應許之地的美好,他們堅信神所說的不會落空,他們存單純的心順服。儘管他們也受到壞消息的牽累而拖延了四十年,但神仍信實地保守他們直到應許實現。他們跟隨神的精彩事蹟令後人動起來也深受激勵。甚願無論是個人或教會,也能效法他們的信心和勇氣,彼此說:「我們立刻上去得那地吧!我們足能得勝!」(民十三30)
猶太節期的神學意義 在 黃健庭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今天是 #住棚節 主日,上午在 台東611靈糧堂聚會,于恩潔牧師解說猶太曆中七大節期的由來,其中又屬「住棚節」最重要、最歡樂,因為它代表最終站:神國度的降臨。
今天有個特別節目,是神學生要上台背頌一章聖經,小燕一字不差完成「哥林多前書第十三章」真厲害。「住棚節」也有收穫的意義,教會特地搭棚做了象徵豐收的佈置,讓弟兄姊妹帶各種蔬果來奉獻。這是充滿喜樂的一天。
猶太節期的神學意義 在 盧斯達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盧斯達:神聖的獨裁,以及維護世俗的義務】
海外內「華人」、西方人研究中國,大多還未踏出「中國會否民主化」的舒適圈。台日評論者開始用「聖王專政」的視覺分析「中國復興」的來龍去脈。當這個解釋工具被引入香港之後,有很多知青不明白;他們說,中國又不是伊斯蘭或基督教國家,怎麼可能是「神權」呢?受西方後現代學術影響的現代人,只是將「中國」置入一個弱者、非西方、第三世界、非美國模式的政治正確框架去看,並沒有從遠古的根源去看中國,沒有看本質性的中國。總之,都是東方主義;而讀洋書的東方人又用了這個框架去看自己。
主流和中國式神權統治
中國是有神權模式的。周人奪權之前的「中國」,就充滿巫術和宗教,祭祀繁多。凡征戰或大事,都要問卜;祖宗信仰衍生的巫師階級,對現實政治有監督權和全面管治權。
類似的情況在印尼、南美洲印加文明就長期存在。他們會把死去的祖先風乾成木乃衣,在亡靈節、「翻屍節」等重要節日拿出來,穿著華麗的衣服游街,跟子孫同桌而食。研究印加帝國的歷史學家說,印加政治領袖做重大決定時,會把祖先的屍體請出來一齊「參加會議」,以示自己得位正、有政治合法性,而且象徵正就重大政治問題諮詢祖先:
「在重要的會議桌上,你把德高望重的祖先請出來跟你坐在一起——這是在宣布你的家系、你的族譜。身為祖先的直系後代,這是你獲得權力的基礎。你不僅僅是你祖先的後人,你還繼承了他們的智慧、權力和權威。跟祖先的知識持續保持聯繫——這是印加帝國菁英分子的基本概念;所有首領在做重要的政治決策時,都會直接諮詢祖先的意見。」
所以紂王自己就是群巫之長。後來周公改制,要通過打擊宗教和巫師 (知識菁英) 階層來中央集權,因此他們反向製造了傳說聖王、黃帝之子顓頊「絕天地通」的故事,以「托古改制」;在這個工程裡面,女人地位也進一步被打壓;女人被杜絕「干政」,世界由母系部落社會進入父系農耕形態。周人當權之前,女人可以是將軍、諸侯和政治家;而紂王的其中一個大眾罪名是「寵信妲己」,然而女性當權在之前是常態,只是成王敗寇之下周人不斷將其寫衰,以合理化周人奪權後的新政治秩序。
至於紂王是否萬惡?為甚麼留著姬昌這個臣子的命?戰國時的《韓非子.外儲說左下》則嘗試為紂王平反,說到紂王的臣下費仲曾經勸說主上要除掉姬昌,紂王卻說姬昌是有仁義的人,不會殺之,最終引致自己的敗亡。
歷史上三次神權建構
周公改制表面上是壓制巫風,解放「人權」,但也是古代中國第一次中央集權。然而周公的「人政」,也是皇帝信仰的起點;第二次大型中央集權是秦始皇統一六國;第三次是漢武帝推出了宇宙論、神秘主義的「儒教」,將自己視為天命的代言人,亦即東方的教宗。
接下來就是一套天尊地卑、夫為妻綱、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將神權、君權和父權一次過融合。值得注意的還有漢武帝發明了「年號」,有說是「建元」、也有說是「元狩」,但都有「元」字,象徵自己是萬物的開首。日本史學家岡田英宏談過年號的深層意義,就是皇帝不只要統治萬民和天下 (空間),而且連歷史 (空間) 都要掌控。西方用耶穌紀元,因為他們認為神擁有時間的主權。而東方卻是以皇帝為上帝。於是在原始意義下的「皇帝」,其實也是宗教領袖,他更是現實中的神。
那麼共產主義傳入中國之後,有瓦解神權嗎?在短期而言似乎有,作為君巫之首的毛澤東死後,祭司群內部曾經想過用隔代指派、宗教委員會的方式,解決權力傳承和防止權力集中的問題;但長期來說復辟還是必然。中國的神權土壤何其深厚,並不是區區共產主義能夠改寫。作為後發展國家的趕超壓力,最終還是會令宗教委員會無以為繼,重新走向神權模式和舉國體制。這也是伊朗重返神權之後的模式。
伊朗「絕不搞西方那一套」
最高領袖是終身制,政教也是合一,「絕不搞西方那一套」,也就是絕不搞三權分立和俗世政治。最高領袖背後,是主要由神學士組成的專家會議、憲法監護委員會和確定國家利益委員會。這些神權機構有「監督」所有政治環節的權力,可以駁回議會的動議,也可以取消侯選人資格。這種政治體制,也因為伊朗作為後發展國、歐美帝國主義受害者而必須「自強」,而獲得合理化。
第一任最高領袖霍梅尼被西方敵視,但他也被伊斯蘭世界的什葉派視為「伊斯蘭偉大復興」的旗手。霍梅尼也有思想,就是「法學家的監護」,認為法學家有天命的授權去管治人類,這就與中國的天子觀念非常類同。法學家的監護也分有限監護和無限監護,伊朗菁英似乎選擇了無限監護,即法學家要盡量掌握公共事務,否則國家會陷入混亂;這與中國產生的主權至上、全面管治權觀念亦相當類似,他們認為如果黨的權力自我設限,任由俗世自治,國家也會陷入混亂和解體。
多年前,香港爭拗「由選舉委員會提名特首侯選人」是否「真普選」,有人稱之為「伊朗式選舉」,雖然親俄親伊的人會跑出來說這是污衊,或者說回字有四個寫法,但大體而言,這個預想中的體制也是十足神權。不只有委員會監督著整個選舉,何況怎麼選都好,特首也不過是「世俗政府」的首長,上面還有一個神聖不可侵犯的終身制領袖。等於伊朗總理肯定沒有最高決斷權,中國總理也沒有。
神聖獨裁
而世俗形式的神權統治,在復興過程中,香港就自然最有感受。包括最近的事情。中方有聲音要整肅法律界,要成立「量刑委員會」,觸發點似乎是有人不滿某些案件被輕判,但大方向其實還是和應一場正在進行的「革命」:法律界的自治和遵從慣例,或香港本身,本身就是對神聖權力的褻瀆(Blasphemy);警察要擁有篩選何謂傳媒的資格,則是將聖裁伸向「業界自治」的傳媒界。
香港正在經歷一次緩慢的 1979 年,而香港的未來和伊朗的過去其實也沒那麼遠。曾經德克蘭也是相當西化,充滿書店、電影院、酒吧、搖滾樂、短裙、海攤上的比堅尼……這些「生活方式」可以在短時間內毀於一旦。神權共和國,和具中國特色的資本主義 — 貌似自相矛盾的觀念融合在一起,在西方模式之外另辟蹊徑,導致接受西方主義者基本上無法解釋,也因此造成了思想界的怪現象,越期待民主自由人權的人,越無法理解為何民主自由人權在某些地方無從發生。因為一開始就錯誤認為東方沒有神權,他們遺漏了周公,不知道他很聰明地將神權用另一個形式實行。
例如他們使用「威權」這個字批判極權,就是似乎是預設了東方已經現代化,只是未走到全面民主;其實可能是連現代化都是沒有出現,以聖制俗、政教合一能夠輕易復興,說明文藝復興式的啟蒙並未真正大範圍發生,聖王統領時間和空間的觀念,還未被移出公共領域。「自治」本身都是很激進的,就像如果拒絕使用皇帝的年號,就是拒絕神的主權,可能會被炒家滅族。
西方面對的問題和東方完全不一樣,因為兩者處於兩個時間節點。西方的問題是上帝太過遠離人的生活,以致價值飄移,不認識神聖以致對邪惡陌生,於是知識份子尤其迷戀波爾布特、毛澤東和蘇聯;東方的問題是神王未曾被有效克制過,東方人就已經急著回歸神聖傳統,急著要落葉歸根。
在這種情況下,香港因為長期被東西方雙重殖民,是兩大集團的異鄉人,但也因此不受他們影響,還保有常識和現代精神的處女地。當西方沉溺於綏靖政策和東方主義的時候,香港在他們沒有關注介入之時,已經憑著本能打開局面,向東西兩邊陣營輸出了時間加速力。2019 年 2020 年可謂是世界史的香港時刻,是一個兩面陣營都沒有真正認識的特殊時刻。當然現在世界是搖搖欲墜,就像即將要進入神權至上的中世紀。也有很多人萬分期待這個新時代,也有人抵抗著「寰宇一體」的個體末日。
世俗自主
以這個層次去看,香港的統治者千方百計防止下一次的內部動蕩,阻止香港人在肉身上集結。然而他們在這裡做甚麼都好,都已阻止不了世界規模的時間流動。香港的處境好像伊朗、也像捷克,但它的影響力更加廣,因為香港是世界的異鄉人;如果說猶太人是「明白甚麼是神聖」的小群體,香港人就是「明白甚麼是世俗」的小群體;他們理性、分清公私、響往自由、團結,現在還加上熱情,像 1789 年的所有精華,但沒有《雙城記》鞭韃的殺戮;當然政治高熱帶來的鬥黃和陰謀論也是有,但遠比起西方的過去來得洗煉。
歐美若真正研究香港,他們會發現自己早已遺忘的精神,而覺得陌生。等於有美國人看香港人,想起波士頓茶葉事件。這是傳媒不夠膽或不夠識見而遺漏的。就像中國儒生看日本水戶學派的時候,有「禮失求諸野」的奇異感。香港的角色,就是守好自己的身份、公共主義、理性和日常,這裡涉及鬥爭也涉及堅韌;等待光復的是整個現代世界。現代世界是由分裂產生,道術裂開,才有「天下」。雖然有紛爭,但為方便而強求合一只是另一種托古改制的暴力。
香港雖然備受折磨,但環顧東西,香港有真正取得現代化成果而又並未腐化、真正政教分離但又不蔑視神聖的特殊精神。這種滲於百姓日用的精神,在東西方眼中看來都是特殊,只是因為他們早已衰落,而香港只是首先為保存世俗、現代化精神而負隅頑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