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個例行搭乘捷運淡水線的傍晚,兩個美國學校的學生上了車。會注意到他們是美國學校的學生,是因為兩人用接近母語程度的英文,談論著高三時要修什麼課。
女孩和男孩說她想修心理學,男孩則說他想修電子工程相關的課,我聽著聽著,會心一笑,好久沒聽到這樣的對話內容了。
這幾年來,早已習慣看見普通高中的學生放學直奔補習班,補習班下課後再繼續拿著書背著單字。前一陣子問了自己剛考完學測的高中音樂班學生填志願的方式,又是一個逆向的文化衝擊。
捷運上那兩個學生讓我想起了自己在美國四年的高中生活,那時每個學生一入學,就會被分配到一位輔導老師,而每位輔導老師大概有3~6個學生要負責。負責什麼呢?負責關心我們的課業,幫我們找出擅長的科目和興趣。
學校雖然有必修課,但大概都是高二結束後就可以修完了。必修的英文和數學都只要上到高二(11年級),生物和化學各修一年。運動藝術音樂相關課程、第二外語(英文是第一語言)當然也是必須,只是這一切我們通通可以自由選擇項目。從攝影到陶藝,犯罪科學到亞洲宗教學 ... 有需要的學生,學校還會協助尋找適合的校外實習。我記得當時的韓國同學好像因為想當獸醫,所以去了自然博物館實習。我則是在高二時考上校外的樂團,擔任鋼琴,在那一年中跟了樂團去卡內基演出。
所以,捷運上兩位學生的對話是我高中生活的一部份,沒有人在埋頭苦背單字、沒有人去補習班,很多人放學後的活動是練校隊、去實習、參加社團。
我們平常上課時間的早上8點到下午3點多,課也不會排滿。因此,我在高中的時候就得以學會安排自己的時間。我高三時把課都集中在特定幾天,其他時間,我就好好練琴,好好朝我要考音樂院的目標前進。
我們除了每天固定兩小時的讀書時間,和其餘的自主學習時間,沒有老師來借才藝課上數學,沒有老師會為了趕課而上超過時間,只要下課鐘一響,任何人都有權利離開教室。
高中最後一年,全高三的學生在12月時被“規定”要停課一星期,為的是秘密準備學校超過90年的傳統:一年一度由高三生負責的音樂劇表演。我想在台灣,高三學生一個星期不上課應該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啊。
申請大學放榜後,每間常春藤名校都有我們學校學生的名字,每個學生也都去了適合自己的環境繼續求學。我也拿到了幾間音樂院的獎學金,去了自己想唸的學校。
我目送著那兩個學生下車,一邊想著我們有多幸運。
可以不必“用功唸書”,盡情地做一堆雜七雜八的事,真是一種無以倫比的幸運。
Photo: 我高三話劇表演的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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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學過鋼琴(樂器)嗎?你為什麼放棄了呢?是不是有人告訴你好好讀書最重要呢?你對學音樂到底要幹嘛有十萬個為什麼嗎?也許這個講座會給你一些答案或更多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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