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還寒的初春時節,七十五歲的力霸集團董事長王又曾為他的第五個兒子王令僑娶了媳婦。婚禮是在圓山飯店辦的,只請五十六桌,比一般人預期的大企業家辦婚禮要少了許多。王又曾用他濃濃的湖南口音致辭:「這是為了響應政府的儉樸政策。」
王又曾希望把婚禮辦得簡單隆重,就像前面四個兒子的婚禮那樣,他如今雖然貴為國策顧問,但也不願驚動總統,「不過陳總統知道了,還是送了花籃來」,他呵呵笑著,高興全寫在臉上。
他共六個兒子兩個女兒,第一次主持大兒子王令台的婚禮,已是二十七年前的事。當他說出「大孫子二十四歲最近也要結婚了」的時候,台下揚起一陣輕輕的笑聲。剛結婚的王令僑二十八歲。大兒子王令台結婚時,也距離王又曾娶第四任妻子王金世英不遠。簡單地說,王又曾的第一任妻子,生下二子:王令台、王令一;第二任妻子也有二子:王令甫、王令麟;第三任妻子生二女:王令楣、王令可;第四任妻子有二子:王令僑、王令興。
豪門恩怨帳難清
婚禮還沒開始前,王金世英已在現場熱絡地招呼著王家的親友。王金世英比丈夫小二十一歲,一九七四年嫁給王又曾之前,是當紅的電視明星「金晶」。三十年過去,這天穿著粉紅禮服的金晶,仍然維持著姣美的身材與面容。
要在這樣的家庭生存,連一點點變老都不應該。她操持這個擁有七十五位成員的大家族近三十年了,除了自己生的兩個兒子,王又曾三位前妻的六位兒女只願叫她「阿姨」。王又曾在採訪時說:「因為他們都有自己的母親嘛!」當年王又曾娶金晶,兒子們很不高興,覺得父親對不起他們的母親。但這個母親又對不起那個母親,這筆帳是算也算不清的。
年輕的新娘在婚禮進行曲中有點艱難地走進來了,也許是被現場的氣氛震懾住了,也許是被父親把她交給丈夫的動作感動了,也許是對於自己即將面對這個知名的大企業家族有些不知所措,她眼裡原本就噙著的淚水終於掉了下來。這樣的情景,今天才正式做了婆婆的金晶是熟悉的,當年她要面對的也許更艱難,新娘的眼淚,也只有她能瞭解。
小學徒成大商人
此時站在台上的王又曾心裡在想什麼?七十五個家人、二十三種企業裡數不清的部屬、自己的東森電視台正現場轉播著兒子的婚禮……這場面,又豈是當初那個二十出頭孑然一身從大陸逃難到台灣打天下的年輕人所能預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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