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去中環訪黃耀明,結束之後,搭一段王菲梁朝偉的登山電梯,然後就近去翠華吃晚餐,彷彿儀式一樣。
我在黯然銷魂的豬豬包追憶似水年華:這個世紀的前五年,在上海學習,其時,尚未三通,常常取道香港進上海。
偶爾也是跟香港的朋友在蘭桂坊鬼混,玩累了,疲憊了,就轉戰城開不夜的翠華喝一杯絲襪奶茶,或者一碗意粉。
黎明之前,夜與日的交界,彷彿亡靈與生者的界線,打扮得無懈可擊的余春嬌張志明,一個晚上的狩獵未果,轉戰翠華,妝容都謝了,眼袋都深了,故而嘴賤的香港人都說半夜三更的翠華是蘭桂坊的照妖鏡,曼妙的聶小倩都淪落成樹妖姥姥,脣紅齒白的寧采臣現出原形,都是粗坯燕赤霞。
再怎麼空虛的人都需要一碗熱湯的安慰。
鴛鴦奶茶唇齒留香的甜美餘味是上半夜蘭桂坊眼角眉梢的勾引,如果感受到一絲苦澀,也是男歡女愛無非一場遊戲一場夢,嘆自己怎會被寂寞摧折成這樣,來這樣的歡場作賤自己。
繁華如一夢,俱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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