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哲學 2 年的感悟:做一個理性的人,他更靠近超人】
#陳果,她是上海復旦大學知名哲學教授,總能以深入淺出的方式傳授哲學,將學問結合現代人最容易感到迷惘的愛情、生死、孤獨等議題,步步引導學生進行反思。
課堂上,陳果經常率性地單手插口袋,一手拿粉筆,滔滔不絕地從蘇格拉底聊到孔子,從聖經貫穿佛經,彙整出一套屬於她的思想體系。
縱使她有些道理你不見得認同,但你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會被陳果極具邏輯的敘事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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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陳果開課,現場座無虛席,被復旦大學學生們尊稱:「復旦女神教授,專門一語驚醒夢中人」。
陳果是復旦大學哲學系博士畢業,曾代表中國前往加拿大溫哥華的 UBC 大學 Regent College 做訪問學者。
她出版過多本講述哲學的書籍如《懂你—論道德教育的語言藝術》《黑格爾辯證法的起點與秘密—青年黑格爾的哲學思想》《好的愛情》《好的孤獨》等等。
認真做學問的「論文型」書籍,抑或用哲學延伸當代文明病的「雞湯型」書籍,陳果顯然頗有一套。
陳果的爆紅,默默意味著學問不該成為象牙塔頂端的專利,而是要帶進人群;知識本來就該普及化,而非高人一等的徽章。
因此,誰能夠把最難懂的學問說得越白話、越有感染力,注定會在現世成為一個指標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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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2 年研究哲學有感,關於「哲學」(Philosophy),這門學問真心不好讀,在於它結合歷史、宗教、心理學和文學,且各個哲學家的文本內容主要就是「探索一切能夠探索的事」。
從入世的愛情、友誼、倫理學到出世的形上學,都是哲學家們討論分析的目標,讀起來就是得花時間。
況且,哲學家們都不是光坐在那邊空想,而是透過有邏輯的敘事,配合自身經驗、觀察旁人和社會現狀、過往歷史、自己讀過的書籍做彙整,繼而佐證他們的論點是「合理的」。
當研究的哲學文本越多,你就越會發現每個人都是不同個體,不過是根據他們的經驗說出各自脈絡。
然而,如果你本身是個沒想法、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的人,你很容易就會變成某種「虛無主義」,覺得世界上沒有誰對誰錯,什麼都樣樣好。
會說出世界上沒有「絕對對錯」的人,其實是不切實際,因為你必然會根據你己身經驗和觀察,選擇你願意信奉的價值觀與道德判準去站隊,這是潛意識會做的事情。
如果一個人真心誠意認為世界上沒有對錯,那麼他就會願意接受他人的冒犯,反正對方「又沒有錯」嘛。
換言之,如果自己被殺了或是被強姦輪暴,都是不能怪罪對方的,因為對方有他的歷史脈絡,對方沒有錯。
如果你覺得自己或心愛的人被強暴、被凌虐、被殺死都沒關係,你再來跟我講世界上沒有對錯,我願意認同你的立場,我甚至還會欽佩你,你身體力行地實踐了你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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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讀哲學的用意,旨在認識和你擁有不同觀點的人,是站隊自身觀點的同時,同時可以理解對方觀點。
但我認為,理解對方觀點跟贊同對方觀點,真的是兩碼子事情。
另外閱讀哲學時,你會更有感當人類極致開發腦力潛能、學習理智判斷和有邏輯跟證據的分析,那簡直是充滿生命力與神性。
我是屬於人文主義那派,我相信人類跟動物不一樣的地方,是我們擁有「理性」。
如果一個人凡事都用「生物性」來解釋,將很多情緒化的傷人行為都歸結是動物本能,那我只能說,你就是低估了自己的身而為人的潛力。
想一想,衝動做事誰不會呀?如果現在沒有法律管束,大家其實大可以做一個茹毛飲血的野人。
但我們現在應該不是野人吧?
起碼我經營專頁至今,我發現讀者是非常喜歡研究一些心理學跟形而上學的,既然大家都這麼喜歡做一個「有智慧」的人,那麼請試想:一個有智慧的人,他真的會放任自己毫無節制的發展自己的動物性嗎?
拿佛學或神學來講好了,我們都說佛無欲無求,神一切平等,能夠做到這種境界,追根結底,不都是要從「理性」開始嗎?
塔羅牌有一張牌叫做「節制」,我現在非常喜歡這張牌,因為它就是在強調當一個人類願意拿出理性「平衡」自己的感性,就會產生無窮的潛力。
看看世界上每一個發明家,他們每個人都有靈感,但最終還是得靠「理性」將靈感按部就班實現,繼而美夢成真。
懂得節制之人,是我心中理想的「超人」,因為他跨越尼采所言的人類從駱駝到獅子的階段,將理性與感性做出完美的結合。
回到陳果的演講,哪怕她老是被其他學術派取笑是「心靈雞湯」。
但,哲學的存在本來就是心靈雞湯啊!
差別僅在於我們研究的是古人寫的雞湯、以及這些雞湯本身都具有縝密思考、強烈共情力與觀察力,最後則是廣博學識做基底,而不是光講些冠冕堂皇、沒有邏輯跟佐證的空話。
原文刊載:
https://www.adaymag.com/2021/01/24/chen-guo-quotes.html
理性主義蘇格拉底 在 陶傑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所謂自由派(Liberals),電影「新聞守護者」講的那一代,以英國為首,美國跟隨,歐洲趨之,由三十年代迷惑於蘇聯史太林的公有化,就開始墮落。
自由主義思想,始於伏爾泰盧梭之啟蒙。法國的啟蒙,又得力於文藝復興。文藝復興由達文西到宗教改革的馬丁路德,唯一的主題,就是打破教條。中世紀的天主教,造成信仰的教條,壓制了人的想像力和創造力。文藝復興就是解放。
自由主義之所以由自由開始,在於反教條。相對於自由,還有保守主義。保守主義並不固守教條,只是針對自由解放之氾濫,對道德倫理底線的肯定。保守主義偏右,但不是極右;自由主義偏左,卻不是極左。
十九世紀的歐洲,這樣的左右平衡,互為制約。達爾文主義衍生的優生學,與自然科學相融;另一方面又有解放黑奴的人權平等呼聲。兩者都沒有形成機械的教條,而且兩個大陣營之間,都講道理,因為古希臘的蘇格拉底提倡的理性,成為辯論的定海神針。
一切相安無事,十九世紀的歐洲和英國,是人類文明最燦爛的百年。
但進入二十世紀,雙方都出現異變。右翼衍生成希特拉的納粹和種族主義,左翼初偏執為無政府主義和共產主義,繼由列寧以暴力執行,雙方逐漸都陷入仇恨的人性黑洞。一九四五年,西方合邱吉爾和羅斯福之力,也就是左右兩派的理性力量,一舉消滅了極右的納粹,但由於史太林也是勝利的股東,極左的病毒,無以剷除,在西方的知識界如傳媒學者之間,廣泛留了下來。
今日的拜登,尚是七十年代美國的自由派。副總統賀錦麗,操縱拜登,方是代表「政治正確」教條主義的暗黑極左勢力。拜登父子如典型的自由派,貪錢,易受勾結,早已現形;而賀錦麗背後更有梅根、反法西斯聯盟、Black Lives Matter等上船參與的意識形態仇恨雜牌軍。牠們視美國的基督教、南方保守勢力、茶黨等如仇寇,四年來不斷喧嘩衝擊川普的執政,發展到暴動。
川普只是商人,最初以為做總統,只須扯平美中貿易順差,但很快就看出來:美國國內的政治病毒,尤猛於由「遠東」(Far East)傳入的武肺病毒。但一整代美國人,教育和影視都操縱於自由派極左勢力之手,毒癮深重,用正常的選舉來矯正,或已太遲。若川普敗選,功敗垂成,若決心恢復美國的初心和靈魂,唯另一場內戰。
理性主義蘇格拉底 在 民意論壇:聯合報。世界日報。udn tv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當政治動物缺乏理性品德...
蘇復興/大學教師(高雄市)(路透資料照)
去年底我在高雄參加一場座談,一名哲學界前輩應邀致詞,提到亞里斯多德「人天生是政治的動物」的觀點。他檢視當下台灣政局,感觸良多地說,政治領域是人類最高成就的一項領域,「政治可以給人帶來最好的幸福和快樂」,「人如果要幸福,最重要的關鍵就是品德。」
選後,這位前輩的話語一直在我耳畔嗡嗡作響,於是我決定重讀年輕時代涉獵的哲學書籍,一探究竟。我找到《西洋哲學史話》,作者威爾杜蘭對希臘哲人的思想提供了巧妙的詮釋。
杜蘭提到蘇格拉底對於雅典政治現狀的失望。他描述說,蘇氏看似「…絲毫不為政治的騷擾所拘束,閒逸地走過廣場,獵取對象長談…」,但對政情紊亂卻了然於胸,也深信有智之士才能把城邦治理得更好。可惜眼前事實是「單憑人數多即能獲得明智,此種迷信豈不是幼稚之至?人在群眾裡,總比單獨分離時愚蠢、凶暴而殘酷,這豈不是極其明顯的事?」當戰爭需要大家守口如瓶時,這位哲人終究因抱持貴族主義的思想,遭執政的民主派人士迫害。
至於柏拉圖,他所擔憂的無非就是愚民政治凌駕一切,以致獨裁政治應運而生。作者把這項顧慮描述得很生動,書中說道:「我們若把國家喻為一艘船,那麼,愚民政治便是妨礙其航行的一片荒海。」柏拉圖深切體認即便是民主政體,也難免會因為過分民主而瓦解,因而提出由哲王治理邦國的構想。他鄙視那些最狡猾最恣肆的諂媚者,因為他們自稱「人民的保護者」,藉此攫取最高權力。
反觀亞里斯多德,他反對柏拉圖式的理想主義,也不贊成民主政治拿錯誤的平等觀念做立論基礎。他批評:「民主政治的後果常常是有能之士為民眾所犧牲,而民眾則為詭計多端的人所操縱」。因此,他講求中庸之道,對於過激主義或政治上的「瘋狂戲碼」一概敬謝不敏。另外,亞氏強調人類生為政治動物,其獨特優點無非是具思考力。人類幸福的主要狀態應是一種立基於理性的生活,而良好德行也是不可或缺。
對於希臘三哲在二千六百年前所提的政治思想,杜蘭把它歸類為「民主式的貴族政治」,即是一種交由知識淵博、才幹非凡的少數人治理的政治體制。身處廿一世紀,我不知道多少人會認真看待這類主張,而不斥之為明日黃花。
不過,三位哲人堅持管理國家者永遠必須具備發自於最高超的知識、理性,而且毫不受限的思想;他們領悟到若政治不是交由最賢慧者掌握,社會便無從得救,國家便無從強盛;另外,他們主張在合理社會制度下,只要大眾具清晰的洞察力,便可望確保社會的安寧、秩序及親善。在我看來,這些概念並非全是烏托邦式夢囈,而是確保良善政治的原理、通則。平心而論,不失為當下台灣政壇一劑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