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兩個孩子,
從他們還小時就經常打打鬧鬧,
我可能是他們心中的熊麻吉還甚過父親的形象吧!
這其實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幸運,
父親的角色在那舞台燈光被調得柔和的家庭劇場中,
得到了更多像是和小熊追打、不再那麼孤單的父親,的愛的學習。――駱以軍
最深刻的父子情、最爆笑的親子奇景
宛如熊麻吉的育兒經,駱以軍最真摯的親情散文!
本書是小說家與兩個兒子的親子日常,
記錄了他對少年孩子的陪伴,並映照著自己的童年成長,
一路摸索著「父親」的角色。
他在學習成為父親的過程中,亦體驗了自己父親的心情。
時空流轉,
兩代父親對孩子的教養與期待或許不同,
但父子之愛是相同的。
他以愛陪伴孩子成長,
希望他們擁有同理他人的能力,成為一個柔軟的人,
又希望他們在充滿亂數的生命中,懂得趨吉避凶。
日日餵養、調教,
期待有朝一日孩子在離巢飛向自己的天空時,
能夠擁有一雙堅強的翅,和溫柔的心……
取自《也許你不是特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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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天到雲林跟朋友們討論當父母的心情時,有提到了這本書、這篇文。這篇文的重點,是在提到,很多我們對孩子細微的用心,那些我們覺得美好得不得了的小故事,孩子都忘掉了,或者不會記得。
會記得的,就是我們自己—那時正是當父母,最慌亂,又璀璨的時刻!
我算是跟相當多父母互動的人了,這麼多年了,為了孩子掉淚的家長,真是不知道該怎麼算了。很少數的情況下,我也會陪著掉淚,那種心情真是太難熬了!
不過,孩子常常都不知道,我們也不用期待孩子能知道我們有多少的用心—這些得要他們當父母的時候,才能深切體會到,如果孩子願意當父母的話!
希望用這篇文章,來勉勵當父母的朋友。真的,我們是為了自己而當父母,這一個立基點請把握好。那些時光與回憶,都是我們的寶藏,即便孩子忘掉了。
祝福您,能因曾有的美好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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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小孩的記憶
幼時的回憶,
大部分被遺留在那麼小的你們的「此刻」,
無法帶到長大以後的未來。
那些光影畫面會像碎玻璃飛離你們。
【文/駱以軍;插畫/陳沛珛】
我想,對許多父母而言,最悲傷的一件事實是,孩子根本不記得。他那麼小的時候,那麼依賴你,而你也將整個世界的壓力全擋在身後,陪在他身邊。你像他最忠實的蘭怪、史瑞克、Keroro,守護他。
在幼稚園或小學的側門等候他,擠在一堆老爺爺奶奶和外傭女孩間,看著他排在其他小孩的隊伍裡,那麼不特殊、那麼弱小。然後他看見你,整張臉像綻放的花朵朝你跑來。他沮喪、害怕的時候,你要像電影「美麗人生」裡的父親,將這個其實殘酷的世界,描述成一個大遊戲,一座大的遊樂園。
我記得阿白上幼稚園的第一天,我和他母親偷偷躲在馬路旁的灌木叢鐵欄杆朝裡頭看。大約是戶外遊戲時間到了,所有的小孩全歡笑的,各自搶了一輛小四輪車、小三輪車、小鴨子車、ㄉㄨㄞㄉㄨㄞ馬,從裡頭蜂擁衝出。在那裝了溜滑梯、蹺蹺板的小院裡衝啊、玩啊。
我們看見我們的孩子,那麼內向,又怕跟大家不一樣。他什麼也沒搶到,但臉上掛著跟大家一樣的笑,先是空手最後一個跑出來,但我讀懂他的不安,卻又不能讓他發現他父母就躲在幾公尺的牆外。後來我看見小小的他,轉身回教室。過一會他拉著一根像拖把的棍子,那棍子下有一小排像牙齒或壞掉琴鍵的怪東西。他推著那木棍,那排怪東西就發出嘎啦嘎啦的響聲……。
他臉上還是掛著「我和你們一樣,這是我的坐騎喔!」的笑容。
我多想告訴他,你的那隻「嘎啦嘎啦」,是這裡頭最帥的一隻神獸啊。
然後有一天,他們全不記得了。
我的兒子們,現在一個十六歲,一個十四歲了。
有一次我問他們:「你們記不記得小時候,我開車載你們在蘇花公路繞啊、繞啊,阿甯咕還吐得後座全是。後來我帶你們去磯崎海水浴場,你們一直衝向海浪,說好好玩?」
他們說:「其實我們記得幼稚園的事,都是你後來說給我們聽的。我記
得的是那個你說的回憶。」
「所以你們記不記得,有一個海灘,到處都是乾死的河豚屍體?」
「所以你們記不記得,我們那時住鄉下,有一隻狗叫妞妞(牠後來死了)?另一隻狗叫阿默(我們後來搬進城裡,把牠送給我一個好朋友養了)?」
「你們記不記得,墾丁有一間飯店,有一隻叫 Boss 的琉璃金剛鸚鵡?」
「你們記不記得爺爺的葬禮?」
「都說是記得你描述的那個回憶。」
事實上,在那些時光,那個比現在年輕一些的父親,帶著兩隻小海豹般的孩子,穿過那些場景,心中的OS是:「將來你們會記得眼前的這一切嗎?」
像導演布置著光影翻動、栩栩如生、影像流動的一切,我總是跟那麼小的他們說:「睜大你的眼睛,好好觀察發生的一切。」我帶他們在夜市,丟著螢光橘的乒乓球。它們在不同高度彈跳著,有某顆掉進計分的玻璃杯,大部分是無效的失去彈力滾進最後頭的槽溝;或是廉價塑膠飛鏢甩向灌飽水的七彩氣球,有的會射中迸灑出水花,大部分是寂寥的墜地,或釘在木板。
那就像有一天會從你們手中流失的回憶,大部分被遺留在那麼小的你們的「此刻」,無法帶到長大以後的未來。那些光影畫面會像碎玻璃飛離你們。
我也是如此,我如今記得六歲以前的某幾個畫面,都是八歲、十歲、十一、二歲。某次偶然回想,或當時聽父母兄姊說起,似乎有那麼回事,然後像駱駝攜帶水壺,一段一段載運給下個階段的自己。而記得的,其實少得可憐。
所以我,那個告訴兒子「這一切都是個大遊戲」的父親,像一個紀錄片導演,不,像一個在畫面外吸菸守著不讓他們真的被危險吞噬的遊樂園管理員嗎?以為這一切,一切的一切,是孩子們他們眼睛拍攝下來,將來在他們自己腦海播放的影片。沒想到最後他們其實大部分忘記了,那個只是在一旁陪著、耗著的你,卻記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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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文字取自
也許你不是特別的孩子
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828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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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4月23號蘋果日報A7版《人生轉角》刊登著我如何被太陽馬戲團開除的故事,而這個單元的前身是《人間異語》在書背上寫著這麼一段話:「感謝別人的痛苦,是讓我們向前的堅強勇氣!」媽媽當時拿這本書給我看,無非就是希望讓我從書中那些有些有肉的故事裡學會感恩並且踏實的活著,多年後竟然也成為這個單元的主角之一,感謝奇妙的緣分。
收到邀請時心裡頭五味雜陳,推動馬戲文化發展的路上確實需要媒體推波助瀾,又認為對方會不會只想聽2010年的熱血版本而感到擔心,畢竟現在的身分是Hsingho Co. Ltd 星合有限公司負責人,少了太陽馬戲團的光環加持這個故事分享起來不會那麼振奮人心了。
我心裡面想像最後成品的標題會是這樣:「昔日台灣之光白目不諳大人世界遊戲規則,工作八個月後黯然返台,鬱鬱寡歡吸貓度日,xx捏緊成立公司期盼能讓世界再次看見台灣(的circus)」......看起來就不怎麼誘人。
還好操刀的人不是我,在侯世駿大哥的整理下帶著觀眾從我剛與太陽馬戲團結緣的熱血時期出發,一路來到我成立公司用另一種更踏實的方式來實踐自己心中的馬戲夢,建議大家看完報紙之後再來聽我本人現身說法,點開網頁裡面的影音連結(就在正上方有一個播放的箭頭)短短的4分鐘能看見我如何在跟過去的那一些陰影和解。
戲曲學校的前身就是戲班,我猜想前輩們多少還是會帶著「學生就是學校的財產」現在供吃供住宿為的就是以後能將文化傳承下去,既然是公費生就得認份的完成自己被賦予的使命,我們這些小毛頭心裡頭到底想不想成角已經不重要,跟頭翻得不夠高不夠多、唱的音域不夠廣、長得也不算漂亮,那麼以後是要如何在競爭激烈的舞台上掙一口飯吃呢?在老師恨鐵不成鋼的關愛之下我們咬牙練習就對了,如果剛好你偏偏又不是班上那幾位學習進度比較明顯的同學,又只會在別人的肯定中才能看見自己的價值,缺乏自信就是必然發生的結果。
我身上的本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來自學校打下的基礎,並非要成為那個不知感恩畢業之後就嫌棄學校的校友,但我也很想透過這樣的對話讓老師們來思考,為什麼現在學校的孩子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但卻對自己這麼沒有自信呢?
學校的地理空間與心理空間都很小,在我還沒有開始探索這個世界之前,我以為長大只有一種標準答案。
無意間看到馬戲團的表演,心裡想著:「好酷,這就是我要的」就因為這麼單純的一個念頭讓我把國旗掛在太陽馬戲團的大廳裡,讓遠在世界各地的馬戲專業工作者看見台灣開始策劃馬戲藝術節。身邊的朋友們也不斷帶來好消息,楊世豪 YANG - cyr-wheel / hatter artist影片在網路上得到20,000,000次的分享, Mario Game Time成立了專門推動街頭表演的 協會,FOCA福爾摩沙馬戲團 Formosa Circus Art 在短短的七年內儼然變成亞洲馬戲的第一品牌。
我們在自我實踐的過程中不斷跟自己對話,慢慢地學會不要在別人的認同中找尋自己的價值,我很棒不是因為你說的算,而是我透過行動來成為自己想看見的改變,內在動力的驅使下讓我們走了好遠,越級打怪就算跌倒了也能夠累積下一次作戰的實力。

影片中水晶球表演的配樂是來自聖桑的「天鵝」,願每一個人都能幸運地從醜小鴨變成昂首闊步展翅高飛的天鵝。
謝謝所有在生命中出現的貴人,我會把你們給我的愛繼續分享出去。
延伸閱讀:「離太陽馬戲團的原因,陳星合:成人版或兒童版,你想聽哪個?」
https://goo.gl/iTnS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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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啟事:感謝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National Kaohsiung Center for the Arts-Weiwuying 2016年的信任,能夠攜手策劃馬戲平台是我人生中最璀璨驕傲的里程碑。
因故在報導中誤植我為2016年、2017年的策展人,網路上的資料第一時間已請蘋果小編進行修正,在此特別說明,造成誤會懇請各方大人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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