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波娃逝世35週年紀念日》
35年前的今天,法國女性主義第二次浪潮重要推手西蒙·德·波娃去世。
* 《第二性》出版那年,波娃才41歲。
波娃見證過她父母之間完全不平等的關係。身為一個女孩,她反對被當作「女孩」來對待。自從被露陰癖書店職員騷擾之後,波娃在不認識的男性面前常常感到侷促不安。波娃也見證過自己的朋友在非法墮胎手術之後感染住院,波娃也和那些對自己身體的功能和樂趣一無所知的女人交談。
國外旅行的經歷讓波娃意識到,公序良俗之所以看起來是必要的,也許只是因為大眾都在遵守而已。
波娃讀過朋友維奧萊特·勒迪克的小說《蹂躪》(Ravages)開篇對女性性行為的坦率論述,感到震驚:書中以「從未有過的女性視角、真實和詩意的語言,講述了女性的性行為」。
*18歲時,波娃在日記中寫道:「愛情中有許多讓人討厭的東西。」
她在20世紀40年代的小說打破了哲學和文學之間的界限。
但在《第二性》中,波娃認為以「愛」之名發生的事根本就不是愛。
這次,波娃模糊了個人、哲學和政治之間的界限,這本書當時引起喧然大波:幾十年後,被公認為女性主義經典之作。
在《第二性》第一行,波娃毫不掩飾她對「女人」這個話題的猶豫和惱怒。
波娃寫道:「在寫一本關於女性的書之前,我猶豫了很久。但在過去的一個世紀裡,有許多傳統的長篇大論出版,它們哀悼女性氣質的喪失,告訴女性必須「當一個女人,保持女人的狀態,成為一個女人」——因此她再也不願意被動接受、袖手旁觀了。
*波娃對「女人是什麼?」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女人是男人「所不是的」。
波娃在提出「女人是男人所不是的」這個觀點的時候,借用了黑格爾的「他者」的理論。
人類有一種根深蒂固的傾向,即把自己與他者對立起來,因此男人把自己視為自由的「主體」,而把女人定義為客體。
但波娃想弄清楚這種情況為什麼會如此普遍持久。她想知道,為什麼沒有更多的女性站出來反對男性貶低她們呢?
波娃非常熟悉人們反對女性主義的常見理由:女性主義會毀了家庭價值觀!女性主義會降低工資!女人應該待在家裡!男性和女性早就是「獨立而平等的」!波娃本以為這些都是人們「自欺」的藉口。
蕭伯納曾批評,美國白人讓黑人給他們擦鞋,然後得出結論:黑人所能做的就是把鞋擦亮。
波娃認為,人們對女性的能力也做出了同樣無效的推論——人們認為女性在社會中所處的地位較低,但波娃指出這是因為女性總是處於劣勢的境況中,這並不意味著她們天生就低人一等。波娃寫道:「我們必須理解動詞‘是’(tobe)的範疇,‘是’什麼樣的人實際上就是‘成為’(have become)什麼樣的人。」
*《第二性》於1949年6月和11月以圖書的形式分兩冊出版。
從宣傳的角度來看,波娃在前幾期《摩登時代》雜誌上連載發表了《第二性》的部分內容,顯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但她也因此受到了公眾的譴責。
1963年,波娃在《時勢的力量》一書中公開回顧自己的作品,她寫道,《第二性》使自己成了「諷刺的靶子」,而且面對的是前所未有的攻擊。
此外,諷刺還不是最糟糕的,針對波娃的人身攻擊也接踵而至。
*1949年11月,《第二性》第二卷出版了。其中有一句名言:「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成為的。」波娃認為每個女人的經歷都是一種成為(becoming)的過程,而不是一本緊緊合上的書。
所以波娃想要在書中展示女性對她們生活經歷的描述,展示她們在整個生命過程中被「他者」化的過程。
作為一個開放的人,波娃也仍然處在成為自己、試圖理解自己經歷的過程中。波娃意識到,她面臨的一些阻礙對其他女性的成長也構成了宏觀的威脅。
儘管時間流逝,波娃仍然受到阿爾弗雷德·富耶的影響。富耶認為「人不是生來自由的,而是變得自由的」。波娃認為,使得男女性生活迥異、女性屈從於男性的,並不是生物學、心理學和經濟學;在這個過程中,「文明」也發揮了重要作用。
*波娃對女性性行為的坦誠態度使她遭受了各種緋聞和攻擊,但她受到的最持久的抨擊則源自她對母職的分析。
波伏瓦認為社會沈浸在一種表裡不一的集體自欺當中:整個社會蔑視女性,卻同時尊重母親。「整個社會不讓女性參與所有的公共活動,不讓她們從事男性的職業,聲稱女性在所有領域都沒有能力,但是社會卻把最複雜最重要的任務——養育人類——托付給女性,這簡直是一種充滿罪惡的悖論。」
*波娃認為,男人在愛情中仍然是「至高無上的主體」——他們追求心愛的女人,同時也追求其他的事物,愛情是他們一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僅僅是一部分。
相比之下,對女性而言,愛情被視為生命本身,愛情理想則鼓勵女性為了所愛的人自我犧牲甚至是完全忘卻自我。
男人在成長過程中被教導要積極主動地去愛,但同時也要有雄心壯志,並在其他領域有所作為。
女人則被教導她們的價值是有條件的——她們必須被男人愛,她們才有價值。
通往真愛的障礙之一是,女性被物化得如此嚴重,以至於她們物化自己,試圖從她所愛的男人眼中認同自己,不斷地追求他眼中的魅力。
戀愛中的女人試著透過她所愛的人的眼睛去看自己,圍繞著他,塑造她的世界和她自己這樣一個原本早已完整的人。
包括讀他喜歡的書,對他的藝術趣味、音樂、思想、朋友、政治觀念等感興趣。
波娃也反對性方面的不平等,她指出許多女人被當作男性享樂的「工具」,女性的慾望和快感,從來不在考慮的範圍之內。
*在波娃看來,愛的主要問題在於,它從來不是相互的。
男人希望女人用不求回報的方式給予自己愛。因此,愛情對女人來說是危險的,而但對男人來說則不是。
*波娃沒有把這件事完全歸咎於男人。女人在這裡面也有一定的責任,她們參與其中,因而使不平等的愛的壓迫性結構永久化。
但波娃寫道,要女人不參與其中是很難的,因為這個世界誘使女性,不得不應允了這種壓迫。
*梵蒂岡教會曾把波伏瓦的《第二性》列為禁書。在《第二性》,波娃就女性受壓迫的問題進行過一場哲學探討,她從女性(包括她自己)的生活經歷中得出結論:要想成為真正的「人」,就必須改變許多女性的處境。波娃認為女人的慾望應該影響她們的性;女性的事業應該影響她們的家庭生活;女性的主觀能動性應該影響這個世界。
但是波娃受到的攻擊大部分都是完全針對她個人的。這對於所有的成功女性,一點也不意外。
在世界及法國許多地方,波娃遭到諷刺、嘲笑、咒罵、和奚落。
但這不是全部——的故事。
下一代人歡迎和擁抱波娃和她的這部作品。
下一代讀者發現這部書前無古人,開誠布公地談論女性經驗這個曾經的禁忌話題:有些讀者迫切地想瞭解自己的身體狀況,甚至把《第二性》當作性手冊來讀。
《巴黎競賽畫報》(Paris Match)在8月刊發了《第二性》的部分節選,反對把波娃介紹為沙特的副手和存在主義專家,她無疑是出現在男性歷史上的首位女性哲學家。
波娃有責任從人類的偉大冒險中提煉出一種女性哲學。
托莉·莫伊在《西蒙.德·波瓦:一個知識女性的形成》(Simonede Beauvoir:The Making of an Intellectual Woman)一書中寫道,1949年底,「西蒙.德·波娃已經真正成為西蒙.德·波娃。就個人和事業而言,她都是‘被造就的’」。
托莉·莫伊認為波娃在1949年之後的作品大多是「回顧性的」,在那之後波娃「幾乎都在寫自傳」。
但是,從作者角度來說,那時的波娃還沒有寫出她日後的獲獎小說《名士風流》(The Mandarins)、另外兩卷小說和她的生命寫作,還有關於晚年的書。
當《第二性》會成為第二波女權運動的鐘鼎之作;那時的波娃作為女權主義的生涯,甚至還沒有開始。
—-摘錄自《成為西蒙波娃》
當男人戀愛時內容摘錄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西蒙波娃忌日》1908.1.9-1986.4.14
她的全名是 Simone Lucie Ernestine Marie Bertrand de Beauvoir,我們一般只稱她Simone de Boauvoir.
她詮釋了女性的角色,寫下經典作品,同時也實驗性地自身尋找愛、關係、慾望,不同的愛、知音⋯⋯與其說她在尋覓愛情,不如說她以自身的體驗,想解語愛情的魅惑謎語。
西蒙波娃的出色之處,在於她不只是為女性角色而活:她始終沒有忘記這點,但也沒有為此性別所困。她的書寫,更多是一個知識分子對世間的態度。
以下摘錄幾段她的文字:
* 愛我所愛,行我所行,聽從我心,無問西東。
* 人透過自己存在的缺失,為自己提出目標,而這個目標實際上只能靠人本身來實現。
只有以脫離世界,人才使自己出現在世界中,也使世界展現在人的面前。
我願意成為我所凝視的風景,我希望這片藍天、這片平靜的水面在我的身上出現,希望它們表達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我。
而我則停留在遠方;也正是因為有這個距離,藍天碧水才能夠在我面前存在;我的凝視,才會是一種歡愉,它才成為誠摯的撕心裂肺般的情感。
人為了獲得自身的真理,就不應該消除其存在的模糊性,相反,應該接受並實現這種模糊性:人只有在下列方式中才能與自我會合,即停留在遠離自身的地方。
這種轉變與斯多葛式轉變有著極其深刻的區別,相對於可感知的世界來說,它並不主張一個無內容的形式自由;它主張實實在在地生存,這並不否認我的自發運動,而只是拒絕將自我迷失在這個運動中。
任何道德的本質,就是把人類生活看作一場博弈,一場有可能贏也有可能輸的較量,向人們傳授獲勝的手段。
然而我們也看到,人的原始意圖就是模糊的:他想要存在,而正因為他與存在的意志相符合,他反倒失敗了。所有的計劃,即在其中實現願意存在的計劃都被否決,而這些計劃所圈定的目標,都成了海市蜃樓。
自由是一個源泉,所有意義和所有價值都可以從中噴發;它是證明一切生存的原始條件。
為自己生命尋找意義的人,首先必須要求和絕對要求得到真正的自由:在要求實現具體的目標和特別的計劃時,自由原則也應該放之四海而皆准。
自由並不是一個已經完全構建好的價值,能從外部向我建議一種抽象的參與。它需要我們不斷的填補,遠離,認知。
* 有一句古老的諺語是這麼說的:「不管結果怎樣,做你該做的事。」如果每個人真的做他該做的事,那麼每個人的生存將得到拯救,而不用幻想一個天堂,即所有人在死亡中,可以獲得和解的那個天堂。
* 任何有過真正愛情的人,有過真正反抗的人,有過真正慾望的人,有過真正意志的人都知道,所有他的行動,並不需要其他外部的任何保證。這些情感的可靠性來自於人自身的激情衝動。
* 「愛情」這個詞對男女兩性有完全不同的意義,這是使他們分裂的嚴重誤會的一個根源。拜倫說得好,愛情在男人的生活中只是一種消遣,而它卻是女人的生活本身。
* 很容易發現為什麼女人會墨守常規;時間沒有給她帶來任何新鮮的成分,它不是一種創造性的流動;由於她注定要重復,她認為未來只不過是過去的一種複製。
在週期性現象的這種表演中,時間的唯一作用就是要造成緩緩的衰敗:它使傢具和衣服破舊,它也毀掉了女人的面容;生育力逐漸被流逝的歲月所摧殘。所以女人根本害怕旨在破壞的時間,這種無情的力量。
* 男人爭先恐後地宣佈,對女人來說,愛情是她的最高實現。尼采說:「作為女人去戀愛的女人,只會更深刻地成為女人。」巴爾扎克說:「從高層次來說,男人的生活是名譽,女人的生活是愛情。女人只有把她的生活變成持續的奉獻,才與男人平等,如同男人的生活是持續的行動。」
但這仍然是一種殘忍的欺騙,因為女人所奉獻的,男人根本不在乎。
* 成人是什麼,一個被年齡吹漲的孩子。
* 服飾對許多女人之所以如此重要,是因為它們可以使女人憑借幻覺,同時重塑外部世界和她們的內在自我。
* 有一天,女人或許可以用她的「強」去愛,而不是用她的「弱」去愛,不是逃避自我,而是找到自我,不是自我捨棄,而是自我肯定,那時,愛情對她和對他將一樣,將變成生活的源泉,而不是致命的危險。
但在這之前,愛情以最動人的面貌,概括了壓在封閉於女性世界中的女人,愛情使女人成為受傷害又不能自我滿足的詛咒。無數的愛情殉道者抗議命運的不公,因為它把荒涼的地獄當做最後的得救,提供給她們。
* 您到這個世界才不久,過不了幾年又要離開的,怎麼居然以為在這裡找到了歸宿?
* 我們依靠回憶、希望、距離、信件彼此相愛。
我們能使這愛情成為幸福的人世間的愛嗎?
或許我們一定要做到。此刻我相信我們會的,事實上它不容易。
當男人戀愛時內容摘錄 在 律師娘講悄悄話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哪個女人不希望能偶爾在愛人面前使使小性子還被當可愛?哪個女人不想在伴侶身邊自由自在做自己還能備受寵愛?
一個女孩子並不是因為聰明懂事而可愛,
相反,是因為尖銳、計較、虛榮、笨拙而可愛。
~閆紅《十年一覺紅樓夢》
這是媽咪最近在讀的一本書中很令我驚艷的一段話。
不知道妳的世代還看不看古典文學,但是媽咪想和妳聊聊這本書裡很有趣的一個觀點,就是作者對中國愛情經典《紅樓夢》裡的兩位女主角──林黛玉與薛寶釵的性格比較。
我隨手摘錄書中的幾句對主人翁的描繪────「黛玉如詩,寶釵是禪」、「歷來的說法都是,黛玉適合談戀愛,寶釵適合娶回家」,另外,作者在書中還轉述了聆聽作家余秋雨先生的一段演講內容:「紅樓夢最大的悲劇是,黛玉和寶玉是沒法進入一樁婚姻的。」
哎~雖然《紅樓夢》向來號稱東方的愛情經典,與西方的《羅密歐與茱麗葉》並駕齊驅,但這本書《十年一覺紅樓夢》的作者閆紅卻一巴掌打醒了大家的浪漫情懷。
來吧!媽咪先幫妳打一針預防針,那就是,我認為不只黛玉和寶玉可能無法進入婚姻,即使是妳那個世代所著迷的其他愛情故事男女主角,是否能夠通過婚姻的考驗,也都是無法證實的未知數。只是,拜這些如夢似幻的情節,才能讓一對對男女們不顧前人們的淒苦哀痛,仍然心甘情願的前仆後繼踏入婚姻的圍城,若說人類靠這一部部愛情劇本而種族不滅,說不定一點也不誇張。
為什麼那種可以為對方失去生命的濃情蜜意,反而會經不起婚姻的耗損呢?
作者在這本書中有一段形容《紅樓夢》兩位性格大相徑庭的女主角的描述:
黛玉這樣的女子,她的缺失感讓你心生憐惜,她的溫柔又能給你別人不能代替的甜蜜,她的小性子固然令你煩惱,可是所有讓人上癮的東西,都會讓人有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感覺,最後,她成了你夢裡也不能忘記的那個人。
寶釵太冷靜,太現實,無渴望,無缺失。她是閨中良師,是人生指南,幫你頓悟,醍醐灌頂,卻不是能讓你魂牽夢縈的愛人,誰會愛上一本哲學書或是人生指南呢?
讀到這兩段話,妳大概能猜出作者對黛玉性格的偏愛吧?妳呢?如果可以選擇,妳想要當黛玉還是寶玉呢?
當然,哪個女人不希望能偶爾在愛人面前使使小性子還被當可愛?哪個女人不想在伴侶身邊自由自在做自己還能備受寵愛?
包括媽咪自己,我們這個世代的女孩們,多數都被當作掌上明珠般呵護著長大。還記得和妳爸比結婚的第二天,我偷偷打電話給妳外婆,問她:「媽~洗衣機要怎麼用?」因為在嫁人之前,妳外婆從來沒捨得讓我洗過一件衣服,還有,馬桶不刷會髒這件事,我也是婚後才知道的。
嫁作人妻之前,不要說妳外公、外婆,即使是妳爸比,都是這樣包容著媽咪的任性,欣賞著媽咪的種種缺點,而不減一絲喜愛。於是,仗著天賜的寵愛,媽咪從來沒擔心,有誰會因為我「做自己」而不愛我的。
我相信,多數女孩也都跟媽咪一樣,在結婚之前有著黛玉的小任性,甚至告訴自己,那是一種不妥協的魅力,無需修飾。所以,在穿上婚紗的那一刻,我們很有自信,即使進入婚姻,自己依然可以繼續保留著這些與生俱來、或是爸媽慣出來的缺點,因為牽著你的手,承諾一輩子不放下的那個人,不就是愛妳的原有性格才娶妳的嗎?
然而,直到婚後,我們才發現,此.路.不.通。怎麼說呢?
難不成,黛玉走入婚姻後,就得進化(或者說是退化?)成寶釵嗎?
一旦嫁作人妻,我們就不能像黛玉一樣,只顧著風花雪月,盼望著每一次仗著嬌寵所發的脾氣,深愛妳的那個人都會耐著性子輕巧地捧起來嗎?
還是我們非得像寶釵一樣,斟酌著一言一舉的得體,秤量著自己的貢獻,彷彿所有委屈與不平,為了大局,都能頃刻間煙消雲散呢?
雖不至於如此,但話說回來,有幾個男人承受得起,未來幾十年的婚姻生活,都得把太太的尖銳、計較當飯吃。
其實,媽咪有時候會很想念自己過去的壞脾氣,和妳爸比交往的時候,一點點不順心,我都可以小題大作,把它當作生活的情趣,比起現在,常度量著什麼是好太太、好母親、好媳婦的界線,那樣的人生,似乎快意的多了。
那麼,這一切的改變又是為了什麼呢?
或許,多年的婚姻生活讓我變得成熟了,我從掌控自己的脾氣中,學會駕馭心智的怡然;我從全心付出中,體會愛的本質。
於是,我不再隨心所欲高興說什麼就說什麼,也不要求對方要為我的價值觀而妥協,我深知那樣的關係不長久,當妳用自己的苛求壓抑了對方的欲望,愛會開始變形,漸漸變成妳認不得它的模樣。
媽咪總在身邊的例子裡,聽到這些女孩子說:「我還是和以前一樣,但為什麼他變了。」走入婚姻的黛玉們,常失落於婚姻裡的嬌寵,無法像戀愛時一樣揮霍,這時候,我們還要繼續做自己嗎?
女兒,媽咪多希望可以把自己在將近十年婚姻生活中,反覆於「做不做自己」的百轉千迴細細說給妳聽,讓妳有一天得為幸福摸索婚姻存在的意義時,不會像媽咪一樣,總是在失望與希望間徘徊,可惜,即使我都說透了,也不代表妳就能少走幾步冤枉路。
有一天,妳結婚了,可能依舊會迷惘且不知所措。究竟要繼續盡情做那個會撒野又會撒嬌的自己,還是學習當一隻被婚姻豢養的寵物?偏偏賭盤打開之前,妳拿不準孰勝孰負,所有的不安都來自────一切是沒有標準流程與答案的。
即使妳願從黛玉的張狂走入寶釵的恬淡,妳還是得擔心,妳愛的那個人,想念起妳婚前的可愛,而抱怨妳的風情不再。
縱然妳把婚前所有的真性情原原本本的帶進了婚姻裡,最後可能會背上不願成熟長大的罪名。
媽咪看過婚後的黛玉,為了對方的疼愛不再,而認為結婚是愛情的終止符,也看過婚後的寶釵,收拾起所有的恣意,仍然度不過婚姻裡的風風雨雨。
如果可以,我多希望可以為妳撐傘一輩子,讓妳在傘下永遠開開心心地做自己。
但是,其實不必,媽咪把傘交給妳,慢慢的妳會明白,在婚姻裡委屈從來不能求全、逆來不要順受,最重要的是,妳得為自己找到不被撼動的價值,即使不是別人眼中的賢妻良母,也要有屬於自己的真實人生,不管做黛玉或是寶釵,都要打從心底尊重自己、善待自己,善用自己專屬的溫柔,迎擊世界上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