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那些中國方言
國史教育中心(香港)
作者:朱思思
馬鈴薯、薯仔、土豆、洋芋,哪個說法是對的呢?
答案是以上皆是,因不同方言中有不同的使用習慣而有不同的名稱。一般來說,「馬鈴薯」(potato)是統稱;而「薯仔」是香港、廣東等粵方言地區慣用的稱呼;「土豆」則是東北一帶等使用官話方言地區的流行稱呼;而「洋芋」的叫法常見於台灣地區,在吳、湘方言中也是常用叫法。關於「馬鈴薯」稱呼不止於此,有興趣的同學可参考項夢冰、周焊培〈漢語方言裏的馬鈴薯〉等文章,今期先帶大家了解一下甚麼是「方言」。
方言,以字面而言就是「地方使用的語言」,據《漢語大詞典》中「方言」詞條解釋:「語言的地方變體。一種語言中跟標準語有區別的、只通行於一個地區的話」。「方言」可以說是相對於「標準語」,同時又是集中在一個地區發展成具特徵的「通行語言」,如王維〈早入榮陽界》詩言:「人見風俗,入境闻方言」。
十大地方通行語
我國地大物博,幅員遼闊,同時有着悠久歷史,故而發展出不下數百種方言,有的隨着時間而消失,有的則合而為一,發展成更趨成熟的語系。時至今日,各種方言仍不斷地在發展、變化。早在1900年,學者章炳麟於《書》提出將漢語方言分為十區;後有不少學者提出「七分」的說法,長時間為方言學界普遍接受。就官方而言,2000年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除確定普通話為國家通用語言外,也依此說,將方言分為七大方言:北方方言,吴方言、湘方言、贛方言、客家方言、粤方言、閩方言。但如上文所言,語言無時無刻都在變化,故2017年教育部發布《中國語言文字概況》中(根據《中國語言地圖集》第2版),將漢語方言分為十大方言:官話方言、晉方言、吳方言、徽方言、方言、方言、客家方言、贛方言、湘方言、平話土話。
普通話VS方言
說到方言之間的差異,一般體現於詞彙、語法(如語序)、句式等各個方面的不同。前文提及的「馬鈴薯」,就是方言詞彙使用差異的典型例子之一。諸如此類,常在生活中引起不少的趣事,例如「土豆」在東北地區是馬鈴薯,但在台灣或福建等地區,因「土豆」和「花生」在閩方言的發音類似(近似粵音「拖逗」),所以有時「土豆」在當地指的其實是花生。
不過方言皆源自共同的母語——古代漢語,因地理、歷史、社會等種種因素而漸漸有異,可謂是「同中有異、異中有同」,詞彙、語法方面彼此都存在一定的對應規律。
小總結
每種方言均承載着特別的歷史、文化等內涵,繼而組成博大精深的漢語言系統,這是決決中華悠久歷史文化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有雅俗之別,卻無優劣、高低之分。如今隨着時代發展,人口流動更勝從前,即使不必到訪當地,也能在生活周邊聽到來自五湖四海的朋友講着不同的方言,對此我們應予以尊重、珍視每一種不同的方言。
(本文曾於2020年12月11日在星島日報「悅讀語文」刊登,並由「國史教育中心(香港)」授權「知史」發佈,特此鳴謝。)
中心簡介:
國史教育中心(香港)(https://www.cnhe-hk.org/)是民間慈善團體,冀望本「香港心、中國情、世界觀」理念,凝聚社會各界共識,向年青一代、老師及公眾人士,傳承中華文化精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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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5萬的網紅黃偉民易經講堂,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20191203 黃偉民易經講堂 區議會大勝,人權法落實,警暴更見瘋狂。 警察像二戰末期侵華的日軍,路已經走到盡頭,焦慮不安、前路茫茫,他們更嗜血,殘暴。 第一批被美國懲罰的官員名單,開始網上流出,由林鄭、鄭若驊、李家超、前後兩任的警務處長、葉劉六大寇領軍,後面還有長長的人選吧! 美國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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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維諾:月亮的女兒們】
如標題,這次分享的是卡爾維諾的短篇〈月亮的女兒們〉。
這部短篇小說,描述一個喜新厭舊的城市在即將把月亮也廢棄時出現很多女孩一路救起月亮並反撲了城市的的故事。
咳,好吧上面這段描述有點長,總之是個奇幻的、頗有深意的故事。
一起來看看這部作品吧。
-
月亮的女兒們 / 卡爾維諾
地球最初並沒有表層大氣作為保護層,暴露於無休無止的隕石撞擊和太陽輻射的侵蝕之中。據康奈爾大學湯瑪斯·葛得教授所說,月球表面的岩石在與隕石粒子的磨擦過程裡被研成粉末。而根據芝加哥大學格拉德·凱柏教授的說法,從月球岩漿散逸出來的氣體可能曾使這個地球的衛星變得輕盈而多孔,有如一塊浮石。
「月亮是個老傢伙,」他表示同意,「滿臉都是坑洞,傷痕累累。它裸露著身體在宇宙中運轉,就像一條被啃光的骨頭,身上的肉被侵蝕殆盡。但這樣的事情不是頭一回發生了。我記得,有許多月亮比這個更為年邁,也更為殘破。我曾目睹這些月亮的一生,目睹他們的誕生,運轉和死亡:一個被飛射而來的星星穿刺而亡,另一個死於它上面的所有火山口發生大爆炸,還有一個身上滲出瞬間揮發的琥珀色汗珠,然後渾身覆蓋了淡綠色的雲團,爾後收縮成一扇乾燥而多孔的貝殼。」
當一個月亮死去的時候,地球上發生的事情是難以描述的,但我嘗試用還記得的最後一個例子來談談。在經歷漫長的進化過程之後,地球已經多少有點我們現在的樣子;換言之,它已進入一個轎車比鞋底淘汰得更快的時代。與現今人類幾乎一模一樣的生物生產、購買、銷售各樣商品,城市的璀璨覆蓋了所有大陸。這些城市的發展類似于我們今時今日的相同地點,不過大陸的形狀有所不同。那會兒甚至也有一個紐約市,相似於你們都熟悉的紐約,但它更顯新,應該說,更充溢著各種新產品——它如同一個全新的牙刷,它的曼哈頓區向外伸展著,上面閃閃發光的摩天大廈就像那尼龍質地的刷毛一般
在這個世界,每一樣物件只要有一點點損壞或變舊,亦即在出現第一處壓痕或者汙跡時,便會遭到丟棄,並且一件嶄新而完美的替代品會取而代之——只有一個錯漏,一個陰影:月亮。它裸露著身體,歷經侵蝕地行走於天際,黯淡無光,越發與這裡地上的世界背道而馳,是過氣物品中的漏網之魚。
古老的表述,像「盈滿之月」啦,「半月」啦,「下弦月」啦,依然在延用,但事實上已經變成一種修辭手段:我們怎麼能夠說一個佈滿劃痕和坑洞,並且看上去像就要伴隨著一場碎石雨墜落到我們頭上的東西「盈滿」呢?更不要說漸晦之時的月亮了!它十足一塊被一點點啃掉的乳酪外皮,而那月朔之時總是在我們預期不到的時候到來。在每一期新月之夜,我們都疑惑他會否再度出現(還是我們期望它就此消失而去?),而當它真的再度出現,並且變得越來越像一把缺齒的梳子時,我們不由打個寒顫,側目而不視之。
這是個壓抑的情景。我們離開人群,挎著包包,從日夜開放的百貨公司出來,看見在摩天大廈上架設得越來越高的霓虹燈告知我們,將會有源源不斷的新產品發售,我們突然之間見到它蒼白的身影在炫目的燈光之中緩慢而病態地移動著——一種想法便縈繞於我們腦間無法被驅散:我們所買的每一件新貨,每一個產品,都會相似地變舊,破損,褪色;我們還損失了外出購物和瘋狂工作的熱誠——一種對工商業不無影響的損失。
正是如此,我們開始考慮如何處置這個有害無益的衛星。它毫無貢獻,只是一艘無用的棄船。當它變輕之時,它的軌道會開始偏向地球:沒有其他什麼東西比它更危險了。隨著它的逼近,它的運轉週期越來越慢;我們不能再計算出月相。甚至乎連曆法,這月份更替的節奏,也變成只是一項例行公事;月亮一瘸一瘸地向前移動,仿佛它就要準備崩潰。
在這些月亮低懸的夜晚,性情變得更為躁動的人們開始舉止異常。總有一個夢遊者沿著摩天大樓的扶手緩慢向上爬,伸出雙手想要搆到月亮,或是一個變狼幻想症病人,在時代廣場的中心放聲狂嘯,又或者是一個縱火狂放火燒碼頭倉庫。如今這些都已經是尋常事,不再吸引好事者聚集圍觀。但當我看見一個少女完全赤裸地坐在中央公園的長凳上時,我還是不得不停了下來。
甚至在我遇見她之前,我便有種感覺,某樣神秘的事情將會發生。當我開著敞蓬跑車經過中央公園時,我感到自己正沐浴在一道閃爍著的光之中,就像螢光燈泡在達到穩定之前放射出的一閃一閃的鉛色亮光。我周遭的景色就如同一個陷入月球火山口的花園一般。那個一絲不掛的女孩,坐在一個反射著單薄月光的池塘旁邊。我刹住車。我想是在一秒之間我留意到了她。我走出車向她跑去,但一下子又停下來。我並不知道她的身份;我只是感覺到,我得趕緊為她做點事兒。
所有東西都散落在那張長凳周圍:她的衣服,一隻長襪和一隻鞋子在這兒,另一隻襪子與另一隻鞋子卻在那兒,她的耳環,她的項鍊,她的手鐲,錢包,裡面的東西從大大的口子漏出來的購物袋,還有數不盡的小包和小物件,仿佛她在一次大手筆瘋狂購物後的回家路上,突然聽到某種東西召喚她的聲音,然後扔掉所有東西,發覺必須把自己從所有將其束縛於地球的客體和符號中解放出來,而現在她正等待著被帶上月球去。
「發生什麼事了?」我結結巴巴地說,「有什麼我能幫助你的嗎?」
「幫助?」她朝上注視著我問道,「所有人都愛莫能助。所有人都無能為力。」很明顯,她說的話並非關於她自己,而是關於月亮。
月亮在我們之上,呈現一個中間突出的形狀,一副就要壓下來的樣子,如同一個破損的屋頂,佈滿芝士磨板上的那種坑孔。就在這一刻,動物園裡的動物開始嗥叫起來。
「到此為止了嗎?」我機械地問道,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她回答道:「剛開始呢。」或者是類似的其他說話(她說話時幾乎沒有張開嘴唇。)
「你想說什麼?是說這是結局的開始,還是其他別的什麼事情正要開始?」
她站起來,走過草地。她有一頭銅紅色的頭髮,披散在肩上。她是那麼的弱質纖纖,以使我覺得有需要以某種方式去守著她,保護她。我把手伸過去,準備若是她倒下來或者接近什麼可能會傷害到她的東西時抓住她。但我不敢用手碰到她,總是和她的皮膚保持幾釐米的距離。在我跟著她穿過花園的一路上,我發覺她的動作和我十分相似,即是,她也在盡力保護著某樣易碎的東西,某樣容易掉到地上,摔成碎片的東西——因此需要這樣子將這件東西帶到一個可以把它輕輕安置下來的地方——某樣她不能夠碰到,只能夠用手勢指出的東西:月亮。
月亮仿似迷了路一樣。它偏離了軌道,再也不知何去何從;它任自己如一片枯葉般飄零。有時候它突然出現,垂直墜向地球,在另一些時候,則以螺旋之勢打著圈兒下降,還有些時候,它看上去就像漂流著一樣。它正在變輕,這是毋庸置疑的:在有一瞬間,它看似就要撞向廣場飯店,但其實它滑入了兩座摩天大樓之間的防火走廊,從哈德遜河的方向消失而去。短暫時間過後它再度出現在城市的另一邊,突然從一朵雲彩之後竄出,以灰白色的月光灑照著黑人住宅區和東河,然後,它似乎被一股強風吹颳到,滾向了布朗科斯區。
「在那兒!」我喊出來,「在那兒——它停下來了!」
「它不能停下來!」少女驚叫道,裸露身體,赤著腳板地跑出草地。
「你要去哪裡呀?你不能這樣子周圍走!快停下來!喂,我在跟你說話啊!你叫什麼名字?」
她喊出一個像是戴安娜或者狄安娜的名字,也可能是一聲祈禱。然後她就消失不見了。為了跟上她,我鑽進汽車,沿著中央公園的快車道搜尋。
車燈的光線照亮了籬笆,山丘,石塔,但那少女,戴安娜,卻無跡可尋。如今我已走得太遠了:我必定已經略過她了。我轉頭照原路駛去。一把聲音在我身後說:「不,就是那頭,繼續追!」
坐在車後座的正是那位赤裸的少女。她正直指著月亮。
我想叫她下車,解釋我不能這個樣子載著她大模大樣地在城市裡開車,但我不敢叫她分神。她正專心致志,以防那時隱時現的輝光從視線逃走。但不管怎麼樣——這更為詭異——似乎沒有路人留意這個坐在我車子後座的女性幻影。
我們駛過一條連接曼哈頓和主城的大橋。現在我們走在一條多車道高速公路上。其他車就走在我們旁邊。我兩眼直直地盯著前方,害怕我倆的行徑所必然引起的來自周圍車輛那兒的譁然大笑和說三道四。但當有一輛轎車超過我時,我驚訝得幾乎要把車開出馬路:一個全裸的少女蜷伏在車頂,頭髮隨風飄揚。一刹那間,我以為我的乘客從一輛開足馬力的轎車跳上了另一輛;但我只稍微轉過臉去便看見戴安娜的雙膝仍在那兒,與我鼻子持平的位置。她的身體不是在我眼前唯一的奪目之軀,我見到少女隨處都是,用各種最怪異的姿勢伸展著身體,緊貼著賓士的汽車天線,車門,或者擋泥板。她們金色或黑色的秀髮,和她們裸露的皮膚發出的粉色或小麥色光澤形成鮮明對比。每一輛車上都有一名這種謎之女乘客,全都身體往前靠,催促她們的司機追趕月亮。
她們受到瀕危之月的召喚——我敢肯定。那兒有多少這樣的少女呢?越來越多的車子載著月之少女從城市的各個城區匯合於似乎停止不動的月亮之下的地方,聚集在每一個十字路口和道路交界。在城市的邊緣,我們發覺來到了一個廢車停置場前面。
道路消失於一片有著小型的山谷、山脊、山丘和山峰的地方,但造就這種崎嶇地勢的並非這裡的原始地形,而是那些一層層被扔掉的商品:消費至上的城市用過的東西,為了享受到使用新商品的快樂便將其拋諸腦後,讓它們在積聚二手貨的鄰居這兒壽終正寢。
經過長年累月的堆積,破冰箱壘成的堆阜,生活雜誌黃頁以及廢棄燈泡遍佈於一個巨大的垃圾場。月亮現身於這個狼藉腐爛的王國之上,一片片變形廢舊金屬垃圾鼓起上升,猶如被洶湧的潮水沖起。老朽的月亮和那片如同焊上了一塊各類殘骸的混成物的地表十分相像;廢舊金屬的山脈變成首尾相接的一條鏈,就像一座露天圓形劇場,形狀就跟一個隕石坑或月海如出一轍。月亮懸掛在這片空間之上。行星和它的衛星就如同對方的鏡像一般運轉。
我們的車子停下來了。沒有什麼比車的墳墓更讓汽車怯懦了。戴安娜下了車,其他所有的戴安娜也一樣。但現在她們身上的能量好像在減弱:她們邁著猶豫不決的步伐,似乎她們發覺自己置身於那些廢銅爛鐵之中,就驀然意識到自己全身一絲不掛;許多少女抱著雙臂擋著乳房,就好似受涼而打著顫一樣。與此同時,她們散開來,爬上廢棄物的山脈,爬下來進入那露天圓形劇場,在中心排成一個巨大的圈。然後她們全都高高舉起雙手。
月亮動了起來,就像受到她們手勢的影響。在一霎那間它似乎恢復了能量,再度爬起來。站成圈子的少女雙手向外伸展,臉和乳房朝著月亮。這是月亮向她們要求的嗎?它需要她們把自己撐回天空?我沒有時間去細想這問題。在那非常時刻,起重吊車粉墨登場了。
這台起重機由權威設計及製造,特別用作除去那不美觀的累贅,淨化蒼穹。這是一輛加裝了一條高高舉起,蟹鉗一般的吊臂的推土機。履帶運轉,吊車前行,穩夯有力,有如螃蟹;等它到達施工地點,似乎變得更是穩當了,底盤緊貼地面。吊臂快速旋轉,起重車把它的爪子伸向天空:一輛有一條這麼長吊臂的起重吊車能被造出來,實在讓人難以置信。吊臂上的鏟斗張開,露出利齒;現在,與其說像一隻蟹鉗,不如說它更像一張鯊魚的大嘴。月亮就在那兒。它顫抖著身體,好像想要逃跑,但起重車似乎帶有磁力:正如我們所見,月亮像被吸住了,落到起重車的爪子上。伴隨著一陣乾澀的響聲——「咵!」——鏟斗的雙頜閉上了。在一瞬間,月亮似乎是像塊蛋白酥那樣被粉碎了,但是事實上它仍留在那兒,一半在鏟斗內,一半在鏟斗外。它被壓成了扁圓形,就像被鏟斗牙齒咬著的一支雪茄煙。土塵如驟雨一般掉下來。
吊車現在嘗試把月亮從軌道上扯下來。吊臂開始扭向後方:此刻,需要很費力氣才能夠扭動吊臂。在這整個過程中,戴安娜和她的夥伴們高舉雙手一動不動地留在原地,似是在期盼以圈子的力量戰勝敵人的進攻。土塵從崩潰的月亮上掉下來,落到她們的臉上、乳房上,她們才只好散開。戴安娜失聲痛哭起來。
此時,被禁錮的月亮失去了它僅餘的光華:它變成一塊形狀醜陋的黑色岩石。如果鏟斗不能將它好好卸下,它便會撞到地球上。地面上,工人們正張羅著一張金屬網,用長釘固定在地上;起重車正小心翼翼地把它的負荷卸載到這個區域。
月亮到達地面,呈現為一個佈滿坑洞的沙質巨岩,如此的黯淡、渾濁,難以想像曾幾何時它以明亮的反射光華來照亮天空。鏟斗的雙頜張開了:吊車隨著履帶運轉而後退,當卸下負重的一霎,它差點兒翻倒。工人們已經把網準備好了:他們把月亮網住,困在大網和地面之間。月亮在桎梏之中掙扎了一下:就像地震時出現的一波振盪,導致垃圾山上的空罐子雪崩般地滾下來。其後一切便再度回復平靜。現在,那片無月的天空被大型照燈的光芒所浸淫。但不管怎麼樣,黑暗總算是消退了些。
拂曉之神發現這車的墳地上又增添了一具殘骸:月亮被困在墳地中央,幾乎不能將其和其他被棄置的東西區分開來;一樣的顏色,一樣糟糕的外觀,讓你難以想像他們也曾經新淨光鮮過。一陣低沉連續的聲響在這凡塵垃圾上的火山坑中迴盪:拂曉之光照在一群懶洋洋,剛醒的活物身上。蓬頭垢面的傢伙們正在廢棄貨車被掏空了的軀殼,損毀的輪胎,受壓變形的鐵皮之間穿行。
在這堆被拋棄的物件之中居住著一個被拋棄者的社群——被排擠於社會邊緣,或者是寧願自我放逐的人;厭倦了奔走於城市,購買和銷售註定轉眼便會落伍的新商品的人;認為被丟棄的東西才是世界上唯一的真正財富的人。這些消瘦的人圍繞著月亮,遍佈那露天劇場似的垃圾場,或站或坐。這幫人的臉都被鬍鬚或蓬亂的長髮遮去半邊。這是一幫衣衫襤褸,穿著失禮的人,而我那全身赤裸的戴安娜,還有昨晚其他所有少女就混在他們中間。他們走上前去,動手把那些用深紮土中的長釘固定著的鋼網弄松。
忽然,如同一艘軟式飛艇從停泊碼頭飆出,月亮上升起來,盤旋於少女的頭頂和擠滿流浪漢的看臺之上,被鋼網纏著,懸掛在那裡。戴安娜和她的夥伴們正對付著那些網絲,一會兒用力拉扯,一會兒把它們抽出來。突然,少女們跑起來,月亮跟著她們,身上依然纏著網絲的一頭。
隨著月亮移動,一股浪潮從殘骸的深谷中湧起:被壓擠得像手風琴的廢車蹣跚地加入到遊行隊伍當中,踴動前進;由破罐匯成的奔流發出像雷鳴一般的響聲。你無法判斷它們是在拖動著什麼還是被什麼所拖動。跟隨著這個在垃圾堆裡被拯救出來的月亮,那些被遺棄的人和物在馬路之上捲土重來,湧向城市的富裕鄰居那頭。
那天早晨,城市裡正在歡度消費者感恩日。這一年一度的盛會在九月某一天舉辦,專為購物者向那孜孜不倦地滿足大家每一個願望的生產活動之神表達感激而設。城鎮裡最大的百貨公司每年都組織一次節日遊行:跟隨一支奏樂隊伍之後,一群盛裝打扮的女孩用彩帶牽引著一個體積巨大、顏色明豔的娃娃外形氣球招搖過市。那天,巡遊隊伍正走到第五大街:領隊的女孩揮舞指揮棒,大鼓被敲得梆梆響,而那個象徵著「心滿意足之消費者」的巨型氣球,溫馴地被一群頭戴圓頂單簷帽、滿身彩穗飾物、佩戴流蘇肩章、騎著漂亮摩托車的女孩用彩帶拉扯著前行。
與此同時,另一支巡遊隊伍正穿過邁哈頓區。那乾裂而黴爛的月亮也正被赤裸的少女們拉著前進,在高樓大廈之間航行。在它後面跟著一條由報廢汽車和火車殘骸構成的長龍,被靜默不語而漸漸壯大起來的人群簇擁其中。成千上萬的人又加入了那從清晨就開始追隨月亮的隊伍當中。只見各種膚色的人們,許多帶著大大小小孩子的家庭,紛紛加入到隊伍當中,尤其是在隊伍經過黑人聚居地和哈萊姆的波多黎各區時這種情況更見明顯。
月之巡遊在市郊一帶兜兜轉轉,然後開始沿百老匯大街而下,靜悄悄而迅速地來與那拖著巨型氣球沿著第五大街行進的另一支隊伍相會。
在麥迪森廣場,一支巡遊隊伍與另一支相遇;或者可以更準確地說,兩支巡遊隊伍匯成了單獨一支。也許是因為撞到了月亮那尖突不平的表面,那「心滿意足之消費者」癟了氣變為一張塑膠布。現在坐在摩托車上的是戴安娜們,她們正用五彩繽紛的帶子拖動月亮:或著,應該這麼說,裸女的數目翻了一翻,那些女騎手們都甩掉了她們的制服和圓頂帽子。類似的變化也出現在巡遊的摩托車和汽車之上。你不能再分辨出,哪些車子是新的而哪些車子是舊的:扭曲的輪子和生銹的擋泥板跟光潔如鏡、陶瓷般地反射著光澤的車身混合在一起,。
不止如此,巡遊隊伍所過之處,商鋪櫥窗便佈滿了蛛網和黴菌;高樓大廈裡的升降電梯吱嘎作響;廣告海報變得發黃;電冰箱好像變成恒溫孵化箱,蛋架上坐滿了小雞;電視機上顯示一片雪花。城市一下子把自己消費殆盡了:現在它變成跟隨在月亮背後,作告別巡遊的一個用後即棄的城市。
伴隨著樂隊打在空罐子上的鼓聲,巡遊隊伍來到了布魯克林大橋。戴安娜高舉她的指揮棒:她的同伴們擺舞起她們的彩帶。月亮作最後衝刺,穿過大橋弧形鋼架的間隙,滾向大海,像一塊磚頭那樣墜進水中,沉下去,在水面上弄出千千萬萬小泡沫。
此時此刻,少女們並沒有鬆開抓著彩帶的手,而是繼續緊緊握著彩帶;月亮把他們甩高,飛過鋼架,飛出大橋:她們就像潛水者一樣,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然後消失於水中。
我們一部分人在布魯克林橋上,其餘就在岸邊的防波堤上,都站在原地吃驚地看著這一幕,正猶豫該趕緊跳下去救人,還是相信她們會再度像以前那樣出現。
我們無須守候多久,海上便蕩起圓圈形的波浪。在水波的中心出現了一個小島,向上升起,就像一座山丘,然後變成一個半球,再後如同一個放在水面的球體,準確說,剛升到水面之上了;不,就像一個升向天空的月亮。說是月亮,但它已經不再和幾分鐘前那個我們看到沉入深海的月亮相像:然而,這個新的月亮用一種非比尋常的方式來表現它的脫胎換骨。它從海中出現,垂著一條由閃閃發亮的綠色水藻構成的尾巴;月球上噴泉噴出的水流賦予它翡翠般的光彩。它的表面就如同被一個水汽彌漫,但沒有一點植物的熱帶雨林所覆蓋。這層覆蓋物看上去就像用孔雀的羽毛編成,上面佈滿眼睛圖案,一身明豔色彩。
在這球體轉眼升上天空之前,我們幾乎未想到過會看到這樣的景象。更多的細節都佚失於一種「重獲新生」和「生機勃勃」的籠統印象之中。此時正是黃昏:顏色的強烈差異淡化為顫慄不穩的明暗對比;現在,那月陸和月樹只是這個光潔的發亮球體表面上勉強可見的輪廓。但我們能看到一些吊床正掛在月樹的樹枝上隨風搖曳。我看到,躺在上面的,正是那些把我們帶來這兒的少女。我發現了戴安娜,她悠然自得地搖著一把羽毛扇子,可能正是向我示意。
「她們在那兒!她就在那兒!」我高聲喊道。我們都在叫喊。但隨著月亮升入黑暗天空,只可看到月海和月陸反射太陽的光華,那再度見到她們的喜悅便已被因永遠失去她們而起的痛苦所代替。
我們全都喪失了理性:所有人在大陸之上狂奔疾走,穿過那些重新覆蓋大地的草原和森林,焚燒城市和公路,銷毀一切我們存在的痕跡。我們仰天長嘯,高高昂起長鼻和獠牙,甩動著屁股上蓬鬆的長毛。這股充斥我們這群青年猛獁象內心的盛怒讓我們做出了這一切——其時我們發覺如今正是生命誕生之初,才明白到,我們想要的,我們永遠都不能得到。
登陽大地悅章 在 黃偉民粉絲交流俱樂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191203 黃偉民易經講堂
區議會大勝,人權法落實,警暴更見瘋狂。
警察像二戰末期侵華的日軍,路已經走到盡頭,焦慮不安、前路茫茫,他們更嗜血,殘暴。
第一批被美國懲罰的官員名單,開始網上流出,由林鄭、鄭若驊、李家超、前後兩任的警務處長、葉劉六大寇領軍,後面還有長長的人選吧!
美國牽頭,英國配合,澳洲、加拿大、日本、新西蘭、歐盟,都先後起步了。這樣的國際局勢,中共都走投無路了,莫說心知肚明,自己一直在做壞事的前線警員。
跟光頭劉sir回大灣區生活嗎?子女不能留學英美加澳?他們只能讀暨南大學?自己執勤時傷害了無數香港人的子女,回家見到妻子陰沉的臉色,子女吸了自己帶回家的二噁英病徵漸現。每晚瞌起眼就想這世界真有因果報應嗎?每日還上不上香俾關帝?他仍會保佑我嗎?
這樣的精神狀態,每日蒙了面戴了豬嘴,還要在街見人就打扮凶狠,怎會不累?
當權者禍國殃民,點解重有咁多人同流合污?
人民飽受摧殘,點解大部份人,仍肯默默忍受?
香港市民在這個漫漫黑夜,又可以做什麼?
大地一片漆黑,什麼時候才可以再見黎明?
這不單是香港人今日的疑問,中國人問這些問題,問了三千年。
在商朝末年,周這個地方的領袖,姬昌,作為政治犯,被商紂囚於羑里七年,在監獄中,他已作以上思考。
他身在獄中,生死不測,兒子被殺,製成肉包,刺激他反省人性,黑暗勢力的禍亂根源。
獄中他完成了整理《周易》的工作。
他發現人性由善轉惡,往往只在一念之間。
他在《周易》第三十五卦火地晉卦,和第三十六卦地火明夷中,發現了人性轉惡的關鍵。
這兩卦相綜,互為一體。
本來是日出地上的卦象,象徵旭日東升,太陽從大地升起的象。日出於地,本來是盛大光明的前景。
但一念之間,就變了另一卦象。
地火明夷,上卦為坤地,下卦為離火,象徵明入地中,太陽在土地之下,大地一片漆黑,邪惡壓制了正義,光明受到了傷害,所以稱明夷,即是誅滅光明。
《周易》在地火明夷卦的最後一支爻(上六)寫道:
不明,晦。
初登於天,後入於地。
這爻道出了由佛轉魔的關鍵,在於「不明」。
人在不明的時候,便會失去判斷力,但偏偏卻是大權在握,社會便會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初登於天,後入於地。每個從政的人,爭天下的人,初心都是救民於水火,但權力使人腐爛,不受制衡的權力,會使這些政治領袖,失去初心,由佛轉魔了。
半年時間,便將香港的警隊,由受人信任,保護市民的象徵,因背後的愚蠢操控者,深信暴力可以懾服群眾,濫捕濫殺可以壓制民憤。香港文官系統噤若寒蟬,一個低級的雞仔餅光頭劉sir, 都可以指罵批評特首政務司長,全政府無一個堂堂正正的官,紀律部隊失律,政府失了倫理。不明,晦。不明智,看不清形勢,卻有權力,晦,即黑暗的深淵中心,香港便墮入黑暗之中。
《小象傳》說:
初登于天,照四國也。
後入于地,失則也。
初登于天,因為照四國,四國即四方,你能夠照亮四方,大家安居樂業,這便是初心期望。
後入于地,結果掉下來,因為「失則也」。
則,是大原則,規律。
失則,失去了大原則,沒有遵守自然的法則。所以,後入于地,一敗塗地了。
《易經》說「不易」,儘管外在世界千變萬化,但永遠有個永恆的法則在運作。
作為政治人物,一定要體會,這個「則」,這個規律,才能夠處理群眾社會,把事情處理好,贏得民眾支持。
如果失去了這個「則」,失去了民心,就變成人民公敵了。
新任的警務處長,叫香港人攞返個良心出來,向暴力說不。
原來香港警察做了壞事,都喜歡說「良心」。
以前有位警務處長,也是做了壞事之後,對記者說:
「良心究竟係乜呢?」
「你嘅良心同我嘅良心都唔一樣。」
今日,警暴半年,不明死因的屍體發現超過過二千五人,濫捕五千人,暴力傷害市民難計其數,街上打人不分男女老少,這個時候,「警察頭子」竟然說起了「良心」來。
良心,原來是香港警察的夢魘!
很多市民曾經問:
阿sir, 你跌咗個良心!
孟子說,良心是與生俱來的,但像樹木一樣,不好好護理灌溉,被環境,被私欲破壞,心中的善念,便會奄奄一息的。
半年前的香港警察,還有良心,但今日警暴,他的良心,已被環境獸性侵蝕了。
《孟子.告子篇》
孟子曰:
牛山之木嘗美矣,以其郊於大國也,斧斤伐之,可以為美乎?
日其日夜之所息,雨露之所潤,非無萌蘗之生焉;牛羊又從而牧之,是以若彼濯濯也。
人見其濯濯也,以為未嘗有材焉,此豈山之性也哉?
雖存乎人者,豈無仁義之心哉?其所以放其良心者,亦猶斧斤之於木也。旦旦而伐之,可以為美乎?
…………………………………
孟子在《告子章句上》說:
牛山的樹木,也曾經很茂盛的,因為它在齊國首都的臨淄的郊外,但當地人日日咁用斧頭去砍伐,佢地又點能夠茂盛呢?
當然,一年四季,雨露潤澤,佢地都在生長,嫩芽都會出來,但問題是,另一個破壞又來了,牧童又在這裡放羊牧牛,所以,整個牛山都光禿禿了。
大家見到牛山光禿禿,以為這座山,一直都係咁,不曾有過大權木嗎?不是的。
就好似有些人身上,好像沒有了天生的仁義之心。佢地之所以無咗良心,就正好似牛山光禿禿一樣。每日有人去砍伐佢,又點能茂盛呢?
午夜夢迴,良心急call, 但朝早一上班,良心的萌芽,又被吃光了。
反覆地被不同的勢力欲念消滅,那麼,他夜晚良心再急call, 發出的善念自然無法存在,慢慢又自我合理化,覺得自己其實是對的,別人才是錯,故意挑剔我而已。
這些人,夜裡發出的良心呼喚不復存在,便和禽獸差不多了。
別人看見他們像禽獸,以為他們不曾有過善良的本性,其實不是的。
只要得到合適的滋養,沒有東西不能生長;失掉應有的滋養,沒有東西不會消亡。
孔子說過:
操則存,舍則亡。
出入無時,莫知其鄉。
抓住它,就存在;放棄它,就亡失。進進出出沒有一定時候,也不知道它何去何從。
這就是指人心而言吧!
鄧炳強叫人攞返個良心出來,希望他還有,他的警隊隊員還有。
這半年,香港愚蠢的以警暴平亂,對香港造成多大的傷害?對政府造成多大的傷害?對警隊造成多大的傷害?
市民再不信任政府,警察都被視為流氓爛仔。香港百年來賴以成功,成為國際城市的歷史和因素都忘記了。
孟子在《公孫丑篇》說:
尊賢使能,俊傑在位,則天下之士,皆悅而願立於其朝矣。
市,廛而不征,法而不廛,則天下之商,皆悅而願藏於其市矣。
關,譏而不征,則天下之旅,皆悅而願出於其路矣。
耕者,助而不稅,則天下之農,皆悅而願耕於其野矣。
廛,無夫里之布,則天下之民,皆悅而願為之氓矣。
信能行此五者,則鄰國之民,仰之若父母矣。率其子弟,攻其父母,自生民以來,未有能濟者也。
如此,則無敵於天下。
無敵於天下者,天吏也,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八二年,戴卓爾夫人訪華開始,直至九七,中英雙方都說要保持香港的穩定繁榮。
但如何保持香港的固有的穩定和繁榮呢?中共有中共的看法,英國人有英國人的看法。
對孟子來說,保持一個城市的穩定繁榮,有幾項原則要遵守。
首先,要尊重有品行道德的人,任用有才能的人。凡有能力的人,政府都會聘用,不會浪費人才;社會上,有學問,有能力,有技術的人,都有工作,這樣社會最出色的,都高興替你這個政府服務。
在市場上,給予空地空間給商人儲藏貨物,而不徵收各式雜稅。貨物滯銷,政府作買家,不讓貨物長久積壓,那麼,天下商賈,都會高興將貨物放在當地市場。
關卡,只作稽查而不徵稅項,要天下旅客都樂意到這裡來。
農業,擴大耕地面積,資助農業,不徵農產品稅項,天下農民都想來這裡耕作。
民居,不重覆徵稅,發展公屋,不高地價作間接稅。天下人都高興,搬到這裡生活。
真正做到這五項措施,連鄰國的人民都想來這裡生活,像敬仰自己父母一樣的敬仰這個政府,人民就對政府有向心力了。
這個時候,鄰國想來攻打你,就好像率領他的兒女來攻打自己的父母一樣,不可能成功的。
假如這樣而成為天下無敵,這就是替天行道的父母官了。
孟子用「天吏」來形容政治上,行仁政的人道、天道、天理的關係。不是後世「替天行道」的強盜意思。政府應接天理行事,如果這樣還不能稱王天下,是不可能的。
孟子在二千五百年前,具體說出一個城穩定繁榮的原則,也是今日一個國際城市的基本條件,香港百年,殖民地政府亦是用這個原則管治香港。
但今日,以為用制度暴力,警察暴力,就可以管理一個國際城市,這是歷史未曾成功過的。
https://youtu.be/Jp7UhZb1FhY
登陽大地悅章 在 黃偉民易經講堂 Youtube 的精選貼文
20191203 黃偉民易經講堂
區議會大勝,人權法落實,警暴更見瘋狂。
警察像二戰末期侵華的日軍,路已經走到盡頭,焦慮不安、前路茫茫,他們更嗜血,殘暴。
第一批被美國懲罰的官員名單,開始網上流出,由林鄭、鄭若驊、李家超、前後兩任的警務處長、葉劉六大寇領軍,後面還有長長的人選吧!
美國牽頭,英國配合,澳洲、加拿大、日本、新西蘭、歐盟,都先後起步了。這樣的國際局勢,中共都走投無路了,莫說心知肚明,自己一直在做壞事的前線警員。
跟光頭劉sir回大灣區生活嗎?子女不能留學英美加澳?他們只能讀暨南大學?自己執勤時傷害了無數香港人的子女,回家見到妻子陰沉的臉色,子女吸了自己帶回家的二噁英病徵漸現。每晚瞌起眼就想這世界真有因果報應嗎?每日還上不上香俾關帝?他仍會保佑我嗎?
這樣的精神狀態,每日蒙了面戴了豬嘴,還要在街見人就打扮凶狠,怎會不累?
當權者禍國殃民,點解重有咁多人同流合污?
人民飽受摧殘,點解大部份人,仍肯默默忍受?
香港市民在這個漫漫黑夜,又可以做什麼?
大地一片漆黑,什麼時候才可以再見黎明?
這不單是香港人今日的疑問,中國人問這些問題,問了三千年。
在商朝末年,周這個地方的領袖,姬昌,作為政治犯,被商紂囚於羑里七年,在監獄中,他已作以上思考。
他身在獄中,生死不測,兒子被殺,製成肉包,刺激他反省人性,黑暗勢力的禍亂根源。
獄中他完成了整理《周易》的工作。
他發現人性由善轉惡,往往只在一念之間。
他在《周易》第三十五卦火地晉卦,和第三十六卦地火明夷中,發現了人性轉惡的關鍵。
這兩卦相綜,互為一體。
本來是日出地上的卦象,象徵旭日東升,太陽從大地升起的象。日出於地,本來是盛大光明的前景。
但一念之間,就變了另一卦象。
地火明夷,上卦為坤地,下卦為離火,象徵明入地中,太陽在土地之下,大地一片漆黑,邪惡壓制了正義,光明受到了傷害,所以稱明夷,即是誅滅光明。
《周易》在地火明夷卦的最後一支爻(上六)寫道:
不明,晦。
初登於天,後入於地。
這爻道出了由佛轉魔的關鍵,在於「不明」。
人在不明的時候,便會失去判斷力,但偏偏卻是大權在握,社會便會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初登於天,後入於地。每個從政的人,爭天下的人,初心都是救民於水火,但權力使人腐爛,不受制衡的權力,會使這些政治領袖,失去初心,由佛轉魔了。
半年時間,便將香港的警隊,由受人信任,保護市民的象徵,因背後的愚蠢操控者,深信暴力可以懾服群眾,濫捕濫殺可以壓制民憤。香港文官系統噤若寒蟬,一個低級的雞仔餅光頭劉sir, 都可以指罵批評特首政務司長,全政府無一個堂堂正正的官,紀律部隊失律,政府失了倫理。不明,晦。不明智,看不清形勢,卻有權力,晦,即黑暗的深淵中心,香港便墮入黑暗之中。
《小象傳》說:
初登于天,照四國也。
後入于地,失則也。
初登于天,因為照四國,四國即四方,你能夠照亮四方,大家安居樂業,這便是初心期望。
後入于地,結果掉下來,因為「失則也」。
則,是大原則,規律。
失則,失去了大原則,沒有遵守自然的法則。所以,後入于地,一敗塗地了。
《易經》說「不易」,儘管外在世界千變萬化,但永遠有個永恆的法則在運作。
作為政治人物,一定要體會,這個「則」,這個規律,才能夠處理群眾社會,把事情處理好,贏得民眾支持。
如果失去了這個「則」,失去了民心,就變成人民公敵了。
新任的警務處長,叫香港人攞返個良心出來,向暴力說不。
原來香港警察做了壞事,都喜歡說「良心」。
以前有位警務處長,也是做了壞事之後,對記者說:
「良心究竟係乜呢?」
「你嘅良心同我嘅良心都唔一樣。」
今日,警暴半年,不明死因的屍體發現超過過二千五人,濫捕五千人,暴力傷害市民難計其數,街上打人不分男女老少,這個時候,「警察頭子」竟然說起了「良心」來。
良心,原來是香港警察的夢魘!
很多市民曾經問:
阿sir, 你跌咗個良心!
孟子說,良心是與生俱來的,但像樹木一樣,不好好護理灌溉,被環境,被私欲破壞,心中的善念,便會奄奄一息的。
半年前的香港警察,還有良心,但今日警暴,他的良心,已被環境獸性侵蝕了。
《孟子.告子篇》
孟子曰:
牛山之木嘗美矣,以其郊於大國也,斧斤伐之,可以為美乎?
日其日夜之所息,雨露之所潤,非無萌蘗之生焉;牛羊又從而牧之,是以若彼濯濯也。
人見其濯濯也,以為未嘗有材焉,此豈山之性也哉?
雖存乎人者,豈無仁義之心哉?其所以放其良心者,亦猶斧斤之於木也。旦旦而伐之,可以為美乎?
…………………………………
孟子在《告子章句上》說:
牛山的樹木,也曾經很茂盛的,因為它在齊國首都的臨淄的郊外,但當地人日日咁用斧頭去砍伐,佢地又點能夠茂盛呢?
當然,一年四季,雨露潤澤,佢地都在生長,嫩芽都會出來,但問題是,另一個破壞又來了,牧童又在這裡放羊牧牛,所以,整個牛山都光禿禿了。
大家見到牛山光禿禿,以為這座山,一直都係咁,不曾有過大權木嗎?不是的。
就好似有些人身上,好像沒有了天生的仁義之心。佢地之所以無咗良心,就正好似牛山光禿禿一樣。每日有人去砍伐佢,又點能茂盛呢?
午夜夢迴,良心急call, 但朝早一上班,良心的萌芽,又被吃光了。
反覆地被不同的勢力欲念消滅,那麼,他夜晚良心再急call, 發出的善念自然無法存在,慢慢又自我合理化,覺得自己其實是對的,別人才是錯,故意挑剔我而已。
這些人,夜裡發出的良心呼喚不復存在,便和禽獸差不多了。
別人看見他們像禽獸,以為他們不曾有過善良的本性,其實不是的。
只要得到合適的滋養,沒有東西不能生長;失掉應有的滋養,沒有東西不會消亡。
孔子說過:
操則存,舍則亡。
出入無時,莫知其鄉。
抓住它,就存在;放棄它,就亡失。進進出出沒有一定時候,也不知道它何去何從。
這就是指人心而言吧!
鄧炳強叫人攞返個良心出來,希望他還有,他的警隊隊員還有。
這半年,香港愚蠢的以警暴平亂,對香港造成多大的傷害?對政府造成多大的傷害?對警隊造成多大的傷害?
市民再不信任政府,警察都被視為流氓爛仔。香港百年來賴以成功,成為國際城市的歷史和因素都忘記了。
孟子在《公孫丑篇》說:
尊賢使能,俊傑在位,則天下之士,皆悅而願立於其朝矣。
市,廛而不征,法而不廛,則天下之商,皆悅而願藏於其市矣。
關,譏而不征,則天下之旅,皆悅而願出於其路矣。
耕者,助而不稅,則天下之農,皆悅而願耕於其野矣。
廛,無夫里之布,則天下之民,皆悅而願為之氓矣。
信能行此五者,則鄰國之民,仰之若父母矣。率其子弟,攻其父母,自生民以來,未有能濟者也。
如此,則無敵於天下。
無敵於天下者,天吏也,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八二年,戴卓爾夫人訪華開始,直至九七,中英雙方都說要保持香港的穩定繁榮。
但如何保持香港的固有的穩定和繁榮呢?中共有中共的看法,英國人有英國人的看法。
對孟子來說,保持一個城市的穩定繁榮,有幾項原則要遵守。
首先,要尊重有品行道德的人,任用有才能的人。凡有能力的人,政府都會聘用,不會浪費人才;社會上,有學問,有能力,有技術的人,都有工作,這樣社會最出色的,都高興替你這個政府服務。
在市場上,給予空地空間給商人儲藏貨物,而不徵收各式雜稅。貨物滯銷,政府作買家,不讓貨物長久積壓,那麼,天下商賈,都會高興將貨物放在當地市場。
關卡,只作稽查而不徵稅項,要天下旅客都樂意到這裡來。
農業,擴大耕地面積,資助農業,不徵農產品稅項,天下農民都想來這裡耕作。
民居,不重覆徵稅,發展公屋,不高地價作間接稅。天下人都高興,搬到這裡生活。
真正做到這五項措施,連鄰國的人民都想來這裡生活,像敬仰自己父母一樣的敬仰這個政府,人民就對政府有向心力了。
這個時候,鄰國想來攻打你,就好像率領他的兒女來攻打自己的父母一樣,不可能成功的。
假如這樣而成為天下無敵,這就是替天行道的父母官了。
孟子用「天吏」來形容政治上,行仁政的人道、天道、天理的關係。不是後世「替天行道」的強盜意思。政府應接天理行事,如果這樣還不能稱王天下,是不可能的。
孟子在二千五百年前,具體說出一個城穩定繁榮的原則,也是今日一個國際城市的基本條件,香港百年,殖民地政府亦是用這個原則管治香港。
但今日,以為用制度暴力,警察暴力,就可以管理一個國際城市,這是歷史未曾成功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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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陪同事去現場看
分以下幾點
1.格局
1層6戶2梯15樓 6棟 500戶左右
格局以我看過大約10場建案來說
登陽設計的不錯 客廳房間整體配置合理 也有冷氣室外機位
另外值得稱讚的是陽台設計的有隱密性
2.價錢
500戶 實登部分目前約40筆左右 定錨大概在40上下
拿了三戶開價 樓低至樓高 價位開在39~44之間
車位部分 B3~B1 160~180 買兩個有打折
38坪+1車 售價約1800上下
3.公設34%
公設整體滿豐富的 這就看人使用了
整個建地好像三千多坪 一樓有花園
有人知道最近2個月銷售狀況如何嗎?
另外登陽這個建商跟開價 大家覺得如何?
可以下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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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34.120.99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home-sale/M.1681668061.A.55D.html
感謝資訊
關於這點 像我本身就是頂樓住習慣了..住過就回不去了
我有推薦同事買頂樓 他還是怕熱跟漏水就是
熱 個人是覺得應該沒啥問題
漏水也覺得按照目前建築 應該10年沒問題才對
※ 編輯: AJAPPLE (36.234.120.99 臺灣), 04/17/2023 02:2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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