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呦呦在諾獎報告會演講:中醫藥學是一個偉大寶庫
2015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得主,中國女藥學家屠呦呦已經抵達瑞典並將於10日出席諾貝爾頒獎典禮。當地時間12月7日下午,屠呦呦在卡洛琳醫學院諾貝爾大廳用中文做題為《青蒿素的發現 中國傳統醫學對世界的禮物》的演講,由翻譯進行同聲傳譯。
屠呦呦在演講中說:“中國醫藥學是一個偉大寶庫,應當努力發掘,加以提高。”青蒿素正是從這一寶庫中發掘出來的。通過抗瘧藥青蒿素的研究經歷,深感中西醫藥各有所長,二者有機結合,優勢互補,當具有更大的開發潛力和良好的發展前景。
演講全文如下:
尊敬的主席先生,尊敬的獲獎者,女士們,先生們:
今天我極為榮幸能在卡羅林斯卡學院講演,我報告的題目是:青蒿素——中醫藥給世界的一份禮物
在報告之前,我首先要感謝諾貝爾獎評委會,諾貝爾獎基金會授予我2015年生理學或醫學獎。這不僅是授予我個人的榮譽,也是對全體中國科學家團隊的嘉獎和鼓勵。在短短的幾天裡,我深深地感受到了瑞典人民的熱情,在此我一併表示感謝。
謝謝William C. Campbell(威廉姆.坎貝爾)和Satoshi Ōmura(大村智)二位剛剛所做的精彩報告。我現在要說的是四十年前,在艱苦的環境下,中國科學家努力奮鬥從中醫藥中尋找抗瘧新藥的故事。
關於青蒿素的發現過程,大家可能已經在很多報導中看到過。在此,我只做一個概要的介紹。這是中醫研究院抗瘧藥研究團隊當年的簡要工作總結,其中藍底標示的是本院團隊完成的工作,白底標示的是全國其他協作團隊完成的工作。 藍底向白底過渡標示既有本院也有協作單位參加的工作。
中藥研究所團隊於1969年開始抗瘧中藥研究。經過大量的反復篩選工作後,1971年起工作重點集中於中藥青蒿。又經過很多次失敗後,1971年9月,重新設計了提取方法,改用低溫提取,用乙醚回流或冷浸,而後用堿溶液除掉酸性部位的方法製備樣品。1971年10月4日,青蒿乙醚中性提取物,即標號191#的樣品,以1.0克/公斤體重的劑量,連續3天,口服給藥,鼠瘧藥效評價顯示抑制率達到100%。同年12月到次年1月的猴瘧實驗,也得到了抑制率100% 的結果。青蒿乙醚中性提取物抗瘧藥效的突破,是發現青蒿素的關鍵。
1972年8至10月,我們開展了青蒿乙醚中性提取物的臨床研究,30例惡性瘧和間日瘧病人全部顯效。同年11月,從該部位中成功分離得到抗瘧有效單體化合物的結晶,後命名為“青蒿素”。
1972年12月開始對青蒿素的化學結構進行探索,通過元素分析、光譜測定、質譜及旋光分析等技術手段,確定化合物分子式為C15H22O5,分子量282。明確了青蒿素為不含氮的倍半萜類化合物。
1973年4月27日,經中國醫學科學院藥物研究所分析化學室進一步覆核了分子式等有關資料。1974年起,與中國科學院上海有機化學研究所和生物物理所相繼開展了青蒿素結構協作研究的工作。最終經X光衍射確定了青蒿素的結構。確認青蒿素是含有過氧基的新型倍半萜內酯。立體結構於1977年在中國的科學通報發表,並被化學文摘收錄。
1973年起,為研究青蒿素結構中的功能基團而製備衍生物。經硼氫化鈉還原反應,證實青蒿素結構中羰基的存在,發明瞭雙氫青蒿素。經構效關係研究:明確青蒿素結構中的過氧基團是抗瘧活性基團,部分雙氫青蒿素羥基衍生物的鼠瘧效價也有所提高。
這裡展示了青蒿素及其衍生物雙氫青蒿素、蒿甲醚、青蒿琥酯、蒿乙醚的分子結構。直到現在,除此類型之外,其他結構類型的青蒿素衍生物還沒有用於臨床的報導。
1986年,青蒿素獲得了衛生部新藥證書。於1992年再獲得雙氫青蒿素新藥證書。該藥臨床藥效高於青蒿素10倍,進一步體現了青蒿素類藥物“高效、速效、低毒”的特點。
1981年,世界衛生組織、世界銀行、聯合國計畫開發署在北京聯合召開瘧疾化療科學工作組第四次會議,有關青蒿素及其臨床應用的一系列報告在會上引發熱烈反響。我的報告是“青蒿素的化學研究”。上世紀80年代,數千例中國的瘧疾患者得到青蒿素及其衍生物的有效治療。
聽完這段介紹,大家可能會覺得這不過是一段普通的藥物發現過程。但是,當年從在中國已有兩千多年沿用歷史的中藥青蒿中發掘出青蒿素的歷程卻相當艱辛。
目標明確、堅持信念是成功的前提。1969年,中醫科學院中藥研究所參加全國“523”抗擊瘧疾研究項目。經院領導研究決定,我被指令負責並組建“523”項目課題組,承擔抗瘧中藥的研發。這一專案在當時屬於保密的重點軍工專案。對於一個年輕科研人員,有機會接受如此重任,我體會到了國家對我的信任,深感責任重大,任務艱巨。我決心不辱使命,努力拼搏,盡全力完成任務!
學科交叉為研究發現成功提供了準備。這是我剛到中藥研究所的照片,左側是著名生藥學家樓之岑,他指導我鑒別藥材。從1959年到1962年,我參加西醫學習中醫班,系統學習了中醫藥知識。化學家路易˙帕斯特說過“機會垂青有準備的人”。古語說:凡是過去,皆為序曲。然而,序曲就是一種準備。當抗瘧項目給我機遇的時候,西學中的序曲為我從事青蒿素研究提供了良好的準備。
資訊收集、準確解析是研究發現成功的基礎。接受任務後,我收集整理歷代中醫藥典籍,走訪名老中醫並收集他們用於防治瘧疾的方劑和中藥、同時調閱大量民間方藥。在彙集了包括植物、動物、礦物等2000餘內服、外用方藥的基礎上,編寫了以640種中藥為主的《瘧疾單驗方集》。正是這些資訊的收集和解析鑄就了青蒿素髮現的基礎,也是中藥新藥研究有別於一般植物藥研發的地方。
關鍵的文獻啟示。當年我面臨研究困境時,又重新溫習中醫古籍,進一步思考東晉(西元3-4世紀)葛洪《肘後備急方》有關“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漬,絞取汁,盡服之”的截瘧記載。這使我聯想到提取過程可能需要避免高溫,由此改用低沸點溶劑的提取方法。
關於青蒿入藥,最早見於馬王堆三號漢墓的帛書《五十二病方》,其後的《神農本草經》、《補遺雷公炮製便覽》、《本草綱目》等典籍都有青蒿治病的記載。然而,古籍雖多,確都沒有明確青蒿的植物分類品種。當年青蒿資源品種混亂,藥典收載了2個品種,還有4個其他的混淆品種也在使用。後續深入研究發現:僅Artemisia annua L.一種含有青蒿素,抗瘧有效。這樣客觀上就增加了發現青蒿素的難度。再加上青蒿素在原植物中含量並不高,還有藥用部位、產地、採收季節、純化工藝的影響,青蒿乙醚中性提取物的成功確實來之不易。中國傳統中醫藥是一個豐富的寶藏,值得我們多加思考,發掘提高。
在困境面前需要堅持不懈。七十年代中國的科研條件比較差,為供應足夠的青蒿有效部位用於臨床,我們曾用水缸作為提取容器。由於缺乏通風設備,又接觸大量有機溶劑,導致一些科研人員的身體健康受到了影響。為了儘快上臨床,在動物安全性評價的基礎上,我和科研團隊成員自身服用有效部位提取物,以確保臨床病人的安全。當青蒿素片劑臨床試用效果不理想時,經過努力堅持,深入探究原因,最終查明是崩解度的問題。改用青蒿素單體膠囊,從而及時證實了青蒿素的抗瘧療效。
團隊精神,無私合作加速科學發現轉化成有效藥物。1972年3月8日,全國523辦公室在南京召開抗瘧藥物專業會議,我代表中藥所在會上報告了青蒿No.191提取物對鼠瘧、猴瘧的結果,受到會議極大關注。同年11月17日,在北京召開的全國會議上,我報告了30例臨床全部顯效的結果。從此,拉開了青蒿抗瘧研究全國大協作的序幕。
今天,我再次衷心感謝當年從事523抗瘧研究的中醫科學院團隊全體成員,銘記他們在青蒿素研究、發現與應用中的積極投入與突出貢獻。感謝全國523專案單位的通力協作,包括山東省中藥研究所、雲南省藥物研究所、中國科學院生物物理所、中國科學院上海有機所、廣州中醫藥大學以及軍事醫學科學院等,我衷心祝賀協作單位同行們所取得的多方面成果,以及對瘧疾患者的熱誠服務。對於全國523辦公室在組織抗瘧專案中的不懈努力,在此表示誠摯的敬意。沒有大家無私合作的團隊精神,我們不可能在短期內將青蒿素貢獻給世界。
瘧疾對於世界公共衛生依然是個嚴重挑戰。WHO總幹事陳馮富珍在談到控制瘧疾時有過這樣的評價,在減少瘧疾病例與死亡方面,全球範圍內正在取得的成績給我們留下了深刻印象。雖然如此,據統計,全球97個國家與地區的33億人口仍在遭遇瘧疾的威脅,其中12億人生活在高危區域,這些區域的患病率有可能高於1/1000。統計資料表明,2013年全球瘧疾患者約為1億9千8百萬,瘧疾導致的死亡人數約為58萬,其中78%是5歲以下的兒童。90%的瘧疾死亡病例發生在重災區非洲。70% 的非洲瘧疾患者應用青蒿素複方藥物治療(Artemisinin-based Combination Therapies, ACTs)。但是,得不到ACTs 治療的瘧疾患兒仍達5千6百萬到6千9百萬之多。
瘧原蟲對於青蒿素和其他抗瘧藥的抗藥性。在大湄公河地區,包括柬埔寨、老撾、緬甸、泰國和越南,惡性瘧原蟲已經出現對於青蒿素的抗藥性。在柬埔寨-泰國邊境的許多地區,惡性瘧原蟲已經對絕大多數抗瘧藥產生抗藥性。請看今年報告的對於青蒿素抗藥性的分佈圖,紅色與黑色提示當地的惡性瘧原蟲出現抗藥性。可見,不僅在大湄公河流域有抗藥性,在非洲少數地區也出現了抗藥性。這些情況都是嚴重的警示。
世界衛生組織2011年遏制青蒿素抗藥性的全球計畫。這項計畫出臺的目的是保護ACTs對於惡性瘧疾的有效性。鑒於青蒿素的抗藥性已在大湄公河流域得到證實,擴散的潛在威脅也正在考察之中。參與該計畫的100多位專家們認為,在青蒿素抗藥性傳播到高感染地區之前,遏制或消除抗藥性的機會其實十分有限。遏制青蒿素抗藥性的任務迫在眉睫。為保護ACTs對於惡性瘧疾的有效性,我誠摯希望全球抗瘧工作者認真執行WHO遏制青蒿素抗藥性的全球計畫。
在結束之前,我想再談一點中醫藥。“中國醫藥學是一個偉大寶庫,應當努力發掘,加以提高。”青蒿素正是從這一寶庫中發掘出來的。通過抗瘧藥青蒿素的研究經歷,深感中西醫藥各有所長,二者有機結合,優勢互補,當具有更大的開發潛力和良好的發展前景。大自然給我們提供了大量的植物資源,醫藥學研究者可以從中開發新藥。中醫藥從神農嘗百草開始,在幾千年的發展中積累了大量臨床經驗,對於自然資源的藥用價值已經有所整理歸納。通過繼承發揚,發掘提高,一定會有所發現,有所創新,從而造福人類。
最後,我想與各位分享一首我國唐代有名的詩篇,王之渙所寫的“登鸛雀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請各位有機會時更上一層樓, 去領略中國文化的魅力,發現蘊涵於傳統中醫藥中的寶藏!
衷心感謝在青蒿素髮現、研究、和應用中做出貢獻的所有國內外同事們、同行們和朋友們!
深深感謝家人的一直以來的理解和支持!
衷心感謝各位前來參會!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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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鸛雀樓分析 在 [分享]〈登鸛雀樓〉與形象思維- 看板CS_TEACHER 的推薦與評價
去年年底在這個版上曾一度看到關於四大句型的討論,
誘發了我撰寫這篇短文,由於是信手隨筆,只是抒發一
些可以思考的面向而已,如今文章刊登,希望能夠與各
位分享,也請各位老師專家指教.
〈登鸛雀樓〉與形象思維
或許因為〈登鸛雀樓〉具有勉人奮進向上的意義,所以很容易被認定適
合作為國中國文的教材。以往大多數的人在解釋這首詩時,除了詩中表達的
涵義外,在文字章法上也不免多加琢磨。首先,「黃河入海流」被解釋為「
黃河流入海」的倒裝句。「欲窮千里目」也解釋為「目欲窮千里」的倒裝句
。這是許多老師教導學生修辭法時,似乎從來不曾去質疑的問題。在常識的
理解下,「黃河流入海」當然比「黃河入海流」更有邏輯而「通順」。然而
我們可以試問,既然「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這一聯詩為「對偶」,那
麼前後兩句詩應該具有對等的語言思維及其結構,為何「白日依山盡」不能
還原為「白日盡依山」?當「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兩句詩在對偶結構
下,不能同時還原為「白日盡依山,黃河流入海」,可以說明「黃河入海流
」本身就不是倒裝句。我們之所以誤認為其為倒裝句本身已然用「現在我們
認為『通順』的語言」去詮釋,而這通順的語言常常是偏離的──偏離了詩
的語言、文言文的語言。常謂,倒裝句法是為了配合格律以及押韻。這當然
可能是倒裝句呈現的原因之一,然而似乎仍然不能解釋「詩人為何不用其他
諧律的語詞順敘」或是「為何某些句子的倒裝極其支離」的問題。
不只言語修飾往往代表語言思維,一向在語文教育中被忽略的文法,其
實背後更是具有嚴密的思維傳承習慣。中學國文常提到的四大句型:敘事句
、表態句、有無句、判斷句,這四大句型都是從單句的層面去分析出四種不
同的文法結構。敘事句的結構為「主語+述語+賓語」,表態句則為「主語
+表語」。用一般詞性來說,敘事句便是「名詞+動詞+名詞(受詞,可有
可無)」,表態句為「名詞+形容詞」。由於敘事句與表態句的差異在於「
動詞的有無」以及「名詞之後的語詞是否為形容詞」,差異甚大,很少有人
將此兩種句型搞混而加以討論。然而,當我們重新用中國文法的四大基本句
型檢視「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時,便出現了不小的問題。按照敘事句
的定義,則「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皆具備動詞,也是在敘述主詞發生
的動作,當可無疑。然而若我們將「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重新理解為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便會發現「白日盡,黃河流」,「
盡」與「流」本身可以作為表述主詞「白日」、「黃河」的狀態,因此可以
成為表態句。現在的問題在於,「盡」與「流」以往都被當成動詞,如何能
夠理解為形容詞呢?以這聯詩的情境來說,或許可以以英文文法作一種方便
的說明。盡與流都相當於英文文法中的「現在分詞」,以Ving的形式呈現。
例如:I am going to school. 比較生硬的翻譯會說成:我「正要去」學校
。Go-是動詞,現在分詞形式-ING同時具有「主動」與「正在進行」的暗示。
然而在文法結構上going 則是一個形容詞,真正的動詞落在be動詞上。「白
日盡,黃河流」當中,「盡」與「流」存在的模樣就類似於此。當詩人描寫
出一個場景:日薄西山,黃河滾滾。太陽「正在隱沒」的同時,也呈現出「
隱沒的狀態」;黃河「正在流動」的同時,也呈現出「流動的狀態」。這是
一個現象的兩種描寫方式,本來就不可能析一為二。在「白日盡,黃河流」
的語詞結構中,「依山」與「入海」都是附加說明:太陽的隱沒是掩蔽在山
後的,黃河的流動是朝向大海去的。因此「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這
兩句詩在句型結構上,既是「敘事句」也是「表態句」。正因為如此,我們
可以再次否定「黃河流入海」為「黃河入海流」的「還原」,因為「黃河流
入海」本身是個單一片面的敘事,無法與同時具有敘事與表態的「白日依山
盡」在語言思維上相呼應。
然而,為何會產生這樣語言詮解上的差異?同樣一句詩,甚至縮小到一
個詞,竟然可以容許同時是動詞與形容詞,這在我們習慣的語言理解中是不
被認可的。關鍵的原因便在於,所謂我們習慣的「語言理解」本身,已經是
被單一化後的思維模式。我們思考有兩大模式,一為語言思維,一為形象思
維。前者思維方式是藉由語言序列表達我們的思考狀態與脈動,既然涉及序
列,必然牽涉到時間的問題。然而形象思維不同,形象思維中,時間序列的
問題被縮小到幾乎不可見。我們幾乎在同一時間面臨了一個圖畫中的許多訊
息。從中國傳統詩學具有「詩畫合論」的傳統看來,其實中國古典詩詞有很
大一部分是藉由語言呈現出形象思維。「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本身就
是無法用語言詮解完畢的形象,形象在我們的心中顯形之後,我們直接感受
到形象,有許多開放的感覺,然而這些感覺一旦進入與言思維的脈絡中,便
會出現窮於應付或削足適履的問題。因為截然不同的兩種思維模式,幾乎不
可能有辦法完全取代對方。因此當我們藉由語言思維模式去看待詩作,我們
能做的只是儘可能多方解釋以保持「形象本具有的開放性」。也就是說,黃
河流動與黃河在流動,本身就是一個形象,我們的語言思維卻只選擇了其中
一種理解,從而致使解讀詩作時呈現封閉而狹隘的詮釋路徑,甚至出現不能
理解的狀況,才會發明所謂的「倒裝句」去試圖解套。這都是妄想用語言思
維去取代形象思維所遺留下來的問題。及其末流,則將我們的語言教育導向
支離破碎的分析與記誦。
──發表於《國文天地》305期(2010年10月),頁40-42。
https://www.wretch.cc/blog/pohsuan/16163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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