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宇兄終於出版這本書了!論臺灣桌遊,只有他有份量出這本書;原本以為他早就該出了,但仔細一讀,不少發現、採訪,都是近年才增加的,藏品想必也是,唯有經歷時光的沈澱,才能釀出這麼醇厚的收藏況味。
我與他是大學上下屆關係,雖然就讀不同科系,當年也無緣認識,但肯定曾在校園中擦肩而過,我必然聽過他演奏的悠揚漢樂,他也可能聽過我的木屐跫音。出社會後,我關注他的部落格許久,到某日他貼出婚紗照,我才訝異這地點不是我的母校嗎?這才主動與他聯繫,開始書信往來。
我並未收藏桌遊,但從十餘年前關注他部落格的收藏至今,我一直從介宇的身上反省什麼才叫「收藏家」。以下是我為他新書《臺灣老桌遊:從大富翁、龜博士升學、到天地牌與飛車龍虎鬪,完整收錄懷舊珍貴老遊戲》寫的推薦序。
〈論收藏家:能早、能廣、能研究,又能追尋故事〉
我曾經在多次與收藏界朋友私下聊天時,舉介宇兄作為例子:收藏,就該這樣子。
雖然我以收藏舊書為主,與介宇的守備範圍大致不相重疊,但就我的觀察,他的收藏經驗,值得所有收藏家效法。因為他的收藏,能早、能廣、能研究,又能追尋故事。
「能早」這個條件是最難的。現在新手要投入收藏界,經常碰上的問題是:價格已經被炒得太高、物件已經掌握在大藏家手裡。比如說,現在才想收藏臺灣老明信片,網路拍賣一張價錢動輒破千,更何況再怎麼收,也比不過那些已經收集成千上萬張,必須動用抽屜櫃替老明信片分類存放的大老。因此如何洞察機先,比別人搶先收藏無人留意的好東西,就成為卓然成家的第一步。我有一位好友,大學剛畢業時便用實習領得的微薄薪水,買了一幅于右任;十年後于右任的書法在兩岸炒得火熱,他把早先收藏的幾幅于老作品送去拍賣,翻了幾倍價格結標售出,這就是「能早」的好處。
介宇起心動念蒐羅臺灣老桌遊,或許並非存心成為收藏家,也並非囤貨待價而沽,而只是為了撿拾童年的快樂回憶;但這種無心而為的質樸動機,恰好正是老天爺願意眷顧藏家的特質。他利用假日走訪各地鄉鎮的文具店,詢問是否有十幾年前的遊戲盤或紙牌遊戲,當時還沒有太多人與他搶購,而且這些老桌遊,在店家眼中往往也是放著蒙塵的滯銷貨,於是便能收得又多又便宜,這就是收藏「能早」,眼光獨到的功夫。
不過光是「能早」,僅僅收藏有所小成。要真正踏進收藏界,還得「能廣」。
在這本書裡,我們可以見識到介宇收藏的廣度──光是大家耳熟能詳的《大富翁》遊戲,他便列出了六種外盒版本、十餘種類似玩法的遊戲盤。大富翁的房屋道具,居然能譜出臺灣工業的進化史。賽車主題的紙牌遊戲,也列出超過十種之多,根本已經一網打盡,只要是小時候玩過賽車紙牌遊戲的讀者,一定都能在琳瑯滿目的紙盒相片中,找到當年讓你廢寢忘食的那一副紙牌。
不但收的遊戲數量眾多,類別也廣,甚至旁及歐美的桌遊、日本的雙六,介宇在舊貨市集上,也是見一個殺一個,何止教人眼界大開,也令人腦洞大開,不禁想像:這世界上到底還有多少種桌遊?
雖然我並不是桌遊收藏家,不過提到日本雙六,我也收藏了幾幅。日本有許多雙六是報紙雜誌附贈的,所以經常配合時事,例如日本鐵道鋪設一萬哩紀念、猴年發行與猿猴典故相關的雙六等。我曾寓目與臺灣關係最深的雙六,是 1895 年日軍征臺的紀念,整場遊戲就是一路由北至南打下臺灣。然而由於價格昂貴,再者將戰爭作為遊戲,打的又是自己的先人,收藏起來總覺得怪怪的,是以並未入手。
我另一件日治時期的桌遊收藏,是文學家西川滿的散文詩集《亞片》。西川滿印製書籍的時候,在印刷廠看見工人利用午休時間玩「葫蘆問」取樂,他覺得這種版畫印製得很漂亮,上頭的傳統吉祥圖樣又有濃濃民俗風,便將葫蘆問這種遊戲紙附在《亞片》內頁。並由工人介紹的店家,又發現了「陞官圖」遊戲紙,滿版的字體設計讓西川滿一見傾心,便將「陞官圖」作為《亞片》封面,另外請宮田彌太郎設計藏書票,上繪玩陞官圖時要用到的「德才功贓」四面陀螺。本來這種遊戲紙由於長期使用、摩擦、折疊,歷經七八十年往往破爛不堪,但此葫蘆問與陞官圖由於黏附在珍本書之上,歷久保存如新,算是意外的收穫。
說回介宇的收藏。「能早」、「能廣」是作為收藏者的初步,然而要卓然成「家」,則非有旁徵博引、觸類旁通的研究功夫不可。閱讀本書時,看見整頁的各式桌遊固然令人驚奇,但真正使我佩服的,則是其詳細縝密的研究考證。
前面提到的賽車紙牌遊戲,我小時候沒少玩過,但從來不知道原來它有一個來自國外的源頭── Touring 紙牌。這類令人驚奇的發現在書中可不少:「幸福人」遊戲代理自美國出版的《Careers》、「李表哥」遊戲盤源自《The Game of Life》、《魔法風雲會》集換式卡牌遊戲在臺灣的源流⋯⋯介宇在書裡娓娓道來,彷彿老友從櫃上將桌遊信手取出,向你訴說它的故事,句句有典有據,卻字字不見學者架子。
具備「能早、能廣、能研究」這些條件,就已經是十足的收藏家了,然而介宇最難得的,是他善於主動挖掘這些藏品的故事,這使得他不僅收藏的是桌遊、是回憶,更是人與人之間最珍貴的緣分。
一般人入手新藏品之後,開箱、把玩,然後收起來就結束了。介宇卻屢屢留意上面的出版資訊:是什麼公司?電話打得通嗎?還在原址嗎?發行人是誰?在書中他便親自去拜訪李平風、胡衍榮先生,以及聯繫張瑩鎮先生的家屬,挖掘這些老桌遊的創作故事,給予前輩桌遊設計師高度的尊重。
所以我說,能早、能廣、能研究,又能追尋故事,最後還能出書造福讀者,這是收藏家的最高典範。
我讀這本書時,每每分心至他處。想起在堂哥家冰涼的磨石子地板上玩《大富翁》,想起在朋友家大床上打《瑪莉兄弟》,想起在同學家研究《萬種棋盤》的西洋棋,想起自己在家盯著《倚天屠龍記》的迷宮想不通要怎麼玩。還有曾在文具店櫥窗裡看過的:《非洲尋寶》、《大家來破案》、《棺木殭屍》……我們這一整代人的童年,都在這裡了。
這本書是滿足兒時的夢想,是銜接臺灣桌遊的記憶斷層,是向前輩設計者致敬,也是給予未來臺灣桌遊界的啟發。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60萬的網紅飲食男女,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腐乳,一片片靜靜的置於玻璃樽內,一開封,酒香四溢,鹹香不絕。入口,質感綿滑,豆味濃,後勁微辣,餘韻帶一絲甜。此種傳統加工食品,老老土土,理應上年紀的老饕才愛。然而,29歲的徐銘禧(Hugo),有別於尋常年輕人,不但愛吃,更全身投入去做,不忍見傳統就此沒落,肩負復興手藝的責任。 Hugo對腐乳的情意...
盤多磨地板價格 在 台灣物聯網實驗室 IOT Labs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萬物皆可印的 3D 列印,這次盯上了森林
作者 愛范兒 | 發布日期 2021 年 06 月 06 日 0:00 |
當環保越來越受重視,森林危機也引起更多人關注,包括 3D 列印的先驅者。
最近3D列印公司Desktop Metal製造出新技術,表示可3D列印出任何類型的「樹木」,且藉由廢物利用。不僅能回收更多垃圾廢物,還能藉由循環利用木材,減少人類砍伐。以前3D列印主要用各類塑膠和金屬材料列印,現在木頭也能成為列印材料了。
但3D列印的木桌、木椅、木碗,你敢用嗎?
3D列印的木桌、木椅、木碗都來了
新技術稱為Forust,也是Desktop Metal創立的子公司,專門營運新技術發展。技術藉由獲得專利的單程黏合劑噴射技術,可持續生產應用於木質零件。可持續性體現在Forust列印的原材料,這些材料全都是來自木材製造和造紙業的廢棄副產品。
Forust從木材製造收集纖維素粉塵,從造紙業收集木質素,這兩種材料透過高速3D列印,直接製造出木質成品。所以不是完全還原一整棵樹,而是列印出「模仿」真實樹木的產品。廢棄木料,從此也能成為精緻、美麗、有用的東西。
列印過程中,經特殊處理的鋸末會散開來,人們藉由CAD軟體及操作設計,讓無毒且可生物降解的樹脂黏合劑接合材料。
這能讓列印出的木材和傳統木材一樣的硬度和功能。特別的地方還在於,人們可用數位技術模仿任何類型的樹木紋理。只要在後台設計好木材列印的每層數據,就能隨心所欲印出紋理。可印出紫檀木、水曲柳、斑馬紋、烏木、桃花心木等,還支援各種木材染色劑,染成對應樹木的顏色。
Forust首席執行長Andrew Jeffery表示,Forust提供幾乎無限的設計靈活性,更接近真實樹木材質,並有更多創造自由。列印完成後,人們可按照傳統木製產品,打磨、鑽孔、染色、塗漆、拋光等。
目前,人們可使用Shop System機器或RAM 336製作木製品,有緊湊、高速、單程列印引擎等特點,很適合批量列印中小型木質零件,配備機械手臂的Forust3D列印工具最大能列印180×90×30公分的木製品。
Desktop Metals首席執行長Ric Fulop認為,這項技術各行各業都能用。如建築領域,可製造地板、屋頂;豪華內部裝修部件領域,可做汽車、遊艇及高級住宅有異國情調的稀有紋理裝潢素材;家具可做成櫥櫃、桌椅、門;家居用品可做成花盆、雕塑、相框、碗筷等。他們也展示一些設計樣品,包括各類家庭用品如器皿、碗、籃子、托盤。
Forust商店頁面,已可購買列印好的現成產品,第一批產品是瑞士工業設計師Yves B é har設計,但價格不便宜,一個托盤就要20美元(約新台幣552元)。隨著首批產品推出,Desktop Metal也為建築師、設計師、製造商提供木製產品生產的新方式。
高效、實用、可自由設計,當然最創新也最重要的是環保。
3D列印木頭真的環保嗎?
3D列印木頭的風潮才剛露頭角,無法有具體數據判斷結果。不過回到3D列印木頭本身看看影響性。
3D列印木材早在2013年,就有名為FormFutura的公司創造過類似產品,名為LAYWOO-D3,材料是40%再生木材,其餘部分是黏合聚合物,但更像木絲堆疊,缺乏真實紋理,密度也不夠。
之後幾年,也有麻省理工學院科學家開發實驗室培養的特殊木質細胞,弗萊堡大學研究人員開發環境友善的木質3D列印材料,但要不就是研究處於起步階段,要不就是產品很難和真實木材媲美。
Forust的確是具革新意義的改變。對環保的改變主要有以下三點:
一是用木材廢料再現原木品質和紋理,讓纖維素和木質素成為持續資產。
二是自由創建複雜或獨特的木材設計,可避免複雜木材設計的流線型生產。
三是按需生產,製造商、設計師甚至消費者都可提交自己的列印客製設計、訂購樣品和尋求大批量合作夥伴,並大規模、長期生產產品,最大程度減少材料浪費、現貨庫存,以及運輸污染。
第一點想法抓住森林砍伐的痛點,木材浪費是嚴重問題。The Balance網站報告指出,垃圾掩埋場所有垃圾有10%是木材廢料,2010年產生7,060萬噸城市木材廢料,且還在增長。Desktop Metal表示如果人們買3D列印的木製產品用壞了,還可回收,再列印成新產品。
他們希望木製產品壽命結束後,用戶有兩個選擇,一是像其他木製產品丟掉,將隨著時間推移生物降解,另一種就是藉Forust將材料重新用於未來產品。
我們的願景是創造真正的循環製造過程。
且這種技術讓可持續製造和具成本效益的木質產品,代替很多塑膠和聚合物,這樣也能減少各領域塑膠製品生產。不過回收木材廢料的成本還需要深究,紋理製造過程的精細程度、木材廢料多次利用後的品質,依然需要大量產品檢驗後才能確定。
第二、三點提到的生產過程,Forust也還有問題。如收集到廢棄木料後,轉化為木粉的過程,通常也需要消耗化石燃料等能源,如果使用木材廢料本身,廢料可能也會燃燒到膠水、油漆、有毒塗料等物質,然後將二氧化碳和毒素排入環境。
ZDNnet指出,從廢棄紙漿提取木質素,也要使用諸如二氧化硫、硫化鈉和氫氧化鈉等有害化學物質,或花費較高成本研磨後,透過二噁烷/水提取,然後用溶劑純化。所以將廢物木料變成可回收材料的過程,也有諸多破壞環境的部分。這也是可持續發展一直以來的挑戰──創建可持續的解決方案,通常也需要另一個不可持續的過程推動。
數據顯示到2027年,全球成品木製品市場將達1.8兆美元,需求下Desktop Metal是第一個將3D列印技術大規模商業化的公司。他們正將始於樹木的減法業,轉變為始於升級回收木材廢料的增材業。
不過未來是否實現Desktop Metal的願景,或他們願景只是商業鼓吹,還得持續觀望。
3D列印,還能給生活帶來什麼新改變?
列印玩具、列印鞋底、列印橋樑、列印房子、列印火箭……3D列印似乎無所不能。
這個出現在1990年代中期的技術,開始只是由電腦控制,快速把液體粉末等「列印材料」一層層疊加,然後把電腦藍圖變成實物的裝置。1986年,美國科學家Charles Hull開發第一台商業3D印刷機;1993年,麻省理工學院獲3D印刷技術專利;2005年,市場首台高清晰彩色3D列印機Spectrum Z510面世。
當時人們對3D列印抱有無限期待和幻想。3D列印的確沒讓人失望,雖然速度發展並不快,但每次新成果足以令人耳目一新。如2010年11月,美國Jim Kor團隊列印出世界第一輛3D列印汽車Urbee,2011年6月6日,全球第一款3D列印比基尼出現,2011年7月,世界第一台3D巧克力列印機來了。
從建築、家居、美食、醫療到武器,3D列印在很多領域都開始運用。3D列印也曾視為引領第三次工業革命的技術,但3D列印風潮來得快去得也快。2016年左右,很多3D列印公司紛紛倒閉,AI和區塊鏈迎頭趕上。
風潮過後研究人員並未受影響,依然持續研究3D列印的新可能。
2019年4月15日,以色列特拉維夫大學研究人員以病人自身組織為原材料,3D列印出全球首顆擁有細胞、血管、心室和心房的「完整」心臟。當時這顆「心臟」可收縮,但無法像正常心臟一樣搏動泵血,去年明尼蘇達大學研究人員又藉由新型生物墨水加上3D列印技術,創建有腔室、心室、血管結構、可泵血的心臟。
生物3D列印,讓我們看到3D列印的無限潛力,雖然真正器官移植還需至少十幾年才能確認能否用於人體,但技術發展瞬息萬變。3D列印很多技術尚在研究,4D列印就興起了。4D列印其實就是3D列印技術升級,是將「可編程物質」和「3D技術」結合,讓3D列印物體有一定機械運動能力,能在外界刺激下改變形狀或結構。
這些「列印界」新技術,讓我們看到希望,不過依然感覺有點遙遠。而3D列印風潮後的企業,就在不斷嘗試讓3D列印技術更現實。
3D列印公司Icon和當地非營利組織New Story共同開發3D列印房屋,今年就有新主人:70歲高齡的流浪老人Tim Shea。這棟用混凝土3D列印房屋的造價只有1萬美元,低成本、便捷性、舒適性將為全球更多流浪人口帶來慰藉。
不過除房屋建造、生物組織等特定領域,大部分普及的3D列印材料,依然是金屬或塑膠等可黏合材料。最新的木製材料,讓我們又看到3D列印進入日常的可能。接下來,3D列印還將從單一列印材料走向多種材料並行列印,將讓3D列印機賦予產品更多元功能、更智慧的體驗、更複雜的系統。
這也將讓3D列印產品更貼近每個人的生活。
附圖:▲ Spectrum Z510。
▲ 3D列印汽車Urbee。
資料來源:https://technews.tw/2021/06/06/3d-printing-foru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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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制定規則、積極管理,熱門路線才有未來 》
最近登山圈子最大的新聞,莫過於新北三重山岳協會明知沒有申請到天池山莊床位與營位,卻依然招生成行,惡意鑽漏洞擠爆天池山莊的事件了。4/24日,他們率領52人浩浩蕩蕩前往天池山莊,教團員逢人問起就要撒謊說「我們是要睡檜林保線所」,最後一行人晚間七點才抵達天池山莊,要求莊主收容「迫降」,引發眾怒。
從事前有團員詢問,就不斷的避重就輕、說謊,不願正面說明就是沒有抽到位置,打算整團人到天池「偷睡」;到東窗事發上新聞後,甚至還偽造協作道歉啟事被抓包又秒刪文神隱,至今仍未見該協會有誠意的道歉,素質與心態之惡劣,不忍直視。
但這不是個案,今天只是三重山岳協會多行不義而自斃而已,類似的事情在稜線上是無窮無盡、行之有年。追根究底,就是主管單位「不願意管理登山商業團」、「少有嚴格執行的有效管理」,與「沒有足以威嚇違規者的懲處手段」三個原因所造成,可以說是登山法規不完善所造成的不積極放任。
舉個案例,過去雪霸國家公園曾經粗暴禁止「第一天住翠池與雪北山屋」,被山友嚴正抗議後才取消。為何會出現這種不合理的限制?追根究底,就是上述的「技術性迫降」實在太多,造成大量翠池與雪北山屋的名額浪費。我就曾經在天氣很好時,在雪北山屋遇過申請網站明明顯示當天客滿,但到山屋發現只有6個山友加我7人。其他人呢?「技術性迫降」三六九山莊了,好個漂亮的操作啊!
另外,太魯閣國家公園的南湖地區與奇萊主北,更有「比預定出發日期多提早申請幾天」的玩法,因為這樣可以提早申請,提早佔到山屋,真正上山那天被問起時,再隨口胡謅說「有事耽擱」,就好了。
這種行為也形成了共犯結構,在許多惡質商業團以此等手段佔用山屋只為成行時,想要守規矩的團根本難以遵照一般遊戲規則申請所需日期,因為早已先被此等鑽申請漏洞的團佔滿,堅持不住的只有同流合污一途,更造成自組隊難以順利成行。
更讓人無力的是,因為經費問題,國家公園體系目前只有玉山主峰線有真正的「莊主」可以執行強而有力的管理,比如說阻擋太慢的單攻者硬撐上主峰。其他地方呢?抱歉!多半只有志工,他們只有勸導功能,有人要技術性迫降也只能摸摸鼻子幫忙喬床位、營位,沒有實質的管理權力。本文的照片,就是長年被超額申請的惡質商業團紮營紮的亂七八糟的雲稜山屋,屋外帳篷海的奇景,更遑論南湖圈谷就算有保七執法,在連假時可以紮到超過70帳的「榮景」了。我們的高山生態根本無法負荷如此沈重的遊憩壓力,更遑論早已大打折扣的遊憩品質,這些,真的是我們上山的時候,想看到的景象嗎?
我們成立國家公園,不就是為了有一個單位能妥善管理我們的山林嗎?
但諷刺的是,當下的國家公園與林務局面對這種亂象,可說是幾乎束手無策,現有的處罰手段對商業團更是不痛不癢——「少許住宿費罰金與停權一年。」
拜託,僧多粥少的熱門路線,除了不小心被騙的無辜初心者外,那種惡質商業團帶的大都是「一生去一次」的高山觀光客,被停權一輩子都沒差好嗎… 至於領隊被停權,找一些剛畢業的大學生或者協會成員當免洗領隊不就好了,有差嗎?
在法規不全、管理不力與代價輕微的現況下,難道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簡單又美麗的入門路線,在少數無良業者與偷跑者的摧殘下,漸漸失去往昔的美好嗎?
憑什麼晚一點出生或晚一點開始爬山,就只能看到那些不守規矩的人所破壞後的殘羹剩飯?這真的是一個文明國家該有的樣子?
行政院大喊「向山致敬」已經近兩年,也該開始著手治本之道,給予山岳主管機關合用的法規與權力,妥善管理各個熱門路線了:
1. 熱門路線山屋營地與登山口專人駐點管理:
山岳環境有著資訊不流通性,因此無法監督使用者的行為,也是許多亂象之所以發生、南湖大山區域長期超限利用的根本原因。與其相信人性,再被人性嘲諷,歷史已經告訴我們「莊主駐點」才是讓熱門路線保有秩序與美麗的唯一選項。
最指標性的案例是嘉明湖,專職莊主團隊駐點管理後,從每逢連假必紮營紮到步道上全部都是帳篷一路紮到湖畔,到現在幾乎不會聽聞該區有偷跑與技術性迫降亂象,著實是所有管理單位都應該學習的案例。尤其是南湖大山線,每逢連假偷跑者幾乎快要和照規則申請的人數一樣多,太魯閣國家公園形同虛設,必須盡快與林務局協調建立登山口管制站,否則世界唯一的南湖圈谷特殊生態系危在旦夕。
三重山岳協會惡意迫降的主角天池山莊,則是今年才剛剛引進專職管理員制度,就是為了根絕「在步道上到處紮營」的亂象,但因尚在磨合期,才無法將這「沒申請的52人超大團」擋在步道口,拒絕其入山。要做到這一點,除了要有專人管理外,需要第二項的配合。
2. 有效的總量管制法源依據:
「絕對的自由,下場就是失去自由。」台灣簡單美麗又蘊含龐大商業價值的登山路線真的不多,大概就那十來條超熱門觀光路線而已:眠月線、水漾森林、松蘿湖、加羅湖、奇萊南華、玉山、雪山、嘉明湖、北大武、武陵四秀、大霸群峰、南湖大山等。如果缺乏管理,人人抱持著「這裡不用申請」的心態上山,到現場換來的就是悲劇——人山人海,連睡覺都有困難,營地仿若難民營,甚至造成嚴重的環境破壞,如南湖圈谷連假可以紮到70帳那樣扯。這真的是我們要的「自由」嗎?高山環境能承受幾年這樣的「自由」?「自由」是只要有山爬就好,其他都不重要嗎?
以玉山主峰為例,貴為全台灣最熱門、最難抽的路線,雖然長年被詬病限制自由,但只要抽到,每一個去的人都能保証享有一定品質的遊憩體驗:雖然很多但還能接受的人潮、大家都能有自己的床位、不用煩惱「搶不到地方睡」。我去玉山超過十次,景觀上大抵都長得差不多,對比因為戒茂斯線開通而湧入無限人潮,造成湖畔草地不斷沙漠化、步道加深程度倍速於過去、每隔一段時機去就會讓人感傷的嘉明湖,凸顯出了總量管制的重要性。
然而,現今只有國家公園有管制總量的權力,林務局缺乏相關法源而礙手礙腳,甚至會因為林管處的不同步而產生漏洞:三重山岳協會迫降天池事件就是一例,正因為他們謊稱要睡的「檜林保線所」是花蓮林管處的地盤,南投林管處無權過問,才會導致無法攔阻該隊伍上山的狀況。唯有從法制面改革,賦予主管機關總量管制的權力,並配合專人駐點,這些熱門路線的管理才會有未來。
否則,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被無限量使用的入門路線,遊憩品質與美麗一年比一年糟,在這一代親手葬送「簡單的美好」甚至「南湖圈谷的特殊生態」。
3. 「商用申請帳號」的設置與抽樣電訪中籤隊員:
目前申請系統並無法分別商業團與自組團,也帶來了某種程度上的管理困境,其中最大的弊病,就是難以防止「人頭隊」的濫用。最經典的案例,莫過於玉山主峰「合法卻無良」的海量人頭隊佔位行為了。一些惡質商業團,會以手上海量的人頭資料申請隊伍一起下去抽籤,然後真正要上山的隊伍是用候補的,因為每天的候補隊伍並不是抽籤制,而是在備取隊伍取消後照順序遞補的。
這時候,只要有人頭隊中籤,靜靜的等待真正要上的隊伍在候補順序第一位時,取消申請,繳納少少的取消費用,就可以讓整團人順利住到排雲了。但如果有人手速比自己快,或者都沒有人取消呢?沒關係,在最後關頭取消人頭隊就好了,反正罰金和利潤不成比例。這卑劣的手段,早已長期造成排雲山莊床位的浪費,也是讓人疑惑總是有超過千人抽籤的排雲,為何時常到現場才發現有空床的主要原因。
當今商業登山缺乏管理,政府容許私人公司不必付出任何代價,就能利用屬於全民的公共財賺取自己的利益,甚至排擠了一般使用者的權益:長年搶山屋的神手速一般人難以競爭、包餐團隊永遠佔用營地最好的位置、海量人頭隊伍讓中籤率更低…等等。既然國家沒有要求商業團付出更多代價維護環境,那商業團就有義務接受管理單位的監督。
唯有接受適當的監督管理,保障好團的權益、嚴逞惡質團,商業體系才會健康,而不是讓唯利是圖的劣幣,驅逐有心守規矩的好團。
「商用申請帳號」就是這個脈絡下的產物,不對商業團作出額外的限制,但管理單位能確實掌握有無異常申請行為,如海量人頭隊伍、預先申請佔用等(配合招生文宣就能知道是不是謊報申請日期)。然後,再針對異常申請或偽自組隊伍重罰即可。這個制度會讓商業團之間出現相互監督的功能,因為其實登山帶隊的圈子無敵小,誰守規矩誰不守規矩上山一遇到就知道,各家領隊和莊主、門口管理員也泰半互相認識或知道,偽自組上山要不被抓包非常有難度,惡質商業團不提升品格,被時代淘汰也是剛好而已。
而「抽樣電訪中籤隊員」則是保險,因為只要參加過「一次」惡質商業團,個資被拿去成為抽籤籌碼的機率非常高,不實還有被抓包盜用個資上新聞的案例。這時主管機關可以抽查商業隊伍隊員的電話號碼,致電確認或者簡訊通知中籤,就很有機會抓出不老實填寫個資、或者以人頭抽籤的惡質商業團,再予以重罰並發布新聞稿,就能有效減少這樣鑽漏洞的行為。
4. 提高鑽漏洞的代價:
「罰責過輕」與執法困難,是當今無法遏止惡質商業團破壞遊戲規則的主要原因。執法部分,有專人駐點管理就可以大幅提升效率,太魯閣國家公園尤其應該改善,南湖大山線已危在旦夕,保七也疲於奔命。而罰則部份,國家公園法與森林法應修法,提高「迫降的代價」。
如果免費緊急救難的美意,終究不斷被有心人濫用,長期損害一般民眾的權益,那我們是否可以考慮適度提高其代價呢?除了熱門路線山屋與營地全面收費化管理外,違規者停權的同時,訂定「山屋與營地臨時入住費率」,是一個治本的方法。一般而言,一晚4000以上的代價,就能嚇退絕大多數有心鑽漏洞的人了。
以三重這團為例,團費才4700,如果迫降天池一晚每人收4000他們一定不會這麼幹,因為一出發就註定賠本的生意,沒人做。4000這數字也沒什麼特別,就是普通住宿費的十倍而已,且有餘裕爬山的人一定出得起,真正遇到急難需要迫降的人,也不太會因為這樣的費用而咬牙硬走造成危險。如果真的為了4000元的費用賭命,那我只能說,我們已經不是媽寶國家了,自己的生命自己負責,這不是什麼天文數字,真的要為這種錢賠上生命,就只能表示遺憾了。
或許有聲音會說,這樣一來只要願意出10倍錢就能保證床位,是經濟上的不公平,我只能說… 願意花這個錢技術性迫降,被停權一年、公告姓名、只能睡在山屋角落(無論是否故意,迫降通常不給床位,只是純收並留找個不影響正常使用者的地板塞),並接受眾人的異樣眼光與責難,這種人是少數中的極少數了吧…
但其實就實務面來說,其實很少遇到緊急迫降的問題,因為那些路線都是二~三天左右的行程,很短,有問題通常都會直接撤下山。至於長程縱走後半段接到大眾路線,卻無法一天撤出而需要緊急迫降,如南二與能安逆走,則可以另外考慮訂更細緻的管理規則,以長程路線的申請為依據減少迫降的負擔,畢竟長天數變動風險本來就大。至於防止惡質商業團濫用此規則佔用長程縱走名額也很簡單,前一點「商用申請帳號」就是為此而生,只要比對招生行程與價格,就能知道是否為技術性迫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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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太多的時候,「自由」就是有代價的,最常見的就是交出部分自由,亦即當今民主社會的管理礎石——為了「防止妨礙他人自由」,憲法賦予了政府一定的權力,在「維護大多數人的權益」並且「確保環境與資源的永續利用」下,訂定合理的管理法規,讓公權力得以保護稀缺的公共財,而非任其被無限制濫用,最終消滅,讓所有人都失去了自由。
台灣的山區曾經歷過「完全自由」的年代,我們不時能從登山前輩的口中聽到那個年代的輝煌事蹟,比如舊排雲山莊一個晚上塞進300人的軼事,所有眼睛看得到的縫隙都睡滿了人。那是一個人人都不用申請、大家有山爬,卻住得像難民營的年代。隨著時代更迭,登山人口爆炸性成長,人民對於遊憩品質與山林環境日益重視,也漸漸瞭解到當一個地方有無限量人潮不間斷湧入,那麼下場就是環境不斷劣化,以及遊憩品質的完全喪失,上山逛夜市。
這時,我們就必須在那些熱門路線上,交出自己一部分的自由,讓公權力好好管理那些簡單又美麗的路線,讓機率決定誰可以享受有保障的自由,而不是任由大量人潮蜂擁進那幾個少得可憐的爆紅路線,互相用自己對山的渴望摧毀對方的夢想山行。
那「絕對自由的山」呢?把能力練好,離開那些爆紅的名字、被大量商業行銷的「秘境」之後,你就能獲得真正的自由、海闊天空。至少我在這兩年報復性登山的浪潮下,都在爬奇怪的冷門路線、很少被打擾、也從不覺得被限制。
我對熱門路線管理的想法,簡單來說就是「熱門路線專人駐點管理」、「總量管制法源依據」、「商業團納管」、「提高鑽漏洞的代價」,提供給各位朋友參考,也希望各管理單位能重視一般使用者與肯守規矩的商業團的權益,而非在推廣台灣山岳之美同時,放任登山環境如同戰場般混亂、人們在山上瘋狂搶奪有限的營地資源——那是對比臺灣山林的美好,最大的諷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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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乳,一片片靜靜的置於玻璃樽內,一開封,酒香四溢,鹹香不絕。入口,質感綿滑,豆味濃,後勁微辣,餘韻帶一絲甜。此種傳統加工食品,老老土土,理應上年紀的老饕才愛。然而,29歲的徐銘禧(Hugo),有別於尋常年輕人,不但愛吃,更全身投入去做,不忍見傳統就此沒落,肩負復興手藝的責任。
Hugo對腐乳的情意結,與他的成長經歷有關。他自小在單親家庭長大,小時候孱弱多病,負責照顧他的公公婆婆,總愛煲白粥給孫兒吃,一旁伴碟是菜心、蘿蔔等等,還有厚厚而軟滑的腐乳,用作佐粥,鼓勵他多吃變強壯。那時還以為養不大的小男孩,如今生得牛高馬大,卻始終難以忘懷那一口童年味道。「但這時才發現,坊間腐乳的質素每況愈下,再吃不到舊時的味道。」摸不着頭腦之際,他偶遇一機會,得腐乳秘方,靠人不如親手做。2012年,他遂棄掉西廚工作,不做甜點卻轉「鹹」,全身成為腐乳師傅。
2013年秋天,Hugo與拍檔反覆嘗試後,終於做出第一樽腐乳。這一樽,得來絲毫不易。浸豆、磨豆、煮漿、凝固、扎水、發酵,每個步驟都需要紮實的手藝,驚人的體力。Hugo憶述,最辛苦是夏天捱着高溫磨豆煮漿,弄致大汗淋漓,叫苦連天。因這種腐乳是全天然菌種發酵,試過種霉菌種錯了,豆胚又不夠彈性,「但我們天然發酵是這樣,一個工序錯,全盤就要倒掉。因為我們想味道較純正,不會亂加甚麼化學品。」於他眼中,寧願賺少點,也不想端出不合格的腐乳讓人吃。
自此,他一方面從選食材入手,選用加拿大黃豆,澳洲海鹽、本地高品質米酒等等,控制好品質。另一方面,他選用最原始的工具,石磨、竹筲箕等等,嘗試重現百年前的原味。在調校凝固時豆胚水分比例,更是屢敗屢試,永不言敗,最後摸着石頭過河,終於到達彼岸。最讓人驚訝的,還是工廈廠中的環境。甫進去,乍見地板乾爽,一塵不染,居然沒半點豆腐發酵的酸宿餲臭,叫人嘖嘖稱奇。「有如此乾淨的環境,才能保證種出純潔雪白的霉菌。」Hugo解釋道。
聽他說,做腐乳之工序如此繁複,加上發酵期超過半年,怪不得行業慢慢式微,再無新人問津。「香港人,又豈會做回本期如斯慢的產業?」Hugo說來欷歔。發酵食品又被批評不健康,密密作業的雙手,漸漸隨時代而放開。剩下的,大多都北移神州。在香港市面仍然流傳的腐乳,很多都在大陸找代工生產,做好再送回香港,入了樽,黏上標籤,看起來一樣,但吃起來,味道已是天壤之別。決心在香港製造的,就只有戔戔之數,近乎失傳。「我以前吃到此味道,我覺得這種風味應該由香港人傳承下去。」Hugo輕描淡寫道。
作為後來者,作為香港最年輕的腐乳師傅,得此偶然機會承傳手藝,Hugo認為是命運使然,再加幾分後天努力與堅持。五年來,就像他每次覺得疲憊,只要一憶起外婆,端出那口馥郁的腐乳,就能咬緊牙關撐下去。
金譽手藝腐乳
電話:2428 5668
價格:$48/一樽
銷售點詳情: http://huntaihk.intimex.hk/e/cmspage.asp?content_id=9
網址:www.facebook.com/FuzizoueMadeInHongK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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