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我們需要同情自己嗎? | 盧斯達 on Patreon】
學者梁啟智早前表示,現在很多老牌政治團體都正在滅頂,批評不厚德網民不同情還落井下石。那個帖文似乎是在呼籲,到了2021年大家要學懂求同存異,但梁帖的帖文和行文本身,就貫撤其充滿分別心的排擠路線,恰好是最不能求同存異的示範。
正如水警事件,為甚麼很多人會有那些反應?這個時候,很多人就會懂得教誨權力: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同樣人們對政黨或任何人的批評,也不是無緣無故而來。經過 19 年之後,人們都有一個含糊的共識,過去的東西不妨先放下,也就是將無盡的恩怨暫時置一個擱置點。
問題是,當你叫人家不要講粗口的時候,自己首先就不應該講粗口吧。梁文將所謂 2014 年之後學聯被瓦解一半等的好多事情和發展,簡化為「拆大台之風盛行,批判舊泛民舊社運成為情緒出口」,完全無視當時人們實實在在討論的架構、形勢、意識形態等問題,也無視人們在參與這些活動時的自主性。
基本上很多人腦中為人民的活動設置了紅線,當你的活動沒有超出紅線,你才會被承認為人民自主,活動超出了紅線,就會被污衊為民粹狂熱、有破不立、破壞民主運動、甚至是當時很多泛民意見領袖都在流傳:退聯是中方策動的。弔詭的是當年許多領導退聯的人們,都早就跟泛民和了好,梁文卻在開首就設置了敵人,把今天大家都在承受的結果,遷怒於 2014 年之後出現的所有新事物,其實好無聊,無意義。
既然要置一個擱置點,你自己又「不經意」地不斷找過去的敵人,那真的好嗎?當你反對別人翻箱倒籠翻泛民舊帳,但同時又抽出 2014 年之後「拆大台」,難道又不是一手翻箱倒籠嗎?難道學者回顧的就是研究,而網民的就只能是翻舊帳?
老組織倒閉之後,引出了一班翻舊帳柴台的聲音,梁擔心到要寫文為群眾先打預防針。老組織解散格外令人可惜,加上見到不厚德村村民的言論,可以想像到有多令人懊惱,但為甚麼老組織會比較令人懊惱?新組織滅頂就不令人懊惱嗎?新組織解散也會引來很多幸災樂禍,但就很少人說,不要問喪鐘為人而響,也沒人引那首德國牧師的詩,告戒大家不要以為這是他家的事。你害怕民主黨如有萬一,人們也不是流淚目送而是幸災樂禍。幸災樂禍的風氣究竟是由哪一方首先帶起的?
當旺角事件發生之後,人們的第一個反應以及持續半年一年的看法,是怎樣的呢?甚至連現在身陷囹圄的黎智英,當年也是親身落場炮打他的敵人。這些人從來沒被認可為「公民社會」的一員,你期望他們為「公民社會」的變故而有一樣的感情,是強人所難。
難聽的話,雙方都說過很多。我們最多只可以對上一代民主派某些被視為保守的決定和慣性,作具體歷史 (當年的思想和現實環境完全不同) 的同情理解,但同樣的,某個小圈子中的人對退聯拆大台群族意識漸漸抬頭等事件極為反感,記到今天仍不可自拔的同時,又是否想過那些上一代不認同的趨勢,同樣是「基於各人當時對時局的判斷」,只不過那些素人並非「公民社會」熟悉的人,也是聽著難聽的話成長過來,打落門牙當血吞,反正也沒傳媒有興趣,也極少聽說有人要求黃絲不要再說難聽的話——因為在蘋果的留言板根本阻止不到。
16 年立會新人被 DQ 的時候,同樣是被認為「自己玩野,所以抵死」,甚至長期不被承認為「DQ」行列之中。
大家的共同點就是沒有人會被優待。上一代在政壇多待了一屆,就有一屆的心理差。我認同情況已經毫無天理,但同樣被毫無理由地對待的人,幾年前就有了,也沒有受到呵護。旺角事件之後就有人不回來了,當時自由派的社會人士也會呼籲其回來「面對」,那些人也因而承受好一段時間的污名。
這就是很多未解之結的背景。現在我們都呼籲要有口德——當自己也到了需要被同情的時候;現在我們都呼籲要求同存異——當自己也被貶為庶民毫無特權的時候。說完這些新一代已經不會知道的政治界逸事之後,我們要問:為甚麼人們在自己失去地位之前,不對沒有地位的廣大群眾好一點,或者當時不抱持一刻哀矜勿喜的沉默?
同時也有12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772的網紅區諾軒 Nok Hin Au,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捐助支持: https://www.paypal.me/aunokhin 堂主早前到立命館大學演講,聞說小粉紅動員踩場,讓校方大為緊張。 由此探討日本知識分子關心問題--堂主覺得日本知識界討論停滯不前,係意識唔到世界危機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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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者梁啟智早前表示,現在很多老牌政治團體都正在滅頂,批評不厚德網民不同情還落井下石。那個帖文似乎是在呼籲,到了2021年大家要學懂求同存異,但梁帖的帖文和行文本身,就貫撤其充滿分別心的排擠路線,恰好是最不能求同存異的示範。
正如水警事件,為甚麼很多人會有那些反應?這個時候,很多人就會懂得教誨權力: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同樣人們對政黨或任何人的批評,也不是無緣無故而來。經過 19 年之後,人們都有一個含糊的共識,過去的東西不妨先放下,也就是將無盡的恩怨暫時置一個擱置點。
問題是,當你叫人家不要講粗口的時候,自己首先就不應該講粗口吧。梁文將所謂 2014 年之後學聯被瓦解一半等的好多事情和發展,簡化為「拆大台之風盛行,批判舊泛民舊社運成為情緒出口」,完全無視當時人們實實在在討論的架構、形勢、意識形態等問題,也無視人們在參與這些活動時的自主性。
基本上很多人腦中為人民的活動設置了紅線,當你的活動沒有超出紅線,你才會被承認為人民自主,活動超出了紅線,就會被污衊為民粹狂熱、有破不立、破壞民主運動、甚至是當時很多泛民意見領袖都在流傳:退聯是中方策動的。弔詭的是當年許多領導退聯的人們,都早就跟泛民和了好,梁文卻在開首就設置了敵人,把今天大家都在承受的結果,遷怒於 2014 年之後出現的所有新事物,其實好無聊,無意義。
既然要置一個擱置點,你自己又「不經意」地不斷找過去的敵人,那真的好嗎?當你反對別人翻箱倒籠翻泛民舊帳,但同時又抽出 2014 年之後「拆大台」,難道又不是一手翻箱倒籠嗎?難道學者回顧的就是研究,而網民的就只能是翻舊帳?
老組織倒閉之後,引出了一班翻舊帳柴台的聲音,梁擔心到要寫文為群眾先打預防針。老組織解散格外令人可惜,加上見到不厚德村村民的言論,可以想像到有多令人懊惱,但為甚麼老組織會比較令人懊惱?新組織滅頂就不令人懊惱嗎?新組織解散也會引來很多幸災樂禍,但就很少人說,不要問喪鐘為人而響,也沒人引那首德國牧師的詩,告戒大家不要以為這是他家的事。你害怕民主黨如有萬一,人們也不是流淚目送而是幸災樂禍。幸災樂禍的風氣究竟是由哪一方首先帶起的?
當旺角事件發生之後,人們的第一個反應以及持續半年一年的看法,是怎樣的呢?甚至連現在身陷囹圄的黎智英,當年也是親身落場炮打他的敵人。這些人從來沒被認可為「公民社會」的一員,你期望他們為「公民社會」的變故而有一樣的感情,是強人所難。
難聽的話,雙方都說過很多。我們最多只可以對上一代民主派某些被視為保守的決定和慣性,作具體歷史 (當年的思想和現實環境完全不同) 的同情理解,但同樣的,某個小圈子中的人對退聯拆大台群族意識漸漸抬頭等事件極為反感,記到今天仍不可自拔的同時,又是否想過那些上一代不認同的趨勢,同樣是「基於各人當時對時局的判斷」,只不過那些素人並非「公民社會」熟悉的人,也是聽著難聽的話成長過來,打落門牙當血吞,反正也沒傳媒有興趣,也極少聽說有人要求黃絲不要再說難聽的話——因為在蘋果的留言板根本阻止不到。
16 年立會新人被 DQ 的時候,同樣是被認為「自己玩野,所以抵死」,甚至長期不被承認為「DQ」行列之中。
大家的共同點就是沒有人會被優待。上一代在政壇多待了一屆,就有一屆的心理差。我認同情況已經毫無天理,但同樣被毫無理由地對待的人,幾年前就有了,也沒有受到呵護。旺角事件之後就有人不回來了,當時自由派的社會人士也會呼籲其回來「面對」,那些人也因而承受好一段時間的污名。
這就是很多未解之結的背景。現在我們都呼籲要有口德——當自己也到了需要被同情的時候;現在我們都呼籲要求同存異——當自己也被貶為庶民毫無特權的時候。說完這些新一代已經不會知道的政治界逸事之後,我們要問:為甚麼人們在自己失去地位之前,不對沒有地位的廣大群眾好一點,或者當時不抱持一刻哀矜勿喜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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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鏡頭式走私事件中我們看到和看不到的事情 | 盧斯達 on Patreon】
高級女警追緝「走私快艇」墮海殉職,消息開始流傳之後,引發不少港人在網上發泄。據稱兩名消防員在網上幸災樂禍,後遭舉報,局方將涉事者馬上停職,展開調查。親北京派也不斷高呼黃絲無哂良知,有人主張要盡快立法禁止嘲笑警察,警察員佐級協會也發出一份微博式短公告,批評抽水人士已無人畜之別。
這些批評雖然好多談不上鬱鬱乎文哉,但加強了事件迅速定性為道德之爭的作用,即正義者和邪惡者的鬥爭、文明人與野獸的鬥爭。道德化政治的原理,是以道德原則的褒貶,取代行政問題。港英的「行政吸納政治」則是剛好反轉,將本來生死相搏的國共、華洋之爭,盡量由行政問題取代。本來的問題焦點是寫上「(香港) 同胞勿近」的炸彈,之後轉為「要怎樣起公屋,要起多少籃球場,要設立消委會幫市民良心格價調查」之類的問題,只有技術上能否解決問題,而不是有一個具體敵人要消滅。
政治最終是區分敵我,97 年之後香港已經把「非政治的政治遺產」消耗完結,剩下的人不論藍黃都是充滿對抗性。你也可以說 19 年終於將香港全面捲入了「政治」心態。你認為當下香港,是陸恭慕那種人多,還是不像她的多?水警事件亦捲入時代背景,只能「路徑依賴」,跟從 2019 年的藍黃/敵我自然格局去發展。
黃絲說很多難聽的話,藍絲也會針鋒相對,而走技術檢討路線的議員,不是已經辭了職就是坐牢中,所以這次社會討論之中根本沒有「中間派」,也就是對「從技術層面化解事件」抱有希望的人,那個政治版塊,在政治上甚至社會上已經死亡。
對香港的親建制聲音,跟暴網民針鋒相對會相對沒有風險而可以有存在感,追問當時行動細節、追問有沒有決策部門需要負責、追問走私者為甚麼滿身金裝備點滿技能、追問究竟香港的走私問題有多嚴重,困難得多,也好像有點敏感。討論人們有沒有「對死者不敬」,十分容易和老少咸宜。
聽到這消息,比起興奮或不興奮,更多是似乎領略到一個更內裡的事實:原來做「前線執法人員」比想像中危險。地面上要應付的,可能有危險,但一些地表以外的東西更危險,他們會捲入各種波濤洶湧的紛爭,然後事情都是有待調查的。我們在各種新聞消息可以理解的事實:當日執法者付出重大代價,一兩二傷的情況之下,匪徒仍可逃之夭夭。要不是警察實力太低,就是走私犯實力超乎常理的強大。我們這些善男信女對香港的認知也很受衝擊,一般人不察覺的犯罪行為,在「香港」原來有這麼多。
消息人士說走私船隊已經不是近期的事,可能涉及中美貿易戰,為某些物品製造了無法滿足的需求。但如果實屬,這對於他們來說更加是個悲劇。這已經像一部無法被拍出來的警察電影:中美貿易戰不是他們決定的事,但追捕走私犯則是本地人前線的職責,遇到的危險還是要自己消化,這也是香港在很多問題中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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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的孤兒很多社運人都喜歡看,已經是2015年的作品,但結局卻引起很多高達迷非議。一班火星窮苦細路的奮鬥故事,最後悲劇收場,真係好事?
這節圍繞盧斯達的鐵血的孤兒評論開展:https://vocus.cc/indiehongkong/5e8960f1fd89780001c10a9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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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斯達近日訪問工黨創黨副主席鄭司律,探討立法會過半的路線問題。沈旭暉主張終極目標是提名偏黃特首;公民黨表明五大訴求不解決,將否決所有法案及撥款申請;有本土派則表明,入立法會純粹為癱瘓一切。
訪問這樣說:「35+ 是一切的基礎,但問題是基礎上面你要做甚麼。正如 2018 年的補選,拿了議席是基礎,但選民也要知道你在基礎上會怎樣做,才會有意欲投給你。當時的問題,是他們不相信選了姚松炎或李卓人,可以在基礎上做到甚麼。我認識他們的人品和承擔,我支持他們,但比我年輕 5 歲的人,已經不相信他們了。35+,你要他們支持,但 for what,如果你純粹只是說,選贏了,入了去再傾,我想很多人都不會覺得這是很吸引的 agenda。」
https://www.thestandnews.com/politics/專訪-左而不膠-鄭司律-保守政治才是大敵/?fbclid=IwAR3dI4gWWVCyOmig1Vv5cMbcxI8QPpfzR4gj__bsEIpC_vLB7X7yGz_-Ssg
今集火燒萬世橋,既然邀得堂主盧斯達任嘉賓,決定暫停評論日本,率先熱議立法會過半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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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離地傾・沈旭暉122 】盧斯達:拒絕旦夕論成敗:香港創傷共同體的持久戰(上 ... 直播: #維多利亞X #盧斯達. 維多利亞講•2.9K views•Streamed 4 months ago · LIVE. ... <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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