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點31搵黎黃毓民、李卓人同鍾劍華對辯:一如毓民所言,港台本應係邀請楊岳橋、胡志偉呢啲飯民現任領導人,以持份者身份去討論加入臨立會與否呢個問題先有意義,而唔係搵李卓人之流嘅過氣政客「代表大台發表言論」;但點解連一個似樣嘅飯民主派議員都唔敢上台?明顯就係知道自己理虧,唔敢面對毓民嘅嚴詞質詢所以棄甲曳兵。
又原先呢個組合,原意係想透過評論員(毓民)、飯民代表(李卓人)、學者(鍾劍華)三個唔同角度去分析件事,但事實上鍾劍華根本無嚴守自己嘅學者本份,結果只求其拋一句:「民調數據只供參考,最終決定留番比議員」,然後就以飯民支持者身份加入李卓人圍攻毓民行列。
呢兩條廢老所謂對「捐狗窿」加入臨立會嘅支持論據其實毫不新鮮,都只係將網絡上早已駁斥嘅論點再講多次,然後響唔夠毓民講嘅時候再加多句:「咁你又為個運動做咗啲乜」、「唔加入臨立會咁你又有乜高見」遮醜作結──至於外間對於飯民嘅質疑同批判,佢地根本完全反駁唔倒。
李卓人同鍾劍華自認為最強嘅一個論點就係「無掩雞籠論」:意思即係如果成個議會無哂反對派響度,議會就變成無掩雞籠,中共政府就會乜嘢壞議案可以想過就過──事實上呢個亦係Larry Diamond等歐美學者成日提住、而被成班飯民黃屍成日提住嘅支持點──只可惜呢種講法其實只成立於蛋頭學者嘅象牙塔之中,響現實操作卻不堪一擊。
1. 李卓人話議會戰線可以配合街頭戰線,例如好多議員都可以掩護前線手足,所以臨垃會仍然有用;但另一方面佢又講「今時今日街頭戰線經已近乎消失,所以更加需要議會戰線」──究竟搞撚清楚你個基本邏輯未?
2. 然後講到否決權:飯民響垃圾會永遠係少數、再加埋私人草案唔能夠牽涉增加政府公共開支、分組點票呢啲枷鎖唔在講;就連三份一關鍵少數都係呃9人:因為除咗彈劾議員之外(你唔撚入去咪唔會被彈劾囉),無論通過政改方案定係修改基本法,都係需要**全體垃圾會議員人數三份二以上**通過,換言之無論飯民入唔入去都好,臨立會建制派根本就唔夠票!
3. 李卓人成撚日將舊年《逃犯條例》修訂全靠涂謹申拉布先至吸引全港市民注意,我真係好撚心你啦:就係因為你班飯民無能,先至激到全體市民上街,包圍垃圾會,做埋你地果份咋!
然後七一攻入垃圾會,你班飯民又有無裡應外合呀?響垃圾會前面做阻膠咋!仲有呀,當日拉布之所以成功,石禮謙放軟手腳都有功勞架,咁係咪代表建制派阻礙議會運作都有用,要邀請埋佢加入臨立會呀白撚痴?
4. 至於內會主席拉布有功──李卓人你班廢老係咪唔記得咗而家個內會主席係邊個?乜你拉布成功咗咩?然後黃屍係咪又扮唔記得當日郭榮鏗堅持「我著哂西裝黎係為咗主持會議、唔係為咗搶主席位坐」?係咪唔記得果班功能組別議員除咗9叫幾句「陳茂波、打矛波」,作下狀抗爭就乜都做唔倒?
5. 同埋我真係好撚討厭乜嘢「政府推10樣衰嘢,飯民留響臨垃會至少可以擋倒2樣」呢種詭辯:喂你真係當一般市民白撚痴架?我推10樣衰嘢你擋住兩樣?我咪索性推夠15樣衰嘢囉,呢條根本連小學IQ題都唔夠資格!
最令我不齒嘅卻係,自從內會主席換咗李慧琼之後,飯民直頭全面杯葛所有內會會議:哦內會你就識得杯葛,而家臨立會你就同我講番「全面抗爭寸土必爭」食撚懵咗你牙?
6. 呢度順帶亦都要嘲笑尹兆堅成日提住「成功反對取消60歲以上長者綜援」:我都唔好講隔住香港平均年齡上升,將長者定義推至65歲係有佢學理依據呢樣嘢;喂反對呢樣措施嘅仲有工聯會同民建聯喎,咁議會抗爭包唔包埋佢地?
然後響民生上面,你估你班飯民搞禍香港嘅例子會少?支持垃圾徵費、全禁電子煙、支持西九大白象撥款,仲要呢啲全部都係近呢大半年、響「反送中抗爭」之後先發生嘅事,根本就係執迷不悟!
7. 要講議會抗爭,首先要搵班肯抗爭嘅議員:但事實上就係比我地睇倒,呢班垃撚圾飯民過去只係不停咁偷懶唔開會唔投票,甚至幫政府護航,我隨意都可以舉倒無數咁多臭史──李卓人本身就係一個最好嘅例子,響佢做垃圾會議員果陣,就有份通過港豬噢大橋撥款、修改議事規則賦予小組委員會主席趕走議員嘅特權,令議會禮崩樂壞。
結果全個議會最願意抗爭果兩個議員:慢必同朱凱迪,擁有最豐富抗爭經驗嘅先驅者黃毓民,全部都得出個結論都係議會無撚用;偏偏李卓人同鍾劍華兩條廢老堅持剩番班飯民響黎緊一年會突然盡忠職守開齊會投齊票?傻撚咗?
8. 最後,李卓人同鍾劍華兩條廢老好心唔好再問:「退出議會咁錦鯉又有乜高見?」,因為退出議會本身就係一種政治表態,就係同全世界講香港人唔會接受呢個人大委任嘅畸胎,撕破共產黨呢個假民主面具;掉番轉成班飯民而家仆倒「捐狗窿」入臨立會,有無提出過任何行動綱領?
對反對臨垃會嘅意見就吹毛求疵,但對充滿漏洞嘅「捐狗窿」政棍卻連質疑都無,黃屍飯狗果種雙重標準搬龍門,再一次表露無遺。
禮崩樂壞例子 在 地產小子 Propertykids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加訪】【攬炒開始了,但你知道甚麼是攬炒嗎?——專訪攬炒巴】
5月30日,相信不少香港人均鮮有地守在各式螢幕前,還是深夜兩點半。不說還以為是哪個歐聯還是世界盃決賽夜,不少人為美國總統特朗普一句「香港已變成一國一制」暗地裡喝彩。卻猶記得幾年前,特朗普跌破眾人眼鏡當選美國總統時,當時香港不敢說一片哀號,但起碼無人敢說是好事,更沒有人想過幾年後有今日。
「政治一日都嫌長。」
由去年6月9日103萬人上街,之後一年的歷歷在目:中大二橋、理大圍城、有人逝去,有人收監,香港的民憤像土庫曼的「地獄之門」,一燒就再也撲不掉。卻猶記得幾年前,在79日兩傘運動結束後,當時香港不敢說是再無希望,但起碼無人敢說仍然在望,更沒有人想過幾年後有今日。
「政治一日都嫌長。」
隨著特朗普在記者會上,少有地一字不漏照稿道,正式宣告香港已不再有獨特地位,而淪為中國一個城市。一時之間Facebook上滿滿的貼文,「攬炒」一詞更成為關鍵詞,許多人說「攬炒」開始了,有人說「攬炒」成功了,林鄭要被制裁了。
但其實,「攬炒」,究竟是甚麼?
-- 攬炒與焦土 --
「攬炒」的概念在這場運動中,最先出現在去年6月10日,在連登討論區上一個名為「我要攬炒」的巴打,一個題為「【招兵買馬】 召集所有未放棄既連登仔,認真分工,幫港共官員同建制派取消外國護照」。然後在數月之間,攬炒由一個人的一空想,成為香港人的階段目標。
「我覺得「攬炒」同「焦土」有一定關連,就好似兩個圓圈,中間有一定重疊,但又不盡相同。」攬炒巴提出攬炒的概念多月後,終於第一次公開闡述他心目中的「攬炒論」。
這裡指的焦土,是2014年中在香港萌生的一個政治觀念,多年來香港人對焦土論述最大的印象,應該莫過於2016年立法會選舉,因為不滿各種現況,包括泛民主派多年來手持議席,卻對香港民主進程毫無貢獻,所以呼籲支持者在選舉中投廢票、白票,甚至投建制派,「射落海都唔益泛民」。當年對推祟焦土的支持者,都常會舉出以筆名「無神論者的巴別塔」的一篇論述,認為能夠加速中共摧殘香港,以換取全民覺醒。
投票予建制,將資源拱手相讓給對手是否軍事學上的「焦土」,這裡不作討論。但「攬炒巴」承認,而站在今天回望亦不難發現,攬炒和焦土的其中一個步驟,都是要先摧殘香港。「攬炒巴」認為,攬炒只是一個手段,一個達成終極目標的手段,而這個終極目標,正是香港人近一年叫得已入腦的一句——光復香港。
光復香港一句,最先由正服刑的梁天琦,於2016年立法會新界東補選提出,當時光復的用意,是提醒香港人,梁天琦所代表的「本土民主前線」是在街頭抗爭爭取香港人應有權利的抗爭者。及後到2019年區議會選舉,張秀賢在回覆選舉主任有關政治立場時,對光復香港曾有以下的解釋:「光復香港」,意思是將香港「光復」回舊日般面貌,如市民可以如往日般享受各種自由,重歸安居樂業的生活,參選者亦可以如《基本法》第二十七條所賦予而享有言論、新聞、出版的自由,不會因為政治傾向而被取消參選資格,選舉主任可以回復專業,不受政治問題的干擾。」
「我覺得光復香港,應該係令香港可以拎番應有要有嘅言論自由,文化,經濟,國際視野以及民主。」「攬炒巴」重提自己於去年8月中的一篇文章,不難看到他對「光復香港」的想法,和其他人相差不遠。
他補充香港的各種權利由上世紀50年代起,已經被中共政權壓逼。他指出5、60年代,二戰後起,英國在全球推行殖民地計劃,推行民主化,唯獨香港在中共政權的各種實際和口頭的威脅下,如六七暴動、暗示出兵武力收回香港等,使英國最後與中國談判下簽訂《中英聯合聲明》。
至於這份聲明今日是否仍行之有效,在中國人民代表大會強推香港國安法後,彷彿若如一個羅生門。
「主權移交之後,打壓就變本加厲啦!」「攬炒巴」一連數出幾個例子,如他口中是「假政改」的2007年政治改革、國民教育、甚至近日的中學文憑試取消歷史科試題,另一方面又有人大釋法緊接著DQ立法會議員,各項自由如言論、出版自由都逐漸消失。他形容,現況是一個活生生的「制度扭曲」。他認為經歷近70年的打壓,香港卻一直只淪為中國的解套,成為中國謀取經濟利益的白手套。唯有攬炒將香港的獨特用途失去,才能最直接撼動中國。故他從一開始提出攬炒,第一個目標就放在中共及香港官員,以及其家人,目標要令他們都失去在外國擁有的一切,包括國籍、資產等,令他們也要一同承受制度被扭曲的香港,「自己種嘅自己受」。
「攬炒」彷彿在上月底迎來曙光,特朗普一番強烈措詞,伴隨一系列制裁措施。「係唔係你心目中嘅攬炒?」我問,很快就獲回覆一個肯定不過的否認。他認同美國正式宣佈一國一制,是通往終極攬炒的其中一個里程碑。「不過,香港人距離正正式式成功攬炒中共仍然有一段距離。」「攬炒巴」認為,到取消美港關係法,到香港正式步向一個極端,就是終極的攬炒。
今時今日「攬炒論」深入民心,「攬炒巴」在連登一個帖文,在Telegram頻道的一篇文章都可以一呼百應,卻猶記得幾年前,當已被取締的組織「香港民族黨」召集人陳浩天,提出要取消美港關係法,甚至為此作出聯署時,當時香港不敢說人人唾罵,但起碼不曾成氣候,更沒有人想過幾年後有今日。
在特朗普的記者會結束後不久,陳浩天就在自己Facebook上舊事重提,指當時「一開頭講,直情冇人理。後來再講,開始多人鬧,又話冇可能又盛。」
該篇貼文的第一句,是「政治果然一日都嫌長。」
「攬炒巴」直認不諱,指取消美港關係法的終極目標,陳浩天的確才是提出此反制手段的第一人,又慨歎當時「係一個大眾尚未太明白嘅政治主張」。不需無人問寒窗十年,短短三年同一套主張便「一舉成名天下知」,「攬炒巴」認為是時勢造成的變化,加速了香港人的承受力,套他的說法是「香港人覺醒」。
「今日同當年最大嘅唔同,係人心。」「攬炒巴」認為香港人經過6月一連串的示威,看清政府的心狠手辣,視百姓如蟻民,加上數之不盡令人不寒而慄的警暴,香港人始明白「攬炒」的必要性。「攬炒真係打入香港人到,都唔係馬上啦。」他指到7月1日才第一次在街頭上看見有市民支持攬炒,手裡舉著「If we burn you burn with us」的標語。
「攬炒要成功,首先要係香港人展現到一個意志。」他不斷重申攬炒缺不了的,是民間展現抗爭的決心。變相亦講出攬炒和焦土的最大差異——焦土予人一種消極地擺爛的感覺,但攬炒是讓人覺得,是主動地將情況推向極端,甚至尋求外力加快整個過程。況且,焦土是焦泛民的土,但攬炒是攬炒是攬中共的炒,對象都不同了。
但許多人仍然不明白「攬炒論」的道理。如公民黨主席梁家傑在特朗普的記者會翌日(5月30日),在記者會上指,自己多次出訪美國,都希望底線是保住香港獨立關稅區的地位。「攬炒巴」認為,到今時今日依然對中共政權在幻想,仍然希望能在一國兩制原則下,將已禮崩樂壞的制度修補是自欺欺人,不切實際。「就好似大家都讀過嘅《六國論》,面對中共70多年嘅打壓,香港人仲要不斷退讓,同抱薪救火有乜分別。」又反問如果反對攬炒,反對取消美港關係法的目標,眼前的局面是否有更好的解決方案?
他以「破花瓶」作比喻,香港的一國兩制就是這個被打爛的花瓶,當然可以嘗試將花瓶拼回,但到注水時一樣會漏水,那倒不如「大破大立」,重新再弄一個新的花瓶。
-- 攬炒破立 --
「攬炒論」的破立問題,在近一個月浮上水面。劉細良在今年5月11日,於「城寨」的一個節目中,對「攬炒巴」作出回應時就提到,本土派應該做好成為主流的準備。
當中令人在意的,是提醒本土派要「破而立」。他認為本土派過去許多論述都過於守勢(defensive),以攬炒論為例,中共政權近日不斷針對論述作攻擊時,卻只見到自圓式的回應。劉細良認為眼前的重點應該放在立的部份。
「『攬炒論』嘅『立』究竟係咩?」這應該不只是我關心的。大概誰也沒想過,在節目不到一個月後,破的部份已經開始了,變相亦令「立」的部分開始變得重要。
然而「攬炒巴」也不見得能給予一個肯定的答案。「我覺得咩係『立』,真係好睇局勢而變。」他覺得在現階段很難下一個定論,因為今日的一個答案可能會影響全局。
但他重提5月初時,他提出的「港版下議院」。當時他建議香港仿效外國的議會制度,由香港的區議會訂立一份社會契約。這個概念背後的理論追遡回來,更早提出的是中西區區議員葉錦龍,在2月10日於Facebook上拋磚引玉,當時就提到區議會作為經294萬多名已登記選民的民意誕生,全民選的地區議會(筆者按:479席中只有79席為當然議員,由各鄉事委員會的主席擔任,但此主席的產生本來就有民意基礎),本來就有廣泛的民意基礎,而相比起立法會有功能組別的存在,區議會何謂百分百代表民意,而且組成人員更廣。
在全球的不同民主國家,凡是採取「上下兩院」制度圈都能找到類似區議會的存在,如美國和日本的眾議院,英國的下議院。「攬炒巴」認為區議會絕對有這個潛能,只是過去一直被港英政府和中共政府扼殺。「如果區議員一直只視自己係一個諮詢嘅角色,其實選個位番嚟都唔係做到幾多嘢。」他指區議員這個代議士的身份永不能改變,故此更應該要作出制度上的突破,「有權用盡」,像區議會的功能盡量推延。
在追問下,他亦承認就此,立法會(區一)的當選議員將會十分重要,因為他將變相擔當起議長的角色,要捍衛和推動區議會在政治上的權力。
「如果有1、200個區議員有執政嘅意志,成件事都已經差好遠。」而事實上,6月6日17個由民主派主導的區議會將聚首一堂,舉行第一次聯合區議會大會,意味著這個概念近日即將邁出實際的第一步。(筆者執筆時,此會仍未開始。)
在「攬炒巴」的藍圖中,香港的下議院成形後,將會授權他們團隊對外國政府進行遊說工作,令他們變相得到民意代表的授權,使遊說的工作更具認受性。而他始終相信,取消美港關係法,才是破的最關鍵,亦是獲得一切授權下需全力推動的首要目標。
但取消美港關係法就衍生一個問題,許多人對「攬炒論」百思不得其解,是香港的地位完全由美國賦予,當香港一切特殊地位在攬炒之下全部被取消,香港本質上即等同無價值。但「攬炒巴」卻堅信香港能夠穢土轉生,在失去一切後仍會受國際支持。他引用日本學者濱下武志所提出的《香港八大腹地理論》:香港的國際腹地(即文化、經濟勢力範圍)可劃分成八份,包括東亞、華南、東南亞、南亞等地區。「攬炒巴」指,香港自1997年主權移交後,一瞬間視野只落在北方,「將面向世界嘅眼光轉向中共,追求短期經濟暴利不擇手段。」
近日不少評論文章,不論國內外,都不約而同形容一場新冷戰正逐漸成形,一方依然是美國,只是對手由蘇聯變成中國。而此時的香港受盡中國政權的苛刻,同時渴求美國伸出援手,難免予人一種,淪為大國博弈中台上籌碼的感覺。「攬炒巴」對此則不以為然,「只要我哋唔忘記八大腹地,以至於國際舞台,香港重生嘅機會就好大。」他覺得歷史上有太多例子可以被視為香港的參考,在大國之間周旋不等同成為籌碼。他亦指出香港過去的成功,乃由過去二百多年來香港人的努力慢慢建立而來。當中成功的因素,有英國人以香港為本位的施政、美國的特別待遇等等,但最重要的,是香港人作為海洋民族的思維同智慧。
「香港人可以憑1997年前百幾年嘅國際經驗,創造屬於自己嘅未來。」
當說到海洋民族,不其然就會想起《香港民族論》一書。事實上民族論一書亦有提到和「海洋民族」類近的觀點,全書篇幅最長的第8章,由徐承恩所撰寫的〈城邦述事:香港本土意識簡史〉中,文中第一小章節就提到海洋社會是香港意識的發軔期,指出福佬及蜑家人的海洋族群文化與中華帝國體系格格不入,逐漸香港本土歷史的縱深便被大幅加闊,提出香港在本質上和其他有大異上的差別。建基於「攬炒論」缺少「立」的立場,在「攬炒巴」提出海洋民族的觀點時,不禁追問他「若以《民族論》作為『立』,『攬炒論』為破」,他會否接受這套互補不足的折衷。雖然只換來「對《民族論》印象深刻亦大致認同」的一句,但「攬炒巴」亦特意點出,《民族論》中的自決,在現時他認為是「唔現實嘅做法」。
-- 攬炒是盛夏的舞,攬炒後剩下的舞? --
當然誰也料不到,攬炒說了快一年,爭取著爭聽著,忽然對手一個投懷送抱,如狼似虎的一個香港國安法,攬炒的第一炮就成了。但成了的背後,國安法的存在依然不容忽視,特別是顯然針對「攬炒團隊」所聚焦的「國際線」時,「攬炒巴」亦承認,國安法對團隊在各方面都有顯著的影響,而且十分即時。
「最明顯咪幫攬炒呢件事加咗士氣分。」他將影響分成香港本土和對外國際層面,指國安法最大的影響無疑是在香港,站在政權對面的每一人。在法案條文一日未正式公布前,當然誰亦料不到影響有多大,但從一些建制派中人的放風,當連「結束一黨專政」都有可能被以言入罪,不僅宣傳「攬炒」變得困難,變相亦預示報章和網媒將不可避免的需要自我審查,連帶壓迫到言論和出版自由。
國際層面上,他認為在「國際線」上在過去一年的變化,令國安法的影響能夠收至最細。打「國際線」的概念一直都存在,只是由上世紀80年代到去年5月前,一直都集中在部份的政治明星身上,如回歸前有李柱銘,國教風波後有黃之鋒。「佢哋嘅努力有一定成果,我唔會話係好定壞,但我相信佢哋都係想香港好而做。」但「攬炒巴」認為,過去香港人過份依賴政治明星,將所有責任和重擔都往他們身上推,令香港在「國際線」上長期缺乏人手,亦變得被動。
真正令局面產生變化,「攬炒巴」覺得要由2019年5月,Frances Hui許穎婷一篇在美國Emerson College,一間以新聞系而聞名的校報所刊出的文章——「I am from Hong Kong, not China」講起。這篇文章當時在美國和香港都引起頗大迴響,而「攬炒巴」就直指文章對香港最大的啟發,是「開創咗香港國際戰線嘅草根時代」。因為那篇文章,令許多香港人無論在港或在他鄉,都忽然明白到原來「國際線」的門攬可以很低,低得只要你想參與就可以參與。
「嗰陣世界各地都有唔同香港人,想搞6月9號個集會。」「攬炒巴」形容「是Frances Hui的文章起了作用」,或許就是當日埋下的種子,成就了今日「國際線」遍地開花。「所以我6月10號喺連登開po,想招兵買馬,搵人幫手一齊用法律理據向外界解釋,好快就搵到人。」這些事情在過去的香港,一定會被冠以「無咩可能」的帽子後就無疾而終,但如今的香港人會明白到「只要有一絲希望,都唔理一切試咗先」。
「攬炒巴」不忌諱地承認,由去年6月成軍到今日,一路走來許多目標都未成功,但「正因為我哋未成功,我哋先會鍥而不捨努力,去嘗試達成當初訂立落嚟嘅目標。正因為未成功,我哋先會不斷突破自己。」他覺得今日香港人打「國際線」,經常不按常理出牌,因為不管會不會成功,「反正就試咗先」,所以亦會有意外的成果。如去年8月31日,「攬炒團隊」秘密安排英國保守黨議員Bob Seely MP來香港,就讓他親眼見證許多街頭抗爭情況,更重要是令他目睹香港第一次出動水炮車對付示威群眾。
「831太子站慘劇發生嘅時候,Bob Seely MP係搭緊車去香港機場,但佢當時喺twitter即時睇到速龍點樣衝入車廂暴打市民,更即刻聯絡返我哋團隊,睇下有咩幫到手。」而正是「攬炒團隊」的邀約,令Bob Seely MP不斷在香港被一幕又一幕的畫面衝擊,造做他日後成為英國跨黨派國會香港小組副主席之一,持續於英國政壇為香港人發聲,並爭取BNO權益。(執筆之時,剛傳來英國首相約翰遜在《南華早報》撰文,指若國安法成事,或將放寬對持BNO港人的限制。)
近一年「國際線」的發展雖令香港人減少對政治明星的依賴,不過「攬炒巴」認為國安法對「國際線」始終有一定影響。「失去咗好似黃之鋒呢啲戰力,對『國際線』戰力一定有損,而且唔知幾時先會補得番呢部份嘅戰力。」
-- 說到眾籌 --
另一方面,「攬炒團隊」亦被逼提早啟動眾籌計劃,在5月29日「攬炒團隊」在網上發起眾籌,希望目標籌到175萬美元,以支持「攬炒團隊」未來兩年的各種支出,在世界各地進行不同類型的活動甚至運動。「攬炒巴」指按本來的打算,眾籌計劃起碼會在1年甚至2年後才誕生,「本來係想撐埋呢幾年,到時候先再諗繼續定解散團隊」。
但香港國安法的出現,令這次可能成為他們最後眾籌的機會,因為在國安法立法後,在可見沖著打壓「國際線」而來時,相信再無可能就此再募集香港人金錢上的支持。
有意見認為籌175萬美金的金額太大,根本不可能要這麼大筆的洗費。「攬炒巴」表示「用唔曬咪捐翻出嚟」。他解釋若將175萬細分,一年只得80萬美元的洗費,而「攬炒團隊」所開拓的「國際線」,遍佈美洲、亞太區和歐洲,在細分下去在每個國家所能動用的金額「只係啱啱夠」。
「我哋全部都只係素人,無政治明星。」他解釋最大筆的洗費是請外援,在某些地方「攬炒團隊」缺少人手,甚至近乎零人脈,就需要出錢請外援,更形容這是國際線草根化下,缺少政治明星的副作用。
-- 攬炒開始了,但,但攬炒要怎樣? --
香港國安法之下,的確加速了攬炒的進程,但同時亦令攬炒的前路變得步步艱距。「攬炒巴」亦慨嘆,現時的局勢只能見步行步。「香港人都睇到今年5月嘅發展有幾戲劇性:美國已經確定香港無咗自治嘅地位,正式係一國一制,距離取消香港關係法好似只係一步之遙,但呢一步要好似揼石仔咁慢慢邁進。」
「攬炒巴」認為,最終攬炒成功與否,取決於兩大因素,其中之一是國際的支持。他指如果無國際制裁,單靠香港人街頭抗爭,絕對沒有無足夠力量攬炒中共政權。美國若取消關係法,甚至禁止中國公司在美國上市,將會是強而有力的國際支援,對香港先破後立絕對有利,而除美國外,亦需要爭取不同國家如英國、歐盟、澳洲、紐西蘭等等支援香港。
又再套回文首的「政治一日都嫌長」,誰曾想過美國一宗警暴和種族歧視事件,能夠演變成近年最大規模的示威,並演變成騷亂。當然這種演變,或多或少帶著「選舉近了」的背後操作,但亦道出一個殘酷又可愛的事實——民主社會的一切能變得更快更措手不及,說不定特朗普年尾就敗選,「攬炒團隊」和香港人一年來的努力和犧牲就統統如幻影。
「攬炒巴」承認,各國的政治形勢都變得很快,需要小心處理,亦警惕香港人應該要更具有國際視野,小心言論,「而唔係做一個國際Crying Baby」。亦提到除美國外,其他國家對制裁中國都採取曖昧態度,故在看不見對岸的未來,「國際線」仍有無盡的石頭要摸著走。
而國際是否支持香港,「攬炒巴」依然深信取決的,是香港人攬炒中共意志。「如果香港人自己都無同中共決一死戰嘅決心,國際係唔會將中共同香港人區分出黎,亦都冇義務救香港。」他認為既然香港人明白到「當香港失去國際地位,缺少呢份幫助嘅中國同樣唔會好過」,「攬炒中共」已經成為主流時,香港人就更應該咬實牙關,速戰速決。
「政治一日都嫌長。」
他寄語香港人在國安法下,對抗中共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所以更應該尋找方法,保存並對國際展示香港人的抗爭意志,「執生啦!」
文/胡戩
攝 排版/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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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崩樂壞例子 在 堅離地城:沈旭暉國際生活台 Simon's Glos World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沈旭暉平行時空🇭🇰】Nomenklatura,與香港委員會制度的崩潰
過去十年,香港與人權、自由等普世價值的距離越來越遠,固不待言,即使以威權政府的標準而言,管治也越來越失效。其中一個反映的面向,就是港英時代遺留下來的「諮詢委員會」制度,完全被廢武功,淪為純粹政治酬庸的庇護場。見微知著,林鄭月娥遲遲不肯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自不是事出無因。
委員會可謂英式管治精髓之一,即使在今天的英國,政府體制也設有眾多常設委員會;每逢遇上任何大小突發事件,也是立刻通過成立各種委員會,作為緩衝,有時固然是buy time,有時也確實促進變革。英國早已是民主國家,但依然委任眾多委員會這類「不民主」產品,自然有其獨特公用,因為在任何社會,建制的認受性都不能通過單一途徑得來,選舉任何政黨都有贏有輸,但社會賢達則在各自的小圈子長存,也擁有一定公信力。政府通過委任各行各業的精英加入不同委員會,除了籠絡人心,其實也是間接管治的一種。只要政府有客觀基準委任,要找到業界翹楚,並不困難;而對種種新興勢力,也可以招攬於萌芽狀態。那些up and coming的青年要是在各自的業界不耐煩排隊,也有不同渠道讓政府破格吸納,變相出現了旋轉門。到了在英國殖民地,這套制度還局部取代了民主制度,被港英視為與憲法、法制鼎立的三頭馬車,缺憾自然很多,也不能說有代表性,功能極其量只是維穩,但畢竟確立了比較有規範的遊戲規則,相比今天的禮崩樂壞,又畢竟勝了一籌。
1997年後,特區政府全盤承繼了委員會制度,卻開始失去行政吸納的精髓。由於民眾對真民主的呼聲越來越強,委員會的代表性越來越弱,即使是精英集團要凝聚內部共識也不容易,政府的委任要有認受性,已經力不從心。但2012年前,政府對精英階層依然是爭取為主,希望政策達到相對共識,才推出去給社會大眾。直到2012年後香港變天,連這套制度也變質:昔日每一個政策局、乃至行政部門,都可以按自己的工作範圍,委任合適人選當委員會委員,當然依然是某一些人士壟斷,但起碼接近不同專業。
為甚麼委員會連維穩功能也喪失?
2012年開始,一切卻變成需要中央統籌。在新一屆政府,(現已廢除的)中央政策組三名全職顧問當中,特別開設了一個全職職位,負責對所有委員會進行vetting,部局霎那間,就失去了人事委任權。據曾在當時中央政策組工作的朋友所言,「vetting」基本上按「2梁1唐」比例進行,目的是根本扭轉建制派內部的權力結構;連傳統精英也被邊緣化,「反對派」,自然全盤靠邊站。而新獲委任的新貴,除了依舊無民意認受,現在連業界內部尊重也缺乏,唯一憑藉就是「政治正確」,為了捍衛自己地位,又每每對建制內外對手採取鬥爭模式。更有甚者,林鄭月娥更開了大量壞先例,把選舉落敗的建制派安置在不同委員會,而無視這對當事人、委員會和政府公信力,都是多輸。這樣一來,政府連內部最後的諍友也失去,聽到的聲音都是一言堂,一葉蔽目。為甚麼施政越來越多問題,為甚麼《逃犯條例》一類明顯荒謬的法案,從前在醞釀過程當中就會被消失,現在卻被堂而皇之拿出來獻世,一葉知秋。
任何擁有正常思維的人都知道,已經沒有民主的社會,連小圈子委任也拋棄用人唯才原則,把委員會變成一個個政治酬庸機器,只是短視而自取滅亡之道。但「新香港」還是要這樣走,因為以上改變,也有其宏觀佈局,就是配合世界各大共產黨常見的「操控式任命」:nomenklatura appointment。
操控式任命,及其延伸
簡單而言,nomenklatura appointment就是由黨組織掌握一本名冊,即在各行各業、大小組織當中,可信任的「自己人」,然後通過種種方式,把他們扶植到各自的領導位置,無論是政府內部不同部門,還是大學、媒體、企業、娛樂,都是如此運作。昔日港英的委員會成員,畢竟是按照不同業界內部基準,找到有代表性的人,但現在則完全相反:就是要通過委任一些自己人,去越俎代庖,希望重新定義、扶植不同業界何謂「新精英」,顛覆所有地方的內部權力架構,而不是找到真正的精英。
這樣一來,各行各業的晉升,都不再是才能主導,而變成政治正確主導。在政府內部,能夠晉升的公務員首長越來越平庸,有稜角的都情願另謀高就;而在任何社會崗位,只要到了某個位置,要是不屬於nomenklatura的「自己人」,同樣會碰到玻璃天花板。未說政府委員會前,先說比較廣為人知的其他例子。例如年前港大遴選副校長,而副校長一職其實並不算位高權重,只是做多一點行政工作的「大打雜」,但在一切講求權力、位階、由上而下的人眼中,任何職位都應給予「組織vetting」。當時被提名當副校長、立場溫和的法學院院長陳文敏教授,就忽然成為眾矢之的,種種莫須有罪名接踵而至,背景不過是因為他的觀點接近民主派,罪名也不過是為了杜絕他能當上副校長。這行為的重要性不只是一個職務本身,而是確立了哪些職位必須經過「vetting」,然後就是要「依法」跟隨的既定程序。至於諸如企業主管一類職位,只要被當作戰略性位置,早晚也成為nomenklatura一部分。至於完全由政府任命的委員會,更不在話下。
其實在林鄭月娥時代,有見委員會制度的剩餘價值名存實亡,曾經銳意「改革」,推出自薦計劃,然而,這反而是荒天下之大謬。委員會制度本來僅有的價值,就是找到一些不願意參與選舉的有能之士,找到合適的崗位服務社會、提前預警,公信力就是一切。這類人要是真正的人才,連被黃袍加身也不會願意,又怎會願意毛遂自薦?結果,自薦的人,又怎會不是來自建制陣營,還要是本來連在建制陣營也未能排前的人才?結果,劣幣驅逐良幣,很多人發現烏煙瘴氣,還是及早抽身,本來一個尚算有點功用的維穩制度,和母體這個特區政府一樣,望之不似人君,淪為鬧劇。但在新時代,這就是社會結構,除非光復香港,恐怕只能千秋萬代。
沈旭暉,明報2020年4月20日
YouTube: 當河水不犯井水論也被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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