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端移民撚 | 盧斯達 on Patreon】
最近在網上看到不少「移民帖」,很多都是開宗名義說「香港已經玩撚完,請盡快搵夠錢走資移民」。裡面的討論,發帖人和討論者通常都會羅列最近的新聞,然後說這樣說這樣,你認為還可能反抗嗎?說著說著,他們就開始批判留下來的人,咄咄迫問著:「留係香港做到咩?」、「點解要留低做人質?」、「唔好浪漫主義」、「留低交稅養黑警?」
有人說,哪有錢?他們說,香港很快就會鎖人鎖錢,再儲錢就來不及了。然後我真的見過網民建議人拿著三幾萬港元,投奔英國送外賣租 airbnb。或者說「孫中山也走」,暗示自己真是去打國際線。
每次見這些留言,我都像著魔一樣查看那些帳號的過去言論。那些帳號在反送中很熱烈的時候,還會出帖叫人去遊行。現在他們說投甚麼白票不是很天真嗎?我想其實遊行也很天真,但明知如此,很多人都是天真都盡做。如果說香港沒有民主自由,是直接導致他們好驚好驚夾著尾巴離開香港的原因,那其實他們在 97 年之前已經要走,至少不是遲到 2019。為甚麼他們等到 2019 年才突然「醒覺」?因為現在有政治審判?其實 2016 年甚至更早就開始。上述的極端言論移民撚,是 2019 年突然性情大變?還是 2019 年之前仍然抱著「可以一等」的希望?等待民主會戰勝歸來?等待別人幫他們一併爭取?
有朋友跟我說,香港都有網評員的,全職受薪,而且幾好 pay。我不知道北京是否有在移民話題參一腳,而且我們這些善男信女,不了解世界的黑暗運作。你說黨報不是反對別人移民嗎?Too simple, sometimes naive。他們要是參一腳,就兩邊極端立場都會扮演。或者只是為了強化內部對立情緒,而暫時扮演「支持移民派」,引多兩下,真心信服這套的香港人自己也會情緒激動大發己見,成了自乾五。萬物的矛盾都是這樣操作的。
有沒有這些人?肯定有的。在示威頻繁的時間,各大媒體都會直播,裡面的大多數留言,通常都是說「大隻係鬼」,以及「快啲走」。無論情況是激烈還是平靜,日還是夜,催淚彈還是水炮,網絡觀眾多數都是說「快啲走」。我們真的在經歷同一件事嗎?究竟有甚麼事都「快啲走」是否香港人的國民性?
前港督衛奕信曾經這樣評論回歸前後的香港人:
//「……很多港人有雙重性格,一方面他們說為何沒人站出來,為何無人出來對抗中國、對抗英國或美國。當出現危機時,很多人便說為何要捲入情勢,我們不應捲入此情勢,快離開它。」//
梁天琦因暴動惡法入獄之前,寫了公開信,第一段是這樣說:
//「在我回港前,曾經讀過一篇關於近年香港移民傾向的報道,該調查反映漸多香港人移居海外,而年輕人當中,壓倒性大多數都考慮移民。與此同時,我也讀到某些權貴的言論,大概是呼籲香港青年如對社會現況不滿及對前景悲觀,大可選擇離開云云。我先後閱畢這兩篇新聞,心中充滿疑惑:在香港這地方,我們正為下一代創造怎樣的環境?
去或留固然是許多人面臨的抉擇。但假使香港人,特別年輕一代,都不再留戀香港,退居其他地方,香港的未來也就從此有了定數。相反,我們只有紮根這遍土地,這裏才有改變的可能,香港也不再是座浮城。」//
也許當時和現在不一樣,很多前設都已過時。沒錯,現在的情況又比 2017 年困難得多,連基本人身安全和言論自由都不太確定。然而心安理得的網民一句「留在香港可以做甚麼」,我想了很多天,幾天睡不好。對那些空口拋下「留在香港可以做甚麼」的人,那些繼續緊守崗位,如常過活的大多數人,又算是甚麼?是愚蠢人嗎?例如媒體業、各界專業。也許他們都有不少人計劃移民,不過他們當下還在緊守高風險崗位,就算不是社會中層,例如沒有 BNO 的年輕人,他們都在努力過活,努力保持情緒穩定。這些人不愚蠢,也不是相信香港明天會更好,只是他們不會否定別人,不自我否定,也不馬上定論這裡的生死。
他們會說,這些都是「浪漫主義」,暗示自己是老實話難聽的「現實主義」。那就不如談現實吧。香港人一向有錢,很多人根本就雙重國籍,或者已經入了其他國籍。他們要移民,其實不用賣樓,因為現金一向充足,人走了,樓可以慢慢賣,根本不用臨急抱佛腳。
要香港人流血坐牢爭取一個天大機會,才可以移民的人,其實也就這樣了。我不是針對他們,而是說在座各位都是如此。這類朋友,只是內心不安樂,自己要走,也認為別人應該走,但不考慮別人的承受能力。對一些極端人士來說,水到一個人走,就是傷害了中國 700 萬份之一,而你那佔自己 100% 的未來人生,最後是好是壞,他們是不管的。有人一家大細去看移民,不小心 Freudian slip 說自己去抗爭、打國際線、為香港留後。不如來點血淋淋的現實主義:如果你在香港都搞不到抗爭,冇人識你廿八座大王,你去到外國又能發揮出甚麼?如果在這裡都做不到,去到外面反而能夠做到?
現實就是你在香港沒有輿論、政治、經濟影響力,在外國也不會突然有影響力。能夠調動資源的階層,不管他們肉身在香港還是南極,他們都有可以做到的事。某國的議會遊說記錄,發現某銀行原來都付過錢,做過點遊說,所以後來被報復。當中的人不會攘著移民,他們在哪裡都好,自有威力,根本不是考慮問題的重點。
如果說這一切無關社會政治 (其實一向無關),移民只是為了呼吸新鮮空氣,換一個環境,那很好,任何人都應該對自己好,那就盡早移民,好好過新生活,不要對別人為何留下指指點點,不要標榜自己也很黃,不要去到外國也要泡黃店黃圈,做一堆形式主義的事情讓自己舒服。既然行為本質上與政治無關,為何又要用政治惡劣來增加移民同伴呢?為何要令自己那麼心安理得呢?移民都要多人先夠威?幼稚園學生去廁所都要孖公仔嗎?跟我一起說:「我已決定移民,但主要不是因為被政治迫害」、「我已決定移民,但主要不是因為被政治迫害」、「我已決定移民,但主要不是因為被政治迫害」,說三次吧。因為政治迫害真來到你根本走不了,樓也賣不了。倉皇逃走沒有身份沒有簽證的那些就更加不是移民。
本來好人好姐、近乎百份百安全的移民,對自己的說辭卻是「走難」,內裡是覺得移民於心有愧。為甚麼要有愧呢?有愧源於虛假的罪惡感,虛假的罪惡感則源於過度的自我意識,認為自己也有運動的一大份。其實他們的一份,可能只是看著直播,不斷留言「快啲走啦點解唔走」,以及捐錢給意見領袖。這初衷,或初執,要說是可愛還是醜陋呢?不管如何,都是「執」,然後演變出很多跳針言論,是一種心理防衛機制的錯誤路徑。
我這樣說,是否覺得香港明天會更好?當然不是,我自懂性以來,已經總是覺得會大難臨頭。後來我讀了一些存在主義,學會對事物終將腐朽的自然現象釋然。不要說香港,你的身體每天都在衰老腐化,現在總是比不上以前。你怎樣努力,最終都會死,可惜生命是不可能移民的,生命中沒有一個應許之地,不會到達就可以涅盤,不會一切痛苦皆得解脫。如果有這種幻想,我願意沉睡下去相信,至少當下就心安,就安樂。
事情不會突然好起來,甚至只會不斷變壞,是的,因為人生和文明都是如此行的,高峰之後就會進入漫長的衰退,是物理現象,是宇宙之常經。宇宙最終可能熱死亡,但在那之前,人還是要尋找一些意義和活著的。一個不斷說人生最終都是死,今日就決定原地扭動,鼓勵自己和別人放棄人生,不是現實,而是膚淺的悲觀主義。深刻的悲觀主義,是明知道生命逃不過死亡,仍然積極生活到最後一刻,不讓片面的理性認識將自己引誘至虛無和自毀。
他們說,無論態度如何積極,對抗不了中國就是對抗不了。然而你最終都要面對,外國就沒有中國的全球力量嗎?如果某件事不成功,這裡的人活著就沒有意義嗎?我從極端移民撚的文字中,似乎就讀到這種想法。這已經不是在哪裡生活的問題了,是 (香港)人的劣根性作崇,連民主運動都特別急功近利。然而人生可能有即時可見的收獲嗎?人生本來就在奔向腐朽,不可能有即時收獲,或者有太終極的意義。日頭出來,日頭落下,急歸所出之地,人卻永不能比天體長壽。
如果說世界大勢一時平衡不到就呼天搶地,歷史上永遠跟痛苦對抗並忍耐的一代一代人類,難道又是笑話?「活著又如何?難道你可以打贏那個緬甸黑警?」是不能的,會有人受苦。他們也不能移民,被關在國家裡面了。那麼一部份香港人還可以收拾細軟離開,歷史不是對他們很好了嗎?為甚麼連論述上都要攞埋個尾彩,反過來西口西面怪其他人不跟他們一齊走呢?我不明白。移民沒問題,但移民又同時成了末日教派信徒的,就令人側目。這些人有多少?有人說這才是主流,大部份香港人被迫如常過活,他們反而認為這才是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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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夾公仔機香港 在 無待堂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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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網上看到不少「移民帖」,很多都是開宗名義說「香港已經玩撚完,請盡快搵夠錢走資移民」。裡面的討論,發帖人和討論者通常都會羅列最近的新聞,然後說這樣說這樣,你認為還可能反抗嗎?說著說著,他們就開始批判留下來的人,咄咄迫問著:「留係香港做到咩?」、「點解要留低做人質?」、「唔好浪漫主義」、「留低交稅養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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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跟我說,香港都有網評員的,全職受薪,而且幾好 pay。我不知道北京是否有在移民話題參一腳,而且我們這些善男信女,不了解世界的黑暗運作。你說黨報不是反對別人移民嗎?Too simple, sometimes naive。他們要是參一腳,就兩邊極端立場都會扮演。或者只是為了強化內部對立情緒,而暫時扮演「支持移民派」,引多兩下,真心信服這套的香港人自己也會情緒激動大發己見,成了自乾五。萬物的矛盾都是這樣操作的。
有沒有這些人?肯定有的。在示威頻繁的時間,各大媒體都會直播,裡面的大多數留言,通常都是說「大隻係鬼」,以及「快啲走」。無論情況是激烈還是平靜,日還是夜,催淚彈還是水炮,網絡觀眾多數都是說「快啲走」。我們真的在經歷同一件事嗎?究竟有甚麼事都「快啲走」是否香港人的國民性?
前港督衛奕信曾經這樣評論回歸前後的香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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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天琦因暴動惡法入獄之前,寫了公開信,第一段是這樣說:
//「在我回港前,曾經讀過一篇關於近年香港移民傾向的報道,該調查反映漸多香港人移居海外,而年輕人當中,壓倒性大多數都考慮移民。與此同時,我也讀到某些權貴的言論,大概是呼籲香港青年如對社會現況不滿及對前景悲觀,大可選擇離開云云。我先後閱畢這兩篇新聞,心中充滿疑惑:在香港這地方,我們正為下一代創造怎樣的環境?
去或留固然是許多人面臨的抉擇。但假使香港人,特別年輕一代,都不再留戀香港,退居其他地方,香港的未來也就從此有了定數。相反,我們只有紮根這遍土地,這裏才有改變的可能,香港也不再是座浮城。」//
也許當時和現在不一樣,很多前設都已過時。沒錯,現在的情況又比 2017 年困難得多,連基本人身安全和言論自由都不太確定。然而心安理得的網民一句「留在香港可以做甚麼」,我想了很多天,幾天睡不好。對那些空口拋下「留在香港可以做甚麼」的人,那些繼續緊守崗位,如常過活的大多數人,又算是甚麼?是愚蠢人嗎?例如媒體業、各界專業。也許他們都有不少人計劃移民,不過他們當下還在緊守高風險崗位,就算不是社會中層,例如沒有 BNO 的年輕人,他們都在努力過活,努力保持情緒穩定。這些人不愚蠢,也不是相信香港明天會更好,只是他們不會否定別人,不自我否定,也不馬上定論這裡的生死。
他們會說,這些都是「浪漫主義」,暗示自己是老實話難聽的「現實主義」。那就不如談現實吧。香港人一向有錢,很多人根本就雙重國籍,或者已經入了其他國籍。他們要移民,其實不用賣樓,因為現金一向充足,人走了,樓可以慢慢賣,根本不用臨急抱佛腳。
要香港人流血坐牢爭取一個天大機會,才可以移民的人,其實也就這樣了。我不是針對他們,而是說在座各位都是如此。這類朋友,只是內心不安樂,自己要走,也認為別人應該走,但不考慮別人的承受能力。對一些極端人士來說,水到一個人走,就是傷害了中國 700 萬份之一,而你那佔自己 100% 的未來人生,最後是好是壞,他們是不管的。有人一家大細去看移民,不小心 Freudian slip 說自己去抗爭、打國際線、為香港留後。不如來點血淋淋的現實主義:如果你在香港都搞不到抗爭,冇人識你廿八座大王,你去到外國又能發揮出甚麼?如果在這裡都做不到,去到外面反而能夠做到?
現實就是你在香港沒有輿論、政治、經濟影響力,在外國也不會突然有影響力。能夠調動資源的階層,不管他們肉身在香港還是南極,他們都有可以做到的事。某國的議會遊說記錄,發現某銀行原來都付過錢,做過點遊說,所以後來被報復。當中的人不會攘著移民,他們在哪裡都好,自有威力,根本不是考慮問題的重點。
如果說這一切無關社會政治 (其實一向無關),移民只是為了呼吸新鮮空氣,換一個環境,那很好,任何人都應該對自己好,那就盡早移民,好好過新生活,不要對別人為何留下指指點點,不要標榜自己也很黃,不要去到外國也要泡黃店黃圈,做一堆形式主義的事情讓自己舒服。既然行為本質上與政治無關,為何又要用政治惡劣來增加移民同伴呢?為何要令自己那麼心安理得呢?移民都要多人先夠威?幼稚園學生去廁所都要孖公仔嗎?跟我一起說:「我已決定移民,但主要不是因為被政治迫害」、「我已決定移民,但主要不是因為被政治迫害」、「我已決定移民,但主要不是因為被政治迫害」,說三次吧。因為政治迫害真來到你根本走不了,樓也賣不了。倉皇逃走沒有身份沒有簽證的那些就更加不是移民。
本來好人好姐、近乎百份百安全的移民,對自己的說辭卻是「走難」,內裡是覺得移民於心有愧。為甚麼要有愧呢?有愧源於虛假的罪惡感,虛假的罪惡感則源於過度的自我意識,認為自己也有運動的一大份。其實他們的一份,可能只是看著直播,不斷留言「快啲走啦點解唔走」,以及捐錢給意見領袖。這初衷,或初執,要說是可愛還是醜陋呢?不管如何,都是「執」,然後演變出很多跳針言論,是一種心理防衛機制的錯誤路徑。
我這樣說,是否覺得香港明天會更好?當然不是,我自懂性以來,已經總是覺得會大難臨頭。後來我讀了一些存在主義,學會對事物終將腐朽的自然現象釋然。不要說香港,你的身體每天都在衰老腐化,現在總是比不上以前。你怎樣努力,最終都會死,可惜生命是不可能移民的,生命中沒有一個應許之地,不會到達就可以涅盤,不會一切痛苦皆得解脫。如果有這種幻想,我願意沉睡下去相信,至少當下就心安,就安樂。
事情不會突然好起來,甚至只會不斷變壞,是的,因為人生和文明都是如此行的,高峰之後就會進入漫長的衰退,是物理現象,是宇宙之常經。宇宙最終可能熱死亡,但在那之前,人還是要尋找一些意義和活著的。一個不斷說人生最終都是死,今日就決定原地扭動,鼓勵自己和別人放棄人生,不是現實,而是膚淺的悲觀主義。深刻的悲觀主義,是明知道生命逃不過死亡,仍然積極生活到最後一刻,不讓片面的理性認識將自己引誘至虛無和自毀。
他們說,無論態度如何積極,對抗不了中國就是對抗不了。然而你最終都要面對,外國就沒有中國的全球力量嗎?如果某件事不成功,這裡的人活著就沒有意義嗎?我從極端移民撚的文字中,似乎就讀到這種想法。這已經不是在哪裡生活的問題了,是 (香港)人的劣根性作崇,連民主運動都特別急功近利。然而人生可能有即時可見的收獲嗎?人生本來就在奔向腐朽,不可能有即時收獲,或者有太終極的意義。日頭出來,日頭落下,急歸所出之地,人卻永不能比天體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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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夾公仔機香港 在 李根興創業之友 Edwin's Entrepreneur-Friends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蘋果日報》【暗黑旅行團】勇闖市中心廢墟佐敦廣場 70呎舖賤價10萬全港最平
香港寸金尺土,普通打工仔窮一生薪水,才能買到一個劏房型單位,黃金商舖易手價億億聲。雖然商舖身價不菲,但細心留意會發現,總有一個死場(死寂商場)在附近,明明位處市中心交通方便,但空置率高人流又偏低。記者便請了人稱「劏場醫生」、曾一手拯救荃灣地皇廣場的盛滙商舖基金創辦人李根興(Edwin),和我們來一轉經典死場遊。
壽終正寢:佐敦廣場
「有些死場是瀕臨死亡邊緣,而這個(佐敦廣場)是已經死亡。」Edwin說道。位於佐敦道28號敦成大廈的佐敦廣場,商場名字仍於大廈外清晰可見,但若然在Google Maps輸入「佐敦廣場」,卻查不到正確位置。
座落在人來人往的佐敦道,很難想像這樓高四層的商場,已烏燈黑火二十多年,是佐敦中心地帶裏的一個廢墟。「我們站在佐敦道,街上人流很多,很旺場,但今時今日全香港最便宜的物業成交呎價,最便宜的便是這座佐敦廣場。」
土地註冊處資料顯示,三樓九號舖位建築面積約70平方呎,原業主1993年以$69.7萬購入,持貨23年,2016年僅以$10萬易手,呎價僅$1,429,賬面勁蝕86%、約$60萬,堪稱全港最平的舖位。Edwin表示,香港有很多大業主將商場劏成很多小單位出售,然後不宣傳、不用任何方法吸引人流,夾硬做死一個場,令舖位貶值,然後再安排相關人士以低價收回舖位,「做這些事很沒道德,可說是乞兒兜裏拿飯吃,所以我不買不賣也不投資。有人經常說送幾間商舖給我,希望我可以把商場活化,我也會說我不要。」
佐敦廣場前身為伯爵酒樓,實用面積共約一萬平方呎。1992年,分拆成超過160個舖位出售,當年呎價逾萬,但仍吸引到不少投資者。但業主們在1993年收樓後,發現舖位皆為「縮水舖」,實用率只得三至五成,生意做不了淪為死場。1998年更因管理公司撤離而荒廢,聚集了不少癮君子和露宿者。現時該商場除地面層可供遊人進入,其他樓層已經被封閉。
「你簡直是商舖華佗!」當記者和Edwin在商場門外傾談之際,一把聲音突然從我們身旁傳過來,原來是佐敦廣場門外報紙檔的店主,由他父親開始已在這個位置經營報紙檔50多年。他繼續說:「開業的時候很多人入伙,但空置了這麼多年,聽說你令很多倒楣的商舖起死回生,我今天便特意把鎖開了等你進去玩玩。」原來店主還幫手看管廣場的閘匙,我們就趁這個難得的機會,入去探秘。
2010年,有財團以劃一收購價$13.8萬收購佐敦廣場舖位。商場的一至三樓,就曾在2012至13年,短暫經營過火鍋店。2014年就只有四樓的桑拿館,2016年在一樓開了雀會,二樓開了私房菜,但全都在很短的時間內結束營業。
鄰近高鐵 於事無補
一樓和二樓遺下了完整的食肆裝潢,還有餐具調味料,統統都沒有清走。Edwin說:「真的不知道發生甚麼事,該商戶好像走得很急。市中心這麼繁華的地段鄰近高鐵,佐敦道地舖價值以億元計算,這裏卻變成了一個廢墟。」
再上三樓,大窗戶透入自然光,雜物清空了,感覺比一二樓良好。雖然劏舖的間格已經全拆了,但地上有多條從前舖位留有的深刻直線。「驟眼看這裏每一層都是幾千呎,以這裏的黃金地段來計,一定能夠租出去,每一層我估計能以$15萬放租。」
但上到四樓,又佈滿各式各樣的廢棄品。有很多像是露宿者在這裏留宿用的床墊、2014年的舊報紙、2012年的水費單、撕爛了的明星合照、封了塵的招牌、摔破了的招財貓等等,幸好是白天進來,入黑一定充滿着靈異感覺。既然位於市區,人流地理位置俱佳,很難不令人聯想是因為靈異問題而變成市中心的廢墟。Edwin說他不太了解和相信靈異方面的東西,「甚麼靈異也好,樓下這麼旺場甚麼靈異也不怕吧!加上買賣商舖與住屋不同,開舖頭做生意不需要過夜,所以就算是餐廳酒樓也好,就算有人死了也不會變成凶舖,凶宅很多,但沒有凶舖。」
由門口的告示板到散滿一地的文件,相信背後可能有很多訴訟問題業權問題,Edwin說:「我們進來也看到有些欠債還錢的傳單,想租這裏也會擔心背後有甚麼問題。更何況之前樓上是開桑拿館的,你我都知道桑拿館不是一般平凡人能經營的。」相信這就是商場荒廢的主因。
氣若游絲:先達廣場
「死場分幾種,其中一種是死亡中,好像身後的先達廣場。」先達都稱得上死場嗎?看租值升跌便知一二。Edwin說:「上帝要你滅亡,必先令你瘋狂!租值有最高峯的時候,地下一間舖出租$5萬至$10萬,跌到現在的$1萬至$2萬,跌了五至八成。先達幾年前的舖價炒得非常厲害,但最近急速下跌,最主要是智能手提電話炒風已過。」我們走到一樓的租務部詢問,職員都說最近有很多蝕讓,租務部職員說:「三百幾萬元買回來百多萬元出售。」
吉舖處處 舖位變貨倉
先達廣場位於旺角亞皆老街83號,一共三層約3.9萬平方呎,前身是先施百貨,在1995年劏成350個舖位出售,面積由72至488平方呎,堪稱本港第一代經典劏場。職員說:「業主都很資深,沒有按揭、沒有壓力,在這個艱難時刻,就算降低租金也能接受。」最平的舖位在訪問前一天租出,租金只是3,000元,已包差餉管理費。「業主下調租金只是希望舖位不要丟空,能夠渡過這個艱難的時期,現在有一成舖位是未能出租的。」這麼低廉的租金,甚至有人租來當貨倉。
商場內外吉舖處處,目測空置舖不止一成。不論是地下、一樓還是二樓,吉舖集中於遠離電梯的角落位置。記者和Edwin上到二樓,人流更為稀少,約半數店舖沒有開門。Edwin說:「越做越靜的情況下,就會出現三個情況:一,租來當貨倉;二,開成人用品店,成人用品店當然是開在較靜的地方。三,不需要太多人流的服務行業,例如修甲、睇風水、占卜那些做預約服務的。」但由於先達廣場沒有自來水,所以食肆、美容修甲那類需要有自來水的店舖,都不能經營。Edwin補充:「沒有食肆、小食店,不能以此聚集人流。能經營的店舖種類亦收窄,只能做零售、賣買電子零件或手機產品。」
經營靠好業主 等炒風救場
我們來到維修電話老師傅黃維邦(Wilson)的店,他的店已屹立先達20多年,可說是見證着先達的興衰。Wilson說:「現在絕對是低潮,沒有試過如此低潮。」他表示現在經濟差了,人們不像以往一有新型號手機便換機,「我有另一間舖回收二手機,我們收到的手機都是壞的,現在的手機不是壞了也不會放售。」
他表示能一直支撐着店舖全因遇到一位好業主,「當時樓下的店舖租金加幅一倍,甚至一倍半,但我這個業主都只是加了我一成租金,現在逆境下業主都願意減租,有商量的空間非常好。先達有些業主日日過來巡舖,看到你生意好便加租。」所以現在租金下調的情況下,Wilson也沒有考慮要換舖慳租金,「沒有想過呢,平租的通常在角落的位置,沒有這個位置好。加上業主對我這樣好,做人不能忘恩負義。」他亦指商場的人流多少,對手機維修不算很大影響,「手機壞了一定會過來維修,人流多有時只是逛逛,不一定會買東西,手機維修穩穩定定,發達一定冇我份,夠交租餬口便沒有問題。」
Edwin認為,救活先達廣場的方法,只好等待炒風再來。「純靠商場自己的營運很難去翻身,互聯網格價太容易,引入新行業亦需要一段時間適應。要看有那一個大牌子,有一些突破性的產品出現,整個炒風來臨,炒賣的人們當然要回來先達這個地方。」
死過翻生:地皇廣場
位於荃灣登發街登發大廈的地皇廣場,是死場中的經典,其中二樓238號舖位,2012年底以約$400萬買入,2017年以$30萬轉售,勁蝕$370萬。Edwin說:「所有商舖來說,最蝕入肉的可說是這個,簡直是創了香港歷史。如果持貨幾年要蝕92.5%,眼光要很『準』,因為很難有香港物業買賣蝕到咁。」
2012年投資者尹柏權以$4.1億向鄧成波購入登發大廈商場,2013年拆成200多個舖位出售,舖位面積由50至174平方呎,套現約$9億。但小業主收樓後便發現貨不對辦,發現商場設計與售樓書不同,實用面積縮水等的問題。有小業主稱當年有地產經紀訛稱,將會有行人天橋接駁至地皇廣場,但不單止沒有天橋,商場電梯更經常因故障停用。
Edwin說:「死場的特性是,易入難出,有一些是自動電梯進入商場,但要行樓梯離開的。有一類不能救活的死場,便是要行樓梯進入商場的。如果一個商場四通八達,人流便會旺。」地皇商場中了一切死場特性,進出不便和業權分散。
聯合業主翻身 出租率達100%
業主之一的王榮梅(Olive)當年以$400萬買入了一劏舖,「收舖時,簡直是晴天霹靂!當時是買樓花沒有實物可看,實物與我們想像中有很大出入。面積很小,還是天價,一樓一間實用面積40呎的舖位要成四百幾萬。」
她曾嘗試放售或出租,都不能得到好價錢,更別說回本了。於是她便花近3年時間與各業主磋商,在2016年成立地皇之光管理有限公司,團結場內近百名業主聯合招租。她說:「回想起也覺得淒涼,曾經試過有一位業主,說只可以給我由灣仔到北角這段車程的5分鐘時間,於是我便在地鐵車廂內走來走去,進行游說工作。」她表示頭幾年她沒有受薪做聯絡人的工作,「講難聽一點,衰到不能再衰了,不如博一鋪。」頭炮租了給一間賣小型電器的百貨公司,但店主進駐後幾個月便退租。她說:「零售根本冇得做,因為趨向網購,我們就想不如做不能網購的飲食,於是我便把一樓在很短時間內改成一個美食廣場。」當時Edwin亦有參與這個死場翻生的計劃,更幫手大力宣傳,成功把當時的出租率推上到100%。
雖然走入地皇商場,仍不能以人流旺盛去形容,但不見有貨倉舖和空置舖,Edwin說:「這裏不算死,縱使有舖拉了閘,但是都有租客的。」美食廣場已因完約在2月結業,要繼續經營美食廣場便要再集資翻身。幸好同期有夾公仔機店主有意入租,現在一樓已成了夾公仔機舖,雖然疫情下不能正常營業,但總算是正確方向。Edwin說:「一個好的商場,最好是會吸引到人進來買、進來玩。一樓是美食廣場,人們很自然便會在上二樓三樓逛街,商場馬上變旺了起來。而這些夾公仔機也不錯,能吸引外來人。租金很便宜,2,000到3,000元已包冷氣費管理費等,租來創業其實都不錯。」
記者:鄭汝翹
攝影:張志孟、許先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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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發夾公仔機必輸方程式陰謀論 |一份重要文件
用數據分析夾公仔機的必贏方程式!!! (秘密文件)
秘密數據分析夾公仔機的必贏方程式!!!
由細到大加拿大無論遊樂埸, 保齡球館, 甚至超級市場也會有這個
直至90年代夾公仔機文化開始入chum東南亞. 主要地區為日本, 南韓, 台灣.
香港最近也吹一陣強烈 ‘夾公仔機’ 熱潮. YOUTUBE, 大台, 什麼節目也在玩. 看見大家玩的失敗列子, 導致我會問: 有這麼難玩嗎?
經過一論網上suw cha我發現夾公仔機其實是有一個必輸和必勝的方程式.
方程式的hut心最最最最最主要因素是定出夾公仔機到底是一個靠運氣還是靠技術的系統.
要分析先要了解美國歷史上政府介入對夾公仔機背後結構造成的影響
和發明公仔機的神秘人又是誰?
大家好又是我暗綱仔, 這是我夾公仔機玩了20年唯一的公仔. (Zoom in on face) 所以一定要夾到這個答案.
英文claw machine夾公仔機源於1893年用來模倣建造通往大西洋和太平洋水路 ‘巴拿馬運河’ 的蒸汽挖掘機.
但要到1926年這位William Bartlett先生才將我們今天所認知的公仔機引進美國和加拿大多個嘉年華.
最初的claw machine不是用來夾公仔的, 有段時間夾糖.
之後被jong置到金bik fuy wong. 夾名貴首飾, 夾金幣甚至夾雪茄.
直至50年代政府的ga入, 才停止夾公仔機放這些物品.
80年代跟多個食市品牌 (ie: pizzahut, chuckecheese)合作後商業價值大大提升.
1951年美國政府出了嚴格打擊賭博設備運輸的Johnson act 15 United States Code, 主要針對運送賭埸內的老虎機. 但多個其他被定為 ‘賭博’ 的設備亦同時受到影響. 夾公仔機就是其中之一.
要到70年代這些federal laws開始fuen sung後夾公仔機才正式開始有運行. 雖說如此, 但政府亦有管制玩一po夾公仔機的價錢. 例如michigan州一po最多只能高逹3.75美元. 最誇張的價錢limit是colorado州, $25美元! 等於$193港元. 這些機應該是夾iphone的
其實1930年代夾公仔機已被宣傳為能jan大錢的’ 賭博設備’
“錢” 這一點除了吸引上前玩的顧客最重要是應承安置的老闆們能選擇玩家羸輸的比例.
-court case
2013年美國san diego州一名Ashley Cheesbrough女士控告餐廳Dennys內的夾公仔機從來沒有人贏過, 並gan接助長小朋友賭博這個問題.
應該是該餐廳老闆set贏的機率太少了.
係. 係可以set架.
網上遊戲供應商有説明書指出夾公仔機內是有yeng sue機率的tiw jit. 如果能提供這3點:
一po機的價錢
玩具的價錢
和那段時間想jan到的收穫機器就能夠自我tiw jit到達主人要的profit margin.
這個tiw jit 最為直接就是影響那個爪的強度控制. Ji suy一點解釋就是爪的強度不是每一次都是一樣. 如果那部機的老闆想jan錢的機率大一點, 就可能tiw jit爪full power的比例可能只是每十次或每二十次才有一次是超強的!
這就能解釋為什麼夾公仔機有時明明夾中目標但到最後玩具還是會掉下來. 因為那一次不是full power. 可能那一次強度只是set 60-70%.
說明書中有另一個名 ‘dropping skill’ 的一行我覺得更加恐怖. 這個programming可以令到玩家以為自己差一點就yeng到獎品然後最後一該才掉下來. 讓玩家感到要加錢再玩!
重點是公仔機爪的強度不受政府或任何organization監管, 一部機的yeng jeung機率只能靠口碑知道.
所以最後ashleigh borough告dennys案件只能和解.
8-90年代夾公仔機增添了joystick之後 ‘skill’ crane 這個名字代替了之前更誠實的 ‘chance crane’ 這個名字.
可能現今新科技是讓玩家比之前多一點的控制. 但機器內部setting是仍然存在的. 如果世界上每一部機器難度玩法比列都是各有不同的, 那聽起來yeng的決定是guey功 ‘chance’ 多於 ‘skill.’ 那 ‘skill’ crane這個名字是否有點deceptive呢?
好像30年代的美國人比較誠實.
大部分有關資料是來自2015年網媒VOX出了這篇 ‘claw machines are rigged’ 文章揭發夾公仔機. 如果想了解更多可以去看他們的文章.
完片前我想clarify那些資料所指的是美國的夾公仔機. 其他地方pey yu韓國台灣香港我不知道是否用同一樣的system. No matter what, 公仔機也只是想開心. Chance or skill, 娛樂到大家最重要!
還有...發明夾公仔機那個人...沒有人知道是誰. 如果你們知道, 有chai chak或資訊請下面留言! 但我一個發現, 有一部機是一定kauw ‘skill’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