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的鹽
許多人對罷免似乎存在著誤解.
罷免,是人民本來的權利,不是一個市長做到天怒人怨,爛到一個極致,人民才能勉強的提出一個罷免,去罷免他,好像上帝的恩賜一樣.罷免,是淘汰不適任的人選,只要做不好,市政做的差,人民自然可以提出罷免,來反制他.
民選首長,最怕就是選前天花亂墜,選後一事無成,彷彿選上了,承諾就不用實現了,選上了,接下來就任我玩四年,人民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政見也不用兌現,選舉淪為一場儀式,每個政治人物端出的牛肉,只有選舉當天有效,而且是「看起來」有效,畫一個餅,假裝讓你聞香,選後,就把它收起來,當作沒這回事,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罷免,可以視為對政治人物的重新檢驗,檢驗他們的市政,檢驗他們的承諾,檢驗他們的政見,檢驗他們是否有資格做一個市長,罷免,是人民手中的武器,就如同議員監督市長可以砍預算一樣,如果你沒有一點反制他們的手段,你的需求,對方不會理,你的意見,對方不會聽,因為你們手中沒有任何權利,而他們正是權勢者,這是小蝦米對抗大鯨魚,也是主人開給僕人的成績單,如果你沒有實力,沒有一點能影響他們的東西,權勢者肯定會把你的話當作耳邊風,聽聽就好,說說就算,所有市民提出的建議,彷彿過家家酒,所有市民提出的不滿之聲,淪為「朕知道了」的橡皮圖章,主客逆轉,他們是統治者,而你是僕人.
不是他作奸犯科,人們才得以罷免,不對的人,放在錯誤的位置上,也會是罷免的理由,如果把市政搞爛到一個沒有下限,人民才能拿起旗子吶喊「請你當個好人」,這就是放任一個惡棍在台上作威作福,或者讓一個晉惠帝在台上吃肉喝酒,這都是變相的在養「惡」、養「懶」,養「無能」.
就是鼓勵無能的人上台去,胡搞瞎搞,鼓勵撈仔,踴躍參與選舉,就像賭博一樣,他們可以不擇手段的,上去分一杯羹,在市政廳拉屎,還不許其他人嫌臭,因為沒有人可以制裁他.
罷免,就是為了讓台上的政客,戒慎恐懼.
如果人人都得做到像韓國瑜那樣,人民才有資格去罷免他,那就是在鼓勵柯文哲這樣的人,為所欲為,因為還有更爛的,因為還沒爛到骨子裡,所以他就可以繼續擺爛下去,柯文哲之所以有恃無恐,在韓國瑜被罷免後,囂張地說,「市民身在福中不知福」,或者無端的攻擊蔡英文,「一黨專政」、「你的民主和大家不一樣?」,把自己遭受到的質疑,都轉嫁到民進黨身上,稱「只要與之不同調,就是破壞團結,就是中共的同路人.」、「如果當權者不能容忍不同的聲音,不知節制權力的擴張,只是把不同意見者,一律打成檳榔、叉燒包、紅心芭樂,要如何正常自在的發聲,又如何能對台灣的民主、政黨政治的正常化有所期待?」
又明目張膽地說,「黨政軍退出媒體是民進黨過去大力宣傳的口號,現在卻大肆採購媒體、置入行銷,還有側翼粉專助攻,讓政策辯論幾乎失去空間.」
彷彿中共同路人,是蔡英文罵的,而不是他的親中行為造成的,彷彿質疑他的市政,要求他兌現承諾的人,甚至被撕毀承諾,拆除各種文資設施又被貼上「文化恐怖份子」的受害者,這些,全部都是民進黨側翼,而他種種倒行逆施,惡意攻擊他人的言語,都只是「不同的意見而已」.
柯文哲的民主,跟大家都不一樣.
為何他敢這麼大言不慚?因為他說這些話有用,因為他栽贓他人有用.
因為沒有人敢罷免他.
有人請他去把大巨蛋給蓋好嗎?沒有,說要解約、拆蛋,全是他自己的承諾,五大弊案,變成五大案,而後變成五大怪案,然後「不拆就是要蓋」,大巨蛋,居然長出了鱗片來,快成為破殼小雞了.
有人叫他去酬庸嗎?台北市文化基金會,預算不斷增加,有8成人都是柯文哲任用,甚至還有他的愛將張益贍,上班時間去摩鐵,養一堆發言人、政二代,位居要職,排擠了其他部門的員額,以台北市,來養台民黨.
有人叫他錢櫃大火時,氣喘吁吁的從高雄趕回來嗎?
所以,神父不太懂某些人說的,罷免=鬧事,罷免=激化藍綠對立,罷免是在扯綠營後腿,幫藍營減輕壓力,罷免=製造不必要的衝突,寧願讓市政空轉,說這樣能引起選民不悅,又能凸顯藍營無能,這些主張的邏輯在哪.
就是引起選民不悅,才會引起選民提出罷免,寧願讓市民陷入水深火熱,讓無能的人繼續敗壞市政,魚肉鄉里,這才是本末倒置,才是在政治操作的立場上思考事情,而不是為了市民、市政、民生、民主.
而如今,反倒提出罷免的人,被說成是政治操作,甚至毫無根據的說罷免的人是藍營方操作的,藍營操作罷免藍營自己,這又是什麼邏輯?
這種論述,台派才要小心.
乃至於看到有人說,電影教父的名言,誰提議談判,誰就是內奸,所以誰提議罷免,誰就是內奸.
這倒過來了吧?
提出談判的人,就是妥協的人,就是準備利益交換,怎麼會是不肯妥協的,提出罷免的人呢?反倒是因為害怕被韓粉制裁,害怕民進黨被教訓,才算是妥協的一方吧?
我說最近談論政治的風氣,顯得有點詭異.
明明是靖綏主義,卻好像被當成激進的一方;不講道理,講陰謀,不說正論,老說反論,這就是被教訓過頭了,腦袋不清楚,心裡害怕,於是開始教訓自己人,擴大否定不該否定的事物.
罷免,並沒有那麼容易,提出罷免,需要成本,需要代價,需要投入無償的人力,要擺攤,要在外餐風露宿,日曬雨淋,罷免有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提議 (百分之一選民簽署);第二階段:連署 (十分之一選民簽署);第三階段:投票 (有效同意票數大於不同意票數,且同意票數達原選舉區選舉人總數四分之一以上,即為通過)
一個階段比一個階段還難,光提出這件事情,連署這件事,都是不簡單的任務.
明明已經很困難的事情,還有人願意去做,做到一半,還被直接的否定,讓原本很難的事,變得難上加難,原本辛苦的人更加辛苦,不知這樣做,好處在哪,意義為何.
原因光怪陸離,不是唱衰,就是說不會成功,不會成功所以沒必要做,連成立的必要都沒有,另一方面,又認為對方勢單力薄,沒有信眾,沒必要罷,感覺很容易成功的樣子.
乃至於一下子說罷免會藍綠對立,一下子又搞不清楚發起罷免的人是什麼黨派,所以值得懷疑,一下子說發起罷免是在政治操作,一下子又說讓被罷免的人繼續做,政治上才會得利....
這些論調,都是自相矛盾,牛頭不對馬嘴.
先存在著定見,再去尋找合理的解釋,整體看起來卻是如此的不合理,說白了,就是反對罷免罷了,何須找一堆藉口?
難道發起罷免的高雄人,他們是內奸?他們是藍營派來的?他們要陷害台派?
罷免盧秀燕的行動,幾乎跟罷免韓國瑜同時,在去年就開始了,韓國瑜還沒被罷免的時候,這些人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韓國瑜被罷免成功後,卻急著阻止那些先前就在發起罷免的人,要阻止怎麼不在韓國瑜罷免前阻止呢?看到別人罷免成功才去阻止其他人,莫不是擔心其他人罷免也成功,就是口口聲聲支持罷免行動,其實心裡根本一點準備也沒有而已,當初只是喊爽罷了,跟跟風,其實不想要成功.
見到了成功就害怕,反而說他人不會成功.
或是看到罷免的結果不符合自己想像,所以要阻止其他人去罷免.
「你可以不為自由而戰,但不要為高牆添磚」.
那些提出罷免的人,都在默默努力,辛苦的耕耘,不要因為自己的謬論,自己災難性的想像,就去抹煞別人一路以來的努力.
你可以不支持,但不要去阻擋他們,他們在實現自己的民主,他們有正當性的理由,他們是台中市民,他們不滿意他們的市長,不要整日圍繞政黨的利益而轉動,也不要繞著自己想像的政治利益,而轉動,付出代價的是他們,不是你.
你應該聲援他們,就像當初聲援罷韓一樣,你要聲援的是,他們可以自己做決定的這件事,政客可以被公正的審視這件事,盧秀燕做的好,罷免自然不會成功,不用其他外縣市的人去替他分憂解勞,讓台中人自己做出決定.
說到底,如果藍營要操作這件事,故意發起一個罷免行動,然後故意失敗,在栽贓給綠營是政治操作,或者消耗反對者的力道,這成本效益根本不符,藍營沒必要在罷免韓國瑜的同時,發起罷免盧秀燕,說,「這可以降低反對者的力道」.
而罷免盧秀燕,照某些人的說法,他沒有信徒,很容易成功,那藍營根本無法負擔盧秀燕被罷免的風險,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風險效益評估的問題,如果要搞成政敵在政治操作,栽贓給對方,所以故意自己搞罷免盧秀燕的話,邏輯不通,我根本不會冒著失去兩席市長的風險只為了栽贓對方這一個陰謀,而且這個陰謀實現的機率不一定會成功,反而萬一盧秀燕真的被罷免掉,我損失才會慘重.
一個簡單的經濟學模型,你有100%的機會得到100萬元,以及,10%的機會得到500萬元,89%的機會得到100萬元,1%的機會什麼也得不到.
人們會傾向拿100%的100萬元,而厭惡1%的機率會什麼都沒有,對於藍營,對於國民黨,對於江啟臣這個領導者來說,他們是傾向保守的,一直以來都是如此,這是如同我跳下懸崖去,就會得到大量黃金或者失去生命一樣,我寧可站著,看著自己的財產逐漸失去,起碼我還活著.
江啟臣如果是一個賭徒,也就不會禮讓盧秀燕,這是一個正常的判斷,各位brother,要進行天馬行空的推論之前,不要忽略常識.
對於盧秀燕來說,他不應該被罷免,連罷免都不能提出,或者應該繼續做到完,理由都不會是她「不夠爛」,這是不充分的謬誤,如果一個市長,因為不夠爛,所以禁止市民提出任何反制的行動,或者因為不夠爛,所以不能罷免讓她繼續做,這就是在鼓勵其他人尸位素餐,我只要不像韓國瑜一樣爛就是好,我就理所當然地擺爛,連帶合理化我各種施政失敗的行為,而市民無從反駁杯葛,因為她「不夠爛」.
說到底,當初盧秀燕能當選市長,是因為她夠好嗎?恐怕不是吧,而是1124那股教訓民進黨的氛圍,以及國民黨和地方派系妥協的產物,一個市長,不是因為她夠好,才選上的,被罷免卻必須要符合一定的「爛度」,要像韓國瑜這樣跑去選總統才行,台灣民主社會的標準,何時變得如此低劣?難道,不選總統,成為一種「好」嗎?成為一種優點嗎?成為一種不能被罷免的理由嗎?請冷靜想一想,總統大選四年一次,名額只有一個,所有直轄市長,有誰會得到那種提名資格,或主動去參選?這代表她的市政做得好嗎?永遠不能被罷免嗎?
等到盧秀燕連任,到時再來說,恩,因為她有好好做完市長,所以可以連任,不能被罷免,這樣嗎?
政治,不能老靠一股簡單思維,去做判斷.
有人說,罷免盧秀燕失敗,反而會增加藍營的聲勢,這樣的觀點,也是杞人憂天.
藍營的韓國瑜已經被罷免了,盧秀燕沒被罷免成功,只能說是守成,不能說得到冠冕,一個黨被罷免一次,不覺得羞恥,被罷免第二次,覺得得到了嘉獎,感覺到光榮,感覺自己勝利,甚至想以此嘲笑對手,這除了阿Q以外,沒什麼好形容的了,除了無恥以外,沒什麼好評論的,光被罷免,就是一件丟臉的事情,怎麼會把沒罷免成功,視為一種讚賞呢?
如真要進行政治的計算,一個罷免過,沒成功的市長候選人,跟一個不曾被罷免,風光挑戰連任的衛冕者,哪一種,比較容易連任,顯而易見.
「不要進入強暴者的邏輯」,這是一個政治上必須注意的點,計算對方的想法,思考如何應對的,這是正確的事,但如果擴大喧染對方的影響力,把對方的「不得已」,當作一種高明的算計,然後我們應該避免它,裁減自己的行動,這無疑就會落入「滿足對方意圖」的陷阱.
台灣的政治很奇怪,一個人說抹紅,我們就為了避免被指控抹紅,所以不能說它紅;一個人說政治鬥爭,我們就為了避免被說政治鬥爭,所以放棄抵制它,連帶的抵制任何抵制它的行動,而不考慮它合不合理,是不是公民、市民自發的行動,這樣子的話,對方說一個影子,我們就要削去自己的身體,避免影子的面積過大給對方踩到;對方恐嚇說要報復,我們就為了避免報復,所以站得直挺挺的,任由對方上下其手,對方說罷免以後,我要做什麼樣的行動,我們就要阻止其他人發起罷免,這就是用不正常,去影響正常,跟著對方一起不正常,繞著他的思維旋轉,而不是自己實地去做什麼捍衛自己或者理性的決斷.
原本,應該是要阻止他的不正常的想法才是.
真相是,對方害怕被罷免,所以無所不用其極地去阻止,甚至想在罷免過後,斷尾求生,或施展各種權宜之計,他們的用意,就是在阻止罷免過後對自己的負面評價而已,頂多算是「減損」,而非「增益」,如我們將對方的斷尾求生,當作是吃人的計策,為了避免被吃,所以自動幫他闢一條逃生蹊徑,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對方頂多只能做到減損罷了,我們卻為了避免他減損,所以不讓他損,換句話說,這其實是在幫對方「增益其所不能」而已.
在歷史上,有兩個鮮明的例子,一個是曹操逃到華容道,另一個是漢尼拔大戰費邊,曹操看見華容道上,升起了煙火,說這是孔明的計策,故意讓我以為華容道有埋伏,要我選另一條路走,他偏向華容道行走,反而遇到了關羽.
漢尼拔搞錯了遠征的路,被羅馬獨裁官費邊包圍,於是用了火牛吸引了他的注意,悄悄脫離包圍,費邊雖然見到了漢尼拔部隊的火光,卻自己胡思亂想,說是漢尼拔的詭計,於是按兵不動,讓漢尼拔安然的逃走了,此舉讓他的聲望下墜,他被羅民市民怒罵在佔盡優勢下讓敵人溜走,喪失了勝利,反被漢尼拔用來打擊費邊的名譽,最後他在怒罵聲中失去了指揮權.
這些都是鮮活的例子.
莫忘了1124敗選的原因.
就是因為害怕被教訓,所以處處迎合所謂中間選民,連東奧正名,也不主動支持,甚至民進黨還限制黨員參與,結果就是本來最有可能通過的公投,反倒沒過了,自己打擊了自己的士氣,該支持的不支持,其他進步公投也更沒人支持了,反倒是對方各種奇形怪狀,違反社會主流民意的公投,全都過,牽一髮而動全身,你以為只是在避免麻煩,其實是在製造對方機會,讓自己被教訓的更為嚴重,本來可以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讓自己不至於輸得太多,不該輸的,也給輸掉了,這就是只看見表面的東西,失去了根本,也就是價值的緣故.
要知道,就連台北市贊成票也高達54萬9973張,這剛好也就是柯文哲可以被罷免的門檻,同意數票達總選舉人數4/1以上.
而盧秀燕,更是「反空污公投案」的領銜者,題目為「你是否同意以『平均每年至少降低1%』之方式逐年降低火力發電廠發電量?」這公投有多荒謬,除了題目在玩文字遊戲,容易使人誤判,你「是否」同意,「降低」降低發電量,讓人容易勾選和自己意見相反的一方,而同意人們容易被誤導,降低1%好像很少的樣子,降低火力發電好像很環保的樣子,結果,根本是不可行的,學者稱若每年都減少,恐怕6年後就會面臨缺電危機,而藍營一面喊缺電,一面又說要降低發電量,又說要用核電,跟前面的以核養綠的公投對照,十足諷刺.
而盧秀燕提交49萬多份連署書當中,屬於「有偽造情勢」達7萬7千多人,甚至死人連署有1萬1849人,盧秀燕當初靠這公投興風作浪,現在罷免台中市長也不過在連署階段,難道只准秀燕死人連署,不准台中人活人連署嗎?
事實上,當台中人提出罷免的那一刻,罷免就已經成功了,因為那成功的撼動了盧秀燕,讓其他人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好的市長,而盧秀燕也被迫必須誠實的面對市民,修正自己的政策,做得更好,他得看市民的臉色,學著低調,這純粹是因為,有人將罷免這個武器,交到人民的選擇身上,所以她得戰戰兢兢,像被槍口瞄準的兔子.
無論成功與否,皆有利於台中市民,因為當他們市長做不好,有人提出罷免,讓她知道自己做不好;而正因為有人在連署,盧秀燕才必須避免自己變得跟韓國瑜一樣,不敢讓再往「更差」的路邁進.
所以我們知道,一個罷免,光是提出,光是有人行動,就可以產生莫大的效用,不是盧秀燕「不夠爛」,而是罷盧團體阻止她變得更爛,這就是防鏽的效用,更重要,形勢逆轉,變成市長必須滿足人民需求,市長公僕,人民才是主人,市長要看市民臉色,而不是市民得看市長臉色,唾面自乾,如同台北市一樣,市政墊底,市民卻被反罵身在福中不知福,市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事實上,台北市更是需要提出罷免的那一方.
看到台中人提出罷免盧秀燕,只有羨慕而已.
近來,台中火車站淹大水,更是證明台中市政千瘡百孔,台中人憤怒,不是沒有理由,不去明白盧秀燕實際施政怎麼樣,反倒把罷免的人,想成跟韓粉一樣,是報復性罷免,看誰不爽就罷免誰,這是不太理智的想法.
而當有人反對罷免盧秀燕的時候,另一方面,在網路上卻有人在責怪林佳龍,要他為台中火車站淹水負責,這般荒謬景象.
罷免,要講求正當性,韓粉因為韓國瑜被罷免,去罷免其他無辜的議員,這是沒有正當性的;相反,台中人早在罷韓成功之前,就提出罷盧,這就證明,這不是看誰不爽就罷免誰,當然,不可諱言,罷免盧秀燕需要提出更多具有正當性的理由,這是台中罷韓團體必須做的,說服其他人,但其他人,也不應該連讓他們說話、發聲的機會都給剝奪,把對韓粉不正常的樣子,投射在正常的罷免團體上.
而只是因為「罷免台中市長不會成功」罷了.
當初,在罷韓前夕,就有網紅說罷韓不會過,頂多拿40萬票,結果,韓國瑜被罷免,得到93萬票,他最後兌現承諾,用屁股夾筷子,得到許多人的讚揚.
然而,事實上,推動罷韓成功與否,需要的是更多人的支持,而不是預期失敗,不是需要用屁股夾斷筷子,而是需要一股「容忍」.
容忍他們行動的勇氣,就算不支持,也請讓他自然發生,由台中市民,自己決定自己的前途,brother.
圖片來源:公民除銹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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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心芭樂乾英文 在 台灣主權和平獨立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防疫誠實中.陳時中》
#不小心一口氣讀完了
#內有珍貴照片
5月15日,國內連續8天零確診,33天無本土個案,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在記者會擺出8顆芭樂,取其諧音「八樂」以資慶祝。是日傍晚,衛福部部長陳時中在記者會結束後,抵達輔大醫院,參與MAC WARD模組病房發表記者會。2天之內可以快速組裝的模組病房為台美合作,美國在台協會處長酈英傑亦蒞臨現場,2人相見不握手只碰肘—此為防疫期間最流行的打招呼方式。要合照了,一群人在講台上隔出1.5公尺的社交距離,眾人摘下口罩,或者捏在手上,或對折放在口袋,唯獨陳時中,拇指與食指小心翼翼地捻著,彷彿手中捻著是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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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疫翻紅 宛如唐僧肉
講台上,他示範何謂防疫新生活的社交,台下記者為取得最佳攝影位置,相互推擠咆哮,完全無視安全距離。時間回溯到一年前,其時,政府機關明白了網路聲量即民意的道理,各部會首長爭相當網紅蔚為風潮,當年的農曆年陳時中首度拍衛福部新春宣傳片,宣導國人如遇家暴、街上看到孤苦遊民,該打哪支電話求助。社群媒體菜鳥第一次拍片,臉有點僵,反應有點生澀,影片僅238個按讚。他事後自嘲:「面惡心善,不是民眾的菜。」但他現在哪裡不是民眾的菜呢?媒體和群眾看見這個66歲的阿伯,簡直像看到唐僧肉來著。
轉折點是今年1月20日,因應肺炎疫情擴大,台灣成立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24日升為二級開設,由他任指揮官坐鎮防疫記者會,至今逾120天無間斷。日前,民調顯示他因防疫表現獲跨黨派支持,滿意度高達94%。世界遇此百年大疫,台灣抗疫可防可控,外媒頻頻報導,他被日媒封為「鐵人部長」,台灣在國際的視野中,未曾有過如此清晰的能見度。
「民調來來去去的,當然現在大家給我們的評價很高啦,但是這不是我們的目的,一開始目的是希望建立公信力、建立透明溝通的管道,這個我們大概有做到吧,所以大家會給我們肯定。」這一天,國內連續11天零確診,他接受本刊訪問,被問及爆紅心情,他言必稱「我們」,一樣是記者會上的和緩口吻,種種榮耀與冠冕歸於醫界專家、歸於疾管署團隊、歸於協助疫調的各中央與地方單位,當然,也不忘感謝國人的配合。
「這段時間,我們沒有用強烈的手段,去做任何我們認為防疫應該做的事,都是靠國民的配合,這是台灣跟世界其他國家不太一樣的地方。」專訪當日正值世界衛生大會(WHA)召開大會,台灣又被拒於門外,他沒有憤怒,只是遺憾無法跟友邦分享「防疫台灣模式」,「有些國家激烈地封城,但國民不配合,效果反而減低。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我認為跟決策者訊息夠不夠透明有關,如果我們讓民眾知道我們正處於什麼樣的情況,大家想法會一致。這就是我們為什麼堅持要整個疫情公開透明,讓大家都得到一樣訊息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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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話主持 收視率保證
話題一轉,他舉例疾管署如何拿出數據,跟民眾溝通不做普篩和快篩,然後20分鐘就過去了。訪問不過50分鐘,低頭瞄一眼訪綱上羅列10來個問題,他才回答2題,心裡不免暗暗著急。他每個回答都是長長的申論,有理有據,我猴急地追問自己想追問的,他慢條斯理地把話題導回自己想闡述的,恍惚的剎那,我以為置身某小鎮牙科診所,而非疾管署貴賓室。
但他的風格一向如此,我們側訪不願具名的醫藥線記者,「你在立法院觀察他,他對待立委跟這陣子直播,態度沒差太多。他被質詢時,會消化數字,很會講大白話。有些部長被問了什麼問題,就叫幕僚來回答,但他不會,幕僚就站在他後面,他在幫幕僚擋子彈,因為他對政策夠清楚。」政治人物的話術,有人如烈酒一樣刺激辛辣,有人如含糖飲料一樣甜膩,而他就跟白開水一樣,淡寡無趣,可面對如火燎原的疫情,如水一樣透明的說話之道,反而產生安慰人心的力量。他說:「有些比較緊急的情況,講出來一定會帶來人心不安,我們也會掙扎該不該講,但只要一次沒有把事情講清楚,公信力一旦破了,什麼都沒用了。」防疫如其名,誠實為上策,防疫台灣模式可供世界參考,指揮中心的危機處理何嘗不可作為台灣公部門的借鏡?說清楚,講明白,直球對決才是王道。
故而每個午後的防疫記者會變成全台收視率最高的節目,除了疫情匯報,偶爾擺放西瓜、芭樂,幫台灣農產品業配,偶爾擺放荷蘭餅乾和鬱金香,幫外交部做國民外交。小男生戴粉紅口罩被同學嘲笑,他說不如他們幾個老男人戴一次,做個示範,讓大家去思考顏色的性別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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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爆淚 鐵人釋懷了
現在說來是一派輕鬆,但防疫120日,有無哪一個案例爆發,會讓心裡涼了半截?「有啊,第一例武漢回來的啦,再來是武漢旅遊團在台灣,從101搭車去台大看病,事情也很大…還有高雄金芭黎女公關,任何一個小洞都會變成大洞…」每一個個案染疫都足以掀起驚滔駭浪,但他講得水波不興,講著講著就是武漢第一次包機回台事件了,「那一陣子不是有人故意把檢疫所講出來,其他縣市單位檢疫所壓力就很大,我跟地方政府拜託,說都是為了國家做事情嘛,我們選的地方都不會有問題,如果縣市長不放心,那我就留在那邊睡,指揮官跟大家住在一起,總是比較放心…」
他還原2月3日武漢首班包機返台48小時經過,當晚接機,忙碌一整晚,隔日回台北,心想出了這樣的事,大家一定很擔心,不如早早開記者會,一整天人仰馬翻,得知有人確診,內心相當沉重。所以記者會就哭了?「大家很喜歡問我這個問題齁。我只是在記者會上想到留在武漢的人這樣多,第一班包機出問題,後來包機都不可能了。那時候武漢開始蓋方艙醫院,心想,生了病,本來人好好的,結果進去一條命都出問題,將心比心,一環一環想下去,覺得難過,可能又太久沒睡,太疲勞,一時情緒控管太差就哭了。」衛福部長管國人身體健康,也管心理衛生,問他不會覺得偶爾壓力大哭一哭比較紓壓嗎?「不知道欸,我很少哭,看到別人流眼淚,會覺得很怪,但反而哭過一次,會常常想到要哭,可能覺得用哭泣來釋放心理壓力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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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段如水 同理不發火
在不允許哭泣的場合哭泣是將心比心,在記者會呼籲大眾停止肉搜感染者個資亦然,後來,他在公視《青春發言人》被小朋友問記者會上遇到記者問奇怪的問題不生氣嗎?他的好修養也是來自同理心,「問的人不會覺得奇怪,這個社會有多元想法,大家都不一樣,不要有先入為主的觀念,要用同理心去思考並好好跟他說,彼此之間的關係就會更好。」
因為同理心,讓他金句一句接著一句,也是他深受信賴,民調居高不下的原因。問他同理心養成從而何來?他回答任職衛生署副署長時,因處理公共事務,在開會中,養成把對方問題聽清楚的習慣,唯有把對方問題聽清楚,我們才有辦法去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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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為榜樣 專注教潔牙
只留下背影,因為陳時中不找記者來,也不讓拍照,甚至都不多說什麼。這樣的性格,也可能受到父親影響。
他的父親陳棋炎是台大法律系教授,為台灣民法權威,「他有從政的機會,但都拒絕。我很納悶,想說他平常意見都很多,為什麼政府請他當官,可以改變現狀,都不去?後來我才明白,在當時那樣的環境要改革是很困難的。但我爸做一件事,他寫了一輩子的判例研究,我問他為什麼要寫這個?他說一個學者從政沒有辦法改變什麼,但這些判例研究做公開討論,可以統一法學的見解,可以使整個法律環境有所進步。
我對他做這件事感觸蠻深的,每個人只要找到某一件對社會有幫助的事情,紮紮實實地把這事情做好,也許,社會會更好。」
對台北醫學院牙醫學系畢業的他而言,那件對社會有幫助的事情就是教大家刷牙,「我是一個牙醫師,我想教大家好好刷牙,潔牙做好,讓大家蛀牙變少。我覺得,我一個人很認真地在診所裡面教,我沒有辦法教很多的人,所以希望利用公共力量,讓更多人能夠潔牙,所以我從事公共事務,第一個願望是要讓台灣50%的人會潔牙,但後來的事情越做越多,就變成今天這樣子。」
1994年,他擔任牙醫師公會全聯會理事長,率先推動試辦牙醫部門健保總額制,「牙科總額幾乎是我一手創設的,原因是想到如果我推廣口腔保健太成功,大家沒有蛀牙該怎麼辦?所以我才想說做總額好了。大家把口腔保健做好,沒有蛀牙,我們還有錢賺。這是我的初發心,但這樣的初發心反而造成我們(牙醫)費用的保障。」
當年單純只是想推廣口腔保健衛生,教會大家刷牙,結果從牙醫當到牙醫公會理事長、衛生署副署長、然後成了任期最長的衛福部長,那個初發心協助他推動了健保牙醫總額、幫蔡英文寫醫療政策白皮書、推長照2.0,也幫台灣守住了武漢肺炎的攻擊。初發心也讓他續任衛福部長,要調漲健保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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漲健保費 不惜捨官位
調漲健保費率是台灣政壇不可說的佛地魔,每次調漲幾乎都以政務官下台為代價,但陳時中說他已經做好隨時準備畢業的打算了,該漲的要漲,該省的要省,該改革的也要改革。「醫療費用不夠,預算當然要省,但要合理的節省,留有餘裕的錢去做改革。我們現在的醫療效率太高了,把人事算得很精,護理人員的時間、每一張病床、每一分、每一秒,都掐得很緊。這次的防疫我們就看出這個危機,雖然這次整體疫情控制得很好,對正常的醫療沒有產生影響,可是未知的疾病很多,現在十年就一發嘛,中間會有小波折,我們不會每次都運氣很好,不見得每次都能控制得住。我們的醫療量繃得太緊,平常(應該)讓醫療人員輕鬆一點,去進修,戰時才有餘裕去打仗…」
3年前就任衛福部長,上任時引用醫師誓詞表示「醫療是服務業」,引發醫界反彈,如今要捍衛醫護人員的專業,言必稱「我們」,可他還是小鎮醫生的口吻,緩緩的,淡淡的,有理有據說他要如何巧推健保調漲的計畫,「我一面推,一面注意對方(社會輿論)的想法,我可能因應他的想法,退兩步,然後進三步,來來回回,一步一步,這樣,事情就一定會成功。」
紅心芭樂乾英文 在 鄉民挺起來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防疫誠實中.陳時中》
#不小心一口氣讀完了
#內有珍貴照片
5月15日,國內連續8天零確診,33天無本土個案,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在記者會擺出8顆芭樂,取其諧音「八樂」以資慶祝。是日傍晚,衛福部部長陳時中在記者會結束後,抵達輔大醫院,參與MAC WARD模組病房發表記者會。2天之內可以快速組裝的模組病房為台美合作,美國在台協會處長酈英傑亦蒞臨現場,2人相見不握手只碰肘—此為防疫期間最流行的打招呼方式。要合照了,一群人在講台上隔出1.5公尺的社交距離,眾人摘下口罩,或者捏在手上,或對折放在口袋,唯獨陳時中,拇指與食指小心翼翼地捻著,彷彿手中捻著是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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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疫翻紅 宛如唐僧肉
講台上,他示範何謂防疫新生活的社交,台下記者為取得最佳攝影位置,相互推擠咆哮,完全無視安全距離。時間回溯到一年前,其時,政府機關明白了網路聲量即民意的道理,各部會首長爭相當網紅蔚為風潮,當年的農曆年陳時中首度拍衛福部新春宣傳片,宣導國人如遇家暴、街上看到孤苦遊民,該打哪支電話求助。社群媒體菜鳥第一次拍片,臉有點僵,反應有點生澀,影片僅238個按讚。他事後自嘲:「面惡心善,不是民眾的菜。」但他現在哪裡不是民眾的菜呢?媒體和群眾看見這個66歲的阿伯,簡直像看到唐僧肉來著。
轉折點是今年1月20日,因應肺炎疫情擴大,台灣成立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24日升為二級開設,由他任指揮官坐鎮防疫記者會,至今逾120天無間斷。日前,民調顯示他因防疫表現獲跨黨派支持,滿意度高達94%。世界遇此百年大疫,台灣抗疫可防可控,外媒頻頻報導,他被日媒封為「鐵人部長」,台灣在國際的視野中,未曾有過如此清晰的能見度。
「民調來來去去的,當然現在大家給我們的評價很高啦,但是這不是我們的目的,一開始目的是希望建立公信力、建立透明溝通的管道,這個我們大概有做到吧,所以大家會給我們肯定。」這一天,國內連續11天零確診,他接受本刊訪問,被問及爆紅心情,他言必稱「我們」,一樣是記者會上的和緩口吻,種種榮耀與冠冕歸於醫界專家、歸於疾管署團隊、歸於協助疫調的各中央與地方單位,當然,也不忘感謝國人的配合。
「這段時間,我們沒有用強烈的手段,去做任何我們認為防疫應該做的事,都是靠國民的配合,這是台灣跟世界其他國家不太一樣的地方。」專訪當日正值世界衛生大會(WHA)召開大會,台灣又被拒於門外,他沒有憤怒,只是遺憾無法跟友邦分享「防疫台灣模式」,「有些國家激烈地封城,但國民不配合,效果反而減低。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我認為跟決策者訊息夠不夠透明有關,如果我們讓民眾知道我們正處於什麼樣的情況,大家想法會一致。這就是我們為什麼堅持要整個疫情公開透明,讓大家都得到一樣訊息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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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話主持 收視率保證
話題一轉,他舉例疾管署如何拿出數據,跟民眾溝通不做普篩和快篩,然後20分鐘就過去了。訪問不過50分鐘,低頭瞄一眼訪綱上羅列10來個問題,他才回答2題,心裡不免暗暗著急。他每個回答都是長長的申論,有理有據,我猴急地追問自己想追問的,他慢條斯理地把話題導回自己想闡述的,恍惚的剎那,我以為置身某小鎮牙科診所,而非疾管署貴賓室。
但他的風格一向如此,我們側訪不願具名的醫藥線記者,「你在立法院觀察他,他對待立委跟這陣子直播,態度沒差太多。他被質詢時,會消化數字,很會講大白話。有些部長被問了什麼問題,就叫幕僚來回答,但他不會,幕僚就站在他後面,他在幫幕僚擋子彈,因為他對政策夠清楚。」政治人物的話術,有人如烈酒一樣刺激辛辣,有人如含糖飲料一樣甜膩,而他就跟白開水一樣,淡寡無趣,可面對如火燎原的疫情,如水一樣透明的說話之道,反而產生安慰人心的力量。他說:「有些比較緊急的情況,講出來一定會帶來人心不安,我們也會掙扎該不該講,但只要一次沒有把事情講清楚,公信力一旦破了,什麼都沒用了。」防疫如其名,誠實為上策,防疫台灣模式可供世界參考,指揮中心的危機處理何嘗不可作為台灣公部門的借鏡?說清楚,講明白,直球對決才是王道。
故而每個午後的防疫記者會變成全台收視率最高的節目,除了疫情匯報,偶爾擺放西瓜、芭樂,幫台灣農產品業配,偶爾擺放荷蘭餅乾和鬱金香,幫外交部做國民外交。小男生戴粉紅口罩被同學嘲笑,他說不如他們幾個老男人戴一次,做個示範,讓大家去思考顏色的性別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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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爆淚 鐵人釋懷了
現在說來是一派輕鬆,但防疫120日,有無哪一個案例爆發,會讓心裡涼了半截?「有啊,第一例武漢回來的啦,再來是武漢旅遊團在台灣,從101搭車去台大看病,事情也很大…還有高雄金芭黎女公關,任何一個小洞都會變成大洞…」每一個個案染疫都足以掀起驚滔駭浪,但他講得水波不興,講著講著就是武漢第一次包機回台事件了,「那一陣子不是有人故意把檢疫所講出來,其他縣市單位檢疫所壓力就很大,我跟地方政府拜託,說都是為了國家做事情嘛,我們選的地方都不會有問題,如果縣市長不放心,那我就留在那邊睡,指揮官跟大家住在一起,總是比較放心…」
他還原2月3日武漢首班包機返台48小時經過,當晚接機,忙碌一整晚,隔日回台北,心想出了這樣的事,大家一定很擔心,不如早早開記者會,一整天人仰馬翻,得知有人確診,內心相當沉重。所以記者會就哭了?「大家很喜歡問我這個問題齁。我只是在記者會上想到留在武漢的人這樣多,第一班包機出問題,後來包機都不可能了。那時候武漢開始蓋方艙醫院,心想,生了病,本來人好好的,結果進去一條命都出問題,將心比心,一環一環想下去,覺得難過,可能又太久沒睡,太疲勞,一時情緒控管太差就哭了。」衛福部長管國人身體健康,也管心理衛生,問他不會覺得偶爾壓力大哭一哭比較紓壓嗎?「不知道欸,我很少哭,看到別人流眼淚,會覺得很怪,但反而哭過一次,會常常想到要哭,可能覺得用哭泣來釋放心理壓力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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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段如水 同理不發火
在不允許哭泣的場合哭泣是將心比心,在記者會呼籲大眾停止肉搜感染者個資亦然,後來,他在公視《青春發言人》被小朋友問記者會上遇到記者問奇怪的問題不生氣嗎?他的好修養也是來自同理心,「問的人不會覺得奇怪,這個社會有多元想法,大家都不一樣,不要有先入為主的觀念,要用同理心去思考並好好跟他說,彼此之間的關係就會更好。」
因為同理心,讓他金句一句接著一句,也是他深受信賴,民調居高不下的原因。問他同理心養成從而何來?他回答任職衛生署副署長時,因處理公共事務,在開會中,養成把對方問題聽清楚的習慣,唯有把對方問題聽清楚,我們才有辦法去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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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為榜樣 專注教潔牙
只留下背影,因為陳時中不找記者來,也不讓拍照,甚至都不多說什麼。這樣的性格,也可能受到父親影響。
他的父親陳棋炎是台大法律系教授,為台灣民法權威,「他有從政的機會,但都拒絕。我很納悶,想說他平常意見都很多,為什麼政府請他當官,可以改變現狀,都不去?後來我才明白,在當時那樣的環境要改革是很困難的。但我爸做一件事,他寫了一輩子的判例研究,我問他為什麼要寫這個?他說一個學者從政沒有辦法改變什麼,但這些判例研究做公開討論,可以統一法學的見解,可以使整個法律環境有所進步。
我對他做這件事感觸蠻深的,每個人只要找到某一件對社會有幫助的事情,紮紮實實地把這事情做好,也許,社會會更好。」
對台北醫學院牙醫學系畢業的他而言,那件對社會有幫助的事情就是教大家刷牙,「我是一個牙醫師,我想教大家好好刷牙,潔牙做好,讓大家蛀牙變少。我覺得,我一個人很認真地在診所裡面教,我沒有辦法教很多的人,所以希望利用公共力量,讓更多人能夠潔牙,所以我從事公共事務,第一個願望是要讓台灣50%的人會潔牙,但後來的事情越做越多,就變成今天這樣子。」
1994年,他擔任牙醫師公會全聯會理事長,率先推動試辦牙醫部門健保總額制,「牙科總額幾乎是我一手創設的,原因是想到如果我推廣口腔保健太成功,大家沒有蛀牙該怎麼辦?所以我才想說做總額好了。大家把口腔保健做好,沒有蛀牙,我們還有錢賺。這是我的初發心,但這樣的初發心反而造成我們(牙醫)費用的保障。」
當年單純只是想推廣口腔保健衛生,教會大家刷牙,結果從牙醫當到牙醫公會理事長、衛生署副署長、然後成了任期最長的衛福部長,那個初發心協助他推動了健保牙醫總額、幫蔡英文寫醫療政策白皮書、推長照2.0,也幫台灣守住了武漢肺炎的攻擊。初發心也讓他續任衛福部長,要調漲健保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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漲健保費 不惜捨官位
調漲健保費率是台灣政壇不可說的佛地魔,每次調漲幾乎都以政務官下台為代價,但陳時中說他已經做好隨時準備畢業的打算了,該漲的要漲,該省的要省,該改革的也要改革。「醫療費用不夠,預算當然要省,但要合理的節省,留有餘裕的錢去做改革。我們現在的醫療效率太高了,把人事算得很精,護理人員的時間、每一張病床、每一分、每一秒,都掐得很緊。這次的防疫我們就看出這個危機,雖然這次整體疫情控制得很好,對正常的醫療沒有產生影響,可是未知的疾病很多,現在十年就一發嘛,中間會有小波折,我們不會每次都運氣很好,不見得每次都能控制得住。我們的醫療量繃得太緊,平常(應該)讓醫療人員輕鬆一點,去進修,戰時才有餘裕去打仗…」
3年前就任衛福部長,上任時引用醫師誓詞表示「醫療是服務業」,引發醫界反彈,如今要捍衛醫護人員的專業,言必稱「我們」,可他還是小鎮醫生的口吻,緩緩的,淡淡的,有理有據說他要如何巧推健保調漲的計畫,「我一面推,一面注意對方(社會輿論)的想法,我可能因應他的想法,退兩步,然後進三步,來來回回,一步一步,這樣,事情就一定會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