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愛情故事》 Universe Love Story - The Last Date
番外篇2 探險家摩洛哥
摩洛哥是在地球巴西出生的宇航員,優秀的國際宇宙學院畢業生,畢業後便投入宇宙探索、開發這一事業項目之中。這在兩位美裔與日裔的天才科學家發明了替代燃料與前衛的各項宇宙科技之後,十年內,聯合國通過了地球宇宙法,國際宇宙學院於瑞士、北非兩地共同招生與訓練(瑞士偏向學院、北非偏向科院),再一個十年,月球、火星開始建設殖民基地,預計十年內完工,緊接著,地球各國開始允許成立民營的宇宙公司(但還是有錢人、企業玩得起),再更詳細的事情,日後會再聊到。
摩洛哥作為出名的探險家,他好勝、勇猛,也思維細膩,他一開始對星球資產、留名青史毫無興趣,他也知道他做這一行就是個賭博,找到一顆資源豐沛、潛力無限的星球,就是一個寶庫,能夠讓他一輩子有花不完的錢財,但也有可能窮盡一生毫無斬獲,終將死於荒瘠無垠的宇宙之中,或者半途而廢遣返回地球,作為探險家,也是一名學者、自助者、求生者與戰士,在每年有數萬畢業生的情況之下,願意成為探險家的人少之又少,他就是那個百裡選一的那位,而始終他所追求的,就只有「未曾所聞之事」。
或許是命中註定,摩洛哥處女啟航之後,不花幾年就找到了合適人類居住的星球,這消息傳回地球總部後,所有人隨之沸騰,那就是摩洛星的由來。而現在要說的,是摩洛哥在他漫長的探險之中,頗為奇特的一次遭遇。
這顆星球座落在離地球二十光年的地方,摩洛哥那時已過半百,但是靠著先進的技術、均衡飲食與規律運動,自身的身體數值維持如同壯年,彷彿正值盛年。船上除了他還有好幾隻狗與貓,數十台工作機器人,一名工程師與一名醫師,這兩名非學院生,是從民間徵招,再短期密集嚴格的訓練後,以輔佐的身份上了宇宙船。題外話,公司這麼做是為了避開正規學院生的高額聘用金,而選擇了偏門、高危險未經過長久專業訓練的非正規者,摩洛哥隨便一想都能明白這是一個減低成本的概念。
他在起床後走到指揮室,看機器上的簡報,又是一個平安無事的「夜晚」。隨後他舉著咖啡(一個月只能喝上這麼幾次,咖啡在此時的宇宙開拓期仍屬貴重稀有物)轉向電子螢幕,赫然發現雷達上正在接近一顆奇怪的圓形體,他急忙跳到駕駛座上,放了咖啡在邊上,迅速地修正行駛軌道並減緩速度。他看得出神,眼前的是一顆隨著時間改變表層顏色的星體,此時就像黑暗中變色的萬彩球,這使他有了異樣的錯覺,他揉揉眼,這確實是一顆星體沒錯,推斷的數據顯示星體體積不大,預估很快就能繞行完畢,他冷靜下來思考,通常摩洛哥不會浪費時間在小行星上,那太浪費探索的燃料,但這顆星不一樣,它有股神奇的吸引力在吸引著他。
「通知全體成員,我們將在三分鐘後降落在預估為C等的小衛星上,請所有人做好落地緩衝。」他拿起通話器廣播,語畢後跑回駕駛座邊,將咖啡一飲而盡。太空船響起警戒聲,工作機器人將自己與操控儀器綁緊,太空船緩慢地降落,自動地。這是一顆沒有大氣層的衛星,降落沒有太大的困難與需要克服的技術性問題,頂多只有落地的掌握,而這些都能交由操作穩定的電腦來執行,地表是堅固的,碰的一聲太空船已經停穩,揚起了無數的彩色石礫,那些光輝燦爛迷幻、幻紫嫣紅。他在指揮室留下訊息,醫生起床了,披著大毯子走到摩洛哥身邊,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景色。摩洛哥露出驕傲的神情,像是在與醫生說「不錯吧」那般。
「太美了,這是真的嗎?」連醫生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奇景,摸摸自己的鬍子,「這實在太不符合……我所想像與書中所教的宇宙了。」
「這可是宇宙啊。不真也不假,我現在覺得,這衛星就是個在暗房中的夜燈,巨人仍在沉眠。」摩洛哥笑說,「我去換上太空服,麻煩幫我接上宇宙總部與輔助接應的工作。」醫生點頭,摩洛哥走到出艙口,換上土黃色的太空衣,置物艙的角落有著綠黃的巴西國旗,想了一下,他還是將其握在手中。站在圓形的艙口前,醫生披著毯子的身影在牆上的螢幕出現,比了個拇指,摩洛哥點點頭,檢查了每個連接口與太空服的自動偵測、維生系統,他就像個外型呆巨的娃娃一樣。
門開了,摩洛哥小心翼翼地走下太空船,這顆衛星的地表是無數的有色砂石所堆積起滿滿一整層,他感覺得到砂石堆積頗深,深入小腿,他一步一步地走,適應了地表的重力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醫生的問話從通訊器中傳來,摩洛哥簡短地答覆,他正在思考這些砂石能否帶回船內,他彎腰捧起,每個摩擦的角度呈現了不同的色彩,彷彿是取下了夜空中的星星,他像個孩子般將其捧在手中遊玩。
他告訴醫生他要繼續走一段,並插下巴西國旗,醫生說他已經聯絡上總部,正在向他們報備與傳送分析資料,看來總部對於這砂石有些興趣。摩洛哥繼續走,這裡的重力略比地球輕,但不至於一腳蹬起會飛到空中,於是他一邊調整呼吸,一邊走,地勢走高,他爬上了一座小丘,望過去仍是一片廣闊的豔麗色海,但他卻注意到有些不對勁。那片砂海的中央有一大一小的黑影在碰撞,摩洛哥使用輔助器望遠,從鏡中看見了是形如猿的不明物正在彼此接近,接著激烈的對撞並拉離,並沒有手,它們像是石頭,卻在每次的碰撞都改變了身上的顏色,而每次的花火都迸發出無數形狀不一閃著不同光芒的石子,摩洛哥握緊了手,那正是他手中捧起的那些砂石,他才恍然大悟,整個星球的閃耀就是它們所創造的,它們是什麼?是生物嗎?若不是,為什麼會不停碰撞?摩洛哥心中產生了無數個疑問。
那兩尊石像,摩洛哥這麽覺得,在他心中那兩尊石像變得崇高了起來,不停碰撞、撒下,激出無數碎石子,像是磁鐵一樣被這顆衛星牢牢吸住,他們彼此吸引亦排斥,每推開彼此一次,它們下一次的撞擊變得彷彿更激昂,更熱烈,散爆的碎石甚至飛到宇宙中,一去不返。
摩洛哥在這時失去了醫生的電子訊號,他想走近去觀看究竟是什麼使得它們週而復始不停重複,他將巴西國旗插好,心想,搞不好他也發現了外星的異種生物,廣大宇宙始終有其他的生命體除了地球,他慢步走去,像是深怕驚嚇到貓咪一樣,一個不小心便被發現,隨後生物逃離,但並沒有,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看見那兩尊石像身上滿是粗魯碰撞所留下的痕跡,他們也在不停地移動,移動同時碰撞、拉開、撒下萬炫奪目的光輝砂石,如同在大片稻田播種的農夫,不過同時有兩位在,它們不見得有生命,摩洛哥猜,但不知道究竟是為甚麼,是因為哪種神秘力量而造成這樣的現象。
摩洛哥看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他保持著距離看那兩石的慣性運動,不知為何使他想起與自己妻子分離前的爭執,徹底地用了全身的力量朝對方上拋擲,像要用話語文字殺死對方一樣,擁抱、爭吵、碰撞、分離然後再一次、再一次,每一次都鬥得渾身是傷、筋疲力盡,縱然是石,也有碎裂、穿石的那一天。突然,那大的不動了,小的不停拉遠距離,隨後朝大的而去,摩洛哥沒聽見聲音,卻被噴飛的石粒衝倒在地,太可怕了,無數光芒劃過他的頭、身、手、腳,朝他身後而去,他撐著自己,心裡納悶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又分開了,分開,開分,消失在地平線,兩尊石像都消失了。
摩洛哥坐在砂石海中,啞口無言,此時醫生的聲音出現了,他不停呼喊摩洛哥的名字,原來剛才都失去了訊號,摩洛哥簡單地答覆自己安然無事,與自己的狀況,允諾會馬上回去,他彎腰拾起了一大把閃著各種光芒的砂石,放到保存盒中,他心想,這簡直太神奇了,於是一步步地走回太空船去。
而那兩塊石像,說起來,也只是石頭,最後卻又從地平線的另一端出現,只是兩邊的位置互換,就像是分離了再久,最終彼此還是回到了彼此的身邊,然後他們溫柔地靠緊,不留一點縫隙。摩洛哥爬回了山丘上回頭看到了這一幕,居然不自覺地紅了眼眶。
而後來,這顆摩洛哥發現的小型衛星,被取名叫「愛情」,而它也會在這廣大無垠的宇宙之中繼續漂流下去。
紅石中繼器石頭 在 蔡正元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俄羅斯總統普丁的強國復興的賭局
華爾街日報/ Walter Russell Mead
誰是本周冬季奧運最勇猛矯健的身影?
不是某位滑雪運動員,而是普丁(Vladmir Putin)。
這位俄羅斯總統破釜沉舟般的地緣政治博弈
已成為最熱門的“比賽”。
近日來俄羅斯在外交“賽場”上大顯身手,
其動作之回轉,步法之華麗比任何一場冬奧會賽事都來得精彩。
普丁克服重重障礙,在美國和歐盟的政治對手身邊滑起了圈子,
令他們茫然困惑。
擺在普丁面前的最大問題說來簡單:
蘇聯解體後的俄羅斯是一個弱國。
如果拋開其油氣資源、核武器庫和
冷戰(Cold War)時期留下的情報網絡不談,
俄羅斯也就不剩下什麼可圈可點之處了。
俄羅斯經濟總量僅似意大利,俄羅斯族人口衰減,
近鄰中國正強勢崛起,高加索地區局勢持續動盪。
如此情境之下的俄羅斯難見強國光彩。
然而普丁無法讓民眾安然看待國家的衰落,
與英國或法國不同,江河日下是俄羅斯無法忍受的事情。
蘇聯解體距今並不久遠,帶來的傷痛太過強烈。
1999年普丁上台後不久便成功鎮壓了車臣的分裂叛亂、
掃平其首府格羅茲尼,並終結了車臣實質上的獨立。
盡管此事令普丁聲名遠揚,然而被消滅、關押的世俗反叛力量
卻在隨後被兇殘的伊斯蘭勢力所替代。
普丁若想長久握穩大權,就必須肅清國內的恐怖主義及叛變勢力,
振興國家力量,在國際社會中受到尊重,
並在後共產主義時代重塑昔日帝國光輝的道路上邁出腳步。
雖然離實現目標還差得很遠,
但普丁已取得的進展超乎許多西方人的意料。
他停住了冷戰後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
朝著俄羅斯周邊國家進行東擴的步伐;
繼波羅的海三國加入北約之後,
未再有前蘇聯加盟國急於加入北約。
與此同時,隨著美國在阿富汗的戰事日漸平息,
俄羅斯在中亞地區的經濟和軍事力量開始增強。
然而對普丁而言,
沒有什麼比拉攏烏克蘭進入己方陣營更為重要的事情。
烏克蘭曾是前蘇聯加盟國中繼俄羅斯之後的最大國家,
也是最重要的國家。若烏克蘭真地和歐盟建立經濟同盟,
就注定俄羅斯最多只能是歐洲的第二大力量。
長達三個世紀的帝國復興工程將以失敗告終,
而俄羅斯也將像英國、法國等告別了帝國時代的歐洲國家那樣,
只能在世界秩序中扮演更小的角色,
被迫制定新的自我形象和外交政策。
普丁的計劃曾在去年秋天險些被斷送。
當時歐盟認為和烏克蘭簽署聯系國協定的時機已經成熟,
而這必將使俄羅斯的帝國之夢破滅。
但俄羅斯眼疾手快地向烏克蘭承諾了150億美元貸款
(估計也讓烏克蘭某些能夠幫忙的寡頭政治家們嘗到了些許甜頭),
令烏克蘭回心轉意,扮演了一回“落跑新娘”
把歐盟悲慘地丟在了婚禮的殿堂上。
俄羅斯計策的成功令歐盟和美國倍感詫異,
目前歐盟和美國正力勸烏克蘭改變主意,然而迄今仍未成功。
歐美雙方在公私場合間的相互貶損也沒給此事帶來助益。
在最近發布在YouTube網站上的一段通話記錄中,
奧巴馬政府一位負責歐洲事務的高級外交官員
在與美國駐烏克蘭大使交談時爆粗口說“歐盟滾蛋”,
通話記錄的發布者可能是俄羅斯人
(美國聯邦政府指責俄羅斯使用情報手段獲取錄音)。
與此同時,普丁繼續他胡蘿卜加大棒的策略。
只要烏克蘭繼續猶豫下去,普丁的夢想就會延續下去,
而對於社會分裂、政府軟弱、寡頭政治家勢力強大的烏克蘭來說,
這種猶豫是很自然的事情。
再看更遠的地區:在中東,普丁也取得了顯著的外交成就。
考慮到遜尼派(Sunni)聖戰主義者在高加索地區的活動日益猖獗,
加上莫斯科長久以來與敘利亞、伊朗關系密切,
普丁認為,如果什葉派(Shiites)能在困擾中東良久的宗教爭鬥勝出,
俄羅斯將更加安全。
他指出,眼下一些車臣和其他俄羅斯公民
在敘利亞和伊拉克與遜尼派阿拉伯武裝分子並肩戰鬥,
而由什葉派把持的伊朗政府也與他一樣
相當仇視和提防遜尼派聖戰主義者。
此外,伊朗和俄羅斯都希望殺殺美國在中東的威風。
過去六個月以來,莫斯科在中東真是如願以償.
美國人多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敘利亞總統阿薩德(Bashar al-Assad)
對美國總統歐巴馬單邊劃設的“紅線”
(即禁止大規模使用化學武器)大肆戲弄;
企圖推翻阿薩德政權的遜尼派由於內訌而節節敗退;
華盛頓的最親密盟友(沙特阿拉伯和以色列)
對美國決策或決心的信心降至罕見的低水平;
而埃及政變後掌權的新政府和反對派穆斯林兄弟會
竟然都持有反美主義的政治觀點。
普丁在輿論宣傳方面也取得了成果。
前美國國家安全局合同雇員斯諾登(Edward Snowden)事件
對於俄羅斯來講是一次絕佳的勝利,
而對於美國而言則是一次顏面掃地的挫敗。
作為一位克格勃(KGB)老手,普丁很清楚
情報和宣傳能力是前蘇聯最重要的遺產之一;
現在,俄羅斯的間諜和公關專家們又光榮回歸了。
斯諾登向世人抖露出了美國國安局監聽項目,
這件事並不僅是人們茶余飯後的娛樂談資,
更是在美國與其歐洲伙伴之間打進了一個楔子。
如果布里茲涅夫和史大林在世,一定會對此稱賞不已。
不過普丁並沒有佔到“天時”之利。
自從1989年以來,俄羅斯就一直沒能有效振興經濟,
這使得普京無法大展拳腳。美國的外交手段也許挺拙劣,
但美國對頁巖石油和頁巖氣的成功開發
擊中了俄羅斯經濟的要害。
隨著美國停止進口天然氣,大量剩余天然氣湧入全球市場,
俄羅斯天然氣的客戶們因此紛紛要求獲得更優惠的能源供應條款。
水力壓裂技術讓普丁的國庫“縮水”,
更何況俄羅斯向來都是囊中羞澀。
更糟糕的是,無論俄羅斯怎麼做,都擋不住中國在東方的崛起,
而在西面,德國的身影也正日益活躍。
與此同時,俄羅斯的人口結構正發生變化,
佔少數派的穆斯林人口正快速增加,
而信奉基督教的斯拉夫人的人口數量則在萎縮。
在俄羅斯南部地區,穆斯林教徒正悄然進入
清真寺和伊斯蘭宗教學校。
隨著俄羅斯民族力量的逐漸衰弱,
普丁將不得不施展各種手段來扭轉、推遲或者遮掩這種衰落。
單從表面來看,普丁絕對是全球最遊刃有余的外交家。
笨拙的中國人只要稍有動作就會引起對該國崛起的鄰邦的擔憂,
而凱瑟琳﹒阿什頓(Catherine Ashton)和約翰﹒凱瑞(John Kerry)
這樣最頂尖的歐盟和美國外交家則經常是手忙腳亂。
但在腳下冰層逐漸融化的情況下,
普丁的花樣溜冰還能滑多久呢?
即便如此,美國人也不應太沾沾自喜。
有時候那些聰明的韜光養晦者反而能笑到最後。
普丁炫目的外交策略若想成功,
他最需要的是:對手犯錯。
迄今為止,美國和歐洲已經給足了他所需要的一切良機。
如果西方國家不趕緊重振旗鼓嚴陣以待,
那麼普丁很有可能笑傲賽場,
最終將“金牌”攬入囊中。
(本文作者是巴德學院(Bard College)教授,他還著有《特別眷顧:美國外交政策及其對世界的影響》(Special Providence: American Foreign Policy and How It Changed the World)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