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俄角力 區域戰爭風險多高？
胡逢瑛／元智大學助理教授（桃園市）
（圖為俄羅斯總統普亭上月十八日出席在莫斯科舉行的一場音樂會，慶祝併吞克里米亞七周年。路透）
自美國總統拜登執政後，對俄羅斯軍事圍堵和經濟施壓還在持續中，俄美的軍事角力將加速區域緊張衝突升高。
二○一四年，烏克蘭政變，俄羅斯趁勢收復克里米亞半島；烏東內戰在明斯克停戰協議後，仍有零星傷亡。美國則結合歐盟對俄經濟制裁，揚言要將俄逐出國際支付SWIFT系統之外。然而，這場國際秩序的爭霸，波及所有國家間的經濟供需平衡和地緣互賴關係。俄國作為蘇聯繼承者，歷史並沒有終結，美國仍在壓縮俄羅斯的國力復甦，且對中國挑戰美霸主地位，亦復如是。
近日來，華府和基輔相互聲援斥責俄羅斯陳兵俄烏邊境，但指控俄羅斯入侵的做法反而可能破壞明斯克停戰協議。俄國在處理蘇聯解體後的分離主義和顏色革命，有其原則和方式，特別是以保護俄羅斯族裔為由，捍衛黑海艦隊所在的黑海與外高加索地區在內的邊境安全，莫斯科的決策往往是快速且果決的軍事行動。俄羅斯是否建立戰略緩衝地帶，包含主觀的領導決策因素和民族文化認同，也有客觀的地緣利益和戰略位置使然。
二○○八年八月，透過顏色革命上台的喬治亞總統薩哈希維利，發動占領南奧塞梯首府茨欣瓦利市後，俄羅斯維和部隊馬上進行軍事反擊。南奧塞梯與阿布哈茲宣布獨立，主權獲得俄羅斯承認。二○二○年底的納卡衝突，俄羅斯能成功調停亞塞拜然和亞美尼亞停戰，並派遣維和部隊進入拉欽走廊，這項外交成功仍是蘇聯初期解決納卡衝突的傳統模式。亞塞拜然獲得納卡主權，納卡仍保有自主地位，由俄羅斯維護和平。這與受到莫斯科外交體制出身的亞塞拜然總統阿利耶夫一念之間有關。這樣一來，從土庫曼經亞塞拜然通往喬治亞和土耳其的天然氣和石油輸送利益都能確保，俄國更促使各方協助納卡經濟重建。
那麼，現在基輔當局是否要與莫斯科談判解決烏東內戰？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目前尚未準備要與莫斯科妥協。基輔現在的戰略利益來自兩方面：一是俄羅斯對眾城之母基輔的文化認同，莫斯科有斯拉夫人不打斯拉夫人的顧忌，避免兄弟鬩牆傷及自身；其次是在北約東擴議題下，美國需要烏克蘭配合與俄國軍事競爭。在北約和俄國互控構成威脅的理由下，美俄彼此進行黑海到地中海之間的地緣軍事擴張。烏克蘭在自身困境下選擇兩面手法，俄羅斯作為調解方而非衝突方的諾曼底機制一方，不會占領烏東刺激基輔，反而會以納卡模式提供烏克蘭隨時妥協的可能。
因此，從輿論戰到實際戰爭之間的道路有多近？各方都隨時應變以避免悲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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