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桌上的手機震動並發出聲響。
少女抬起埋在枕頭中的臉,細碎的頭髮粘在哭濕的雙頰。
「有好好吃飯嗎?」
手機螢幕上的文字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又大又亮又刺眼,簡直要刺中她的心口。於是她哭得更兇了。
「沒有」她火速的回覆。
大約十秒過後,「要記得吃啊」對方也很快的回覆了。
所以呢?然後呢?就這樣?
那你還不如不要傳這封LINE。
少女用力地把手機扔進棉被裡,躺回枕頭上被枕出的洞中,用嬰兒般地嚎啕大哭開啟她的一天。她還記的很清楚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近來總是跟她爭吵不斷的男友,喔,不!是前男友,說因為他們的個性太不適合了,還是退回朋友關係吧。她甚至一字不漏地記得他們昨天是怎麼約法三章的:
「我們還是可以關心對方,但是不能講電話,因為聽到聲音太容易動搖了,傳LINE就好,如果有了新對象,也記得要告訴對方。」
然後她的前男友還哭了。
他到底有什麼好哭的,不就是他提出的分手嗎?不就是他覺得個性上的不合適是無法解決的根本問題嗎?
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許久,少女再醒來的時候才發現竟然已經下午四點了。她聽見肚子咕嚕了一聲,似乎有一點餓了,可是她還是不想吃東西,不知道這是一種懲罰還是一種儀式,失戀的人本來就應該要不吃不喝的。在床上又躺了不知道多久了,叮咚聲又響了。
少女火速從棉被裡翻找出手機,點開。
「現在吃東西了嗎?」前男友傳來訊息。
「沒有」簡直像在報復似地,她立刻回覆。
「妳是不是又哭哭了?」正在線的前男友立刻回傳。
「對」
「妳哭會頭痛,這樣不好,趕快吃東西喔,我要練球了,先掰」
很好....反正,你也不會打來。
正如你說的,我們不可以講電話。
少女一陣惱怒,立刻發了長篇訊息:
「你問那麼多,有什麼意義,反正你也不會關心。我吃沒吃,頭痛死那又怎樣,你又不會打來,那你問個屁,不如再也不要聯絡了,既然都沒有要在一起了,你練不練球幹嘛跟我說...................」
一封長長地抱怨訊息發出,精神也來了,少女終於走出宿舍門口。室友這幾天去畢業旅行,只剩她一個人,再耗弱下去,真的沒人會來救她。
原來肚子真的不會因為心情很不好就沒有感覺。一天下來,終究還是會餓的。
胡亂吃完一個便利商店的加熱麵包後,喝起了奶茶,喝著喝著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又流了下來,少女翻開手機,晚上六點五十分,前男友仍未回訊。
他是不是又覺得我煩了?
他最不喜歡我在他練球時煩他。
他可能去吃飯了吧?
他....
不對!關我什麼事。
少女忽然想起來了。
我們已經分手了。
手機訊息聲在晚上十一點多響起。
「妳看妳又來了,我從來沒有說不關心妳,練球沒回訊就是不關心妳嗎?去吃飯沒回訊就是不關心妳嗎?所以就說我們不適合」
映入眼簾的文字像是一條條的繩索,緊緊勒著少女的脖子般,令她啜泣著無法呼吸。
對啊,他們總是在重複這樣的對話,這樣的抱怨。
她不喜歡他總是半夜出去吃宵夜後就不接電話,她不喜歡他練球的時間比陪她的時間多,明明她可以為他放棄了加入吉他社,只為彼此有多點時間相處,為什麼他就不能為自己犧牲一點?
每次發完脾氣,她總是後悔,她也希望當個乖順的女友,像那些前男友哥們的女友那樣,但是她就是做不到,直到現在,她後悔了,那還有用嗎?
有用的,他說,他還關心自己。
於是,少女拿起了手機,播出那個她熟悉的號碼。
但是前男友並沒有接。
沒想到這種事一旦開始,竟停不下來,等少女回過神來,她已經製造了11個未接來電。一模一樣的場景,一樣爛故事般的劇情,這次,甚至她連對方的女朋友都不是了。少女掩住臉龐,陷入了巨大的抽泣聲中。這一夜她難以入眠,每次彷彿快要睡著時,就會慣性地驚醒,就要查看一次握在手裡的手機,當然,每一次都沒有收到前男友的回電或者是回訊。
「我不是說過不要打電話嗎?妳還好吧?」
第二天的下午一點,前男友傳來訊息。
「我不好」已經過了遊魂似的一夜和一早上,少女簡直是投降般的求救。
「我也不好啊,但是妳要加油,要乖乖的」
一看到這樣溫柔的字句,少女感覺到所有的愛情就像大法師的魔蟲全部奔回木乃伊的身體那樣全部都回來了。她立刻問到:
「我可以打給你嗎?」
這一次,前男友約莫過了快半小時才回傳:
「我不是說了不要打電話嗎?我要出門了,先不說了」
少女的淚水湧出,但是她明明沒有哭,她覺得她好像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沒想到,淚水卻還是有這麼多,不用透過哭,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流下臉龐,滴落下巴。
就這樣,這是他們分手第二天的聯繫。
這樣的日子又持續了快兩個月,少女每天總是期待來自前男友的訊息。
有時候他會傳來「早安,要記得吃早餐」,然後一天杳無音訊。
有時候是中午,下午各傳一封。
更有些日子,他們會密切傳訊一個晚上。那時候少女甚至都忘記他們已經分手了。
但也有那幾天,一整天都沒有消息,甚至少女主動問了,也沒有回應。
這期間旅行回來的室友見狀,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不能講電話。可以傳簡訊??每天傳?這是怎樣?」
「也沒有每天,這幾天他很少傳,偶爾。」少女漫不經心地回應,在跟第三方討論這件事時,她感覺有那麼一絲彆扭。
「So?」室友瞪大眼睛,擺出一個「你在開玩笑嗎?」的滑稽表情後,轉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少女陷入一陣沈思。
是啊,so?然後呢?他們不再見面。這樣下去到底可以一起去哪裡呢?
「對了,明天晚上有幾個朋友找我去吃飯,他們是玩樂器的,妳之前不是想學吉他嗎?不然要不要一起去?」室友忽然又轉過頭來若無其事地說著。
少女看著日曆,想著明天前男友不用練球,他可能會有時間跟自己『訊息』聊天,
「喔,明天,不用了我有事。」
「有事,妳有什麼事?」室友果然沒有放過她,還在直勾勾地問。
少女沒有回答。
然而隔天的晚上,前男友依舊音訊全無。
「在練球嗎?」少女試著傳訊問問,當然她整晚只得到了一個亮也沒亮的手機螢幕和一個再度哭泣的夜晚。
過了幾天,前男友又煞有其事地在晚間傳來訊息:
「有乖乖吃飯嗎?」
彷彿這幾天的失去音訊不曾存在過一般。
這時躺在床舖裡的少女正歷經生理期,這一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痛的厲害,室友剛好不在,眼見自己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我生理期肚子好痛,你可以陪我去買點熱的嗎?」
她鼓起勇氣,生理上的虛弱讓她的精神也在脆化的邊緣。
沒過多久,手機傳來訊息:
「我不是說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嗎?」
第一次少女覺得這個手機竟然是有溫度的,只是這個溫度又冰又硬,她歷經生理期的神經一碰到它都覺得快要暈厥。
少女沒有回傳訊息,她只覺震驚。
震驚自己怎麼會如此後知後覺,到今天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當然前男友也沒有再傳訊過來。
你不是說還可以是朋友,你不是說還可以關心?
就算是普通朋友,聽見對方說不舒服也不至於如此冷血。
原來所謂的朋友,是他無聊沒有別的朋友的時候可以是朋友。
原來所謂的關心,是他想關心的時候再來關心。
在身體極致敏銳,心靈連帶脆弱的這時候,少女的眼淚突然流光了似的停住。她面部扭曲,只是因為肚子痛,內心卻無比清澈。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釋放,就像第一次泡溫泉時才知道什麼叫放鬆的那種釋放。身體雖然疼痛,內心所有的煩惱卻都一溜煙蒸發掉了,她沉沉地睡去,一夜無夢。
隔日,在室友的陪同下,少女去醫院做了檢查,幾天後檢查結果顯示,是子宮肌瘤,不過還沒有到需要處理的程度,只需要好好調養,定期回診。
「天啊,你不要再惡搞了,好好照顧自己好嗎」室友皺著眉。
「好拉~我知道」少女半撒嬌地說著,她都忘了,原來跟朋友也可以撒嬌的。
「還有,從今天起妳不要想給我喝冰的」室友板起臉來。
少女卻呵呵笑個不停,她忽然覺得關心這兩個字,原來從來不是美好漂亮溫柔的字眼,而是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會出現的那種自然語言。她和室友兩個人在賣場挑了好幾種又濃又厚的高湯包才回家。
叮咚,手機傳來簡訊聲。
「這幾天還好嗎,肚肚好點嗎?」
少女突然覺得自己的白眼可以翻到後腦勺了,這都幾天了,要等到現在還在痛還有命嗎?她真覺得完全不想回應。要回就等下再回。順勢她把手機塞進了口袋。
直到隔天,她整理手機,才忽然想起這件事,她忽然很驚訝。
我竟然可以把這個人的事忘了沒想起來!?
原來....也不是很難嘛?少女苦笑了一陣,反覆看著手機螢幕上的字,終究,她把LINE頁面關掉了。
然而就在幾天之後,世界彷彿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新聞裡播放著所謂「新冠病毒大爆發」的字樣,大家都在惶恐,學校忽然間好像也不能去了。人們的生活習慣被迫改變,平常一直視為理所當然的事都不能做了,確實感到無比恐懼和空虛。
桌上的手機忽然震了幾下,最近少女把鈴聲改成了震動,以免自己注意手機。前男友依舊不時會傳訊息,偶爾她心情還會被牽動,會回應一兩句,但她發覺,只要還跟他連繫的那天,自己就會心神不寧,因此乾脆把手機調成震動,當下能沒發現就沒發現吧。不過,此刻,室內安靜地怕人,疫情,似乎讓一切都沈寂了。
「妳還好嗎?會不會很怕,要戴好口罩喔,有事要跟我說。」
跟你說幹嘛?難道你還會來救我嗎?少女冷笑一聲,她想起從前,她最喜歡前男友這種溫柔的口吻,但是現在卻恨透了這種毫無意義隨心所欲的假溫柔。她記得前幾天她還聽到其他朋友告訴她,有看到他的前男友和別的女生走得很近。她想起他們的約法三章,想起這兩三個月發生的事,想起最近毫無進展的人生,想起現在,世界忽然也被暫停了,但是,她覺得已經浪費了好多時間,她已經不想再停了。
於是,她按下回應鍵,一個字一個字地用心打著:
「從今以後,希望你不要再傳任何訊息給我,你已經沒必要再對我好和關心我了,再見」
檢查了一遍之後,她按下傳送,之後她找到封鎖加刪除選項,毫不猶豫地勾選,就像市場黑貓要逃離陌生人那樣頭也不回地按下確認。
幾個月前,她絕不相信會有這一刻,她會做這件事。
然後她從地上的黑色箱子裡拿出跟室友朋友借的老舊木吉他,仔細地將有一點點生鏽的琴弦擦了又擦,把電腦裡早已下載好的初階和弦譜點開。她邁力地按著,直到額頭都冒出了汗。也許。人生就像是彈吉他一樣,怕痛的話,是無法往前的。
也許,世界不知不覺改變了,然而少女從「前男友」那學到最好的事,就是知道該怎麼好好照顧自己,和用自己的力量,來面對一切的未知。世界必須暫停的這一陣子,她大概不會害怕,也不會空虛,她正有好多計畫,要開始執行呢。
-來自「離開後別對我好」
終於等到這一句吉他譜 在 Mʀ.Mᴀʀᴋᴇʀ. 麥克筆先生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失去的那段快樂」
#銀河鐵道 #HIKOKI飛行機
今天是離開滬尾的日子,昨晚在臨殃的邀請下,我今早便跟著他和思氧三人離開房子,前往「滬江中學」也就是他們兩個人就讀的學校。而今天則是他們的校慶。
一覺醒來,阿雪和小芊依然在熟睡。
我打開木窗,陽光立刻刺眼的照耀著房間。
從窗戶望過去的滬尾很漂亮,港口周邊都是近代化的建築物,在清澈的空氣與溫暖的氣候下,我的精神整個瞬間飽滿。
「品芸,滬尾的氣候還習慣嗎?」剛下樓時,便遇見了臨殃。
臨殃穿著很漂亮的學生服,溫和的說道。
「恩...應該還可以吧。」我有點結巴地回答他。
「我剛剛把朝餐準備好了,去學校的路上一起吃吧。」說完,他立刻拿起包包示意出門。
「等我一下啦幹!」思氧拖著一個大箱子說道。
「臨殃為什麼你又把吉他塞在有宇宙怪物的房間,很機掰誒!」
「我才不要把吉他放在我房間誒很浪費空間!」兩人又開始鬥嘴了。
「好啦好啦,再不走就要遲到了。」我向他們說。
「我去你們學校的事,阿雪知道嗎?」離開陽殃邸前,我向他們詢問。
「我會叫老姐跟他們說的,你放心的。」
-
搭下公車到港町後,經過港口走向附近一個小山丘。那就是通往滬江中學的路徑了。
滬江中學的路徑周遭都是枝葉茂密的老樹,搭配附近的洋樓讓整個氣氛都寧靜多了。
據臨殃所言,這附近是殖民時期自治政府設置的大使館與官邸,
思氧則告訴我這條路有賣「阿給」油豆腐,感覺很好吃。
走了一小段斜坡後,可以看到一些人潮出現。
這裏就是滬江中學,我跟著兩人進了進去,這個學校周遭充滿著優美的環境及歷史悠久的紅磚校舍。不過今天他們校慶的關係所以操場都被攤位與運動會佔領了。
臨殃立刻帶我去校園旁邊的一個小紅磚屋。
「這間是琴房,也就是音樂社的教室。」他向我介紹一下。便打開了大門。
「教室在二樓,小心一點喔最近樓梯會搖。」
一進入音樂社時,便看到兩個人正在收拾樂器與琴譜。
「阿嬌,阿桃你們來了!」臨殃鬆了一口氣,開心地說道。
「社長!終於!對了你旁邊那正妹是誰?」那個叫阿嬌與阿桃的人很直接地說了,害得我開始臉紅了。
「不要沒禮貌啦!這位是品芸,是我們今天的觀眾喔!」
「啊....可是你這樣把外星人帶進來校舍是不怕被校長處罰嗎?」阿嬌說:
「閉嘴啦阿嬌,我才不想被老男人抓走勒,但是如果在台上緊張的話怎麼辦。如果我被觀眾嘲笑怎麼辦?」阿桃說:
「不要隱藏感受,將你的內心與樂器融合並發揮出來。」臨殃想了一下便說道:
「人都是有改進的空間,並不是所有人天生都是完美的。所以如果出槌不用擔心,在事情的當下專注地面對它,不管怎樣,就把這次的表演當作是給自己的一種嘗試吧!」思氧拉著吉他說著。
「我倒是擔心你的歌喉,阿氧。」
-
大概過了一小時,因為怕妨礙加上他們要給我驚喜所以讓我在校舍閒晃。
一路上,我依然在沉思關於記憶的事情。
直到禮堂要開始活動了,我才向禮堂的方向前進。
我選了其中一個座位休息,並開始觀賞這些學生等等將要舉辦的表演。
在經過跳舞,舞台劇,唱歌等等的表演都有了,接下來等待的只有音樂社的表演了。
不久以後,我才終於看見他們的身影。
臨殃首先開始彈奏鋼琴,傷感的旋律立刻開始帶動了這種歌的主題。
接下來思氧開始彈奏有力的吉他,使勁地波動琴弦。
開始唱起了歌來,他呢喃般的歌聲,彷彿有種沈重的情緒困擾其中。
阿嬌與阿桃演奏小提琴,細膩的襯托鋼琴的旋律。
前段很柔和,絲帶著一絲絲悲傷的音調。
「即使絕交還是在發生,讓這種事情發生已經不是第一次,就算是現在我也習慣討厭自己的樣子。」思氧不斷唱出一個個歌詞。
而在最高潮的時候,臨殃彈奏的鋼琴成為了場子的重心。
我很清楚看到臨殃不斷彈奏低音的鋼琴,讓琴鍵加重了壓迫感。
我也忘記不了最後到了「直到最後,他依然繼續堅強下去」這一句,整個節奏便化下了宗旨終止符。
音樂會結束後,我身旁的觀眾便掌聲如雷,不停地拍手。
台上的臨殃和思氧等人也充滿風度地向大家鞠躬。
我也跟著拍手,微笑地看著他。
但是看著臨殃幸福燦爛的微笑,與思氧擊掌的樣子。
我卻沉思了。
臨殃的形象,不就是我想成為的那種人嗎?
那種抱持著對某事物的熱情,與朋友之間的感情,與家人之間的親情。
更重要的還是他會決定自己的方向與未來。
但我卻很羨慕他,至少他願意去爭取自己的未來與選擇。
我是不可能像她一樣,有著勇敢堅強的性格的。
想著想著,我依然選擇隱藏當下的思緒。
至少先不要把此刻心情弄垮自己,何況是周遭的人。
-
但後來,我也是沈默的等待他們收拾攤位。大概一小時才收完好東西。
最後,他們兩人護送我到車站,阿雪他們早就在那邊等候多時。
「姊姊趕快上車!列車要開了車掌先生要抓狂了喔!」小芊抓住我的手,並向阿瑩告別。英婆婆還有純子都有來送行。
「那麼,品芸,謝謝你願意當我們的觀眾!」臨殃和思氧向我鞠躬說道。
「不會不會,我很期待你們未來的表現喔。」我向他們回答,並趕快搭上列車。
到乘客位以後,我再次打開車窗向他們告別。
「話說回來,你的髮夾是哪裡買的啊,好可愛的星星喔!」思氧好奇地向我說道。
「這個髮架嗎,我好像搭上銀河鐵道那時就戴上了。」我摘下髮架使勁的回想。
看著臨殃和思氧微笑的笑容,腦海裡浮現出了陳芯儀的影像。
「髮夾....髮夾.....芯儀?」在那個時候,我想起來了。
那時是去年12月,當時陳芯儀送我的聖誕禮物。包括剛入學的回憶,他撞到我教科書的事情,我都想起來了。
可是那個時候,我好像並沒有跟他當朋友過。
但是,他卻不放棄,微笑的向我回答,說話,在意我的心情,但為什麼....。
我的腦海裡,漸漸浮現陳芯儀當時送我這個星星髮夾的表情,還有那個開朗的微笑....。
這時,列車開始行駛了,我這時才回神過來。
「我就說吧!品芸,你並不是一個人!在旅途中還有這個朋友陪著你。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事,但是就像昨晚說好的一樣。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回想記憶!」臨殃一邊使勁地對我大喊。
「下次記得來滬尾玩喔!」「再見!」思氧向著我揮手。
列車開始升空,我不斷對他們揮手,這或許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
「開心嗎?」阿雪問我。
吃完晚餐後,小芊回臥房睡覺了,車掌先生則是在吃飯。
我們兩人在車廂裡,不發一語。
「恩....還不錯吧。」我擠出笑容向他說。
看著遠方的星空,仿佛剛剛那些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再次感受寂寞的我,有點迷惘的向阿雪詢問:
「阿雪,你曾經有過好朋友嗎?」
「或許有。」他心不在焉的向我說。
回到臥房裡,我躺在床上想著。
我的心裡不斷想著,等到銀河鐵道結束的那一天,我僅剩的快樂會不會跟著不見。
回到地球,回到台灣,回到陳芯儀的班上後,我的快樂會不會還在。
還是會像高一那年繼續頹廢下去?
可是如果這些事情跟阿雪,小芊或是車掌先生說的話,心裡會不會好一點,或是讓他們造成麻煩?
一想到那個髮夾的回憶,卻想不起後續的片段。
我捲縮在床單內,哭了出來。
終於等到這一句吉他譜 在 DJ 芳翎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04/25 星期二 絕對音樂】
「生命中有些事不能等,有些人更需要好好珍惜。」
因為~~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個先到,我們能做的就是珍惜…
今天的節目中,有位溫暖聲線的女聲─呂莘來到節目中,
來聽她與木吉他深情對話譜出抒情民謠小品;
來聽她帥氣刷出節奏吉他不鋪張的反骨態度…
下午4:00-5:00
「絕對音樂」~~ON AIR))))))
把耳朵借給我,
芳翎和你/妳分享~~
線上收聽快點這裡:
http:// http://www.kiss.com.tw/radio_hq.php?radio_id=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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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通奇怪又寧靜的乘客叫車……》
一名在紐約謀生的計程車司機,某日就接到一通奇怪的乘客叫車。這經驗讓他印象深刻、感慨許久,於是在網路上匿名分享這個故事:
我接到電話,要前往一個地址載客。
到達後,我按了按喇叭,但沒有人出來。
我打了電話,電話沒通,我開始有點不耐煩。
這是我下午準備接的最後一單,很快就要到休息時間了。我幾乎已經放棄、準備直接開走。
但最後想了想,還是留了下來。
我等了會,下車按了門鈴。
然後聽到一個蒼老虛弱的聲音
說:『請等一下!』
我在門口等了一陣,大門才慢慢打開。一個嬌小的老太太站在門裡,我猜她至少90歲了。她手上拿著一個小行李箱。我向內瞄了一眼,驚訝地發現公寓內的景象。那裡看起來簡直像沒人居住,所有傢俱都蓋上了布,四面牆光禿禿的,沒有時鐘、沒有裝飾、沒有照片或畫,什麼都沒有。
我只看到角落堆了一個箱子,裡面都是老照片和紀念品。
「年輕人,可以麻煩你幫我把行李箱拿上車嗎?」
老太太說。
我將行李放進後車廂後,然後回來扶著她的手臂,帶她慢慢下樓走向車子。她感謝我的幫忙。「應該的」我說「我對乘客都像對我自己的媽媽一樣」,老太太笑了,「噢,你真的很好」她說。
她坐進車內,給了我一張地址,並要求我不要走市中心的路。「但那樣就無法走捷徑了,我們會一直繞道」我向她說。
「沒關係,我不趕時間」她回答「我要去的是安寧療養院」。
她的話讓我有些吃驚。「安寧療養院不就是老人等死的地方嗎?」我心裡想。
「我沒什麼親人,」老太太繼續「醫生說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那一瞬間,我決定關上里程表。「所以我應該怎麼走?」我問道。
結果,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我們都在城市近郊穿梭。
在車上,她指給我看她曾做過櫃檯的飯店。
我們經過許多不同的地方,她和丈夫早年住過的房子,還有一個她年輕時曾去的舞廳。
經過某些街道時,她也會請我開慢點,好奇地從窗戶內張望,什麼話都沒有說。
我們幾乎繞了整個下午和傍晚,直到老太太終於說:「我累了,我們前往目的地吧」。
在開往療養院的路上,我們一句話都沒有說。
安寧療養院比我想像的還小。
抵達後,有兩名護士出來迎接我們。
她們拿來一張輪椅,我則搬著老太太的行李。
「所以這趟車總共多少錢?」
她一邊問,一邊翻找著手提包。
「不用錢!」我回答。
「但你也要養家。」老太太說。
「還會有其他乘客的。」我笑著對她說。我幾乎來不及思考,就給了她一個擁抱。
她緊緊抱住我,她紅著眼眶說道。「你讓一個人生幾乎走到最後幾步路的老人,感到十分幸福,謝謝你」我和她握了手道別。
回程路上,我發現自己在市中心漫無目的地遊蕩。我不想和任何人說話、也提不起載客的精神。
我一直思考,如果當初我沒等到她?如果那時我找不到人,就直接開走了,她該怎麼辦呢?
現在當我回想起那一天,我仍然相信我做了重要且正確的決定。
我們的生活中,總是不停地被忙碌轟炸。我們得做更「重要」的事,更快、更有效率。
但這位老太太,讓我真正體認到了那安靜、有意義的片刻。
同時也讓我感傷,人生最後旅程的那種孤獨和悵然。
我們都必須花時間與自己相處,享受我們的人生。
我們都應該在急忙按喇叭前,更有耐心地等待。然後,或許我們才會看到,真正重要的事情。
真正的快樂不是來自於舒適、財富或別人的讚賞,而是【做了有意義的事】。
(文章來源:網路文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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