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蘿迎來了第三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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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使得她已經處在精神臨界點,因為次子疑有自閉症傾向,學校多次向她委婉抱怨,說白一點,就是希望他能轉學尋求專業協助。不僅要忙著跟學校周旋,還要隻身打理家務,照顧為新生兒的重擔更使得她苦不堪言。直到她的弟弟想到一招──聘請「夜間保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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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名思義,夜間保母只會出現在晚上,她會在客廳照顧嬰兒,等需要餵奶,才會喚雇主起床。瑪蘿的弟弟說,夜間保母來無影去無蹤,不用擔心會有任何不自在。瑪蘿起先覺得這不過是「上流社會的花樣」,堅持婉拒,但到最後快要撐不下去,也只好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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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位夜間保母與她想像卻大有不同,是一個名叫塔莉的妙齡女子。作為保母,她不僅太有智慧,也太風趣了。瑪蘿很快發現,塔莉不僅能給予她超齡的人生建議,還有如《歡樂滿人間 Mary Poppins》裡的瑪麗.包萍,還兼掃除和料理。有了她分擔,瑪蘿逐漸恢復精神,重新找到自己⋯⋯但這段依賴的關係,卻也逐漸開始變調、脫軌,超乎她的控制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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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世媽咪日記 Tully》(2018)是《鴻孕當頭 Juno》(2007)、《型男飛行日誌 Up in the Air》(2009)導演傑森.瑞特曼(Jason Reitman)的回勇之作,也是他繼《鴻孕當頭》、《半熟男女 Young Adult》(2011)再次與編劇迪亞布羅.科蒂(Diablo Cody)合作。據傑森.瑞特曼的說法,三部作品被視為他的「成人三部曲」,依序關於「過早進入成人階段」、「抵制成為成人」、「與中年的生活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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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厭世媽咪日記》看來,編導在整體故事調性上的平衡,控制甚佳,既有好萊塢電影常見的插科打諢,卻也在母職壓力的表述上力求寫實,不讓作品流於俗氣或套路化。尤其片初一段描寫瑪蘿生活秩序的蒙太奇,甚為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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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塔莉作為傾吐對象,瑪蘿娓娓道出自己作為母親以來的轉變,從小心翼翼,到逐漸敞開心房,莎莉.賽隆(Charlize Theron)再一次淡化了自己的明星氣息(如附圖),完美詮釋焦慮、無助卻又被迫壓抑的母親形象,但同時又穩住本片的喜劇調性。似乎也為隔年更狂放的喜劇演出《選情尬翻天 Long Shot》(2019)埋下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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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本作視為《鴻孕當頭》的另類續集其實頗為適切,《鴻》雖然是部以孕事為題的青春電影,其訊息不免被部分人士認為太過保守,認為有過度美化生產、闡揚反墮胎理念嫌疑。但《厭》同樣處理生育議題,卻讓故事有了另類的延伸,將焦點擺在「事後」,讓觀者看見生育之後,社會對母職所施加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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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片中父親在家中扮演的角色。從本片的議題處理方式來看,似乎也能看見傑森.瑞特曼與迪亞布羅.科蒂的自我辯證。事實上,本片正是科蒂生下第三胎之後構思出來的故事,也難怪片中對細節的掌控有如此信手捻來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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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世媽咪日記》的精彩,更在於故事發展逐漸超越觀眾認知底線,在看似平俗的情節當中嘗試挑釁觀眾。劇中,瑪蘿為自己設想往往不足,反而將婚後性生活欠奉的問題歸咎在自己身上,塔莉因此被喚來「協助」。這些種種「超展開」,看似荒唐,卻也不能說是合情合理。不看到最後一刻,不會知道編導的設計巧思。這無疑是一部聰明的劇本,卻不只是自說自話,帶有著善解人意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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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本片上映之後,卻激起不少精神科專家的批判,認為編導曲解了「產後憂鬱症」的症狀。但我想電影作為一種藝術性地傳遞媒介,理應有更多空間進行發揮,何況它本身並非是完全貼合寫實的類型。不過如果有相關專家能夠就這部作品進行延伸的專業分析與討論,絕對也是一種好事。
#厭世媽咪日記
#Tu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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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台短暫的日子
一, 入行經過
好多年前我喺大台做過助理編導,亦即係PA。雖然日子非常之短(只係跟咗半套劇),好多嘢都冇親身經歷過(例如一啲特定類型嘅拍攝、海外拍攝、後期製作等),但仍然有唔少嘢可以同大家分享一下,唔知大家有冇興趣?我可能先寫一兩篇,睇下反應。如果大家都想知(而我又唔懶嘅),黎緊呢兩個月有時間,我就寫多幾篇關於我喺TVB工作嘅日子嘅帖文,等大家可以(好片面咁)了解一下喺香港電視台做PA究竟係咩一回事。
第一篇,講吓入行經過。
唔知有冇讀者有興趣去大台(又或者其他電視台/媒體)做PA,又或者大家第一個諗到嘅問題就係,究竟係點樣入行?使唔使讀啲咩專門學科?定係等電視台出招聘廣告呢?個答案係,其實我都唔知!我好好彩,係有人介紹入去,所以正式PA招聘渠道我係無經歷過嘅。而且,當年我嗰個時代背景有啲特別,我一陣再講。所以,我係完全唔知道而家大台請PA 有冇咩requirment、需求大唔大等等。
我嘅入行經過要由演藝學院嘅一個外展課程講起。當時我開始鍾意睇電影,但又唔肯定自己係咪同時鍾意做創作。我見APA 有搞一啲外展Course,有兩個同電影有關,一個係陳慧教嘅「愛情電影」;另一個係龍文康教嘅「電影編劇基礎班」。都係名字上嘅分別啦,前者好似唔太似我想讀嘅野,後者好似比較直接同創作有關,所以我就報咗後者。
係嗰班入面有各式各樣嘅學生,包括有啲想教自己學生寫作嘅中學老師、有啲有志投身電視電影工業嘅年輕人(有一位真係做咗網絡作家+電影導演,佢套戲好似已經拍完,排緊期上映,)、亦有啲真係純粹黎當讀吓興趣班嘅朋友。而其中一位學生係TVB嘅前PA,大家熟落咗之後,佢問我地有冇人有興趣入去大台做PA,咁難得有個咁容易入行嘅機會,梗係做啦。我(仲有一兩個同學)即刻畀資料佢,佢幫我地聯絡TVB嘅HR,好快我就收到電話約面試。
與此同時,上文話我嗰個時代背景有啲特別,特別在於HKTV正正就係嗰年成立。王維基嗰陣喺八大院校招FG,雖然我畢咗業返緊工,亦唔係八大出黎,但見機會難逢,都射咗波潛入港大個招聘會度扮HKU學生。招聘會當日,王維基講完啲開場白(即係佢嘅抱負云云),做咗個Q&A,然後就開始畀我地Group interview。我都唔記得面試內容,但我記得一組8-10 個人,質素好參差。反正應該都係因為自己對電影嘅認識稍稍比在場嘅其他同學仔為高,所以完咗之後,自己都幾肯定會收到follow up call。結果,好快佢地就打黎叫我去第二輪面試。
究竟TVB面試同HKTV面試有咩分別呢?分別真係好大。TVB面試流程係: 入到去填form,之後去見七樓(Drama製作部)HR。印象中佢係無考核過我(唔知係因為本身佢地請PA無乜要求,還是因為我係有人介紹嘅關係),只係問咗我想做戲劇定綜藝,同埋同我講啲「做PA 係好辛苦㗎,不過又唔係好似出面講到咁嘅,仲會學到好多野添」之類嘅說話。我只需要保持有禮貌嘅微笑,加上少少誠懇地點點頭,就搞掂咗個面試,成個過程我估大約10分鐘。
至於HKTV第二論面試,我記得先係有一個筆試,四五條題目畀半個鐘你答,有一條係問「如果去到荒島拍攝先發覺帶漏野,你會選擇點做」之類嘅處境題。筆試之後就係個人面試,面前係三四個監製。首先都係介紹下自己(老媽子教落,呢part 係唯一一part 你可以暢所欲言,大騷 quali嘅環節,如果講得又詳盡又好,一來可以畀到一個好好嘅first impression 對方,二來可以用盡interview 時間,減少打後對方問你啲鬼咁艱難問題嘅機會,所以呢,識得介紹自己真係好重要),然後佢就問吓你點解想做PA,知唔知PA職責,然後就深入啲問吓你有冇咩片種你唔想拍等等(我答咗古裝同Sit-com,因為前者製作水平越來越求其(嗰幾年係特別多穿崩野發生);後者則千篇一律(我由細到大都好憎睇Sit-com,係直到後來開始睇外國sit-com,先知原來sit-com 可以咁好睇))。面試超過30分鐘,監製話覺得我好好傾,未試過同人in咁耐。佢覺得好係一個好好嘅candidate (well, of coz LOL;其實更大可能係因為一啲真係讀電影嘅畢業生,又點會去in HKTV/ TVB 吖...), 但同時Over-qualified, 驚我留得唔耐(嗯,結果都係吖),所以要考慮吓。
最後,兩間都有請我,但我揀咗大台。首先係因為,HKTV畀offer 我畀得遲,我已經喺大台返咗成個禮拜,所以就無謂又轉。二黎,嗰時HKTV係超級新,新到連廠房都無。而大台有齊晒配套,亦有系統。如果新人學野,好似都係大台好啲,所以我就決定拒絕咗充滿朝氣嘅HKTV,而選擇入TVB。當然,幾個月後嘅我就會知,原來點揀都好,我都係做唔長。哈哈。
入行經過大概係咁。下一篇應該無咁長,可能會講吓返工第一日嘅事。
利申:以上都係好個人、好片面、好短暫,而且歷史久遠嘅經歷,並不代表所有PA嘅立場同經歷。
(圖片攝於n年前TVB見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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