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P. 一路好走...
在台東念過書的學生,上課時遇到戰機飛過頭頂時,老師就會停下講課,等戰機飛遠了再繼續講課。
當時有個空軍的教官,每次上軍訓課時,有飛機遠遠飛來,教官就能聽聲辨機,馬上說出這是甚麼飛機?型號?優缺?連老母雞都能聽出來,每次我都很期待上這位教官的軍訓課。
對我們來說,就像生活的一部分,不會有人抱怨也不覺得吵,我們都知道,這些不是飛著玩,而是一群人正用生命在保護我們。
前幾週在台北聽到熟悉的戰機飛過的聲音,彷彿回到高中課堂上一般,卻沒想到有不少人在網路上抱怨,說聲音擾民,很吵,飛機沒事飛過來是要嚇死誰?
我覺得做人最基本,就是感謝那些用生命保護自己的人們,擾民?那你要不要考慮搬到沒有空軍的無人島居住?
抱著沉痛的心,與最高敬意,幫這位飛官寫往生牌位放在地藏廟,也為他誦經和迴向,更希望他的家人一切都好,我無法想像那種突然痛失至親的感受。
老母雞飛機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人類不配擁有天使】
今天和大家分享的,是馬奎斯的短篇作品〈巨翅老人〉。
故事從貝拉約夫婦發現了一位暴雨後的罹難者說起,那是一位長著巨大翅膀的老人。
這件事傳開了,大家都知道他們抓到「活生生的天使」,於是開始了一系列荒誕的行徑......
一起來看看這部短篇小說,也思考一下馬奎斯想表達的是什麼樣的深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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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翅老人 / 馬奎斯
大雨連續下了三天,貝拉約夫婦在房子裡打死了許許多多的螃蟹。剛出生的嬰兒整夜都在發燒,大家認為這是由於死蟹帶來的瘟疫,因此貝拉約不得不穿過水汪汪的庭院,把它們扔到海裡去。星期二以來,空氣變得格外淒涼。蒼天和大海連成一個灰茫茫的混合體,海灘的細沙在三月的夜晚曾象火星一樣閃閃發光,而今卻變成一片雜有臭貝殼的爛泥塘。連中午時的光線都顯得那麼暗淡,使得貝拉約扔完螃蟹回來時,費了很大力氣才看清有個東西在院子深處蠕動,並發出陣陣呻吟。貝拉約一直走到很近的地方,方才看清那是一位十分年邁的老人,他嘴巴朝下伏臥在爛泥裡,儘管死命地掙扎,依然不能站起,因為有張巨大的翅膀妨礙著他的活動。
貝拉約被這惡夢般的景象嚇壞了,急忙跑去叫妻子埃麗森達,這時她正在給發燒的孩子頭上放置濕毛巾。他拉著妻子走到院落深處。他們望著那個倒臥在地上的人,驚愕得說不出話來。老人穿戴得象個乞丐,在剃光的腦袋上僅留有一束灰發,嘴巴裡剩下稀稀落落幾顆牙齒,他這副老態龍鍾渾身濕透的模樣使他毫無氣派可言。那對兀鷹似的巨大翅膀,十分骯髒,已經脫掉一半羽毛,這時一動不動地擱淺在污水裡。夫妻二人看得那樣仔細,那樣專注,以致很快從驚愕中鎮定下來,甚至覺得那老人並不陌生。於是便同他說起話來,對方用一種難懂的方言但卻是一種航海人的好嗓音回答他們。這樣他們便不再注意他的翅膀如何的彆扭,而是得出十分精闢的結論:即認為他是一位遭到颱風襲擊的外輪上的孤獨的遇難者,儘管如此,他們還是請來一位通曉人間生死大事的女鄰居看一看。她只消一眼,便糾正了他倆的錯誤結論。她說:「這是一位天使,肯定是為孩子來的,但是這個可憐的人實在太衰老了,雷雨把他打落在地上了。」
第二天,大家都知道了在貝拉約家抓住了一個活生生的天使。與那位聰明的女鄰居的看法相反,他們都認為當代的天使都是一些在一次天堂叛亂中逃亡出來的倖存者,不必用棒子去打殺他。貝拉約手持著警棍整個下午從廚房裡監視著他。臨睡覺前他把老人從爛泥中拖出來,同母雞一起圈在鐵絲雞籠裡。午夜時分,雨停了。貝拉約與埃麗森達卻仍然在消滅螃蟹。過了一會兒,孩子燒退醒了過來,想吃東西了。夫婦倆慷慨起來,決定給這位關在籠子裡的天使放上三天用的淡水和食物,等漲潮的時候再把他趕走。天剛拂曉,夫妻二人來到院子裡,他們看見所有的鄰居都在雞籠子前面圍觀,毫無虔誠地戲耍著那位天使,從鐵絲網的小孔向他投些吃的東西,似乎那並不是什麼神的使者,而是頭馬戲團的動物。貢薩加神父也被這奇異的消息驚動了,在七點鐘以前趕到現場。這時又來了一批好奇的人,但是他們沒有黎明時來的那些人那樣輕浮,他們對這個俘虜的前途作著各種各樣的推測。那些頭腦簡單的人認為他可能被任命為世界的首腦。另一些頭腦較為複雜的人,設想他可能被提升為五星上將,去贏得一切戰爭。還有一些富於幻想的人則建議把他留做種籽,好在地球上培養一批長翅膀的人和管理世界的智者。在當牧師前曾是一個堅強的樵夫的貢薩加神父來到鐵絲網前,首先重溫了一遍教義,然後讓人們為他打開門,他想湊近看一看那個可憐的漢子,後者在驚慌的雞群中倒很像一隻可憐的老母雞。他躺在一個角落裡,伸展著翅膀曬太陽,四圍滿是清晨來的那些人投進來的果皮和吃剩的早點。當貢薩加神父走進雞籠用拉丁語向他問候時,這位全然不懂人間無禮言行的老者幾乎連他那老態龍鍾的眼睛也不抬一下,嘴裡只是用他的方言咕噥了點什麼。神父見他不懂上帝的語言,又不會問候上帝的使者,便產生了第一個疑點。後來他發現從近處看他完全是個人:他身上有一種難聞的氣味,翅膀的背面滿是寄生的藻類和被颱風傷害的巨大羽毛,他那可悲的模樣同天使的崇高的尊嚴毫無共同之處。於是他離開雞籠,通過一次簡短的佈道,告誡那些好奇的人們過於天真是很危險的。他還提醒人們:魔鬼一向善用縱情歡樂的詭計迷惑不謹慎的人。他的理由是:既然翅膀並非區別鷂鷹和飛機的本質因素,就更不能成為識別天使的標準。儘管如此,他還是答應寫一封信給他的主教,讓主教再寫一封信給羅馬教皇陛下,這樣,最後的判決將來自最高法庭。
神父的謹慎在麻木的心靈裡毫無反響。俘獲天使的消息不脛而走,幾小時之後,貝拉約的院子簡直成了一個喧囂的市場,以至於不得不派來上了刺刀的軍隊來驅散都快把房子擠倒的人群。埃麗森達彎著腰清掃這小市場的垃圾,突然她想出一個好主意,堵住院門,向每個觀看天使的人收取門票五分。
有些好奇的人來自很遠的地方。還來了一個流動雜耍班;一位雜技演員表演空中飛人,他在人群上空來回飛過,但是沒有人理會他,因為他的翅膀不是像天使的那樣,而是像星球蝙蝠的翅膀。地球上最不幸的病人來這裡求醫:一個從兒時開始累計自己心跳的婦女,其數目字已達到不夠使用的程度;一個終夜無法睡眠的葡萄牙人受到了星星的噪音的折磨;一個夢遊病者總是夜裡起來毀掉他自己醒時做好的東西;此外還有其他一些病情較輕的人。在這場震撼地球的動亂中,貝拉約和埃麗森達儘管疲倦,卻感到幸福,因為在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裡,他們屋子裡裝滿了銀錢,而等著進門的遊客長隊卻一直伸展到天際處。
這位天使是唯一沒有從這個事件中撈到好處的人,在這個臨時棲身的巢穴裡,他把全部時間用來尋找可以安身的地方,因為放在鐵絲網旁邊的油燈和蠟燭仿佛地獄裡的毒焰一樣折磨著他。開始時他們想讓他吃樟腦球,根據那位聰明的女鄰居的說法,這是天使們的特殊食品。但是他連看也不看一下,就像他根本不吃那此信徒們給他帶來的食品一樣。不知道他是由於年老呢,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最後總算吃了一點茄子泥。他唯一超人的美德好像是耐心。特別是在最初那段時間裡,當母雞在啄食繁殖在他翅膀上的小寄生蟲時;當殘廢人拔下他的羽毛去觸摸他的殘廢處時;當缺乏同情心的人向他投擲石頭想讓他站起來,以便看看他的全身的時候,他都顯到很有耐心。唯一使他不安的一次是有人用在牛身上烙印記的鐵鏟去燙他,他待了那麼長的時間動也不動一下,人們都以為他死了,可他卻突然醒過來,用一種費解的語言表示憤怒,他眼裡噙著淚水,扇動了兩下翅膀,那翅膀帶起的一陣旋風把雞籠裡的糞便和塵土卷了起來,這恐怖的大風簡直不像是這個世界上的。儘管如此,很多人還是認為他的反抗不是由於憤怒,而是由於痛苦所至。從那以後,人們不再打擾他了,因為大部分人懂得他的耐性不像一位塞拉芬派天使在隱退時的耐性,而像是在大動亂即將來臨前的一小段短暫的寧靜。
貢薩加神父向輕率的人們講明家畜的靈感方式,同時對這個俘獲物的自然屬性提出斷然的見解。但是羅馬的信件早就失去緊急這一概念。時間都浪費在證實罪犯是否有肚臍眼呀,他的方言是否與阿拉米奧人的語言有點關係呀,他是不是能在一個別針上觸摸很多次呀,等等上邊。如果不是上帝的意旨結束了這位神父的痛苦的話,這些慎重的信件往返的時間可能會長達幾個世紀之久。
這幾天,在雜耍班的許多引人入勝的節目中,最吸引人的是一個由於不聽父母親的話而變成蜘蛛的女孩的流動展覽。看這個女孩不僅門票錢比看天使的門票錢少,而且還允許向她提出各色各樣有關她的痛苦處境的問題,可以翻來覆去地查看她,這樣誰也不會懷疑這一可怕情景的真實性。女孩長著一個蜘蛛體形,身長有一頭羊那麼大,長著一顆悲哀的少女的頭。但是最令人痛心的不是她的外貌,而是她所講述的不幸遭遇。她還幾乎未成年時,偷偷背著父母去跳舞,未經允許跳了整整一夜,回家路過森林時,一個悶雷把天空劃成兩半,從那裂縫裡出來的硫磺閃電,把她變成了一個蜘蛛。她唯一的食物是那些善良人向她嘴裡投的碎肉球。這樣的場面,是那麼富有人情味和可怕的懲戒意義,無意中使得那個對人類幾乎看都不願看一眼的受人岐視的天使相形見絀。此外,為數很少的與天使有關的奇跡則反映出一種精神上的混亂,例如什麼不能恢復視力的盲人又長出三顆新的牙齒呀,不能走路的癱瘓病人幾乎中彩呀,還有什麼在麻風病人的傷口上長出向日葵來等等。
那些消遣娛樂勝於慰藉心靈的奇跡,因此早已大大降低了天使的聲譽,而蜘蛛女孩的出現則使天使完全名聲掃地了。這樣一來,貢薩加神父也徹底治好了他的失眠症,貝拉約的院子又恢復了三天陰雨連綿、螃蟹滿地時的孤寂。
這家的主人毫無怨言,他們用這些收入蓋了一處有陽臺和花園的兩層樓住宅。為了防止螃蟹在冬季爬進屋子還修了高高的圍牆。窗子上也按上了鐵條免得再進來天使。貝拉約還另外在市鎮附近建了一個養兔場,他永遠地辭掉了他那倒楣的警官職務。埃麗森達買了光亮的高跟皮鞋和很多色澤鮮豔的絲綢衣服,這種衣服都是令人羡慕的貴婦們在星期天時才穿的。只有那個雞籠沒有引起注意。有時他們也用水沖刷一下,在裡面撒上些藥水,這倒並不是為了優待那位天使,而是為了防止那個像幽靈一樣在這個家裡到處遊蕩的瘟疫。孩子還沒到換牙時就已鑽進雞籠去玩了,雞籠的鐵絲網一塊一塊爛掉了。天使同這個孩子也是對其他人一樣,有時也惱怒,但是他常常是像一隻普通馴順的狗一樣忍耐著孩子的惡作劇,這樣一來倒使得埃麗森達有更多的時間去幹家務活了。不久天使和孩子同時出了水痘。來給孩子看病的醫生順便也給這位天使看了一下,發現他的心臟有那麼多雜音,以至於使醫生不相信他還像是活著。更使這位醫生震驚的是他的翅膀,竟然在這完全是人的機體上長的那麼自然。他不理解為什麼其他人不也長這麼一對。
當孩子開始上學時,這所房子早已變舊,那個雞籠也被風雨的侵蝕毀壞了。不再受約束的天使像一隻垂死的動物一樣到處爬動。他毀壞了已播了種的菜地。他們常常用掃把剛把他從一間屋子裡趕出來,可轉眼間,又在廚房裡遇到他。見他同時出現在那麼多的地方,他們竟以為他會分身法。埃麗森達經常生氣地大叫自己是這個充滿天使的地獄裡的一個最倒楣的人。最後一年冬天,天使不知為什麼突然蒼老了,幾乎連動都不能動,他那混濁不清的老眼,竟然昏花到經常撞樹幹的地步。他的翅膀光禿禿的,幾乎連毛管都沒有剩下。貝拉約用一床被子把他裹起來,仁慈地把他帶到棚屋裡去睡。直到這時貝拉約夫婦才發現老人睡在暖屋裡過夜時整宿地發出呻吟聲,毫無挪威老人的天趣可言。
他們很少放心不下,可這次他們放心不下了,他們以為天使快死了,連聰明的女鄰居也不能告訴他們對死了的天使都該做些什麼。
儘管如此,這位天使不但活過了這可惡的冬天,而且隨著天氣變暖,身體又恢復了過來。他在院子最僻靜的角落裡一動不動地待了一些天。到十二月時,他的眼睛重新又明亮起來,翅膀上也長出粗大豐滿的羽毛。這羽毛好像不是為了飛,倒像是臨死前的迴光返照。有時當沒有人理會他時,他在滿天繁星的夜晚還會唱起航海人的歌。
一天上午,埃麗森達正在切洋蔥塊準備午飯,一陣風從陽臺窗子外颳進屋來,她以為是海風,若無其事地朝外邊探視一下,這時她驚奇地看到天使正在試著起飛。他的兩隻翅膀顯得不太靈活,他的指甲好像一把鐵犁,把地裡的蔬菜打壞了不少。陽光下,他那對不停地扇動的大翅膀幾乎把棚屋撞翻。但是他終於飛起來了。埃麗森達眼看著他用他那兀鷹的翅膀扇動著,飛過最後一排房子的上空。她放心地舒了一口氣,為了她自己,也是為了他。洋蔥切完了,她還在望著他,直到消失不見為止,這時他已不再是她生活中的障礙物,而是水天相交處的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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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拍外景無意間抓到的照片
帥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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