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貝松之聖女貞德】重新上映
不知道以前已看過的各位，現在再看一次之後感覺有沒有不一樣？
我完全可以預料如果我是當年就去看這部，一定無法理解這在拍什麼XDDD"
解析【盧貝松之聖女貞德】：貞德到底何罪之有？
「你竟敢告訴我上帝要叫我做什麼！」
—【盧貝松之聖女貞德】（The Messenger: The Story of Joan of Arc，1999）
電影的一開始，貞德這個可愛的鄉村女孩，天真地信仰著上帝，覺得上帝總是陪伴著她，甚至會時不時地「顯現神蹟」，貞德覺得只要每天都能來跟上帝說話，便心滿意足。直到親眼目睹自己的村子被英國人入侵、蹂躪後，貞德開始感受到上帝的憤怒，於是決定晉見法國王室，宣稱她收到了上帝之旨意，要率領軍隊去趕跑可惡的英國人......
雖然整體而言，盧貝松以意識流的方式，給了這部電影更迷幻、神秘的氛圍，動不動女主角就會進入彌留狀態、看見幻象，卻也因此讓電影的敘事節奏有點紊亂。不過看完之後，我才發現這部電影的重點不是在「貞德」這個歷史人物，甚至不是故事本身。創作者其實是透過【聖女貞德】這個故事，在「宗教信仰」與「道德」兩者之間，做了一場精采的辯證！
－上帝之死與現代主義－
在故事裡，女主角貞德總是怒火中燒、歇斯底里（跟蜜拉喬拉維琪在上一部【第五元素】的角色也有點像），發狂似地一直想出兵去攻打英軍、催促法軍振作起來，並鄙視那些膽小怕事，並為不願意相信她（上帝）的大人感到難過。連那些最前線的將士們都驚訝於貞德的憤恨以及決心，甚至感到困擾。
而對此，貞德的回答總是「這是上帝的意思」、「我讓上帝來幫我思考」或「我感受到了上帝的憤怒」.....等；不過也正因貞德那麼的堅定、勇往直前，反而鼓舞了人民與士兵，大家都信了她，跟著她一起向前衝，還因此幫法國人打贏了「奧爾良之圍」（Siege of Orléans）、「帕提戰役」（Battle of Patay）等幾場重要的戰役，一舉扭轉英法百年戰爭的戰情。
表面上，這似乎是個熱血女孩，在大人（父權）的結構中衝出突圍，靠著堅定的勇氣與堅貞的信仰，贏得了光榮與勝利，對吧？
可是，仔細想想，在戰場之上，貞德口口聲聲所喊的「上帝」，似乎已經成了一種號召群眾的說詞了。
本來她會看到幻象、在夢中有所感應，好像真的是傳達上帝意念的使者；可是等到她站在大軍面前，高喊「以上帝之名」，而所有士兵發了瘋似地衝進戰場，拋頭顱、灑熱血時，甚至還喊著「那些愛我的人，上吧～」的時候，這個舉動忽然看起來又像是單純在煽動人心了。
等到真的看見了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時，旁人一問「這不就是妳想要的嗎？」，貞德又突然疑惑了。
甚至到了後來，貞德與神祕老人對談時，開始反省自己以前看到的那些「神蹟」、打的那些戰役：
原來，這些戰爭、殺戮，全都是貞德自己想對英國人報仇，其實全都是「以貞德之名」去進行的，「上帝」根本就只是貞德自己一廂情願地欺騙自己，並且拿來說服群眾的「藉口」罷了。
而大部分的時候，貞德自己甚至都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甚麼是「上帝已死」？
上帝真的存在嗎？也許吧！但無論如何，「任何人」都不可能瞭解上帝的旨意，更沒有權力「如上帝一般」地命令他人該怎麼想、該怎麼做。
人，並不像神那般全知全能，因此只要是人所說的話、做的判斷，就一定有偏差；只要是人所訂定的道德規範、制定的法律標準，就一定不全面，一定不是真理。
說到底，人口中的上帝，都不是真正的「上帝」；所有「假上帝之名」的人，都不過是在說服、強迫大家相信他、追隨他而已。
所以才會說「上帝已死」，因為上帝本來就不存在於，那些喊著「上帝」的人的口中；更沒有真正存在於世上那些盲目追隨者的心中！
－世俗的道德v.s.超人的意志－
人類既然無法真的觸及上帝，換句話說也就無法真正觸及「真理」。沒有辦法全知全能，因此所訂立的「法律」和「道德」......等這些「世俗的標準」，就絕對是不全面、不合理，甚至還自相矛盾的。
其實，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應該有一套自己堅信的理念與道德觀，來約束自己、定義自己。只是我們有沒有辦法不顧世俗的眼光、大眾的輿論，即便與全世界為敵，也要實踐自己的想法，堅持自己的理念？有著「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超人意志」？
電影後段，由於法國國王想要和英國人議和，便將貞德出賣給敵人，貞德因此被捕、遭囚禁，然後開始接受英格蘭的宗教裁判所一連串的審判。而這些神職人員、法學專家，或「博學的學者」，要給貞德訂的罪名，竟是「接受法王的物資支援」、「為了上戰場而著男裝」或「在戰場上揮劍殺人」，甚至是「相信上帝，卻不服從教會」這種可笑到極點的理由！？
一方面展現了那些把持著體制規則與發言權的高官權貴，可笑又可憎的嘴臉；另一方面呢，也讓我們見證了人類的自大，秉著「上帝」、「真理」的名義，以「世俗道德」妄自去審判他人、定義他人，而無自覺這往往是自打嘴巴。
而對此，貞德，就是堅持自己的原則：我聽信於上帝，而不是聽信於你們王室和教會！
這是為何，就算面對再嚴厲的刑罰、再多的羞辱，貞德也是咬牙忍過，絕不屈服、妥協的原因；可是，這也是為何，到了後來，法庭開始拿「上帝」反過來問貞德時，貞德會被問倒、崩潰的原因，因為她終究不是完全相信「自己」呀！
－你們可以審判我的肉體，卻無法將我的靈魂定罪－
如上所述，人類的任何法律與道德都有瑕疵、其實都沒有資格去審判他人。因此，若我們堅信於自己的理念來看待自己的話，那麼能夠審判自己、將自己定罪的，其實就只有｢自己｣（與上帝）了。
換句話說，只有認為自己自認為有罪時，我才真的有罪呀！相反地，即便法律說我是罪人、道德批評我不對，甚至要被送上斷頭台執行死刑，可是只要我認為自己無罪就行，那麼他們囚禁我、殺了我，我都還是（意義上的）無罪的。因為我堅持了自己的想法，你們說我這麼做錯了，但我覺得自己是正確的，那麼我就是正確的。（而為此是要承擔代價的）
只有當人堅持自己的理念與行為，而不被世俗、命運給打敗，且依然心甘情願、心安理得時，那個還在對抗的當下，生命的價值才展現出來。
在宗教裁判所對貞德進行一連串的審判時，貞德依然堅持自己是在做對的事情、是在承上帝之旨意，而所有的行為也只對上帝負責，甚至還常常反過來嘲笑那些神父、教士。
而所有的神職，全都非常困擾，因為貞德既不肯認罪服輸，大家也找不到她說辭中的疑點，所以宗教裁判所完全無法將貞德定罪；許多人甚至還開始動搖了，懷疑貞德真的是上帝派來的使者，因而更不敢妄下定論。
然而，貞德卻還是沒能堅持到最後，在被處死的前一刻，貞德向宗教裁判所妥協了，簽下了一份（她根本就看不懂的）「認罪協議書」，正式向教會承認了自己的所有罪名。
這時，雖然在凡間被赦免了，可是也等於她承認自己之前的那些行為、言論、信仰和思想，真的是有錯的。因此，上帝才又出現，並指控貞德背棄於祂；也因此，最後貞德才會依然被燒死！
至於死前，貞德為何還要向上帝的告解，並請求原諒呢？我想，貞德唯一犯的罪，就是「真的認定自己是有罪的」吧......
#TheMessengerTheStoryOfJoanOfArc #JeannedArc #LucBesson #AndrewBirkin #MillaJovovich #ÉricSerra
延伸閱讀：
【盧貝松電影中的「悍妞」們】
https://www.facebook.com/…/a.16526010114…/2429813270385838/…
【霹靂煞】經典台詞
https://www.facebook.com/…/a.16774337022…/1789037754463396/…
聖女貞德的審判 在 [閒聊] 啊你們和貞德待一起是不會想來一發喔？ - 批踢踢實業坊 的推薦與評價
原文：
「お前らジャンヌ・ダルクと一緒にいてムラムラしないの？」と聞いてみた結果
https://bit.ly/2HG1HQQ
baha一騎之翻譯：
【翻譯】「啊你們和貞德待一起是不會想來一發喔？」實際問了之後是如何。
https://bit.ly/2HEC2aX
徵得譯者同意轉貼，以下翻譯本文：
「啊你們和貞德待一起是不會想來一發喔？」實際問了之後是如何。
會讓人覺得「好高貴……」。實際上的確留有這種紀錄。
留下紀錄的是一位叫做戈貝．提玻的待從騎士，他曾經在1429年三月二十二日和神學家
皮耶．德．凡爾賽一同會面聖女貞德。提玻在之後老實地對士兵們問了下面這個問題：
「你們和聖女貞德（Jeanne la Pucelle）待一起是不會想來一發喔？」而其互動則如
下述紀錄：
「在軍隊裡，他一直都和士兵們一同行動。我直接詢問了不少和珍娜很親近的人，他們
都說對他是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性慾。要說為什麼的話，就算他們偶而會對他有色心，
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出更逾矩的舉動，於是他們就變得深信，認為他們是不可能將珍娜作
為情慾的對象。就算同袍之間在聊些性愛五四三，只要看到他的人，只要一靠近他，嘴
裡就講不出那種內容，突然就會喪失掉性方面的興奮。關於這點我詢問過好幾位夜晚在
珍娜身旁就寢的士兵，他們也都是異口同聲，還補充說他們在和他面對面時完全沒有色
心。」（蕾吉娜．佩魯努，瑪莉＝薇羅尼克．克蘭 著《聖女貞德》P78）
或許是以此紀錄為本來作創作，山岸涼子的聖女貞德傳記漫畫
《天啟（レベレーション）》當中便有一段劇情，描述一位和貞德一同前往齊儂的弓箭
手立夏想要對貞德不利，但是卻下不了手。
兩位貞德戰友的證詞
同樣的言詞，也還是口出於和貞德一同作戰的待從騎士約翰．德．努伊雍波Jean de
Nouillonpont（約翰．德．梅斯Jean de Metz）：
「在路途中，貝爾特朗和我每晚都和他一同就寢。少女穿著外套和長褲，就躺在我的旁
邊。我對他一直都感到很敬畏，所以沒有想要誘惑他。我對天發誓，我對他沒有慾望或
者肉體上的衝動。」（《聖女貞德復權審判》，P123-124）
人們知道努伊雍波是貞德最早的理解者。他是沃庫勒爾城主羅貝．德．博德利克麾下的
待從騎士，看到身著紅衣的少女來到城下嚷嚷著要見城主，要救法國的樣子很有趣，便
稍微調侃他，但隨後努伊雍波便受到少女真摯的答覆所感動，向少女聖女貞德（
Jeanne la Pucelle）約定要帶他到國王的所在。
「我將手放上少女的手以表信賴之證明，對天主發誓將完成約定，帶他至國王所在。」
（《聖女貞德復權審判》，P122）
不僅如此，努伊雍波還怕貞德因為女性服裝不好動作，而給了他自己的侍從服裝。之後
沃庫勒爾的居民們為貞德準備男用服裝，然而最早是努伊雍波讓貞德男裝的。努伊雍波
信守諾言，從沃庫勒爾到齊儂城，再到奧爾良戰役，他都守在貞德身邊作戰。
同樣地，和努伊雍波一同護衛貞德前往齊儂的貝爾特朗．德．普朗吉 (Bertrand de
Poulengy) 也有一致的證詞：
「貞德他每晚，都和約翰．德．梅斯和我都一同就寢。他把長上衣牢牢地紮進長褲裡。
那時候我人還年輕，然而卻沒有想要觸碰他身體的欲求或衝動。因為我在貞德身上感受
到了『善』，所以也就沒有想要佔有貞德的情緒。」
（《聖女貞德復權審判》，P130）
兩邊都是1456年所舉行的聖女貞德復權審判時所出現的證詞，作證時約翰．德．努伊雍
波（當時他已經授爵成為了梅斯一地的領主，便自稱約翰．德．梅斯）57歲，貝爾特朗
．德．普朗吉63歲。當時自從和貞德出行時已經過去27年，所以當時兩人分別是30歲及
36歲，都還是年輕力壯的騎士。
大貴族阿朗松公爵約翰二世的證詞
像這樣讚好貞德的人還不只有上面兩位。以貞德最要好的戰友而勇名遠播的貴族阿朗松
公爵約翰二世也是其中一人。他也在復權審判做出以下證詞：
「有時在部隊裡，我和貞德和其他士兵睡在『稻草堆中』。有時候我會看見貞德在更衣
準備就寢，也有看過她美麗的乳房。可是我沒有感受過肉體上的慾望。」（《聖女貞德
復權審判》，P192）
「貞德是美乳」這裡考試會考。
阿朗松公爵約翰二世是位別稱美男公爵的貴公子，還是瓦盧瓦王家旁系的名門貴族。他
深獲信賴，甚至擔任從查理七世到王儲路易（其後的路易十一世）等數代國王的教父。
約翰二世在齊儂城認識貞德，雖然沒有參加奧爾良戰役，但之後直到帕提戰役為止都擔
任英格蘭軍追擊作戰的總指揮，成為查理七世在漢斯加冕的功臣。他在加冕典禮時擔任
持拿王冠的諸侯首領腳色。
可是，和貞德非常親近又心醉於他，還漸漸成了對英主戰派的領袖，這些事情都改變了
他的命運。貞德死後，開始著手集權化的國王與諸侯對立，王儲路易與查理七世不睦，
種種不合使得阿朗松公爵和國王發生衝突。1440年，在布拉格叛亂中，約翰二世與波旁
公爵一同以首謀者的身分擁立王儲路易揭竿起義。叛亂鎮壓後雖然獲得赦免，但與國王
的對立並沒有消除，在這場復權審判出言作證後沒多久，約翰二世遭以大逆之罪逮捕，
直到1476年67歲逝世時都在蹲苦牢。從第一名的忠臣墜落到最大的反叛者，我們可以得
知，後世的創作在這種太過心醉於貞德導致身敗名裂的腳色，多半都是由吉爾．德．雷
所擔任，而約翰二世則是其實際參考的人物。
正因為約翰二世非常傾心於貞德，才會侃侃而談各種和貞德的美麗回憶，而不侷限於這
段美乳小插曲。或許對他而言，和貞德一同打拼奮鬥救法國的過往，是一段榮譽璀璨的
時候。
有人或許會想「啊不對啊，阿朗松公爵也太瘋貞德了吧？」為此這邊也介紹一位稍微冷
靜的人物的證詞吧。貞德的副官約翰．多隆也對於是否對貞德有情慾一事做出如下證詞
。
貞德副官約翰．多隆的證詞
「他是一位美麗而成熟的年輕女孩；我幫他穿著鎧甲時會見到他的乳房，有時在為他療
傷時會見到他的裸足，也時常和他處得很近另一方面，我也是很強健而且年輕力壯
可是，雖然我有機會看到少女的身體，有機會碰觸他，卻完全沒有對他起肉體上的
慾望。這點也發生在他的每位部下和親信身上，我有好幾次都聽到他們在談這件事……
」（《聖女貞德復權審判》，P208）
後世也有人鼓吹說貞德並非美女，實際上，關於貞德的外貌也沒有留下紀錄，我們也就
不得而知，但當時距離最近的約翰．多隆都明明白白地寫說「美麗而成熟」，這裡筆者
就當作舉例。
多隆也深受國王信賴，並作為貞德的副官發揮維持部隊的能力。在康比涅時他和貞德一
同被俘，獲釋後也在百年戰爭有所表現。復權審判當時多隆受任南法要衝博凱爾，還名
列國王顧問會議的一分子，是查理七世的重臣。
法國方當時的貞德熱潮實際上相當強烈，查理七世的親信當中還真的有人講貞德「太天
使了」。不過，貞德是聽見天使的聲音而自己本身則並非天使。實際上，要是不先停在
他們是覺得貞德很尊貴，而貞德真的是天使的話，在否定他的異端性質上是令人非常傷
腦筋的，所以一部分覺得「貞德太天使了！」的狂熱粉絲，都會在復權審判時被無視得
很禮貌。
歐洲中世紀的女性觀靈魂與身體的貞潔
另一方面，關於在貞德遭囚期間的證詞還有如下這段。證詞者是一位叫艾蒙．德．瑪習
的勃根地騎士。當時勃根地是英格蘭的同盟國，對立於法國國王。抓獲貞德的也是勃艮
地公國的李尼伯爵的軍隊。艾蒙．德．瑪習的君主是李尼伯爵約翰．德．盧森堡，他抓
獲貞德後便將他引渡至英格蘭；兩人一同前往李尼伯爵所有的伯雷瓦爾城會面遭囚的貞
德，並做出了非常糟糕的行徑。
「我初次見到貞德時，他正被監禁在位於李尼伯爵監督底下的伯雷瓦爾城。我在監牢見
過他數次，也聊過幾次。我好幾次都想捉弄他，想要把手放到貞德的胸上觸摸乳房，但
是他既不允許，還使盡力氣拒絕我。貞德的措辭和舉動都完全不改他認真的態度。」（
《聖女貞德復權審判》，P230）
歐洲中世紀的女性觀是非常殘酷的。他們非常重視女子的貞潔，要求身體的貞潔和靈魂
的貞潔互相補足。但另一方面卻又存在非常多性暴力的危險。
「在中世紀的司法，強姦年幼女孩和聖別後的處女會受到非常嚴厲的懲罰。可是，要是
被害者沒有抵抗，沒有大喊或是沒有求救，都會被認作合意。不過在防禦這個身體貞潔
這點上，天主以奇蹟來拯救這些處女。」
（柯雷．波奴《幻想的聖女貞德中世紀的想像力與社會》
因此，前述中貞德同袍們的證詞應該能夠理解成他們將貞德看作一個連結於靈魂與身體
貞潔性的存在正因為他們在貞德身上看見靈魂的貞潔，所以他們也就下意識地、極
其自然地自己壓抑對貞德身體的性欲我們可以隱約見得這種歐洲中世紀時的心理性
質。像這樣不是只單純接受一次史料，而是考慮當時世間的心理作解讀，也是在面對史
料上的一個有趣之處。當然我們也必須要考慮到，復權審判上的供述總體所要求的導向
，是在於貞德很貞潔，所以要求放棄異端判決。
相對於這點，在貞德的行刑審判上，就正是以褻瀆他靈魂和身體的貞潔為目標。可是，
筆者認為審判沒有辦法玷汙貞德的身體貞潔。在此擔任要角的，是貝德福公爵夫人安娜
．德．勃根地。
貝德福公爵約翰是先王亨利五世的弟弟，並擔任年幼國王亨利六世的攝政輔佐政務，也
是擔任對法戰爭總指揮的英格蘭最高權力者。英格蘭的快速進擊就是由他的幹練所促成
，處刑貞德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出於他的意思。貝德福公爵的妻子安娜人如其名，是勃根
地公爵菲利浦三世的妹妹。當時，英格蘭和叛離自法國國王的勃根地公國締結同盟，使
得百年戰爭進行得對英有利。但是，打從奧爾良包圍戰之前兩國的同盟關係就已經惡化
，特別是英格蘭正處在著手於改善和勃根地的關係的節骨眼上。而聯繫兩國同盟關係的
最重要人物，就是貝德福公爵夫人。
貝德福公爵夫人安娜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物。她很積極於救濟貧民，自己也會進到庶民
之間做濟貧活動，最後她因為該活動而染病，於1435年過世。而由於她的死，失去連結
的英勃同盟崩解；1435年貝德福公爵過世，以此為契機，同年在阿拉斯會議上法國和勃
根地公爵和解，孤立的英格蘭最終幾乎失去所有的大陸領土，百年戰爭終至結束。
在貞德行刑審判上，安娜負責監督檢查貞德的貞潔，受到他的態度所打動，而且還「命
令獄卒不准對他亂來」（佩盧努《聖女貞德》P198）這道命令之強，可以一窺安娜的存
在在當時的英國有多麼重要。貝德福公爵夫人安娜即便是敵人，卻還是要以有權者的身
分庇護貞德，有這樣一位女性，值得一書。
實際上，在行刑審判時，虐待是家常便飯，還會有可能遭到下毒，貞德自己也總是提心
吊膽的，就怕遭受性暴力；但至少審理變得在以貞德守住貞潔為前提來進行。更者，法
官們也並非團結一致，有不少人都很同情貞德，而貞德本人也以毅然決然的態度面對審
理。因此以皮耶．科雄為首的親英派法官們才不得不搞了一堆小動作，以「打破誓言再
度男裝」=「回歸異端」這樣強硬不通的邏輯將貞德推上火刑台。
同時代的人們會對貞德起性慾嗎？這個有點隨便的問題，最後拉出了歐洲中世紀的心理
特質以及對女性的宗教性性規範觀念，筆者認為這種探討富饒趣味。在此筆者一面期待
有學者能夠更深入探討，一邊嘗試簡述這樣一段應該在我國不為人所知的，貞德相關人
物的小故事。
參考書籍 (作者部分由於並沒有找到原文拼寫，便以假名翻譯為準)
蕾吉娜．佩魯努、瑪莉＝薇羅尼克．克蘭 著《聖女貞德》（絕版）
蕾吉娜．佩魯努 編著《聖女貞德復權審判》（絕版）
柯雷．波奴《幻想的聖女貞德中世紀的想像力與社會》（庫存甚少）
孔漢思《基督宗教是如何看待女性從原始教會到現代》（絕版）
参考書籍
レジーヌ・ペルヌー、マリ=ヴェロニック・クラン著「ジャンヌ・ダルク」（絶版）
レジーヌ・ペルヌー編著「ジャンヌ・ダルク復権裁判」（絶版）
コレット・ボーヌ著「幻想のジャンヌ・ダルク─中世の想像力と社会」（在庫僅少）
ハンス・キュンク著「キリスト教は女性をどう見てきたか─原始教会から現代まで」
（絶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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