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不」,並不代表是你的錯。】
在我還是個小菜鳥時,曾有位老闆讓我每天一早起床、打開網路,就會收到一兩百封訊息,說他多欣賞我、想和我在一起。
當我非常明確地說:「我已有穩定交往的對象」,
他的回答是:「沒關係啊,沒試試看不會知道誰比較好」。
當我再度試圖劃清界線:「我的生活上有疼愛我的伴侶,職場上有老闆您的賞識,我已很滿足,未來也會繼續在工作上為您效勞」,他卻喜滋滋地解讀成「有機會」,對我說:「我不是那種濫用職權的人,我不會踰矩的!但在你結婚前我們可以慢慢了解彼此…」
那時刻,即便沒有到肢體騷擾或性侵的程度,我依然很害怕。害怕要是一個不小心惹到他,輕則失去工作、收入,重則不知會在業界傳出什麼負面評論,初出茅廬的我,到底該何去何從?
性騷擾與性侵,從來就是 #權力不對等 的議題。掌權者自以為把「說不的權力」賜給了我們,那也只是他高高在上、既得利益者的心態而已。
●說「不」真的那麼容易嗎?
長久以來,大多女性為了躲避正面說不的危險,只能當一隻 #費切爾鳥(註1),把自己偽裝成無害的樣子,陽奉陰違,用迂迴的方式躲過權勢騷擾,掌權者卻藉此大言不慚地說:「你又沒說不,我怎麼知道你不要?」
掌權者並不理解(甚至故作不解),明確地說不之後,女性要承擔的,是失去權力階級的資源,甚至失去生存的機會。因此我們開玩笑、我們打哈哈,我們說:「哎呀幹嘛這樣子~」來掩蓋自己的害怕,試圖安全逃脫。
就如同我描述的這位老闆,事後甚至氣急敗壞地責怪我處事曖昧、不說清楚YES or NO,#到底是我們沒說,#還是你只選擇聽你想聽的呢?
時至今日,女性依然得為了前途與安危小心翼翼,旁觀者甚至會大聲地質問:「啊你怎麼沒說『不』?」,似乎這就是你的責任,你責無旁貸。
面對一樁樁房思琪式的悲劇,我並沒有神奇魔法,唯一想到的,就是共同營造一個 #能讓所有人都安心談「#性」而 #不會被污名化的社會。
性,一點都不髒,髒的是用權力違反自由意志,又把責任推諉給受害者的那些嘴臉。
高高地飛吧!費切爾鳥們,美麗的你從來就沒有任何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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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費切爾鳥》摘錄自格林童話。大意是被男巫師囚禁起來的年輕少女,透過將自己全身沾滿白羽毛,偽裝成一隻鳥,從男巫手中成功逃脫,免於侵害及死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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