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灑滿整個田徑場,滴滴答答地打在他的眼睛上。大學迎新營最後一天的節目已經完結,這個肥仔卻站在雨中凝然不動。
他沒有算過自己在雨中站了多久,而事實上兩小時前的經歷還好像剛剛發生一樣,每一格畫面依然清晰。
鼓起勇氣在大庭廣眾表白,對方卻以驚恐的眼神回應然後一個箭步跑開了,周圍同學的嘲笑聲此起彼落,他忍受不了,於是飛奔到空無一人的田徑場上。
大概是蒼天有淚,雨水就在那刻開始傾盤而下。
雨聲凝結在他耳邊,但他聽見的只有內心的埋怨——為什麼減肥減了一輩子都不成功?
就在他不斷回想起以前減肥的痛苦片段之際,他忽然記得在他家附近,見過有人貼上了類似瘦身專家的街招。
全身濕透的他,在家附近不斷尋找那張街招,「終於搵到你喇。」原來不是瘦身專家,是「秀身達人」。
他跟隨著 Google Map 的指示,過了不久便去到街招上的地址。大門沒有掩上,他輕輕推開後,便看見這個大概五百多呎的空間內,有位穿著牛仔褸的女生在畫畫。
明明是秀身達人的地址,上來後怎會變成一家畫室?大概是秀身達人撈唔掂,地方早已轉手了。正當他失望地準備默默回身離開,那位畫家似乎聽見了他的腳步聲:「有咩幫到你?」
「唔好意思,請問呢度係咪秀身達人?」
本來她想如實告訴他,秀身達人欠了幾個月租,早已悄悄搬走,地方已經給她租下來當畫室,但當她看見這個肥仔的樣子,心裏便閃過了最壞的念頭——你個樣咁好呃都唔呃你嘅話,好似真係對唔住自己。
況且她真的希望盡快儲到生活費去歐洲浪遊兩年,完成當個全職畫家的心願,在這裏光靠開畫班,緊緊夠交租而已。既然這個肥仔自投羅網,有怪莫怪了。
「我就係秀身達人,」她自信地放下畫筆,「保證一年內瘦三十磅。」
「一年咁耐?」他有點失望。
「其實半年都得,」她的瞳孔轉了半圈,「不過就要 join 我個進階 package,比普通 package 貴少少。」
「即係幾多錢?」
「你有幾多?」她盡量掩飾自己的猴擒。
「大概三萬幾蚊,不過我啲錢要用嚟......」
「得,」她沒有等他說完,「見係你,齊頭三萬,畀你分六期又點話。」
如果他再勤力一點幫人補習,或許都是有可能的。
「好,冇問題,咁我哋幾時開始?」
「你幾時上嚟畀錢,我哋咪幾時開始囉。」
送他離開之後,她立刻致電那位正在大學讀 nutrition 的好朋友。「好姊妹,你今次真係要幫幫我,啱啱有條水魚......」
秀身第一天。
「呢度五千蚊,」他坐在她對面,突然有點緊張,「你數數先。」
「你咁老實,」她忍著笑,「仲使乜數,我哋而家正式開始。」
「而家即刻?我要......做啲咩?」
她站起來,繞過桌子,與他靠得很近很近,然後蹲了在他面前,說:「擘大口。」
他抑壓著自己的驚訝,思考了兩秒鐘,確保自己沒有聽錯才照著做;她拿出一支白色棒狀物體,在他的口腔內輕輕刮了一下,再把棒子放入一個膠袋裏面。
「搞掂,」她滿足地笑一笑。
「你頭先做乜?」
「梗係攞你啲口水畀 Circle DNA 做個基因測試啦,」她唸出昨晚才從朋友身上學會的對白,「我哋會靠飲食同做運動去幫你鍛鍊身體,但最有效嘅飲食同運動強度,係會根據每個人嘅基因去決定......」她也真的有做功課的,一字不漏地把朋友說的話背誦了出來。
三分鐘後,她終於解釋完畢。
「嘩......」他從心感激,「就咁聽完你講都已經覺得自己瘦咗。」
「咁咪好囉,如果你冇其他問題,等 Circle DNA 個報告出咗之後,我哋再根據報告,幫你定個飲食餐單同埋運動時間表。」
「我冇問題喇,不過想八卦問下,」他看著掛滿四周的油畫,「你畫啲畫咁靚,有冇諗過攞啲畫出去賣?」
「講笑咩,」她不由綻放出一個感激的笑容,「不過做一個全職畫家真係我目標,但我身邊啲朋友都叫我唔好晒時間。」
「點會晒時間呢?」他用誠懇的語氣說,「你有冇聽過青蛙爬鐵塔嘅故事?」
從前有群青蛙,有誰可以爬到鐵塔的最頂,拿到那頂皇冠,就可以成為他們之中的青蛙王了。
每隻青蛙望著塔頂的皇冠,很想要,但又很怕。「我哋係跳㗎嘛,點會爬到上去呢?算啦,無謂跳跳吓撻咗落嚟,到時死咗都唔知咩事。」
唯獨是一隻青蛙,真的一步一步跳了上去,最終摘下皇冠,成為了他們的王。
她聽得投入,他說:「佢跳到上去,唔係因為佢比其他人叻,係因為佢其實係聾嘅,所以聽唔到其他因人講嘅嘢。只要相信自己,最後就算唔成功都唔會後悔。」
想不到會被這個肥仔的鼓勵感動了,她竟然開始有點愧疚起來。
「多謝你,」她無法正視他,但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幫他徹底完成心願。
過了幾天,Circle DNA 那個測試報告出來了。這個報告一共有五百多個分析結果,詳細列明了什麼的食物和什麼的強度訓練可以最有效達到減少脂肪比例的結果。
她的好姊妹跟她慢慢說明應該為這個男孩子製作一個怎樣的餐單和運動時間表,而當他接到一個如此用心的減肥計畫後,內心那團火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澎拜。
時間過得很快,霎眼間來到了第六個月,他由內到外已經是判若兩人了。
這段時間,她充當他的營養師、跑步教練、打氣啦啦隊,甚至,她騰出了教他畫畫的時間。
她因為他更加盡責,他因為她更加盡力,兩人之間的感覺,起了不能逆轉的微妙變化。
直到有一天,她跟他跑步的時候,扭傷了腳;他帶她到他媽媽的醫館,原來他媽媽是做鐵打的。伯母很慈祥,見到這位小姑娘,更是開心到見牙唔見眼。小姑娘也很喜歡伯母,只是她發現,有時候要很用力才讓伯母聽得見自己在說什麼。
真相重重打進她的心臟。
「有時我聽嘢唔係咁清楚,你唔好介意呀;醫生話我左邊耳仔得番三成聽覺,要帶助聽器,成幾萬蚊一個,呢個仔傻到話要買畀我。左邊聽唔到,仲有右邊,你話係唔係?晒啲咁嘅錢,最無謂。」
原來,他儲起來的錢,本來是要買那個助聽器的。
那一晚之後,她忽然消失了。他去畫室找她,她沒有開門;他打電話給她,她沒有接聽。然後有一天,他收到一份速遞,是一個助聽器。
他跟著速遞的回郵地址,終於與她再次遇上。她看著他,既是喜,也是驚,想轉身就走,卻被他一手拉住。
「點解要玩失蹤?」他問。
「我玩緊你你知唔知?我唔想繼續玩落去,你畀我走得唔得?」
他從褲袋裏拿出那張已經發黃的街招,上面寫著「秀身達人」,上面還有一個「黃師傅」的聯絡電話。
原來他一早便知道她不是什麼秀身達人。
「係街招上面個電話打唔通,我嗰日先至上去個地址搵。你嘅電話都唔係呢個,係,你係想玩我,但你根本玩我唔到,或者咁講,係我心甘情願畀你玩。」
她無言以對,好半天後才說:「點解你要咁做?」
「你想聽膚淺個原因定係唔膚淺個原因?」
「膚淺先,」她的臉紅了。
「你索囉,得未呀?」
「咁唔膚淺呢?」她再問。
「因為我覺得你係好人。」
無論是那隻青蛙、那個減肥過程、那份知道你不會騙我的直覺,都是堅持的結果。所謂堅持,就是從頭到尾地相信自己的選擇。
溫水再熱,也永遠煮不死那隻青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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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790的網紅李基銘漢聲廣播電台-節目主持人-影音頻道,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本集主題:「翻牆讀唐詩」新書介紹 專訪編輯:陳柏昌 本書特色: 文章創百萬分享記錄的江湖奇人六神磊磊 深情獻上華文世界最美的一座花園 「我們與唐詩,只隔一道矮矮的牆。我想做個翻牆的人, 從圍牆的那頭摘幾朵唐詩的花給大家看看。」——六神磊磊 以〈登鸛雀樓〉稱霸全唐詩的王之渙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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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13 黃偉民易經講堂
習近平明天南下深圳,參加深圳特區成立四十周年慶典。事出突然,林鄭立即宣布押後原訂於星期三公布的《施政報告》。
面聖是政治,施政報告是民生,兩者撞期,當然是政治先行,這是林鄭政府一直以來的邏輯。
香港之亂,就是這種價值邏輯導致。
三千年前的《尚書》,我們的祖先早說過:民為邦本,本固邦寧。
這種政風之下,香港社會那得安寧?
深圳特區轉眼成立四十年,四十年前,那個草棚和爛地巴士總站,今日都成為一片高樓大廈了。
但它沒有取代香港。
四十年前,我也是剛開始新聞工作。這些年,聽過無數次,大陸的官員說,以深圳取代香港。不同的名目,不同的花臣,都記不清什麼大計了。總之,建滿摩天大廈,各式商場,但大陸誰都知道,香港是香港,深圳是深圳。
有點辦法的,像馬雲、馬化騰、李小琳、孟晚舟,都不會選擇在深圳定居生活。
大陸官僚不了解香港,從香港前途問題一開始,就不了解,到今日仍然一樣。
四十年前,他們叫香港人不要擔心九七,香港會繼續:馬照跑,舞照跳。
只要仍然有股票炒,買樓發達,香港人就會滿足。
他們不了解這個城市,紙醉金迷背後,醒目文化之外,有一股傳統中華文化的價值追求。
這先要感謝金文泰港督。
金文泰在任期間,大力推行中文古文教育。這位英國人的歷史眼界,看出中華文化的價值追求,可以阻止共產文化的荼毒。
馬列共產,和中華文化,南轅北轍,小學生中學生,隨口背誦了一堆古文經典和古詩,自有高遠理想,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
這位港督,意會到地理上,香港連著大陸,共產風潮終有一日會南下香港,先從教育做起,這個城市,永遠不會接受沒有文化之根的共產主義。
他還成立了第一間官立中文中學,在那個年代,在英國的殖民地,是不簡單的歷史見識。
這間位於炮台山的官立中文中學,在他死後,更以他為名,紀念這位高瞻遠矚的港督。
林鄭用送中條例,喚起了這個城市深藏的核心價值。百萬人的走上街頭,用各式方法,告訴你,香港不是大陸。
香港人,面對惡法警察,濫捕濫判,死的死,走的走,入獄的入獄,但社會的抗爭意識毫無減弱。
背後什麼力量支持著?
反華勢力在策劃?
全港市民都收了美國錢?
外國勢力在背後指揮?
連說的人,自己都覺得白癡了,但除了這些,還有什麼解釋?
這就是中華文化。
歷史,是一個民族的共同記憶;文化,是一個民族的共同性格。
除了金文泰,四九年之後避秦來港的文化大儒,工商領袖,藝術家等,都在做同一目標的工作。還有,香港過去絕對的新聞自由。
資訊流通,人人有所選擇,根據自己的立足點,價值追求,走自己的人生路。
習近平明日南巡,就像廿八年前,1992年鄧小平南巡。
當年八九六四,血洗天安門後,中共面對國際制裁,國內的批評改革的聲音再起。這是中共的宿命,真正的敵人在黨內。
鄧小平九二南巡,一錘定音,改革開放不走回頭路:
不改革開放,只能是死路一條。
習近平擁毛反鄧,一直要和他比一比:
毛澤東令中國人站起來;
鄧小平令中國人富起來;
習近平令中國人強起來。
武漢肺炎,喚醒了文明世界,天下圍中,比八九六四後的國際制裁更嚴峻,黨內的反對勢力又起,他要學鄧,要借南巡震攝對手。
老毛發起文革奪權,文攻武衛,文用江青四人幫,武靠林彪。天下既定之後,林彪便是對手,不除,無法安寢。所以,林彪只能叛變,死在沙漠。
老鄧反共走資,改革開放三頭馬車,雙臂是胡耀邦、趙紫陽。十年經濟成績初現,胡紫宿命要落台,所以導致八九六四。
習掌權的前五年,高舉的是反貪腐大旗,用王岐山中紀委,除去對立山頭百萬官員。今日危機,對手不是特朗普,是王岐山的紅色血脈一系。
這就是中共的宿命,敵人在內不在外。
林鄭的特首任期在2022屆滿,梁振英的例子告訴我們,即便是地下黨員,也不一定連任的。
在場邊熱身的人物,又此起彼落了。
葉劉旗袍宴客,曾鈺成耍出迴風舞柳劍。
曾主席突然上電視爆料,林鄭初掌帥印,即不客氣地對他說:
你的政黨搞了這多年,培養唔到什麼政治人才。
又說,民建聯當時兩位局長,蘇錦樑和劉江華,她都唔滿意。為顧全民建聯顏面,且留下一個。
又刻薄,又狠勁,很林鄭。
曾主席這番話,不是說給市民聽的,是說給所有土共聽的。
林鄭這類英國人訓練的政務官,百年以來,骨子裡就是看不起土共。
民建聯的葛珮帆和周浩鼎今日仍在死切爛切,鬥臭法官,又什麼「量刑委員會」,「監察司法委員會」,市民看來是破壞法治,林鄭看來是幫倒忙,引得馬道立反擊。
工聯會又成之什麼「投訴教師專線」,接受匿名投訴,抽出搞港獨教師,除牌,兼控以國安法。
但功勞只會歸楊潤雄,這類效忠政務官,市民又覺工聯會搞文革。
林鄭亦知道,連任要戰功,聶德權打公務員、楊潤雄打教師、范鴻齡打醫生護士,三條戰線只要見血,有人頭落地,就是軍功。
至於法官那邊,就由葛珮帆,周浩鼎去出醜。
曾主席告訴北京,林鄭即使連任,也失去民建聯和工聯會的支持,立法會內,政府無朋友。
至於葉劉,主席也留一劍。
主席說,葉劉和他,曾有私下密話。她說:香港人中,只有他倆人,有條件出任特首。但曾,吃虧在沒有政府工作經驗。
言下之意,只餘她,葉劉一人矣。
這番話是說給北京聽的。
她不懂得天山遯卦的道理。時代過去,要漂亮的轉身離台。
香港的局勢,發展到今日,大家在評估周庭的政治能量的時候,葉劉已經不屬於這個舞台。
她被時代的巨輪擠到台邊,但她死掹住台邊的麻繩不放,吊在半空。上不到台,下不著地。
沒有人可以永遠在台上演出。時間到了,鑼鼓聲盡,就會落幕。那一下離台身影,就是畢生的功架。
人生如戲,沒有人永遠在台上演出,也沒有人永遠是台下觀眾。你在看戲,人在看你。
這就是《周易》第十九卦,地澤臨卦,和第二十卦風地觀卦。
臨在台上,觀在台下,兩卦相綜,互為一體。
《雜卦傳》說:
臨觀之義,或與或求。
臨卦說的是親身參與,觀卦說的是旁觀者清。
台上演戲叫做臨;台下睇戲叫做觀。
沒有永遠的觀眾,即使在台下,都會扮演不同的角色。
地澤臨卦,像一個放大了的震卦。震為雷,為動。
震,充滿了積極性和動力。「帝出乎震」,生命是有主宰的;
「萬物出乎震」,眾生皆有主宰。
既有大震之象,所以,面對事情親自參與,積極面對就是臨。
風地觀卦,像一個放大了的艮卦。艮為山,為止。
要止得住,才能觀。觀得遠,觀得清,觀透全局只因為止得住。
人生本就是修行,臨卦是置身於紅塵俗世參與其中;觀卦則在孤峰絕頂,看世情百態。
紅塵孤峰,本為一體。
上山之後,明心見性,還是要重回人間,接受世情魔考。他日再上高山,體驗就完全不同。
臨是歷練,觀是內觀,人生的動靜行止,便如大震大艮之象的真義。
想要入門是臨,先得艮止是觀。把一身業障留在門外,再進去,這就是:「臨觀之義,或與或求。」
我們一生這轉,無非是施與受。一邊是給予,一邊是接受。給的同時,也在受。有時施比受,得到更多。
什麼是施?什麼是受?
政府真心服務人民,人民擁戴政府。這樣施政,政權才能穩當。
臨卦兩支陽爻在最底,腳踏實地,身臨其境,管理一切事物。
孫中山說,政治是管理眾人之事。也就是說臨卦。
我們用政治看臨卦,用宗教看觀卦。
觀,是觀世音的卦,聞聲救苦之前,先要觀自在。自覺才能覺人。自己本身面目都不清楚,如何普渡眾生?
佛教講止觀法門。止就是艮卦的止欲修行;觀,就是觀卦的內觀自在。
基本八卦的艮卦,放大了,就是觀卦。
人要先止才能觀,無論儒、釋、道,三家都用這套方法。
地澤臨卦,政治關鍵在民眾,所以兩支陽爻在最下方,地位;風地觀卦,宗教涉及天道,所以觀卦兩支陽爻在最上,天位。
臨卦,是我們現實的生涯規劃;觀卦,則是形而上的終極追求。臨是人間現世的,觀是天道自然的。
當臨,政治上,施政上,出了問題,則觀,天道上,自上,災害就會相繼而來。
臨卦是人間政府的施政,當逾越了本份,界線;觀卦的天理便會回應了。這叫天譴。
這便是臨卦卦辭說的:
臨。元亨利貞。
至于八月有凶。
在十二消息卦中,八月,便是風地觀卦。
臨,說的是人間政治;觀,說的是宗教自然。
八月,代表觀卦象徵的自然現象。
自然現象反常了,便叫八月之凶。即自然現象失序,六月雪,冬日酷熱,地震,海嘯,颱風,暖化,都是八月之凶。
一旦現實的政權,行為超過了天理的界線,破壞了宇宙奉行的原則,傷害了人和自然的互動關係,臨的時候是過份了,觀的反應便會來。
這便是至于八月有凶!
2008年的915金融海嘯;
2001年的紐約911恐襲;
1999年台灣的921大地震……
都是在農曆八月發生。這都是天與人,人與自然的互動出了問題,象徵宗教自然的觀卦,也就八月,作出了反應。
這也是我們口頭禪:人在做,天在看。人在做是臨,天在看是觀,就是臨觀兩卦的關係。
人做得過份了,天譴便要來了。
中華文化很重視這種天人互動的關係。
歷史上,每現重大天災,皇帝便齋戒沐浴,帶領群臣躬身自省,調整施政方針,罪己謝天。
換轉另一角度,要消弭天災,從臨的施政開始調整,觀象徵的宗教天道便會作出反應。
這便是我們文化中的天人相應學問。
https://youtu.be/6xu-ooriMO8
背誦六十四卦 在 詩聲字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陳宗暉《#我所去過最遠的地方》(時報文化藝文版,今日上市)分享※
本篇內容,為新書作者陳宗暉於9月19日的臉書貼文,回顧自己與責任編輯(另一位詩人,兩人曾是大學同學兼室友)之間的故事;後附言叔夏今天凌晨臉書貼文,及其〈#飛行器的執行週期〉(節錄)。
※
大一新生入學那年的九月,搭了六個小時的火車來到新學校。
新宿舍按學號分配室友。新同學,也是新室友。這間寢室有多新呢,新到可以放心在房間裡的浴室洗手台浸泡高麗菜葉等著煮火鍋的那種新。而我總是來去匆匆幾乎沒有和室友一起吃過飯。我是室友卻經常不在家。
經常不在家的室友,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這間寢室準備隔天的課堂報告,關於現代詩,主題是「時間」。還記得室友的書櫃有詩集,還有好幾本洪範書店與新潮文庫。室友說他發現寢室地板中央有一塊地磚燙燙的,那應該是樓下天花板的電燈在發燙。
我們的新生宿舍有一個充滿希望的名字叫「向晴」,那陣子的我總覺得太陽好像在樓下,必須低頭用腳才可以感覺得到。
室友們都是系上的戲劇小組只有我不是。但我和室友一起修過劇本寫作課,我寫了奇怪的劇本,老師指定讓他唸出來;我成為我唯一的一場戲的熱烈觀眾。我們在女性主義的課堂上看帕索里尼的MEDEA。那盒盜版VCD離開花蓮之前再次回到我的手上好像去了很遠的飛盤。
我常常想著沒有人接住的飛盤後來除了拋物線還能去哪裡。畢業以後飛盤還在飛。我們各自去了很遠的地方彼此沒有心電感應但是都去過新店,相遇之前,我們一定都在大坪林捷運站擦身而過。
「這很像是每一次在類似大掃除那樣的時刻,因為召集了所有應該要來的人,而準備的工具總是不夠,所以沒有工具或是被分配到奇怪工具的人,在這樣略顯無所措其手足的情景中,就必須發揮自己僅有的想像力,讓自己有限(或根本沒有)的工具發揮無限的潛能,產生某種可以被認可為效率的東西。而這一切的發生極為自然,像是光線不夠了就要開燈,因為,我們已經經歷過太多彷彿在黑暗中手無寸鐵的時候。」──廖宏霖〈明信片上被遺忘的手札之一〉
無論是被分配到奇怪工具,或在黑暗之中手無寸鐵,我知道我們可能在很小的時候就曾經一起玩過「棉被版水上摩托車」。長大以後,緩慢而沒有效率,拖泥帶水故意繞遠路。奇怪的人生啊,「奇怪」從來就不是一個貶義詞。
知音往往在悲傷之處發生共鳴與耳鳴。多年以後,收到一個來自遠方的奇怪訊息,一瞬間開啟了二十年份的話語,從向晴240,轉換到另一間編號240的時間之屋。
這本書,是我和我的室友也是我的同學、我的編輯共同完成的,類似期末報告也類似紀念禮,主題可能是時間。時間內外,還有時間。
我的室友同學我的編輯,我常常想像他是如何以幽默感與詩意去化險為夷,去接住每一個殺球造成的內傷。透過他,想像一種我未曾有過的大學生活(但我覺得我們其實比較像是國小同學)。這樣一想,沉痛而煎熬的關卡好像就沒有那麼困難。好像什麼事情最後總是可以解決一樣。
落單時跑來跟你同一組。掉進洞裡時給你垂降材質不明的繩索。把傷心的事情盡量說成好笑的話。詩是某種經文,某種密語,某種好玩的東西。讓我放心把生活的祕密交付給他然後變成好幾種祝福。
祝福你,祝福大家,祝福20歲以前30歲以後的我們。
〆〆〆〆〆〆〆〆
#陳宗暉 臉書貼文(9月19日)
#言叔夏 臉書貼文(9月29日)
#廖宏霖 (文中)友情客串,粉專 《ECHOLALIA》廖宏霖詩集
#賴位政 手寫
#林依儂 襯圖,Instagram:writingxphotography
#李蕪 選錄及引言
※陳宗暉文集《我所去過最遠的地方》(#時報出版,2020年9月29日),該書創作計畫,曾獲 #國藝會 補助。
※作家言叔夏9月29日臉書貼文,及“不是書序的回信”:
這不是一篇書序,而是一封長長的回信。回給那些年的木瓜溪。北迴海。那些年,有人在屋頂吃花。有人操場太極拳倫巴。有人在巴士的頂端看海面天亮。那些年,跳上一節藍皮平快就可以去一個海邊的小站。不睡的七星潭。沒有牛的牛山。沿九號公路跳上一台載滿檳榔的小發財。可以邊走邊開花。
那些年,一張躺椅去了一個房間,就像一張明信片去了遠方。種下一枚信箱,然後帶它出發流浪。到一個島,遇見魚與羊。連夜背誦《秘術一千種》:「使貓終身矮小法」。二十年裡反覆施法:使一隻貓變老又變小。使一支指針前進又後退。時間的痙癴。在逆時針倒退跑三圈的地方,我們還會再遇見那隻貓。
這本書終於出版了。今年夏天,在黃昏的區間車終於跨過濁水溪的芒草時,忽然也有了飛行器的心情。你好嗎。我還好。說著我還好的時候,就在一秒裡,也飛越了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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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叔夏〈飛行器的執行週期〉(節錄)
回想起來,那是一個什麼樣的開始呢?十數年前,我們初初抵達那個東部縱谷裡的大學時,校園裡有一半仍是漆黑的。沒有路燈的一條路在夜裡穿行過蘆葦。它要通往更黑更暗的什麼地方去?網際網路的白堊紀裡,我們總在晚間的電算中心關門前(啊那是一個多麼復古的存在在一個所有電腦螢幕都還弓著貓背的年代──),隔著屏幕將背包裡的海,都倒進小城的站台。一切畢竟都太黑太黑了。黑得一條路上的所有石子,都是指向彼此的暗示。
離開那座小城。某個時代終要結束,某些鐘面剛要成為新的操場。友誼是,時間終止以後才能談論的事物。我們談論,像一段時期的終止只為了等待這個談論;如同我們投遞,必須是時間延長以後才能抵達的投遞。於是我們從那之後的長跑各自開始了。攜帶自己的計步器。而所謂的時間首先是,差異與重複。如同德希達一生反覆談論的、彷彿自我指涉般的差異與重複:每個「同一事件」作為事件自己本身,都早已鑲嵌進了它的第二次──是事件裡「第二次」的差異,重複地追認了那作為原初的「第一次」。以哀悼之姿,「第二次」補足了「第一次」意義的缺口;並繼之以自身作為新的時間起點,重新懸置、延宕了事件的終點(把它「置入括弧」),以等待第三次、第四次的重來/降臨;而再沒有什麼會比一個承繼自母親的遺傳疾病,更能自證這道關於差異與重複的辯證了。年少時我們談論起那些關於母親與父親們的事,像流浪表演團裡一個最沉默的手風琴手終年都攜帶著他斗大的琴盒。那時的我們簡直並不知道那些失去與哭泣是什麼樣的意思;而多年以後在這本書裡,母親的病反向結繩一樣地成為了一個原初的標記,「我把最重要的東西都放在這裡了。」撒下麵包屑:「你要記得折返回來取。」
德希達沒有告訴我們的是,如果事件的構成始終來自差異與重複,疾病如是,死亡如是,友誼甚或此生的各種遭遇(各種「事件」──),亦如是。那麼能將它從它本身所限定的詞彙意義裡救贖出來的,只有它自己──作為「第二次」的「它自己」;給它名字,為它垂降繩索,垂降繩索去一口井底給一個童年的自己,告訴他:一定會有人回來救你。在這部寫於病後的作品裡,作為「第二次」的病──三十歲的「我」罹患了母親死去的惡疾;彷彿替代般地,重新將「母親」灌入了「我」的病體;於是那些手術療程裡的輸血、開刀與復健(甚或撿骨)……,都是一場割肉還母的儀式。「我」既是「我」,也是作為「母親」的「我自己」;藉由長回自己的肉身,把空缺的母親的身體,重新生回來。而一旦「母親」能被「我」自己生回來,那麼失去的「我」自己,也能通過這「第二次」的母親,讓自己重新誕生。某種意義上,他是他自己換取的孩子。
死亡的善意。如果死亡可能有善意。死亡的善意藏匿在時間的岩縫裡。像走過的誰在這裡留下的標記。在我們年少時代的寫作時光開始以前,那個最初最初的問題:我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呢?也許為的,只是一次次地,繞經時間的剝落與暴力,重新抵達一個淒美地。淒美地是,二十歲的盛夏縱谷裡一叢一叢磊磊的結石,往東苑的小路逆時針方向就會遇到一座秘密的河堤;是木瓜山裡銅門墓園前的操場,踢足球的小孩們後來都去了哪裡了?古詩課來不及教會我們的事,翹課去的太魯閣就來告訴我們:溪流把山谷都切開(它已經在這裡蹲踞了億萬年了),於是那些山,就都在夜裡秘密地長大了起來;淒美地是,最後一次抵達牛山,海邊天亮回來的九號公路在後照鏡裡被拉得好長好長,我正要載你去趕赴一班最後的火車。沒有人知道的火車盡頭是過去還是未來,又或者它轟隆隆所要駛向的,是一處以光年計算的遠方──我們所去過最遠最遠的地方,是每一次的小型死亡帶我們重新抵達的地方。那麼即使那些年少時代的信與日記,早已隨著那座小城站台荒煙蔓草的傾圮,被吸納進那黑洞般的網路時間裡,自我分解如塵埃;但午夜的平快車駛過志學街,駛進黑得幾乎要目盲的北迴海時,總有那些一個又一個過不完的山洞把我們切成一節一節。火車的車窗唰唰掠過你二十歲的臉;那張臉,我幫你保管起來了,連同年輕時那些寫在黑色屏幕裡的字,一則指向未來的卦象: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要做一個永遠住在火車上的人……。那時的我們並不會知曉,所有感覺結構的宇宙,都是環狀的。如同這島上找不到終點與起點的鐵軌。只要火車繼續快飛,總有一天,它必會帶我們經過一處既叫做從前也叫做未來的站台,遇見某年夏天被遺留在這裡的自己的臉。一次次地。關於經過與抵達。差異與重複。親愛的CP。那就是我們飛行器的執行週期。
那就是我們飛行器的執行週期。
背誦六十四卦 在 李基銘漢聲廣播電台-節目主持人-影音頻道 Youtube 的精選貼文
本集主題:「翻牆讀唐詩」新書介紹
專訪編輯:陳柏昌
本書特色:
文章創百萬分享記錄的江湖奇人六神磊磊
深情獻上華文世界最美的一座花園
「我們與唐詩,只隔一道矮矮的牆。我想做個翻牆的人,
從圍牆的那頭摘幾朵唐詩的花給大家看看。」——六神磊磊
以〈登鸛雀樓〉稱霸全唐詩的王之渙為何只留下六首詩?
韓愈因為寫業配文收入高人一等?
白居易的〈長恨歌〉真相是首八卦詩?
杜甫對李白的崇拜其實是一廂情願?
寫金庸紅遍微信公號圈的六神磊磊
藉一身江湖功夫底子,深入唐詩四萬八千九百首
不靠拆句解字、不用逐首背誦
他用故事領你走進大唐詩歌300年
帶你和唐朝偉大詩人們正面相逢
■因為深入金庸的武俠世界而重拾唐詩:
一開始,六神磊磊最知名的是讀寫金庸,明明是骨灰級金庸迷為何跨足唐詩?起心動念是金庸小說裡的唐詩身影:郭靖帶楊過騎馬,襄陽城外,只為吟誦一首〈潼關吏〉;張無忌與趙敏一道前往綠柳山莊,中堂懸掛著的字,正是元稹的〈說劍〉。
「其實我們和唐詩的距離,就只隔著一道牆而已……我只想做一個翻牆的人,從唐詩的圍牆那頭摘幾朵花給大家看看。」六神磊磊有天夜裡先在公號上發表〈膜拜吧!關於唐朝那些猛人猛事〉(成書時改寫成〈我只留下了六首詩,但還是無冕之王〉一文),隔天獲百萬人次轉發後,這才明白原來自己一直以來無法領略唐詩之美,是因為從沒被妥適地引入門。唐詩像是圍牆內開滿的春意,桃紅柳綠,芳草池塘,但牆外的人不知。於是辭掉原本記者工作,耗時三年完成《翻牆讀唐詩》。
■「在這本書裡,你對詩人不會再仰望,而是相逢」
今天能讀到唐詩,你知道有多幸運嗎?杜甫究竟是老實書生,還是一代情聖?李白有多少詩留了下來?最慘的說法是:大概十分之一……本書從南朝大詩人謝眺之死寫起,寫到晚唐詩人司空圖去世結束,幾百年間的大唐盛世與詩歌江湖。在他獨特六神體巧筆之下,31篇我們從沒讀過的文章裡,這些過去只在課本考卷上出現的詩人全都躍然紙上;我們得以與他們喝酒搏感情,陪他們嬉笑怒駡。透過這些豐富的感情和對詩句的細節了解,這些詩句不再遙遠。面這這些詩人我們不再迎望,而是相逢。
作者簡介:六神磊磊
本名王曉磊,原為時政記者,現為著名自媒體人。
自稱骨灰級金庸迷,懷抱對金庸的愛,先於二○一三年十二月開設專欄「六神磊磊讀金庸」,借武俠人物評說時事熱點、社會現象,成為最有影響的自媒體之一。二○一五受金庸裡的詩句啟發而走進唐詩世界,單篇唐詩題材文章在個人微信公眾號上往往迅速閱讀傳播數百萬次,成為當前新媒體上的一大景觀。二○一六年榮獲中國年度新銳榜「年度新媒體」(個人獎)等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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