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參加台北市國中家會會長研習(就是全北台市所有國中的家長會長我一天眼花撩亂參見完畢),我的演講主題是「我所不懂的事----從大學看國中教育」
臨走前我問鬍子哥,你希望小子跟妞妞將來做什麼?
鬍子哥說,隨便都可以。
我問,如果他想做的事情養不活他自己怎麼辦?
鬍子哥說,沒關係,爸爸養。(白了一眼,最好是…….)
我不死心,又問,你正經一點好不好,你對小子跟妞妞有什麼期許?
鬍子哥支著頭想了一會,回答:就…….健康快樂就好啊!
我說,健康也許我們還能幫忙,但快樂沒那麼容易啊,他們開始上課,就會有比較,怎麼辦?
鬍子哥說,沒關係,我買通老師,我的小孩都一百分,別人都九十九。
我懶得跟他說了。
其實這場演講我挺焦慮,因為不知道怎麼談這個主題,我既是大學生的老師,也是兩個幼童的媽,每當我遇到溫暖的學生,我就好想知道他的父母是如何教育他的。遇到目中無人、搥心肝的學生,也會想,老天啊,我的小孩以後千萬不要變成這樣。
可是教育充滿了變數啊,有時候太嚴厲不行,太溫情也不行,就算父母是有文化的人,也不代表你的孩子就會品德高尚,溫馨可人。老天怎麼會創造出這麼困難的一門課,讓所有人一視同仁,在小孩面前變成傻子,一切重頭學起。
哎呀我在胡說什麼。
總之,我去分享了我在大學看到的一些現象,然後希望能夠跟家長一起思考,國高中他們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是現在大學的樣子?
去之前,我讓兩班同學(台灣班、陸生)書寫一些想法給我,「請你重回你的國高中時代,思考看看,當時的你想要對你自己、你的父母,或是教育單位說些什麼?不用寫名字,請暢所欲言。」
我一直覺得國高中是一個人成長的「神祕時刻」。國小的時候大家還屁顛屁顛,在課堂上沒大沒小亂講話,但一到了大學全變了樣,課堂氣氛之冷,我總得花上開學將近三週時間來建立信任、營造課堂氣氛,才能讓同學回神,開開金口。
(我的國高中時期也活得相當痛苦虛幻……)
同學常跟我說,他們不敢發言是因為怕自己的想法跟別人不一樣,可是如果大家都一樣,我倒底為什麼要教一百多位學生呢?我其實只要教一位代表一下就夠了。(不過我大學時候仍舊繼續痛苦虛幻,也不太發言就是了,沒想到當了老師卻能努力鼓勵同學發言…….)
也許,就是國高中的種種成長壓力(青春期、學校教育、親子代溝),漸漸地讓大家變成了不知道為什麼要讀書,不知道要怎麼獨立思考的個體……
一兩百份的同學想法看下來,我歸納了幾件事情(其實也沒有什麼重大啦,只是被提醒了,你想看看嗎?也許你以後就是你小孩所想的…….)
● 不管成績好、成績差,只要父母是在身邊不斷支持他,全然愛他、接納他,不因為他表現的好壞而有所差異,孩子基本上就會是快樂的。
● 學生快不快樂,跟成績沒有相關。班上有位學測第一名的小孩,因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讀書,所以即使考了優異的成績,最後卻不肯去上課。
● 所以,重點是「方向」,學生希望能夠找出自己的方向,自己獨特的地方,但這是只看「成績」的教育環境無法培養的。
● 有相當多的學生希望「技職」教育被重視,高職不是給「成績不好」的人去念的,而是給「有某種天賦」的人去讀的,希望這種觀念可以被糾正、傳遞
● 學生希望能多了解父母的過去,父母的職業,親情的交流會讓他們柔軟,懂得體諒
一場演講,有說有笑,其實我也不知道能幫上什麼忙。
我問大家,未來希望小孩做什麼?全部的家長異口同聲回答:「讓他做他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
我笑著問:「真的嗎?一點都不干涉、不會皺眉頭?如果真是這樣就天下太平了,希望你們記得你們現在說的話。」
我有一位學生,當初填志願時:「老爸說你就填你喜歡的吧!」但是他填完以後,老爸卻問他要不要重考,他的內心十分受挫,到現在已經大四了都無法忘記那是一種「背叛」的感覺。
看著學生的種種想法,我不斷不斷提醒自己,以後,我的孩子會不會也是這樣苦惱的孩子呢?我希望他們做著自己喜歡、有熱情、有心跳的事情,只要不傷害人,做什麼都好。
想來,我很感謝我的父母,他們從來沒有阻止過我。我當上報社主編,卻毅然決然辭掉穩定的工作去美洲流浪,花完所有積蓄,他們不吭一聲。
當我任性地要去治安混亂的墨西哥流浪,也沒人說不行,我老爸只有六字訣「多祝福、少擔憂」。
甚至,我在美國一時興起想要去非洲學打鼓,我的養父(第二個爸爸)很認真與我討論,那是不是先不要去大學教書呢?先去非洲吧……
流浪回來,我重度迷惘,沒有愛情沒有工作沒有存款,有次跟老爸在餐廳吃飯,我愧咎地囁嚅:「爸,除了創作,我不知道我還想做什麼?」
老爸沒有講一些打高空的話(類似:你別想這麼多啊,找一份工作安安穩穩就沒事了…….)
我老爸只有一句:「關穎珊除了溜冰也不想做別的啊,姚明除了打球,也不想做別的啊!」
我趕忙起身到餐廳廁所,眼淚直接落下。
現在想起來,在工作這件事情上,我的確是被親情的愛包圍著,除了老媽在我國中時曾因為我身體不好,希望我不要念書,去工廠當女工之外,我沒受到什麼壓迫。(大概他們知道勸我也沒用?也或著他們也太忙著在戀愛吧?不然兩個爸爸三個媽媽哪裡來的……)
還記得有一年報稅,只有八萬塊收入呢!(大約貧戶?)老哥還自豪地跟我比,說他只有六萬…….(這對兄妹倒底在驕傲什麼?頭殼壞去了根本)
哎呀呀,這樣也挺過來了呀!我的父母們可能也沒想到,我後來能出書、能教書、能去企業授課,在董事長面前大放厥詞,寫的劇本還讓數億的觀眾收看吧!
所以,也許對孩子,就該學學我老爸,多祝福、少擔憂。希望我以後也能做到這樣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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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跟你們分享,很值得看的故事~賴聲川賴導演形容他和丁乃竺丁姐的婚姻:
「如果夫妻之間沒有更深的追尋,很容易散掉,很容易瓦解。如果彼此關係是建立在金錢或者簡單的吸引力上,那個東西很快、幾年內就可能散了。那個追尋,不叫做公司要上市或者什麼的,是短短的人生,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以及生命到底是幹什麼的。有這樣更深的彼此的追尋,你才有真正的話題可聊。」
《我們兩個加起來才是我們》
在一起,追尋生命的真義(原標題)
口述|賴聲川
整理|《中國新聞週刊》記者 丁塵馨
我和乃竺是非常幸福融洽在一起相處幾十年。而且我們的關係不斷在更新,越來越好。這不是一般人都能得到的。所以我們非常珍惜。
活到60多歲了,我們見到那麼多伴侶:有的人開始時那麼美好,後來派私人偵探的;也有事業好愛情就好,事業不好了愛情就沒了的;更多是看到不成熟心靈的兩個人在一起,暫時時很開心,可後來碰到很多問題。
我們覺得幸福、也非常幸運,但我們不是像英文所說,「take it for granted」,這是理所應當的一件事情。這非常難得的,所以我們要珍惜要保護這個關係。
相識
我和乃竺相遇是在1974年的某一天。那時我上大二,我大學時代的主要記憶就是在民歌餐廳唱歌和玩音樂,在艾迪亞西餐廳玩音樂,跟一群高中時的同學住在一起,我們在不同的大學,生活得像一個烏托邦。
當時台大一個朋友一直跟我提起,台大哲學系有一個女生叫丁乃竺,就像當年輔大有個胡茵夢,她已經是傳說在外的人物。我一進輔大就聽說胡茵夢了,那時候她叫胡因子。我們那個時代很多這樣的奇人。
有一天晚上在艾迪亞,餐廳有一個閣樓,他們跟我說,「走,到樓上去認識一個朋友」,那個人就是丁乃竺。
艾迪亞很小,我走上樓,那時候就覺得,我見過她!而且我們認識很久了。然後我就覺得,她就是我的老婆。
但那時候我有女朋友她有男朋友,我們雖然互相有好感,並沒有做任何勉強的事情。那時的想法是很單純的,雖然覺得就是她了,但自己也有女朋友,所以不可能衝動地就趕緊去追求她。就覺得像見到了一個老朋友般的感覺。可事實上,我們之前從沒有見過。
後來我們就成了朋友,我們很能聊天,聊很長時間。但不是男女朋友。
兩年以後,我大四那年,我們自然地結束了各自的感情,就在一起了。
1976-1978年,她畢業後在她叔叔的律師樓幫忙。那時候的她非常風光,俗世眼光的那種風光。台大畢業的一個女生,因為自己喜歡,穿著旗袍去辦事情;她又特別單純,風靡了各個單位。我當了2年義務兵,但很輕鬆,開始做樂隊,後來又被調去做英文播音員,所以我可以繼續玩音樂,同時計劃結婚和留學。
我覺得我們結婚也是自自然然會發生的事情。我沒有特別地求婚,就彼此一直有個默契,我們要在一起。當然在一個點我跟她提起,但不是跪下來求婚那種,我就問她那我們在一起吧,她說好。
那時有一個插曲,因為她比我大一歲,她爸爸還蠻傳統的,尤其在那個年代,我不知道怎麼過她爸爸這一關。結果天助我也,剛好有一篇文章出現在報紙上,說的是,如果太太比先生年紀大的,離婚率比較低。
我就剪下來給我未來的岳父看。丁姐(丁乃竺)的爸爸那時在台灣是一個著名的政論家,也寫了很多書,比如《北洋軍閥史》等等,他看了沒說話。就表示這事OK了。
我後來跟他關係很好。我們家沒有婆媳的問題,我和她的父母也很好。
承担
我想到兩件事。
一件事是發生在結婚前。一天她在我家玩,那是在台北雙城街一個老的日本房子,我12歲到台北後就是在那長大的。當時家裡有一個傭人,我媽媽當她是家人,後來她不給我們做傭人了,但還是住在我們家,還在那結婚生子。有一天,就我和乃竺還有傭人的兒子三人在家,那時他才三四歲,他玩著玩著突然把頭撞到柱子上,血流如注,我都快嚇死了。我沒有辦法想象乃竺當時之鎮定。她馬上問我,你們家的藥在哪,有沒有雲南白藥?我拿給她。我就看著她抱著那個孩子,很從容地處理傷口,她把那個傷口用手掰開,把藥塞進去,很快,就止血了。
我心想,「哇!我要娶的老婆是這樣一個女人!」
這是第一次我有機會看到她的冷靜加上一種英雄氣概。
1978年,我們結婚了,過了一個多月就到了美國,在伯克萊,我學戲劇(博士),她學教育行政(碩士)。那時有幾個學校可選,而伯克萊沒有獎學金,一年的學費就要幾千美金,但我們還是選了伯克萊。很多人誤以為我們是有錢人家,我們真的不是。我14歲時父親(曾為駐美外交官)過世,政府每年給我母親幾千台幣的補助。我不敢說生活過得很艱苦,但母親是很辛苦地把我們帶大的。
丁姐家也是,名氣在外但並沒有很多錢。
她做了兩年事存了一筆錢,我也存了一些,我媽媽給了我幾千美金。我們把這些錢放在一個很好的朋友那,這個朋友告訴我們,保證每個月可以給我們多少的利息。可不到兩個月,他倒了,我們再也沒見到這個朋友。我們的錢也沒有了。
我們跟學校講了這個情況,學校說可以下學期申請學費減免。可是生活怎麼辦?我們要面對的是,是不是要捲鋪蓋回家,因為真的沒有錢了。
這種情況下,人的個性就顯露出來了。
她鎮定到一種程度,讓我真的覺得,我的人生有她在就是「幸福」兩個字。她就能一個人承擔。
她只對我說,「現在我們要想辦法自己賺錢了。」這種時候,她顯得冷靜和鎮定,一點恐懼都沒有。我想到我父親的一個同學,我們叫他錢叔叔,在舊金山開餐廳。電話還是乃竺打給他的,錢叔叔說,你們週五就可以過來工作。我們開了個破車過去,開始了我們的打工生涯。
那是個很豪華的餐廳。一到那就發給我們制服,我是服務員,管收盤子,分我的是一個土黃色的制服;她在前台做領位員,還能漂漂亮亮的。第一天我很狼狽,餐廳生意非常好,從下午5點半忙到11點沒有停,每一桌至少三輪翻台,我的壓力非常大,因為我什麼都不會,一整天被罵到臭頭,「12號,收!」「25號,收!」「快擺台!」真是感覺被丟到了火海裡了。
那天回到家,我印象很深,我們一句話都講不出來,累死了。夜裡12點多,我們就坐在床上,看著彼此。
但沒有抱怨。
那天我們累得跟狗一樣,躺下就睡了。
本來我順順利利地讀了博士,沒想到命運給我這麼一個變故。可第二天繼續時,人很容易就接受了這個命運。
我記得那天我賺了20多美金小費,高興得不得了。後來我慢慢成了跑堂的,越來越得心應手,一晚上可以賺到100多美金的小費,我們也有獎學金了,情況慢慢好起來。
故事再往下講,你就會知道,這個家庭她是最重要的,是把這個家撐起來的那個。
乃竺有一張拿到碩士文憑時拍的照片,那時她懷著耘耘(大女兒),學校希望她繼續讀博士,但她為了帶孩子,也為了支持我,就放棄了。她開始找工作。我要念5年書,後面3年她就是一邊帶孩子和一邊打工。
在美國不像在中國,生了孩子有人幫你照顧。孩子叫了就得半夜起來餵奶,大點上幼兒園也是自己接送,感冒了還得提前接回家……那時候我還在上學,她開始打工,在各種餐廳打工。最高峰的時候,在4個餐廳打工。就在去年11月,我在舊金山灣區的時候,還開著車去我們以前住的地方轉了轉。
那時我突然想起她曾經打過工的一個餐廳,那是開給學生的快餐店,一塊多美金一份,小費只有2毛錢。那個地方離伯克萊很近,在一個商區里,是一對韓國華僑,父子在那做簡餐,她在那做一切——上菜洗碗,一小時只有4塊錢。我問,你為什麼要做這個?她說覺得他們做得很辛苦,也很佩服他們。
她的人生裡面,總是這樣,看到別人苦,就想去幫他們。
這對父子,脾氣又大又不會做,但只要乃竺在,就能幫他們弄得很好。
打4家工的時間大概持續了1年,她後來找到一個正式的工作,但距離家很遠,在舊金山的另一邊。也是她一去公司就旺起來了。她就是像陽光一樣,到哪裡就點亮哪個地方。
她教我忍辱
當時我們的生活忙碌到什麼程度,你可能沒辦法想象。導戲就已經要瘋掉了,在台灣很長時間我還教書,教書的量是一般教授的兩到三倍,因為缺人,沒有人教這些課。我當年是副教授,一周教8小時就夠了,可我一般都教二十多個小時。她開始時在電腦公司上班,還要搞劇團,可是我發現,不斷有新的人有新的要求找她,她就會去繼續做。
太多人碰到事情就找她,她就是萬靈丹,傳說中的如意寶。誰有任何問題找她,她一定放下一切細心又耐心地解決你的問題。
我們的生活,很多人不能理解。因為我們不應酬。到了一個年齡,我們都不大出門,除了工作就是在家裡。
乃竺到底在做什麼?我可以稍微透露一點。有時候我回到家,看到又有人在客廳,他們很小聲地和乃竺在談話——又有一個朋友因人生中碰到問題,找乃竺談話。
她不只是為我做事情, 她為太多人做事情。對一無所有的人、大財團的人,她都沒有分別心,不論他是什麼人。
但她不願意出現在台前。她沒有很想演戲,我和金士傑都覺得她是《暗戀桃花源》雲之凡的理想人選,但她就是不愛。如果她個性有稍稍不同,她可能是一個大明星。她有那個魅力,她在表演上有那個能力。
但她都退在後面幫助別人。
當然從中得利最多的是我。
2008、2009年,我們有個很大的改變。我們第一次和大陸合作創作新的作品《一起看電視》。這個過程,乃竺在推動很多事情。
2008年底,我做了《寶島一村》。2009年女兒結婚,我做了聽障奧運會。將近兩年時間,她作為總監制,擔任所有的繁瑣的工作。
那之後我們開始做大型活動。
後來就碰到「百年慶典」。當時的副總統蕭萬長親自找我,我不想做,躲起來,讓乃竺對付。最後剩不到一年了,他們又找到我,說真的沒人做。乃竺想到她爺爺的同盟會淵源,說那就做吧。
想不到那是這麼大一個反彈。(注:台灣「百年慶典」,正逢選舉期間,賴聲川總策劃、導演的慶典活動被綠營進行大肆抨擊,他因此陷入「弊案」風波,和「攀附權貴」指責。)
事後回想起來,她也很懊悔。她有自責。我不斷地安慰她,我跟她說,一點問題都沒有。我說,我們的人生裡面不管順的還是逆的,我們能接受的話,最後的結果都是好的。說實話,比如我能夠體會勞工階級、廣大群眾在想什麼,也就靠的那5年的打工生涯。我為什麼更瞭解人性,就因為有那5年。好像老天爺安排好似的。那5年真的很苦,苦過來就得到太多東西。
像這次,「百年」的事給我們那麼大的打擊。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做錯事被人罵,你要檢討;如果沒做錯事被人罵,那叫修行。
要學會忍辱。去學習任別人胡說,不還口。這些是乃竺教我的。以前我的個性不是這樣,你誤會我污蔑我,我沒做錯事,我絕對要反抗,不能接受。
她真的不斷地在教我,「不行,你就要接受。」 「你要看清楚,你還手,一點用都沒有。」「瞭解你的人就相信,不瞭解你的永遠覺得就這麼樣的。」這次是我很重要的一課。
而她那時候受的打擊就因為我,她不忍心看到別人這樣對我,所以會自責。反過來我也一直安慰她,「我一點問題都沒有,這是我的人生做的決定,這個決定我做了,我不會怪任何人。」我一秒鐘都沒有怪過她。
她自己覺得怎麼誤判了那件事。但和那次我們錢被騙光了一樣,對我們是一個轉折。而且時間會改變很多。現在,這事情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了,而我們還是一樣非常幸福。
它也讓我在人生更往前走。
慢慢地我們的重心就轉移了,轉到大陸,轉到美國。回頭去看台灣,舞台已不在那了,雖然那裡曾經是。
彷彿不斷有強烈的暗示,讓我們不斷地改變。
這之後,我們和央華合作在大陸演出,做烏鎮戲劇節,《如夢之夢》能重做,又有了上劇場,我們還是那麼幸福,還有了兩個小孫子。
我們在一起幾十年,不但生活在一起,還工作在一起。
太多人不理解,我們可以在一起共事。我們分工明確,我管創意、她管製作。當然有交集,但我們就討論。我們之間的溝通一直非常好,我們一直很在意彼此間的溝通,一天沒講過話,就不舒服。講的話都是所有事摻和在一起的,工作的、家庭的、佛法的都摻在一起了。這感覺很微妙。
我們以前住在陽明山的時候,車庫就是我們的辦公室,我穿過廚房就去上班了。耘耘在家總是看到,演員不按門鈴就進家了,或者穿著僧袍的人在家走來走去。上世紀80年代,家裡最高峰時每天晚上有一兩百人,他們來聽佛法,一待就是兩個月。
我和乃竺是各自進行修行的,隨時有體會都會彼此說。她不會有問題,一定是我有問題問她。我還沒碰過我有問題她解答不上來的。我一直鼓勵她開一些課,她堅持不肯。
她很少有過度的情緒,一直很平和。
我們做《在那遙遠的星球,一粒沙》的時候,和張小燕(台灣著名綜藝主持人)合作,慢慢地,她對乃竺也有些瞭解,後來在節目里她公開說,「丁乃竺啊,如果這時候房子燒起來了,她也會說,‘嗯,也不錯。燒完還可以重蓋’。」
「百年」的事情,我們最難的時候,她也沒有太大的情緒,她就是每天看網上的狀況是什麼,我們還能做什麼。
她睡眠非常好,我睡眠不好,半夜如果她發現我睡不著在那翻,她就會幫我按摩,一直到我睡著為止。幾十年來都是這樣。
但她不會讓別人感覺到「我在奉獻」。你真要瞭解一個人,要從這些細微的地方看。
她太多東西跟我不一樣,比如我會累積東西,她會丟掉;她要減少,我要增加。我們出去旅行,她沒有任何意見,全部我主導。她可能覺得我比較亂,但就說一兩句,沒別的了。在這些細節上,我們彼此從來不會抱怨。
我現在看她,中國人講的那句話再貼切沒有,就是「另一半」。這是很深刻的感覺。「另一半」的意思是,我們單獨是不成立的,我們是一體的。就好像我們兩個加起來才是一個我們。
我們不能奢望可以更好,所以也更珍惜。我們也不炫耀。我也不認為夫妻就是該這樣,世界上的愛情和情感維繫都很艱難,像我們這樣融洽的不是太正常——我願意這樣說。所以我們特別珍惜。
所以,如果夫妻之間沒有更深的追尋,很容易散掉,很容易瓦解。如果彼此關係是建立在金錢或者簡單的吸引力上,那個東西很快、幾年內就可能散了。那個追尋,不叫做公司要上市或者什麼的,是短短的人生,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以及生命到底是幹什麼的。有這樣更深的彼此的追尋,你才有真正的話題可聊。
如果你的話題總是,「表坊今天怎麼樣,賣了幾張票」,兩三年就疲了;或者「你愛不愛我,我愛不愛你」,一年就疲了。要真正的長久不是這些。
我們到今天已經結婚38年了。必定有更深的東西,要不然兩個人早就不說話了。
這些年,我們兩個都會找時間去旅行,好比去年,我們到美國俄勒岡導戲,我就特意早去一周,去一些我們喜歡的地方,就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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