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喻寫得像小學生?試試這三招】
這次分享的文章,是小編在中國作家葉偉民的公眾號上看到的。內容主要談得是「比喻如何不落俗套」。
他在文章裡舉了先舉了錢鍾書和張愛玲寫過的生動的比喻例句,並從中總結出寫出好比喻的三個步驟:做減法、欲似先遠、終於神似。
一起來看看這篇「比喻教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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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喻寫得像小學生?試試這三招 / 葉偉民
寫作中比喻用得多,寫好卻不易。先看看以下幾個句子:
驕陽似火,整個城市熱得像蒸籠。
天上的星星像孩子的眼睛。
月牙彎彎,像小船一樣掛在天邊。
老師像辛勤的園丁培育著祖國的花朵。
你可能無比熟悉,這些都是學生時代作文的高頻金句。不少人更覺得,比喻不過如此,A和B瞅著像,放一起得了。歷期寫作課,我修改過不少習作,這麼湊合著比的不在少數,它們也是「作文氣」的一種。
有種商品叫「大路貨」,不是指劣質貨,而是品質平均而銷路廣的東西,如平價服飾、速食麵、大眾飲料等,好用不貴需求大,就是不精美。
我覺得用來形容以上句子也很合適。提筆就來,簡單好懂又順口。不過,如果大量用到文學創作中,問題就來了,你的文章一定也隨之成為「大路貨」——不一定爛,但一定不會好。
這是為啥?因為喻體和本體太像、太接近、太陳舊了,從而失去想像和意會空間。比喻的關鍵在喻體,其與本體的奇妙組合是比喻的命門。
《文心雕龍》裡這樣說比喻:以切至為貴,即準確切合才好。後來,紀曉嵐(是的,就是清宮劇裡與和珅鬥嘴的那個)有些不同意見,說:「亦有太切,轉成滯相者。」意思是,過度精確也不好,丟了靈氣。
這番跨時空切磋,實則告訴我們一個道理,比喻這東西,就要在不新之處「比」出新意來。
錢鍾書把比喻用得清新脫俗,更偶有奇絕。例如《圍城》裡的這幾句——
把方鴻漸忘了就算了。可是心裡忘不了他,好比牙齒鉗去了,齒腔空著作痛,更好比花盆裡種的小樹,要連根拔它,這花盆就得迸碎。
(鴻漸)想這是撒一個玻璃質的謊,又脆薄,又明亮,車夫肯定在暗笑。」
(鴻漸)只覺胃裡的東西給這幾口酒激得要冒上來,好比已塞的抽水馬桶又經人抽一下水的景象。
最後一句尤顯腦洞精奇,即使讀過多遍,消化道依然有反應。再來看幾句張愛玲的,也是妙得很。
外國先生讀到「伍婉雲」之類的名字每覺異常吃力, 舌頭仿佛卷起來打了個蝴蝶結。(《必也正名乎》)
玉清的臉光整坦蕩, 像一張新鋪好的床;加上了憂愁的重壓, 就像有人一屁股在床上坐下了。(《鴻鸞禧》)
孩子們溜冰……像瓷器的摩擦, 又像熟睡的人在那裡磨牙, 聽得我們一粒粒牙齒在牙齦裡發酸, 如同青石榴的子, 剔一剔便會掉下來。(《公寓生活記趣》)
以「牙」喻「愛」,以「玻璃」喻「謊」,以「淤塞馬桶」喻「酒後反胃」,以「蝴蝶結」喻「僵舌」,以「皺床」喻「愁臉」,以「青石榴子」喻「酸牙」。讀來著實形象、趣致、帶勁、秒懂,還能會心一笑。
兩位大咖的筆下之「喻」雖各有風格,底層邏輯卻是通的——形異而神似。喻體和本體乍一看風馬牛,但正是差得遠,一旦找出特定語境下的神韻一線通,便能喻出意外,喻出新奇,讓人有幡然醒悟的淋漓之感,繼而嘆服作家的技巧和想像力。
反觀開頭的例句,喻得司空見慣、直來直去,更無意境可言。
如何改善呢?我有三點建議:
一、做減法
閉上眼想一想,這次你要比喻什麼,把不相關的特質剝離。例如上述的愁臉,要喻其皺,那臉大不大,白不白,長沒長痘都不重要了,統統去掉,從臉的由平入皺,琢磨到屁股坐床,在陌生的搭配中獲得認知上的通透和閱讀快感。
二、欲似先遠
就像揍人,拳頭拉遠些,捶下去才疼。先拉大喻體和本體的距離,表面上看越不相關越好。但兩者都要在日常經驗範圍內,不能過猶不及。例如「她七竅生煙,快要氣成一顆土衛六了。(土星的衛星,大氣層比地球還濃厚)」除非在特定的科普語境中,否則多少有些尬。
三、終於神似
喻體和本體拉遠後,終要落地,唯一的著陸點就是神似。蹩腳的謊言和玻璃相通在哪呢?易破、透明、無從掩飾。愛情和牙齒又相通在哪呢?強行拔掉了都會痛,即使癒合了,舔一舔還是空蕩蕩。
若能做到這些,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喻體和本體從特徵到意境都流動起來,於一點交匯閃光,終於神似。
這也應了作家秦牧的那句話:「精彩的比喻,仿佛是童話裡的魔棒似的,它碰到哪裡,哪裡就忽然清晰明亮起來。一個精彩的比喻,有時甚至讓人銘記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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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何人?」房裡的男人說。
「我嗅到了,你有很濃郁的寂寞…」美食家湊近男人。
「再走近,半步,斬你!」男人口齒不清的說著。
「我還嗅到,恐懼的氣味!」美食家。
「那是,你的氣味!」男人說畢,揮動手臂,劃出一道銀光:「我鄧海山,才不會恐懼!」
美食家看見銀光,本能反應瞇起雙眼,半晌,只見鄧海山將劊子刀在空中一甩,把沾在刀刃上的血甩開,把劊子刀柱在地上。
鄧海山幽幽的說:「讓我恐懼的,是無盡。」
美食家這刻才察覺到,看過去的視線有點古怪,鄧海山變得像山一樣高大。
不,對比起周圍的景物,是自己的視線變矮了才對,垂直的雙手都快要碰到地板了。
剛才電光火石間,斬首刀橫向一斬,將美食家的小腿斬斷了。
平扁的刀刃割斷皮膚、肌肉、神經、血脈,衝擊力將膝蓋關節脫掉。美食家遲遲感受不到痛楚,畢竟劊子手是最仁慈的職業啊!
「喂,把我的腳拿過來,我想吃吃看。」美食家臉容猙獰,伸出舌頭,使勁用指甲抓刮地板,使自己能平衡著前進,行為與外貌都變得相當詭異。
「我,除了斬犯人,還曾受聘於,斬殺食人妖。那年戰亂…」
從2047年回來的劊子手變得很多話,但以他語意不焉的說話技巧,還是交給我來描述好了。
(*《夜谷2》小說會交代他如何回來)
那年戰亂,各處都出現嚴重的饑荒,不單止平民百姓,連打仗的士兵也受盡饑荒之苦。戰爭時期,屍橫片野,為避免瘟疫橫行,軍隊會先挖一個大坑洞,將屍體丟進去再燒毀處理。
某年,戰爭為大地帶來屍體,軍隊挖了一個巨型坑洞,裡面的屍體足足燒了三日三夜,焦黑的屍煙飄上天際,還伴隨著香噴噴的肉味。
香氣吸引了大批難民沿著黑煙前來,他們趁著沒有士兵巡邏,多人合力用樹幹當成筷子,將燒熟的屍體夾起,再拖進叢林內大快朵頤。
曾有古代文獻記載過,吃人者會成癮。
有歷史學家推斷出原因有幾個,在無止境的戰亂中,大部分士兵都由平民召來,根本沒有接受過軍事訓練。士兵會吸食令人陷入迷幻的草藥,以減輕龐大心理壓力。
另一說法,很多廚師會在屠宰家畜前,令家畜處於極度驚恐狀態,加快血液循環,肉質會特別鮮嫩。
在戰亂中士兵的屍體,正好擁有「迷幻草藥」與「極度驚恐」兩大元素,所以人肉美味,並會使人上癮。
這群食人上癮者在戰爭結束後,仍不能戒除食人習慣,更自稱為「飱族」,意指吃屍的族群。飱族將食人視為高尚神聖的活動,他們會稱呼食用的人為「兩腳羊」。
鄧海山所指的妖,正是飱族。聽說飱族成為地下組織,一直壯大至現代,成員遍佈世界各地。
趁著鄧海山沉醉於回想當年,美食家雙手撐起身體彈起飛撲向他。
鄧海山一個旋身將美食家抓住衣袖的手甩到半空,但美食家因嗜肉而化身成半人半獸的妖物,移動方式詭異難測,撞向牆壁後順勢用手一蹬反彈,張開血盆大口,對準喉嚨噬咬下去。
幸好,鄧海山及時彎身避開,但美食家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嘿嘿,好吃!你的血像是寂寞濃縮果汁一樣啊!」美食家滿口腔都是血。
「妖!滾!」鄧海山捏住美食家的下顎關節,用力一板,美食家馬上脫口。
鄧海山抓住美食家的半身拋向半空,拾起柱在地上的劊子刀,刀光在幽暗的房間中一閃!
美食家的身軀失去動力掉在地上,血泊失控地從傷口處擴散開。
美食家的頭,平靜地躺在劊子刀上。
「混蛋!鮮肉掉在地上受污染就不好吃了!」美食家仍在張牙舞爪。
鄧海山環視房間一周,在桌上找到一個巨型的玻璃瓶。
夜谷賓館,總是會在適當的時機憑空出現適當的東西。劊子刀輕輕一挑,美食家的頭剛好掉進瓶內。
可是,美食家依然在瓶裡喋喋不休,吵死了。要一個人安靜下來的最佳方法,就是喝酒。於是,鄧海山下意識覺得書櫃裏有酒,就打開書櫃,果然有幾瓶老酒放在櫃內。
「別這樣!我的肉質不能碰酒!喂…咕嚕咕嚕咕嚕~」
書櫃的酒剛好足夠灌滿整個玻璃瓶,還剩一口慰勞受傷的鄧海山。
一個瘋子莫名其妙闖進房間咬他,鄧海山拿著瓶子去櫃檯找老板算帳,卻聽到老板正與幾個人聊天。
走近去一看,兩男一女穿著骨挺的黑色西裝站在櫃檯前,他們說話時露出比常人尖銳的牙齒,眼球全黑,沒有眼白,像外星人一樣。
「你以為這裏是托兒所?還是商場遺失小孩認領處?」老板一臉嫌惡。
「我們看到新聞報導,他一定逃進這賓館裡,我們想邀請他加入飱族。」站在最前的女人說。
「飱什麼?我才不認識這種cosplay俱樂部。」老板。
「要是你不合作,別怪我們無情。」站在較後面的男人咧開嘴,露出尖牙。
「哎喲抱歉,這裡剛好沒有牙醫。但是…」老板毫不退讓:「劊子手有一個!」
鄧海山手緊握著劊子刀,刀尖向上指向三人,大戰似乎要一觸即發。
「啊!」女人訝異地指向那個裝著人頭的瓶,三人循著手指的方向望去,發出驚呼聲。
「唉,你又亂斬人?」老板。
「他吸了我的血,沒死!」鄧海山搖晃玻璃瓶,裏面的美食家像瘋狗般咬合牙齒。
「他、他…」女人。
「你們要怪就怪他斬了你的同伴,我一向都不鼓吹暴力。」老板。
三人瞪大雙目,看著鄧海山手上那瓶酒,女人率先開口:「請問可以給我們喝一口嗎?!」
「咦?!」鄧海山以為自己聽錯:「你們,要喝嗎?」
三人猛力點頭,食指大動般嚥下口水。
結果…鄧海山小心奕奕為三人各倒一杯,他又看向老板。
「我不用了,謝謝。」老板。
三名飱族喝下泡浸了美食家人頭的酒,心滿意足地離開夜谷賓館。那天起,不時會有飱族光臨賓館,願意支付高昂價錢喝下這杯『美食家的憤怒特調』。
隔天,夜谷櫃檯:
「老板!怎麼搞的,我的外賣還沒到?」一名男子從104號房氣沖沖走出櫃檯。
「我昨天明明放在你房門外啊。」老板。
「你知道作家創作很需要體力嗎?!尤其是我這種出類拔萃的作家!」男子撥撥頭髮。
「……」老板完全沒打算回應。
「對了,昨天我聽見外面很吵,發生什麼事了?」
「有隻瘋狗跑進賓館亂咬人,我多麼渴望你被吃掉。」老板。
「故事沒有寫完,我才不會死呢。」男子賊笑。
「誰理你,這個月記得交房租。」
「……你想要簽名嗎?」
「我叫鄧海山斬你!」
夜谷賓館擁有神奇力量,除了能滿足房客的願望,還會默默保護著每個房客,沒有房匙,絕不可能進入該房間。
那美食家那晚吃的只是幻覺?還是賓館有令房客重生的力量?
這個問題恐怕連老板也解答不了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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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鄧海山會去了204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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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海山幽幽的說:「讓我恐懼的,是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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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比起周圍的景物,是自己的視線變矮了才對,垂直的雙手都快要碰到地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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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駐版醫師還有前輩大家好
我左上方的第二小臼齒
兩個月以前只要吃珍珠或是肉類
咬合時都會有痛感 可是平常不會
也有給牙醫檢查過 但牙醫說沒有蛀牙
叫我再觀察一陣子
上個禮拜牙齒開始一陣一陣的悶痛 過一下子就好了
但是後來變成持續性的痛
本來以為是因為作息不正常(那個禮拜每天都熬夜)加上沒清潔乾淨導致發炎
所以調整一下作息跟加強清潔後
牙齒就不痛了
維持了大概3天
但是今天早上一起床的時候發現舌頭輕輕碰到那顆牙就會有微微的痛感
但不是非常痛 反而會有點緊緊的感覺
只要沒有碰到牙齒 就不會痛
目前我有上矯正器大概一個月了
但是這顆牙的疼痛感並不是矯正牙齒的痛
想請問大家這樣的情況下有沒有可能是齒裂呢?
如果是齒裂的話還能繼續矯正嗎?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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