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015小說閒聊+後記(部落格貼完全文啦!)
除了寫一篇破十萬的古裝言情是第一次以外,寫開車戲被稱讚也是第一次。(有人不知道開車戲是什麼戲嗎😂?)
以前寫言情小說不太寫開車戲,屬於燭火一滅就天亮的那種作者(為人詬病😂)但可能年紀大了(喂)突然放得開了,覺得瞬間天亮的那種開車戲真的很像被剪戲,會有劇情不連貫的感覺,其實多少還是要寫一點的,然後就真的開始不閃不避,認真寫一些開車的地方。
然後就覺得⋯其實很難😳。理想中的描寫是要情重於色,所以重點不是活色生香,而是在動作+對話的描述中,還能維持住兩個人的性格、原本的相處模式,讓一切的情節都顯得很真實自然,就是思無邪吧。
雖然好的描寫是一定會讓人看了害羞,可是那種害羞並不是因為尺度有多大,而是很心動,因為有真實感,所以讓人有無限的想像空間。
我後來覺得開車戲怎麼寫很重要,不是為開車而開車,而是這件事往往是兩人感情關係更進一步的呈現,所以其實還是一種感情上的互動,寫的時候還是要把握人設,讓人覺得角色之間的互動還在延續,那種相互理解和對話的過程,用身體呈現的。
所以就像武打場面要描寫動作,又要描寫人物的交談和氣氛一樣,開車戲也是因為同時要描寫的細節很多,有內心戲、對話、動作、場景氣氛,要寫到讓人看了覺得真實、情節很流暢,氣氛很令人心動,其實很難。
這是我努力寫完的心得—就是很難🤣。
也難怪有些小說會在這裡直接用天亮跳過,也有些比較沒有說服力的大概就是沒有拿捏好人物性格和思緒的描寫,把開車戲變成純粹的動作描述,就沒有情重於色的感覺,還會覺得好像人物一上床就變了個人,變得全是套路看不出原本的性格。
深入研究(誤),應該說幾次寫完修改下來,發現寫開車戲真的很有趣,很有挑戰。
然後很意外的在網上連載的時候,開車戲都被大家非常讚美(羞),被誇讚寫得非常好,看來很害羞,很心動,豆瓣還有網友說是她看過最細膩最動人的開車戲,還有一些對這種橋段該怎麼描寫的人是說很有同感,喜歡這種唯美的風格⋯
結論—原來寫開車戲是我的強項?🤣真是不寫不知道,寫了才發現的潛能😂。
不管怎樣很高興的,也很不好意思,決定朝言情小說作家邁進(當真?)
***
後記(還沒看完的請小心爆雷)
原本只是覺得好玩,在寫了四萬多字的玄虎日常之後,突然想到如果陳小千穿越過來,遇到的不是劇中那個心高氣傲,雖有城府,其實內心純真的少年韓爍。
而是一個真的心機深沈、能忍辱負重、審時度勢,對和親做好萬全準備,要來攻略花垣郡主的心(和身體XD),好為自己謀得龍骨的韓爍,不知道又會怎樣。
於是就寫了一個很能撩、風采迷人,內心其實冷靜謹慎的黑爍,想像他的心理年齡比白爍大了五歲,更有閱歷所以不會輕易情緒波動(才不會被親一下就驚慌呢)
然後外在形象,就是按照19集,黑化以後又A又欲的韓爍來寫的。
但也只寫了一個短篇,畢竟只是好玩。過一個月都沒有出坑,又突然聽說有第二季愛的消息,就萌生想把這個番外寫完的念頭。
一個成熟版的韓爍,遇到一個和傳聞不符,其實純真善良,還像個小女孩一樣不知所措的三公主,大婚之夜應該是覺得驚訝、好奇,還有下不了手吧(大家懂的,不是下毒的那個下不了手XD)
會勾起保護欲吧我猜想,畢竟韓爍在玄虎城應該是處於政爭的中心,身邊很少有單純善良的人物,而且又很可愛。
這樣想就覺得兩個人一相遇,火花就很強大啊,總之,就把這故事寫下去了。
開始寫,就決心一定要寫完。不要斷尾,希望這個故事結構完整、人物立體、有埋梗有呼應,總之,從第二集開始,身為作者,我就給了自己很多要求。
能不能都做到,不知道,因為有沒有寫好,好不好看,這是讀者才能評價的事情。
但是我很努力撐過那些懷疑自己「真的能寫完嗎」的時刻,十萬字完結,內心非常滿足。
結局那句「妳談過戀愛了吧」,也是一開始就想好了。我心裡的黑爍其實更像劇中的韓明星,他其實是第一次遇見陳小千,就覺得她很可愛,忍不住要去逗她,所以才會說那句「編劇老師沒談過戀愛吧。」
所以也一開始就想好,中間不管怎麼發展,結尾要用這句話呼應。
有點像小丁在某段採訪時說的吧,人家問小丁,相信一見鍾情還是日久生情,他說「就算當時覺得是日久生情,回去復盤的時候,也會發現,其實是在某個時刻,就一見鍾情了」
我很喜歡這個說法,覺得韓明星也是這樣。
會在沈睡中把對方的意識拉到自己的世界,韓明星對陳小千的印象該有多強烈啊XD
番外雖然沒有寫出來,但我寫的時候就是想著,韓明星一定是一開始就覺得陳小千很可愛的。
所以這種忍不住要逗她的互動方式,就延續到在花垣城兩人的相處方式上。
結局我接受原劇設定的,我覺得這個花垣跟玄虎,不是某個客觀存在的世界,而陳小千和韓爍穿越過去,而是一開始,就是韓明星的精神世界,是他的意識在他昏迷沈睡時,所創造出來的。
所以故事也會結束在,他原本的意識醒來,想起了自己在現代的一切,的那個時間點。
故事里兩次出現的夢,小千都在花垣城找韓爍,而韓爍也確實以現代裝束出現,那是他的本來意識,所以這個現代裝的韓爍不會和古裝韓爍同時出現,因為是同一個人所以無法同時出現。
小千因為以為他們是分開的兩個人,所以不想跟韓明星走,但她當時走不走都是一樣,韓爍醒,她就一定會從夢里醒來。
兩個靈魂在一個似幻且真的世界相遇,一起經歷許多事情,彼此吸引,相愛,分離,重逢。
基於正劇看不夠,番外就是補糖續命的立場,沒有任何誤會梗、沒有男二女二、沒有智商突然下線、有的只是兩個人相知相惜,互相保護,只是造化弄人。
我覺得兩個人一旦認定了,就很單純無悔的要為對方好的那種感情,是這出劇最吸引我的的地方,所以番外就算是反轉一些設定,這點也是要維持的。
總之我寫完了,兩種意義上的感動,一種是作為觀眾,我很高興有這篇番外續命,喜歡這出劇覺得看不夠,有一篇長篇番外完全照自己意思發展,看得很滿足。
另一種意義就是身為作者,很高興能夠做到自己設定的目標:寫完人生第一部古裝言情。因為是古裝,可以放手去寫很多現代故事沒辦法寫的橋段,比方說下毒、比武、還有最重要的生死相許,但也希望情感上,讓人感覺真實。總之寫很多沒有寫過的東西,我覺得很過癮,(寫到韓爍的屍身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真敢呢,竟然賜死男主)
加上之前延續正劇的番外四萬多字,這十五萬字的小說,我很想出個實體書紀念。
很謝謝大家陪我長跑,整整三個月沒出坑,現在感覺終於放下我真的能寫完嗎的自我懷疑,然後move on了!
最後很希望大家不要吝惜給我幾個字,就算只回個推,讓我知道妳看完了,我也會非常非常高興的。
當然,能告訴我妳多一點點,對這篇番外的想法和感覺,比方說喜不喜歡黑爍啦,喜歡哪一段劇情,就更感謝了(比心)!
#想要實體書的朋友記得留言或私訊+1喔
#之前有+1過的我都有記下來
#建議至少看過電視劇第一集比較好懂~
#照片是收藏😆
花千骨番外續寫 在 螺螄拜恩的實話實說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贈書】【奇幻小說《霜雪之銀,焰火之金》】
「三次,凡人的女子。三次,妳要為我點銀成金,否則將結凍成冰。」
有道甜點名「干邑白蘭地燒冰淇淋」,素來冰火無法相容,然廚師巧手以打發蛋白霜細細包裹綿密冰淇淋,再緩緩倒入濃烈的干邑白蘭地,點燃酒精,火勢瞬起,冰火交纏,猶如冬夜裡燃燒之皚皚雪地。熄去火焰食之,雪融似的口感伴隨醇厚酒香縈繞舌尖,久久不能自已……不,我不是在寫食記,這是讀完《霜雪之銀,焰火之金》之深切感受。
本書是個人今年最期待的奇幻小說之一,故事精采絕倫,不負期望。由於布局縝密、精煉後之文字密度極高,適合一頁頁細細品味、閱讀再三。可惡的是劇情鋪陳吊人胃口,像在嘴饞的狐狸前晃盪一塊美味鮮肉,故讀者千萬要按耐住猴急心情,留意每個細節,才不會錯過層層交織伏筆於後半部一次揭開之驚喜。
《霜雪之銀,焰火之金》同作者娜歐蜜‧諾維克前作《盤根之森》,以東歐奇幻土壤為背景,融合童話、歷史、民間傳說,冶煉出浩大遼闊的魔法世界。故事以三位女孩為主角:住在帝國邊境,經歷暴雪摧殘,鍛鍊出堅毅心志的錢莊主人蜜瑞安;長年被酗酒父親家暴,看似粗魯無知,實則善良睿智的農家女孩汪妲;貴為帝國千金,卻是受困於囚籠的金絲雀,不甘淪為棋盤卒子的伊蓮娜。
三位女主角擁有各自的人生故事,乍看毫不相關,在因緣際會下交錯,推動彼此命運,從而改變了帝國的未來。故事分三線進展,從蜜瑞安、汪妲和伊蓮娜的第一人稱視角出發,章節交互穿插、錯落有致,節奏張弛有度,取得完美平衡。
隨劇情進展,陸續加入其他配角觀點,從第三人視角觀看主角,不但補齊故事線索,更豐厚了人物個性,角色言談笑貌躍然紙上。讀者也能一步步拼湊碎片,推敲「反派」人物之真意與目的,並訝然發現事實不如表面所述,「正邪對立」存在巨大灰色地帶,每節故事都是一張骨牌,牽一髮而動全身,作者妙筆輕輕揮灑,骨牌一一倒下,方見全貌。
娜歐蜜‧諾維克透過這曲想像力縱情奔馳的史詩,再次證明駕馭故事的功力,在《盤根之森》中讓人驚豔的,於《霜雪之銀,焰火之金》再次進化、脫胎換骨。
勇敢出彩的女性角色是她筆下一大亮點,娜歐蜜的小說中沒有瑪莉蘇症候群,亦無白蓮花或聖母情節,她們腳踏實地運用手邊資源聰明脫困,上至坐擁城堡的公爵千金、下至孤苦無依的農家女孩,命運皆掌握於他人手裡,像只任人揉捏的女人形狀黏土,達成目的後隨手丟棄。既無白馬王子相救,那就自行成為白馬女子吧!還順手救一救男主角,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相較淡墨渲染之幽微愛情線,本書側重刻劃深刻的家庭聯繫,女主角們為了維護家人、國族挺身而出,所謂的「家人」不見得血脈相依,而是歷經劫難、相互扶持,情濃於血之深厚感情。(雖然個人私心想看到更多讓人腳趾綣曲的粉紅橋段啦!)(拜託再出個番外篇吧~)
而女性作家擅長描寫細部,不擅擘劃大格局之謠言也被娜歐蜜破解,《霜雪之銀,焰火之金》以細膩優美筆觸建構了宏大完整的世界觀,舉凡帝國政治鬥爭、魔法民族史塔雷克王國之架構,宏偉壯麗盡數呈現眼前。
一翻開書頁,便不自覺掉進由銀白冰霜與璀璨水晶堆砌之王國,前方是織銀般森冷冰層鋪就的史塔雷克之道,兩側高聳樺樹無盡延伸,任讀者駕著雪橇,馳騁於奇思妙想之幻想國度,一心盼望這個故事沒有盡頭。較之點銀成金,娜歐蜜諾維克說故事的能力才是最神奇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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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這裡有『三本』《霜雪之銀,焰火之金》,要送給網友,有興趣的朋友請在本則動態下『按讚』+『留言』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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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請正取得獎者於2020/4/11(六)晚上十二點前,回覆寄件資訊,超過領獎期限未認領者由備取遞補,寄送僅限台澎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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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番外續寫 在 涼生珍珍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我愛車仔!!!!!!!!(大聲吼叫)
#雙龍組 #荒連
丨《四季行歌(番外車)》
丨大鋼琴家荒×小畫家連
丨甜蜜車車,送給又用肥美好肉餵食我們一年的珍爸爸@涼生珍珍 爸爸生日快樂!!~~~!!!!
——————【番外】拿波里草莓——————
冰塊模擬著
往事說
拿波里的那幾天
陽臺對食草莓
皆因口唇
咀嚼之際尤美
——木心·地中海
灰藍色條紋的窗簾被風吹起的時候,一目連說,像海。
庭院裏的花回應著春風的節奏,叮叮咚咚地開,香氣紛亂,捲進海風裏,細白泡沫變成彩虹。
一目連嗅到了草莓香氣,回頭看,才發現站在琴房門口的荒。
“怎麼不進來?”一目連合上手裏的小速寫本,臉頰漾起笑渦,望著荒。
荒突然想寫詩,一目連讓他意識到自己表達能力的貧乏,五線譜編織的線條怎麼夠形容他坐在落地窗前的薄暮下隨手畫畫的側影,以及他身後盛大的春天。繁花、新葉、蜂蝶、鳥鳴,五彩斑斕的聲,餘音悅耳的色,磅礴的春日像軍團,一目連是將領,荒心甘情願地投降受罰,被新綠的藤蔓捆綁束縛,在玉蘭花瓣上抄一千首詩。
“為什麼是玉蘭花瓣?”一目連摘掉草莓的冠葉送進口中,無論荒說起怎樣荒誕離奇的想法,他都能接上。
“因為玉蘭花瓣,大,能擠下很多字。”
一目連被逗樂,仰起頭笑,荒也笑,一片一片摘去草莓頭頂的葉,目光卻落在一目連唇邊。
“剛剛那顆有點酸,下次要記得摘紅透的那種。”一目連拈起第三顆草莓用牙齒咬住時,荒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這顆也酸,我讓它變甜。”荒俯身靠近,看著一目連瞳眸中自己的倒影一點點變大,捧起他的臉去咬他口中那半顆草莓,甜汁從香軟的果肉中溢出,兩人很默契地貼上唇瓣,春到濃時的饋贈,要一滴不剩地品嘗。待荒把一目連舌尖和唇角上的甜蜜都嘗遍,吮得那瓣不知所措的下唇溫軟微顫,如浮豔於水的黃昏¹,一目連發燙的臉也像被草莓酒浸過,輕吻一口,立刻醉倒。
“初吻?”揚起的尾音裏藏著點壞心,荒看著一目連垂下的睫毛,心頭癢絲絲只想逗他。
“嗯……”一目連支支吾吾,聽起來不像否定也不像肯定。
“猶豫的話,就是我猜對了。”荒用拇指輕輕摩挲著那片被自己咬過的唇。
“不過,你也一樣吧?”一目連躲閃的目光突然聚焦在荒的眼睛裏,碧澈的瞳仁裏閃著點輕盈的狡黠。
“我?”這回換荒不敢直視一目連,“我上次吻的……是……你畫冊封面上,你的名字。”
“沒有偷親過我?”一目連用指尖按著荒的鼻頭。
“沒有。”荒老實承認,頓了一秒後,突然明白了什麼,“原來你……好好的大畫家,竟然會偷襲?”
“那天你病得一塌糊塗,我只是用嘴唇試體溫。”一目連義正言辭。
“嘴對嘴試體溫?”荒質問。
一目連笑彎了眼睛,從荒懷裏掙出來伸了個懶腰,轉身坐在琴凳上,掀起了琴鍵蓋。
“試一下這個,我昨晚上剛寫的,應該很適合練習基礎指法,而且好聽。”荒從書桌一角翻出一張紙,放在譜臺上。
“下次對你自己的作品溫柔一點啊,如果不會整理就交給我。”一目連撫了撫曲譜上的皺痕,開始活動手指手腕。
小畫家似乎在音樂上也是有天分的,或許繪畫和音樂這兩種表達方式有說不出的共通之處,總之荒喜歡聽一目連彈奏自己隨手寫的練習曲,這架鋼琴在他手指下,仿佛不止黑白兩種顏色,反反復複的簡單音符也像在調色盤裏跳舞,腳步落處,濺起飛揚的鮮亮。
荒背對著鋼琴在一目連身側坐下,頭靠在他肩膀上,閉著眼睛聽。黑貓聽到琴聲也懶洋洋地踱步過來,縱身躍上琴凳,在一目連旁邊團成一個球,尾巴一下一下掃著他的腿。
“我這只貓養了這麼多年都對我愛答不理,誰知道他居然這麼喜歡你。”荒伸手想擼一把黑貓,被他抬起爪子打掉了手。
一目連笑而不答,繼續反復著練習曲。
“全世界都喜歡你,我好辛苦。”
“我也喜歡全世界,但是……”一目連手裏的旋律靜靜地流淌,聲音融在音符裏,沾上了琴聲的玫瑰氣息,“我只愛你。”
荒楞住,黑貓豎起耳朵瞪大眼睛,撓了撓頭噌地竄跑了,一目連的手懸在琴鍵上沒再落下,空氣安靜得能聽到花落入泥。
“這種時候,不吻我嗎?”一目連身子微微向後靠,剛好看到荒眼睛裏亮晶晶的星海。
“笨蛋。”一目連輕笑一聲,鼻尖蹭了蹭荒的臉頰,咬住他晃動的耳飾,鼻息拂過耳畔。
荒按住心口,好歹壓住了狂跳的心臟,抬起一目連的下巴毫不客氣地回應他的邀請,唇瓣上的甜被舔舐得盈潤柔軟,呼吸交錯間,暮春被燃成盛夏,貪婪的唇舌吮咬出聲,一目連低低地喘氣,帶出些壓抑不住的呻吟。方才那顆草莓味的吻像初綻的花,而荒此時在一目連口唇中嘗到的,是不知所起卻一往而深結成的果。
暮色漸落,輝煌的晚霞轉眼便鑽進薄霧中安眠,一目連的眼底洇開露水,在新鮮的夜幕下輕顫,這樣的情境,似乎不把這點朦朧曖昧攪拌發酵釀成蜜糖,就枉費了撩人夜色。
“如果要……不如,去臥室?”一目連一直知道這件事會發生,或者不如說是一直期待著。
“不要,就在這裏。”荒環著一目連的肩頭將他壓倒在琴凳上,失去平衡的一目連本能地按上琴鍵,一串淩亂的琴音,像歡樂頌的開篇樂章。荒忍不住勾起唇角去吻一目連的脖子,順便解開了他身上那件本屬於自己的寬大襯衫。抓不住東西的一目連只好雙手環上荒的背,指尖猶豫著顫抖,小心翼翼,又藏著點迫不及待,在荒的衣服上劃開波紋。
一目連透過微芒的光影望著天花板上的紋路,荒的身體緊貼著他,溫暖又安定,時不時透露出一絲任性和壓迫。徘徊在脖子上的吻漫延到胸口,牙齒輕輕地咬,偶爾失了控,些微的疼,一目連揉著荒的頭髮,被他吻過的心雀躍著喊:自己原來被他如此渴望著。
胸前赤裸的皮膚仿佛飄著一層浮光,在更加暗下來的光線裏瑩白得像只精靈,荒大著膽子用嘴唇問候那一小片淺紅。
“別。”一目連反射性地拒絕,陌生的酥癢擾亂了呼吸,抓在荒肩頭的手猛地收緊。
荒的動作停了一下,一手撐在一目連頭頂,撩開他臉上的髮絲看著他。
“我想……”
“嗯。”一目連打斷了荒的猶豫,他知道荒要說什麼,他都答應,“對不起,剛剛只是,還沒有習慣。”
“我會小心。”說這話時,荒不知為何自己臉上也烘烘地熱起來。
“我知道,沒關係。”一目連攬著荒的脖子吻上去,他喜歡荒的嘴唇,怎麼也吻不夠,想到日後每一天都可以吻到,他幾乎要快樂地笑出聲。
荒趁著一目連專心和自己的唇舌纏綿,摸索著從鋼琴旁小書桌的抽屜裏摸出了潤滑,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而後一點點剝掉他身上的舊襯衫,家居褲,底褲。指尖勾下內褲邊,觸碰到裏面挺起的東西時,荒想了想,在細密的吻的縫隙,貼著一目連耳畔用氣息輕輕地告訴他:
我愛你。
一目連沒有說話,只是回以更加熱烈的吻,兩手從荒的腰背滑到後臀,同樣褪下了最後的掩飾。
荒抬起一目連一條腿,從膝窩處舔起,一路打開大腿內側皮膚的敏感開關,雙唇抿起一點軟肉,輕吸,舔咬,留下個浸染了玫瑰花汁的印子,再去種下一顆。一目連被輕微的癢和痛折磨得發抖,像洋流中迷路的魚,浮沉的感官把理智都搖晃得暈了船。無處安放的手被一目連咬在齒間,另一只手被羞恥心捆綁著,僵硬地放在下腹,不敢當著荒的面去撫慰膨脹的輕狂。
“啊……不要……!”正要閉上眼睛喘息的一目連突然感到腿間被荒濕滑滑地舔過,從囊球的柔軟表面暈開的酥麻一路傳到腳趾尖,架在荒背上的腳緊繃著顫慄,足尖瑟瑟地蜷曲發抖。荒兩手握著一目連的腰,從性物根部向上舔到端頭的淺溝,舌尖勾著它送進雙唇間,濕潤又熾烈的摩挲像滿含雨水與閃電的流雲。
“不要,荒……會弄髒……”一目連沒有力氣直起身,而荒卻將他的性器向口腔更深處吞下,蠕動的軟齶壓過頭部,甚至用牙齒輕輕剮蹭著脆弱的莖體表面。一目連強忍著膨大到極限的衝動,急促的呼吸間,眼淚不知不覺從眼角滑落到鬢邊,混進汗珠裏。荒繼續著吞吐,同時打開潤滑沾滿指尖,掰開了一目連繃緊的臀瓣。
然而荒沒料到,在自己的手指剛剛帶著潤滑觸碰到股間緊閉的小口時,敏感的小畫家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干啞的嗓子沒能發出聲音,只對著天花板念著道歉的口型,把一束濃白的液體留在了荒口中。荒咳嗽兩聲,擦著唇角直起身,看著緊咬著自己的手指又眸中含淚的一目連,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麼了?”荒吻去他臉上幾道新鮮淚痕,蹭著他的鼻尖。
“對不起……”聲音裏帶著啜泣的痕跡,荒壓不住自己的壞心思,只想在他身上種下甜膩的懲罰。
“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嗎?”荒控制著嗓音裏的笑意。
“嗯。”一目連還是不願意看他。
“那,好孩子做錯了事……”荒用兩人平日裏的玩笑話繼續逗他。
“要接受懲罰。”一目連也不知是不是認真的,紅紅的眼眶看上去倒真的像個無辜孩子。
“以及獎勵。”荒無厘頭地接道,按在一目連臀間小穴外的手指開始緩慢地劃圈揉按,潤滑液被弄出濕黏的水聲,一目連的耳朵尖紅了個徹底,卻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緊緊環著荒的脖子,到他唇邊索求深吻。荒任由那條舌在自己口中來來回回地遊,或許他只是想用這樣的方式舔去自己留在荒口中的罪惡。
“唔……嗯……”即便吻得再投入,在手指頂入穴口的瞬間,一目連還是吟出了聲。
“痛嗎?”荒低聲問。
一目連搖了搖頭,努力放鬆著身體,剛剛他無意中瞥見了荒腿間的東西,不管怎麼說還是有點難以言喻的怕。
更多的潤滑被荒送到穴肉邊,為了分散一目連的注意力,荒托著一目連的背,終於如願嘗到了胸口的紅果。方才還平軟的乳尖在一次高潮後便挺立飽滿起來,活像一小顆熟透的莓果,表面敏銳的神經把濃蜜般的甜送到感官深處。
脆弱紅軟的花口終於吞進了兩根手指,荒緩緩抵到指根,試探著張開手指小心擴張。潤液被擠出,沿著股溝淌到琴凳上,荒用另一只手勾起,塗抹在重又挺起的硬物表面。
“啊……!”在荒探索到某一點,略微用力按下去時,一目連突然驚叫一聲,咬著嘴唇仰起頭喘氣。
“這裏,是什麼感覺?”荒又按了一次,一目連頂起腰,大口喘著氣斷斷續續道:“好舒服,但是好難受,想要……”
荒眯起眼睛,目光在一目連已經墜入情迷的肉體上巡過一遍,肌理的紋路在這夜不下來的黃昏²裏像極了盛宴開場前的甜點,自己的手指反復進出的花穴緊縮著蠕動著,指尖觸碰到奶油與鮮果親吻的那部分,甜美濃郁又帶著一絲青澀。荒低頭看了眼自己,也已經臨近極點了。
手指抽離帶出一汪水,荒的喉結動了動,壓著嗓子裏的渴意,拇指頂進去繼續揉弄著紅軟的穴肉,手指隨著旋轉的角度把濕淋淋的水液沾染在性器、腿根和股溝裏,情欲化在水中,恣肆蕩漾。
一目連的目光從荒沉迷的臉飄到他聳動的肌肉線條,在小腹間虛晃幾下,又立刻移到身側的鋼琴上,琴鍵在半黑的暮影裏更加黑白分明,那是荒在遇見他之前唯一癡迷的東西,琴聲原諒了他曾經的孤僻偏執,而現在,這個任務已經轉交到一目連手中,很不幸,但是,又很幸運。荒在他身體裏攪動出的聲響清晰地傳到一目連耳中,初始的臉紅心跳被風吹散,要接受,接受他的靈魂他的肉體他的全部,那麼前提就是先接受自己。
“裏面,摸起來,是什麼觸感?”一目連突然問道,語氣裏沒了躲閃。
“讓我……認真感受一下,然後告訴你。”荒俯下身,滲出透明液的性器端頭抵上花口,同時吻住了一目連發干的唇。
“唔……唔……嗯……”即使做好了充足準備,陌生的侵入感還是讓一目連呻吟不止,直把荒的舌尖咬出了血。
性物的敏感頭部堪堪插入的荒也被穴口的縮動吸吮逼得理智潰散,只想向更深處攻佔。兩人的呼吸糾纏交融,把對方沸騰的情欲一口口飲下,一目連綴著泣音的歡吟像裹著糖的氣泡,在溫涼的熏風裏上升破裂,落下透明水珠。
夜風邀著花瓣共舞,明豔的香氣踏過一目連潮濕的皮膚,荒循著風的足跡吻過,最後在鎖骨上凝成花影,隨著曖昧的抽動搖晃,掉落欲念的碎屑。
“好緊……”荒挺腰深插又緩緩抽出,忍不住歎道。
“對不起,我已經……唔……啊……”一目連在荒肩頭推了一下,潮汐般的快感讓他的四肢脫了力,兩手從荒肩頭滑到背後,緊緊環著他的肩胛,指甲被尖利的快感支配著,在荒身上劃開血痕。
“裏面深處,好熱。”荒履行承諾,描述著自己在一目連身體裏感受到的細枝末節,“你在動,吮吸我。”
這樣的事情,被當事人用“你”和“我”這些直接人稱來敘述,憑空就多了些讓人想逃避的羞恥感。一目連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又咬了咬荒的,肉體歡愉到失重,眼角的淚滴卻爭搶著掉。荒蹭著一目連臉上交錯的淚痕,細微的心疼裏又夾雜著蠢蠢欲動的壓制欲,想看他哭,想吻掉他所有的淚,想佔有他全部的感官,想操控他每一種情緒,想看他因為自己失去控制,想擁有他不會為旁人所見的每一面。這麼胡思亂想著,荒不知不覺加重了挺動的力度,皮膚相撞的聲音激蕩著空氣裏盎然的春意,緊貼在交合處的囊袋表面沾了潤液,在離開時留下靡亂的濕黏,並不怎麼舒適的觸感卻讓兩人在浮沉中抓住了真實。
你,一個實實在在有血有肉的人,是屬於我的。
他們對彼此身體的貪戀如同沉溺於海底的星月倒影,真實和虛幻捉摸不透,而對方呼吸的波紋卻掀起揮之不去的漣漪,一浪一浪地蕩漾開來,推著承諾的帆去探索時間的邊境。
“荒,我不行……又要……啊……輕……”層層疊加的快感衝破了理智線,荒一次次碾過內裏敏感的點,濃度過了界,漿果成熟崩裂,汁水四濺。
“荒,荒……”一目連只剩下力氣喚荒的名字,荒停下動作緩緩抽出,抱起一目連,掌心撫過皮膚,撫平顫慄的皺痕。
既想看他支離破碎,又想護他完好無缺,真是分裂啊。
荒一肚子情緒無處傾倒,單手環著一目連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另一只手懸在鋼琴鍵上,空彈了幾下空氣,而後落下,沉沉的旋律低回徘徊,間或兩個清亮的音節。一目連聽著聽著便懂了,抬頭看荒的眼睛,睫毛下藏著海,海裏藏著故事,故事裏藏著情深,情深只給一個人。
一目連知道荒還沒有體會到最後的快感,從胸口到鎖骨一路吻上去,在耳畔低語道:“我們回房間。”
“嗯。”荒回應著一目連的吻,將他在胸前抱起向臥室去,然而在鋼琴另一側轉角,荒仿佛注意到了什麼,停下了腳步。一目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牆角立著一面裝飾繁複的舊式落地鏡,在他明白荒的意圖前,荒已經將他按倒在彎殼邊,重新頂入身體深處。
“小畫家想復習一下人體嗎?”荒難得地開起玩笑,雖然此情此景下似乎不怎麼合適。
一目連剛剛緩和些許的身體突然被刺激到敏感點,除了咬著荒的手指呻吟再說不出什麼話。荒輕捏著他的下巴讓他轉過頭去看那面鏡子,初升的月光恰籠住兩人赤裸的身體,映在鏡中,明亮的肉體,晦暗的欲,避無可避。荒放慢了抽插的節奏,性器抽出時,從鏡中能看到硬物表面一閃而過的水澤,一目連想避開視線,然而鏡子倒影裏真實又迷亂的場景讓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他一直喜歡,喜歡荒在任何時候沉迷於自己的樣子,也喜歡自己沉迷於荒的心情。這種放縱的無邊愛欲對第一次嘗味的他來說,陌生又誘人。
相貼的身體被月色模糊了邊界,暗暗的一片影,看不清肌肉的弧線,只是相擁相合地顫抖,薄汗打濕月光。
“連,我可以……在裏面……”荒禮貌地詢問,然而語氣裏卻並沒有給一目連第二選項。
“嗯,不要離開。”一目連借力在黑色的鋼琴上,低頭是自己浸透了情欲的臉,抬頭是自己被荒緊緊擁著的赤裸身體,一塵不染的鋼琴表面被皮膚和汗珠畫出一片斑斕,一目連腦海中已經鋪開了畫紙。
“和我一起,可以嗎?”荒的聲音溫柔得像棲在鋼琴倒影裏的月。
“嗯。”一目連回過頭,模糊的目光尋到荒的嘴唇,吻上。荒的手先於他握住了抵在鋼琴邊的性器,手指毫不留情地輕捏吐露汁水的端頭,摩挲著濕漓漓的小口。
淺白色的液體濺在鋼琴純淨的黑色表面,而後迅速滑落,滴在地板上的瞬間,一目連顫抖的雙腿間也淌下幾道濃白。
月影靜靜倒映在鋼琴表面的黑夜裏,幾縷月色借著白鍵的掩護逃離黑暗,在房間裏披上桃色跳舞,氾濫一地的歡活。
一目連的身子陷在柔軟的床上,像極了從海島流浪而來的精靈,荒捧起他的臉,放在自己胸口,嗅他髮絲裏的草葉香。
“抱歉,把你從鮮草莓揉成了草莓醬。”荒不知從哪里學來些奇怪的話。
一目連翻翻眼睛不理他,昏昏沉沉只想睡覺,半眯著眼睛盯著窗外的星空發了半天呆,突然開口道:“其實,我早年買過一本畫集。”
“嗯?”荒也快要睡著,輕顫了一下,睜開眼。
“當時是買錯了,但我一直留著。”一目連頓了幾秒,接著道,“是一本體位集。”
“嗯……是我想的那個‘體位’嗎?”
“是。”
“所以……?”
“我以為我不會用到那個東西,不過現在,我覺得它有了參考價值。”
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摸了摸一目連的腰,猶豫道:“那不如,現在就學習一下?”
“不要。”一目連翻了個身,靠在離荒一臂遠的枕頭上,神情嚴肅,“我是個老人家,經受不起。”
“只比我老兩歲,忽略不計。”荒說著就撲了上來,一目連舉起枕頭防禦,莫名其妙打成了一團。
黑貓蹲在窗臺上看著床上兩人翻來滾去,打了個呵欠舔舔爪子,團成一團捂住耳朵,眯起眼睛睡著了,肉呼呼的身子下壓著一張便簽紙的一角,月亮把黑貓油光水滑的毛擼了一遍,倚在窗框邊,讀起紙上半首手抄的詩句。
……
我是曾被天使寵愛過來的人
世上一切花朵視同塵灰
自從我遇見你
萬丈火焰重又升起³
……
——————番外END——————
P.S. 文中標注¹,²,³引用自木心詩集《我紛紛的情欲》(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10年版),分別來自《五月街》《芹香子》和《歌詞》三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