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防疫也拚建設
#月津港水岸休憩廊帶公園
偉哲要跟各位市民朋友報告,工務局在防疫期間沒有停下腳步,其中「月津港水岸遊憩廊帶公園」的五座公園,已經完成了!
將近7公里的水域周邊,原本是雜亂的崎零地,現在變成了美麗公園,並且整治了危險的邊坡,清除雜草和淤泥,增建水利設施,最後鋪上平整的腳踏車道與步道,種上黃花風鈴木。
現在,既可以沿著溪畔散步、騎腳踏車,也能夠就近到歷史古蹟與老街走訪,在親水避暑時享受美麗的水岸風光。
#不只有蜂炮和燈節
#公園也可以成為地方的紐帶
還有,位在公園橋邊的鹽水大眾廟有一棵百年老榕樹,它見證了鹽水地方的發展,見證了這次的公園建設。在建橋的過程中,工程團隊努力避開老榕樹錯綜複雜的根系,最大限度地保存重要的文化風景,讓這棵老樹能看著鹽水,走向下一個百年。
鹽水是台南發展最早的地方之一,鹽水溪是台灣文化發展的源頭,它的歷史意義不會隨著時代發展而被遺忘。
月津港廊帶公園可以讓鹽水溪將從文化觀光的面向,再度成為鹽水人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
歡迎市民朋友在閒暇之餘,到月津港水岸遊憩廊帶公園遊玩,體會鹽水的水岸風光和歷史風情。
同時也有4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30萬的網紅吳鳳Rifat,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土耳其媒體對台灣的節日很好奇,前陣子就訪問我。這次的專訪一樣在知名記者Cuneyt Ozdemir的YT 頻道上。他在土耳其的影響力相當的大。而且這幾個月他們媒體邀請我上好幾次的網路節目。這次的主題是各國的民俗風情跟節日。 專訪中我介紹過年,中秋節跟端午節。不過我還特地強調另外一個活動就是台南的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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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teller:【鳥鄉人 Olivier Cong】
2016 年某個柏林的傍晚,某間棟篤笑酒館裡,剛剛有個滑稽的小丑表演引得全場捧腹大笑,在觀眾殘餘的笑聲中,一張年輕的亞洲臉孔拿著結他走上台,人們覺得有點新奇,這個外表木訥、表情冷漠得會令人有厭世錯覺的男孩怎樣看也不像一個笑匠啊,難道他會突然語出驚人?
「有個傻子仰望天空,看到一隻渡鴉在飛翔,他說:『我要像他一樣』...... 他走進仙境裡尋找意義,然而三十年過去了,卻連一聲吶喊也沒有。這一切都值得嗎?這一切都值得嗎?我當天看到的究竟是渡鴉還是一隻黑色的信天翁飛過?」(翻譯自’’Searching for the Raven’’)
是一個靈魂渴望自由而內心飄泊混沌的異鄉人才擁有的歌聲,配以時而激昂的撥弦和時而幽怨的指彈,最後以幾聲虛空得像深山野鳥的口哨作結 ⋯⋯ 這在任何人眼中也不可能是棟篤笑表演,甚至讓某些聽眾感觸流淚,但台上的男孩依舊面不改容,沒有因觀眾欣賞而顯露愉悅,也沒有因陷入情緒中而憂愁,還是一貫的對外界抽離 ── 這,就是 Olivier Cong,江逸天。
〖一個想變成烏鴉的男孩 〗
身為獨立唱作人的Olivier經常會被人問及幾個問題:「為甚麼不唱中文歌?」、「為甚麼不夾 Band?」、「為甚麼不試試 Pop 或者搖滾?」⋯⋯ 人們總是反覆地給意見,說他「應該」有甚麼想法,「應該」嘗試甚麼,他始終保持一臉無所謂沒感覺的樣子,一邊堅持著音樂不需要分種類,也不要有定型和公式,繼續奉行著自我。
他自我得就連問他創作靈感也可以回答「不知道」,完全不像其他歌手創作人般準備了滿滿的感受和經歷分享──就像「這首歌是我失戀的時候寫給自己的」或者是「這首歌是在悼念小時候陪伴我成長的小狗」,他完全不是一個表演者,是一個音樂家,甚或乎是個被音樂耽誤的哲學家。
沒有人可以限制另一個人應該做出甚麼舉動或有怎樣的感受,Olivier 從來不曾想在歌曲裡渲染任何哀傷,也並不在於表達或發洩任何情緒,他寫的歌詞以敘事口吻來內省,像極了一個人閉關在房間裡不見天日地在牆上寫字的結晶品。這樣的 Olivier 很讓人聯想起卡繆《異鄉人》,裡面的主角莫梭即使在母親過世時並不感到特別悲傷,他說:「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有權為她哭泣。」同樣地,Olivier 也厭惡他人強加在自己身上的價值觀。
「請別站在我墳前哭泣,請別站在我墳前傷心,我不在那也未曾睡去 ⋯⋯ 當你在早晨靜謐中醒來,我會從沉默的鳥群裡,飛起留下, 一瞬身影。」(《風茫》)
〖在一個景仰蜂鳥的世界〗
世人喜歡把蜂鳥形容為為了突破自我,縱使力量再微弱,也緊握拳頭努力追求夢想的存在,而在這個設定中,Olivier 大概永遠不會成為主流或是大眾推崇的對象,但這也不見得是他想要的, 2018 年才回來香港的他慨嘆做表演藝術不能維持生計,要同時兼顧做監製編曲和作曲,但他卻因此決定停止接工作,要留時間做「自己的事」。
莊子對惠子說:「南方有鳥叫鳳凰,從南往北一路翱翔,遇到梧桐才會歇息,只吃竹子開的花,只喝山泉水。有一天,鳳凰遇到貓頭鷹,貓頭鷹嘴裏銜著腐臭的老鼠,以為鳳凰要爭食,拼命作出威脅的姿態。」你以為我要搶奪你的相位嗎?殊不知它在我眼裏不過一隻死老鼠而已。
〖沒有盡頭、沒有意義地飛翔〗
「我們走進樹林的那一天,沒有地圖,我們在裡面等待著,找尋睿智和真理,我們不都是擁有太多自由而迷路的靈魂嗎?」(翻譯自 “The Day We Walked into the Woods, without a Map”)
移民熱潮出現,Olivier有不少朋友都走了,當中不乏從來未去過外地的人,被問及會不會也想回英國,他表示不會抗拒去英國,但不是「返」英國,可能是半年幾個月的時間。自從讀了爸爸的信,他就開始思考「家鄉」是甚麼,是香港嗎?但是他又長期生活在英國,在歐洲穿梭,染了一身西方人的自我和隨性,那麼擁有一半毛里裘斯華裔血統的他的家鄉就是毛里裘斯了嗎?但就連他爸爸每次回鄉都是只為了探親,而且每次回去又少了一個人 ⋯⋯ 對此,他一如既往得沒有答案。
就像風中的一片葉子 。
Storyteller:Olivier Cong 江逸天 @oliviercong
Illusatrator:Matthew Kam @matthewkam
Text:木由@debutante.sight
#EveryoneisStoryteller #睡前故事 #Storyteller #OlivierCong #oliviercong #MatthewKam #matthewkam #木由 #debutantesight #沒有你的故事也是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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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7月30日是國際友誼日,而 8月1日則是國際 Friend zone 日 ⋯⋯ 原來,Friend zone 這個字來自《F.R.I.E.N.D.S》這套經典電視劇,角色之一 Ross 被友人笑指成為了 Rachel 的 Friend zone 的市長,久而久之,大家便用 Friend zone 來形容一些無法成為戀人的友人關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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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經也能拍成紀錄片嗎?還可以得奧斯卡?
今天就是要來介紹這樣的影片:2019奧斯卡最佳紀錄短片《月事革命》。
月經在印度仍是個禁忌且污名化的存在,經血被認定是不祥不潔之物,月經來時不能進寺廟參拜、要被隔離、課堂上當然更不可能教授月經的知識。在片中的小鎮Hapur,女性甚至無法獲得充足的衛生用品以至於經期來時根本無法出門,喪失了教育機會。
來自聯合國女性地位委員會的英文教師看見了這個需求,募資購買了一台縫紉機,讓當地婦女可以自製衛生棉,滿足生理需求,其中一位女生也靠著販賣衛生棉賺取到進修的學費。短短的影片深刻傳遞出印度女性的日常困境與無奈,但也看見她們努力翻轉命運的力量。雖然印度離我們很遙遠,社會文化有著很大的差異,但看完仍有不少感觸。
首先,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導演在片頭詢學問印度男性什麼是月經,大部分的人只能勉強擠出一句:「啊!那是一種只有女人會生的病」。
他們不知所措的表情有點好笑,也勾起我的好奇心,因此詢問幾個非醫療圈的男性友人:「月經是什麼?意義又在哪?」
結果,有人搶答「我知道月經是紅色的,不是藍色」、「月經就是一團血」;也有人說月經來表示小女生可以懷孕,根據月經可以算安全期,但是沒來就要小心是中獎了。聽到這,我忍不住搖頭想輕浮地回一句:「去年底算安全期,這個週末剛好可過父親節」。對比印度,台灣男性對月經的了解好像也只有好一點。
我也注意到他們也不約而同表示,伴侶月經來、情緒差要特別小心不要踩雷,凡事多忍耐。這種說法乍聽體貼,不過倘若過度延伸就成了「她會暴躁一定是大姨媽來」、「妳不要那麼兇,是月經快來了喔!」彷彿女人所有的憤怒情緒都是因「紅的來」,而背後生氣的事件常常就這樣被忽視、被否定。甚至我也有朋友因此怕被貼上月經來鬧脾氣標籤,對各種不滿只能隱忍不敢發聲。
因此我也詢問我先生,難道我月經來脾氣會不好?這樣貼女生標籤對嗎?他只有冷回說:「身體不舒服情緒當然不好,扯東扯西何必。真不舒服就吃藥休息。況且妳每天都在憤世忌俗,不關妳的事妳也生氣並沒有週期性,我又不是住海邊,不要理就好。」
聽完他的回答,我只有翻了一個白眼默認。但仔細想想,確實經痛和爆血會讓我容易被激怒,但這不表示我生氣的理由毫無根據。反過來,過去我就常利用這個情緒敏感時刻吃顆止痛藥,躺在床上休息放空,什麼事都不要管。倒也算是苦中作樂的一種吧!
回頭看台灣,雖然我們醫療資源充足,藥局隨手可買止痛藥、九成以上的我們也有能力負擔各種生理用品,從棉條、護墊到月亮杯、月經褲。而這陣子疫情風暴下,也有NGO(小紅帽)團體提供弱勢族群免費的衛生用品。但以保護為名,月經仍帶給我們很多限制。月經來不能拿香、不能去看鹽水蜂炮不然會被炸、不能吃藥以免會越來越痛、不能運動不然子宮會下垂......這也難怪其中一個男性友人回答完月經是什麼,毫不猶豫的告訴我「下輩子我才不要當女生,既要應付月經,又要被一堆莫名其妙的框框限制!」
「恩,你答對了,所以我才寫了無框身體啊!」
當然我也不會過度樂觀,認定所有人看了「無框身體」後就此扭轉所有月經迷思,放心自在地和身體相處。對照今日印度,也不可能因為一座奧斯卡就翻轉了女性的地位。因為觀念的更新本就是細水長流,進步的過程中還需得討價還價,但不做點什麼,改變就永遠不會發生。
最後我要分享來自奧運場上,暖心安慰小戴且致力於性別平權、消除月經歧視的印度羽球國手辛度說的一句話:「切記別讓月經這種正常的生理現象,成為妳夢想的絆腳石。」
月經不是病,經期來的時候妳還是妳自己,做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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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媒體對台灣的節日很好奇,前陣子就訪問我。這次的專訪一樣在知名記者Cuneyt Ozdemir的YT 頻道上。他在土耳其的影響力相當的大。而且這幾個月他們媒體邀請我上好幾次的網路節目。這次的主題是各國的民俗風情跟節日。
專訪中我介紹過年,中秋節跟端午節。不過我還特地強調另外一個活動就是台南的鹽水蜂炮!這個活動是全世界排名前三最危險的活動之一。我曾經參加過3次都覺得好瘋狂!真的不知道當天放了幾十萬的蜂炮!
因為土耳其媒體跟觀眾不太認識台灣,也當然不知道台灣的文化跟習俗。所以這次的訪問相當的有意義。我相信看完的每一位土耳其觀眾,對台灣會有更深的印象。
看完我的影片請記得幫我分享給更多人,這樣一起把影片的影響力拉到最高👍🏻 謝謝你們❤️
⚠️雖然很重要的端午節要到了,但為了大家與家人的健康,請拜託這次乖乖待在家,不要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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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體會到對方的心情,才能更體諒的做每一個決定。
今天騎到中途,里歐說有點累,希望能和我交換騎車,也是這趟旅程我第一次成為駕駛,也因為成為駕駛,才感受到原來他的雙腳一直無法好好的放在踏板上,整個位置被行李給放置,他只能靠著讓腳懸空在半空中。
我終於了解為什麼每天我們都走相同的路,他卻總喊著腳酸。若我沒有騎車,而他也沒有說的話,我可能永遠都只會以為他單純愛抱怨。
而他也因為坐在後座,才感受到我整天揹著背包的重量與酸痛。兩人都在確實的感受到對方的心情後,學會更體諒與更包容。
另外,很感謝今天的天氣,雖然很熱,卻很晴朗。兩人來到故宮南院拍照,之後第一次到了配天宮,里歐看著媽祖座像心裡有說不出的感動,我說他和配天宮的媽祖有緣,未來或許能有更多機會再來這裡。
之後,來到南鯤鯓,我永遠不會忘記小時候來到這裡被蜂炮給炸到然後被三太子神童嚇到大哭的回憶。那時候我說再也不要來南鯤鯓了!但我現在還是來了!因為我長得比神童還高了!也不會害怕了哈哈,這裡真的莊嚴,不愧是擁有台灣十大殊榮的殿堂。
下午我們來到七股鹽田區的井仔腳曬鹽場,這是里歐一直想來的地方,好玩又有自然教學意義,待著超舒服,然後就出發去給艾文剪頭髮,回台南和媽媽一起去輕井澤吃頓晚餐。
這是第五天,雖然還是好熱,騎在太陽下就像在烤箱裡活動一樣,但心是愉快的,期待我們最後都能繼續勇往直前。
時間:2020年7月22日
行經:朝聖高悅酒店>故宮南院>配天宮>南鯤鯓代天府>
>北門井仔腳瓦盤鹽田>We are 髮廊沙龍>輕井澤>阿凱家
交通:PGO電動車Ur1
總里程數:124.5公里
住宿:阿凱家
#夫夫之道環島愛台灣 #第五集 #電動車環島 #夫夫在身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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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
天空墨黑,厚雲沒星。手錶上指針是凌晨二時,大部分人已熟睡就寢,街上一片寂靜,黑暗滿佈街角,昏黃街燈,照得人睡意濃濃。
嗞嗞……
機器的轉動聲卻在深水埗福華街,一排關閉的鐵皮小排檔叢後,一間鋪頂上書「坤記士多」四個大字,在鐵閘縫中透出幾扇白光,聲音就從這製糕工場發出,訴說着眾人皆睡我獨醒,明碼實價的起早摸黑,辛勤的一天就從這嗞嗞作響揭開序幕。
「由晚到朝,由早到夜,循環不息,兩三點鐘起身開工磨米,做埋洗埋嘢賣埋,兩更人,收埋鋪夜晚八點幾,年中冇息休㗎!不過唔緊要,慣㗎啦!」半頭白髮的傳永祥一口沙啞地說。
傳永祥是坤記老闆和掌舵人,64歲,對這數十年如一日的辛勞已司空見慣。還有弟弟傅永康,三個協力的阿哥阿姐夥計,同時在凌晨開工,默默無語。守在四五十度高溫的火爐邊,人人揮汗如雨,各佔各崗位的忙着磨米、抽出抽入竹筲簊、提上提落重甸甸的石頭壓漿,誰也沒注意到這百忙的街外上一絲靜態。
咔嚓……
一手拉開了店面的鐵閘。時為早上七時許,深水埗地鐡站B2出口旁,這不過百呎,80年代士多的舊模樣,汽水、香煙、啤酒、土炮……,老士多的產品。然而主角是陸續放到店門當眼處的各式老糕,白糖糕砵仔糕芝麻糕紅豆糕……琳瑯滿目,吸引途人。連銷售也數十年不變。現時外面的糕都早已包裝好,這裏卻依舊即切即放磅上秤重量,再入小袋給客,這樣的動作常惹客人投訴慢。
「件糕幾重就收幾多,冇呃秤,夠均真!幾廿年都係咁,冇變過,舊時啲人冇投訴㗎!」
隨時代變遷,深水埗生活改變了,舊的事物正在消失,他仍竭力保留這裏的一點一滴。分毫不動,緊握着舊。
「我都後生過,輕佻過,試過變新,錯咗一次,唔可以再錯!」像他的白糖糕,水靈模樣,心眼兒透亮,會有點調皮。他也曾稚氣未脫,違反父旨,背叛自己,陷於迷惘,卻終歸是貼心的。還不忘父訓:「做人做生意要對得住天地良心。」
一度無心之心,使他念茲在茲,謹遵此宗旨,勤懇守着,天荒地老。縱使父已逝,精神卻長存。
父技藝恭謹以待
嗯……
閉目沉思的他,想起父親,思緒如泉湧。他祖籍順德,鄉下作為魚米之鄉,河澤廣佈,水域通達,適於稻米生長。賦予了製作米糕的創造力。選粘米、糖、水這些家常材料製成的白糖糕、砵仔糕等,是稻米變身的傑作。
看來簡單,實際上製作十分繁瑣。父親傳承的技藝,他不怠慢,淘米、浸米、磨粉、壓水、和餡、發酵、灌籠、水蒸,做足八道工序,糕才爽香可口。
滴噠滴噠……
磨米的滴水聲,回應着石頭壓印米漿滴出的米水聲,格外清脆。他將用半新舊的泰國粘米按比例混合,浸泡一晚軟了的米放進磨機,扭動水喉,米粒漸研磨成漿,奶白的水柱細細流進布袋。紮好裝滿米漿的布袋,然後抬塊大石把米漿重重壓着,待水分全部流走,壓成半乾濕的米粉糰。以壓乾的米粉糰上秤,斤両才準確。
「用磨米壓出嘅米漿嚟蒸糕,啲糕有一種膠質,特別煙韌。」他一時忙着調校不同糕點的糖水米漿,這個要加黑芝麻漿,那個要放紅豆……一時又要磨糯米粉,做煎堆、包茶果。磨米機在一邊動,他也像機器一樣,沒有一刻停下來,多磨人!
最不容易是順德獨有的白糖糕,壓成的米粉糰,加入糖水搓勻,擺放到晚上,粉糰不停發酵,晚上變「老種」,又配搭新加了糖的米粉糰去,再發酵到第二日才蒸,往而復來,日日如是。白糖糕好不好吃?還是靠發酵。米與糖水的比例怎樣?發酵時溫度如何?全靠他拌和米漿時,一雙巧手去感應。
將發了酵的米漿倒在竹箕上,拿去蒸。「蒸起咗啦!蒸起咗啦!」隨着他揭開蒸鍋,熱氣上升,夾著帶酒味的甜米香,一股複合香氣撲面而來。剛蒸好的白糖糕白嫩蓬鬆,密密的小氣孔如同蜂巢一般,光滑剔透。嘗一口,軟滑爽口,甜甜的滋味帶着剛出爐的暖意在舌尖化開,口感綿密帶韌勁,微微似米酒的香氣,意想不到的清新吸引。
家傳秘方不易來
呼……
他大力地呼出一口煙圈。這個做糕的家傳秘方,是寶貴的經驗及睿智,都是他的父輩,順德人一代代口耳相傳下來的結晶。最初,也與一口煙有關。
「我老竇叫傅坤信,戰前喺順德嘅茶樓打工學整糕,佢個師傅做嘅白糖糕爽彈細膩,點樣整?佢就教啲唔教啲。不過呢個師傅係食大煙嘅!」
食大煙,即抽鴉片,當年是合法的,很平常,但價格高昂,普通打工的吃幾遍可花掉一個月人工。他父親知師傅有煙癮,出錢請食,期望師傅上足電,會過招教他。這樣的討好非一推即就,師傅一次不教、兩次不教,直到第八次才教少許。之後不斷請食,師傅才像擠牙膏般逐少逐少地教。
「請佢食個大煙,嗰份糧畀晒佢㗎啦!老竇先慢慢學到做糕竅門!」到他父親成功獲知箇中秘訣,幾已傾盡家財,可謂得來不易。和平後,他父親就帶着這秘方,到香港打工。
做米糕養家餬口
依呀﹗依呀﹗
石磨在轉動,轉一圈就依呀一聲,昔時就是用石磨磨米做糕。「我老竇嗰時喺香港嘅油器白粥大牌檔做糕,用石磨磨米,憑學番嚟嘅秘方整出好食嘅糕,其他師傅都冇佢整得咁好,啲客咪叫我老竇不如自己出嚟做生意!」
1965年,他家住唐九樓,在十樓的天台自立做糕,山寨原始,做批發生意。「點知攞貨買嗰啲商戶客,好生意就嚟攞,唔好生意就唔攞,落雨唔嚟攞又唔找數,啲糕剩喺度唔通倒咗佢,我阿媽咪拎出街賣囉!」山不轉路轉,他母親挑起擔挑,秤兩隻竹籮,糕點放在籮上,到福華街、北河街沿街擺賣。那時小小的傅永祥,已跟着媽媽一起上街。
「老竇真係好勤力,佢一個人,用手磨米、石頭壓水、米漿溝糖水、發酵、入爐蒸,嗰時仲用燒柴,乜都一腳踢!」父親就靠這糕養活一家九口,逐漸做到有生意,坤記的雛形就是這樣形成。
窮人孩子早當家
鈴鈴鈴鈴……
鬧鐘響起,早上六點,傳永祥兒時最痛恨這聲音,他不情不願的起床來。「起身幫老竇開檔,之後七點幾返學,到下晝三四點放學返嚟,又磨米、搓糕,整呢樣整嗰樣,到夜晚九點,先去做功課……」
對一個小孩,體力及精神都往做糕去,上學沒精神,成績也越來越差。「整整下無心機讀書,升唔到班,咪冇讀,一路跟住老竇去做糕。」中二就輟學,這遺憾一度令他無法釋懷。
「人哋放學就去玩去踢波,禮拜六禮拜日去露營、去旅行。我禮拜六禮拜日都要開工,好辛苦架!做糕有咩樂趣?」他很矛盾,對做糕,嘴裏說着嫌棄,實則卻又留有美好回憶。「當年冇咁多電子產品,我細個陪老竇開檔有得食,又同其他檔口嘅細路玩,賣出啲糕,老竇賞我零用錢,幾開心㗎!」多年後憶起與父親一起賣糕的時光,苦中有樂,很寶貴,他特別珍惜!
他與父母漸漸做到生意,從街頭做上排檔,他的工資也多了。「嗰時未識諗,冇儲低!啲錢淨係愛嚟行街睇戲食飯,唔夠咪問阿爸攞囉!」
人迹渺意興闌珊
轟隆轟隆……
地鐵行走聲音劃破寧靜的深水埗,時為79年起地鐵。坤記被迫搬到南昌街的大牌檔。「因為唔就腳,完全冇生意,做糕生意差,搵唔到錢。」同期麥當勞又進軍香港,市民多了選擇,坤記漸被擠到邊緣去。生意不佳,令傅永祥更加意興闌珊。
「我都要支人工,飲茶食飯都要錢。做糕冇前景,都諗轉吓行啦!由細對住呢行咁耐真係厭㗎,邊至想做?當然唔想做!」常言做那行,厭那行。他放下了做糕,離開父母和弟弟。當時他考到的士牌,就去揸的士搵食。
當了的士司機,他才發現爭食的士愈來愈多。「的士多,分薄咗,難搵食,我覺得揸的士已經唔合時宜。」他只好回家再做糕去。
人心之花散落時
哎呀﹗
這痛楚的嘶喊,如被一拳激中喚醒做糕的初心。他離去而再回來,父親沒有責怪,但最終也要靠父母,他感覺像欠了一個情。這時父親年事已高,還交付給他打理。他有感傳統磨米、壓漿、發酵,花工夫又費時,生產能力低。適逢工場拆樓,沒地方磨米,他打出如意算盤來。「新時代講求快,可以用現成嘅粘米粉,節省咗磨米艱辛嘅過程,慳番唔少成本。」
有不待風吹而自行散落者,人心之花是也。人心搖蕩、人性明暗,有跡可循卻難以理解。他騙得了自己,卻瞞不到客人,有些熟客吃過,覺得不是死實實,便是散收收,味道不同了。當他面前,把糕丟進垃圾桶,這恍如大力地摑了他一記耳光﹗「我好唔開心!」
客人騙不了,一個個離去,不單虧本,父親打下來的江山招牌也搖搖欲墜。他痛過,才領會,才醒覺。「老竇曾經同我講,做生意最緊要老實,對得住啲客,如果啲嘢唔得賣畀人,等於呃人。」
痛定思痛,自此,他堅持用傳統方法,磨米蒸糕,慢慢把客挽回來。
兵戎相見終告捷
傾哐!傾哐……
電視機傳來武俠劇的刀劍聲,短兵相接,仿如與同行舞刀弄劍的惡鬥……八十年代,大牌檔人稀少,父母接受他的提議,到較多人流的福華街租鋪,他可以邊看着電視邊賣糕。
如今他不辭勞苦,店仍維持磨米做糕,果然吸客,生意滔滔。那時深水埗有不少經營糕點的行家,見其客人川流不息,不免見獵心喜。某行家到來請教,叫他傳授做糕訣竅。「老竇當年都千辛萬苦先學識,而家問一問就要教你,有冇咁便宜嘅事?況且你又喺深水埗做糕,教咗你,咪搶自己嘅生意?傻㗎!」
他拒絕了,於是行家心生一計,急遽地將其租鋪買下。「佢買咗間舖,繼續租畀我哋,遲遲唔收,等我做旺咗佢先至要返,到時接收晒我啲客,賣佢嘅糕。」
他被擺了一道,但對方有鋪佔了優勢。他覺得租鋪不是長遠計,立意要父親買鋪。機緣下他們買到隔鄰的店,即現址的角落鋪,於是搬到鄰店繼續賣糕。行家業主收回原店,賣同樣的糕品,兩家並列打對台。「大家爭,佢鬥平,佢賣五蚊三件,我一件三個半。啲客嚟買,話我貴,但一樣幫襯,因為我嘅糕好食過佢。」
對家乏人光顧,大拍烏蠅,結果結了業。「以前一直覺得老竇嘅手藝好平常,而家我知道係寶。」他深深感到做糕秘方的強悍和魅惑力,亦全憑這贏了漂亮一仗。
仍不敢須臾或忘
啪啪啪啪……
掌聲響起,在百般磨難過後﹗97年金融風暴後生意轉淡,他想到增加產品提升銷售。「試過加整老婆餅、合桃酥,同芝麻糕、紅豆糕、馬蹄糕。啲客都係鍾意食用磨米做嘅糕,麵粉做嘅老婆餅冇得留低,磨米嘅紅豆糕同芝麻糕都賣得,就繼續賣到而家。」
他將芝麻磨粉混合米漿倒進盤內,先蒸熟第一層,然後第二層、第三層,如此類推,蒸到第九層,做出芝麻糕。入口綿細軟滑,慢慢化開,不甜膩,飄散出芝麻香氣,細嚼還能感覺到點點的黑芝麻末,滿嘴生香。內裏沿用父親的磨米米漿,糕身特別柔韌有米香。
03年,《飲食男女》報道坤記,指明香港製造。「由嗰時開始旺,生意幾倍咁升。到15年攞米芝蓮推介,多咗好多外國遊客慕名嚟幫襯。」
店子紅了,親友都建議他擴大工場、增加產量。「要快就要機器生產,就冇咗手做嘅味道。」用手做糕,時間有所局限,快不得,產量不多,如白糖糕一天最多二十多底,砵仔糕一天只一千幾百碗。他斷然回絕。
「唔會大量生產!我一定唔會再犯錯!」他絕不容犯下些許錯,縱使別人不追究,自己卻不敢須臾或忘。堅持遵循父法,不粗製濫造。09年父親因年邁身故。「我會盡自己能力細心做糕。咁樣做係為咗品質,亦係為咗啲客。更大嘅意義,係為咗阿爸。」他回憶中的父親,為人正直,扛起家庭和事業,勤懇堅忍,從未埋怨過辛苦。做人忠誠,對客童叟無欺,因而儲落大批熟客。
入夜,他開啟門口射燈,照着坤記的招牌,淡淡的糕香,歷五十年而不散,讓人念念不忘,有燈就有人,延續父親的精神。
撰文:孟惠良
攝影:關永浩
坤記糕品專家
地址:深水埗福華街115-117號北河商場地下十號鋪
電話:2360 0328
營業時間:7:30am-8pm
詳情: http://bit.ly/2QLfzL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