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去年二月,我們一家前腳才從台灣回澳,後腳便聽說新冠疫情擴散。下機後要在澳洲藥局買口罩和酒精,卻發現所有本來架上就不多的庫存早被搶購一空。
緊接著航空縮減,沒多久國界關閉,一位朋友原計要回台,霎時不僅故鄉回不了,就連早他們幾週與奶奶先返台的孩子,也因此被困在寶島,和爸媽分離了幾個月後才得以在朋友四處奔波申請簽證下聚首。那段時間,我的心跟著朋友懸著,黑暗如斷了線的幕突然罩住了視線,電影中的末日情節,好似正在現實中上演。
沒多久,澳洲境內的州界隨之關閉,學校停課,觀光客和學生進不來,許多商家與工作都大受影響,失業率直線攀升。正當我慶幸我們家只是孩子不能上課,過沒幾個月,老丹無法再忍受前公司六年來的不愉快氣氛與長途通勤,而毅然辭去工作,公司卻刁難到最後一刻,連他辛苦累積來的四周假期一併撤銷不兌現。
那年的冬天,覺得天氣分外寒冷,精神特別委靡。
所幸接下來靠著政府發放失業救濟與少量存款,助我們度過了那一段少了麵包的苦日子。老丹雖失業,但和孩子間卻修復了一直以來因聚少離多而疏遠的親子關係。有時我們覺得,關係比麵包更重要。
面對未知,我偶有落葉被風吹著東飄西落,團團轉卻看不清方向的感受,可我心底總想著:凡事都有最好的安排,即使現在還看不見。
經歷兩個月的低潮,情況逐漸清朗,某天老丹接到了一份面試通知,雖然只是時數不確定的兼職,但新工作離家僅15分鐘。上工後更發現,友善的公司文化和其他同業截然不同,(而一年後的今天他也成了正職員工);我則意外地接連獲得兩件我夢寐以求的合作案,為生活注入了一些能量與期盼。
如今一年過去,雖然生活樣貌已回不去從前的樣子,但澳洲大抵恢復正常生活,人們也似乎在新的工作與家庭生活步調中找到了新的平衡(如:不少公司仍維持一週幾天在家工作的節奏,因為他們發現在家工作效率更好)。
此刻,我真的相信,一切都有最好的安排。儘管如今大霧瀰漫,彷若看不見盡頭,但相信當濃霧散去之時,豔陽美景就在不遠處。
#謹獻給台灣在家工作與育兒的朋友們--你們的心力憔悴我能感受,請好好保重,一起等待雨過天青。
(照片:上周在學校做了條小紙蛇送給爸爸的小丹,老丹知道後開心地直親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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