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喬伊與她的朋友約好下午要去對方家中玩,
早上辦完事情,中午就往朋友家前進,
走在毫無遮蔽物的街上,任憑太陽曬得汗流浹背。
走一走唯可在推車上睡著,
又經過一家豆乳冰淇淋店,
媽媽想把握與喬伊單獨約會的時間,
邀請喬伊一起進去吃冰淇淋休息一下。
(媽媽幻想的畫面:母女倆吃著冰淇淋談笑風生,留下甜蜜開心的記憶。)
「冰淇淋好吃嗎?」我問。
「恩」喬伊說著,屁股一邊往旁邊移。
「我也覺得很好吃」我開心的回應。
這時喬伊又默默地往旁邊移動,我們中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你離我好遠,這樣我們很難聊天耶。」
「我想一個人吃」喬伊突然這樣說。
「為什麼?」我好奇地問。
「因為你好臭。」
空氣頓時凝結,我們都沒說話。
我呆住,感覺到自己受傷了,
而我的期待像飛上天的鳥被一箭射下來。
有著委屈、難過、無奈、甚至有點想哭,
許多心情浮上來,
在短短幾秒的時間,我快速探索著自己的心,
明白自己受傷,
就告訴自己:「不要反擊,不要跟孩子戰鬥。」
然後我只跟喬伊說,
「我聽到覺得很難過,很受傷,我先調整一下。」
空氣繼續凝結著,
我們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吃著自己的冰淇淋。
吃完我們離開一樣沒有說話,
路程喬伊有想找我說話,
我告訴他我還沒調整好,還是覺得難過,
他也尊重我,我們就安靜地走著。
我不停地探索自己的內在世界,
回想過去經驗、為什麼覺得受傷。
我們進到一家店,喬伊挑選要給朋友的點心禮物,
出店後我們開始對話。
「可以聊一下嗎?」我打破沉默,蹲下來問他。
「恩。」
「你剛剛覺得媽媽很臭所以不想坐我旁邊是嗎?」(做確認的動作)
「恩。」
「那你知道媽媽為什麼會很臭嗎?」我溫和的問她。
「不知道。」
「因為媽媽在太陽下走路流了很多汗,因為流汗可能腋下有味道,你說的可能沒錯,但我聽到覺得受傷也覺得難過。」
我想了想又說,
「或許你小聲告訴我,我的腋下有點味道,我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喬伊聽了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我們又繼續往朋友家前進。
孩子天真沒有想太多、沒有經過處理的話語,
常常不自覺刺傷、也激怒大人,
這背後的原因是什麼?
我想到介廷老師提過的「自卑感」。
這裡的自卑感,不是指沒有自信的意思,
而是任何會讓你感到不舒服的話語、情境、人、事、物,
每個人的自卑感不同,多寡與範圍也不同,
可能是過去存在你生命中的傷痕,
當某句話、某個情境,某件事,某位人觸碰到這個未處理好的傷痕,
傷口就會發作,隱隱作痛,
而很容易引發人對與危機的處理反應:
「戰鬥、逃跑、呆掉。」
如果大人因著孩子的話語覺得受傷,
首先不是處理孩子,
而是先療癒自己。
正視自己內在受傷的小孩,接納自己的感受,
試著練習說出你的感覺,如果能寫下來更好,
覺察與檢視過去生命未曾處理的傷口,
看見烙印在生命中不符合事實的潛意識。
就像不是每個人都會因為「你很臭」這句話而受傷,
過去我很在乎外在呈現給人的感覺,
可能我內心深處的潛意識是,
「我要夠好,外觀跟儀容要好要亮眼才會有人愛我。」
「我很臭,所以沒人愛我,所以你不愛我。」
但這不是事實。
我們身上有許多標籤,
有些是別人貼的,有些是自己貼的。
我們生命也有許多框架,
有些是家庭給的,有些是學校與社會給的。
當了父母是一次機會,去覺察,去看見,
撕掉這些標籤,突破那些框架,
成為更自由的人,
而不是再一次把標籤與框架傳承給孩子。
晚上回到家時,我跟喬伊一起刷牙,
喬伊小聲地跟我說:「媽媽,你腋下有點味道。」
我笑笑地回應他:「謝謝你告訴我,我等等就去洗澡換衣服。」
雖然這不是一個甜蜜開心的回憶,
但卻是我與孩子共好歷程中深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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