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全職太太的故事也太讓人心疼了吧】
大家肯定都聽過,全職太太被稱作「黃臉婆」,對於丈夫在外的某些糟糕的行為,不得不忍氣吞聲。
今天要分享的這篇〈白水青菜〉,就是這麼一個故事。乍聽之下似乎挺常見,但在作者潘向黎的筆下,卻以一種跟篇名一樣平淡的筆觸,重擊讀者的內心(小編一度感到難受得看不下去......)。
一起來看看這個故事,也說說你的感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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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青菜 / 潘向黎
他進門的時候,客廳裡沒有她的身影。他微微一笑,向廚房走去。她果然在,正在用飯勺攪電鍋裡的飯。她總是這樣做,盛飯之前要把電鍋裡的飯徹底攪翻一下。他曾經問為什麼,她說:「好把多餘的水分去掉,口感才好啊。」顯然她是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飯冒著蒸汽,她的臉有一瞬隱在水氣裡。他聞到了飯香。
飯很香。奇怪的是,他在別的地方幾乎聞不到這種香。這是好米才有的香味。他知道她只用一個牌子的米,東北產的,很貴,因為是有機栽培。
好米只是密閉著的香味,要加適量的水,浸適度的時間,然後用好的電飯煲煮,跳到保溫之後,燜合適的時間,香味才會爆發出來,毫無保留,就像一個個儲滿香膏的小瓶子打破了一樣。
她是他遇到的最會煮飯的女人。他這樣說過,她回答:我尊重米。
在他笑起來之前,她又加了一句:不過只尊重好的米。
他洗了手,坐在餐桌邊時,兩碗飯已經在桌上了,他的這邊多一個空碗,筷子照例擱在擱筷上,是一條魚的形狀。她端上來兩個青花小碟,一個碟裡是十幾粒黃泥螺,並不大,但很乾淨,一粒粒像半透明的岫玉,裡面有淡淡的墨色。一個碟裡是香菜心,嫩嫩的醬色,也是半透明。家裡的菜一向這麼簡單,因為他都是在外面吃過了,回來再吃一遍。
最後她端來一個小瓦罐。這才是他盼望的重點。馬上打開蓋子看了一眼,裡面有綠有白有紅,悅目得很。她說:「你先喝湯。」自己坐下來,開始吃飯,撥幾口飯,就一點菜心,看她吃飯的樣子,好像不吃一口菜也可以似的。
他就自己從瓦罐裡舀了小半碗湯。清清的湯色,不見油花,綠的是青菜,白的是豆腐,還有三五粒紅的枸杞,除了這些再也不見其他東西。但是味道真好。說素淨,又很醇厚;說厚,又完全清淡;說淡,又透著清甜;而且完全沒有一點味精、雞精的修飾,清水芙蓉般的天然。
就那麼一口,整個胃都舒服了,麻木了一整天的感官復甦,臉上的表情都變了,好像一個薄薄的殼被敲碎了,所有的肌肉、每一條紋理都活了起來。真是好湯!
他一連喝了兩碗,然後吃飯,就著黃泥螺和菜心,一個滑,一個脆,都是壓飯榔頭。不知不覺就把一碗飯都吃完了。他也不添,而是又釅釅地喝了一碗湯。然後把碗放下,對她笑。
她也笑,「好像在外面沒飯吃似的。」
「是沒飯吃。現在誰吃飯?」
他說的是真話。他的工作宴會應酬多,那種宴會不會有飯。總是太多的油膩、濃烈的味道轟炸口腔,味蕾都半昏迷了,直到喝了她的湯,才緩緩醒過來。
「你的湯怎麼做的?」
她莞爾一笑,笑容裡有陽光的味道:「好嗎?」
「好。」
「那就多喝一點。」
「喝了。到底怎麼做的?人家都說老王家湯館好,我看就是那裡都喝不到這麼好的。說給我聽聽。」
「說起來——其實也簡單,就是要有耐心。」她說。
後來,他不只一次懷念那時的生活。那種安寧,那種坐在餐座前等著妻子把瓦罐端上來的感覺,掀開瓦罐的蓋子時看到的好看的顏色,第一口湯進口,微燙之後,清、香、甘、滑……依次在舌上綻放,青菜殘存的筋脈對牙齒一點溫柔的、讓人愉快的抵抗,豆腐的細嫩滑爽對口腔的愛撫,以及湯順著食道下去,一路潺潺,一直熨貼到胃裡的舒坦。
他們的家是讓人羨慕的白金家庭。白金的意思是,既有錢又白領,這個白領的意思是泛指,指的是讀過書,有修養講規則,憑知識和智力掙錢,不是手上戴好幾個寶石戒指的暴發戶。
他先是吃皇糧的機關幹部,後來不願意看人臉色慢慢從孫子熬成爺爺,早早下了海,折騰了許多行當,最後在房地產上發了,然後是網站、然後是貴族學校,他的事業像匹受驚的野馬一樣勢不可擋。
他成了本市的風雲人物,電視臺人物訪談的明星,各種捐款、善事的大戶。畢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他的風度、談吐,贏得了矚目和好評。有一次電視臺讓女白領評選全國範圍的十佳丈夫人選,他就上了榜,而且擊敗了幾個電影明星、歌星。現在的女白領真是不傻。那些又蹦又跳的男人,只能遠處看看,怎麼能近距離相處?要是她們知道他還每星期兩次開著寶馬到那所著名的大學讀哲學碩士,她們可能會發出尖叫——要多少實力才能有時間和閒心做這樣的事情啊。但是他從來沒有對外面透露過,這種事,要等人家自己無意中發現才好。越不經意越有風度,像他這樣的年紀和身份,這種選擇已經不需要經過考慮了。
他當然結了婚。都十七、八年了。妻子是她的大學同學,是初戀,而且是那種把情竇初開和愛和性和婚姻一鍋煮的關係。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兩個人還會有其他選擇,那時候也不知道要給自己多留一點時間,畢業後第二年就結了婚,然後很快就有了孩子。就是現在進了寄宿制雙語教育的培鷹學園的兒子。兒子是他們的驕傲,他不但聰明、學業優異,而且長得非常漂亮。這不能完全歸功於他,因為兒子明顯地集中了他們兩人的優點,而妻子當年也是學校裡的美女,不化妝也青翠嫩葉一樣清新可人。
因為有這樣的妻子,他對女人是不容易驚豔的。而且他知道現在的女人的漂亮已經充滿了化學的味道。
嘟嘟的出現完全是一個意外。起初他覺得這是個稚氣未脫的女孩子,像個水晶花瓶一樣好看又透明,而且不實用。等到看出她的企圖還覺得有些好笑——這不是胡鬧嗎?要不是她是他的下屬,本來可以叫他叔叔的。當然心裡還是有點高興的,很隱蔽但是很真切,這可是一個比自己小20歲的女孩子啊,又漂亮,而且出身很好,父親是大律師,母親是名醫,家裡本來要送她去劍橋留學的。這樣的女孩,沒有任何為了錢而接近男人的嫌疑。
起初他真的沒有什麼。因為覺得嘟嘟是一時衝動,再說他不可能破壞自己的家庭,這麼些年,妻子辭掉幹得好好的中學教師工作,專心在家相夫教子,他沒想過要辜負她。他若是辜負她,她真是什麼都沒有了,一個40出頭的女人,沒有工作沒有事業沒有朋友,她怎麼活?況且,許多男人成功了就另覓新歡拋棄髮妻,他不想也掉進這種俗套,犯這種通俗的常見病——他不是一般的男人,這是他對自己的要求。
起初真的沒有動心,他只是考慮怎麼讓嘟嘟少受一點傷害就退出去。但是現在的女孩子真是任性,她們想要什麼就敢大喊大叫、又哭又鬧、要死要活,他又下不了狠心把她開除掉。嘟嘟真是一個水晶花瓶,而且因為對他無望的愛,這個水晶花瓶就站到了懸崖邊上,隨時可能掉下來粉身碎骨。最後,他只好伸手把她接住。
他不回家吃晚飯了。後來,他連晚上都不回來了。他說,實在太忙,不趕回來了。後來又說,想一個人靜靜。
她沉默,就像他每次說不回家吃飯時一樣,綿長而細密的沉默,那重量使他感到壓迫,但是不敢掛電話。最後,她說:「這樣吧,你要回來吃飯就打電話。」
他想,這等於說,如果不打電話,她就不會做好他的飯,還有那罐湯,等他回去了。那是他的家,但是從現在起,沒有他的飯了,沒有人等他了。他有點失落,但是馬上感到了巨大的輕鬆。這太好了。她當然會有看法,也會生氣,會傷心,但是以她的性格,不可能會主動挑破、發作出來。這些年來,他一直覺得自己選對了人結婚,現在又一次這樣覺得。在愛上別人之後這樣想,也許有點荒謬,但是他就是這樣覺得
他不喜歡租房子,他說哪怕只住三個月,我也要住在自己的房子裡,我不住別人的地方。嘟嘟欣賞地看他,說:我也是,我也是。他就說要買一套房子,全裝修的,帶全套傢俱和電器的,「只要帶上牙刷就可以住進去。」他愉快地說。嘟嘟卻不要,她說那種房子沒有風格,她不喜歡。最後她讓他住到她那裡去。
嘟嘟一個人住著兩房一廳,是父母給她買的,裝修是她自己來的,是很現代的簡約風格,但是卻比華麗更費錢的那種。全套北歐風情傢俱加全進口潔具,一色的白,臥室裡連地毯都是白的,這不是這個年齡應該有的氣派。看來她父母確實把她寵壞了。
嘟嘟為了歡迎他,給他買了名牌的浴袍和拖鞋,他沒有聽說過,只記得她說那是某個國家皇室用的牌子,她喜歡這個牌子,她說皮膚感覺到的奢華比眼睛看到的更真實。但是沒有睡衣,她說他不需要。真的,一旦上床,他們都不再需要衣服。
新鮮的愛情,新鮮的瘋狂,新鮮的住處,新鮮的氣氛,好像連他自己都成了新的。幾個月的時間過得像飛一樣。
也有問題。問題是出乎意料的小問題:他們還是會肚子餓。
他是半個公眾人物,不能到外面吃飯。嘟嘟一個人出去買肯德基,他倒是可以接受,只是覺得好笑,說:「我兒子最喜歡吃。」嘟嘟就變了臉,拒絕再買了。
只好叫外賣,從茶餐廳的簡餐到永和豆漿,從日式套餐到避風塘,從披薩到義大利通心面,他們都叫了個遍,外賣沒有湯,他們有時喝罐裝的烏龍茶,更多的時候喝可樂。
慢慢的,吃飯成了個苦差事。因為難吃,而且他必須掩飾他對這些食物的難以下嚥。真潦草啊,有的硬梆梆的,有的乾巴巴的,有的木渣渣的。他思念一碗香香柔柔有彈性的米飯,更思念一碗熱熱潤潤讓味覺甦醒的湯,冰涼的飲料怎麼能代替湯?和他以前吃的晚餐相比,這些簡直是垃圾。
但是他不敢說。只要他一流露出不滿,嘟嘟就會生氣:那我們出去吃啊,什麼好吃的都有!我也不喜歡吃這些!還不是因為你!或者說……我知道,你又在懷念你過去的生活了!你是不是後悔了?後悔了就明說嘛!
每次他都要冒險出去請她吃一頓飯才能平息。
吃飯成了他們的一個心病。甚至下了班在往那個甜蜜的小巢走的時候,他就在犯愁,要不要自己先到哪裡吃一點東西?不然等一下進了門就是一通昏天黑地的親熱,然後吃點吃不飽的東西,半夜又要餓醒。
按照現在流行的劃分,嘟嘟在這個城市裡應該算個真正的「小資」了。說她真正,是因為她小資得天經地義,而且不是為了在人前裝樣,她不欺暗室,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更下功夫。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可以為了享受,這樣認真把錢不當錢,這樣一絲不苟。她的內衣比外衣更貴,她基本上不化妝,但是她的保養品一套都是她一個月的工資,而且用了覺得不好就被丟在一邊。
她說:「用名牌有什麼?把過期的名牌化妝品丟掉,那種感覺才算奢侈,我喜歡!」
她也解釋為什麼這樣:「我要讓自己眼睛看的、耳朵聽的、皮膚接觸的都是好東西,這樣氣質才會好。」
嘟嘟有兩個愛好,一是健身,一是讀村上春樹。她不但有村上春樹的所有作品,而且每種都不止一本,有各種版本,他懷疑只要國內有的她都買齊了。甚至還有日文原版的,雖然她不懂日語,「我可以學啊!」她唱歌般地說。只要有空,她就會隨手拿起一本村上春樹,隨便翻到哪一頁,開始看。看著看著,她的眉頭就會微微蹙起來,光潔的臉似乎突然長了幾歲。書架上、沙發上、床頭、甚至洗手間的梳粧檯上,都放著村上春樹,有的合著,有的打開封面封底朝上趴著。
他看過幾次,但是都看不下去,好像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生活片段、稀奇古怪的夢和幻境,不知道在說什麼,也不知道想說什麼。這麼亂哄哄的,真奇怪,嘟嘟在裡面看到了什麼呢?是什麼吸引了她?他沒有問,怕她根本不解釋,反而笑他落伍。嘟嘟太年輕了,她的年輕使她的一切都有一種理直氣壯,這一點讓他感到可愛,也有點怯意。
沒想到有一天,他一走進門,就看到嘟嘟因為興奮而泛著粉紅的臉。「今天有好東西吃!我給你做!」他望著她,好像她突然在說英語,雖然他能聽懂,但是一時反應不過來。她又說了一遍,他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真是好消息,他能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他跟著嘟嘟走進廚房。眼前的廚房一掃往日的清寂,熱鬧得像個小型超市,工作臺上放著兩塊碩大的案板,嶄新的,上面擱著兩把刀,一把黑黝黝的切菜刀和一把雪亮而窄長的、帶著鋸齒的刀,旁邊還有紅的火腿、綠的黃瓜、嫩黃的乳酪,一大袋蔬菜,還有一個長麵包,還有五顏六色的罐頭,瓶裡袋裡的各種調料。這是個地震後的小型超市,一切都顯得有點凌亂,嘟嘟的頭髮上也黏了一抹可疑的黃色膏體物質,但是也顯出了熱誠,心無城府、掏心掏肺的那一種。
他感動地表示要幫忙,嘟嘟堅決拒絕了,要他到廳裡休息、看看報紙。她把他推到沙發上,把報紙遞到他手裡,甚至給他泡了一杯茶。他看了一下,居然是龍井,她笑著說:「剛買的。茶莊的人說是新茶。」然後她就像一個賢慧的妻子那樣進了廚房。
嘟嘟終於忙完了,讓他坐到餐桌邊。他急切地過去,看到了餐桌上的東西。每人一碟三明治,切成小塊的,一摞一摞的幾摞,旁邊點綴了嫩玉米芯和炸薯條。中間是一大盤紅紅的、一片混沌的東西,仔細看可以辨認出裡面有臘腸一樣的東西。惟一熟悉的東西是啤酒,麒麟一番搾。
嘟嘟說:「怎麼樣?」他說:「看上去很漂亮。」他決定先從容易接受的開始,就自己倒上啤酒,開始喝。嘟嘟一邊解著身上的圍裙,一邊興致勃勃地說:「這不是一般的東西,這可是村上春樹餐啊。」
「什麼?」他趕快把一口啤酒咽下去。
「村上春樹的小說裡寫到的美食很多,日本就成立了一個村上春樹美食書友會,根據他書裡的描寫,編了一本村上春樹食譜,讓大家分享。我今天就是按照這本食譜做的。好玩吧?沒想到吧?」
原來是這樣。他拿起一摞三明治,「這是什麼三明治?」
「黃瓜火腿乳酪三明治。《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裡生物學家的孫女做的。這個做起來很麻煩,生菜葉子要用涼水泡,吃起來才脆。麵包片上要先塗上厚厚的黃油,不然蔬菜裡的水分容易把麵包泡軟。最後也是我自己切的,特地買了一把刀,切得很整齊吧?」
他吃了一口,為了躲避作出評價,就指著那盤紅紅糊糊的東西說:「這是什麼?」
「番茄泥燉史特拉斯堡香腸。我買不到史特拉斯堡香腸,還好書裡注明原味維也納香腸也可以,就用了維也納香腸。主料是番茄丁和維也納香腸,調料是大蒜、洋蔥、胡蘿蔔、芹菜、橄欖油、月桂油、百里香、花薄荷、羅勒、番茄醬、鹽、胡椒、糖,我數過了,一共13種。本來想做蘑菇煎蛋捲,但是那是《挪威的森林》裡的,早期作品,風格不一樣,所以做了這個,這也是《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裡的,就是世界末日當天,他和圖書館女孩過了一夜,在她家做的早餐。」
他心裡湧起了愛憐,但是仍然沒有動,倒是嘟嘟,把一條香腸用餐刀切成幾段,用叉叉起一段,送進嘴裡,「哎呀,太棒了!另類!濃烈!豐富!絕對村上春樹!」她吃著,又喝啤酒,漸漸的眼裡泛起了迷濛,又說了一些「真是憂鬱世界的美味情懷」、「對於揮別人生而言似乎是個不錯的一天」之類的話,他知道,她已經進入了村上春樹的世界,正在裡面扮演一個角色,這些都是台詞了。
他也作出毫不遲疑的樣子吃了起來。這麼難看的東西,居然不是非常難吃。但是想到居然要花上那麼長的時間,動用那麼誇張的陣勢,那麼多的調料,他還是覺得有點可笑。這就叫用最村上的方式享受生活?那麼這個人的品位真成問題。不過這麼出名的作家,應該不會這麼粗糙。慢著,這個叫村上春樹的人,會不會故意戲弄這些崇拜他的人呢?這樣想,又馬上覺得有點對不起嘟嘟,於是努力往嘴裡塞進一疊三明治,馬馬虎虎地嚼幾下,急忙用啤酒把它沖下去,感覺好像自己正坐在某架國內航班的經濟艙裡。
什麼玩意兒呀,就是夾餡麵包片,怎麼看都是簡單對付肚子的東西,好吃?見鬼吧。搬出川端康成來也沒用。看看中國的小說家,看看《紅樓夢》,裡面寫的好吃好喝的,那才叫美食,那才叫見識!可是這些他都沒有說,因為嘟嘟忙了半天,他不能讓她傷心。何況說了她多半也不懂。
吃完這頓難忘的村上春樹餐,他最後說了一句:「以後不要這麼麻煩了。在家裡吃越簡單越舒服。」
「今天這樣不是很舒服嗎?」嘟嘟奇怪地反問。
他把嘟嘟的手抓起來,輕輕愛撫著說:「不是這樣的。真的會做的人,就是一碗白水青菜湯,吃起來就夠好了。」他說完這句話,看到嘟嘟臉上的月亮被雲遮住了,他立即知道,自己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
他們都不願意想起一個人,一個女人。但她總是在最不經意的時候出現。就像一個狡猾的債主,從來不會攔在大路中間,讓你可以放心地開車回家,回到家門口,也不會看到有人氣勢洶洶地站在那裡。於是你鬆了一口氣,走進房間,打開燈,卻猛然一驚,角落裡赫然站著一個人,正是躲也躲不掉的那一個。
她聽見門鈴響的時候,有一秒鐘以為是他回來了。但是她馬上知道不是。先從貓眼上往外看了看,果然不是。是一個女人。
她打開了門,一個年輕女孩出現在她面前,有著緊繃的臉頰和鮮嫩的皮膚的女孩。她用微笑的眼神發問,這個女孩子說:「叫我嘟嘟吧,我是你丈夫的朋友。」
她立即明白了。明白了這個女孩是誰。她打開門,請她進來。像一個有禮貌的女人對待丈夫的朋友那樣。嘟嘟從她臉上尋找一點情緒的流露,沒有找到。
她讓嘟嘟參觀了他們的家,但是沒有讓她看臥室。然後她們坐了下來,喝著茶,一時都找不到話題。嘟嘟說:「謝謝你接待我。其實我今天來,一是想看看你是什麼樣子的,另外就是想吃你做的飯。」看到她臉上的驚訝,嘟嘟急忙解釋:「我總聽他誇你是個高手,最簡單的菜都能做得最好吃,真的很好奇。」
她似乎有點為難,想了一下,說:「那,你就在這裡吃一點便飯好了。」
嘟嘟像一個真正的客人那樣,坐在餐桌邊等。看著女主人端上來一碗飯,兩個小碟,然後是一個瓦罐。她驚訝地睜大眼睛:就這些?女主人給她盛了一碗湯,一邊說:「平時我們吃飯,也就是這樣。他總是自己盛湯,脾氣急。」
嘟嘟一邊聽,一邊看她的手勢表情,又注意湯的內容,簡直忙不過來。但是她還是發現女主人沒有碗筷,就問:「你不吃嗎?」她的語氣,好像她是主人。
女主人搖了搖頭。嘟嘟不知道是她不想吃,還是不願意和她一起吃,就不敢再說什麼了。
她喝了一口湯。她不假思索地「哇——!」了一聲。然後她難以置信地看看女主人,「這就是白水青菜湯?」
女主人說:「他這麼叫。」
「你能告訴我怎麼做的嗎?」嘟嘟一臉懇切,好像她正在上烹調課,面對著給她上課的老師那樣。
女主人停了一下,好像微微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說:「要準備很多東西。上好的排骨,金華火腿,蘇北草雞,太湖活蝦,莫干山的筍,蛤蜊,蘑菇,有螃蟹的時候加上一隻陽澄湖的螃蟹,一切二,這些東西統統放進瓦罐,用慢火照三、四個鐘頭,水一次加足,不要放鹽,不要放任何調料。」
嘟嘟難以置信地看看面前的瓦罐,排骨?火腿?蝦?還有那麼多東西,哪裡有它們的影子啊。
女主人自顧自慢慢地說:「好了以後,把那些東西都撈出去,一點碎屑都不要留。等到要吃了,再把豆腐和青菜放下去。這些東西順便能把油吸掉。」
嘟嘟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就是所謂的白水青菜湯?白水?這個女人的心有多深啊。那個男人說的是什麼胡話?他每天享用著這樣的東西,卻認為是非常容易非常簡單就可以做出來的,他真是完全不懂自己的妻子。就在這一瞬間,嘟嘟深深地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也明白了世界上,愛情和愛情之間有多大的不同。
「你每天都要弄這樣一罐湯嗎?」
「是啊。早上起來就去買菜,然後上午慢慢準備,下午慢慢燉,反正他總是回來得晚,來得及的。」
「那今天你怎麼也準備了呢?他不是……」
「你是說他沒有回來吃晚飯吧?是啊,都半年了,不過我還是每天這樣準備,說不定哪天他突然回來吃呢?再說我都習慣了,守著一罐湯,也有點事情做。」
嘟嘟整個人呆在那裡。半天,才說:「你真了不起。」
女主人愣了一下,然後失神地、輕輕地說:「他整天那麼辛苦,能讓他多喝一口湯也好啊。」她好像在自言自語,完全忘記了眼前還有一個人。
嘟嘟突然說:「你今天都告訴了我,你不怕我學會了,他永遠不回來嗎?」
女主人回過神來,看了嘟嘟一眼,笑了。那笑容,好像在說,他不是已經不回來了嗎?又好像在說,他怎麼會不回來呢?好像在責備:你這樣說是不是有點過分啊?又好像在寬容,因為這問題本身很可笑。
這樣笑完了以後,女主人輕輕地問:「你能這樣為他做嗎?」
嘟嘟偏著頭,認真地想了想,說:「我也可以的,但是不必了。」她說完,就站起來走了,走到門口,她站住,回頭一笑,說:「我不是你。」
她走得就像她來時那樣突然,毫無徵兆。
又過去了一個月。傍晚,女人照例在廚房裡,湯罐在煤氣灶上,微微冒著熱氣。女人的目光穿過後陽臺,往外看,好像看著樓下的草坪,又好像看著一個不確定的地方。
門鈴響。她應著「來了」,過去開門。她剛剛發現家裡的米快沒有了,就到那家固定的米行買了一袋米,還是那個牌子的東北大米,完全綠色無公害的,價錢比普通的新米貴了5、6倍。這是米行的夥計給她送米來了。
她打開門,卻發現是他。她愣了一下,一句話脫口而出:「怎麼?忘了帶鑰匙?」
他回答:「是啊。」
她馬上回到了廚房,丟下他一個人。他不知道她這樣算是什麼意思,有點想跟進去,又覺得不妥,一時有些渾身長刺的感覺。過了一會兒,她在廚房裡說:「等一下米行的人會送米來,你接一下。」
他說:「哦。」
「還是那種米。」
「我知道。」他說。
米行的人來了,他接下來人手裡的米袋,隨口問道:「錢付了嗎?」夥計說:「付了付了,太太每次都先付的!」
他用雙手握住米袋的兩角,把它提進櫥房。她說:「放這裡。」他就放下了,同時感到如釋重負。
這時他確定自己可以坐到餐桌邊等了。他就坐到了餐桌邊。
她好像看見他坐下來了,就說:「洗手去。」
他洗了手,坐在餐桌邊時,她端著一個大托盤過來了。他想,家裡還是有改進,她不再分幾次跑了。托盤放到桌上,裡面有兩碗飯,兩碟菜:一個是蝦仁豆腐,一個是番茄炒蛋。一個小瓦罐。這是他思念的,忍不住馬上打開蓋子看了一眼,說:「我先喝湯。」
他從瓦罐裡把湯舀了小半碗。還是有綠有白有紅,還是清清的湯色,不見油花。他急忙喝了一口,就那麼一口,他臉色就變了。像被人從溫暖的被窩裡一下子揪出來,又驚又氣,又希望一下子掙醒,發現是夢,好癱回到溫暖的被子裡。
「這是什麼湯?」他不敢吐出來,掙扎著把嘴裡的一口湯咽下去,急急地問。
「白水青菜湯啊。」
「怎麼這麼難喝?以前的湯不是這樣的!」他委屈地抗議。
她嘗了一口,然後說:「白水青菜,就是這樣的。你要它什麼味道?」
他放下調羹,審視她。她不看他,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她還是那麼喜歡吃飯,但是現在不像過去,好像沒有菜也吃得下去的樣子,她把蝦仁豆腐和番茄炒蛋都舀了一下,和飯拌在一起,自顧自吃起來,吃得很香。他乾脆不吃了,點起了一支煙。過去在她面前他是不抽煙的。但是現在,這些好像無所謂了。她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吃完最後一口,她把所有的碗碟都收回托盤裡,然後正視著他,說:「我們家以後可能要雇一個鐘點工,我找到工作了,家裡這麼多事。」
他吃了一驚,「工作?什麼工作?」
「到烹飪學校上課。」
「你?當烹飪老師?」
「你忘了,我本來就是老師。烹飪考級我也通過了。」她說。
剛才那口難喝的湯好像又翻騰起來,他脫口而出:「這麼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你現在怎麼這樣了?」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他不該這樣說。理虧的人是他自己,是他對不起她,不管她做什麼他都失去了質問的權利。而且這些日子,他幾乎不回家,讓她到哪裡找他商量呢?他現在這樣說,只會給她一個狠狠反擊的機會,反擊得他體無完膚。
但是,她沒有反擊,她甚至沒有說什麼。她只是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讓他真正開始感到自己的愚蠢。那目光很清澈,但又幽深迷離,好像漆黑的夜裡,四下無人的廢園子中井口竄出來的白氣,讓人感到寒意。
進口艙單意思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整理各方對於疫苗採購及疫情的見解》
*先放鬆一下:
不知道那位寫的:
端午生死兩茫茫,禁返鄉,虛解盲。
萬人染疫,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罩遮面,人心慌。
五漢廢言擺爛王,普篩擋,高端放。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來年腸斷處,悼國殤。
* 中央昨臨時宣布配送日本捐贈的124萬劑AZ疫苗至各縣市,新北市12日一早已收到8.3萬劑。
重災區新北市仍比起高雄所播配的疫苗少,對此市長侯友宜於下午的疫情記者
會表示,中央分配疫苗有他們的戰略部署考輛,大家可以去請教他們。
針對最新配送的8.3萬劑疫苗,侯友宜強調,從以前到現在的規劃,都是準備好的,昨天才知道是配8.3萬劑,今早確定疫苗送到手,下午就先打洗腎患者、長照機構,這都準備好的。
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今(12)日公布國內新增251例確定病例,分別為250例本土及1例境外移入;另確診個案中新增26例死亡。確診個案縣市分布中,以新北市133例最多,其次為台北市65例,基隆市16例,桃園市13例,苗栗縣9例,花蓮縣3例,宜蘭縣、新竹市、彰化縣及臺中市各2例,高雄市、雲林縣、新竹縣各1例。
高雄疫苗9.1萬又比新北8.3萬劑多 侯友宜:請去問中央 https://udn.com/news/story/6656/5528528
*中央分配日本捐贈的疫苗給台北市後,柯文哲說,發下來台北市只有7萬支,「再扣掉中央自己要打的的1.2萬支」,再扣掉一至五類的要打,天啊,剩下只有85歲以上的能打,他要說抱歉,對75歲至85歲的長者,等下一批再施打。
公布AZ施打計畫 柯文哲:很抱歉!85歲以上才有機會打 https://udn.com/news/story/6656/5528512
* 趙少康12日在臉書貼文指出,陳時中自以為天下無敵,新冠病毒不侵。這是他看過最剛愎自用、驕傲自大、一意孤行又無能無腦無邏輯無遠見無智慧的官僚;國家交到他們手中。真是人民的不幸 。
趙少康點出16項:
1.早就叫你普篩,尤其桃園機場進來的人要普篩,你就是不理。
2.早就叫你全力守好唯一對外孔道的機場,你偏偏要搞個3加11。
3.早就叫你開放機關學校、公司企業、家庭快篩,你總以怕偽陰偽陽搪塞。
4.早就叫你允許民眾到藥局通路購買快篩試劑,你就是堅持醫事人員才能做快篩。
5.早就叫你盤點國內快篩試劑製造商,確保足夠量能。你拖到6月8日才說,國產試劑都供專家使用,已請食藥署鼓勵廠商申請進口居家試劑。
6.早就叫你擴充檢測病毒基因序列的能量,才能在第一時間偵測到是否有新的變種病毒進入台灣,你到現在還是沒做,台灣到底有沒有印度變異、越南變異病毒?
7.早就叫你多準備收治輕症的類方艙醫院及隔離病房,你就是不理。
8.早就叫你早買多買疫苗,你就是不聽,還說我們沒疫情,讓別國先打。
9.早就叫你接受郭台銘、佛光會捐贈的疫苗,你就是不要,但你自己又買不到。
10.早就叫你國產疫苗要完成三期人體試驗,你就是睜一眼閉一眼,導致疫苗有沒有保護力都不知道。
11.早就叫你注意老人安養院的群聚感染,你就是不管。
12.早就叫你注意外勞群聚效應,你就是視而不見。
13.早就叫你提高PCR核酸檢驗儀器的效率,你就是不願。
14早就叫你準備單株抗體等治療藥物及高效率呼吸器,你就是不買。
15.早就叫你要迅速解決物流貨運大量超載、低溫宅配停送的問題,到現在你還是無計可施。最近又不接受貨物宅配了。
16.早就叫你快跟日本買或是借1千萬劑AZ,你顧左右而言他,不敢回應,查誰散布「假訊息」卻迅雷不及掩耳。
*陳文茜
他們把自己列入第二類,完全違反WHO及世界所有先進國家的施打順序。https://www.who.int/publications/i/item/who-sage-roadmap-for-prioritizing-uses-of-covid-19-vaccines-in-the-context-of-limited-supply
他們沒有買足國際疫苗,卻自己列優先順序:正如沒有登上鐵達尼號的船長,看著在疫情脅迫陰影下求生存權的我們,拍電影,寫劇本。
他們已經先打了疫苗,總統府,中央機關,國安會⋯⋯政府首長,包括地方。
至於立法院為什麼對此沒有意見⋯⋯May be⋯⋯否則我無法理解他們的沈默。尤其在野黨立委、監察委員。
其次,目前疫情中心每次疫苗接種,即滾動優先順序。
最新消息:下一波疫苗維持社會秩序之必要,包括「第一線記者」「半導體公司產業」,列第七類。
其次最新消息,台灣主要AZ疫苗一部分來自泰國暹邏生技公司,他們承諾台灣的六月疫苗,可能遲交。
根據曼谷郵報:泰國政府已知其皇室投資的AZ代工廠暹邏生技公司六月產量僅180萬劑,遠低於其原始承諾。泰國政府已緊急向中國買300萬科興、美國2000萬輝瑞,及JJ疫苗500萬。
這家生技公司王室是惟一投資者,交不出貨給泰國政府,也交不出給馬來西亞,包括台灣。
但在泰國依法不能批評皇室。
於是,他們衞生部自救了。
台灣一月訂的1000萬AZ一部分來自泰國,目前交貨0。
今年初二月韓國緊急支援11.7萬劑,其他的AZ都是COVAX 機制。
最大的AZ疫苗來源是日本124萬劑捐贈。
* 陳培哲《他們的生命是可以挽救的》
如果篩檢出新冠肺炎患者,立刻打新冠單株抗體,可以減少5到6成死亡率。這我很早就講過了。
那些生命是可以挽救的。
陳培哲是受到政府邀請、參與疫苗決策的專家,除了已辭掉的國產疫苗審查專家會議委員,他還是疫情指揮中心研發組成員。這個小組由國衛院院長梁賡義召集,大概每周開1次會,陳培哲說這1年多來參加了約50多次會議,但充滿挫折感,「我提出的意見沒有一件他們去做,只有我很早就提出的單株抗體最近才開始做。他們之前充耳不聞,這代表這個指揮中心的科學判斷與能力不足。」
單株抗體可以和病毒競爭與人體細胞膜表面受體ACE2結合,一旦病毒無法結合ACE2,就不能進入人體細胞,因此無法在人體複製繁殖。這個藥只有在感染初期使用才能阻斷病毒。
美國前總統川普(Donald Trump)新冠肺炎確診時,醫生也馬上開給他這個藥。陳培哲說,如果篩檢出新冠肺炎的高齡患者、糖尿病、腎臟病等慢性病者,立刻打新冠單株抗體,可以減少5到6成死亡率。「這我很早就講過了。那些生命是可以挽救的,你就知道我的挫折有多深。」
「我說民進黨政府不信任科學不是無的放矢,是我親身的經驗。」陳培哲指出,另一個疫情指揮中心不夠科學專業的地方是「核酸檢測方式」。
美國食藥局(FDA)有一套檢測系統,但台灣的疾管署(CDC)卻自己弄另外一套,沒自動化、量能少又不凖,專家建議應採FDA的系統,但指揮中心根本不聽。「這次中國廣州疫情爆發,1000多萬人1個禮拜做完採檢,用我們手動方式要做到哪一年?」
https://www.storm.mg/new7/article/3740414?fbclid=IwAR3DSwhaaTuqr3_wq_tPQvsuobSh9QIqCMB3pqQQRiZ3RNBQp5-S22Cl2o4
* 楊照:
現在這個政府給台灣社會製造了極為嚴重的公平危機。因為疫苗不足,為了顧慮扶植國產疫苗而在政策上退縮不願積極對外採購(我很希望政府能出面證明這是假消息,我必當樂於收回這個說法並道歉),又為了趕國產疫苗生產時程,早早就違背「國際安全標準」,擅自同意廠商可以不提第三期測試計畫與「期中報告」就取得「緊急使用授權」,造成什麼結果?
造成了在防疫上,台灣將明顯分成兩種人--一種是少數可以打國際疫苗的人,另一種是別無選擇只能打國產疫苗的人。疫苗提供人身安全,別忘了同等重要的,疫苗也給人行動自由。沒有三期測試,在二期試驗中沒有放入英國變種的國產疫苗,顯然在提供安全保障上,和國際疫苗是不對等的。更有著絕然差異的是,打了國際疫苗的人,能取得通行在台灣以外的「疫苗證書」,又稱「疫苗護照」,而打國產疫苗的人,卻絕對得不到這樣的行動自由。
在安全與自由上,明顯分出一等公民和二等公民。更糟的是,好像還沒有什麼空間可以讓人拒絕當二等公民。沒有國際疫苗就是沒有,你能怎麼辦?就算有國際疫苗,誰有資格打完全由行政團隊說了算,直接公告沒得商量,連負責監督政府的立法院都不能有意見,甚至連平素有各種特權的立法委員在這件事上都同樣被排在二等公民之列,一般升斗小民還能怎麼樣?
行政團隊規定的順序真的那麼理所當然不容討論不容更改嗎?不會吧!例如為什麼總統府與國安人員,不會比其他人更有機會接觸病患的,排名那麼前面?醫美診所的年輕櫃台人員都能打到疫苗了,高風險有慢性病的老人卻排不到?年輕的警察、軍人的排名真的應該比七十歲的老人更前面嗎?
不遵守順序,那就只能運用權貴關係偷偷打,曝光了被調查並公開道歉了事。沒有權貴管道的人,乖乖照順序等,則只能等到國產疫苗。要打不打?可以想見,不打沒有任何安全保護,連在台灣內部都得不到行動自由,還要被視為害大家不能解封的罪人,能不打嗎?
於是悲慘諷刺的結果:被以二等公民對待,卻同時成為去打國產疫苗的一個數字,可以被執政團隊拿來顯示國產疫苗政策的成功!
在日本,就是為了避免造成這種社會公平產生的分裂不滿不安,所以在取得足夠疫苗之後,日本政府實質放棄了被認為效果較差、副作用較大的AZ疫苗,才大方提供贈送給其他國家。很悲哀,當我們在感謝日本時,很多人忽略了日本政府關懷自身社會公平正義問題的這份用心;更悲哀的是,很多人看不出來在比較下台灣政府不可思議的選擇--主動選擇創造在施打疫苗上的明確不公平,讓一部分人打國際疫苗,另外大多數人打不可能通過「國際安全標準嚴格檢驗」的國產疫苗。
無奈,夫復何言!
https://www.facebook.com/100002656876463/posts/4040016696096853/?d=n
* 龍應台
河裏撈上來的、廁所裡發現的、陋巷公寓裡無聲無息的....遺體,全部成為官員嘴裡一個號碼、案例。
當他堅持每天用「公務常態」的語調報告,每天把它正常化,久而久之,他就讓大眾習慣而接受,麻痹掉心裡的刺痛和驚駭。
同時,對每一個孤獨猝死的「案例」,都要透露一些前置「形容詞」:猝死「案例」有多種慢性病,猝死「案例」肥胖,猝死「案例」喝酒...,暗示的意思就是:他本來就該死,不要只怪新冠病毒。
這三週來讓我寢食難安的,倒不是很多專家學者和認真的記者已經分析的根本決策錯誤,而是這個政府對同胞死亡的態度。
那種掌權的強硬傲慢,那種慣性的居高臨下,那種認為所謂「國家戰略」高於「庶民生命」的理所當然的霸道,令人駭異;這權力的傲慢、聲調的居高臨下、以生命為政治代價的權術,我們並非不曾見識過,但絕對不是在一個民主政府。
台灣人民的公民素養是非常高的,這絕對不是台灣人對民主政府的期待。
為那死得不知所以的同胞,為那被剝奪了死別最後一個溫暖擁抱的家人,我心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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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篩檢出新冠肺炎的高齡患者、糖尿病、腎臟病等慢性病者,立刻打新冠單株抗體,可以減少5到6成死亡率.....那些生命是可以挽救的。」
「如今台灣疫苗要靠人家施捨,美國過剩的施捨你一點,日本不要的施捨你一點,再把台灣半生不熟的拿出來,「這樣對得起台灣人民嗎?這不只傷害人民的健康也傷害了人民的尊嚴。」——陳培哲
https://www.storm.mg/new7/article/3740414?fbclid=IwAR0IpBcWvLCpYpqjecMLaeDjac_wRuBgUIirk2FS37YwE3J9wxF7JR-C_pA
進口艙單意思 在 名為變態的神父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神父的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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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brother,通篇鬼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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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避重就輕,這就叫避重就輕,雖不知「開槍防疫」是哪門子的防疫方法,阻止民眾看野台戲,是如何能防止以水源和糞便傳染為主要途徑的霍亂,一面說,「陳儀來台才解除禁令」,另一面說「 陳儀禁止慶典聚會的隔離措施」,既說解除禁令,又說下禁令,這根本上是矛盾的,事實上,陳儀自相矛盾也不是新聞,例如,他曾經一面保證不會對台灣用兵,又通告處委會要寬大處理,事實上,一面暗中派兵鎮壓台灣人,連身為調停者的處委會,都加以屠殺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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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篇文章,充分顯現出中華民國人的無知和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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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看此文,還以為陳儀是陳時中,努力防疫,逮灣郎不知好歹,竟然聚眾反抗,偉大的中華民國政府不得已才加以鎮壓,然後「防疫靠警察」,日本人也是這樣搞得,所以開槍是對的,然後,偉大的祖國為了「大量運回滯留東南亞各地疫區的台灣同胞」所以才造成霍亂,彷彿霍亂是台灣人帶來的,然後延燒數年的霍亂,都是台灣人的錯,把黨國政府無能又無衛生觀念的防疫措施,講成是竭力防治的英雄,於是明明是加害者,反而成為救世主了;而明明是被害者,卻被說成了是造成疫情的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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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明明是黨國政府防疫無能,變成是傳說中「抗疫英雄」,此中謊言的巧妙,與下流,與北京政府美化自身有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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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文忽略的一個重要事實,霍亂是從中國來的,而且正是黨國政府的軍隊與一干難民,帶來的,此前日本政府,不只將霍亂絕於本土,而台灣人民早已有衛生行為,也有衛生觀念,沒有衛生觀念,行為也不衛生,恰巧是中華民國,這個外來殖民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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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中國人搞武漢封城,凡出城的一律射殺,這是不是正確的防疫方式?若有中華民國人拿這種慘無人道,而且失敗的防疫,來譴責陳時中和台灣人,諸位以為如何?這恰巧是本文正在運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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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國政府如何「防疫」,詳情可見「布袋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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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所謂的防疫有多誇張,可以從霍亂從中國溫州來襲時,民報記者對於檢疫總所所長的訪問窺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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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現在本省的檢疫工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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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是停止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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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因基隆港檢疫分所之失落霍亂由溫州侵入本省,本人為總所長應該負責,但本人到本省來只有兩三星期,檢疫總所之工作亦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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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霍亂病已經進入本省,到底檢疫工作有沒有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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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本人有說過,在本人到台北前是完全停止工作,但是本人以後一定為本省之衛生工作盡量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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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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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防疫,靠得不是警察,而是醫生,日治時代,1919年至1920 年,發生霍亂,原因正是中國華南一帶,霍亂猖獗,隨著船舶,大肆進入臺灣,而黨國政府攜來的難民和軍閥,以及對於公衛體系的破壞,以及政府的貪汙和無衛生觀念,妄想如本文一般,光靠鎮壓和開槍就能遏止霍亂,使得全台灣島上不只台灣人,原住民也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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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有最關鍵的因素,中華人念茲在茲的「兩岸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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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霍亂侵襲廣東、福建、浙江、江蘇,福州、上海、南京更為重災區,民眾上吐下瀉,明明中國有這麼嚴重的災情,黨國政府卻加以忽略,只顧著接收,1945年,台灣與上海、福州恢復航運,而長官公署居然不管海港檢疫,更嚴重的,竟然將日籍的檢疫人員遣送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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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不是什麼「民眾對於防疫措施普遍地不配合、走私集團棄大港走偏港使霍亂入台管道地下化、政府大量運回滯留東南亞各地疫區的台灣同胞、港口檢疫設施在盟軍轟炸中摧毀殆盡」,而是「港口根本沒在檢,漣一般港口的檢疫措施都沒啟動,還大量遣返檢疫人員,只顧著『兩岸交流』」,而駕駛私有船隻穿梭臺南與中國大陸沿海港口,輸運兩岸往來旅客、商人及各式貨物,都是哪些人?自然國民黨軍和想發大財的商人,這些有本事往返兩岸的人,不管是半山也好,軍人也罷,或想逃難來台灣的「旅客」,特別容易遭受中國霍亂感染,然後將細菌帶入境,造成顯著的境外移入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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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霍亂嚴重的地方多是貧困地區,有辦法的人跑到沿海地區到中國做生意,傳染給該地環境不佳的居民,例如台東重安部落,這個阿美族部落染上霍亂,沒有醫療資源,政府放任自身自滅,一個部落80人死亡,屍體只能在海邊焚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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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放到今日來看,就是那些台商和馬英九連勝文等高級外省權貴,整天嚷嚷著小明怎麼不回來,開放兩岸交流,口罩送往中國,為什麼不打中國疫苗等華頭華腦的人物,這些捧中仇台的思維,可以說就是中國細菌傳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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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歷史總不斷重演,再被同一批華國人美化為「都是台灣人的錯,和我們沒關,台灣人好壞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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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不要說「政府大量運回滯留東南亞各地疫區的台灣同胞」,這種避重就輕之詞,正確的說法是「大量運回中國東南沿海的中國人」,什麼「走私集團棄大港走偏港使霍亂入台管道地下化」,就連大港的檢疫措施也是乏善可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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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港口檢疫設施在盟軍轟炸中摧毀殆盡」這應該也是胡扯,如果港口沒被炸,檢疫設施更不可能消失-而一個簡單的檢疫檢查口,也不是什麼耗費周章的大工程,真正被轟炸的是醫院和大型醫療設施,但同樣的,如果你一點防疫概念也沒有,蓋再多方艙醫院也沒用,1943年這些設施即被轟炸過,而日本政府也同樣面臨戰爭時缺乏醫療物資,醫療院所倒塌的窘境,同樣被炸過一輪,戰時日本政府相安無事,霍亂禁絕,差隔幾時,換做國民政府上台,中國人掌權,即萬病齊發,1946,霍亂、天花、鼠疫猖獗,從無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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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台灣人無衛生觀念的問題嗎?常理來看,有衛生行為怎會沒衛生觀念?你懂得戴口罩,而沒有口罩能防疫的概念?「人民有衛生行為但無衛生觀念」,這種說法,無疑於貶低台灣人民智商於芻狗,而滿足外省權貴與黨國政府,暴行的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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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干沒有衛生觀念的中國人,混入台島之中,寡占權位,散播病毒細菌,說成是「台灣同胞」自己害自己;陳儀的無能與外省高官權貴,貪汙腐敗,置防疫於無物,變成是台灣刁民欣賞野台戲,所以不配合防疫,造成疫情蔓延,正常人都知道,有受過一點基本教育的人都知曉,開槍式的防疫,高壓式的統治,認為把垃圾掃成一堆,丟到別處,把人民當成豬狗般囚禁,驅逐,腦袋只有完全封禁,自生自滅,關起門來便無事,這種「要就全要,不要就全不要」,要嘛,連廁所都沒門,讓你門戶敞開,疫病蔓延,不要,就全部關狗籠,不供給飲食、醫療,屎尿落滿大街小巷,出來就開槍,這種中國人式的防疫風格,中國的國民黨封布袋、中國國民黨的馬英九封和平醫院、中國的共產黨封省封城,都是野蠻落後的思想,談不上防疫,稱得上是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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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適用於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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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政府、行政長官公署輕視疫疾防治作業,導致霍亂疫情流竄全臺,奪走無數寶貴生命.」-葉永文《臺灣醫療發展史:醫政關係》、賴永祥《傳染病與二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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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衛生環境惡劣,加上政府人謀不臧、民心丕變,成為二二八事件導火線.」-鄭志敏〈二二八事件前高屏地區的傳染病防治―以霍亂與天花為中心的探討〉、〈「二二八」前夕雲嘉南地區的傳染病防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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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至1954年臺灣傳染病復發,歸因於行政長官公署忽視海港檢疫作業,未重視衛生行政庶務,導致原本可預防災疫在人禍助長下難以收拾,甚至許多在日治時期被有效抑制的傳染病也捲土重來,引起社會浩劫.」-陳淑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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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多歷史學者指出事實,反倒是此文卻稱陳儀好棒棒,台灣人好壞壞,更將二二八事件之元凶,塑造成竭力防疫的陳儀時代,可謂是反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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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式的防疫概念,古往今來,有三,第一,便是隱匿,第二,便是謊言,第三,便是發大財,綜合三點,造就了第四點,將人為的災禍和枉送人命的代價,栽贓給台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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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都是4v的錯,是台灣人的錯,10分防疫的工作,5分靠外國援助,3分靠台灣人,2分靠明理的外省人,全都說成是-10分外省高官權貴的功勞;外省高官權貴幹的壞事,說成台灣人也有一份,然後全體台灣人要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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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伸縮華轉的謬論,從古到今,從中國到現在的中華民國,如同敗壞的基因,不斷傳承,到如今,居然有人拿現在台灣人的成果,去美化過往黨國政府失敗的惡行,可真是物盡其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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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亂,從中國東南而來;鼠疫,從廈門傳入;天花,黑死病,瘧疾,這些的這些,接踵而來的病毒和細菌,全都在1946發生,甚至刷新了台灣的歷史紀錄,而這些病症早已在日本政府下防治多年,就算是戰時的滿目瘡痍,疫病仍靜悄悄的,這是巧合嗎?唯一的變因是,中國因子的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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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一來舉出這些「中國因子」,如何荼毒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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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病時,國際間援助台灣,進口了許多藥物,但這些藥物卻被國民黨官員和軍人中飽私囊,甚至轉賣到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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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台灣)軍方正在出售某些藥物...國民政府為防止將藥品轉運到大陸所建立的出口管制措施大部分是順著美國的意思去做的。...但是,國民政府當局進行的實際最終用途檢查顯然很少而且敷衍了事.他們沒有真正的興趣阻止藥物進入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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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通過常規管道進口外,醫療用品最近還從被扣押的貨櫃中運入了台灣.雖然所涉確切數量尚未確定,但據信它們相當可觀,而且眾所周知,軍方正在出售某些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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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國務院密件「福爾摩沙的藥品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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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灣已經絕跡30年的黑死病出現,肺病的藥和瘧疾的藥都被當時的衛生局長經利彬把持,1946年發生200件以上的霍亂病例,但台灣省衛生處長經利彬竟然拒絕給予收容與治療.在瘧疾治療方面,政府雖向聯合國善後救濟總署領到幾百萬錠的「阿的平抗瘧劑」(Atabrine tablet),實際接受治療的病患卻僅60人而已。他自己賣藥牟利,天花、霍亂也跟著肆虐,水資源嚴重污染,因為蓄水池的消毒用品被賣到黑市,過去挨家挨戶的水溝消毒變成要自己花錢接洽,水管和水龍頭被拆掉變賣,讓用水設施遭受破壞.隔離營裡的霍亂病人的排泄物被丟進附近的商業魚池,增添了傳染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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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出賣的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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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儀擅長隱匿,訪台的議員、外賓、使者,若要看台灣的實際情況,即被隔絕限制,只讓他們學中國武漢那樣參訪,讓他們看自己想讓他們看的,若有人想問台灣人,或者找美國領事館,座車馬上就壞掉;抽水設備大量被偷,公共用水出了問題,黨國政府對公共衛生沒興趣,對港口檢疫沒興趣,他們只對利益有興趣-只要能發財,災難財,死人財,都會是他們的目標,聯合國救濟物資和醫療用品、藥物,得經過層層關卡,檢查哨不是用來檢查疫病,而是用來檢查有無能揩的油,送到台灣人身上,只有少數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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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對法治沒興趣,因為執法者本身就是犯法者,陳儀用許多無知識無經驗的中國人當警察,警局常坐滿被亂抓來的人,他們的家人必須賄賂他們,才能贖回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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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裁與目無法紀,正是黨國使疫情散播的根本原因,怎會說跟「民主自治與法治經驗」無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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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並不是「防疫的枷鎖打開了,台灣人民當然也就變回原形,腦袋裡本來就不在乎防疫的人,自然也不會遵守防疫的禁令.」,而是一群中國人到台灣,獸性的束縛被解放,搞爛了中國以後,跑來搞爛台灣,防疫,靠得並不是警察,或者是什麼後藤新平建築起來的「警察防疫架構」,連坐責任、保甲與壯丁團,陳儀裁減,所以防疫系統崩潰,這完全是個人的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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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疫,靠的是迅速的阻絕境外,港口檢疫,疫苗接種,以及人民的公共意識,日本參照西方經驗,落實海港檢疫系統,廣設傳染病院、隔離病房,並確立民眾通報機制;患者接受妥善的隔離、治療,避免疫情擴散;日本印發霍亂防治宣傳單、舉辦衛生演講會、放映防疫短片與宣導電影,深化民眾正確防治知識與公共衛生觀念.日方還在臺灣研發與量產霍亂疫苗,提供民眾施打,增強抵抗力,以消除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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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措施,與深化的衛生概念,才是日治時期,哪怕是因戰火滿目瘡痍,依然可以阻止傳染病的原因,靠的,並不是警察的打罵,保甲的連坐,高壓的統治,出村的開槍,而是日方人才結合台灣本地人才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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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儀上台,把檢疫人員,研發疫苗的人,全部驅逐回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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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營事件發生在台南,當時,台南居然連一個衛生院都沒有;而台南居然沒有一個啟動霍亂疫苗注射的紀錄,那些疫苗都到哪去了?錢進入誰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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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警察跑到野台上,阻止人們看戲,並開槍掃射,稱,是為了「防疫」,彷彿能聽見那警察的耳語,「你們這群下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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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腦袋裡根本不在乎防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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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國政府的惡行,激起了聯合國官員和醫生們的公憤,他們警告要將此事公諸國際,衛生局長經利彬阻礙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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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利彬回答,「何苦來哉,只有那些窮人才會染到那種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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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為,「所有的痲瘋病人都應該丟到偏僻的島嶼上去,讓他們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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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為了某一群人心裡的相對剝奪感,盲目的指稱糞水和清水一樣,所以台灣就必須負擔再一次的風險,這無疑是種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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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名為變態的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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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衛福部長陳時中表示,原本有要買500萬劑的BNT疫苗,快簽訂合約,只差最後一哩路,沒想到,被中國復興攔截,因為,「有人不希望台灣太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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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許多媒體責怪他,不把疫苗說清楚,「那時他真是心中擔憂,有苦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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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台灣已經有確定的疫苗了,陳時中這才把當時的狀況說出來,我們來看,那時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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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泛統媒針對疫苗反覆拷問,並責問他態度不一致,他們認為,好像自己不表明真實的意圖,就不會有人懷疑他們的動機了,他們要拷問到台灣疫苗的簽約破局,陳時中說了,就是政治力介入(台灣的,而非中國),搞意識形態,挑釁中國;陳時中不說,就說他瘋了,他說不會是中國製疫苗,明眼人看了就知道一定有問題,搖頭晃腦地說,各國疫苗研發都是多方押寶,看吧,果然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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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苗泛政治化啦!搞意識形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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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真實意圖是什麼?自然是為了利潤,由一群買辦,大發災難財,就跟當初中國人在台灣搶援助的疫苗然後賣到中國一樣,他們還能如此這般說著「是民進黨想發大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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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說,「口罩為什麼不出口中國.」、「狗官!」,這就和國務院密件所記述的,政府並不熱衷在防止急需的藥物被運送到中國,因為大陸上的人民「也是中國人」,並且包括逃到福爾摩沙難民的許多親屬一樣,災害來臨時,他們優先想的,是祖國,而不是台灣,要台灣耗盡一切油脂,掏空如孱弱的蟬殼,看到周遭的人都死了,遠方的人活了,自己的口袋飽了,他們滿足地露出微笑-窮盡一切,發出聖母的光芒,撥亂算盤的輕響,只為了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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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欺騙台灣人,「台灣既然自己做不出疫苗,對國際疫苗就是先搶先贏,所以要來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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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台灣人要打中國的疫苗,休想讓台灣人拿到真正有效的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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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就是拿全台灣2300萬人的性命,來開惡魔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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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有馬英九,初一到初三,說著「不要拒絕中國疫苗」,有柯文哲,「我都可以預測得到,3月台灣的政治攻防就是這樣,台灣買不到英美疫苗.」他訕笑,「中國說要免費要送你,台灣就陷入焦慮.」有陳文茜,「連歐盟都拿不到,你休想!」,有連勝文「民進黨反中意識強烈,否定中國防疫成效跟疫苗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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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旺報,「疫苗輸入台灣,台灣準備好了.」有聯合報,「陳時中鬆口:可推薦中國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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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彷彿知道中國的行徑,胸有成竹的打包票台灣拿不到疫苗,自比為預言和先知,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台灣分不到疫苗,到時要不要買中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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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SARS時,中國打壓台灣不遺餘力,排擠台灣參與WHO,面對中國傳來的病毒,他讓台灣分不到資源,得不到資訊,甚至人道救助,都得經由他們中國人之手,就像當初,聯合國的救助醫療資源,都得由陳儀政府來分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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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問,「你聽到台灣兩千萬人民的需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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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官員回答,「早就給拒絕了!誰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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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嘴臉,如今浮現在台灣島上這群中華民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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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是陳時中口中,「不希望台灣太高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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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brother,若有人沉浸在戕害台灣人的喜悅,獲得身為中國人的自滿,四處散播迷思與謬論,恨不得台灣人都染疫,包括他們自己,也許他們告訴他們的子子孫孫,在事過境遷之時,say,台灣防疫,都是馬英九和柯文哲的功勞,陳時中才是加害我們的元兇,病毒來自於美國,台灣人,都是一群刁民,不懂防疫,不在乎防疫,專門製造破口,是我們這些明白人,高級中華民國權貴,攜手其他本省台灣中間的明白人,成功對抗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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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裡什麼鳥都有,過去的王八蛋,現在依然是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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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王八蛋的行為,講成是自己的光榮事蹟,你們都是我的翅膀,協手迎向美好的未來,檢討被害者,把加害人當成是英雄,被害者當成是兇手,這就是中國思想當中的劣根性,「幻想自己是加害者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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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遇到這樣的人,請不要生氣,也不用罵他是王八蛋,儘管他們可能是的,是王八蛋之中,王八蛋之上的王八蛋,也請你,微笑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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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別忘了對他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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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靜靜地和你一起呼吸,請你不要弄髒我們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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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o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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