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乖乖地再當一次好學生
我在臉書上發表在正心中學求學的記憶,同學們在劉賢武的召集下,在我北上的中午,於正心中學校友會理事長徐飴鴻先生的台灣咖啡莊園餐敍,徐理事長特別請來有米其林資歷的吳承軒先生為我們設計料理,他的烤豬、鮭魚、鴨胸、烤蝦及一鍋薑母鴨都做得很好,也許很快會變成雲林有名的特色料理餐廳。大家一邊喝上等好咖啡,品嚐美食,在咖啡莊園渡過一個美好的下午。
一生影響我最大的中學導師洪碧玉老師特地從高雄北上,大家圍繞著老師,回首過去近半世紀前的往事。
老師說當年我昏倒的往事,他說當天我沒有吃早餐,在升旗典禮的時候,以九十度直接倒下去,她驚嚇地送我到醫院縫傷口,她說我很勇敢,含著淚水,沒有叫出來!
她說我們班叫齊班,是正心中學有史以來唯一的男生班,正心中學的班別從正心誠意修身齊家治國排列,通常齊家治三班是女生班,那時候,女生班隔了一條「愛河」,男生不得跨越。她說她來帶我們班的時候,從一年級到二年級,齊班的成績都殿後,有好幾次,學校想把齊班打散,併入別的班,她一直反對,把齊班保留下來,結果,這個正心中學史上唯一的齊班男生班在初三以後大放異采。
在高中聯考有很多人考上建中,南一中及台中一中。後來我們班上有三人考上台大醫科,還有一位從台北來的袁賢銘,從建中到台大電機,現在是交大名教授,他是當年班上的天才,他住校,但沒有人看到他在學校讀書,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名。還有一位高有志,到了高三成績一飛沖天,名列前往矛考入台大醫學院。我一路困知勉行,力爭上游才上岸,讀初中的時候,現任國泰金控總經理李長庚坐在我的前面。
洪老師帶了我們這一班三年,後來到高雄道明中學任教,我們是她在正心中學最親的學生,她對每個同學當年的往事如數家珍,這一天,大家好像回到半世紀前聽老師上課,大家一起話當年。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年洪老師帶領大家去溪頭郊遊,她講鬼故事給我們聽,聽完很多同學不敢上廁所⋯⋯,大家在徐飴鴻理事長的咖啡莊園,聽老師細說童年往前事,這是我今年春節回鄉之旅最美好的記憶!看到同學們有的近半世紀沒見過面,大家的容顏都有些改變,這個半世紀同窗情誼,也真的不容易!
道明醫科班 在 宗佑-文字慾的囚徒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文章中,侯文詠先生在受訪時說 : "我們可以去思考一下,我們的教育假設是不是錯了?教育假設:「如果你成績好,到最後就是成就最好、賺最多錢、娶最漂亮的太太……」,可是這個假設到最後是錯的。
有一天一個台大醫學生跑來問我:「為什麼我們醫科成績比較高,可是牙科現在比我們賺錢?」我就說:「那你就去念牙科啊?」他說:「可是牙科分數那麼低,我為什麼要去念牙科?」
我覺得他就是活在這個錯誤的假設裡,走不出來。
今天如果我們以一個綜合能力去評估一個人,那些搞社團的,他其實是在多方的在嘗試,訓練他的能力。他可能各種能力看起來都平平,但是那些乖乖念書的人,可能只有一種能力一百分,其他都不及格。可是現在的教育就只看到他一百分的部分,沒看到他其他不及格的部分。所以他為什麼只會想讓自己這部分一百分,其他都不管,因為他在一個錯誤的假設裡面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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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出現在教育裡,成為台灣教育體系裏面最糟糕的沉痾。這是柏楊先生醬缸文化中的流毒之一。
因為我們還是擺脫不了士農工商中,"士"為先的想法,好像念好書,就能解決天下的問題。
但問題是,過去由書念得最好的讀書人來管理國家,卻也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伏筆 : 就像清朝......);因為"書背得好"跟"是否有足夠的專業能力處理問題",是兩回事情。
所以大官只負責蓋章,處理事情還是要讓技術人員解決。
但矛盾的是,如果他只會念書,不懂技術,為何能夠成為決策的人?
現在更糟了。
最大的掌權者,只是政治人物裡面最會做秀的人,因為他的賣像最好,所以最多選票。但他的好賣相,是各種政治承諾換來其他人的齊心相拱,一旦大功告成,接下來的就是政治酬庸了。
那選民的權益呢?
嗯......那還在政黨利益之後。
就像是老虎吃完的屍體,留下一些殘渣讓後來的食腐動物多少撿著吃。(但現在的政治人物越吃越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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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其實,侯文詠說的這種情況也出現在各種領域裡。
也有人來問我 : [中國武術這麼厲害,為什麼綜合格鬥場(MMA)裡面,沒有人真的就是中國武術家?]
我也是同樣答案 : [那是情境錯誤。因為中國武術的起源不是為了上台比賽的。穿著籃球鞋去跳芭蕾舞,你能期待自己發揮幾分水準?]
侯文詠先生說的"教育假設",其實就是一種"錯誤期待"。
某人覺得只有MMA才是格鬥的實踐,但抱著這種期待來學功夫,就像是進了義大利麵館埋怨為何不賣陽春麵、進了屠宰場抱怨手術刀怎麼不管用一樣。
我們教育的錯誤期待,便是書念得好,以後就會有成就,娶漂亮老婆。
但在封閉的古代,這招都不能期待屢試不爽了 (很多人其實不知道,明清的晚期有多少舉人在家等候補,等到死也沒有官職缺可以補上,甚至家境清寒的連棺材都是鄰居湊份子買的。),何況是現在工作這麼多元的社會?
在我小的時候,醫師、律師、老師是社會期待的;高中時科技工程師、生物科技產業是大家夢寐以求的職業。
這些職業都是需要非常會念書的人才有機會讀好,並任職的。
但現在呢? 這些產業不是光環不再,就是流浪者快多過於在職者。
問題來了 : 這些人書念得很好,也只會這些專業知識,其他的近乎一片空白。不做這個,他沒辦法去做別的;但要做這個,不是沒機會、職缺,就是進去後要用肝與健康來換錢。
PS:至於娶漂亮老婆,那靠的是嘴、是磨、是騙,不是書念的好、職業好就好。想好好跟你過生活的人,也希望你能夠好好生活,不是整天不出現,戶頭裡有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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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該做的似乎是培養出一個有彈性面對變化的人,而不是設定一個美好前景,然後逼著學生削尖腦袋的往裡面鑽。
因為這五十年來,所謂的美好前景一直在變。過去幾十年沒人能想到的是 : 現在真正賺大錢的"師"是法師、禮儀師、獸醫師、整形醫師跟牙醫師。
沒有彈性的人,不只創造不出新局;更難以在變化中談生存。
就像是清朝,最有決策權力的人有兩種 : 滿州權貴與全天下最會讀書的人,但因為沒有應付變化的能力,所以當世界局勢變化、西力入侵時,整個國家都被顛覆了。
這是一個極佳的顯例。說明了即使是全天下最會讀書的執政團隊,也會因為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與彈性思考,照樣無法應付時代的變化,讓自己走入死胡同,更走入歷史。
是以,我們該擔心的不是孩子的考試分數低;而是該擔心他們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遇到任何事情都無法自己想辦法解決,只能來問父母。
因為一來父母親也無法解決自己碰到的所有事,更遑論他們的。
二來父母也無法讓他們問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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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之所以能讓人"脫貧",是因為掌握知識後,就能做更宏觀的思考,來因應變局,甚至創造、領導變局。但我們似乎弄擰了。
我們的教育想的只是怎麼讓孩子把分數考高,只要考高就是"念好";念好就能去理想科系,然後從事"現在"以為最賺錢的行業。
但經歷了一天念12個小時+補習班+衝刺班來洗禮的考生們是甚麼下場?
運氣不好的,是沒機會進去;運氣好的,是進去了,有錢了但沒健康、沒人生、沒快樂。
不要擔心孩子不把分數考很高,就是不務正業;因為他們可以在長達十幾年的校園生活中,找到自己專精的那部分。
或許是體育、美術、領導、溝通、社交等更重要多元的社會技能,而這些恰恰是學校課本裡、老師身上教不來、學不到的。
相反的,如果只會念書考高分,其他的一竅不通,連最基礎的抗壓性都沒有;出社會了,不過又是一個草莓,一壓就爛。而現在更多的是"霜淇淋",溫度一高,自己就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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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錯誤的期待中,華人文化營造了錯誤的教育期待,慢慢將那些有天份的人才推去做分數的砲灰。我們剪了他的翅膀,再來埋怨他們不會飛。
愛因斯坦說過 : 如果用爬樹作為標準來檢視一條魚,那他終其一生都會是個笨蛋。
錯誤的期待不改,教改只是搞死更多父母與考生;或許教改該改的,是我們對教育的期待。
因為對的事做一萬遍,就會變成專家;但錯的是做一萬遍,只表示傻的厲害。
一開始的方向不對,又怎麼能期待結果會正確?
正如同石化工業是我的上一代全力開展的;馬爾地夫是在我這一代被海淹掉的;我們怎麼能指責下一代不夠環保?
如果錯的是我們這些有權力決定方向的人,我們又怎麼有資格來指責下一代"不夠成功"?
https://www.parenting.com.tw/…/5020165-%E4%BD%9C%E5%AE%B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