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朝《內府泥金寫本藏文龍藏經》Ba函(第15函)
《秘殿珠林初編》卷二十四記載:「(康熙皇帝祖母孝莊)太皇太后欽命修造,鑲嵌珠寶、磁青箋、泥金書、西域字龍藏經一部,共一百八本,內有釋迦牟尼佛口授口傳諸經。」此段記錄明述此部珍貴經藏源流特色,也是本院簡名其為《龍藏經》的緣由。《龍藏經》屬藏文「甘珠爾」(bka‘ ’gyur)類別經藏,「甘珠爾」意為「佛語之譯」,指翻譯為藏文之「釋迦牟尼佛口授口傳諸經」-亦即經、律二藏。此泥金寫本「甘珠爾」為清聖祖康熙皇帝的祖母孝莊太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氏布木布泰(1613-1688)於康熙六年(1667)下詔開始抄寫,當時詔請蒙藏地區寫經僧人117位,書體端正一致,具安多地區字體特點,全藏於康熙八年(1669)抄寫完成,是清宮內廷所造多部「甘珠爾」中最精美作品。
全帙共一百零八函,其函數與部類順序皆同永樂八年(1410)於南京完成之永樂版《甘珠爾》。依經典內容而分,其次序採先經後律,依經典位階自高至低排列,分六部:「秘密部」二十四函、「般若部」二十四函、「寶積部」六函、「華嚴部」六函、「諸經部」二十四函、「律部」十六函,共收經典一千零五十七種。
《龍藏經》每函裝幀華麗考究,經簾與經布等是由江寧、蘇州、杭州三地織造署承造,材質風格皆具皇家特色。經葉長87.5公分,寬33公分,每函依其內容含經葉約三百至五百餘葉不等,皆以泥金書寫藏文於特製磁青紙(mthing shog)上。經葉上下各有一內護經板,含金砌禮敬語與七尊各式彩繪造像,並飾以各式鑲嵌珠寶,版面再護以黃、紅、綠、藍、白五色絲繡經簾。上內護經板覆以絲質哈達後,其經函保護配件依次為:黃素絹經衣、黃棉布經衣、黃緞織花袷經衣,以七彩暈繝綑經帶綁縛後,於其上下再各以一外護經板保護,再縛以五彩綑經帶,最後則以黃棉被經衣裹覆。
目前於北院展出的是Ba函,即 「秘密部」的第十五函。此函共收七十八部長短不同之陀羅尼(dhāraṇī)經典,前弘期與後弘期所譯經典皆有。茲舉此函中兩部亦存漢譯本為例:
第27部 -《聖六門陀羅尼》('phags pa sgo drug pa shes bya ba'i gzungs),此經即玄奘所譯《六門陀羅尼經》。此經是玄奘法師貞觀十九年(645)返抵長安後最早翻譯的第一批經典,據《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六記載:「貞觀十九年... 夏六月...丁卯,法師方操貝葉開演梵文,創譯《菩薩藏經》、《佛地經》、《六門陀羅尼經》、《顯揚聖教論》等四部,其翻《六門經》當日了,《佛地經》至辛巳了,《菩薩藏經》、《顯揚論》等歲暮方訖。」這部《六門陀羅尼經》因為內容不長,所以玄奘僅花一天就完成翻譯,經中主要講述佛在淨居天依空而住於眾妙七寶莊嚴道場時,告諸菩薩有關此陀羅尼及其功德。藏譯本譯於前弘期,約晚玄奘譯本百餘年,所收咒語內容與漢譯本稍異,多了一些咒音,漢譯本為:「懺謎懺謎,羼諦羼諦,跋迭麗跋迭麗,穌跋迭麗穌跋迭麗,諦誓諦誓,戰迭麗戰迭麗,戰迭邏伐底,低殊伐底,達磨伐底,薩縛結隷鑠,毘輸達儞,薩縛阿剌託莎達儞,末諾僧輸達儞莎訶。」藏譯本羅馬拼音為:(tad yathā oṃ)kṣame kṣame/ kṣante kṣante/ (dame dame/ dānte dānte/) bhadre bhadre/ subhadre subhadre/ teja teja/ candre candre/ (sucandre sucandre/ candra kiraṇe/) candra bati/ tejobati/ (yaśobati/) dharma bati/ (pramhabati/) sarvakleśabiśodhani/ sarva arthasādhani/ (sarva arthapraśamani/ paramārthasādhani/ kāyabiśodhani/ bagabiśodhani/) manaḥ samśodhani svāha// (括弧為藏譯本有但漢譯本無之咒音)
第75部 《聖無量壽智大乘經》(’phags pa tshe dang ye shes dpag tu med pa shes bya ba theg pa chen po’i mdo),即漢譯《大乘無量壽宗要經》,內容敘述無量智決定王如來之陀羅尼及其功德。從敦煌藏經洞出土的古藏文佛教文獻看,吐蕃統治敦煌時期所抄佛經主要為《十萬頌般若波羅蜜多經》與《大乘無量壽宗要經》,此經自吐蕃時期即是藏傳佛教中流傳甚廣的經典。接續之第76部《聖無量壽智藏陀羅尼》('phags pa tshe dang ye shes dpal tu med pa’i snying po shes bya ba’i gzungs)則是後弘期譯本。
📖 「院藏善本古籍選粹」例行展
📆 2021年8月5日(四)~2021年11月14日(日)
🖼 北部院區正館(第一展覽區)104陳列室
📙📙📙📙📙📙📙📙📙📙📙📙
釋寬淨法師 在 法鼓山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東初禪寺表示,9/19(日)中秋節前將邀請方丈和尚果暉法師主講「如何用止觀禪安身心家業?」,迎請大眾在連假期間,一同在雲端以法團圓,歡迎至官網查詢活動詳情( https://pse.is/3lqg5z )。
=============================
📰東初週日首場特別講座 身心提放皆自在
修學佛法,不但要情緒自我管理,還要提昇自己、淨化自己,而首要就從自我覺察開始。法鼓山紐約東初禪寺於9/12北美時間上午9點半,在網路舉辦「提放‧自在」特別講座,首場邀請僧團都監常遠法師透過線上直播,分享「如何覺察身心」,找到心安平安的力量。
「為何要覺察身心?」常遠法師透過短片,分享心情如何從擔憂、討厭,瞬間轉為寬慰、欣喜,表達大多數人常因身分、工作、生活、健康帶來種種不自在,並引佛陀偈語「心隨境轉皆是苦,心能轉境才是樂,世人皆被俗事煩,難得逃脫此束縛」,勸請學習接受緣起緣滅,別用過去傷害自己。
常遠法師進一步介紹「心所」的運作,包含「觸」、「作意」、「思」等等名相,解釋如何以不同的心理作用,來採取行動對付外面境界。時時學習保持正知、正念,勤修四念處,執持六根、修習正念,以苦為師、練習不執著,並且強調「正念就是念念分明,讓你的心練習專注在善法上」。
「心裡清楚知道,但不受外境影響。」常遠法師點出默照禪法的關鍵,推薦不分年齡、每天都可學習,特色是放鬆身心、觀照全身、觀照環境、內外無限、絕觀默照,並指出向內觀照,內心無限的深遠;向外觀照,外境無窮的遠大,進而放下自我中心。
法師鼓勵民眾回歸日常生活的修行,每天可以花3分鐘練習「心呼吸」,不拘泥場地與姿勢的限制,學習以「身在那裡,心在那裡;清楚放鬆,全身放鬆」的心法,放鬆身心、體驗呼吸,進而數呼吸,對自我覺察有極大益處。
面對網友踴躍提問「如何能把心定下來消除恐慌」「健康不自在時要如何轉境」「觀察身心和觀五蘊是一樣的嗎」「如何心隨境轉卻不是妄想」,常遠法師逐一答覆,詮釋為何「病」會讓人更加精進警惕、積極把握生命,要學習觀自己與他人的苦,同時又不會因身體苦痛而感到苦。
住在紐約的郭居士說,在疫情影響下,一直想找到可以安住身心的方法,法師開導從觀念上來轉念,保持正知正念,透過轉念來轉煩惱,不隨外境而心轉,以及在日常中練習16字禪修心法,清楚知道現象、不攀緣,對自己現在所處的境界很是受用。
東初禪寺監院常華法師表示,規劃週日佛學系列講座,邀請僧團法師分享如何覺察身心、安身心家業、協助臨終者放下身心,是期盼幫助每個人在解封之後,可以有效地調適身心、撫平創傷,從而積極地面對新生活的更多挑戰,不論是要提起,還是要放下,都能平安自在。
東初禪寺表示,9/19(日)中秋節前將邀請方丈和尚果暉法師主講「如何用止觀禪安身心家業?」,迎請大眾在連假期間,一同在雲端以法團圓,歡迎至官網查詢活動詳情( https://pse.is/3lqg5z )。
#法鼓新聞
#東初禪寺
#線上講座
釋寬淨法師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讓小說再次偉大?】
寫作真的是件殘忍的事情啊
真的
不知道為何昨天又有人跟我聊到「創作顛峰」的話題,一時有感🤣🤣
對啊,儘管我目前自己好像還有些很薄弱的信心
但是
那也僅止於如此短暫的此時此刻而已
還是覺得很可能我某天一覺醒來就江郎才盡了
到底還能撐多久呢?
怕.jpg
‧
這裡貼一下今年三月印刻雜誌封面專輯
我與駱以軍老師的長對談
真的是長對談
名副其實,非常長
有1.5萬字左右
我找了其中大概最輕鬆有趣的一回合貼在這裡
提到有次2006年
機緣巧合,駱以軍開車載我從南投回台北
路上塞車
所以我們就尷尬又歡快又激情(?)地在車上「共處」數小時的事情
(剛寫完時,我曾開玩笑地想把這次對談命名為「讓小說再次偉大」🤣🤣🤣)
‧
然後週六晚上8點有個中國的直播活動
(應該是類似podcast)
如圖
有興趣聽我聊一下生物龐克的朋友們可以自己掃QR扣
────
駱以軍:
我記得十幾年前(搞不好十七、八年前),有一次我去南投一個文學營演講,你也去了,我回程台北時,你搭我便車。如今回想,我那時也才不到四十歲,所以你也不到三十歲?更早些時我就認定,你們那一輩的頂尖天才,一個童偉格、一個你、一個甘耀明。這和後來的文學地位無關,我就是只讀到你們二十多歲時第一本小說時的,一種同為練武者,對這年輕作者,他初展露的某些極特殊的眼球轉速,或濾光的方式,或奇怪為何他為特別定格某一幅畫面。
這是我作為武痴內心真的驚嘆。當時你搭我的車,年輕的你非常害羞沉默。其實我好像後來變成一個哈啦大叔,但那時碰到純質的小說天才,我會有一種怕碰碎玻璃器皿的笨拙。天知道那次台中到台北的高速公路大塞車,我們的車好像緩慢在車陣困了五個小時嗎?天啊那對我是和一個劍氣在身的下一代頂尖小說家,我們在封閉車內共處五小時!
我連年輕跟同輩哥們在PUB喝酒亂屁小說、電影,也沒那麼長時間。而且那時我(愁苦於自己那麼窮,然後妻小,一籌莫展),你(愁苦於家人還不接受你放棄醫學系,改要寫小說),我們都並沒那麼多的人世閱歷,哪怕如今如果這樣場景我們還可說些自己遇上的倒楣事,但那時我超焦慮。
我後來才認識童偉格,啊啊那更是你發動漫天唬爛忍術,他都可以一句話不說就只傻笑的悶葫蘆。
不過那一次困在高速公路上,發生了一件奇妙的事,拯救了我焦慮的那五小時,我問起你「最喜歡的世界小說家」。
說真話,我覺得我自己那樣真的很幼稚,但我記得我年輕初遇黃錦樹、董啟章、童偉格時,都會很白痴問這問題,甚至會問「你心目中的第一到第五名」?真的很白痴,但如今想來真美好。因為這些人也會出現同樣崇敬、嚴格內心排名的表情,真的認真和我說起來。卡夫卡、波赫士、馬奎斯、杜斯妥也夫斯基、納博科夫、大江,這些人一定跑不掉的。偉格很意外對我提到巴加斯.略薩,錦樹則對我展開那時我根本不認識的奈波爾。
這幾年,有次我遇見黃崇凱,我和他說到波拉尼奧,簡直像在說喬丹那樣的迷醉。
我記得你對我說起符傲思的《魔法師》,然後我們也歡快激情的說著艾瑞斯‧梅鐸的《大海,大海》。
天啊,那可是那時我內心的兩大天書!極品!啟發之理想大小說的某種「城堡設計圖」啊!我沒有和任何人提過(後來才有在文章中提過)。
對我而言,我們兩個像是對了「通關密碼」,為何那其中的設計、展開、愛之瘋狂、高藝術修養之人,但卻搞了個莎士比亞《暴風雨》的現代演劇。我們講得超嗨,完全忘了之前的拘謹、張力。就像兩個天才棋手在大聊哪一年世界西洋棋大賽,哪一局經典然後白方哪一手下錯,黑方在哪一手如何做局,那真是聊的暢意、兩眼發光。
當然之後,我們其實隔幾年遇見,某些對談活動,某些和其他創作者的咖啡屋聚會。但好像不再能復返,那樣我們相較都年輕,然後像高手拿劍晃幾下探對方內力的傻瓜行為。
但我心中留了個念想,想有機會再聽你說說。
‧
伊格言:
你提到多年前這件事(準確地說是二○○六年十二月;因為我清楚記得前晚天氣極冷,我在南投文藝營住宿處小房間電視上看到陳菊以極小票數差首次擊敗黃俊英當選高雄市長。換言之,那時《噬夢人》也還在我腦子裡還沒被寫出來呢),我讀得熱淚盈眶。
是啊,如你所言,那多麼「傻瓜行為」,純淨而真誠無比──並無特別私交,但同樣懷抱著對小說這藝術行當的虔誠之心的兩個瘋魔者(是啊,不瘋魔,不成活)的彼此試探,擺好了架式過招;然而同時又信服於對方的虔誠與深情,心知肚明因而有種知音的相濡以沫。那是多麼美好的時刻。而確實也正如你所說──那樣的時刻如何可能?連你(以軍老師!)和你的同輩們聊小說,也不太可能一聊五小時啊。黑暗的北上高速公路上黑暗的車裡,有時車行順暢,路燈的橘色燈光霧氣般間歇性侵入車內;有時路面擁堵成為大型停車場,舉目所及所有車輛方盒子共同陷落於一個被按下了暫停鍵的虛擬夢境中。
而後我們竟然就這樣聊小說聊了五個小時!誇張點說,出之以〈二階堂雅紀虛擬偶像詐騙事件〉主角葉月春奈之語:一切豈非近乎神蹟?
所以「上帝」是什麼?「神」是什麼?我們何德何能,何其幸且不幸,與那樣既徒勞無功又煙花般燦爛的命運相遇?
我想到的是,在無神論者佛洛依德那裡,那是人類用以抵禦恐懼的心靈幻覺(《圖騰與禁忌》、《一種幻覺的未來》);在另一位無神論者馬克思那裡,那是統治階級用以麻痺人民的鴉片。而如今重新思索這不可思議的提問,如果一如馬克思與佛洛依德所說,「神」純粹是人類心靈的創造物,那麼我會問的是:在何種時刻,在「智人」此一物種的心靈中,恐懼誕生了,神也因此而誕生了?
尼安德塔人的心中有神嗎?黑猩猩們的心中有神嗎?虎鯨、狗或貓的心中有牠們自己的神嗎?
我必得如此提問,因為我無法無視於數世紀以來人類的智識進展與文明跳躍。那是達爾文的凝視,《盲眼鐘錶匠》的洞見,丹尼爾‧丹內特等一眾心智哲學家手術刀般鋒利的思索,凱文‧凱利的的空照視野,甚至再加上伊隆‧馬斯克等夢想家的狂想與實踐。
法國作家韋勒貝克在《誰殺了韋勒貝克》中虛構了一幅藝術家傑德‧馬丹的成名畫作,題為「比爾蓋茲和賈伯斯討論電腦資訊的未來」(韋勒貝克的描述是,畫幅中,北加州燦爛的夕照下,正向生命終點快速趨近的賈伯斯眼中燃燒著深沉的火焰,「不只是預言者、先知的火焰,也是儒勒‧凡爾納筆下描述的發明者的火焰」)──
而在我們這個時代,毫無疑問我們該凝視的是「伊隆‧馬斯克與哥德爾虛擬視訊會議」或「凱文‧凱利、理查‧道金斯與教宗聖方濟各針鋒相對」。
我懷疑,在小說的世界裡,「神」與「鬼」或許都是命運的代稱(幾年前我寫過一篇談及普利摩‧李維的小文章,題為「鬼是命運的隱喻」)。
《魔法師》的作者符傲思並未迴避此一大題,在序言中,他明白表示,《魔法師》最初的原名叫「上帝遊戲」。是,我個人以為,符傲思在討論的確實就是「命運」;而小說主角于爾夫的遭遇無非是一部微縮膠卷化的個人心靈史──必須說明的是,此處的「個人心靈史」並不僅是小說情節中的角色個人心靈,而毋寧隱喻著整部人類文明之智識啟蒙流變的歷史。
在我看來,符傲思與《大海,大海》的艾瑞絲‧梅鐸(Iris Murdoch)、《基地三部曲》的艾西莫夫,以及韋勒貝克等人是同一類小說家
(當然了,或許可以再加上《三體》、《阿特拉斯聳聳肩》),他們思索的是整個文明過去的脈絡與未來的去向。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到哪裡去?」的個人哲學三問,在此或已化為烈焰煙塵中的「文明三問」:「文明是什麼?文明從哪裡來?人類文明終將往何處去?」。我以為,這或許就是最「大」的小說了。
小說還能有多「大」?是以,就此一角度而言,或許我可暫且心虛地回答你半開玩笑的提問──你提到,你很想聽我唬爛看看「愛的量子力學論」。
當然了,我沒有直接回答的能力,但或許恰恰有一趣事可供參照:在《噬夢人》的幾十則註解中,有一則我簡稱為「方程式測定儀」的註解──我假想未來有位名叫森山和正的日本教授發現了關於「愛」或「靈魂」的物理學證據。
事實上,此刻,二〇二一年科學家們所掌握的弦論已然推測,我們身處其間的世界並非僅只我們所習以為常的四維時空,而是另有七個細小的維度踡曲於其中;是以,宇宙並非四維時空,而是以共十一維的形式存在。而小說中森山和正教授的理論則論證了,類似「靈魂」、「意識」、「生命」與「愛」,甚至「詛咒」這樣我們此刻以數學或物理無法證實的「東西」,都實存於那感官不可見的七個細小維度中。
《噬夢人》成書於二○一○年;而其後數年,英國大導諾蘭就釋出了他的《星際效應》(*Interstellar*),在電影中拋出類似設想:「愛」就在第五維度裡。我有時演講時提到此事,不無得意,開玩笑地說我與諾蘭大約是英雄所見略同吧(笑)。
當然了,這在《噬夢人》中僅是一支線,而在《星際效應》中則得到了完整的發展。諾蘭無疑是個自造迷宮的高手,《星際效應》中迷宮仍在,但明顯不如《全面啟動》(*Inception*)與其後疫情下的《天能》(*Tenet*)般錯綜迂迴,取而代之的則是巨大的、寬闊的,宇宙尺度的深情。我在想,這個小巧合或許也代表了我對此類「大小說」的個人偏執。小說此一藝術形式,究竟可能「宏偉」至何種程度?
我對此事好奇無比。而這點,又直接連上了我個人對藝術的另一理解或執念──小說,或謂藝術,是否有可能更有效、更毫無閃躲地回應當代人類的議題?如何「讓小說再次偉大」?
作為一位虔誠的文字手工藝人,我猜想,這或許就是我們所在的這個行當為文明做出一些無可取代的創新的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