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生意......]
......九哥長得這麼美,又是個大好人,她真心不希望他變成中年油膩大叔,氣質也太不搭了。
狐九強押著山上土包子小寶圓進了蘋果旗艦店,硬是給她搭配了手機、平板、筆電三件式。
寶圓看著上頭資費方案和價格,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快驚得昇天了。
接近二十萬台幣……賣了她,不,是恐怕賣了整座道觀的土地也還不起啊!
「九哥,不不不用了。」她心驚肉跳,小身子拼命往後縮,只差沒伺機奪門而出了。「我我我真的不需要……我也買不起……」
「就當妳預支薪水。」
「我不要預支薪水。」她欲哭無淚,缺錢的窮鬼總算找到了反抗『強權』的勇氣,手努力抓著玻璃櫃台邊緣,抵死不從。
──只要她不拿出雙證件,她就不必欠下巨債!
「妳能不能有點出息?」
「不能!」
唷!居然長出膽子來跟他唧唧歪歪了?
狐九今天就非跟她耗上了,修長指尖輕輕點了點她的眉心,寶圓一時間自己居然被點了穴一樣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慢條斯理地探手入她的手工揹袋,拿出她用到褪色的菜市場小皮夾,嘖了一聲……這才抽出她的身分證和健保卡。
然後連同自己的黑卡一同遞到電信櫃台小姐手中。
「刷我的卡。」
「好的。」電信櫃台小姐紅著臉,笑得格外嬌媚。
半個小時後,寶圓頭上滿是憂鬱的蘑菇雲……垂頭喪氣腳步沉重地走出了旗艦店。
短短不到四十五分鐘,她就揹上了二十萬的債務,還有每個月1999元加上網吃到飽的電信資費。
人生何其艱難,她道行淺薄,現在還物慾纏身(?)……眼看著距離得道之日已經越來越遙遠了嗚。
狐九高大修長的身子緩慢慵懶地走在她身後,憋笑得肚子有些痛。
──天快黑了,晚霞在高樓林立的繁華台中市被大廈們遮擋了大半,取而代之的璀璨是滿市燈火如繁星鋪地。
寶圓卻沒有看夜景的心情,她只想龜縮回她山上的道觀裡抱著祖師爺的金身好好嚎啕懺悔一頓……
狐九惡趣味地一點也不想提前告訴她,今天所有的3C產品是自己送她這個『小輩』的見面禮,反正以這丫頭憨厚駑鈍老實固執的性子,恐怕還是堅持要還債。
──且先讓她再自己提心吊膽、如芒在背一陣子,最後再讓她清楚感受到,什麼叫『跟著九哥有肉吃』!
「別苦著張臉,本來臉都夠小夠圓,再皺下去要從肉包變成小籠包了。」他長腿兩步就追上了她,大手在她頭上一陣亂搓。
寶圓頭上圓圓的可愛髮髻被他手掌揉得東倒西歪,還鬆鬆垮垮炸出了幾根呆毛。
「喔。」她已經自暴自棄地接收下這筆巨債了,嘆氣。
「想開點,要得道豈有那麼輕鬆?偷雞也要蝕把米,妳想上網查資料幫那小男孩,難道不需要付出點代價?」
「……」
不知道為什麼,聽他這樣說,寶圓突然受到激勵了,灰撲撲的小臉頓時亮了起來。
「那……」她有點扭捏,肉痛地小小聲道:「還是太貴了,我可以不用買到蘋果的,而且我看那XX品牌學生方案上網吃到飽只要499也挺好……」
「妳是學生嗎?考上大學了嗎?」
寶圓當場又被捅刀,啞口無言。
「不然……好像……也有上班族優惠方案。」她還想做最後徒勞無功的垂死掙扎。
「妳有企業員工證?」
「……嘸。」
狐九俊美妖嬈的臉龐高高昂起,愉悅勝利地拎著小跟班的後領,又將之塞進了超跑。
寶圓又被狐九載去吃了一頓美味至極但看著就很昂貴的餐廳,她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埋頭把港式百菇炒伊麵扒進嘴裡,鼓著腮幫子一嚼一嚼,就像要過冬的倉鼠在幫自己屯糧。
狐九修長如玉的大手優雅地夾著蝦球吃著,見她專心賣力地近乎虔誠地把每根金黃捲曲麵條和每一只香菇蘑菇草菇片,一絲不苟半點不漏地全塞嘴裡,還珍惜地用湯匙刮起盤底剩下的一點點醬汁,心滿意足地舔掉。
他瞧著興味濃厚,忍不住招手請服務生又點了兩道素食港點和一盅藥燉猴頭菇湯。
「吃。」他簡短地命令。
她一呆,看著香噴噴的港點和燉湯。
「別看了,這頓我請。」
寶圓心一鬆,可又很不好意思地囁嚅。「那、那等我賺錢了,換我請九哥您吧!」
「嗯。」他高傲地應允了。
「謝謝九哥。」她開開心心地又吃將起來。
狐九沒有察覺當自己注視著她吃飯的模樣時,眼神竟有著異樣的溫柔和……熟悉懷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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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 某大樓最高層
一個銀髮胖胖美國大叔笑吟吟地坐在真皮沙發上,身後的數名高大壯碩白人保鑣殺氣騰騰地護守在他身後。
坐在他對面的是個瘦削優雅的東方老人,身後是一對美麗的雙胞胎姊妹花,身著藍色唐衫和黑寬褲,頸項帶著神秘古樸的銀項圈,彷彿兩只精緻的彩瓷娃娃。
「陳老,那些資料都看過了吧?」胖胖美國大叔笑容親切,用著彆扭的中文問。「你考慮得如何?」
陳老端起了茶,目光低垂。「史密斯先生,你該知道,令祖父和我父親之間的契約,在當年履約後就失效了。」
「我知道,但我們今日不談舊日長輩情誼,我們單純只談生意。」史密斯先生微笑。
陳老蒼眉抬也未抬,只注視著手中這碗名家所造的釉裡紅茶碗。
剔透薄如紅玉的茶碗裝盛著最上等的烏龍茶湯……
紅艷相映,恍若朱血。
銀 之 匙 包子 在 龍貓大王通信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日本漫畫家荒川弘,作品《鋼之鍊金術師》榮獲小學館漫畫賞與星雲賞等等大獎;作品《銀之匙》銷量超過 1 千萬部。作品超受歡迎的荒川,名字應該跟這兩部作品形影不離才對。這幾天之後不是了,如果現在你 google 荒川弘,也許會發現自動推薦的第一個關鍵字,竟然是毛澤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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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新聞怎麼寫,看來一定要提到小粉紅崩潰。大王作為一位文章幾乎照三餐被中國內容農場「無料完整轉載」的作者,看到小粉紅崩潰,就會不自覺地嬌喘高潮。而新聞都已經鬧到 google 搜尋都變得怪怪的了,也許荒川弘日後在中國的發展堪慮了(如果她要去發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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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照三餐攻擊中國,卻仍然無法讓小粉紅崩潰,早上出版的文章,半夜就出現在新浪、每日頭條、或什麼亂七八糟的中國網站上,這是大王名氣不足的錯……或是我辱華不夠徹底?不管這些了,我們來談談更有趣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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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川弘的漫畫裡指名道姓畫出了毛澤東,如果這算是辱華,那麼,其他日本漫畫裡沒有影射任何真實人物的中國人角色,是什麼樣子的呢?這些角色是否沒有任何歧視眼光呢?還是只有指名道姓的荒川品行惡劣呢?我們來看看經典日本作品裡的中國人們,看看辱華是一種特例、或是一種慣例?
(這篇文章應該不會被抄了,吾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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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盡可能地列出遊戲/動畫/漫畫裡的中國人角色(文末有完整列表),可以歸納出四種常見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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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徵一:中國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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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龍在70 年代吹起了全球性的功夫旋風,日本70 年代的警探劇就引進了大量的功夫元素。在一群城市精英警探之中,一定有個傢伙很會一邊發出小龍風格的怪叫、一邊使出飛踢後空翻。戰後在日本創始的「少林寺拳法」,儘管與中國嵩山少林寺並沒有直屬關係,但是已經足夠滿足日本國民的功夫夢——或說是小龍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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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是擁有少林寺拳法資格的藝人,就包括了戶田惠梨香(父親就是少林寺拳法老師)、千葉真一(這不是廢話嘛)、原田泰造、Gackt(怎麼說呢毫不意外)、安室奈美惠(Can you sholinshi?)、佐藤健、三宅健、水野美紀、若本規夫(一樣毫不意外)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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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連杰的第一部電影《少林寺》,在日本大受歡迎——當年我其實是從日本衛星小耳朵上,第一次看到這部香港武術電影。而少林寺熱潮,更加鞏固了「中國 = 武功」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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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到底,吹起這股風潮的小龍哥,出生於舊金山唐人街、成長於香港、在西雅圖華盛頓大學唸書、順帶當武術教練……後來演出了幾部香港或美國出品的功夫電影。你可以發現,小龍一生的活動領域,不是香港、就是美國,事實上他擁有英美兩國的國籍,你要說他是中國人嗎?在那個年代也許是,但在現代,就像說林書豪是中國人一樣怪(儘管他本人應該很希望成為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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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徵二:辮子頭 / 丸子頭(包子頭)&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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辮子很容易理解,是清代男性的預設髮型,但有趣的是,這是滿族的傳統,其實並不是中華民國……或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流行髮型,旗袍也是同樣的道理。當然你會聽到有人說,清朝也是中國「炎黃/華夏道統」中的一部分,那你可以建議他讀讀《你不可能是漢族:百年民族魔咒大破解》,看看能不能讓他從「龍的傳人」的夢想裡醒來,那比相信自己是喬斯達血脈還要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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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問題是丸子頭,而且不是一顆丸子而是兩顆,一顆丸子還能說是中國古裝裡的髮髻,但為什麼是兩顆?我們不妨正本溯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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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朋友說元兇是《快打旋風2》的春麗,很有可能,因為就 《快打旋風2》在全球遊戲史上造成的影響,這位頭戴雙包的China girl很可能就是這種髮型的始作俑者。但是,儘管《快打旋風2》的影響力不可否定,但是它是 1991 年推出的電玩遊戲,而早在 80 年代,丸子頭中國女孩就已經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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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媒體與內容農場「太平洋時尚網」「今日頭條」之類喜歡的答案不太一樣,他們認為是 1986 年的台灣電影《幽幻道士》(キョンシーズ)帶來的影響。這部台灣電影在日本造成巨大的震撼,卻在台灣因為「戕害兒童身心」的理由而數度遭新聞局禁演。說得好,就讓殭屍戕害日本兒童的身心吧,事實是連日本大人都被戕害到不要不要,《幽幻道士》與數部續集在日本大受歡迎,TBS 電視台還出資讓台灣製作電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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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中國內容農場的說法是正確的嗎?當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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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 之 匙 包子 在 DJ 芳翎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01/08 星期五 絕對音樂】
「人在順遂的時候,更容易忘了自己,
忘了可能的困難、忘了應有的勤奮、忘了該有的尊重、忘了衷心的感激…」
SO~~順境其實才是老天爺給一個人最大的考驗。
如果你愛生命,就該不怕去體會去嚐試!
下午4:00-6:00
「絕對音樂」~~ON AIR))))))
把耳朵借給我,
芳翎和你/妳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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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劈剝剝蔥油餅 迸出爸媽的愛戀》
我試試麵糰的乾濕度。
從盆子裡掏出半巴掌大小的麵糰,於手掌心裡握握捏捏。
稍嫌稀了些,放回麵糰再添麵粉。左手支著鐵盆、右手五指扒開,在一盆半乾麵糊裡上下搓揉著,像練指力一般。
麵糰,在指間出現揉勁感了,彷彿黏土可以形塑成任何姿態。
我把麵糰攤在麵板上,拿起擀麵棍,兩手橫滾輕壓,攤平麵糰,成圓形狀,左手指尖輕握麵糰邊緣、右手有韻律地壓麵糰,壓一會,旋轉一下,壓一會,再旋轉一下,麵糰漸漸壓成扁平、方塊狀。
我用右手大拇指、食指、中指,捏起一小搓鹽,均勻撒在扁平如燒餅形狀的麵糰上,再掏一小湯匙的豬油,從扁平的麵糰一端抹向另一端。抓一小把蔥花,天女散花般撒在抹了鹽、抹了油的麵糰上。
然後對摺扁平的麵糰,再用擀麵棍壓平。接著重複一次剛才的動作,撒鹽、抹油、撒蔥花。再對摺一次,再重複一遍。
鹽要少得恰到好處、油多一些下鍋後才有爆香味、蔥花多無妨,除非吃的人挑剔蔥花。
我做了三道工序的蔥油餅。
細細咀嚼,蔥花活過的痕跡
若只有一道程序,到底叫不叫蔥油餅?這是有爭議的,因為在我們老家,兄弟妹吃慣的蔥油餅至少也要兩道工序,嚼起來方有層次感。我更偏愛三道工序,麵糰經過三層擠壓後,層次間往往有間隙,蔥花在間隙裡有被熱油煎熬的喘息空間,保留了嫩綠的可能,因而在我們嘴裡被咀嚼時,依舊能吃到蔥花曾經在土地上、在陽光下、在水脈間存活的清脆記憶。
更高明的蔥油餅,有時會摺疊擠壓到四、五道工序,但那通常要用更多的油,乃至於接近油炸境界,而非煎餅檔次,並不是我們一般家庭的廚房設備所能掌握。
我把經過三道工序的麵糰,一個接一個揉好。算一算十個了。我和母親說,不要一下子做這麼多,放在冰箱裡很容易就忘了。好幾次清理冰箱冷凍庫時,還翻出好幾塊不知何時凍在那的麵糰。
母親笑說:「吃不完,反正放在冷凍櫃裡也不會壞,總比之前在你們家幫忙的阿姨,把整個麵糰放進油鍋裡炸,炸了老半天,還打電話問我,『奶奶,怎麼都黑糊糊的了,裡面還是生的?』那樣好吧!」
母親笑瞇瞇,我跟著笑了。
是啊,當時幫忙的阿姨,還以為那是炸銀絲捲吶!
我們四兄妹,都是麵食族。
麵食世界,媽媽巧手秀本領
早期眷村生活的遺緒,家家配一些麵粉,老爸可以做饅頭、煎蔥油餅、包水餃、下麵疙瘩。老媽是從小吃米飯長大的客家女,嫁夫從夫,一雙巧手,跟著在饅頭、水餃、蔥油餅、餛飩的麵食世界裡,打滾出一套持家本領。直到現在當了祖母,升格為奶奶、外婆,還不時頂著手肘肌腱炎的疼痛,為孫子女製作一包包的餛飩、一粒粒的蔥油餅麵糰,只因為,當她看到孫女嘴巴塞得鼓鼓漲漲時,心中就有一份自得,「怎樣!奶奶我,還是很不錯吧!」
是啊!我老媽當然是很不錯的,不錯到,像我們家的神、我們家的隱形支柱。
她十八歲嫁給大他十二歲的外省兵,一個不會台語、客語的大兵。多年後,老媽一邊帶我溫習如何揉麵、如何壓麵糰,一邊有點不好意思地回想,「啊,你老爸那時真的很帥啊!」
老爸當時算部隊裡的知青,常負責採買文具,老媽十八姑娘一朵花,在親戚開的玩具店、撞球間兩頭忙,老爸鎖定了老媽,沒事就往這兩個地方跑,跑啊跑的、轉啊轉的,便跑出了一段愛情的開端,轉出了此後兩人際遇的天注定。沒有那時候的兩人看對眼、沒有兩人不顧族群差異,一頭鑽進愛情婚姻的豪邁之氣,也就沒有我、沒有我自己的愛戀故事、沒有我女兒,一個愛吃奶奶蔥油餅、小餛飩的新台北女孩往後種種了。
熱油冷麵,憶起相遇與相愛
很多年後,我從冰箱裡,拿出一塊冰凍的麵糰,解凍,然後用擀麵棍慢慢壓平、下油、溫熱,把一張餅輕輕滑下鍋底,聽到熱油輕觸冰涼麵餅時劈劈剝剝的聲音,就會想到老爸老媽當年初相遇、初相識、初相戀時,種種可以想見的愛戀可能。
老爸有煎一張蔥油餅給老媽吃嗎?在寒冬冷冷的北台灣,老爸有煮一碗牛肉麵給老媽嗎?老爸有一邊包著水餃、餛飩,一邊和年輕的老媽,說著他的故鄉、他流亡不同省分的故事嗎?老媽一開始習慣這樣的伙食嗎?
很多客家人是不碰牛肉的,世代務農,牛是親人的一部分,人與牛之間有深深的感情。
客家人以米食見長,麵食這玩意,新鮮有餘,當成主食,又當是另一番生活習慣的大調適了。
十八歲的客家女孩,望著大他十二歲、長相清秀的外省大兵,帶著一點點她需要認真傾聽才能字字聽懂的口音,緩緩地說著關於他對她的愛戀。那是那個大時代裡,很平凡、很卑微的一對戀人,是很普通、很平凡的一段愛戀故事。
她,應該知道,這將是一場家庭革命;她應該知道,她將有一段漫長的不安定歲月,跟著一群那年輕大兵的同儕們,在不斷移防的歲月裡,為自己選擇的男人,選擇為愛遊牧的新生活。
但她大概還不知道,她以後會學著做蔥油餅、餛飩、水餃、牛肉麵、饅頭包子和麵疙瘩。
她一定不知道,她有了三男一女。後來,添了兩位媳婦、一位女婿。再後來,有了三個孫子孫女,過年時圍著她與當年牽手的老伴,嚷著爺爺、叫著奶奶。
她當時一定不會知道,他的長子,後來常帶著她孫女,回家吃她做的蔥油餅、喝她煮的餛飩湯,邊吃喝,邊討奶奶歡喜地說,「我最愛奶奶做的餛飩和蔥油餅了。」她笑瞇瞇地、靦腆地望著我。我知道,她一定會不顧手肘的肌腱炎,繼續做蔥油餅、做餛飩,給她心疼的小孫女。
靜靜聆聽,老媽長情的叮嚀
多年後,當我已經度過那些年少年輕的寒暑假,為弟妹調麵粉、下麵疙瘩、做蔥油餅的歲月後,突然,又想動手再試試自己的麵食手藝時,我打電話問老媽,她在電話那端娓娓道來所有她想交代的細節。她老了,重複的話語很多,但我靜靜聽著。
我靜靜聽著。小時候的竹籬笆下,幾朵不知名的小花,風,吹過樹梢、吹進窗內。老媽洗滌床單,陽光下水花泡沫流瀉一地;老爸發了薪,買了些牛肉;我們雀躍著,已經聞到好久沒吃的牛肉麵。老媽要我們兄弟扛著水桶和一袋糯米,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知道可以吃到年糕、發糕。爸媽拜完天公、祭完祖先,我們幾個小鬼瞪著那隻熟透的全雞,心裡想著晚上的白斬雞塊。歲月悠悠,白雲飄飄,我靜靜聽著。
啊!我靜靜聽著,母親在電話那一端,碎碎交代蔥油餅的每一道細節。
我仍是她眼裡長不大的長子,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待我如她當年一手帶大的娃兒,細細的、不放心的,即使我都這麼大、這麼老了。電話那頭,她還在交代從麵粉、麵糰、起鍋、下油到蔥油餅成形入味的細節,我靜靜聽著。
我的蔥油餅,以後會教給女兒,我要讓她知道,奶奶和爺爺,是如何在漫漫人海中,一路走來,而後,有我、有她、有一張又一張的蔥油餅。
(文章來源:https://health.udn.com/health/story/9516/2193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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