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阮劇團 ╳ 流山兒★事務所 跨國聯合推出的《嫁妝一牛車》巡演已落幕,一年多來的籌備與準備化作一場場完售的激情與鼓勵,非常感謝一路走來許多前輩、師長、朋友的無私關懷、幫助,及各界善心人士的餵食寄附,能完成今年北中連演14場的挑戰對阮來說意義非凡!
阮劇團僅代表牛車工作團隊全體成員向所有幫助過我們的前輩、師長、朋友、團體及每一位觀眾致上最深的謝意!勞力!未來牛車還會駛向何方?就敬請期待吧😇
以下是長~長~長~的感謝名單、餵食名單及工作團隊總名單,劇場就是好大一群人,一起完成一件事呀!
📢 特別特別感謝
王禎和 前輩
林碧燕 女士
吳靜吉 博士
📢 特別感謝
鄭恒雄 先生
汪其楣 女士
楊忠衡 先生
許仁豪 先生
陳宜貞 女士
柯珀汝 小姐
林彩荔 女士
李中蓮 女士
李麗裕 先生
黃熙文 先生
藍清麒 先生
湯榮文 先生
王吉隆 先生
王麒愷 先生
施庭峯 先生
王偉民 先生
徐秀鶯 女士
王柏仁 先生
楊邵翰 先生
鴻鴻 老師
嘉義縣政府
嘉義縣文化觀光局
嘉義縣表演藝術中心
嘉義市議會
雲門舞集
紙風車文教基金會
新港文教基金會
台新銀行文化藝術基金會
趨勢教育基金會
中國信託文教基金會
公共電視文化事業基金會
和氣藥品股份有限公司
林聰明沙鍋魚頭
達康.come漫才屋
思劇場 Thinkers' Theatre
青鳥書店
和平青鳥
誠品書店台大店
勇氣書房
梳齊Hair Studio
高雄/灰咖啡 Hway Coffee, Taiwan
西門小吃
羅馬尼亞錫比烏 路邊的咖啡館
(以下依照筆畫排序)
中國文化大學 葉根泉老師
中國文化大學 嚴紀華老師
真理大學 劉沛慈老師
國立中興大學 邱貴芬老師
國立中興大學 詹閔旭老師
國立政治大學 吳佩珍老師
國立政治大學 周玉蕙老師
國立政治大學 侯雲舒老師
國立政治大學 蔡欣欣老師
國立臺中教育大學 何信翰老師
國立臺北教育大學 翁聖峰老師
國立臺灣大學 張文薰老師
國立臺灣大學 潘少瑜老師
國立臺灣大學 謝筱玫老師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 王望舒老師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 莊佳穎老師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 蘇榕老師
淡江大學 侯如綺老師
彰化縣私立精誠高級中學 陳銀桂老師
臺北市立大學 楊馥菱老師
臺北市私立南華高級中學職業進修學校 莊惠安校長
靜宜大學 劉仲倫老師
公視台語台
民視無線台
大紀元時報 方金媛記者
大紀元時報 黃玉燕記者
中央社 郭日曉記者
中央社 鄭景雯記者
中央廣播電台 江昭倫記者
中央廣播電台 楊仁翔記者
中國時報 李欣恬記者
中國時報 陳淑芬記者
中廣新聞網
公民新聞 錢鴻鈞記者
自由時報 何宗翰記者
自由時報 陳昱勳記者
青年日報 黃朝琴記者
聯合報 何定照記者
聯合報 魯永明記者
蕃薯藤民生@報 陳小凌記者
關鍵評論網 馬力歐記者
M Plus+云閱讀 黃茵作家
PAR 張震洲記者
中央廣播電台 梁紅玉主持人
中國廣播電台 陳如凌主持人
台北流行廣播電台 蔡詩萍主持人
台北愛樂廣播電台 高劭宜主持人
世新廣播電台 黃慧心主持人
飛碟聯播網 Maggie主持人
國立教育廣播電台 鄭順聰主持人
綠色和平臺灣文化廣播電台 蔡振南主持人
臺北廣播電台 陳玉秋主持人
警察廣播電台(臺中分臺) 沈燕主持人
寶島聯播網 賴靜嫻總經理
📢 感謝轉錄推薦文
差事劇團團長 鍾喬
台新藝術獎提名觀察人 白斐嵐
表演藝術評論台台長 紀慧玲老師
臺灣獨立音樂教父 張四十三
臺大戲劇系 傅裕惠老師
楊順清 導演
劇評人 蔡孟凱
合唱馬利 Mali Liu老師
小說家 瀟湘神
做工的人 林立青
果子文創品牌長 謝易修
把阮劇團底細都摸透的觀眾 梁先生
C模
被社福耽誤的吟遊詩人
來自台中的觀眾 Teresa
來自台中的觀眾 東寶
及眾多協助拍攝推薦影片的觀眾們...
📢 感謝寄附
(台中場)
余振球導演 香港神秘糕餅
臺中國家歌劇院藝術教育部黃本婷經理 麵包
足夢舞人 金老大&小金 雞腳凍
王群勝 魯雞翅、餐包
吳承翰 波士頓派
周聖淵 太陽餅
(台北場)
趨勢教育基金會 陳怡蓁董事長暨執行長 慶功宴
米堤大飯店 李麗裕總經理 地瓜蛋糕
紙風車文教基金會 張敏宜副執行長 好吃滷味
太和藝術 韋廷姐 車輪餅
全聯善美的文化藝術基金會 羅欣怡執行長 好吃糕餅
臺北市私立南華高級中學 莊惠安校長 美麗花籃
唐美雲歌仔戲團 可口手工麵包
人力飛行劇團 水果
台南人劇團 紅葉蛋糕12吋巧克力蛋糕
慾望劇團 星巴克捲心酥
看嘸舞蹈劇場 白酒
瘋戲樂工作室 氣泡酒
刺點創作工坊 甜蜜蜜脆皮甜甜圈
彩荔姊 賢伉儷 美味點心
李悟 包子
林仕倫 可不可飲料
楊景翔 威士忌
小竺 毛毛 法國紅酒
李婕綺 場場完售蛋糕
李銘宸 甜蜜蜜蜂蜜蛋糕
翁佳芸 台中太陽餅
林玉媛 看起來很高級的蛋糕
巫明如 和你甜甜圈在一起
日本朋友三原由起子、山下陽子、須藤清香、小野寺修二 精緻和菓子
阮寶 吳詩婷&柏煒 索菲烤布蕾
阮寶 王甫丞 台灣名產鳳梨酥
林碧燕女士 加油打氣紅包
國家兩廳院 劉怡汝總監 加油打氣紅包
紙風車李永豐執行長 加油打氣紅包
雷輝賢伉儷 加油打氣紅包
李佶霖 加菜金
📢 工作團隊全體成員下台一鞠躬
原著/王禎和
藝術顧問/王友輝
顧問/郭秋時
製作人/汪兆謙
導演/流山兒祥
助理導演/山崎理惠子、汪兆謙
華語劇本改編/林孟寰
臺語劇本改編/盧志杰
劇本日文翻譯/王榆丹
臺語發音指導/林瑞崐、王麒愷
製作統籌/余品潔
執行製作/許惠淋
行銷經理/莊雅雯
企劃經理/翁渙瑤
行政團隊/吳明倫、邱書凱、廖心彤、廖冠評、蔡明純
舞台監督/陳昭郡
助理舞監/黃詠芝
舞監助理/牟若婷、章沛恩
舞台設計/陳勁廷
舞台技術指導/劉柏言
燈光設計/高至謙
燈光技術指導/楊嘉璿
燈光設計助理/余婉臻
服裝設計/黃若瑋
動作設計/林素蓮
音樂設計/諏訪創
音效聲響設計/柯鈞元
音響設計/康育民
音響技術指導/陳宇謙
音響技術/張稚暉
歌唱指導/張得恩
主視覺書法題字/陳世憲
主視覺設計/廖小子
執行平面設計/龔姵燐
宣傳照暨劇照攝影/黃煚哲
宣傳CF拍攝剪輯/陳允山
特別獻唱/廖士賢
梳化指導/張渝婕
道具運送/立代企業有限公司
排練助理暨音樂音效執行/吳宜頴
排練助理/莊庭瑜、林筠珮
演員/王維銘、余品潔、李冠億、吳欣怡、周浚鵬、周政憲、陳守玉、莊衿葳、黃耀緯、葉登源、賴建岱、鍾品喬、顧軒 (依姓氏筆劃排序)
行政助理/嚴婕、李函育
工作人員/王元宏、江文馨、林家綾、洪伊柔、胡富祐、曹芯慈、陳宏洧、陳勁佑、陳星奎、童琬婷、葉育廷、葉岫穎、劉志晨、廖庭筠、盧冠諺、蕭如君、賴忠志、賴婉玲、鍾汶叡、李沐恩、周俁辰、劉柏漢、許書瑀、彭子柔、江佩珊、李昶誠
贊助單位/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
台中場主辦單位/臺中國家歌劇院
場地提供/臺北市文化局
陳清淵淡江 在 南方家園出版社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Ⅰ
三名穿著遊騎兵制服的軍官與一名中情局幹員仔細檢查背包。最後,只獲得簡單戰利品:十二捲底片、二十張以彩色筆修正過的地圖、一個壞了很久的手提收音機、兩本行事曆與一本綠色筆記本。
兩本行事曆引起轟動。軍官瀏覽細小字跡所寫下的內容,並確認那是日記本,日期從一九六六年十一月至一九六七年十月。一所學校被用來當成背包主人的監獄,稍後,在這所學校的門口,設立了一個臨時實驗室,一名中情局幹員翻拍日記內容。所有的物品,由一名上校負責以直昇機送到玻利維亞的首都拉巴斯。
那本綠色筆記本,寫了一系列的詩篇,彼時似乎未激起太大的興趣。
數小時之後,背包的主人埃內斯托.格瓦拉司令,在無花果村(La Higuera)的小學校遭處決,而從他身上搜刮得來的個人物品則被瓜分。
切的日記轉了幾手之後,存放在玻利維亞軍情局辦公室的一個保險箱,配合一項辨別日記真偽的計畫。辨別真偽的計畫尚未完成,玻利維亞內政部部長即偷走日記備份,並將之帶到古巴;自此,《玻利維亞日記》(El diario del Che en Bolivia)在全球發行了無數個版本。
一九八○年代中期,切的日記再度成為新聞焦點。英國著名拍賣公司蘇富比宣稱即將拍賣切的原版日記,預估其價值有二十五萬英鎊。切的日記如何落在蘇富比手中?玻利維亞政府展開調查,結果很快指向玻國前獨裁者路易斯.賈西亞.梅薩(Luis García Meza)將軍,他將原版日記賣給一名「巴西人」,那個「巴西人」再將日記賣給英國一家藝廊。或者那個「巴西人」只是充當路易斯.賈西亞.梅薩的中間人。一九八四年六月,蘇富比放棄拍賣日記,一方面由於玻利維亞政府的不斷控訴,另一方面則因切的遺孀公開指責。
即使走過那段充滿爭執與喧嘩的歲月,切在兩本行事曆上所寫的日記,或多或少還能精準呈現原貌。第三本筆記本的命運,就是那本有綠色封面的筆記本,則為奧祕的歷程。內容是切在玻利維亞戰役期間所寫的詩?或是切在最後幾年所抄錄的詩?他對哪些詩人情有獨鍾?還是一本混合兩種可能性的詩集?那些詩代表某種密碼嗎?而綠色筆記本在哪?
Ⅱ
二○○二年八月的一個早晨,切的老友J.A.,一個從未被懷疑過的同伴,在我的桌上放了一疊影本,說道:
「這是什麼?誰的東西?你可以辨認字跡嗎?」
我翻閱著。不禁打起哆嗦。看似切親筆書寫的文件。是嗎?從哪裡取得?我請他給我兩天時間來辨認。
我將這疊影本帶回家,比對切親筆書寫的各種文件:玻利維亞日記的片段、一九六○年代初期的信函影本、告別菲德爾信函的傳真、剛果日記的修正稿。顯然,那是切的筆跡。
我慢慢檢視那一百五十頁,我不否認,尊敬之心油然而生。儘管這麼多年來我與切相當親近,但切從未停止讓我驚訝與感到意外。
那是一本詩集,多半有標題,或註記系列詩篇的號碼,但缺乏作者的資料,除了其中一首標示著「L. Felipe」之外,毫無疑問,係指在晚年流亡墨西哥的西班牙作家里昂.菲利浦(León Felipe)。大部分的詩可辨識。為何切不厭其煩地抄下這些詩?或背誦這些詩?為何會省略作者?為何將詩抄在這本綠色筆記本裡呢?
的確,這就是那本在玻利維亞遺失的綠色筆記本。如何輾轉來到這裡?
我重建了背包內物件所發生的故事。綠色筆記本與其他物品一起落入玻利維亞軍情局的手中,但不在路易斯.賈西亞.梅薩意圖賣給蘇富比的贓物之中。事情的來龍去脈漸漸釐清,近年有人從軍情局的保險箱內偷走,或拷貝複本。
切何時寫下這本綠色筆記本?
書寫的時間很可能在一九六五年剛果行動後,在切離開三蘭港(Dar es Salaam)之前;或是他在布拉格的漫長等待期間,籌備古巴畢納德里約(Pinar del Río)軍事訓練之前,即那為了玻利維亞行動所進行的預備訓練。筆記本的封面印有阿拉伯文。難道是他在一九六五年離開坦尚尼亞之前買下?
毋庸置疑,筆記的部分內容完成於玻利維亞行動期間。有一張照片,用放大鏡細看,好像切攀登在樹枝上守衛,同時在綠色筆記本上書寫。那幾個月,他的背包裡會放哪些書並不是祕密,而我在筆記本所辨識出的詩人,也是那些書的作者。
是抄下?還是憑記憶默寫?我在自己的書房查證,也比對我熟悉的詩篇。沒錯,是切抄下來。如果憑記憶默寫,不會準確記得一段四行詩是以分號結束,或者記得一句詩被強制切成兩行的特定方式。
那麼,為何省略作家資料呢?這些都是切相當喜歡的作家,難道是他的幽默大膽作風?還是一種知識分子的遊戲?(我熟悉這些作家,為何還要放上他們的名字?)也許他想,半認真,半開玩笑,將他的筆記本變成私人文件,僅能以他自己的密碼進出。或許那是一種記憶方式?抄下詩,然後背下來。無論如何,那是一本選集。
那是一本切的選集。一本個人的選集。
Ⅲ
切一生大量閱讀詩。許多軼聞皆有記載。例如有一次,他寫信給醫學院的同窗好友蒂塔.殷方提(Tita Infante):「與其說我自暴自棄,不如說我正處在悲觀時候/……/一旦臨時陷入那種情境,我的解決方式是喝一些瑪黛茶,讀兩句詩。」
在青少年時候,在那段經常忍受氣喘病之苦的時光,由於被迫長時間不動,他在書堆裡,找到一個可以遁逃的平行世界。聶魯達與波特萊爾(Baudelaire) 的《惡之華》(Las flores del mal)應該是他對詩的初戀,令人好奇的是他閱讀法文版的波特萊爾。十五歲時,他與魏爾倫(Verlaine)、安東尼歐.馬恰多(Antonio Machado)相遇在詩中。同時,他也發現了甘地(Gandhi),而令他感動不已。朋友記得他從那時起,便朗誦聶魯達的詩,也朗誦西班牙詩人的作品。一首四行詩一直與他如影隨形:「那是謊言/而謊言變成悲哀的事實,/聽見妳的腳步聲/踩在一個已經不復存在的馬德里。」
一九五二年,他二十四歲,去了波哥大,在那裡遇到一個哥倫比亞的學生領袖,兩人談政治,也聊文學。切向他表示,已讀過聶魯達所有愛的詩。哥倫比亞學生於是向他挑戰:
「二十首……」
切毫不猶豫回答:「今夜我可以寫下最悲傷的詩句。寫,例如……」然後繼續。
兩年之後,在墨西哥的一處監獄,他寫一封家書給父母:「假如因任何我無法相信的理由,導致我不能再寫信,且面臨生死攸關境地,請把這幾行字當成告別信,沒有優美的辭藻,卻是肺腑之言。我一生在跌跌撞撞中找尋真理,在這條路上,已有女兒相伴,她延續了我生命,而我也終止了這個循環。從此時此刻起,我不會視我的死亡為挫敗,只是像辛克美(Hikmet)一樣:「唯一隨我進入墳墓的痛苦/乃一首未完的歌。」
一九五六年九月在墨西哥那幾天,切被迫轉入地下行動,「因為墨西哥政府犯了一個大錯,相信我紳士般的言論而釋放了我,並要我在十天內離開墨西哥。」他往返於墨西哥城。偶而回家看女兒伊爾蒂達(Hildita)時,對她朗誦一首安東尼歐.馬恰多獻給李斯登(Listen)將軍的詩:「我的文字從山林到海洋:/假如我的筆等於你的槍/我將自快樂指揮官殞歿。」那七個月大的小女娃看來很喜歡馬恰多式的音律,因為念完詩句後,她就哭鬧,要求再念。
在馬艾斯特拉山區(Sierra Maestra)進行游擊戰時,切建立了一個運輸網路,替他將馬蒂(Martí)的書,以及荷西.馬利亞.艾雷迪亞(José María Heredia)、荷楚蒂斯.德.阿維亞納達(Gertrudis de Avellaneda)、賈布列.德.拉康賽西翁(Gabriel de la Concepción)、魯本.達利歐(Rubén Darío)等人的詩集運到山上,替換他常閱讀的那本埃米爾.路德維希(Emil Ludwig)所寫的哥德傳。從一張照片可看到切斜躺在一間茅屋裡,讀著這本記傳,身上蓋著一張毯子,嘴巴則叼著一根粗大雪茄。
一九六一年一月,他擔任革命勝利後的工業部部長,在一次採訪中,他向伊戈爾.曼(Igor Man)透露:「我憑著記憶認識聶魯達,我在床頭櫃上放著波特萊爾,用法文來讀他。」切還承認,在聶魯達的詩作裡,他最愛〈獻給史達林格勒的新情歌〉(Nuevo canto de amor a Stalingrado)。
我曾寫時光與水/我曾描寫哀痛與它的紫色/我曾寫天空與蘋果/現在我要寫史達林格勒。
他的伴侶亞蕾伊達.瑪奇(Aleida March)回憶說:「在空閒時刻,在一個會議與下個會議之間的空檔,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的途中,他隨時閱讀。」
如今有一個圖像更有效證明這些事實。在良加瓦蘇(Ñancahuazú)遭玻利維亞軍方沒收的膠捲中,有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切攀上一棵大樹,應該是正執行那沒完沒了的守衛工作,手裡捧著一本詩集。
Ⅳ
切一生不僅大量閱讀詩,他也以創作者身分玩味詩藝,曾經親近詩,也曾遠離詩,總是十分重視詩。我會說,他太過於重視詩。他從不滿意自己的作品,認為他所寫的詩沒什麼價值,因此從未付梓出版。
他應該在青少時期就寫詩了,但是今日我們所知道的那些少數詩篇,是一九五四至一九五六年間,他旅居瓜地馬拉與墨西哥時所作。那段時期的詩,是一個角色轉型的完整歷程,著迷於那個以某種方式等待他的大千世界,也醉心於前哥倫布時期的遺跡。
在一九五五他寫下:
大海以她友誼之友召喚我/我的牧場 ── 一個大陸 ── /溫柔且不朽地展開/彷彿薄暮中的一只鐘。
再以另一首詩看這類主題:我獨自面對無情的夜/以及那令人厭倦的金錢壓力/歐洲以陳年酒之聲召喚我/受到金髮美女,博物館收藏品的鼓舞。/在新興國家的號角中/我迎面接受影響/那馬克思與恩格斯之歌。
歐洲,拉丁美洲,革命,令人好奇的是還有前哥倫布世界。他對帕倫克(Palenque)的著迷可從一首詩表露無遺:什麼力量讓妳矗立那裡幾世紀/依舊活潑動人宛如處於青春年華?在工作結束後,怎樣的神吹起/妳石碑的生命氣息呢?
他在墨西哥從醫,某次為一個名叫瑪麗亞的婦人看病,婦人患有與氣喘相關的呼吸疾病,病情相當嚴重。婦人與女兒及三、四個孫子住一起,套句墨西哥當時的說法,她的去世「不好不壞」,但他因婦人的不幸感到難過,儼然個人的罪過,於是寫了一首詩:
老嫗瑪麗亞,妳將逝去/我想嚴肅對妳說/妳的生命是一串充滿痛苦的玫瑰念珠/沒有愛人,亦無健康與金錢/只有飢餓與妳共享。
這是一首鬆散的詩,慢慢地從婦人的不幸開始描寫,鋪陳到醫院的診間,以及氣喘所引起的死亡,出現醫生雙手的溫柔窘態,為了向老嫗保證而緊握著她的手,帶著希望的男性低沉聲音,那最熾熱與最陽剛的復仇,就是妳的孫子將生活光明。詩以「我發誓」(lo juro)的誇大方式收尾,將lo juro以大寫呈現,然而聽起來真誠。
在墨西哥那段時間,他所寫的詩中,有一首係在秋雷歐(Choleo)農莊完成,當時他正在農莊接受軍事訓練,也許那是他最糟的詩作之一。那是一首獻給菲德爾的史詩,詩中最大的美德反映在兩方面,一方面是著迷於古巴領導人激發了阿根廷醫生(走吧,/黎明的熾熱預言家,/透過隱祕的通訊小徑/解放你如此熱愛的綠鱷魚);另一方面是他嚴肅地承諾參與革命計畫:假如途中遭武力埋伏,我們要求一塊有古巴淚水的裹屍布/以覆蓋游擊隊員的骨骸/在通向美洲歷史的過程。/就這樣。
他從未將這首〈走吧,黎明的熾熱預言家〉送給菲德爾。顯然,他不認為那是一首好詩,也不想讓這首詩被當成留念之用。
數年之後,《綠色橄欖樹》(Verde Olivo)的總編輯里昂內.索多(Leonel Soto)出版了這首詩,切氣急敗壞寫了一張便箋警告給他,在未獲得同意的情況下不該出版他的詩,更何況「那些詩句糟透了」。切認為,他的詩屬於個人。還有一次,巴爾多.里亞達(Pardo Liada)提議出版他的詩,或在廣播中朗誦,切開玩笑似地威脅他,會將他槍斃。
很可能他在生命尾聲之際仍持續寫詩,只是這些詩從未公開。
Ⅴ
切在綠色筆記本內所收集的六十九首詩,只有一首標明作者,就是第六十五首〈偉大冒險〉,在詩的尾端寫上「L. Felipe」。其他六十八首並未標示作者。
我開始著手,擬出一張我知道切喜歡的作家名單,結果相當龐雜,我共找出了五十位作家。
我可以求助於知識淵博與熟背詩篇的朋友或專家。我確定羅貝特.費南德茲.雷塔瑪(Roberto Fernández Retamar)應可很快幫我解開大部分的謎團,然而這項挑戰卻令我著迷。隨著古老的福爾摩斯式閱讀,我採用了嚴謹的邏輯:刪除了不可能,再從所留下來的……我先辨認十五首我熟悉、或者有印象的詩。塞薩爾.巴列霍的〈黑色傳令兵》。聶魯達在《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中的第二十首〈今夜我可以寫下最悲傷的詩句〉與〈一首絕望的歌〉,以及那首知名的〈道別〉。塞薩爾.巴列霍在《淒美》中的另外兩首詩:〈在那個角落〉與〈今夜我下馬〉。尼可拉斯.奇彥的幾首詩:〈我不知為何你會認為〉、〈先賽瑪亞〉、〈一隻長長的綠鱷魚〉。再加上里昂.菲利浦的那首詩,切早已標示出作者:「時光流轉四百年……」
原則上確定了四位詩人:巴布羅.聶魯達、尼可拉斯.奇彥、塞薩爾.巴列霍與里昂.菲利浦。對我而言,這是第一步。以這四位詩人為指南,我開始查閱所有不在這裡面的詩,把最有疑問的辨認工作放到最後。有些詩的辨識相對簡單,我直覺有些詩來自《漫歌》,有些可能屬於里昂.菲利浦,或是十分相近的模仿者,有些是巴列霍式的句子,有些則為奇彥的加勒比海頌樂。由於我對有些選集較陌生,因此必須借助於巴列霍、聶魯達與奇彥作品全集的各種版本,並從家父的書房裡搜括所有里昂.菲利浦的書。
或許這項工作對一個專家來說輕而易舉,但無法享受這麼多的工作樂趣。一個星期之後,包括幾個晚上,在露出黑眼圈與呵欠連連的情況下,這六十九首詩已被我辨別出六十七首,那剩下的兩首稍後再進行。
在過程中,我踩到了幾個陷阱,切省略了兩首詩的標題,其中一首抄在不同的兩頁上,中間夾著另外一首詩,兩首詩都只抄了片段,而一首詩接著另一首詩,沒切分。
切的詩選集終於釐清。
筆記本收錄了巴布羅.聶魯達、塞薩爾.巴列霍、尼可拉斯.奇彥與里昂.菲利浦的詩選。只有這位四位詩人,沒再多一位。令人好奇的是,詩並未按作家的順序排列,甚至沒有順序可言(一般選集採用年代順序方式)。換言之,切在讀這四位作家的詩集之際,不加區別即同時抄錄下來。起初,可看得出連續性:一首巴列霍的詩,一首聶魯達的詩,一首奇彥的詩;這樣的連續性重複了八次。我思索這樣的連續性是否暗藏著密碼,然而連續性不久後被打斷,之後便察覺不到任何次序。
有些詩令我茫無頭緒,日期看來不一致。奇彥的〈阿空加瓜山〉出版於一九六七年的詩集《宏偉的動物園》,不過先前即於一九五九年,在古巴的《革命星期一》(Lunes de Revolución)刊登;因此,這首詩應該曾出現在某本選集裡,或者切可能保留了當時的剪報。第二個疑惑在於里昂.菲利浦的《喔!這把破舊小提琴》的那些詩,詩集於一九六五年底由墨西哥經濟文化基會出版社(FCE)所發行。但是一點都不意外,里昂.菲利浦可能寄了一本到古巴,在展開玻利維亞游擊戰之前的短暫軍事訓練期間,有人再將書帶到畢納德里約基地,轉交給切。
切所抄錄的詩篇中,僅有些微修改:奇彥的〈姆拉妲〉使用了古巴人的口語拼音,切修改了口語拼音,將「dise」(說)改成「dice」,把「cobbata」(領帶)改為「corbata」,以「narices」取代「narise」(鼻),「veddá」(真相)則變為「verdad」。
還有最後一個疑惑,切最愛聶魯達的那首〈獻給史達林格勒的新情歌〉,為何排除在選集之外?為何巴列霍那些有關西班牙內戰的詩也不在選集之中?這些都是憑記憶的了解,我得屏除這樣的論點,因為他也喜歡聶魯達的情詩,而這些情詩收錄在選集裡。因為某些理由,他必須排除那些詩,留下空間給柔情的詩篇與親密的反思。或許那是他生命最後兩年的一首必要對歌,而那兩年籠罩在一場革命旋渦裡,革命事業卻轉眼成空。
面對日常生活中的冷酷,詩彷彿避風港,提供了個人,與美洲、西班牙的歷史視野。
Ⅵ
一九三八年,祕魯詩人塞薩爾.巴列霍在滂沱大雨中死於巴黎,那天是一個星期五,並不是他所預言的星期四,而當時切才九歲。在選集裡的四位詩人當中,切唯獨不認識他。雖然在他活著的時候,切也許曾經讀過他的一些詩,尤其那些獻給西班牙內戰的詩。
巴布羅.聶魯達是他青春時期的詩人。在一九五五或五六年間,他住在墨西哥時,曾寫過一篇有關《漫歌》的廣泛評論,裡面寫著,那些詩包含了「公義的暗喻」、「高雅的純樸」,他並將這部作品評為「詩意美洲最高尚之書」。一九六一年一月,當時切擔任國家銀行總裁,他接見了聶魯達,聶魯達在一本《漫歌》上簽名且送給他;自此,那本《漫歌》便在床頭櫃上陪伴他。
尼可拉斯.奇彥與切之間的友誼深厚,他是第一位受邀參訪拉卡巴良(La Cabaña)司令部的詩人,切的第八縱隊於古巴革命勝利後即駐守在那裡。一九五九年二月,尼可拉斯.奇彥為游擊隊員舉辦了一場詩歌朗誦會。他曾獻給切一首我個人覺得相當笨拙的詩。(儼然聖馬丁的純潔之手/伸向平易近人的馬帝,彷彿植物的拉布拉他河前來/與卡屋多河的河水及柔情匯合,/如此格瓦拉,聲音粗獷的高卓人/獻給菲德爾他那游擊隊員的鮮血。)
切住在墨西哥期間,認識了西班牙詩人里昂.菲利浦,當時他流亡墨西哥城。瑞卡多.羅赫(Ricardo Rojo,1923-1996)回憶在一家咖啡廳內的一場聚會,交談中,西班牙詩人與阿根廷流亡年輕人翹著腳,兩人露出破損的鞋底。那場聚會應該在阿根廷醫生烙下深刻印記,在古巴大革命勝利後,切反覆提及里昂.菲利浦,寫信給他,並寄自己的文章給他。
這三位當時仍在世的詩人,並不知道自己在切的背包裡,伴著他進行最後的戰役,以文字向他道別:
聶魯達在《世界末日》(Fin de mundo)的〈為英雄之死悲傷〉(Tristeza en la muerte de un héroe)寫著:我們經歷了這部歷史/這場死亡與/我們那被封存的希望復活/我們選擇了戰鬥/並見到旗幟升揚/我們知道那些沉默者/是我們唯一的英雄……
奇彥在〈切司令〉(Che comandante)寫著:不是因為你已殞歿/而是你的聲音微弱了/一匹火馬/支撐著你那游擊隊員的雕像/在山區的風雲之間。
里昂.菲利浦有一首詩提到駑騂難得的馬嘶,而切一直很喜歡唐吉訶德的這匹馬,在這首詩裡他寫道:你一直是使徒與福音傭兵,也是勇敢與田徑男孩,會跳出致命的三級跳遠。
─── 巴可.伊格納西歐.達伊波二世《切的綠色筆記本》序
2018台北國際書展首賣
南方家園出版《切的綠色筆記本》
淡江大學外語學院院長陳小雀
自西語原文翻譯
定價360元
書展期間單書79折 NT$284
雙書75折 NT$270
2018年2月14日通路全面上市
陳清淵淡江 在 林家興 Alfred Lin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中華民國支持者如何面對「臺獨」及「臺灣意識」?】
此篇文章是為了回應陳方隅先生的〈「台獨」跟「台灣意識」是不一樣的東西〉一文之下集。
四句話先總結:
1.「臺灣意識」絕對不等於「臺獨」也絕非「臺獨」支持者專屬;
2.窄化「臺灣意識」成為「臺獨」的政治工具反倒對臺灣有害無益;
3.我們應該努力從分享「臺灣意識」到建立「臺灣共識」;
4.「臺灣」不是少數人才有資格愛的禁臠,這是你的土地,也是我的。
(一)區分「臺灣意識」與「臺獨」。
由於是回應陳方隅先生的文,先來看看他的區分闡述:
「台獨當然有很多種方式,最直接的就是改國號成台灣國。
台灣意識則是泛指,對台灣的文化、歷史、語言或其他方面有所認同,覺得光榮,覺得自己屬於台灣,希望用台灣當成正式的名字,覺得自己的家鄉就是台灣......etc。」
從舊文章裡找到的老宋說法:
「台灣意識是在長期的歷史脈絡中自然形成的一種認同台灣人跟地的一種情感,“台獨”是要把中國從中國大陸徹底的去割裂的一種企圖。」(宋楚瑜,2005)
很多人打「臺獨」把「臺灣意識」一起抓下去打(某些深藍及紅統),或是只把「臺灣意識」當成遂行「臺獨」的工具(深綠臺獨),我認為這都是存在偏誤的。文章最末我羅列了許多關於本段的參考資料,有興趣者可以自行參考,在此先略過。簡單來說:
「臺獨」是一個人為的、存在於政治領域的動作,將會改變當前臺灣自身的政治定位、地位以及和對岸政權的關係。這個動作建立在「退出、離開中國而自立」的意識與「消滅中華民國」的政治基礎之上。
「臺灣意識」則是在臺灣這塊土地上成長的人所自然生成的意識,對自己土地的史地、文化有認同感,進而產生自豪、驕傲的意識,進而更加強化這種認同,是以疆域為界、土地為基底的意識,特徵則是。不過,這樣的意識也逐漸生成、或是這個名詞在一開始被提出時,對某些人來說同時也就代表政治上的認同,可以昇華成為政治上的國族意識,進而形成「臺灣民族」的論述,或是成為「臺獨建國」政治舉措的文化基礎。
一個很重要的事實必須要先釐清:
「臺灣意識」的確可以成為「臺灣主體性」與「臺獨」運動的重要基礎(這也是許多人有意識地主張與推進「臺灣意識」的目的),但它不一定是完全和「中華民國」這個國號以及「中華民國政府」(及其現行憲政體制)這個目前在臺灣實行實際治理權利的權力主體有根本性矛盾而完全不可共存。
對「臺灣意識」的詮釋專利,絕不專屬於支持「臺獨」運動的人士,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人反而是在窄化「臺灣意識」的發展性(僅能導向臺獨而且做為實現臺獨的工具,我稱之為「#政治化臺灣意識」)。下面「中華民國的支持者也有臺灣意識」該段會有進一步說明,可以先看看文末參考資料第五點的那個例子。
(二)我反對的是什麼樣的「臺獨」。
這個問題和各方的朋友討論過非常多次。很多時候,我反對「臺獨」除了價值情感上(感性層面)不能接受中華民國被消滅之外,有很大原因也是在實際面(理性上對內部)無法信任這些口口聲聲喊「臺獨」,卻不願當兵又拿不出實際方法、只把希望放在等美國或日本來救的人。
(延伸閱讀:〈鐵桿台獨年輕化 7成信美軍助台〉,http://goo.gl/TMnQke,「調查還反映了一個有趣的現象:愈是支持台獨的民眾,愈不認為大陸會攻打台灣;即使大陸攻打台灣,他們也比較有信心美國會出兵幫助台灣。另外,他們也相信台灣人民會起來反抗」。)
目前除了文化、歷史與政治層面「以臺灣為主」的各項論述以及各式文宣(如臺灣國貼紙)外,我幾乎看不到如何「達成臺灣獨立」及「確保宣佈臺灣獨立後的臺灣安全」的「可行方法」(別跟我說Cosplay黑熊的那支部隊)。你不能只有認識論卻沒有方法論,只有馬克思卻沒有列寧,只有史明老先生卻沒有……..咳,有哪一位英明神武的臺獨領袖可以告訴我你要如何外抗中共、說服美國、爭取全世界支持臺灣獨立?(這與應否是兩回事不要再跟我扯因為愛歹玩)如何凝聚民心士氣整軍經武準備發動臺獨戰爭?(理性上對外部)
反對臺獨,除了價值路線的分歧外,不切實際,反而損傷臺灣自身利益更是我反對最大的主因。
我知道,一定有人要說:「不要亂搞滑坡,我們只是主張臺灣人要當家作主,又沒說要打仗」。好,那就繼續在這個國民黨、中共及美國共同打造、全世界背書、小英總統承諾竭力維持的現狀裡用鍵盤與貼紙幻想建國大業吧。很久沒聽到疆獨的消息了對嗎?那邊現在正殺得火熱,只是訊息封鎖嚴密罷了,各位臺獨支持者有這個能力、膽識與覺悟嗎?沒做好準備就貿然行動,對無辜要被捲入戰火的臺灣民眾來說公平嗎?本人有幸擔任過半年(扣受訓)的中華民國陸軍機械化步兵少尉排長,服役的部隊在淡水某地,就是反衝第一線阻擊共軍從淡水河口長驅直入的那幾支。
從軍除了充實個人報國的榮譽感之外,兩件最大的心得體悟:一是看到臺灣社會的階級分野與構成(跟本文無關Pass),另一個就是我們確實毫無足以支持「臺獨」的武力後盾籌碼,自保都相當勉強。如果真的開戰,卜睿哲(Richard C. Bush III,前美國駐臺資深外交官,東亞問題專家)前兩個星期在與龍應台女士的座談當中說希望我們可以撐一個禮拜(國內外很少講超過這個數字),我真的很想請他實地來國軍部隊逛一逛,同時多多瞭解臺灣內部的民情、士氣狀況,看他還說不說得出one week來。
國軍這幾年在幾個特定領域有所進步,認真的幹部也很多,但整體狀況人貴自知,自己有待轉型,就不要沒事尋釁越級打怪。還有一個怪現象:最愛酸國軍沒戰力、當兵浪費生命、國防布好黑的這些人,大多也都是臺獨的支持者,是要用愛獨立、嘴炮建國?
(延伸閱讀:「龍應台也開玩笑地問卜睿哲,要是台灣與中國大陸發生戰爭,曾有調查70%台灣人認為美國會出兵協防台灣,他又怎麼看?卜睿哲則是回應,『就我知道確實有這70%的數據調查』,他則是解釋美國出兵海外有其一定的法律規範,不會貿然行動。」,〈卜睿哲:蔡英文演說或許是兩岸互信新起點〉,《BBC中文網》,http://goo.gl/aVD08Q。)
總而言之,冒進、天真,以幻想作願景基礎、以謬論做政治號召,對臺灣一點好處也沒有的「臺獨」,管你慢性還是柔性,我都反對。辦活動寫企劃要預算都得做風險評估考慮可行性,建國這麼大的工程你要我「憑忠誠信念為劍,化澎湃熱血為鎧」,一句「愛歹玩」就要大家賭身家?自己還做不到?別鬧了,這根本是在「#礙歹玩」。
酸國軍高層要搞政變沒人會跟?如果違憲亂紀當然不會有人跟。但要發動無腦無望的臺獨戰爭?好在中華民國三軍官校無論是政治教育還是軍事教育依然都相當扎實,我服役時同個營區就有年輕正期軍官是把黃埔官校軍刀、黨旗(?!)、國旗和軍官誓詞掛在寢室牆上每天敬禮的。步校受訓時有個白目教官搞不清楚民國史亂講一通外加言論多處帶有個人政治偏見,當天就被不爽的預官同袍檢舉到隔天保防請去喝茶外加調課,這群還是義務役軍官而已。退伍後雖然變成後備軍官,但戰時復員一樣需要擔任領導職。
如果是對岸先犯蠢,要這群軍官被動去打臺海防禦戰也就算了,想依靠這群人主動發起臺獨戰爭?無論從意識型態或專業軍事素質,他們大多都不願意,也會告訴你不可能。別告訴我天然獨怎樣怎樣,#天然獨不代表天然呆。不爽?自己開間軍校來玩真的呀。國民黨有一點是民進黨可能永遠也比不上的,那就是上過槍林彈雨的戰場打實仗。國軍打過勝仗,也打過敗仗,所以至少懂得打仗的基本動作、概念與know how,有許多拿得出手的光榮戰史,也歷經諸多恥辱的失敗而更深知和平的可貴。只有不瞭解戰爭威脅與代價的無知者,才會無謂尋釁、輕言戰端,看到流個鼻血就怕募不到兵正是最經典的表現。
(三)中華民國支持者也有「臺灣意識」。
前些日子去了一場談兩岸關係的講座當中提到轉型正義,在場一位公知的發言令我深受啟發。現在是民主社會,要談歷史記憶或是文化認同、政治意識這種事情,不可能再是由政府、政黨來灌輸,必須由個人生命經驗出發、相互理解與包容。宣揚「臺獨」或是想將「臺灣意識」政治工具化的人也必須注意到這一點,特別是在口口聲聲「反威權」的同時結果強自灌輸別人「所有人心中的臺灣意識」應該長什麼樣子的人,不過只是成為了新一代你輩口中要打倒的威權主宰。
據說民國初年,軍閥唐生智的代表曾對另一個大軍閥馮玉祥說:「張作霖、吳佩孚是舊軍閥,而蔣是新軍閥。舊軍閥腐敗,容易打;而新軍閥會拿什麽主義來騙人,不好對付。」現在的新威權也不簡單,口口聲聲民主自由,事實上是要別人絕對服從他的主張「#因為我愛臺灣這塊土地」。
為了反對黑箱而佔領立院結果自己也黑箱(#憑什麼那些妹可以上二樓是看起來比較愛臺灣嗎?),別人說為什麼你可以我不行還會宣稱因為人家理由沒有自己高尚「#因為我們都是為了臺灣這塊土地」,可謂人類政治進化(退化?)的奇觀。
有些人口口聲聲愛臺灣,或是一定要照他的方式來愛否則就不是「愛臺灣」(ex連臺獨運動圈自己都肚爛的某Y),壟斷了「臺灣意識」的詮釋權,卻不願意面對「中華民國」或是「藍營」的支持者,其實有相當大一部份跟他們一樣,是完全生在臺灣、長在臺灣(吃臺灣米、喝臺灣水XD)的「臺灣人」(你要說是「新臺灣人」也可以,這個詞有它的時代脈絡與政治背景),他們也有自己對於「臺灣意識」的想法,文末參考資料第五點那位中華民國派的臺灣留學生就是一位典型的例子。馬英九前總統曾經說過:「#中華民國是我們的國家臺灣是我們的家園」也是一個可以參考的說法,這其實也才是藍營內部比較受到認同的主流說法,絕非綠營及外圍支持者時常抹黑或誤解的「中國(PRC)是國民黨支持的國家,所以要消滅與打壓臺灣意識」、「極力想和(被)中國(PRC)統一」,我理解某些人在論述戰場極力把國民黨打成「親共統派」有其戰略意義與戰術目的,但腦袋最好清醒點,不要說太多次催眠到自己真的把它當成政治現實,它也絕對不該是。
題外話一下,綠營或是台派有一種簡單直觀的錯誤論述:認為國民黨只有大中國意識,要出賣台灣給中國,所以應該消滅國民黨。事實上,正在這麼做的是「紅統」(什麼黨我就不特別點名了),藍營跟綠營應該有意識地聯合打擊這群「紅統」才對(#分清楚人民內部矛盾與敵我矛盾),他們才是只有「中國意識」或把「中國意識」優先於「臺灣意識」,對臺灣有最大危害的群體,重點是,他們的「中國」認同主要是在政治價值與制度上認同「PRC」,而不只是對「中華文化」的欽慕而已;藍營至多只是認同中華文化,不至於在政治上倒向PRC。
如果我是綠營(其實每個人都應該),我一定想辦法極力擴張「臺灣意識」的包容度,最好讓所謂的藍營傳統支持者外省族群客家族群原住民新移民等跟我一樣「以臺灣為主」(啊這不就馬前總統的主張,顏色不對就當看無哦?現在天光了可以看清楚沒),一起守護臺灣的利益,豈不甚好?
一些人高喊「臺獨」、「消滅中華民國」的激進主張,除了讓藍營一些其實無心捍衛中華民國的政客可以以此當護身符吸票,依靠藍營支持者的恐懼來抹黑「整個綠營」繼續上位之外,又排除了和其實也具有某種「臺灣意識」的藍營對話的可能,豈不可惜。
有人說「臺灣文化是中華文化的分支」或是「中華文化內包含了臺灣文化」,也有人說「臺灣文化內包含了中華文化」。我覺得都對,也都不對,因為這些說法都是個人的自我體驗與主張。還是舉個現實例子好了:
在台客天團「玖壹壹」的創作歌曲「癡情男子漢feat. 睿兒」當中,在形容愛情的意象時,分別點名經典的台語歌手蔡小虎象徵對愛的癡情、以「我若路行太快 你就說我 奇怪耶你」的國家級時事梗形容愛侶間的日常甜蜜(出處不用我多說了吧XD)、在「騎白馬」、「返來故鄉 娶阮心愛的王寶釧」等句中引用古代中國民間傳唱的愛情故事經典訴說非卿莫娶的堅定,這些跨越朝代與地理空間的文化意象,都成功引起臺灣內部不同族群的共鳴,而成為能夠代表臺灣的潮流新經典。
也許有人會對於引用「王寶釧苦守寒窯」這段「來自中國」的愛情故事覺得不滿,認為難道臺灣自己沒有傳誦千秋的愛情故事嗎?我想也許有,但尚待發掘與推廣。如果一個二十一世紀的臺灣本土嘻哈天團在填詞時必須援引千年前發生在彼岸神州的虛構愛情經典,合理的解釋只有一個:這個故事的文化意象對這塊土地上的人來說是熟稔、自然而且深入骨髓的。你能說臺灣文化裡沒有深厚的中華文化、或是傳承至今的中華文化沒有臺灣特色嗎?
無論政治上怎麼論戰,全世界包括臺灣自己都很難否認在「1949年」之後,這塊土地的確成為傳承與發揚中華文化的一個多元基因庫,只是融入更多臺灣原有累積的特色。就像楊儒賓教授在《
1949禮讚的》裡說的:
「如果我們從宏觀的角度看一九四九,從漢民族一步步承擔自己的歷史命運的觀點著眼,我們有可能脫離國共內鬥的史觀,而看出此一象徵的年份正是黃土文化與海洋文化的接榫」、「因為1949,徐復觀來到台中,和霧峰林家諸君子往還,埋下台灣儒學與民主種子;原籍山東的骨董商趙老與本土青年學者楊儒賓成為忘年交,展開翰墨因緣;清華大學來台復校,為水木清華添加竹塹風情。」
楊儒賓教授認為,1949年定格在當時也許是一個災難。我想,對逃難的人、接受難民的土地以及逃不出那塊淪陷災區的人來說,的確都是難以負荷的。但楊教授也提醒我們,六十多年後回過頭來看,兩岸三地各自歷經了不同的滄桑與路徑,當年所承受的苦痛,對臺灣來說反而開花結果,在政治制度與文化內涵上都達到華人世界未曾企及的高度。我們走得最遠,也因此承擔面臨最多未知的風險、承繼與培養出最勇於闖蕩的海洋性格。「臺灣」不只是狹隘的虛幻國號,更是華人世界在全球的驕傲品牌,保留自由主義傳統的小中國、人權法治的亞洲典範、相對均富安樂的社會、儒家文化的創新、傳統民俗與新興宗教的齊放、多元包容的移民熔爐、亞洲第一個民主國家的新共和,在這裡都能找到。
舉個切身的例子,我讀高職的時候和朋友創了熱音社,除了張震嶽與艾薇兒(Avril Lavigne),也偶爾聽過幾首大支,後來上大學改碰木吉他,聽到同學彈奏「晚安臺灣」後愛上滅火器,那也是我第一首能好好完整唱完的閩南語歌曲(當然金拍謝不是很輪轉)。我隱約知道那是所謂「屬於社運圈的歌」,訴說著臺灣飄零受欺的悲苦身世與對幸福的卑微期待,滅火器也是所謂的「臺獨樂團」,但這並未妨礙我去欣賞、喜愛一首好歌。102年時與夥伴到韓國首爾參加中日韓臺青年交流活動,代表臺灣擔任觀察員(是個非常現實地反應我國處境的活動),在Culture Party(各國代表要表演屬於自己國家文化的節目)上,我和夥伴所挑選的閩南語歌曲就是「晚安臺灣」,因為我們知道他們也許聽過中文(國語)歌,但一定很少聽到閩南語的流行歌曲,除了希望這些未來中日韓的外交官與政府中堅聽聽閩南語之外,也希望能夠向他們介紹這首訴說臺灣故事的歌,當時也是搏得不少喝采(#啊反正他們沒人聽得懂啊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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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支持中華民國,跟具備「臺灣意識」,根本一點也不衝突!只有窄化「臺灣意識」或想利用「臺灣意識」作為政治工具的人,才會處處將它刻意與「中華」或「中國」這些文化符碼對立起來,製造矛盾與傷害。我可以私心聽著張雨生「心底的中國」(張描寫他外省人父親的國族情懷:https://goo.gl/kuK2di)到痛哭流涕,追懷父輩的家族記憶,也可以到國際場合去唱滅火器的「晚安臺灣」,宣揚臺灣文化。各位覺得,這可以算是「沒有臺灣意識」嗎?這樣是不愛臺灣嗎?我們晚到了一點,有不同的歷史記憶與政治主張,就不能用這樣的方式愛臺灣嗎?
#別跟我玩什麼某林老師的血統論
(四)如何在維護「臺灣意識」的情況下反「臺獨」?
如果你是臺獨支持者,要說服大家支持改用「臺灣國」的名稱,應該是要去說服大家這個名稱比「中華民國」更好更實用的地方,而不是拚命去講「臺灣人要當家自主」、「臺灣地位未定論」這種情感層面訴求與沒有人認真看待的謬論,這就脫離現實呀(延伸閱讀:覺醒好青年必看的〈關於「臺灣主權未定論」之答客問〉by一個中國就速中華民國外交部:http://goo.gl/R3Swzb。)。
大多數臺灣人在理智上面從來都不覺得我們「不是一個國家」,任何有常識的人(包括民進黨眾多前行政院長呵)也都知道
#臺灣不是一個國家也沒有主權有主權的是中華民國。世界上絕大多數認識臺灣的人也都知道我們的國旗是青天白日滿地紅,不是綠色臺灣或青色玉山(#拜託未來成功獨立的話至少不要選前者好嗎超醜)。不要跟我說時機到來外國就會願意支持臺灣獨立,所有國家包括美國都沒興趣為你的幻想流血或平白損傷自身利益。
所以,臺獨支持者應該要去說服大家的是,用「臺灣國」這個稱法取代「中華民國」的必要性是什麼、好處是什麼、實際戰術是什麼。而且,完全執政的民進黨更應該去講啊!告訴大家為什麼我們現在綠營全面執政了還不能使用「臺灣」這個名字走出去,為什麼還要用中華臺北?
(#連國民黨當年在WHA都一直講一直講一直講還用閩南語共內)
(中華民國現任行政院長林全:Chinese Taipei中華臺北就是中華民國。http://goo.gl/8p7Ma8。)
我們外交上的戰略應該是怎麼樣?#論閃靈與董事長之異同啊抱歉好像是我們養的人啊不過他停權惹
(如果民進黨真的一再在這件事上跳票,這次可沒國民黨坦啦。)
#這整段我發現引用原PO陳先生的文體反着講也行謝謝陳先生
如果你是中華民國的支持者(#親共紅統OutPlz),我認為,積極正面的方式是去努力建構「中華民國」與「臺灣意識」並不衝突的論述,甚至善用「中華民國」的國號與一些模糊但不失尊嚴的方式作掩護,才能最大程度地在世界及對岸擴張「臺灣意識」與「臺灣品牌」的文化及政治影響力。國民黨之前到現在有一個狀況,就是被外界與支持者認為在國家認同上跟進民進黨喊本土論述,本土到最後不但沒有吸引更多「#政治化臺灣意識」或誤將「臺灣意識」等同於「政治化臺灣意識」的支持者(雖然中國國民黨與臺灣的淵源超過百年,但現在要比本土土不過民進黨的,就算每個人閩南話都溜得跟龍介仙港款也一樣),原本抱持「政治化大中華意識」或「大中華意識」的鐵票也逐漸失望而生鏽,陷入父子騎驢的窘境。
中華民國支持者們該做的,不是仇化、打壓「臺灣意識」,站到「臺灣意識」的對立面,而是把自己的生命經驗與對土地的認同也納入到「臺灣意識」裡面,和意圖窄化、壟斷「臺灣意識」的綠營支持者作戰,用溫和、自然的方式充實進而分享對「臺灣意識」的詮釋權(我不鼓勵「搶奪」這個詞,但我不能阻止你這樣想),甚至在這個過程中讓藍綠雙方支持者找到重疊之處,#從分享臺灣意識到建立真正的臺灣共識,說服「臺灣意識」的支持者(暫時)放棄「臺獨」,聚焦解決民生議題,而不是放任幼稚冒進的「臺獨」主張與活動傷了皇島之內的和氣、製造外部紛擾友邦驚驚,對臺灣的經濟發展與政治空間造成阻礙。務實、包容、和解、前進,這才是臺灣這塊土地上的人民與中華民國之福。
愛中華民國,不代表不能同時付出對臺灣的愛,
這也是我的土地,不只是你的而已。
#有一種愛叫博愛
#國父說的國父好帥
(圖片內容:金門和平鐘,金門兩岸和平紀念園區,本人1050605攝。相關介紹:http://goo.gl/lQ8g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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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認識「臺灣意識」與「臺獨」之參考資料整理:
利用Google搜尋「臺灣意識」,可以看到非常多的理論與闡述:
1.台灣意識論戰(wiki):https://goo.gl/gdZTxv,該論戰又被稱為「台灣結與中國結論戰」,透過80年代「鄉土文學論戰」的歷史事件,介紹「臺灣意識」的興起與展開過程,是「臺灣意識」超脫文學領域,進而在政治領域公開產生影響力的濫觴。
2.臺灣主體性(wiki):https://goo.gl/SQo7pm,直引如下:「亦稱臺灣主體意識,是臺灣一種政治及文化論述。這個論述的支持者,希望透過認同以臺灣為中心的思考、多元文化思想及台灣民族主義的力量,突破中國中心主義、中華民族主義或大漢族主義的文化霸權,來建立臺灣自身的民主國家、制度、與文化認同。」主要論點認為臺灣過去的歷史歷經不同外來者統治及對外開放,承載、吸收了不同的思想及文化遺產,已經內化為臺灣文化的資產,臺灣文化不再是這些文化的附屬,而是有自己的文化主體性。
3.國立臺灣大學的「東亞儒學研究計劃」在民國95年曾經出版這樣一本書:《臺灣意識與臺灣文化》,收錄了十篇討論臺灣意識與台灣文化相關的研究論文,當中的〈論「台灣意識」的發展及其特質——歷史回顧與未來展望〉由黃俊傑老師所撰寫,相當深入淺出地對「臺灣意識」的前世今生做了整理與介紹:http://goo.gl/MjnQY9。
從這篇文章可以瞭解,「臺灣意識」與「中國意識」的相碰、相互定義乃至於對立的問題,從光復初期到今天其實一直都沒有真正解決。但在光復初期只能算是「省籍意識」的「臺灣意識」,如今也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延伸閱讀:「中國意識與台灣意識學術研討會論文集」:http://www.chinatide.org/BOOK/B2.htm
4. 民國88年,時任淡江大學公共行政學系副教授的國立東華大學社工系施正鋒教授在〈台灣意識的探索(上)〉(http://goo.gl/P9Svoj)一文中對「臺灣意識」的描述與理解方式提供了簡單的切入:
「『台灣意識』(Taiwanese consciousness)這個名詞表面上是不說自明(defined by default),其實是含混籠統、卻又從未經過嚴謹地定義 註1。簡單來說,台灣意識就是『感覺自己是台灣人的意識』(the consciousnes of being Taiwanese),也就是『台灣認同』或是『台灣人認同』 註2(Taiwanese identity)。台灣意識獨特之處,在於它是一種多面向(muliti-dimensional)、多層次(multi-layered)的集體認同(collective identity) 註3,因此會作多形式的呈現;其界定的因素會隨著時空的推移而有所遞嬗,其構成的要素之間並不一定會相互調和。由於我們在定點看到的認同是局部的、割裂的,因此不同的人對它當然有片斷的、選擇性的、甚至迥異的詮釋;譬如有人視之為族群意識;也有人矮化為地方意識、鄉土認同,因此從屬於中國意識、或至少不會火火不容;而更多的議者尊崇為民族意識 註4,與中國意識互相排斥。」
5.換日線專欄的一位臺灣留學生為文〈我是有著濃烈台灣意識的中國人──互相敵視謾罵之外,我們有沒有別的選擇?〉:http://goo.gl/h4EgLn。從字裡行間可以看出是位堅定的中華民國派,他以切身在國外和綠營朋友、大陸同學相處的經驗,親身示範如何將「臺灣意識」與「中華民國」的立場做出融合,藍營裡面抱持這種想法的人其實並不算少,也是可以溝通的一群,不過他們的聲音還不夠大。
下文節錄:
「而對於許多中國人揮霍和不尊重的『野蠻人』行為,台灣人也想與其劃清界線,自然會想與『中國』這個詞有所劃分。因為種種的因素,造就了今天的『台灣意識』。而這個意識,隨著政治的揮發,成了台灣未來最大執政黨的一個王牌。這是不可忽視的事實,台灣意識的崛起,畫下了中國近代史上的另一個民主章節。『這是白日,是民主之光照耀在台灣這片土地上的驕傲。』
『堅毅的立場,和平的共享,尊重與尊嚴。』這是我在這個時代浪潮下堅持相信的道理。往往,大陸的朋友會被我的愛國情操感動,最後都支持著我對於中國民主的熱情與信仰。這,對我來說,比敵視與分裂來的有效。三民主義統一中國,如果我們只把自己鎖在一座小島上,我們又要怎麼去影響對岸的十三億同胞呢?只有堅持己念,只有交流,才能讓海峽兩岸和平,才能在這個大世界找到屬於一個台灣人的驕傲。」
「當你看清了歷史與現況,你才能驕傲的告訴別人自己是誰。我是有著濃烈台灣意識的中國人。沒有人能改變我的立場,即使大時代的聲音要我把中國這兩個詞拿掉。但那是我的歷史,我的文化,我的驕傲,沒有人可以動搖。對於兩岸的交流,我也是抱持著這樣的堅持。」
6. 中時電子報的陸生投書:〈大陸人在台灣-我體會到的台灣意識(上)〉:http://goo.gl/WjA5kM。從陸生的觀點談她面對「臺灣意識」的心得與困惑。
7.國民黨有沒有人曾經試圖處理過這個問題?當然有,國民黨智庫「國家政策基金會」的內政組在民國91年時曾經有這樣一篇文章〈論析台灣意識與文化認同〉(http://goo.gl/hLBGhl),認為以「反抗」為基礎的「臺灣意識」無法在兩岸關係發展中為臺灣帶來開創作為,應該將「臺灣意識」作為文化意識,作為維繫兩岸和平但同時與大陸競爭的基礎。該文當中提到:
「……從上述對近百年來『台灣意識』面貌的描繪中,我們或許可以發現『台灣意識』的本質,大底上是一種『抗爭』與『怕被出賣』的論述。亦即,『台灣意識』的形成與凝聚,是在反抗滿清與日本異族統治、反抗國民黨威權統治及反抗中共打壓的脈絡中,再交織著因為害怕被出賣的安全感需要,所凝聚形成之鞏固台灣主體性的『台灣意識』論述。這樣的『台灣意識』內涵,對於台灣這個海洋文化交匯之地來說,卻限制了其得以開闊地發展之活潑性與創造性。
當前台灣已在民主制度與經濟發展方面有了一定的成就,但在兩岸關係中若要能夠發揮積極的建設性作用,在以『反抗』與『怕被出賣』為論述基調的『台灣意識』下,則恐怕難有積極的開拓性作為。然而,如果我們將『台灣意識』轉化為文化論述,並將之作為台灣主體性與認同的基礎,則或許在兩岸關係的進展中,能夠找到維繫和平發展的紐帶。
過去,我們曾經驕傲地向中共宣稱,我們要把台灣建設為中華文化的『新中原』。如此以文化認同為基礎,並有躍馬中原之氣魄,才是具有積極進取的性格,並應該為我們所應凝聚的『台灣意識』。」
8.臺灣獨立運動(wiki):https://goo.gl/MMh9fD,「臺獨」的光譜依照不同時期的目標、作法以及領導人的不同其實可以區分成非常多種,這邊簡單引用維基百科的區分:
「a.臺獨:欲擺脫現有的中華民國體制,根據《舊金山和約》所產生的臺灣地位未定論來進行民族自決,並以新的國號來實現臺獨。
b.獨臺:主張走體制內的國會修憲路線,建構本土化的中華民國第二共和,以達成臺灣獨立。
c.在獨臺派別中,主張以中華民國為國號的人士,被稱為華獨。」
臺灣獨立建國方案則有(引用維基百科之整理):
「 a.法理建國臺獨:為臺澎諸島直接建國方案,該派系反對國民黨政權,同時認定所謂流亡政府沒有擁有實質主權,僅是掌握臺灣治權(或按二戰後日本投降的同盟國權利行使代管),因此必須以住民自決的方式建國。
b.修憲正名臺獨:
主張從中華民國現狀中脫離,現今多數臺獨人士訴求的是「修憲正名獨立」,也就是在憲法層面上與中國徹底脫鉤,反對與中國在政治上合併。…….達成法律上臺灣獨立(即一中一臺、一邊一國),並申請加入聯合國,他們的目標就是臺灣共和國方案。
c.中華民國是臺灣:
認為法理獨立並不重要,目前只要維持現狀、國家正常化才是接下來的目標,而正名、制憲、建立國家認同、返回聯合國則是臺灣國家正常化的要素。即「中華民國在臺灣」或「中華民國是臺灣」、或是有人稱為華獨。
d.美屬臺灣群島方案:
認為臺灣是日本投降美國後,由國際法交由美國託管,中華民國佔領臺灣,在國際法上未必享有領有權,臺灣地位不確定論因此產生。」
延伸閱讀:
不要再瞎扯那種自我幻想的「臺灣主權未定論」啦!覺醒好青年必讀的〈關於「臺灣主權未定論」之答客問〉by中華民國外交部:http://goo.gl/R3Swz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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