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京元電子確診案大爆發,苗栗的疫情越來越不樂觀,這幾天大家的壓力也是瀕臨炸鍋,苗栗縣政府在這一波的防疫作為,相信從地方社群網站大家的反應,很顯然是不及格的,就我身為代議士監督的角色看來,也還有很大的努力空間。
這段期間,徐耀昌加油讚縣長身為縣內防疫的指揮官,對於民眾而言並沒有讓鄉親感受到是個願意親上前線承擔的縣長,大家焦慮感會日益上升,請縣長務必在接下來每日的防疫記者會,務必搭配直播,任何疫情的第一手消息應視情況盡量由縣長親自發佈,讓關心的鄉親可以第一時間掌握到縣長對於每日防疫工作的掌握,這個非常重要。
針對疫調的部分,這兩週以來,我們看到太多莫名其妙的出包,各鄉鎮衛生所及縣衛生局究竟有沒有一個完整的疫調原則?目前看來是相當混亂無章的,每天只要一到公部疫調足跡的時候,大家就會自動化身偵探,抓新聞稿的內容和疫調足跡表哪裡有問題,也確實三天兩頭就一直有狀況無法解釋清楚,這樣的狀況已持續一段時間,並不是好現象。縣長應該要在每日疫情記者會時,要求衛生局及幕僚單位對於一些明顯一看就容易讓人有疑問的部分做好完整說明,對外發佈時由縣長親自釋疑、說明。
疫調單位若真的一直無法進入狀況,應該立即向中央疫情指揮中心求援請求指導或可參考較疫調工作較精確的縣市之做法。以高雄市的疫調為例,針對一些較可能有大規模傳播的確診案例就啟動「清零專案」,苗栗縣或許可以學習與參考,將疫調對象分為三圈做框列。
清零計畫接觸者匡列原則:(例舉)
第一圈:醫院工作人員XX人、住院病患XX人,總計採檢居隔XX人,檢驗結果將於清晨出爐。
第二圈:X月X日迄今,有近期有進出醫院的外包廠商、家屬等,初步掌握XX人,今晚通知採檢,檢驗結果出爐前不可外出。
第三圈:X月X日迄今,門診就醫民眾及家屬,明日通知採檢,檢驗結果出爐前不可外出。
另外,中央疫情指揮中心陳時中指揮官也將派駐醫療及社會福利機構管理會王必勝執行長擔任前進指揮官,衛福部防疫醫師直接進駐京元電。勞動部、科管局今天早上全部投入必須採取封鎖的策略,全力阻止和實體社區與科技社群的接觸。同時,CDC也已協助調度縣外集中檢疫所、縣內醫療資源、防疫旅舘的盤點及相關疫調指引的工作。
防疫期間,沒有人願意看到疫情一再惡化,我的工作是監督好苗栗縣政府,縣府沒有做好的,我們就必須要求他們上緊發條,希望大家一起努力,度過這次苗栗疫情的難關。
#團結防疫
#苗栗加油
陳耀昌 門診 在 林佳新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許崑源與施明德
陳真 2020. 06. 25. (更正版)
施明德(的太太)攻擊跳樓身亡的高雄市議會議長許崑源,說他是「惡棍」,說人們若肯定他「殉黨殉國」則「實在太不像話」,說他「人活著,人死了,都必須被評價」,強調大家「必須知道是非黑白」,講得正義凜然。
緊接著,施太太甚至動用文學筆法說:許崑源「的一生與毒品、酒店、樁腳、小弟、砂石、賭場、選舉、喬事情等等為伍」,「如今他跳樓自殺,也不會改變他一生的作為」,並且說台灣政壇「放任這樣的惡棍大搖大擺行走社會、出入政界營黨派之私,這樣的事,實在太不像話。」最後問道:「誰在營私?誰為公義?」
施太太的想法自然相當程度反映了施明德的態度,如此義正辭嚴,道貌岸然,講得好像施家多麼清高似的;囂張傲慢,非常可恥。
用同樣的敘事邏輯與修辭筆法,難道不也同樣可以套用在施太太自己的老公施明德身上?頂多只是內容修辭略有不同而已。
最無恥的是:對著一個已經無法為自己辯護的死者猛潑糞,居然講得「正義凜然」。施家倘若如此「嫉惡如仇」,理當是在許崑源還活著的時候去進行指控與舉發,而不是對著一個死者任意抹黑與羞辱。
而且,他媽的什麼叫做「許崑源的一生與毒品、酒店、樁腳、小弟、砂石、賭場、選舉、喬事情等等為伍」?這樣去論斷一個死者的「一生」,不會太囂張嗎?
我們平常批評政客,批評走狗文人,也只是批評其特定作為,而非論斷其「一生」。施家是以為自己是什麼?上帝嗎?天之聖子嗎?怎麼會有人囂張至此?
如果要用這樣一種論斷邏輯來論斷人,那我豈不同樣也可以說「施明德的一生,與酒店、樁腳、小弟、玩女人、搞選舉、喬事情、玩弄權勢及追求權力為伍,結交權貴,並與人渣政客及貪污犯沆瀣一氣」。
同理,哪天就算施明德跳樓殉黨,套句施太太的話,那「也不會改變他一生的作為」;台灣政壇「放任施明德這樣的政治惡棍大搖大擺行走社會,出入政界營黨派之私,這樣的事,實在太不像話」。我若在施明德死後,家屬籌備喪葬之際,落井下石,如此評價,不知施太太做何感想?
再說,許崑源何時搞毒品、搞賭場、搞砂石等等等?這樣一些指控,你得一一提出具體事證不是嗎?若真有不法,理當公開舉發,繩之以法,而不是等人死了才來儘情任意抹黑,吃定死者無法為自己辯護,吃定亡者家屬之心力交瘁無法反擊,吃定眾人在一片綠油油之「新黨國」威脅下之不願惹禍心態。真是很可恥。
施家指控許崑源「一生搞毒品、搞砂石、搞賭場等等等」,這些罪名倘若屬實,你想,民進黨會放過他嗎?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的韓國瑜居然都能被該黨及其文人走狗們給無中生有、憑空造謠抹黑得臭不可聞,更何況任何一個與民進黨站在對立面的人,倘若真有什麼違法亂紀,民進黨能饒過你嗎?
我不認識許崑源,只認識他哥哥許昆龍,但彼此八字不合;我無法認同許昆龍的傳統政客行徑,例如特權關說與經營酒店。不過,那是許昆龍,不是許崑源。哥哥的帳,不能統統算在弟弟頭上。
我看媒體報導說,許昆龍是民進黨建黨黨員,而且還是高雄市黨部第一屆主委,這些報導是錯的。許昆龍是在民進黨開始墮落之後,也就是我準備要退黨的1988年,他才入黨。
我的黨籍雖然是在高雄縣,但我人在高醫念書,住在高雄市;民進黨建黨第一年,我在高雄市黨部擔任政治組副組長,並負責組織訓練工作,我完全沒印象有許昆龍這號人物,更不用說擔任高雄市黨部第一屆主委了。
我比許昆龍小二十幾歲,但在黨齡上卻是他的「前輩」。他擔任高雄市黨部第二屆(或第三屆?)主委時,已是八零年代末期,那時候才剛滿兩歲的民進黨,已經開始以光速般的速度迅速腐敗。
我能舉個小例子,大約是1988年,也許就是許昆龍擔任民進黨高雄市黨部主委的年代,有一天,有一位護理系學妹聽我說起美麗島「黨外先賢」的感人事蹟,好奇想要來某位民進黨民代的服務處看看,於是我就騎機車載她來。
當時,服務處大門是全開的,從外頭馬路就能看見裏面。你知道我們一進門看到什麼嗎?看到一群人在服務處賭博,而且還一邊賭,一邊用巨大音量欣賞 A 片。我當場真是超尷尬,趕緊帶著學妹踉蹌而逃。
蔡正元把許昆龍講成「黨外先賢」是不對的。許昆龍是黨外沒錯,但稱不上「先賢」;據說他是美麗島雜誌社高雄服務處副主任,這部份我不清楚,因為那時候我還是個高中生。但是,蔡正元顯然誇大且美化了許昆龍在黨外運動中的角色與作為。
那時候的許昆龍,所代表的是剛剛要開始墮落的民進黨;其腐敗規模,跟過去二十幾年來貪贓枉法無惡不作的民進黨相比,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差太遠了。
民進黨初期的腐敗,就好比說政治人物利用權勢包點小工程,拿點紅包回扣,特權關說一些細微案件的不法事項等等。但是,最近二十年來的民進黨,卻是金山銀山整座山挖著吃,把政權與國庫當成戰利品,如同土匪攻城掠地打家劫舍那般,毫無吃相可言;爭相搶奪金銀財寶,賣官鬻爵,結黨營私,權位私相授受;尤有甚者,賤賣國土,中飽私囊;藉權勢之便,勾結財團大炒地皮;甚至還開起法院,貪贓枉法根本無人敢辦。許昆龍那一點小惡小壞,哪能比得上這等惡行之千萬分之一。
而且,再說一遍,許昆龍是許昆龍,許崑源是許崑源,兄長之行徑,不能全盤轉嫁到弟弟身上。施家之惡評,基本上就是一種對於死者的無端抹黑。
再者,施明德一家如果如此清高,何以不能容忍「秋毫」,卻反而能與民進黨之「輿薪」為伍?頂多不過一根秋毫,都能被他施家說得這麼難聽,但是,民進黨無數人渣政客、走狗文人及黑金老賊黑金教父李登輝等等一大卡車、罄竹難書的違法濫權與貪婪腐敗,施明德卻反而對之大表敬意並與之為伍。這是哪門子的清高?
我並非說許崑源多好多棒,基本上我不認識他,但也沒聽過關於他的什麼敗行劣跡。再怎麼說,都絕對遠遠比不上民進黨之系統性的全面貪婪腐敗。你施家能夠與「輿薪」共舞,卻如此不屑「秋毫」,這是哪門子正義與道德?
我來舉些例子,看看施明德到底是多清高?
一,結盟貪污老賊、黑金教父李登輝:
施明德曾經說,李登輝當總統的最大「貢獻」就是「引進日本的三流文化,大搞黑金政治」;痛斥黑金教父李登輝「欺世盜名」,嚴重傷害台灣民主與法治,是「黑道暴力政權的領導者」,「利用黑道力量控制國會議員,破壞民主法治莫此為甚,使台灣淪為西西里島一個黑道控制的島嶼」。施明德擔任黨主席時還動員全黨,發起一個針對李登輝的「反黑金大遊行」。
不料,幾年後,施明德卻邀請這樣一個「嚴重傷害台灣民主政治與法治」的「黑金教父」、「黑道暴力統治者」來家中做客,打算共同成立「第三勢力政黨」,而且對李登輝大加推崇,說他對李登輝的「政治堅持」與「熱情」很感動。
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原本打算由黑金教父李登輝和施明德共同領導的「第三勢力政黨」,黨名居然叫做「新台灣清廉本土聯盟黨」。施明德歌頌李登輝說:「我們兩個都是同月同日生,魔羯座的,而且還是同血型,都是 AB 型的啦!坦白說啦!這一段時間我對李先生的那種熱情,那一種鍥而不捨,我真的非常受感動。」
很噁心吧。有利用價值時,就連黑金教主、黑道暴力教父都能捧成讓他多麼感動的改革者。反之,遇到異己之死,就任意亂抹黑一通,沒來由地大扣帽子,充滿不屑。這不會太荒唐嗎?雖說惡言非出自施明德本人之口,但他難道不覺得他太太言行之可恥?
二,施明德與「黑影幢幢」的民進黨
2008年,施明德發起倒扁紅衫軍,民進黨反擊,對施明德發動抹黑,抖出施明德過去在政治上與金錢上一些難以查證的不堪往事。施立即公開威脅說,他擔任過黨主席,「長期掌握民進黨各種暗盤交易黑幕,要抖大家一起來抖。」
我想說的是,施明德如果真的如此道德清高、嫉惡如仇,那他應該把他所宣稱全盤掌握的民進黨罄竹難書之「各種暗盤交易黑幕」統統公諸於世才對,但我從未聽他抖過任何一件黑幕,反倒坐視其太太囂張跋扈地對一個死者憑空栽贓抹黑。
2013 至 2014年,根據各家媒體報導,蘇貞昌準備和蔡英文競爭黨內總統初選,謝長廷則準備爭奪黨主席,施明德的「換帖兄弟」柯建銘以及謝長廷辦公室主任林耀文很貼心,馬上幫蘇、謝向四海幫與天道盟兩大黑幫調動數萬名黑道份子入黨,充當投票機器之人頭黨員。
2013年5月2日中國時報報導,根據警方情資指出,「入黨答謝禮一人三千元」。一位四海幫中常委表示,基於私人情誼才願意幫忙拉攏幫派成員加入民進黨。
根據當時《壹週刊》的調查報導,為了協助當時的黨主席蘇貞昌及謝長廷爭取大位,「民進黨立院黨團總召柯建銘及謝長廷辦公室主任林耀文分別向天道盟、太陽會求助,要求兩派人馬能分別拉到6.5萬及3萬人入黨。」「柯建銘並前往澳門和天道盟精神領袖羅福助會面,當時羅允諾動員6.5萬人加入民進黨,幫助蘇貞昌連任黨主席,而柯建銘也曾尋求天道盟旗下太陽會創會會長吳桐潭協助找人入黨。」
柯建銘否認一切相關報導,並對《壹週刊》提出告訴,但民進黨立委郭正亮卻在臉書寫道:「據了解,黑幫被請託入黨的不只天道盟,目前傳出的入黨答謝費,每人可得500元。估計到今年 (2013年) 5月底入黨截止,民進黨約有12至15萬黨員,某派系加上黑幫與人頭黨員大戶,約可掌握3至4萬張選票,勝選機率大增。」
媒體指稱,「如果柯、謝在黑幫中分別能順利達成拉攏 6.5萬及 3 萬人入黨的目標,那麼,光是這回的黑幫入黨人數,將占民進黨有效黨員的至少三分之一。」當時的民進黨秘書長林錫耀對媒體表示,「黨中央原本認為選前一年黨員增加乃是慣例,但後來陸續得知天道盟及四海幫找人入黨,才發覺事態嚴重。」
對此我想說的是:依照施家的道德標準,究竟是「黑道集體收錢入黨」充當「人頭黨員」比較可惡,抑或是許崑源那些莫須有的空洞罪名比較嚴重?
我沒法理解施家這種道德,對莫須有的一人傳聞痛恨入骨,對於整個黨集體染黑與公器私用以便競選總統與黨主席大位之瘋狂墮落行徑,卻反而視若無睹,甚至照樣與之為伍。
三,施明德的密友們
施明德有幾位鼎鼎大名的友人,比方說周伯倫,比方說柯建銘,比方說林忠正等等等。
1.周伯倫
先說周伯倫。黨外人士應該都知道這號人物,當年號稱是「阿扁的師弟」,後來擔任民進黨立院黨團幹事長,1988年涉及榮星花園弊案,收受一千六百萬元賄款打通關節,案子卻拖延十五年才定讞,判刑六年,2003年入獄,僅僅關了兩年,2005年便出獄了。
出獄後,表面低調,其實仍相當活躍。比方說,我的「前」工運「同志」賴勁麟 (現在是一堆國營事業頭銜的董事長),他女兒賴品妤參選立委,操盤手就是周伯倫,牽線者是柯建銘。
1995年,施明德跑來台南選立委,操盤手也是周伯倫。1996年,施明德競選立法院院長的核心操盤手,同樣還是周伯倫,以「大和解」為名,幫施明德四處喬事、串連新黨與部份國民黨人。另一個操盤手則是負責金援來源的林忠正。
周伯倫入獄前夕,前往其家中送別的就是施明德及其兩位密友,亦即柯建銘和林忠正。
周伯倫不但是貪污犯,而且黑白兩道通吃,依照施家羞辱許崑源的道德邏輯,為何反而與周伯倫如此麻吉?施明德擔任黨主席及立委等黨職與公職期間,周伯倫是他最重要的左右手之一。這又是哪門子道德?
2.柯建銘
施明德的另一個更大咖的麻吉友人就是民進黨內形象最腐敗的人之一--柯建銘。不過,老實說,我並不鄙視柯建銘,畢竟真小人總是勝過偽君子。但是,柯之行徑確實是民進黨的一個基本縮影。
柯建銘,一些黨內同志稱呼他是「現代和珅」。和珅是誰呢?和珅是清朝一位「喬王」,很會喬事情,號稱「中國歷史上第一大貪官」,富可敵國,從乾隆到嘉慶一路紅,無所不喬,權傾天下。
憑良心說,我認為給柯建銘這樣一個「現代和珅」的封號並不公平。因為,柯建銘的貪,跟民進黨那些表面清純的「正人君子」相比,顯然還是遠遠差了一大截。
真正貪婪舞弊者,往往以合法掩飾非法,隨便弄個地目變更,炒個地皮,馬上億萬錢財如洪水般滾滾而來,哪需要靠什麼幾十萬幾百萬的政治獻金撈錢?阿扁之所以坐牢坐得很不爽,就是因為他知道其他同志比他撈得更兇更猛。
不過,不管怎麼樣,施家如果如此道德崇高,連一個死者的清白都能如此踐踏,為何卻和「現代和珅」如此麻吉友好?甚至為其司法關說之非法行徑護航,這又是哪門子清高?
關於柯建銘,我就不多說了,請見底下幾篇相關文字:
卡韓政變 (137):嘴巴黨在乎清廉嗎?(陳真)
https://bit.ly/2Va3enT
和珅亂政(李界木):
https://bit.ly/2CpLGO7
柯建銘、陳水扁涉嫌買票、圍標、恐嚇受刑人(吳子嘉):
https://bit.ly/3fMQcok
道德理當具有一種內在的一致性。但是施家的道德顯然不是如此。面對自己人,不管怎麼扯爛污都無所謂,但是,面對異己,就馬上換一副嘴臉,表現得好像他多麼重視清廉與正直似的。真是很可恥。
3.林忠正
1994年,施明德擔任黨主席,找來一位特別助理林忠正,為人海派,周旋於豪門巨賈之間。此人曾任民進黨副秘書長,後來擔任金管會委員期間,收受賄款為廠商護航,並接受女色花酒招待,判刑14年定讞。就連林忠正的秘書都能藉職務之便,從中漁利,以低價非法取得股票。
林忠正 2011年入獄,2016年就出獄了,現在是東森媒體集團首席顧問。講到東森,我想起一個人。我那位「前」工運同志賴勁麟的太太,現在跟林忠正應該就是同事。賴太太不但是力麒建設公司之獨立董事,同時也是東森新聞台副總監兼節目製作處經理,女兒現在也當上立委了,真是一門英烈,生財有道。
然而,我很想問問賴勁麟,過去口口聲聲講的那些什麼「左派」啦、「工運」啦、什麼「勞動階級」的什麼「理想」呢?可還當做一回事?抑或是這一切所謂理想,只是謀取個人權位與私利的一個手段?亦即為求一己之私,面對民進黨遠比昔日國民黨更為貪婪腐敗的各種違法亂紀,明知該黨檯面人物諸多舊國民黨餘孽,貪贓枉法,持續掏空台灣,危害社會,乃至殃及後代子孫,不但視若無睹,甚且為虎作倀。
賴勁麟年紀應該比我大上一些,是跟我同一年代的一位工運人士,同時也是極少數我認為品性端正者,尚且淪為權勢幫凶,遑論其他政治蟑螂老鼠,個個腦滿腸肥,為非作歹。
四,施明德清廉嗎?
阿扁貪污案不勝枚舉,其中之一是國務機要費案。施明德發動倒扁,阿扁非常不爽,指證歷歷曾以國務機要費450萬金援施明德。施明德辯稱事後才知金錢來源。此外,扁亦指控曾有其它金援款項數百萬,非僅一筆。
施明德的前妻艾琳達多次亦公開指控施明德說:「他一直都有一些間接的藍軍金錢資助,他現在是,最近五年也是,大部分都是依賴藍軍,我認為他應該把他個人的財政、個人的家用啊、他個人的收入等等,全部應該公佈」。
這類指控非常多,但是,老實說,除了阿扁的資助那部份不算之外,我不知道施明德是否清廉。我個人是傾向於相信他的清白,畢竟他若真要扯濫污,機會多得是。但是,若要說他多麼一介不取,我倒也不信。為什麼呢?
比方說,施明德經常「炫耀」說他身上只有幾塊錢之類,以示兩袖清風。但這是完全說不通的。一個人十幾年或幾十年都不用工作,「身上永遠只有幾塊錢」,卻又能每天穿得像花蝴蝶,吃住無憂,而且據說生活環境相當豪華,至少家裏空間大到可以宴請十幾位客人,這總該稱得上豪華吧。
問題是,錢從哪裡來?這其實也是我對其它政治人物的一個基本困惑。為什麼這些人當他沒有擔任政治職務時,依然永遠都不必工作就可以過得相當豪奢,究竟錢從哪裡來?為什麼我們一般人卻得每天忙到爆,累到快要過勞死,而且是從年輕一路累到老,無一刻喘息,方能養家活口,求得一點溫飽?政治人物卻每天華服美食名車接送?到底錢從哪裡來?
我知道基金會是政治人物「斂財」(或說「謀生」)的一個管道;長年不用工作,只要弄個冠冕堂皇的基金會,接受各界捐款,馬上就財源廣進。問題是:吃人脈,靠名氣,而不是靠力氣靠血汗,這樣一種生活很光采嗎?
施明德很早之前就有個「施明德文化基金會」,他太太就是董事長。但我查遍網路,就是找不到該基金會的收支帳目資料,只看到該基金會常有所謂「義賣」,居然連施明德自己釀的酒也能公開販售(這樣合法嗎?一般人可以公開販賣自己釀造的私酒嗎?)。長年以來,究竟義賣了多少錢?支出多少?收入多少?以及收入來源等等等,完全找不到帳目資料。
我不是要做任何指控,而只是想說:這樣一種長年不需勞動、不事生產的優渥生活,很偉大嗎?何以如此驕傲?
五,施明德很單純嗎?
施明德很單純嗎?不知政治黑暗嗎?他不知道政治人物整天忙著撈錢奪權扯爛污嗎?他不知道在政治上,「白道的白天,比黑道的黑夜更黑」的基本事實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施明德又不是三歲小孩,當然不可能不懂台灣政治之腐敗入骨。
舉個例,在他與李登輝企圖合作企組織第三勢力政黨之前,施明德曾多次批評李登輝當權之後,引入黑金政治對於台灣之嚴重傷害。同樣地,早在2000年民進黨剛取得政權時,施亦多次指控權力早已使民進黨腐化,喪失理想性。施並指稱民進黨所奉行的是一種比黑金政治更為腐敗、對台灣社會更具危害性的「白金政治」。
北京聯合大學台灣研究院兩岸關係研究所所長朱松嶺教授,寫了一本書叫做《民進黨政商博弈研究》,研究民進黨的政商關係本質。書中寫道,施明德多次指出:「權力使人腐化,民進黨早已喪失過去的理想性。台灣五十年來的政治轉型,是從兩蔣的『黨國不分』體制,到(李登輝的)『黑金體制』,再到 (民進黨的)『白金體制』。」「李登輝為了鞏固政權,不但引進黑道勢力,並將其培養成『黑金』,兼具黑道與政治勢力。」
書中指出,施明德認為,民進黨的「白金體制」時期,眾多的「紅頂商人」在政策制定與人事安排上,與掌權者掛勾,其所造成的傷害,遠比李登輝之黑金體制時期更嚴重。
一如該書作者闡釋施之看法,如此寫道:
「黑金縱然可怕,但白金更加可恥」;黑金政治底下,「黑道只能在暗地裏偷偷摸摸,但政商勾結的財團卻是公開地謀取不當暴利。」在「白金政治」底下,「貪腐官員的權力濫用以及不法商人侵吞資源的公開化、表面化,全然不避諱法律尊嚴與公眾輿論。」「久而久之,金權勾結形成政治寡頭與商界寡頭聯手的政策和資源壟斷聯盟,結成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共同導致吏治腐敗、惡政濫權、貪腐橫行。最終導致民生塗炭,經濟社會發展停滯與倒退。」
你可以清楚看見施明德對於台灣政治貪婪腐敗之惡化十分了解。也就是說,施明德並不是一個政治傻蛋。林義雄似乎真的很「單純」,對政治現實很無知;林義雄似乎真的不知道他所力挺的無數民進黨人是一些什麼樣的貪婪人渣與走狗文人,但是施明德畢竟不可能像林義雄那麼單純。
問題是,施明德卻照樣與黑金勢力與白金政客共舞而不以為恥。他自己或許相當程度潔身自愛,但他事實上並不曾展現基本道德的一致性;對於自己人,百般「寬容」,對於異己,卻又是一副傲慢不屑態度。尤其是對於一名死者之清譽,竟放任其家屬任意踐踏羞辱之。這是哪門子道德?
今天,如果立場對調,假設為惡者是國民黨,一整年每天無時無刻發動所有媒體對民進黨某位義人進行抹黑與醜化,從而帶來一種以身相殉。你想,民進黨會怎麼做?恐怕早已四處包抄,暴亂四起,為義人與烈士討公道。而且,殉道者會被載入史冊,無限歌頌,哪怕他生前為人如何如何。
施家擺出這種對於所謂流氓、惡棍的不屑嘴臉是很可恥的。就算一個大惡人,難道不能有義憤?不能有愛國心?不能哀嘆義人之落難?不能有公義之心?
我在八零年代的黨外十年之中,認識兩種人,一種叫做菁英,很會耍嘴皮唱高調,理想總是說得滿天飛,實則爭功諉過,窩囊猥瑣,膽子小,慾望大;很會迎合媒體,塑造形象,凡事都能轉換成為功名利祿之所謂「政治資源」;哪怕根本微不足道的一點小事,照樣能吹噓與變賣,絲毫不會「浪費資源」。
尤有甚者,大多竄改個人歷史,明明是舊黨國餘孽,抑或窩囊膽小,屁都不敢放一個,如今卻各個搖身一變,成為民主先賢先知,其實全是鬼扯蛋,全是謊言。目前這個所謂「民進黨」,其檯面掌權者,大多就是這樣一種政治人渣。
相對於「菁英」,黨外的另一種人就叫做「庶民」,做牛做馬,出錢出力,流血流汗,有情有義,無怨無悔,擋拳頭,挨警棍,動輒黑牢伺候,但是論功行賞永遠不會有他們的份,甚至根本無人認識。
庶民裏頭,很多人往往居無定所,工作不穩,抽煙喝酒嚼檳榔樣樣來,並且滿口幹你娘。過去國民黨全面掌控媒體,總是洗腦社會大眾,說這些人就是流氓惡棍,所以黨外就是一群流氓惡棍所組成。
但是,事實上,台灣的所謂反對運動或民主運動,倘若有什麼成果,其實就是這樣一些無怨無悔不計毀譽不計代價不求功名的庶民百姓乃至「流氓惡棍」,以他們的青春血淚為代價,爭取而來。
民進黨得勢後,菁英們各個封官晉爵,名利雙收,玩權弄勢,財源滾滾,居然就開始蔑視起庶民來了,說他們是草包,說他們沒水準,同樣玩起「流氓惡棍」的抹黑醜化把戲。明代曹學佺有詩云:「仗義半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大概就是這等寫照,十分可恥。
後語:
我不認識施明德,但在他絕食期間,差不多是1987-1988年左右,我和陳菊以台權會代表的名義去三軍總醫院看過他。我對他曾滿懷敬意,但這份敬意,早在三十年前的九零年代初便已煙消雲散;並不是因為他做了什麼壞事,而是因為他經常難以掩飾的傲慢,彷彿苦難賦予他傲慢的特權似的。
施明德的前半生因義受難,這點毋庸置疑,但是,再大的「苦難」本身都不足以讓人取得傲慢資格,更不會因此而擁有抹黑他人、羞辱死者的權力。
莎士比亞說:「一隻甲蟲之死,其痛苦不會亞於一個巨人」。一個人再怎麼偉大,他的痛苦也還是如同萬物蒼生螻蟻秋蝗一般,而不會更為巨大。
再說,苦難形式千百種,一個孤兒寡母含辛茹苦的生活磨難,一個工人家庭身心俱疲的經濟重擔,無人理解,無人可訴,這樣一種永難磨滅的一生艱難與難言之痛,又何嘗會少於政治受難?
苦難理當帶來一種滄桑,一種對於人事物的敏感與憐憫,而不是帶來傲慢與偏見。
許崑源當然不是惡棍。然而,即便面對任何一個惡棍,我們仍然還是只應給他應有的罪名,而不是趁其死亡,橫加罪名。
當今之世,在這小島上,在美國的長年殖民與強力政治操作下,仇中反華的綠色勢力橫掃全台,順之者昌,逆之者亡;人們爭相逢迎拍馬,爭相表態表忠貞。無恥之徒全加入綠營了,特別是菁英界,一個比一個窩囊無恥,一個比一個綠油油;請問島上還有幾人敢對綠有所不敬?乃至以死明志。光憑這一點,許崑源就是一條好漢。
曾經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施明德,自然也是一條好漢,但那似乎就像是個已成回憶的悲傷陳年舊夢;當下如許陌生,彷彿只能從往事如煙中去尋找。
許崑源與施明德 (續)
陳真
2020. 06. 25.
我這篇「許崑源與施明德」有個地方筆誤,請各方轉載者務必更正,也就是「後語」第一行,我去三總看他,是在 "1987-1988年"。是1988,不是1998。
每天公私繁忙,連想好好睡個覺都很難,再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做一些或許對他人有益之事。光是過去三天加起來,根本睡不到10小時,非常疲憊。像這樣一篇將近一萬字的文章,我是利用過去幾天看門診時沒有病患的空檔,斷斷續續匆忙寫成,零碎跳躍,閱讀上只能將就,沒法顧及什麼文字品質了。
八零年代末期,施明德曾經絕食幾年,前後估計長達三、四年左右,因此被移送三軍總院強制灌食。記得差不多是民進黨成立後的一或兩年,我和陳菊以台權會代表的身份去三總看過他,時間大約是1987-1988年。他被五花大綁在病床上,以胃管強制灌食。
記得從高雄出發北上的那天早上,有位黨外前輩,沒有事先告知,突然跑來車站送我。他「語重心長」地告訴我說,他希望施明德這回能絕食至死,他說,「這樣的話,(反國民黨的)運動才做得起來」。我聽了很訝異。我跟這位前輩的想法不一樣,我希望施明德能好好活下來。
那已經是距今至少33年前的事了,那時我還是個大學生。兩年後,也就是1989年,想不到就換我叛亂了,罪名是「企圖分裂國土」及「煽惑群眾內亂」等等。那時我仍然還是個學生,正準備去醫院實習。
從此之後,噩運就找上我以及我的家人。該來的總是會來,可我沒想到它來得這麼快,這麼劇烈。
一個人,與其說為國為民為公義為理念,不如說是為了一個愛字;愛之所至,可以盡棄所有,可以亡命天涯,可以忍辱。可以負重,可以烈火焚身,可以引刀成一快,這一切其實都不算什麼;所謂「千古艱難惟一死」是錯的,一己之死沒那麼難,家人因你而受害才是人生難以言喻的痛。
我能體會林義雄的某種「孤僻」,不喜鎂光燈,不喜拋頭露面,因為我知道某種感覺,彷彿有個東西從生命裏破滅了,消失了,遠離了,從此世上再也沒有一種虛榮或個人榮耀具有意義、值得追求。家人一走,彷彿就帶走了我的所有明天,剩下的全屬「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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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111年歷史的古井藥房是台南最古老的漢藥房
2017年11月2日,臺南市中西區民權路三段62號,百年漢藥舖「古井藥房」。(謝謝網友白襪拍攝分享)
台南市五條港文化園區是府城早期的商業重區,昔年三郊的總部水仙宮旁的百年老舖「古井藥房」是府城當今最古老的漢藥房。
第一代曾古井創業,百年之後,曾家仍然守著傳統的經營方式,看著變遷中的老舖逐漸步入歷史。
早期中醫師大多是被請到藥房看門診,只收微薄的診察費,抓藥就得找藥房,很多人生病不找醫生,拿著祖傳祕方、偏方去藥房抓藥。此外,漢人喜歡進補,家家戶戶多少都會到藥房抓點補藥補ㄧ補,所以藥房是熱門行業。
隨著時代的變遷,醫藥科技日益發達,出現了漢藥製藥廠,罐裝的藥粉藥散,逐步取代了一包包的草藥,漢藥房也慢慢式微。
堅持不隨潮流賣成藥的古井藥房,如何能維持到今天?曾焜耀透露,他們獨家製造的龜鹿二仙膠,已有一甲子的口碑;遵古法製造,用小火連熬10幾天的龜鹿二仙膠,是預防骨質疏鬆的最佳補品。
騰出騎樓,縮小店面的古井藥房雖然漸漸褪去光采,但卻完整的保存著傳統藥房的器物和工具,引人思古幽情;例如牆上浮雕著「古井」的漆黑木匾、漆著紅字的招牌鏡子、抽屜上刻著藥名的200多年歷史的藥櫃、變黑的錫製藥罐和銀白色的鋁製藥罐,還有磨損的鐵製杵臼等,都是文史工作者甚感興趣的東西。
第一代:曾古井,清光緒11年(1885年)生,於日治時期1908年創立「萃芳園」藥房。
第二代:曾焜耀,日大正8年(1919年)生,1935年16歲時就開始幫忙父親的藥房工作,1941年22歲時因父親過世而接手經營,由於老客戶習慣用其父的名字古井稱呼藥房,於是他便將招牌改為「古井藥房」,但營利事業登記證上的店名仍維持「萃芳園」。
第三代:曾士杰,民國38年(1949年)生。
最早古井藥房在現址的斜對面,而現址則是當時的倉庫。那時候當地的藥房少,又是商業要區,因此門庭若市,藥房請了三個夥計還忙不過來。
戰後初期(1950年代)是古井藥房的黃金時期,銀行每天都會派人來收帳,一早開門,屋內就擠滿了人,彷彿沒有空間可以落腳。
後來當地藥房多了,中醫師可以考執照然後拿許可牌開診所兼賣藥,於是,古井藥房不再是一枝獨秀。製藥廠生產的罐裝藥粉、藥散逐漸取代了一包包的草藥。
創立於1908年的古井藥房,位在水仙宮旁的宮後街邊,見證了當地百年歷史與環境變遷。
古井藥房現址為台南市民權路三段62號,第二代店主曾焜燿生於1919年9月29日,共有8個兄弟、1個妹妹;16歲時畢業於第二公學校後就在父親曾古井創立的萃芳園藥房(古井藥房前身)見習,當1941年父親56歲撒手人寰後,便接手藥房的工作,當時的他才22歲。
曾焜燿 24歲時娶蔡錦竹為妻,這是他父親生前為他決定的婚事。婚後育有三男三女,但無人願意傳承家業,有如五條港,從全盛時期到沒落,古井藥房也將逐漸走入歷史的塵埃中。
古井藥房位於清領時期五條港的中心,也就是南勢港的港道盡頭周圍;在這裡,水仙宮內的三郊統籌辦理五條港道的進出口貿易,藥材由南郊從廈門買進,在此卸貨,佔盡地利之便,加上人潮往來洶湧,漢藥店開始蓬勃發展,在南勢街(今民權路三段一帶)及附近區域比比皆是。
康熙24年(1685年),當地創建了藥王廟(位於今神農街底),成為藥商的信仰中心。
曾老先生回憶自己小時候,五條港已相當蕭條,僅剩竹筏在淤淺的港道上進出,貨物也大量減少,倒是通往大西門的宮後街還相當熱鬧,安南區那邊尚無菜市場,機車也還未出現,人們大多挑著扁擔走到宮後街採買物品;正因為如此,古井藥房當時的店面是朝向宮後街以迎接街上的人潮。
宮後街雖然是進出城的往來要道,當年的路寬也和現在一樣,不到兩米寬。他有時會經由宮後街到大西門城樓腳下玩耍;他說,三郊就好比現在的海關,會課稅,貨物從中國運進來後,三郊就像大間的船頭行,貨物可以寄放在那裡,若是身無分文,可將貨物賣給三郊,將所得在當地購買其它貨物,再將貨物載回船內,返回中國。
清光緒21年(1895年),中國將臺灣割讓給日本。日本治台後,屢次更改舊有的行政區域,有計劃地改造臺南。
明治40年(1907年),大西門與小西門之間的城牆首先遭拆除,然後舊城牆陸陸續續被拆除殆盡。從大正9年(1920年)至昭和16年(1941年)之間,日本人將西方社會的格子狀道路系統與圓環等新式都市空間移植到臺南;宮後街雖然還保存著,但大西門城已完全消失,隨日本人而來的本町(今民權路)大剌剌地劃過舊時的五條港中心,成為生意往返的重心街道,商業中心由今宮後街移轉至今民權路上,於是古井藥房便將店面轉向民權路營業。
昭和13年(1938年),19歲的曾焜燿先生從第二公學校高等科畢業後,回到藥房,從輾藥、磨藥、曬藥等有關藥行的工作,都必須學習。
輾藥就是以「輾座」把藥輾碎,輾座現在已不多見,是一種輪子在中間,兩旁有柄,用兩隻腳踏,把藥輾碎的工具。
他的父親請了兩位師傅到店內幫忙,師傅對他很嚴格,並不因為他是小老闆而另眼看待。
昭和16年(1941年),曾古井因腎臟病去世,享年56歲,曾焜燿便子承父業,開始他超過一甲子的漢藥生涯。
對於父親曾古井先生有何感想?他語多保留,不願多談,但在談到父親去世前為他所訂下的婚事時,不經意流露出對父親懷念的神情。
他說:「我們從店內陳設、用具,大至孳櫃,小至固定藥單的木材押條,都是從父親那裡接手過來,保存良好。招牌雖然因顧客的習慣稱呼改用古井二字,但父親所留下的店名翠芳園,依然留存於營利事業登記證上。」父子之間的深厚情誼盡在不言中。
日治時期,藥房營業時間從早上6點到深夜12點,非常忙碌,連中午也必須炒藥、抓藥,沒時間休息。不到10坪大的藥房,供應曾焜燿的大哥到日本留學習醫,6個弟弟、1個妹妹得以長大成人,一家子生計得以維持,可見當時藥房的生意有多興盛。
藥材的來源,均是向漢藥大盤商購買,相當於現在進出口商,在今民權路上有好幾間,例如春成、建昌,現在皆已不存在。大盤商大部份從天津、香港、南洋進口藥材,賣給漢藥行,並沒有零售給一般民眾。曾焜燿跟漢藥大盤商每半年算一次錢,年底結清。父親剛去世時,大盤商怕他付不出錢,不敢賣藥給他,觀望了好一陣子,見藥房生意並無影響,才慢慢恢復供應藥材。
日本人有時也來買漢藥,主要是買川蓮,止肚痛及腹瀉。這時,日軍在太平洋的戰事逐漸失利,時局越來越緊張,台灣歷史上驚天動地的空襲事件爆發了。
曾焜燿回想這段艱困時期表示,空襲時,他將藥材和物品裝入布袋內,放在店門口,連門都沒關上,一家人便跑去躲避起來。
後來日軍拆除水仙宮後殿,用以建築防空洞,連帶拆了曾家的藥房,於是他把藥房遷移到對面,也就是現在的民權路63號(今邱家烤鴨店),繼續營業。
根據台灣省文獻委員會編印的台南市鄉土史料,一耆老口述歷史內載明,昭和20年(1945年)3月間,美國駐菲律賓克拉克空軍基地派機轟炸台灣時,台南在3月1日的空襲是最嚴重的一次,現在的北勢港附近被炸死了二十幾人,災情慘重。那時遇到空襲,都是以敲鐘的方式做為警報。
1945年二戰結束,曾焜燿重蓋民權路的房子,將店面遷至64號,62號留給媳婦開百貨店,後來因64號在巷口轉角,買賣百貨較方便,於是換成62號開藥房,將64號作為百貨行,不過百貨行早已關閉。
於是,空襲時流失的顧客群漸漸回來,又恢復往日生意興隆的景況。這裡有一段小插曲,國民政府來台後,有相關人員約談曾焜燿,表示藥房的「古井」二字是日本名,要求改名,他拿出身份證明表示「古井」二字為父親的名字後,此事才告一段落。
這時,藥材改向進出口商購買,如金華路尾的重吉行,進出口商由香港買進藥材。重吉行至今仍在,但是已無買賣漢藥,原因很多,包括有漢醫師自行開業賣藥,漢醫診所盛行,科學漢藥大行於市面,大盤商也開始零售藥材給一般民眾,加上政府大力推動健保,禁止保育類的藥材買賣,來藥房抓藥的顧客日漸漸少,漢藥材已不復當年的盛況,自然有許多進出口商也不再進口藥材。
目前,古井藥房內的藥材,是向普通藥材行購買,如泰順、聯興、偶爾也向其他進出口商購買,生意一落千丈。曾老先生苦笑地表示,現代人連下廚都嫌麻煩,更何況需耗費多時的煎藥過程。
而藥商信仰中心的藥王廟,也在民國58年(1969年)拆毀中、後殿,今僅剩原廟之前殿。曾老先生偶爾會跟隨漢藥公會至藥王廟拜拜。當曾老先生在藥王韋慈藏面前,思及家業的沒落和無人承繼,落寞的情緒,恐怕不是外人所能體會的。
古井藥房內還留著錫製藥罐與清領時期的瓷藥罐,曾老先生表示,瓷藥罐易破碎,保存不易,所以錫製藥罐逐漸取代瓷藥罐。雖然以錫藥罐裝入的藥材比較不會變質,但缺點是藥材尚未完全乾燥時,若裝入錫藥罐,容易壞掉。二戰後開始使用鋁罐,近期大量使用的玻璃罐,對曾老先生而言僅供客人觀看藥材用。在現場觀看錫製藥罐,共有三種造形,色澤古樸而耐用,曾老先生也把較珍貴的藥材放於錫罐中。
曾老先生表示,進出口商從中國帶回來的漢藥材是一支支的原貨,而大盤商所販賣是生藥,未處理過,零售商買入後,要修剪、清洗乾淨,依各類藥材的特性進行再處理,處理過後,藥材的功效才會顯現,才可以放入店內販賣。處理的過程包括:漬鹽、漬醋、漬酒等浸漬各類可發揮功效的材料,還有過炊、過炒「紅土」等。處理過程時間的長短端看何種藥材、用量多少而有所不同,有的一小時即可販賣,有的要等上好幾天。
藥材以其品質好壞,產地不同而區分其價格。最貴的藥材為熊膽,相當好用,這類保育類的藥材已禁止販賣,若私自出售被查到,要關上兩年半。
曾老先生有一份藥單,是他從父親那裡以毛筆寫下來的,十分珍貴;另外有一份藥籤,是當年大天后宮從藥王廟所抄錄下來的,保存這份藥籤原因是,當有顧客拿著模糊不清的藥籤前來抓藥時,可以核對,防止拿錯藥材。
古井藥房的招牌藥為「龜鹿二仙膠」,其成份共有四種,可補精、氣、神。
曾老先生表示,領有中醫師執照才可以販賣科學漢藥。以他多年處理藥材的豐富經驗,為什麼不報考中醫師?他表示並不需要,而且沒那麼多時間去念書。
為了養活一大家子,曾老先生做了多少的犧牲;當年意氣風發的高等學校畢業生,今日獨坐一隅的老先生,風華歲月隨著時代的變遷流逝。
不變的是,滿屋子父親所留下的珍貴遺產,以及相伴一生的老伴,輕輕的訴說著古井藥房在歷史的洪流中,載浮載沉的蹤影。
資料來源:臺南市政府文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