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e:「半導體產業確實需要一些看壞的新聞,越來越多人看好半導體,這樣半導體產業的股票暫時可能不容易起飛,不過二三線的半導體產業股票真的不太能投資,那個風險很高。」
全球晶片短缺,波及汽車和電子產業,世界多國政府透過補貼企業的方式來興建晶片製造廠房,以降低對台灣生產的依賴,包括美國、歐盟和日本政府都考慮斥資數百億美元興建晶圓廠,因擔憂全球3分之2先進晶片的生產都集中在台灣。美國1高級將領日前對國會議員指出,中國攻占台灣已成為太平洋最大的軍事隱憂,中國也向晶片產業提供可觀的補貼,以降低對西方技術的依賴,包括在2019年設立規模達290億美元的投資基金,促使各界議論西方國家也必須跟進,需在亞洲之外興建晶片製造廠的聲音,促使台積電和三星電子計畫赴美設廠,爭取高達300億美元的補貼。Intel日前也宣布,將重返晶圓代工市場,在亞歷桑納州和歐洲分別設立2座和1座晶圓廠,佳能、東京電子和Screen Semiconductor Solution等3家日本企業,將與日本產業技術總合研究所(簡稱產總研)合作,攜手研發2奈米晶片,而日本經濟產業省將提供約420億日圓(3.85億美元)的資金援助,且將和台積電等海外廠商建構合作體制,以重振日本處於落後的先進半導體研發,這種由各國政府帶頭,重組半導體產業的風潮,可能扭轉述十年來美國和歐洲半導體公司將晶片製造外包給台灣和南韓的趨勢。
但專家警告,此舉可能重蹈1970年至1980年代晶片過度生產的情況,導致價格崩跌,大量半導體公司倒閉,半導體產業研究機構VLSI Reserch執行長Dan Hutcheson表示:「我們現在處在每個國家都想建立自家晶圓廠的局面中,我們將由全球互相連結,變成處處都看得到垂直的孤島。」
如果各國政府興建晶圓廠的計畫過關,全球半導體產業可能像1970年代和1980年代的光景,當時每個國家都認為,晶片對其通訊和國防至關緊要。但Hutcheson說,其中的風險在於,全球將興建過多的晶片製造產能,導致價格崩跌,摧毀大量半導體公司,這與1980年代的價格崩跌導致晶片工廠從澳洲倒閉到南非類似。
Hutcheson指出:「從納稅人的角度來看,這確實是一個問題,我們是否真的要發起另1場冷戰,半導體晶圓廠等同於核武器,而我們卻在浪費這些資源?」
台灣半導體產業協會(TSIA)理事長劉德音提到,半導體晶片短缺不論在哪個國家生產都會有這些因素,希望世界對台灣不要有誤解,有人說因為晶片都僅在台灣製造有關,但其實今天的短缺,無論在哪邊生產,短缺都會發生,希望世界對台灣不要有誤解,現在晶片短缺有三個主要原因,第一,中國武漢肺炎導致供應鏈庫存堆積。
第二,則是不確定因素增加,來自美中貿易戰使供應鏈與市場占比的轉移,其他競爭者預期華為因制裁失去市占後可以拿到更多市占,這些不確定因素導致重複下單,實際產能其實大於真正市場需求。
第三,中國武漢肺炎疫情加速數位轉型,工作與生活型態改變。
中國正在大舉投資電腦晶片,並加大培養本土人才的力道。在與美國的科技貿易戰中,中國加快了尋求技術獨立自主的步伐,今年以來,中國半導體企業透過首次公開募股(IPO)、私募籌資和資產出售等方式,已籌集了近380億美元的資金,是去年總額的兩倍多,企業註冊跟蹤機構天眼查(Tianyancha)的數據顯示,今年有五萬多家中國企業註冊了半導體相關業務,數量創下新高,是五年前註冊總數的四倍。
這些企業中有些公司和晶片業關聯甚少,比如房地產開發商、水泥生產商和餐飲企業,它們都將自身重塑為晶片公司,以期與國務院8月推出的為半導體企業提供稅收減免和政府資助的計劃扯上關係,半導體企業激增的狀況與中國近期出現的其他熱潮類似,包括對電動汽車、房地產、P2P貸款和太陽能電池板的投資狂潮,其中部分引發了泡沫或非理性支出,促使中國最高經濟規劃機構對不明智的商業活動發出警告,一些沒經驗、沒技術、沒人才的「三無」企業投身集成電路行業,個別地方對集成電路發展的規律認識不夠,盲目跟上計劃。
半導體產業協會(Semiconductor Industry Association)表示,全球市場的晶片供應只有5%來自中國企業,中國的晶片也遠不如台灣和美國同行先進,落後五年甚至更多,Trump採取措施,阻止向華為技術有限公司(Huawei Technologies Co.)和中興通訊股份有限公司(ZTE Co.)出口關鍵技術,此舉促使中國企業爭相尋找國內半導體來源;此類微型處理器對智慧型手機、汽車和其他中國出口產品的製造商越來越重要,這是一個供應鏈安全的問題,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美國列入黑名單。
自1950年代以來,中國北京當局已花費數以十億美元計的資金來培育國內晶片行業,先是透過中央規劃,然後藉助外國合資企業。人才瓶頸、投資不慎和繁瑣的官僚主義先前阻礙了該產業取得成功,這一次的不同之處是美中科技戰,這場交鋒大大加強了中國取得突破的意願。最新的行動也更多依賴私營部門的專長,而不是過去主要由國家驅動的方式。
華為表示,由於美國的制裁,其智慧型手機的處理器晶片即將用完。該公司創始人任正非強調,需要一個強大的國內晶片產業,華為今天遇到的困難,是華為設計的先進晶片,中國基礎工業還做不出來。
中國六個省(區)承諾在半導體領域投資約130億美元,中國公司也在加大晶片投資力道,其中包括電商巨頭阿里巴巴集團控股有限公司(Alibaba Group Holding Ltd.)和電動汽車製造商比亞迪股份有限公司(BYD Co.),但幾個備受矚目的中國計劃已經失敗,其中包括中國政府和美國晶片製造商之間的兩個計劃。
總部位於聖地牙哥的Qualcomm Inc.與中國貴州省共同建立的一家伺服器晶片生產合資企業在成立三年後關閉,而加州聖克拉拉的Globalfoundries Inc.在中國成都建造一座先進晶片生產廠的100億美元投資計劃也告吹,法庭文件顯示,在中國南京,一個打算投資30億美元建設兩個晶片生產設施的計劃在其投資者6月份進入破產程序後被迫終止。
https://www.storm.mg/article/3219514?page=1
https://technews.tw/2021/03/29/asml-moores-law-has-not-slowed-down-or-failed/?fbclid=IwAR1ZyN85YYQ89dyUiHyhCLwYTGpnvoKJMt5Ot8ObZGKAwGMq6orXCdIQX1E&utm_medium=facebook&utm_source=fb_tn
https://ec.ltn.com.tw/article/breakingnews/3481777?fbclid=IwAR1cOlAeB5jweUBGNZxKF2zpYUjzq73iNeGqTbDTCQGsqakPt1WGBVVxf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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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程科技天眼通 在 台灣物聯網實驗室 IOT Labs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鴻海轉攻FinTech!搶供應鏈金融大餅 力推「N+1+N」服務
文/台灣銀行家
2017年初,富金通與點融網聯手推出「Chained Finance」區塊鏈金融平台,鎖定中國100,000家有融資難題的中小企業,提供供應鏈金融服務。
中國中小企業面臨的經營痛點,在於融資困難。不過,危機就是商機,針對中小企業資金缺口的供應鏈金融服務也趁勢而起。根據中瑞財富和網貸天眼聯合公佈的《2016互聯網+供應鏈金融研究報告》,預測2020 年中國供應鏈金融市場規模將達到¥15兆,龐大商機吸引銀行、上市公司、電商及P2P平台爭相佈局。
2016年2月,人民銀行等8個部委聯合印發《關於金融支援工業穩增長調結構增效益的若干意見》,力推供應鏈金融、應收帳款融資,受到金融業廣泛關注。2017年10月,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於積極推進供應鏈創新與應用的指導意見》(簡稱《意見》),顯示供應鏈金融在國家政策扶持下將迎來快速發展的爆發期。
打造「N+1+N」金融服務模式
對供應鏈上下游企業來說,資金周轉向來是最沉重的壓力。在銀行傳統信貸業務中,這些中小型企業通常規模小、抵押品擔保不足、風險承受能力較弱,以至於銀行等金融機構拒絕放貸,難以取得融資。
隨著網路盛行,供應鏈金融顛覆了過往以融資為核心的信貸模式。這種金融創新業務與傳統信貸業務最大差異在於:供應鏈金融以核心企業為基準,為供應鏈中的核心企業及上下游的中小企業提供靈活運用的金融產品和服務,以解決中小企業融資難題,增加其流動性,並提升供應鏈的競爭能力。
換句話說,供應鏈金融將過去圍繞核心大企業的「1 +N」模式,拓展為「N+ 1 +N」模式,即「N個產品供應鏈+ 1 個第三方互聯網平台+N個上下游中小企業」,以實現物流、商流、資金流、資訊流等多流合一的目標。
在中國,深圳發展銀行(現為平安銀行)可說是最早開始發展供應鏈金融服務。2005年,該銀行先後與中國對外貿易運輸總公司、中國物資儲運總公司及中國遠洋物流公司等三大物流巨頭,簽署「總對總」(即深圳發展銀行總行對物流公司總部)戰略合作協議。
短短一年多內,已有數百家中小企業藉此協議取得融資。據統計,僅2005 年,深圳發展銀行「N+ 1 +N」供應鏈金融模式為該銀行創造¥2,500 億的授信額度,貢獻約25%的業務利潤,而不良貸款率僅有0.57%。
儘管中國供應鏈金融發展僅十餘年,但政府為加速推動供應鏈創新與應用,近期頻頻發布支持供應鏈金融發展的政策。其中,國務院訂定的《意見》明確指出要積極穩妥地發展供應鏈金融,除了確定供應鏈創新與應用的主要原則、發展目標和重點領域外,也提出一系列支持政策與措施。《意見》的頒布,具有里程碑意義,代表供應鏈金融發展已成為國家策略之一,將進入前所未有的黃金時期。
鴻海、點融網攜手布局區塊鏈
近來,鴻海集團積極佈局金融服務業。2017年3月7日,鴻海集團旗下金融服務平台子公司「富金通」與中國P2P網貸平台「點融網」攜手合作,共同推出名為「Chained Finance」區塊鏈金融平台,提供含有製造供應鏈在內的中小型企業資金服務,未來將鎖定電子製造、汽車、服裝等三大產業,解決供應鏈金融和中小企業融資難題。
富金通成立於2013年,為富士康旗下全資子公司,為集團供應鏈上下游的供應商、經銷商等提供專業金融服務。2015年8月,點融網獲得渣打銀行等金融機構共同投資US$2.07億,是中國P2P業內最大單筆融資,也是傳統銀行首次注資互聯網金融公司。2017年12月,點融網加入全球兩大區塊鏈聯盟之一的Hyperledger(超級帳本)區塊鏈項目,成為中國首家加入該項目的P2P公司。
雙方此次合作,將結合富金通在供應鏈金融領域的經驗,以及點融網的金融科技技術,藉由導入區塊鏈技術於供應鏈金融服務平台上,以解決中小企業的融資難題。在區塊鏈金融平台中,整個供應鏈上的中小企業透過區塊鏈的不可竄改與透明化機制,展現公司過去的信用紀錄,將更容易取得融資,且利率更低。對於核心企業來說,整個供應鏈體系也會變得更加透明和易於管理。
目前,此平台已在電子製造業的供應鏈試驗成功,並利用區塊鏈技術線上成功發放多筆借款。過去傳統的供應鏈金融公司僅能為供應鏈中的15%中小型供應商提供融資服務,有了區塊鏈技術和金融平台後,85%原本難以融資的供應商將有機會不再為融資管道苦惱。而這樣的中小企業在中國大約有100,000家,足見市場商機龐大。
金融科技業者與銀行互相競合
「Chained Finance」區塊鏈金融平台的問世,不僅為中小企業帶來融資曙光,也為金融機構的企金業務開啟新扉頁。不論是金融科技公司或銀行紛紛推出各式產品,希望能吸引這群未曾經營過的企金借貸新族群。
在網路盛行下,愈來愈多網路公司及電商企業積極切入供應鏈金融市場;其中,尤以阿里巴巴、蘇寧、京東為典型代表。京東的供應鏈金融服務最早於2012年11月上線,由京東商城與中國銀行北京分行簽署戰略合作協議,京東利用自身的信用和規模為合作商家做擔保,協助其從銀行獲得貸款,間接扮演傳統供應鏈金融中擔保與徵信的角色。2017年6月,京東金融從京東集團切割出來,成為獨立個體,推出京保貝、京小貸兩款產品,擴大供應鏈金融服務。
部分大型商業銀行也開始急起直追,自建電商平台,推出線上供應鏈金融產品。例如,農業銀行的「農銀e管家」和「資料網貸」、建設銀行的「善融商務平台」、華夏銀行的「電商貸」、平安銀行的「橙e網」、中國銀行的「融易達」與「銷易達」,以及光大銀行的「陽光融e鏈」等。
2013 年底,中國人民銀行徵信中心成立「中徵動產融資服務平台」,包括「應收帳款融資服務平台」、「存貨融資服務平台」,為資金供需雙方提供迅速、便捷、有效的線上供應鏈融資資訊服務,以及應收帳款、存貨質押登記服務。據統計,截至2017年3月底,「中徵動產融資服務平台」累計促成小微企業融資¥1.6 兆。
隨著中國政府大力推動供應鏈創新與應用,金融科技業者與銀行將展開既競爭又合作的關係,藉由與各類供應鏈金融服務平台合作,以及開發供應鏈融資創新產品,將有助於提升整體供應鏈生態圈的運作效率。
附圖:▲▼郭台銘為FII密集路演 戰投遴選「陸網三巨頭」入圍。(圖/CFP)
▲鴻海集團董事長郭台銘。(圖/CFP)
Fintech。(圖/達志影像/示意圖)
▲金融科技的迅速發展,突破了傳統供應鏈金融的侷限。(圖/達志影像/示意圖)
資料來源:https://www.ettoday.net/news/20180529/1178579.htm…
陽程科技天眼通 在 婷婷看世界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走,回中國!” 中國正經歷民族史上罕見的人才歸國潮】
這是一個民族史上罕見的人才回流潮: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正形成最大規模留學人才“歸國潮”。截至2016年底,中國留學回國人員總數達到265.11萬人。僅2016年就有43.25萬留學人員回國,較2012年增長15.96萬人,增幅達58.48%。
“大磁場”的引力
“我想回中國”,不做巨變的旁觀者,要做巨變的創造者
“你想回中國?”
“對,這個機會很有吸引力。”
“你這個方向系里缺人,終身教職何其寶貴,有人夢寐以求卻沒有拿到。”
“謝謝您的好意。我去意已定。”
美國東部時間2017年1月26日,已獲弗吉尼亞理工大學終身教職的副教授鄧巍巍向系主任請辭回國。
4月27日下午。在美國講臺上完最后一堂課后,鄧巍巍拍拍手上的粉筆灰,與學生作別。此時,他在美國居住15年,任教已整整7年。
是留還是走?鄧巍巍不是沒有糾結過、徘徊過。“你從哪里來?”在美國的那些年,這個眾所周知的終極問題時常拷問著他的內心。
2016年9月15日,中國“天宮二號”成功發射。曾經的大學同學坐在發射指揮大廳里參與發射,而身在美國的鄧巍巍只能靠刷朋友圈,來了解發射的情況。
那是一種游離于家門外的感覺,這感覺撞擊著他的心,也讓他找到了那個終極問題的答案。
飛速發展的祖國,有著強大的磁力,吸引著他踏上歸國的路。
“梁園雖好,非久戀之鄉!”早于鄧巍巍5年回國的袁軍華喜歡用錢學森的這句話詮釋他的離開。
“我怕再不回來就晚了!我不想當祖國發展的看客!”
2012年,袁軍華受召于“千人計劃”青年項目,結束哈佛大學的博士后工作,回到位于合肥的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兩年后,他的夫人,同樣就讀于加州理工學院的張榕京回國。
……
歸去來兮,許多人遵從的是內心的呼喚。
“希望廣大海外學子秉持崇高理想,在中國人民實現中國夢的偉大奮斗中實現自身價值,努力書寫無愧于時代的華彩篇章。”
2014年初,一封習近平總書記給全體留德學子的回信從中南海傳遍全球:“走,回中國!”一時間,歸國成潮。
國際大咖回來了——
2017年,蜚聲中外的“大師”、世界著名計算機學家姚期智放棄外國國籍,轉為中國科學院院士。姚期智長期從事計算機科學和量子信息科學研究,是迄今為止世界計算機科學領域的最高獎項“圖靈獎”得主中唯一一位亞裔專家。
實際上,姚期智早已“歸心似箭”——十余年前,他辭去普林斯頓大學的終身教職。在清華,他先后創辦計算機科學實驗班、理論計算機科學研究中心、交叉信息研究院和量子信息中心,親自授課,指導學生論文,其計算機科學實驗班被外界稱為“姚班”。十余年間,一批批拔尖創新人才從這里邁向世界學術舞臺。因為“分量重”,姚期智回國被視為海外高層次人才回歸中國的“風向標”。
領軍人物回來了——
國際著名的結構生物學家施一公、單分子酶學的奠基人謝曉亮、高能物理王貽芳、人工智能甘中學、新藥創制丁列明……他們的回歸使中國在各自領域的科研水平在世界上提高了10年到15年。
夫妻雙雙把家還——
從加拿大歸來的一對夫妻何理、盧宏瑋,丈夫入選國家“千人計劃”青年項目,妻子入選國家“萬人計劃”青年拔尖人才。
“回到祖國我們現在已經參與到國家級重大工程建設中,覺得特別有成就感,這在國外是很難想象到的。”盧宏瑋說。
同門團隊把業創——
量子物理學家潘建偉率高徒陳宇翱、陸朝陽先后回國,三人三奪世界量子電子學和量子光學領域最高榮譽——菲涅爾獎。他們在回國后組建了一支中國物理界的“夢之隊”。
潘建偉主持研制的世界上首顆量子科學實驗衛星“墨子號”成功發射,圓滿完成了包括在國際上率先實現千公里級星地雙向量子糾纏分發在內的三大既定科學目標……英國《自然》雜志評價:量子通信領域,中國用不到十年時間,由一個不起眼的國家發展成為世界勁旅。
“80、90后”登場了——
《麻省理工學院科技評論》雜志評選的2015年度全球杰出青年創新人物(TR35),中國“80后”青年科學家戈鈞躋身其中。
從美國斯坦福大學博士后一畢業,戈鈞即選擇回到他的母校清華大學,回來時,帶著懷孕的妻子。“中美之間的科研條件在迅速縮小差距。”戈鈞說。
從第十二批“千人計劃”青年項目開始,而1980至1984年齡段成為絕對主力,“90后”首次闖入“青千”榜單。
潮涌東方,勢不可擋。
“改革開放以來,尤其是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們迎來了史上規模最大、領域最多、范圍最廣的留學潮和歸國熱。”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歐美同學會會長陳竺說。
中國留學人才的加速回流形成態勢成為“現象級”:1978年,歸國人員僅以數百人計;2009年回國人員數量首次突破10萬人,2012年27萬人,2016年突破40萬人……
人員結構從“高精尖”向多層次擴展。從業領域從科研向創業、公共服務等多元化擴展,堪稱全方位“登陸”。“尤其是最近5年呈現規模化、常態化,一直保持在較高水平,形成‘不落潮’。”中央組織部人才工作局局長孫學玉說。
“大磁場”的魔力
歸國人才找到了創新創業的大舞臺,“迎來了黃金時間”
2009年,不平常的一年。
那時,中國航空發動機集團的燕紹九博士正在美國懷俄明大學做訪問學者。“只有身臨其境才真切體會到,對美國而言,肇始于華爾街的那場金融危機比當年的14級颶風‘比爾’更恐怖。”
危機的寒風迅速吹到科研領域,經費投入青黃不接。“很多研究中斷了。項目批不下來,研究生縮招。”燕紹九回憶說。
此時的中國,一個傾全國之力的引才聚才計劃正在醞釀。2008年的12月,中共中央辦公廳轉發《中央人才工作協調小組關于實施海外高層次人才引進計劃的意見》,主要是圍繞國家發展戰略目標,引進海外高層次人才。
孫學玉表示,海歸主要是被“吸”回來的。
這是一個充滿魔力的“大磁場”。
在中央人才工作協調小組指導下,中央組織部會同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教育部、科技部、國務院國資委等部門組成海外高層次人才引進工作小組。各地各部門建立引才工作小組或辦事機構。
人才項目推動引才聚才。繼中央啟動國家“千人計劃”后,各省區市、高校、大型企業及社會組織的“海外引才計劃”全速推進。北京的“海聚工程”、江蘇的“雙創計劃”、陜西的“百人計劃”、廣東的“珠江人才計劃”、深圳的“孔雀計劃”……多地把引才辦事處設在了國外,有的甚至把引才聯絡辦公室開設到了美國知識密集度最高的硅谷。
10天,輾轉3國5個城市、參加24場公務活動和人才座談會;拜訪3名諾獎級、院士級戰略科學家以及10余個海外產業領軍人才團隊……這是累倒在工作崗位上的武漢市委組織部長楊漢軍生前的“招才”時間表。“引進一名高端人才,就能集聚一個創新團隊,甚至帶動一個創新產業。”這是楊漢軍生前心中的急迫……
現年60歲的崔平曾是中科院寧波材料所的所長,但是在同事們眼中,她更像是一名“知心大姐和大管家”。
2013年12月11日,美國硅谷。寧波材料所的兩場招聘會分外熱鬧,每場近百名海外高層次人才慕名而來。
與7年前相比,崔平的感受是“冰火兩重天”。第一次赴美國招才,她拉著幾十公斤重的宣傳冊,穿梭在不同的會場,問津者寥寥。
崔平率領招聘團隊四面出擊,開展全球“相馬”大行動。連美國硅谷都設立了人才聯絡處。如今,寧波材料所云集了800余名科研人員,其中院士1位,海外高層次人才200余位。寧波材料所平地起高樓,站在了科研的領先位置。
為促進歸國科學家安心工作,中央和地方不斷完善政策。為海外高層次人才落戶、入出境、稅收、醫療待遇、社會保險、子女入學、配偶就業、項目申請、經費補助等提供政策支持。
這是中國“大磁場”的魔力,歸國人才在這里找到了創新的大舞臺——
哈佛“八博士”共聚合肥科學島建起世界上最先進的強磁場實驗裝置的故事,是近年來“歸國圈里”的美談。
“強磁場有強魔力。”“越比較越自信。”率先回國的“頭雁”、強磁場中心副主任王俊峰說的感言,道出了這8位博士的共同心聲。國內的科研條件今非昔比,在這里可以擁有“獨立實驗室”,而在美國是很難實現的。
他們看到,位于貴州山區的“中國天眼”、安徽合肥的“人造太陽”、廣東東莞的中國散裂中子源、北京懷柔的“北京光源”……一個個大科學工程或相繼完工,或即將上馬。
數據顯示,2016年,我國研發經費投入總量為1.57萬億元,比2012年提高52.5%,年均增長11.1%,成為僅次于美國的世界第二大研發經費投入國家。調查中有81%的留學歸國人員認為,國內創業機會比國外“要更好,甚至好得多”。
這就是中國“大磁場”的魔力,歸國人才在這里找到了創業的大天地——
龐大的市場,為歸國人才創業提供廣闊的舞臺;升級的需求,讓歸國人才所掌握的高技術得以施展。他們創辦的環保、新能源、生物、金融等領域公司,如雨后春筍在中國大地上快速萌生、成長。
“二維碼居然已經取代了大媽的零錢筐。”讓全球頂尖的人工智能專家、美國普渡大學計算機系終身教授漆遠沒有想到的是,一次回國的經歷,讓他對中國創新刮目相看。
“萬萬沒想到,中國市場的魔力如此強大。”漆遠告訴記者,他回國后加入的螞蟻金服團隊已經在100多個國家和地區提供普惠金融服務,公司形成了獨特的“硅谷幫”現象。
中科合成油公司總經理、首席科學家李永旺這樣感嘆:“我要是留在國外的話,一輩子只能給國外的‘大牛’打下手、當跟班。”如今,中科合成油與神華集團合作在寧煤投產成功煤制油項目,已占據世界全面領先優勢。
七月的黃淮平原,太陽頂著天高。連續襲來的熱浪,焦烤著中科院“百人計劃”專家吳麗芳和她“80后”“90后”的學生們。
為了搶建一個移動羊棚進行農牧耦合改土技術試驗,他們的衣服濕了干,干了又濕。“我們有3個核心試驗示范區,在懷遠、渦陽、太和縣,走一遍得三四天。我是基本上兩周去一次,車上放個袋子,里面放著球鞋、膠鞋、草帽。”吳麗芳說,現在化肥能撒,農機能開,有時在農村一待就是幾個月。
自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起,袁隆平帶領團隊攻關“雜交水稻”技術,幫助解決中國人吃飽飯的問題。如今,從新加坡歸來的吳麗芳,依托中科院合肥物質科學研究院技術生物與農業工程研究所,作為中科院“第二糧倉科技工程”總協調人,求解“從‘吃得飽’到‘吃得好’”的“糧食安全方程式”。
小麥赤霉病,多見于黃淮海平原,被稱為“小麥癌癥”。吳麗芳從新加坡回國后,與它對陣了三年。團隊通過交叉學科研制出一種隱性納米防護膜,噴一次,就像是給小麥涂一層防曬霜,赤霉病的發病率可降低50%至70%。項目目前已進入產業化商談階段,計劃明年上市。
談起歸國的感受,吳麗芳說:“中國這個‘大磁場’的設置是為科學家的未來發展提供了無限可能,我們因此迎來了科研的黃金時間,想干啥就能干成啥。”
“大磁場”的活力
做偉大復興“生力軍”,助力祖國實現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
穿越歷史的星空,總會發現那相似的足跡——
一部百年中國留學史,就是一部推動中國近現代化的變革史。
150年前,容閎、詹天佑、茅以升等中國早期留學生,成為推動中國近代化的先驅;
60多年前,錢學森、錢偉長、錢三強、鄧稼先等留學歸來,成為建設新中國的棟梁……
時至今日,中國留學生遍布世界100多個國家和地區。他們經過多元文化的熏陶、全球化視野的歷練,有著強烈的創新意識和創業意愿,是全新的國際化人才群體。
他們將帶給我們怎樣的世界?
“海歸科學家作為知識技術轉移的人才力量,正逐漸成為中國學術發展與科技創新的生力軍、高新技術應用的推動者、推動中國創業發展的領跑者。”中央人才工作協調小組有關負責人指出。
——促進基礎科研水平大幅提升。
據不完全統計,我國70%以上的教育部直屬高校校長、80%以上的兩院院士,都有海外學習或工作經歷。“千人計劃”分13批引進7000余人,絕大多數來自美歐等科教發達國家知名高校、科研機構和跨國企業,包括6名諾貝爾獎得主、80余名美歐等發達國家科學院、工程院等院士。
清華大學生命科學學院在施一公等海外回國人才帶領下,自2009年以來,已在《自然》《科學》等世界頂級期刊上發文70多篇,國際影響力迅速提升。
8年前的一天,潘建偉在北京國家博物館參觀完“復興之路”主題展后,給大洋彼岸的學生們分別發去短信:“希望努力學習,早日歸來,為民族復興作出貢獻!”
這條信息,他的學生,“80后”的青年科學家陸朝陽在手機里存儲至今。陸朝陽與老師潘建偉有一個“心靈契約”:老師推薦他去英國劍橋大學學習量子技術,他承諾學成回國效力,把最新理論和方法帶回來……
記者在采訪中了解到,潘建偉分赴海外學習的弟子,以極高的“歸巢率”陸續回國。正是這樣一支隊伍的歸巢,使得中國近年來量子科研異軍突起,連續在量子理論、量子通信、量子計算等研究領域涌現世界級成果,在量子革命的發展史上,標注下新的印記。
——助推科技創新創業大潮。
海外留學人員回國后創建了大批高新技術企業,促進形成創業文化,為中國經濟帶來新的活力。
如李彥宏創立百度公司等,國家“千人計劃”專家創辦的企業已有73家掛牌上市。“千人計劃”專家、浙江貝達藥業公司董事長丁列明,成功研發出世界第三個、中國第一個小分子靶向抗癌藥“凱美納”;同為“千人計劃”專家的信達生物制藥(蘇州)有限公司董事長俞德超,回國后帶領團隊開發上市了我國第一個具有全球知識產權的生物創新藥“康柏西普”,是我國近10年批準上市的第一個大分子藥物。
“十二五”以來,我國科技進步貢獻率由50.9%升至2016年的56.2%,科技創新能力顯著增強,發明專利申請受理躍居世界首位并保持領先地位,其中海外留學人才做出積極貢獻。目前,全國共有留學人員創業園300多個,入園企業2.4萬家,2015年技工貿總收入超過2800億元。
——攻克一批關鍵核心技術。
2017年5月,我國南海海域天然氣水合物(可燃冰)首次試采成功,將對推動能源生產和消費革命產生重要影響,國家“千人計劃”專家盧海龍擔任試采工程首席科學家。載人航天、“天河”高性能計算機、北斗衛星導航、“蛟龍”系列深海潛水器等戰略高技術突破背后,留學人才身影頻現。
2017年9月25日,中國“天眼”落成啟用一周年。而在10天前,最懂“天眼”的南仁東,卻永遠地閉上了眼睛。對于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的項目”,他一直在跟自己較勁。24年,8000多個日夜,500米口徑球面射電望遠鏡首席科學家、總工程師南仁東心無旁騖。這位清華大學無線電系高材生,放棄日本國立天文臺客座教授職位,將生命燃燒在崇山峻嶺間的中國“天眼”,在世界天文史上鐫刻下新的高度……
——促進國際交流和對外開放。
一些專家參與國際規則制定,在全球治理中提出“中國方案”,推動重要國際性學術會議在中國召開,提高了我國在相關領域學科的國際地位。隨著越來越多的留學人員回國,人才集聚效應日益凸顯,為建設科技強國、質量強國、航天強國、網絡強國、交通強國、數字中國、智慧社會提供有力支撐。
——撬動人才體制機制改革。
“千人計劃”的實施,推動各單位在人才和科研機制上大膽突破、先行先試、新人新策、特事特辦,實現“出人才、出成果、出機制”。許多專家帶回先進科研管理理念和經驗做法,對國內人才體制機制創新產生積極影響。
北京生命科學研究所實行“科學家為主”的管理機制,較短時間內實現科研成果和人才培養雙豐收,成為國內科研機構改革的“試驗田”。
“中國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形成了重視人才、吸引人才、使用人才的良好氛圍,形成了從政策到落地的系列人才保障。”歐美同學會黨組書記、秘書長王丕君說,抓住祖國發展的難得戰略機遇期,當代留學人員不斷書寫復興路上的精彩篇章。
“大磁場”的偉力
從“索我理想之中華”到“興我理想之中華”,把“我的夢”融入“中國夢”
2017年9月12日,G81次,一趟開往中原的“人才列車”,滿載著海歸學子。這一天,歐美同學會在鄭州召開年會,海歸大軍吹響集結號。
美、德、英、法……他們的足跡遍布世界每一個角落;學術前輩、先進青年,他們帶回來最先進的知識、最前沿的理念。
“讓我再講幾句好不好?”“請再給我五分鐘,五分鐘就行。”……他們爭先恐后地發言,傳遞著綠葉對根的情意。
104年前,顧維鈞等人發起歐美同學會,希冀用國外先進的科學文化和進步理念,為國家強盛貢獻力量。可在積貧積弱的年代,多少人報國無門,抱憾終身。
今天,歐美同學會的命運發生了驚人的逆轉。歸國對于留學生們而言,不再是“毅然決然”的抉擇,而是擁抱希望的“欣欣然”。他們成了中國創新創業的領跑者和生力軍。
百年潮,中國夢。
歷史的大潮逐夢浪高。
“從上世紀美國、日本、韓國3個國家的成功趕超看,實行人才優先戰略,是其成功的秘密武器。”孫學玉表示,誰搶占了人才培養、吸引和發展的制高點,誰就贏得了未來。
西方媒體評價認為: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像中國一樣,如此重視吸引流失在外的人才回國。中國將其視為令其站在科技前沿、促進國家經濟發展到新水平的關鍵捷徑。
“科技強、產業強、經濟強、國家強,這些強盛的起點在于人才。”科技部黨組書記、副部長王志剛說,面對“兩個‘一百年’”的目標,我們對人才的渴求超乎尋常,我們需要做得更多。
在中科院院長白春禮看來,人才需要“掐尖”。
作為上世紀80年代的公派留學生,1987年底,白春禮結束在美國的留學返回中國。“回國不需要理由,不回國才需要理由”。他說。
白春禮把當時國際最先進的納米技術研究帶到了國內。29年后,已經成為中科院院長的他,又把王中林——國際上研究納米最優秀的科學家之一,引回國內。
王中林是美國佐治亞理工學院終身教授。他研制出世界上最小的發電機——納米發電機,又因在納米技術領域的基礎貢獻,當選為歐洲科學院院士。
這是中國緊缺的拔尖人才。對比美國20多人的實驗室,中科院為他提供了200人的團隊,相同的文化背景、良好的合作氛圍——王中林舍不下如此優厚的科研條件。“回國吧”,2016年,王中林做出了決定。
“人才計劃不是拔苗助長,也不能‘請來女婿氣走兒子’。”在白春禮看來,用好現有人才、引進急需人才、穩定關鍵人才、培養未來人才,是引才聚才的理想路徑和良性循環。
“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越來越重視柔性引才。尊重人才流動規律,但求所用,不求所有。回來,我們歡迎;再走出去,再回來,我們還歡迎。”孫學玉說。
不拒眾流,海納百川。引才、育才和推送人才并重,中國不斷為全球人才競相在華創新創業提供沃土。
中國仍處于引才“黃金機遇期”,正在以識才的慧眼、愛才的誠意、用才的膽識、容才的雅量、聚才的良方,把黨內和黨外、國內和國外各方面優秀人才集聚到黨和人民的偉大奮斗中來。
2017年的一個夏日,太湖邊的演播廳內座無虛席。一場由國家“千人計劃”專家聯誼會主辦的海外歸國留學人員主題音樂會在這里舉行。
著名海歸小提琴演奏家呂思清演奏的《梁祝》、吉林大學黃大年先進事跡報告團的散文朗誦、演奏家鄧建棟領奏的二胡曲……
“請別忘記我,永遠不變,黃色的臉。”一首《東方之珠》,也是一部“赤子曲”,每一個音符、每一個字眼無不叩響在人們心間。
百年前,也是透過這水與天的相連,求學海外的學子們從海上歸來,共同凝聚起全民族千千萬的智慧和力量,去戰勝千難萬險。大海,隔不斷一位位游子思念祖國的赤誠之情;海浪,寄托著一代代海歸始終不渝的強國之夢。
“不論樹的影子有多長,根永遠扎在土里。”習近平總書記用的比喻,形象而又深情。
有一種海魚名鮭,不管游到何處,成熟后都會踏上逆水返鄉的旅程,只為心中唯一的夢想——回到生于斯、長于斯的故鄉。
歷史車輪滾滾向前,時代潮流浩浩蕩蕩。中國夢激蕩最大“海歸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