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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西當年還在法老強權下討生活，有一晚他去放羊，就第一次看見耶和華。聖經這樣說：
「耶和華的使者從荊棘叢裡的火燄中向摩西顯現。摩西觀看，看見荊棘被火燒著，卻沒有燒毀……」
這分明就是幻覺。而荊棘是一種植物。大麻或者罌粟花又是植物。這字裡行間有沒有隱喻，就不知道了。總之摩西意識改變，就領受了天啟，要發動以色列人去革命。然而文學地說，如果人類沒有產生幻覺的能力，或者我們的祖先沒有嘗試過迷幻藥，今日我們有沒有神、宗教會不會圍撓著先知去建立，亦未可知。有些動物都會懂得high野，例如智力很高的海豚，牠們會將河豚踢來踢去，讓牠釋出防衛用毒素，但毒素殺不死河豚，就變了海豚好high。
能夠這樣做，說明海豚真是一種有「人性」的動物；以心理學和精神科的看法，人類能夠感受到好開心和好抑鬱，是一種大腦高度發展的結果。性高潮是特殊的，大部份動物都沒有發展到出來，對他們來說生育的確是本能，過程中卻不會狂喜。
就像幻覺。如果沒有幻覺、神秘經驗、形而上思考、瘋狂……除你怎麼形容，也許人類文明不可能發展得那麼快。德國哲學家卡爾．雅士培認為，世上最重要的革命性宗教和思潮，都是自公元前1000年至前600年之間突然出現，孔子、蘇格拉底、釋迦牟尼等人都是軸心時代的產物。有些人認為是人類集體進入農業之後，造成突破。而我比較不學無術，我會想像，是人類對農業的認識，最終解鎖了我們對迷幻植物的認識。有一些「最初之人」吃了蘑菇、燃了大麻，有了異常經驗，大腦潛能開發，就有了以後一系列文明突破。
摩西得到神喻之後，就領導以色列人逃離法老王的暴政。當時古埃及是世界最強大的國家。摩西的同胞聞言：你都痴撚線既﹗就像幾年前你說香港應該獨立，你的同胞也是說：你都痴撚線既﹗不過更重要是，神的使者對摩西說：
「所以我下來，要救他們脫離埃及人的手，領他們脫離那地，到美好寬闊之地，到流奶與蜜之地，就是到迦南人、赫人、亞摩利人、比利洗人、希未人和耶布斯人的地方。」
於是摩西的目的地，就是「應許之地」，為甚麼你有這個權力，因為「是神應許給我們」。然而自古以來的神所應許之地，早已經有人住，例如現在的巴勒斯坦和猶太殖民區。所以要到達應許之地，意味著戰爭和種族屠殺。神應許的不只是土地，也是佔地權和殺人權。這在現代是甚麼呢？就是「主權」，你會發現現代國家主權的假想，結構也是來自上帝的應許。古以色列對迦南地的征殺，一定是雷厲風行，因為他們覺得獨一真神已經准許了一切。其他人說，我們也有神；以色列人說，你們的是假神，上帝釋法了﹗
所以整個中東的仇殺，可能真的源自一個幻覺，一個荊棘燃燒的幻覺，令摩西「覺醒」，上帝是他潛意識的投射，他表面上安守本份，做一個好的埃及奴才，然而他內心的反意，經過high野而放大，以幻覺形式向自己宣授了神意：革命吧。於是整個宗教就建立起來，以色列的主權也建立起來。主權即瘋狂的理性形式。當你面對主權，你會發現主權到了某種時刻，就完全不講道理，這其實就是主權的宗教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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