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por煙霧瀰漫》by Jase 公開上載
第一章〈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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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離破碎的心,落了地卻無聲。躁動的靈魂一直擾攘著,卻被隔了音。於是,多少人,一直不發一言,將心痛埋藏。痛,就是這樣一種沉寂的狀態。
|楊木燊Auburn・夏𥌓Clementine|
二零一八・二月四日
如果我想,我想放鬆點...
海邊的微風把煙圈吹散,心裡的鬱悶始終揮之不去,但要是沒有香煙在手,我更如一隻熱窩上的螞蟻,輾轉反側,驚徨失措。一轉眼,半盒香煙已給我消耗掉。
我跟香煙之間的糾纏,就如我的人生,很多時候都是不由自主的。並不是無得揀,是就算可以揀,也控制不了。我可以選擇離開你,不當個連自己都討厭的第三者,只是我不想這樣選擇,因為我控制不了自己愛你,只會一直地不由自主地愛下去。我選擇了unfollow你的社交平台,強迫自己不再去留意你的動向,和你跟他的一切。卻控制不了自己,沉醉於相片圖庫中,惦念我們的回憶。
我更加控制不到,昨天我跟他的相遇...
昨天我在巴士站等車,我望向站在我旁邊的人,竟然是他。
終於都現真身了,原來比我想像中要震撼得多。我當然有在腦海中綵排過跟他的相遇,我以為已將處之泰然練得駕輕就熟,原來真正上場的感覺,是憑空想不能比擬的。
懦弱的本能反應驅使我立即掉頭迴避,但其實他根本不認識我,甚至不知道於Clementine生命中,有我這樣一個人的存在。老實說,Clementine身邊有甚麼人存在,大概他也不太關心。這種本能反應,其實跟以前中學想出貓時,不由自主地逃避老師目光一樣,一樣都是cheating。但對我而言,我迴避,更加是因爲,我根本未ready讓他出現,又或者,我其實不想見他,我恨不得以後都不會再見到他,包括ig,包括facebook,他可以消失嗎?他可以死掉嗎?
但任我多不想見他,那個deadlock一旦開啟,往後又是不由自主的錯下去。正如小時候媽媽叫你不要碰那隻很盪的碟,但你總要碰一樣,好奇心或反叛心,驅使我們做盡一切錯事,包括繼續閃縮的偷望Terry,包括繼續跟Clementine偷情...
結果,那些不應該看的,看了後根本無法承受的,最後還是看了。眼尾一睄,Terry的來電顯示中出現他們的合照,是Clementine給Terry的來電。Terry將電話接通,在我面前上演著,對Clementine完全感到不耐煩,希望盡快將她打發走的一幕,試問如何能將這一幕unseen?為何要讓我看到?站在我身邊的,就是那個牽着Clementine走的賤人,我看著那賤樣,腦裡閃過將他電話搶去的念頭,然後跟Clementine說:「係我啊,Auburn啊。我喺你條仔隔離啊,你又話唔得閒嘅?既然你得閒打俾你條仔,不如你打俾我啦,我陪你傾電話啊。反正佢好似唔係好得閒咁。」
自從跟Clementine一起之後,我開始成為一位空想家。我幻想跟Terry的相遇,幻想要在Terry面前做一次真男人,贏回漂亮的一仗。幻想Clementine會對我心軟,會有天真正的愛上我......一個。
幻想與現實之間的距離,就像現在我跟Terry一樣,靠得很近,卻不曾互相觸碰。我不過是個只能接受現實的人,像我這樣不見得光,為了Clementine,最好的做法,就是繼續被遮擋,被隱藏。
因為我知道,這個Terry,是Clementine不能失去的。當個第三者,是讓大家通往幸福的唯一途徑。
//Aub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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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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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木燊Auburn・夏𥌓Clementine|
二零一八・三月九日
我帶著相機,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走了好幾個小時。當初給他買這部相機,主要因為是為了他開工所需。每次他翻著同一本相機雜誌,翻到介紹這個新型號的那頁,見他眼神在發亮,聽他不自覺滔滔不絕地在講解,我除了想到花一半錢送他這份我們二人都負擔不起的禮物,就再想不到什麼可以更表達心意。雖話說這是他的開工裝備,但他跟我去街時,都會帶著這部相機,隨時就說要幫我影女神寫真,當我是model一樣要我通街擺post。他說,這部相機是我們共同擁有的,所以要我的個人照佔最多。他就是這樣,一部相機,夠他不斷玩,一個心愛的人,夠他一直愛。
而我今天拿著這部相機,卻無從入手。其實,我從沒有跟他學影相。其實,關於他的一切我不過是知道最片面的。其實我給他的,全部都分一半,相機我只能付一半錢,愛我只能給一半。一半,就是我的全部,和他的全部。其實他對於我來說是什麼?
我由上環走到堅尼地城,再在堅尼地城電車總站上了一架電車遊下車河。今晚司機開得特別快,窗外街燈不斷在眼前飛過,我在上層的車尾靠著窗邊坐,整個上層只得我一位乘客,再沒有比一個人坐電車更能安心地放空了。
幾個站後,有位男子上了車,在我的前幾個位坐下,但隔到老遠都能清楚聽到他拿著手機不斷喝罵,被罵的對象是她的女朋友。因為他重覆了很多次:「你咁蠢點做我女朋友啊?」
也許愛情,就是要愚蠢的人,才能真正的享受。那些聰明的人,永遠用理性掩蓋感性,一直在選擇比自己更好的,卻總將別人看低幾線。聰明的人,更會視那些無謂,沒腦的犧牲為不值得。愛情,還要帶點自我中心和倔強,要像我這樣,明知Terry已經對我厭倦,任他如何對我敷衍或責罵,還是要死纏爛打。然後愛情,更要糊塗得像Auburn這樣,明知當我的第三者,還是願意一直忍受,直至缺堤前的一剎。可惜愛情,有時並非單向性。我很愛Terry,並不代表我無法愛Auburn,相反,Terry的態度,令我更依賴Auburn,不能自拔。所以愛情,就總會有像我這樣,對愛情成癮的仆街。
手機隨機播放到Beyond的〈早班火車〉。
「仍然幻想一天,我是你終站,你輕倚我臂彎。」
玻璃窗反映出的自己,越望就越望不清。我只想繼續漫目無的。我不想再去想,哪個你才是我的終站。我坐著這夜班電車,心想即使找到心底的終站,又怎能只給他浪漫?
//Clement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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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por煙霧瀰漫》by Jase 公開上載
第一章〈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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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木燊Auburn・夏𥌓Clementine|
二零一八・三月九日
我準時來到我們以前經常會到的那間cafe。Auburn也一如以往,比我更早找了位置坐低。我們互相給對方一個,那種最typical,舊情人見面,生疏卻刻意遮掩尷尬的微笑。Auburn沒有說話,我就一直瞪著餐牌揀嘢飲,不由自主地避免跟Auburn四目交投。我落了單後,嘗試開始那些我在今天約會前,在腦海中綵排過的對談,總之就上演一場老朋友聚舊,談音樂傾時事,關於愛字絕口不提的戲。
在我開口之前,Auburn搶先從袋中取出相機。
我看著那份我們夾份買的一週年禮物,突然間,之前通電時的錯愕,見面時的尷尬,甚至心裡的愧疚,都一掃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厭惡。
「你而家當我垃圾桶啊楊木燊?」我望著他,他就一直望著地下,我在期待他會開口說些什麼,他卻仍在閃縮地迴避。
「係咪分開咗就要分得咁清楚?一刀兩斷到block曬我所有嘢都未夠,定係見到部相機都已經覺得督眼督鼻?」
「係咪要連一啲感情都無...」我開始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無法正視著他。
......
「如果由呢一刻開始,真係可以一刀兩斷,可以對你一啲感情都無,如果可以洗腦,洗走曬我同你之間嘅所有回憶...」Auburn一口氣說出今天的第一句話。那泛紅了的雙眼終於直視著我,然後再說:
「我一定會咁做。我希望我係從來無認識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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