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期間疫情就已經開始了](個人拙見)
小時候,過年是我最期待的節日。紅包、鞭炮、睡到飽,還有難得齊聚的親朋好友,歡樂怡情的小小聚賭,每一片場景都充斥著喜慶的大紅顏色,及明知不見得卻依舊真摯的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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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人發明了時光機器,回到過去訪問兒時的我:「長大後做一個過年要上班的工作好不好?」我一定說不要,或許還會天真地反問:「什麼工作那麼壞,要人在大家團圓最重要的日子還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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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是幻滅的開始。出社會至今,我幻滅了十年,終至屈於平庸與現實,我變得不再期待過年,甚至為了過年期間爆量增加的出入境人潮感到嫉恨與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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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清晨,我才飛完一個長班回來,家裡餐桌上的菜餚已經涼透了,冰冷的空氣中有朱門酒肉臭的油膩氣味,那是與我錯身而過的華美證據,我卻連悼念的心情都沒有,只想拖著僅存的最後一絲氣力趕緊洗澡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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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並不是最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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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機場回家的路上,我搭乘公司派發的交通車至離家最近的捷運站,轉搭捷運,再轉搭計程車。原先抵達捷運站後我是想騎Wemo回去的,沒想到Wemo為了體恤員工令員工放年假,居然在過年期間停止服務,打開App看到Wemo發布的停止服務公告,直有種想氣又想笑的複雜感覺,一方面覺得真倒霉,卻又很想稱讚Wemo老闆做得好。所幸,才步出捷運站便看見一輛計程車孤零零地在無人的街上挨邊等著,我跨大步過去開啟車門,才要上車,便聽見一輕柔女聲在我身後詢問:「請問妳也是要去XX醫院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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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回答不是,但思及那醫院也是在我家附近車程不過五分鐘的近處,便再道:「沒關係,可以順路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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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姐一開始略有些遲疑,但附近確實是沒車了,連Wemo都停止服務了(但還是要稱讚Wemo老闆做得好),她便和我一起鑽進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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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司機報了XX醫院及我家地址,並指示司機先送小姐過去。小姐穿著尋常裝束、戴著口罩,我不知道她在初二清晨便去到醫院的目的,也保持禮貌不多做探問。一路無話,很快便到了醫院,小姐照著跳錶上的金額準備了八十元給我,我搖搖手說不用,最後在小姐的堅持、我的推卻來回下,我取了小姐掌心中一枚五十元硬幣,說:「那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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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才下車,司機便向我道:「我認識她,她是來上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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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小姐是這家醫院的護理師,而司機的女兒也是,司機時常在捷運站排班接送醫院的醫護人員上下班,許多人載過許多次,便生了面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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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女兒他們過年期間上班會有雙倍薪資嗎?」我問,心裡升起了一點比較的情緒,因為我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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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不清楚耶。」司機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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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又和司機不著邊際地聊了一些,很快便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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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不過一月有餘,武漢肺炎的疫情便轉為全球大爆發,各國確診人數如某種奇異競賽一般不斷創新高,我所在的航空業也受到波及,隨著各種禁航禁運航班取消,或是朝令夕改地隨著疫情升溫產生各種抗疫措施,畢竟旅外國民不諱言是防疫最大破口,我也才切身體會到為什麼我的工作是高危險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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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疾病最好的特效藥,便是你自己的免疫力。而我的工作不但要接觸來自世界各國的旅客,連維持個人免疫力的最佳法則:正常作息,都無法達成,每一次感冒生病醫生跟我說要早睡早起,我都苦苦地感到有些諷刺。我時常在夜最黑的時刻強迫自己起床,也時常在日最光的時刻強迫自己入睡。我的生理時鐘早失了準頭,甚至我也不希望它有準頭,在我過了幾天規律日子以後就恢復敏銳,那只會令我在下次的時差、熬夜時更加痛苦,而這種痛苦無法藉由習慣有半分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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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什麼高大上的人,我之所以繼續做著這份工作,不過是為了一份可以糊口的薪水。我的品德不高大上,相對地我的能力也是平凡,不過是受過某種技術訓練的基層人員。認清自己的境界,似乎也是成長幻滅的一部分,即使如此,我也希望不論是誰,是高的還是低的,是圓的還是扁的,都能至少受到如人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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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開始之後,走過幾個國際機場(美國、日本、加拿大、泰國、英國),發覺的確沒有哪一個國家在機場的防疫把守,做得像台灣這樣快速積極,從不曉得已經改到第幾版的健康聲明卡,到直接掃描QR code上網填寫,增派於海關前的檢疫人員(順帶一提,非洲豬瘟的把關也非常積極),在在都令人感覺台灣的重視,也令我對自己的國家感到驕傲,可以這樣動員上下齊心維護國民健康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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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出發至英國的前一日(3/14),適逢衛福部宣布歐洲疫情提升至第三級,所有從歐洲返國的旅客皆需居家隔離十四天。隔日一早,我一到公司,換好制服進入簡報室,公司發來的班表變更通知便響了兩次,一下班變得更短、一下班變得更長,似是躊躇勉力跟上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的決策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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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歐美疫情嚴重突升三級,這也導致了所有飛行長程航線的空服員面臨回國後需要居家檢疫十四天的重大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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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居家檢疫十四天對一般民眾來說是需要強制執行的法令規定,而同樣入境三級疫區的空服員卻可以豁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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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台灣兩大國籍航空與政府協商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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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一位空服員教官於公司內部社團透露,兩大航空公司代表和政府協商這個議題時,政府官員就問了一句:「如果讓空服員配合政策實行居家檢疫,你們的運能可以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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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航回答一週,我的公司回答兩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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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位教官在內部社團貼文再道,由於台灣是海島地形,對外運輸極度仰賴空運及海運,這場疫情若是個長期抗戰,島內物資可以自給自足多久?且尚有滯留海外的國人尚未歸國,還是需要保留航線載他們回來。這位教官之後又提到了這場疫情已經導致了多少外國航空公司裁員、倒閉,台灣航空公司目前已經很努力在照顧所有員工,因此若是擔心疫情傳染的空服員可以申請無薪假,一方面降低公司成本也將自己染疫的風險降低;且溫柔詰問有經濟壓力需要繼續上班的空服員,如果又要薪水又要向政府通報居家檢疫,在公司同仁「共體時艱」口號喊得震天價響的同時,這樣做法,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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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上述貼文,我一開始也有點被唬住,認為這的確是個艱鉅的兩難,後來又想到衛福部曾向航空公司要求,若能提供完善的空服員防疫配套措施,就放寬標準令空服員可以不必和一般民眾一樣遵循十四日居家檢疫。那麼我們來看看航空公司提供了什麼樣「完善」的防疫配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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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外站以後專車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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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空服員抵達飯店以後不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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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外站三餐皆在房內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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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早晚自量體溫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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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返台後搭可搭組員專車、自行駕車、親友接送或是計程車回到居住地,不可搭大眾交通運輸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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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返台後原則上應留在居所七十二小時不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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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空服員到外站本來就是專車接送,但我們依舊要進入機場海關和「所有人」一起進行通關,空勤組員專用通道和一般旅客通道通常只有一條紅龍的阻隔,也就是文明阻隔,貪圖方便或有私心需求的人還是會任意穿越,病毒沒有受過文明教化當然更是暢通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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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即使空服員都可以做到不外出、在房內用餐,但航空公司並未在防疫措施配套協商以後,提供飛出外站的組員至少一組一支體溫計,座艙長打旅館內線電話來詢問身體狀況也只是走個形式,相信他個人註記的體溫量測報告也不盡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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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作足上述,空服員最大的感染疑慮,卻是在機上,不是在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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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我的公司相關網頁上,看到一些相當擔心公司營運狀況的員工貼文,解釋機上的空氣換氣率是所有大眾交通工具中最高的,每兩到三分鐘就會全部換新,且會經由與手術室同等級的HEPA醫療級濾網過濾,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微粒、細菌與病毒都會被阻隔,不會進入客艙內,要空服員要安心服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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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若是病毒本身就在客艙內,HEPA有辦法將病毒過濾出機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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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我的公司已經載到不下十例武漢肺炎確診病例,而接下來隨著各國鎖國的「逃難潮」,將會有更多有極大感染風險的旅客陸續經由飛機轉至世界各地。我的公司在機門邊不測量乘客體溫、在機上也不強制乘客戴口罩,相當尊重人權及乘客個人意願;空服員在機上僅戴口罩及手套,護目鏡選配,其他服務流程雖有縮減但依舊會觸碰到乘客食用完的餐點、垃圾,依舊要清理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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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台灣派遣友航班機至中國撤僑,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兩岸關係的政治操作,機上人員從防護衣到鞋套全副武裝,一副高規格的防疫大秀令同樣飛行三級疫區的我現在不勝唏噓,武漢肺癌在中國便全力防堵,武漢肺癌在歐美便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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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境外移入的確診個案暴增,空服員無疑是受到感染的高風險群。我願意繼續上班,即使航空公司按照原先的薪資計算方式,不因疫情而特別給予加給我也無所謂,畢竟我沒有富爸爸,為求溫飽我就賺我該賺的薪水,但即使我有領錢,航空公司也不該拿全公司生計的大帽扣在空服員身上,沒有做好防護措施便要求我們白白上機冒染疫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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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武漢肺癌爆發以來,防疫之所以視同作戰,除了是保護國民健康安全以外,我隱然發覺這亦是一場國際間科技、醫療、人民素養、政府效能的終局之戰。台灣的超前部署,享譽各國,以國土面積、人口密度、與中國距離來看,能將感染人數控制在這樣的數字,足見台灣社會的努力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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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看過世上許多美景,可是不論去到哪裡,我總是想回家,想回到這小到「一點都不能少」的彈丸之地,這次的疫情更令我感覺家的美好與安全,所以更有一種不能令自己成為防疫破口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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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同事有與我同樣感想,在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發布需要追溯3/3至3/14的歐洲旅遊史時,主動向有關單位通報需要接受居家檢疫,畢竟航空公司與政府協商的「防疫配套措施」是在3/14以後才開始實行(雖然這配套好像等於無套),3/3至3/14飛往歐洲的空服員應該都有外出、皆在外面用餐;甚至有些空服員在航班上載到確診病例,致電有關單位自報需要居家隔離,還是被一句「空服員不在此限」擋在防疫大門之外,不然就是被踢皮球,沒有人有膽下達指令要我們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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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在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的記者會上,有記者就空服員可能成為防疫破口問題直接向衛福部指揮官陳時中提問,結果得到一個似是而非、模稜兩可的解答,以下是逐字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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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問:昨天也有提到說航空公司會要求機組員執行居家檢疫,可是因為他們沒有拿居家檢疫書,所以是沒有強制法律效力的,目前機組員還是可以外出,這部分要如何解決落實航空公司當初提到說要嚴格執行隔離措施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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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中心副指揮官陳宗彥答:我再說明一下我們對航空公司的要求,在外站的部分,我昨天有說明,在外站他們有幹部,在機組員的部份也有事務長和機長,所以他們要落實這個管理的部分和督導,回國之後也一樣,公司要盡起這個責任,民航局會負責督導航空公司。他們就是回國之後,第一個因為現在航班已經沒有那麼多,所以已經有在外站逗留的機組員,在排班的時候要往後挪,不要把他們的班表排得太密,要把他隔開;那第二個要落實居家檢疫的部分,就符合居家檢疫的標準,那這個部分是苛責於航空公司跟民航局來做督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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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陳宗彥副指揮官的回覆,我想說我們在外站沒有「幹部」,機長在外站期間並不負管理空服員的職責,事務長在回國下班之後也就是下班了,不會再來督導同機組員有沒有出門,我也從未聽聞有同事抵台之後接獲航空公司甚至民航局的關懷檢疫電話。至於班表的密集度,一般我的公司在一個長程航線後,飛抵當天不算,會在之後給予至少兩天休假,不曉得這樣的間隔有沒有辦法抗衡病毒的潛伏期?我們的確有因為航班減少而班與班之間的間隔變寬,不過我在這趟英國之後,放了三天假便有一個長程航線的公司待命,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搭乘大眾交通工具去上班?不知道我到公司以後如果沒被抓飛是否能和公司主管在一公尺內的距離內喝茶聊天?而我若被抓飛了,我就是在疫區與疫區之間漂流的亞細亞孤兒,只有在機上最安全,因為有醫療等級的HEPA濾網為我過濾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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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有自覺不想成為防疫破口,在台灣期間我不會出門,但我還是有少部分同事,在知道了「空服員不在此限」之後,開心地在社團、群組歡呼可以出門買菜、接小孩,並號召有志人士一同報名再飛往下一個疫區。在航空公司與政府協商而沒有任何法令可以檢視所有空服員對防疫是何種心態的情境下,我衷心祈禱他們都能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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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服員的防疫配套與航空公司的巨大資本之爭真的無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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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未必,我們是一個進步而開化的社會,我相信一定有更完善的做法可以達成雙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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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能不能仿照武漢撤僑包機規格,提供空服員於服勤時穿全套防護衣,且將會與客人產生接觸的服務減到最少,機上僅提供可以外帶直接食用的餐盒及單包裝飲品。由於服務品質因應非常時期降低,機上配置的空服人員就不需滿配,達到民航局基於安全考量的放飛標準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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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由於防護衣也是稀缺物資,應該盡量留給醫護人員。若防護衣不足,可否開放足夠的防疫宿舍供服勤空服員在台灣期間住宿?之前有新聞報導盛讚我的公司「竟有這服務」,還引發空服員「搶購」,才剛開放沒多久,名額就被搶光,造成許多沒有搶到宿舍、想出去買菜接小孩的空服員成為漏網之魚,這要請民航局監督航空公司盡快找到可供配合防疫的地點,別再讓空服員「搶不到」。雖然執行此舉必然會引發空服員的人權爭議,因為僅有防疫宿舍、機艙、疫區旅館三地可行,某種程度如同坐牢一般,因此此構想還是需要配合每飛兩至三個疫區,便得以回去居家檢疫十四日的人道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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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都是屬於使用外部資源(防護衣、宿舍)來解決空服員防疫破口問題,航空公司應該也能藉由內部排班統計,將願意服勤的空服員分成幾組,降低交叉感染風險,排出可以符合居家檢疫十四日的班表,甚至建立相互監督的通報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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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瞬息萬變,我相信航空公司應對也是措手不及,像是3/15航空公司向政府喊話盼能令機組員免責於居家檢疫,3/17才協商完成發展出防疫配套措施,3/20我飛抵疫區第五天,才真正得到可於房內用餐的餐費金額及指示。但從航空公司協商的內容、發布的新聞稿,皆不難看出,航空公司極大程度的目標不是防疫,而是經營。當然航空公司本來就是為了賺錢而開,但這次的疫情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令我們思考,究竟什麼對我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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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3/16教育部為配合防疫,便公告禁止高中以下學校全面停止師生出國,此禁令一出遭到熱議是否違憲,畢竟憲法保障了人身有遷徙行動的自由;而國民黨籍的苗栗縣議員鄭聚然也在議會質詢時提出質疑,為何苗栗國不能獨立自己製造口罩、為何口罩一定要符合中央統一規格;許多我的公司同仁因為心繫公司存亡,而溫情呼籲空服員即使飛往疫區回國以後也不要向里長通報、或是擔心公司一直以來良好的形象被空服員的護目鏡遮掩,而貼心列舉真正該戴護目鏡的職業是什麼(氣焊、砂輪機切割、醫生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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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對於台灣社會來說是最重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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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上行下效的政令宣導、良好的人民素養,我想,便是我們的民主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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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引用一段保加利亞政治科學學者Ivan Krestev於荷蘭Nexus論壇所講的一段話:「民主並不是以事事正確而聞名,而是在人民失望的時候,能給予他們一套機制去做出反應,使人民用非暴力手段去實行政黨輪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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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除了防疫速度、健保制度獨步全球,更是華語世界中唯一真正民主的國家。民主會讓社會充斥很多聲音、甚至是太多聲音,不過正也是因為我們在乎所有聲音,在如此紛亂之中還能創造這樣傲人的抗疫績效,我們才更值得驚豔與讚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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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民主的內涵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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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所有公民皆可參與討論、進而有機會改變我們共同關注的議題走向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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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護理師友人私下向我表示,很羨慕我們可以罷工,他們的勞動條件明明那麼差,卻被綁縛在不顧病人死活的道德柱上,沒法有效做出能改善自己勞動條件的舉措。這次的疫情令我們再度體認到台灣醫護團隊的高品質,我們不能再視而不見於與他們成果不符的回報。台灣能不能從這次疫情中全身而退,更要仰賴他們的專業與努力,我相信他們不會讓我們失望,相對地我們也該為他們發聲,成為他們無後顧之憂的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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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力挺醫護人員改善勞動環境以外,我們最切身能做的便是在這病毒肆虐的時刻,做好自主健康管理,別再加重他們的工作負擔。別忘了,除了武漢肺炎的病人,尚有其他疾病及發生意外的病人需要仰賴他們的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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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疫情很可怕,但我卻發覺這對台灣的國際聲望是個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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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中國崛起以來,台灣突然變得像是不敢表態的藝人一樣,在政治光譜中找不到顏色,紅外線、紫外線一樣看不到卻知道它存在的角色。論經濟體規模、物產豐饒,我們皆比不上對岸,但我們有一項對岸政權無可取代的軟實力,便是我們在乎每一個「人」,所以我們如此努力抗疫、在整個世界衛生組職不和我們玩的孤寂之中,土法煉鋼地援引過去經驗做到所有可以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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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會做出怎樣的決定,在於他的底氣。他的所作所為會以底氣為根向上發展;而沒有底氣的人,便容易被最現實的眼前利益給收買。比如說,一個重視環保的人,出門在外會自備吸管、餐具,力求減塑家園;沒有環保觀念的人,則不會計較在乎自己一次究竟用了幾個塑膠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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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在乎台灣的人,會心心念念去做出能守護台灣全體人民的行為;一個在乎苗栗國民的議員,會想要自製口罩家家戶戶發給他們;一個在乎航空公司的員工,便會希望雇主打贏遺產官司自己幫自己補血紓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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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長大令人幻滅,我依舊希望台灣社會再多點美好、再多點不為現實低頭的可能。我們雖然是以資本主義自由市場機制為主的社會形態,但會推行口罩實名制以管控物資數量、慎防發國難財的坐地起價,這便是我們以「人」為本的證據,也就是我們備受國際讚揚的軟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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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一個怎樣的人?你的底氣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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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台灣人,不以擁有廣大的歷史遺跡、根正苗紅的血統為傲,而是以尊重每一個來到這片土地的生命,有自由發聲的權益、有不卑不亢的深邃文明氣質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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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和病毒成為共犯
#防疫台灣人人有責
#支持空服不成破口
#改善醫護勞動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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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感謝「綠絲帶園地」社團、「長榮航空關係企業工會」粉絲頁及「Flying and Traveling with Chennie」粉絲頁 ,你們的暖心意見一直是所有空服員成長的動力,我們一起為台灣加油。
非洲地形填圖 在 貝琪梨 旅行藝創空間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久違了!囉唆的詳細旅行資訊文....
預告:非洲遊樂園 馬達加斯加 X 盧安達 X 烏干達
生態旅行講座
5/28(六) 下午 台北旬印咖啡
主講:芋頭 X 貝琪梨
(須事先報名,報名網站近期公佈~)
[盧安達、烏干達旅行二三事]
線上圖文版
http://0rz.tw/3l07B
旅行期間:2016/03/24~04/07
美金:台幣 = USD:NTD = 1:32.8
美金:盧幣 = USD:RWF = 1:785
美金:烏幣 = USD:UGX = 1:3344
盧安達貨幣單位為盧安達法朗 Rwandan Franc(縮寫為RWF),從盧安達法朗快速換算成台幣,將當地金額 × 0.04即約莫等於台幣金額。
烏干達貨幣單位是烏干達先令 Ugandan Shilling(縮寫為UGX),從烏干達先令快速換算成台幣,將當地金額 ÷100大約等於台幣金額。
原本這段期間打算前往阿拉斯加追極光,不過阿拉斯加極光團公佈太過倉促導致報名人數不足而流團,便錯過了我人生第一次帶團也可能是唯一的機會,隨著日子接近,極光預測值在三月底不如預期地高,在出發前十天臨時決定放棄走極光行程,改規劃前往盧安達和烏干達走非洲火山雨林大猩猩健行生態行程。
台灣關於盧安達和烏干達的旅行資訊算是很稀少,會一趟旅行中排各式各樣的健行逼死自己的瘋狂旅人更少,很開心活著回來跟大家分享。
盧安達和烏干達的國內治安狀況很安全,不是大家所想像的戰亂,尤其盧安達,歷經過1994年的境內種族大屠殺,整個國家相當法治,路上人們騎機車都會戴安全帽,我覺得比台灣中南部民眾戴安全帽的比例高,一過邊境進入烏干達,立馬發現烏干達人騎機車都不戴安全帽,整個旅程跑遍烏干達西南部到首都坎帕拉,只看過兩個騎士戴安全帽。
不過貝琪梨這次盧安達和烏干達的旅行,是透過網路由烏干達的一家旅行社所安排,這家旅行社安排的行程、旅館都很好,但是不巧安排了一位和他們有簽約合作的自由司機導遊(free-lance driver guide,意思是非專屬於他們公司的司機導遊),這位天兵導遊其實在烏干達數個國家公園的導覽資歷算是相當資深,但是對於跑點的帶團經驗方面,貝琪梨認為他完全不合格,導致這趟旅行心境上一直在幸福天堂與怒火地獄之間徘徊。貝琪梨強烈建議,盧安達境內的旅遊找盧安達的旅行社,烏干達部分則找烏干達的旅行社比較妥當。
一、氣候:
這次主要前往盧安達和烏干達的目的,就是前往位於剛果、盧安達和烏干達三國交界的火山群高山大猩猩(Gorilla)保育區健行,與野生的高山大猩猩近距離接觸。盧安達在遼闊的非洲實屬小國,土地面積僅為台灣的0.7倍,全國境內海拔在一千到四千五百公尺之間,高低起伏,幾乎沒有平坦的地區,故有「千丘之國」(A country of thousands of hills)的稱號,也因此盧安達的氣候為熱帶高地氣候,無四季之分,僅分為乾季和雨季,境內西北部為火山雨林氣候,西南部為高地雨林氣候。
三到五月是長雨季,尤其四月是高峰,降雨量可多達一百五十五毫米,沒錯,貝琪梨就是選擇在長雨季高峰的時節,義無反顧地前往非洲火山原始雨林健行。六月到九月中是長乾季,十月到一十月是短雨季,十二月到二月是短乾季,一般而言,旅客大多喜愛選擇乾季前往,雖然雨林的氣候終年都是隨時可能會有變化,不過乾季下雨的機會少很多,原始雨林裡健行若是遇到下雨,除了拍照的光線較差、要防護相機以免淋雨,途中的路會變的非常泥濘,著實折騰與消耗體力。
然而雨季前往的好處是,雨季期間動物的食物來源豐沛,動物較為活躍,而且高山上的氣溫較低,因此大猩猩家族比較會在相對低海拔的區域活動與覓食,也就是遊客比較容易不需要健行較遠的路線便能找到大猩猩家族。也因為雨季為非旺季,此時境內旅館的預定相當容易,價格也較低,但是大猩猩健行的火山國家日門票倒是終年不二價Orz。
至於烏干達土地面積為台灣的6.6倍,地幅相對盧安達廣闊許多,境內的地形與氣候變異較多,境內平均海拔一千到一千兩百公尺,大體來說是個多湖的高原,西邊與剛果邊界有非洲第三高山史坦利山(Mount Stanley 海拔5109公尺),東南邊有非洲第一大、世界第二大淡水湖維多利亞湖(Lake Victoria)。且烏干達南半部為赤道線所劃過,所以國境一小部分位在南半球,大部份位在北半球。
講了許多關於盧安達和烏干達的地理事實,對於實際要前往旅遊的人,可能還是知道我三月下旬第一天抵達盧安達首都卡加利(Kigali)氣溫是攝氏31度比較實在,西南部紐格威森林國家公園(Nyungwe Forest National Park)沒有下雨的晚上室內是29度,隔天下雨晚上室內就驟降到21度。 在靠近大猩猩健行的火山區,沒下雨的晚上室內16度,有下雨晚上室內13度,是個熱也熱到爆、冷也冷到爆,覺得不是大家想像的撒哈拉非洲樣貌。
二、簽證:
決定前往旅行的重要關卡就是簽證的辦理。盧安達簽證必須事先線上申請,單次簽費用是美金$30,烏干達持台灣護照可以申請落地簽,單次簽費用是美金$50,也可以事先線上申請,費用一樣是美金$50,而在2014年之後,盧安達、烏干達、肯亞三國為發展東非觀光,推出東非觀光簽證(East African Tourist Visa)一樣線上申請,費用為美金$100元,從哪一國入境,便從哪一國的簽證網站申請,譬如這次貝琪梨從盧安達入境,烏干達出境,便從盧安達的簽證網站申請。線上填寫申請表送出後,三天內會回應,若是申請核准,會另外收到一封核准簽證信,將信件內容列印出來,入境海關的時候出示,在海關櫃台繳交簽證費用,就可以換成正式的簽證。簽證費用可以線上事先付款,也可以入海關時再付美金現金,也可以當場刷卡!就這點而言,比台灣還進步!(令我想起前幾年入境約旦,簽證費要付約旦幣,試問剛到海關還沒入境的外國旅人身上怎麼會有約旦幣….囧)
盧安達簽證網站
https://www.migration.gov.rw/
烏干達簽證網站
http://gov.ug/content/requirements-entry-uganda
另外網路上也有查詢到盧安達、烏干達和剛果涵蓋三國的大猩猩行程旅行團,不過由於持台灣護照要申請剛果護照實在太麻煩,加上目前剛果境內局勢仍然不算穩定,於是作罷。
三、換匯與鈔票
盧安達首都為卡加利(Kigali),機場離市區不遠,車程大約十分鐘左右,換錢的話,市區會有許多換錢的地方,市區換匯較機場好。
盧安達遇到只跟當地Eco Bank合作的商店的話,刷卡就只能刷Visa卡,以防萬一還是建議出國信用卡Visa、Master各帶一張。
不管是在盧安達還是烏干達,以標價上的貨幣付款比較划算,例如博物館的紀念品店標價是盧安達幣,但其實店家也可以收美金,以美金付錢的匯率極差。盧安達或烏干達有一些高級旅館度假村的收費是以美金計價,如果反而想用當地幣付現,反而比較貴。最好一到當地身上就換當地的貨幣,但也要留美金現鈔,標什麼單位,就用什麼錢付,以免在這些擾人的換匯間,白花了很多錢,貝琪梨這趟大概在這些莫名其妙的換匯平白流失了三、四千塊台幣,一大部份是拜天兵司機導遊所賜。
盧安達 RWF5000(約台幣200元)的鈔票圖案是大猩猩Gorilla,烏干達UGX50000(約台幣500元)的鈔票圖案是大猩猩,如果想要留下來做紀念,記得有看到乾淨的新鈔趕快收起來,乾淨的鈔票可遇不可求。
四、插座
盧安達是雙圓孔,烏干達是英式三平孔(跟香港、馬來西亞、肯亞一樣。)
五、行車方向
盧安達是跟台灣一樣,靠右行駛,烏干達是跟英國一樣,靠左行駛。如果這兩國同時旅遊是同一家旅行社安排的行程,必定會面臨到左駕的車開在右駕的馬路上,右駕的車開在左駕的道路上。
六、銀背猩猩健行
1.門票預訂、票價
盧安達的火山國家公園銀背猩猩健行門票,外國人是美金$750,沒有分淡旺季,終年不二價,如果你是擁有盧安達居留權的外國人($375)或是東非國家居留權的外國人($450),有比較便宜(要趁著去那裡當志工的時候趕快去)。另外如果不是透過旅行社預訂的話,要提早半年上網站預訂。
http://www.volcanoesnationalparkrwanda.com/trip-planner/gorilla-permits.html
Price of a Rwanda Gorilla Permit
Non Residents – $750, East African Residents – $450, East African Citizens – $300
Rwandan Residents – $375, Rwandan Citizens – 30,000 RWF
烏干達的布恩迪國家公園(Bwindi National Park),就是傳說中的難以穿越的國家公園(Impenetrable National Park)大猩猩健行入門票,外國人也是終年不二價,美金$500。
2.總部集合
盧安達火山國家公園裡,在2015年統計有十個已經習慣人類的大猩猩家族,貝琪梨出國前查到的資料說七個,不過顯然是舊的資料,每五年會重新計算這個火山區域大猩猩的數量,火山國家公園官方網站2015年的資料有十個大猩猩家族,每個家族每天限制一組人最多八名遊客可以健行前往追蹤大猩猩。大猩猩健行總部,六點多集合,所以每天早上莫約會有七、八十名的遊客在此集合,比較會行銷觀光的盧安達,蓋了一個很大的亭子,提供茶點、咖啡給遊客,並且有傳統歌舞表演,貝琪梨六點五十五抵達,亭子裡已經都是準備要健行的遊客了,而總部的幹部就是利用這段時間統整報名當天大猩猩健行的遊客名單,並且進行分配,將遊客分配到各組去,七點半左右分配完成,才各組帶開行前說明。七點四十,大家各自開車前往各組的健行登山口,貝琪梨這一組開到出發口是八點半。
烏干達難以穿越的國家公園大猩猩健行總部,便顯得簡樸許多,健行遊客總數也沒有盧安達那麼多,由於健行出發口距離較近,所以早上八點集合即可,八點會先概論性的行前說明,結束後等待分配組別,然後再各組行前說明。八點四十左右開車到健行出發口,車程大約十分鐘而已。
3.行前說明
盧安達大猩猩健行的工作人員穿藍色的制服,提供大家上面雕刻有黑猩猩的健行木杖,健行前的行前說明並不像烏干達會特別說明要攜帶食物,可能因為過去平均健行時間通常在午餐前結束,不過其實難以預期,有可能會到下午,最好身上還是要攜帶一些糧食,因為路程很消耗體力。盧安達的大猩猩健行,不會告訴你,萬一沒看到會怎麼做。(很有自信一定看得到?)
烏干達大猩猩健行工作人員穿綠色的制服,提供的木杖是較輕、造型簡約的木杖,行前說明會先告知,如果是有感冒或其他傳染性疾病(譬如疥瘡,過去曾經有例大猩猩家族被人類感染疥瘡),提早告知終止健行,可以退50% 的門票錢,如果出發後,體力不支,無法完成健行,便無法退錢。如果沒有找到大猩猩,也可以退錢50%或是隔天再來。
4.分配組別
分配組別,這是大猩猩健行不為大家所知的秘密!大猩猩是野生動物,所以每天都會覓食遷移,原則上分配時,如果有比較年長、體弱的健行參加者,總部的人會依據前一天各個大猩猩家族的位置,把年長者、體弱者分配到健行距離較短的組別去,但是每天都還是會變化,有可能前一天走了三個小時才找到的家族,隔一天移動到走一小時就找到的地方。(貝琪梨下次再去的話,一定要裝得很弱,拜託,請幫我分配在大猩猩距離近的組別….)
5.大猩猩健行時間
網路上聽說盧安達的大猩猩健行,平均來說是兩~三個小時,烏干達的大猩猩健行是五~六個小時。大體來說差不多,但是每次健行的經驗皆不可預期,(這跟極光很像,即便可以預測,但是還是要看運氣)。
出發前,貝琪梨詢問朋友美秀,她兩年前前往烏干達大猩猩健行,走了九個小時!(天都黑了吧?)今年一月份前往盧安達大猩猩健行,走了三個小時。因此推薦我選擇盧安達。
而貝琪梨本著實驗的精神,決定盧安達和烏干達的大猩猩健行都要親自體驗,於是同一趟旅程,兩邊都去。在盧安達走了兩個小時找到大猩猩家族,加上待在大猩猩家族旁邊的時間規定的一個小時,所以從出發到走回健行出發點來回是五個小時。
在烏干達的大猩猩健行,破天荒走了大約二十五分鐘,便找到大猩猩家族,來回僅約兩小時!十一點不到就回到健行總部,工作人員都大為吃驚。原本這是這趟旅程中眾多健行的最後一個,體力、肌力、精神力都快到極限,前一晚心理建設了許久,已經做好奮戰一整天的心理準備了,結果竟然很快就回來。
附帶一提,盧安達健行那天組員都是三十歲上下的年輕人,烏干達健行那組有帶青少年的家庭,感覺健行時間長度,跟所分配的組別大有關係。話說,據說我原本被分配在另外一組,我的天兵司機導遊,雖然帶團很天兵,但是畢竟他在大猩猩健行的導覽很有資歷,他和他的前同事討論,研究前一天各大猩猩家族的所在位置,幫我改分配到我後來去的組別,結果很快就找到。貝琪梨在烏干達大猩猩健行不到十一點就結束行程回到總部那天,有一組下午三點半才回來,也就是他們來回走了六個半小時!
說起來輕鬆,但像是在盧安達健行的五個小時,是背著大相機,在海拔二千五百多公尺到二千七百多公尺之間不斷地上坡下坡,中途經過許多泥濘的地方,腳踩下去泥巴會下陷,要非常小心地平衡身體,腳從泥巴拉出來很費力氣,有一半的時間是走在看不出來是路的地方移動,尤其接近大猩猩的半個小時路程,這裡所謂的路,是前哨追蹤者(Tracker)拿開山刀一路劈出來的,所謂的路,在小組裡最後一名遊客踩踏過之後就消失,看不出來是路。好幾次看見開路的人往令人匪夷所思的茂密荊棘前進,心中吶喊「#@$^(消音),那真的能走嗎?」,然後某一次貝琪梨就踩在看似植被茂密的地方,旋即下陷過腰,身旁都是俗稱咬人貓的蕁麻,陷落的瞬間反射動作去抓旁邊的東西,兩手臂外側和雙掌都中標,刺麻不已,兩名挑夫合力把我拉上來,不一會的工夫,走在我後面的大個兒瑞典男生也在同一個地方陷落(內心OS不是我的問題,那真的不是人走的路)。
6.挑夫與小費
盧安達火山國家公園,挑夫的公訂價格是10美金,烏干達難以穿越國家公園的話,挑夫的公訂價格是15美金,不過建議如果身上有當地貨幣的話,最好用當地貨幣付款或給小費,因為後來發現,付美金給挑夫,他們會私下跟帶團導遊換錢換成當地幣值,匯率比去銀行換差一成左右,等於你付給挑夫,實際上他們只拿到九成,莫名其妙得利於帶團導遊們,沒付出什麼勞力就平白拿了一成的錢。
7.攝影與裝備
在找到大猩猩所在地之前,可能需要健行半個小時到三個小時不等,體力好的人建議可以相機接旅遊鏡或廣角鏡拍照,體力不佳的人,建議相機直接收起來請挑夫背,因為一直在走很難走的上下坡路,沿途很喘,也幾乎不太有機會停下來拍,也不太有什麼需要用到望遠鏡頭的東西可以拍攝。同時其中一隻手需要拿健行木杖,所以沿途拿小相機或是iphone邊走邊拍比較實際。抵達接近大猩猩的地點之後,通常會在距離大猩猩棲息地點五分鐘左右路程的不遠處,讓大夥卸下背包和木杖,可以這時候再準備相機即可,只是這個大夥卸下物品的地方,可能是地勢傾斜的植被上,大夥要錯身或是放東西動作都要小心,不然可能會陷落植物叢裡,挑夫(Porter)和持槍的巡守員(Ranger)就會在此休息等待遊客。大猩猩健行的國家公園導遊和開路的前哨員則繼續帶領大夥往前,大猩猩會出現的距離,可以很近,所以不需要望遠鏡頭!
木杖會令大猩猩想起過去人類攻擊他們的過往,因此在最後近距離接觸時,是不能攜帶的。詢問過國家公園導遊,是否最後接近的時候可以使用三腳架和單腳架,盧安達和烏干達的答案都是可以的。貝琪梨每次都有帶三腳架,不過最後都沒有使用,因為要拿著腳架在難以前進的濃密樹林裡上下坡移動很困難,有時則是遇到最後大猩猩所在的地方,根本沒有所謂的地板可以架腳架,最後只能手持,萬一遇到陰天或是濃密的樹林裡,光線不足,只能將ISO開高。
8.不可不知的大猩猩「適應人類計劃」(Habituation Program)
世界上大猩猩有兩種,一種是平地大猩猩(Lowland Gorilla),一種是高山大猩猩(Mountain Gorilla),高山大猩猩又稱做銀背猩猩,因為成年公大猩猩背部的毛會轉白,通常一個家族只會有一隻具領導地位的銀背猩猩。高山大猩猩只存在非洲高山,近二、三十年才開始被保育在野外。全世界動物園裡所看到的大猩猩,都是平地大猩猩。
野生的大猩猩,生性溫馴害羞,正常來說,若是人類接近的話,就會離開遁入森林深處,為何健行遊客前往觀看大猩猩他們卻不會跑走呢?這是因為從九〇年代開始,透過「適應人類計劃」,讓大猩猩習慣人類的出現。實際上怎麼讓大猩猩習慣人類呢?起初是一組六個人,穿著綠色的衣服,不攜帶任何物品包括木棍、槍(簡直是冒著生命危險),每天找到目標的大猩猩家族後,待在大猩猩家族的附近數個小時,假裝在吃樹葉、植物,其他什麼事都不做,每天重複這樣的過程,長達二到三年,接近大猩猩的距離,由遠而近,直到大猩猩習慣人類出現在牠們都周圍。接著,嘗試將其中幾位成員改為科學家或是其他研究員(可能是白種人),就是所謂的仿冒健行(Mock trekking),成功了之後,這個習慣人類的大猩猩家族才會開放給觀光客健行追蹤。
在盧安達、烏干達、剛果這個火山區的大猩猩,過去曾經發生過原住民攻擊大猩猩的事件,因此大猩猩起初對人類是有攻擊性,尤其是黑人,據說一開始訓練大猩猩習慣人類時,大猩猩看見白人和黑人的反應不一樣。
不過起初這個計劃的目的,是為了研究以及保育大猩猩,並非單純希望發展觀光,然而保育大猩猩需要經費,同時原本共同使用當地森林資源的住民被驅逐離開,到保育區的外圍生活,靠觀光收入來補償他們,增加他們願意配合保育大猩猩棲地的意願。
網路上查得到相關概略的說明,卻沒有這麼詳細,那為什麼貝琪梨會知道呢?因為我的天兵導遊竟然就是當年這個計劃裡的一員!
9.健行服裝
三、四月氣溫約12~24 度,健行一開始涼涼的,過沒多久發現一直在爬坡,很快就會飆汗,所以不要穿太多,但是高山雨林一旦下雨,氣溫會驟降,所以防雨的外套還是一定要帶。沿途泥濘,建議穿防水靴或是雨鞋,有小腿套防褲管髒很有用。薄手套、薄外套沒有硬性規定要帶,但是如果帶了,當你發現沿途都是咬人貓的時候,將會非常慶幸有帶。(貝琪梨就是沒帶手套Q_Q)
七、黑猩猩健行
黑猩猩是Chimpanzee,DNA與人類最接近的靈長類。
健行之前,貝琪梨以為看黑猩猩會和看大猩猩一樣,以為牠們也是在幾公尺內的平面距離裡緩慢移動,喔,不,結果是跟看狐猴差不多,他們在濃密的樹林裡呼嘯而過,在樹上休息通常也是距離人類一段距離的樹上,拍攝的話需要望遠鏡頭。除此之外,找到黑猩猩之前的過程則是大同小異,就是背著相機不斷在濃密森林裡上下坡,好不容易從前兩年嚴重貧血狀態恢復的貝琪梨,不小心大量訓練了心肺功能。
八、大猩猩以外的國家公園獵遊
伊麗莎白女王國家公園,有會上樹的獅子、河馬、斑馬,Mburo國家公園有數量龐大高達十一萬匹的斑馬群,品種和普通斑馬(Common Zebra)不同。
九、明信片與郵寄
不管在盧安達或是烏干達,明信片在紀念品手工藝品店有販賣,但是樣式非常稀少,在各家店看來看去不超過十種,烏干達的明信片樣式選擇稍多一些大多二十種,而且很多明信片看起來古董級的鎮店之物,有泛黃的、有受潮又乾掉捲曲的、有積灰塵的,結賬的時候,老闆娘大媽還會用乾抹布把灰塵擦一擦再用報紙包起來,明信片上的照片解析度,看起來也是古董級的。
盧安達的明信片價格大約開價大約一張台幣六十塊錢,貝琪梨不是會殺價的人,買到價格約一張三十塊或一張四十塊,有特殊盧安達銀背猩猩家族血統圖的明信片,一張要價三美金,是的,將近台幣一百塊!
盧安達國際明信片的郵寄費用是RWF 500(約台幣21.5元),旅館老闆很老實弟告訴我,他們可以幫忙寄,一張收費一美金,如果自己去寄是RWF 500。
烏干達的明信片,如果是在博物館紀念品店或是四、五星旅館的紀念品店裡購買,定價一張UGX 2500(台幣約25元),但是如果是在一般各地手工藝品紀念品店,開價都一張五、六十塊台幣起跳,買很多張殺半天最後也只能殺到跟人家的定價一樣,而且還有灰塵或是泛黃 Orz…
烏干達寄國際明信片的費用是UGX 3400(約台幣34元)
貝琪梨決定下次去,在台灣事先印好明信片,從盧安達寄出,會比較划算!(話說離開烏干達三個多禮拜,明信片還沒收到。盧安達的明信片則是花了二十五天抵達。)
十、慎選導遊
天兵導遊有多天兵,由於貝琪梨的盧安達、烏干達行程是烏干達的旅行社所安排,導遊是烏干達人。令人翻白眼的事跡,讓貝琪梨在回國後寫了一封長達四千多words的英文抱怨信給當地旅行,族繁不及備載,總之旅行社「火了」天兵導遊,並且將我的投訴轉給烏干達國家導遊協會,旅行社主管請訴協會撤銷其導遊資格。
堅強的貝琪梨仍舊玩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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