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是個文青。
文青在今時今日已經不算是褒義詞了。但我始終相信文學的力量。
但看著滿大街年輕人們都在看幾秒鐘短視頻,被逗得哈哈大笑,我好TM無力。雖然短而快樂的視頻我也喜歡看,但我知道那是脆而好味的薯片,吃完沒有營養,只會越來越越熱氣。
卡夫卡。
小時候被老師要求讀《變形記》,只覺得這作家想象力挺豐富,不知道他的憤世嫉俗。長大後才慢慢理解,他是個永遠“生不逢時”的人。
“生不逢時”的意思是,他年紀輕輕便過世,他用德語寫作,作品在德據時期被禁,戰爭結束后由於當地人的反德情緒,對他的作品沒有興趣,後來到了布拉格共產主義時期,當地政府也對他作品中呈現的價值觀頗有微詞。
也許直到西歐和美國受到左派文化影響后大批遊客湧入布拉格,捷克人才意識到卡夫卡對他們的意義所在——他成了這個城市的旅遊文化象征。
多麼諷刺。
卡夫卡曾經看著舊城廣場,感歎道“我這一生都被困在這個小圓圈里”。
今時今日,我們沒有戰爭,沒有太大的種族問題(還是有的!),亦隨時能飛就飛。
但我們都一樣,也是被困在小圓圈里。
大概這就是為什麼,年輕人比老人更愛卡夫卡,就連全盛時期的日本作家村上春樹,也有本著名而晦澀的小說名叫《海邊的卡夫卡》。以前我讀的時候根本沒讀懂,後來勉勉強強把書中的“卡夫卡”理解為“必須要擊敗自己的一切才能成長的少年”。
當你成熟了,懂得了妥協,也就適應了小圈子的安逸,就會變成廣場上肥嘟嘟的鴿子,看起來自由自在,其實永遠飛不出這座城市。
大概這樣會比卡夫卡的人生更快樂吧?
但“不去追求這種所謂的快樂”,也許就是真.文青信奉的信條。
“這樣看來,我們去找尋卡夫卡,其實根本不是在追求快樂,而是在追問自己而已。”我和夏雪這樣講。
但我們都明白,難得出來旅行,不想太過深刻抑鬱,於是我們決定,就這樣在舊城里漫遊,不帶著目的,看看找不找得到一絲痕跡。
於是我們在剛剛結束20個小時長途飛行後,沖了個熱水澡就踏上了舊城街道。
布拉格搭Uber很方便,我們來到了卡夫卡常去的cafe Louvre,就在新城熱鬧的民族大街上。這間著名的百年咖啡館因卡夫卡加持變得格外熱鬧。
好在當日天氣冷,我們也來得早,並不用等位就坐進了挑高梁復古漂亮的用餐區。令人意外的是,這裡的食物價格並沒有漫天要價。
我們肚子超餓,點了炸火雞柳和千層麵,還有這裡著名的熱朱古力。
食物質素不錯,也有很多當地人在此用餐,氣氛輕鬆,侍應很忙,態度卻仍然維持得不錯,唯獨那著名的熱朱古力實在甜膩得可怕(歐洲的甜味詛咒)。
這是一間好餐廳,但,似乎一點也不卡夫卡。也許只是因為餐廳的歷史悠久,所以不可避免的被當時的布拉格大學學生卡夫卡所流連過。
而今人人在此討論的,不再是艱澀的哲學問題。比如我們,就在討論旅行過程中的柴米油鹽。
我很喜歡這種氛圍,如果是在某些旅遊城市,大概早就掛上大大的牌匾“卡夫卡專座,拍照十元,坐下用餐低消200元”一類的招徠。而現在這裡還保持著適當的煙火氣,充斥著交談、社交的氛圍,同時注重食物質量,又不收過高的服務費。
這種感覺很美好。
卡夫卡,始終變成了過去。我們此行去找他,也只是為了路過,說一聲,hey,你好。而已。
旅行繼續,下一站會遇見什麼呢?
#今日男主角卡夫卡終於出場
#夏雪行路行到腳斷
#食物是認識世界的第一途徑
夏雪
#在三十歲之前去找卡夫卡吧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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