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語錄.疫情中孤單綻放又凋零的繡球花》
* 從話語中,你很少能學到人性,從沈默中卻能。—-王小波
* 最有本事的人,不是拿到好牌的人,而是知道幾時該離開牌桌的人。—-亦舒
* 有時候.當你犧牲了一件寶貴的東西,你其實並沒有真正地失去它。你只不過將它,傳遞給了另一個人。—-阿爾博姆《你在天堂里遇見的五個人》
* 黑暗的速度可能比光的速度還要快,因為有光的地方總是有黑暗,而光也會先於黑暗熄滅。—-伊麗莎白·穆恩《黑暗的速度》
* 為了那些我們曾經相信的,我必須活著,我要實實在在地活在世界上,用生活所要求的方式,不是半途而廢,而是始終如一;不是向生活乞求和索取,而是迎接生活,迫使它面對痛苦和醜陋,讓自己去對抗它所做的最惡毒的事。
我們的內心,是無法觸碰的,用圍牆去維護它的神聖。—-安·蘭德《源泉》
* 麥穗空的時候,麥子長得很快,麥穗驕傲地高高昂起,但是,麥穗成熟飽滿時,它們開始謙虛,垂下麥芒。—-蒙田《蒙田隨筆全集》
* 人生的路,有時好像很短,有時卻又好像很長。我們所渴求的長相廝守,總是要跟生命與世事的無常抗爭。後來我學會了愛自己。—-張小嫻
* 我們,七月出生的孩子,
喜愛白茉莉花的清香,
我們沿著繁茂的花園遊逛,
靜靜地耽於沈重的夢中。
大紅的罌粟花是我們的同胞,
它在麥田裡,灼熱的牆上,
閃爍著顫巍巍的紅光,
然後,它的花瓣被風刮掉。
我們的生涯也要像七月之夜,
背著幻夢,把它的輪舞跳完
熱中於夢想和熱烈的收穫節,
手拿著麥穗和紅罌粟的花環。
——赫曼赫塞
*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漫天星斗照在我臉上,田野上的聲響傳到我耳畔。夜晚的氣味、泥土的氣味、還有鹽的氣味,給我的太陽穴帶來陣陣清涼。夏天美妙的安寧如一陣潮水,湧進我身體。—— 卡謬
* 愛果然是非常奇妙的東西,比翡翠還珍重,比瑪瑙更寶貴。珍珠、寶石買不到它,黃金買不到它,因為它不是在市場上出售的,也不是商人販賣的東西。 ——王爾德《夜鶯與玫瑰》
* 其實我們的一生,並不缺乏幸福。然而為什麼我們總是只對經歷過的痛苦記憶猶新,而總是不自覺就忽視了那些雖然微小但是畢竟存在過的幸福呢。—-七堇年《大地之燈》
* 這世上真話本就不多,一個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段對白。—-老舍《駱駝祥子》
* 一個人很容易沈迷於我們自己的追求,很容易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事業上,以至於忘記了我們做的事在全部人類活動中僅僅是滄海一粟,要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事並不因我們的所作所為受到絲毫的影響。
因此,無論你多忙,無論你能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獲得多大快樂,你都應該保持一份追求「閒情逸致」的心,讓自己時不時跳脫出來,反觀這個更廣闊的世界。
人生在世,時日不長,一個人需要對這個奇特的星球及其在宇宙中的位置,保持一種最基本的好奇,瞭解一切他應該知道的東西。只有把自己手裡的事與一個廣闊的世界圖景勾連起來,他才能獲得踏踏實實的快樂。
真實的世界充滿了悲喜劇,英雄層出不窮,怪事迭出,令人稱奇。那些對世界賦予的壯觀景象缺乏興趣的人,就像是上了戲院而不聽戲一樣,無疑是放棄了人生賦予的特權和優待。
閒情逸致,能讓我們時不時走出來,看看不相干的人在做什麼,看到你從未曾注意到的另一個世界。這除了是一種休息之外(我們經常在追求快樂的同時感到疲勞,閒情逸致能讓我們換換腦子,甚至不用動腦),還能讓我們獲得平靜。
—-羅素
* 在追逐他們一生的年年歲歲中,我們習得何謂長遠的眼光,瞭解良知及遠見並非注定孤獨,並且依託了我們心中仍然想擁抱的價值。
於是在這些偉人的傳記敍事中,我們找到了一起看時代的角度,習得自己逆境時如何自處的能力,也提醒身處順風時,你該為社會付出什麼。
三位典範人物五十年前或七十年前都已靜靜地躺下。當代無論多麼迷失胡鬧荒誕,世事都已與他們無關。
與其說他們需要我們瞭解他們的故事,不如說我們需要他們的故事。
在當代那麼多令人失望的政治表演裡,我們內心深處的沮喪,可以在他們的人生故事中,終而找到安慰。
原來邱吉爾也曾經這樣走出來的⋯⋯原來戴高樂是如此蒼白地被趕出巴黎的⋯⋯原來羅斯福總統日以繼夜完成的新政,曾經被美國大法官5:4 部分判違憲⋯⋯
原來對不是對,輸不是輸。原來歷史就充滿了荒謬性,原來人民就是善良與無情的混合物。
我的青春時期,凡他們三人之傳記、演説、著作:他們的淚,他們的痛,他們的冒險,他們的膽大,他們的榮耀感,他們的無私,他們的勇氣,他們的孤獨,他們的殞落,陪伴也貫穿我至少二分之一的人生。
如果這一生我曾經無所懼怕,笑看權力得失,明白時代本來大多時刻是由誤解與荒謬組成的:這些廿世紀典範人物,一直是我的精神依託。
他們的人生以渺小啓程,以偉大結尾。如果仔細閲讀,你會發現從邱吉爾、戴高樂到小羅斯福,沒有一個人從小立志當偉人。
使他們成為偉人的關鍵都是:無私。
—-陳文茜《文茜説世紀典範人物》
——圖片部分來自CN Flower 凌宗湧
駱駝祥子 在 項明生 James Hong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沙漠中的海豚─古鎮煌】
他這趟來人間的漫長旅程,終點站本應不是北京的四季酒店,而是在茫茫大海的天際線。
一生以五星郵輪為家的清高孤傲旅者,因為疫情而受困在離海岸最遙遠的京城經年,就像是困在沙漠中的一隻海豚,夜深人靜時,耳朵中一定沒有駱駝祥子京片子,只有太平洋到大西洋拍岸的不息波濤,一下接一下的迴響、在呼喚這個無拘無束的蔚藍色靈魂。
而我心目中這位真正的獨行旅者並不曾死去,他只會在旅途中迷路然後消失。
他在香港甚或華語遊輪界的教父地位,相當於足球界的馬勒當拿、或電視節目清談界的Larry King。而今年紛至沓來墜落的巨星,令宇宙黮闇。
人天長夜,他為我的早九晚五沉悶人生點燃了一顆花火,令我中年危機有了第二次新生──提前退休,坐郵輪環遊世界!
我能夠在他生命的最後六年,由他的一位忠實讀者,晉升成他的旅伴、知己,甚至主動為我的郵輪書寫推薦序,也是我前世的福報。雖有人說他古怪,也有人怪他不合羣,但我和他一見如故,忘年之交。
無論是結伴乘坐跨洋名船Queen Mary 2同遊大西洋(同行還有他的BBC舊同事陶傑),還是他每次回香港找我單獨吃飯聊天,我最後一次見他是我前年去北京探望他,能夠在這位睿智幽默的老玩童身上,學習到他無比豐盛的人生玩樂真諦秘笈,細細聲共同研討低調而狂熱的Solo Traveler的私房樂趣,我是萬二分感恩。他還電郵了他的大作文字版給我,叫我不要花錢去買。至於月旦同行同業(包括郵輪業及文化界)的是非八卦,更成為我們之間永遠的秘密。
昨夜夢迴,一個穿著黑色Cunard風衣的熟悉孤獨老人背影,迎著海風,悠哉遊哉,從容不迫,步下郵輪,然後被浩瀚無盡的黑暗大西洋吞噬。
「這才是對的! 絕不是在那霧靄陰霾的京城風沙之中!」我被自己的夢囈驚醒了。淚濕衣枕。
Bon Voyage, Albert. 我們在天國的郵輪上再見!
@東周刊eastweek.com.hk 光明旅樂911期
駱駝祥子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把冤錯化為美:池上穀倉藝術館臺靜農展/ 蔣勳出版專書》
◎陳文茜
向臺靜農致敬的展覽,於2020年11月圓滿結束。幾位主要參與者,以酒敬天,以黃金玉蘭祭臺老。
夕陽秋風吹照在臺先生一輩子沒有去過的池上,展覽館外的荷花,在秋收季節已近枯萎。
但荷花罈還在,意喻一種精神,永遠不會死,跨越時空,永不消失。
臺老師的展覽起源於當代經常有的「寃錯新聞」:「台大不挺台大,臺靜農故居遭拆除」——這則新聞報導刊登在一個不必負責的報紙部落格,一位與臺家有特殊緣分的人發現了,哭著告訴我。我看了一下內容,錯誤不少,因為古蹟的保存權在台北市政府文化局,而文化局從來沒有得到任何單位申請將臺靜農在台第二個宿舍的故居列為古蹟。
事實是台大某研究所有一群日本老宿舍迷,將一大批房舍建築全批送文化局,未標示其中包括臺先生的建築;文化局古蹟審議委員會看完後,認為保留面積太大,而且沒有明顯保留價值,於是行文台大不必當古蹟保存。
就在這樣的過程中,當時申報者知道其中有臺靜農故居,於是丟出一則新聞,批評的對象是從頭到尾沒有介入的台大。
一開始,我們幾位朋友都希望當天各電視台新聞報導此事,搶救臺靜農故居,但不批評台大。
可惜這個社會比較擅長指責,當文化界注意這個新聞並成為各大電視台的報導時,同聲譴責台大。
這自然是寃錯了台大校方。
但時代寃錯的對象太多,包括臺靜農本人。
臺先生的後代形容臺先生因年輕時是五四運動的左派,來台後門口的對面長期被站崗監視,妻子為補貼家用,院子裡還得養放著雞。
在大陸年輕時期坐過牢之後的臺靜農,來台後選擇禁語,而且活得愈老愈瀟灑,一杯威士忌、高粱飲下,盡情筆墨。
那大江東去,本來浪淘盡了這麼多英雄。自己既苟活於平淡寃錯的命運,干脆長笑一聲,不必多語。
他不耗費時間爭論一個已經無法爭論的時代,只盡情於詩尤其書法之美。
臺老師向來非常疼愛後輩,包括蔣勳、林懷民老師。念舊感恩的他們當然關心此事,找我談論;林懷民老師當時已宣布退休了,但他的視野永遠不會老退,他不加入瑣碎的爭論,直接主張辦一場「我們敬愛的臺靜農老師紀念展」,讓後代之人知道足可代表五四那一代知識分子之一:臺先生的重要性及其書法地位。
於是常年負責蔣勳老師書畫的「谷公館」負責人谷浩宇開始奔走,常年敬仰臺老師、也是臺老師最喜愛的兩位女弟子疼愛的許悔之,負責一些製作年表與出版品搜集,最後由「台灣好基金會」徐璐統籌一切行政事宜。
展覽一直到臺先生忌日十一月九日後才結束。
距離他過世,漸漸被遺忘,共三十年後。
而儘管台大一開始承受了委屈,我在林懷民老師囑咐下聯絡上台大校長管中閔,他也不想抱怨那些常見的寃錯胡亂式的「台式料理」新聞,過年期間直接在海外跨海指示:一,臺靜農故居不只不能拆,未來還要成立臺靜農紀念館,2021年由台大辦展覽。二,全力協助池上穀倉藝術館臺靜農展覽。
管校長體現了一種人的好品格:不要沉浸在被攻擊、誤解的情緒中:而是想一下,轉化一下,我可以做什麼。
臺先生晚年為自己取號:靜者。這正是體悟亂世時期,最好的修為名號。
他生前不可能想像一個他從未到達的山間小村池上,一個以榖倉改建的藝術舘展覽,以「向敬愛的臺靜農致敬」為名的書畫展,可以創下近兩萬七千人次觀覽。
這個曾經年輕時以魯迅、陳獨秀為摯友,之後為了在台灣保住性命,外人一問起魯迅,即維持沉默的大左派,可能想好好地吶喊、朗笑!
寃錯、寃錯,不過是一首詩。
然後向大地亁一杯:與他疼愛的弟子們豪情對飲。
不必祭祀我!我生時不語,好似未曾真正來過:我走了留下筆墨,也未曾真正離開。
2020年十一月九日是臺靜農老師逝世三十周年忌日,蔣勳為在池上的紀念展結束前,在報紙副刊的文章寫下一段注腳:
* 臺老師的書法從明末王鐸、倪元璐出發,有二王的流動。臺老師的書法從王鐸轉向倪元璐,是一大改變。明亡後,倪元璐的書法,有痛淚的奔濺揮灑,有劍戟的鉤砍,已預告著帖學流熟書風的異變。
臺老師後來更近一步,親近「石門」摩崖,親近刻石碑版,很顯然也是參與了清代「金石派」一直到康有為的書風革命。
池上「臺靜農紀念展」最後更換的展品有兩件都與老舍有關,一件是臺老師為老舍寫作二十年寫的一篇紀念文字的手稿,題名為「我與老舍與酒」。另一件是臺老師「懷老舍」的詩稿。
老舍,寫《駱駝祥子》的老舍,寫《四世同堂》的老舍,創作著名戲劇《茶館》的老舍,也許對今天的台灣青年一代是很陌生的名字了吧。
〈我與老舍與酒〉是臺老師一九四四年的手稿,現在收藏在台灣大學圖書館。策展人谷浩宇從這篇手稿開始,很仔細閱讀了老舍重要的著作,如《駱駝祥子》。因此使池上穀倉的「紀念展」有了臺老師和他一代文人的風骨形貌,為整個展覽規畫了氣度宏大的尾聲,這是台灣少見的一次有宏觀視野的策展,應該特別感謝谷浩宇的用功。
* 很圓滿的落幕……
許悔之以臺老師生前常引的梁啟超集宋詞聯句,加上池上閉幕儀式時眾人追憶的心情,以句如下:
三杯高梁飲盡
酒氣湧上心頭
故人縱浪大化
筆墨自有江山
燕子來時更能消幾番風雨
夕陽無語最可惜一片江山
*不論時代辜不辜負人,每年燕子照常會來到,春與秋會以其節氣代序時光。
歷史裡沒有永遠的掌權者,也沒有永遠被埋沒的豪傑。
—圖片為蔣勳老師展覽完後撰寫的新書《萬寂殘紅一笑中》——臺靜農與他的時代
蔣勳《萬寂殘紅一笑中:臺靜農與他的時代》(附贈「蔣勳十講/我們敬愛的臺靜農老師」影音導覽DV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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