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醫學】~ 餐飲從業人員體檢
傷寒檢查要「抽血」還是留「糞便」檢體?
這個在我還是家醫科住院醫師的時候也很困擾,很多來受檢的人員,都會覺得『反正都要抽血了,為什麼傷寒不能就一起驗一驗』,不然就是說:之前我們同事那個誰誰誰,就是用抽血驗的呀...多方便呀!
最近又有人問這個問題,就分享出來給門診有從事相關業務的醫師了解;餐飲業的人資或職護也要知道唷,記得在體檢說明中,就要寫清楚,不然交回來的報告,可能有抽血的,也有糞便的。
答案只有一個:《驗糞便》
資料來源:疾管署
https://www.cdc.gov.tw/professional/info.aspx…
餐飲從業人員、外國人及外籍勞工等健康檢查相關作業,健檢醫院應採糞便檢驗作為診斷,而非血清學診斷(Widal Test)。因Widal Test之專一性不高,不能作為確定診斷或通報之依據。
註腳:不要為了受檢人員的方便,而造成防疫上可能的漏洞囉。
體檢傷寒是什麼 在 廖苡喬 Liao,Yi-Chiao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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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德國醫學生流著淚教我的事:關於歧視、仇恨、反省、原諒和愛(版權沒有,隨意分享)
我想跟你借幾分鐘,分享這個影響我一輩子的故事。
很多年前,我還是一個菜逼八的醫學生,有幸甄選上世界醫學生聯盟的計畫,到德國漢堡大學附設醫院骨科交換一個月。大四才剛結束基礎醫學的訓練,臨床醫學完全還沒接觸,人生第一次上刀就要進德國人的刀房,為了不讓台灣人丟臉,出國之前我把骨科的共筆(醫學院的特有文化,共同筆記)狠狠念了三遍,再揹上一本厚厚的解剖圖譜,一個人搭了飛機前往法蘭克福,再搭鐵路到德國北部港口大城漢堡市,開始一個月的臨床交換生活。
負責接待我的是一位漢堡大學的醫學生,看起來古錐古錐的德國男生。我和其他一些交換學生一起被安排住在漢堡大學校園附近的學生宿舍,一排紅色建築、公寓形式,旁邊就是可以划船到漢堡市中心的運河。
和我同住的有一位俄羅斯辣妹,身高 180,是商學研究所的博士生。
一位土耳其女醫學生,黑人,回教徒,人生目標是離開土耳其到美國當醫生。
一位以色列巴勒斯坦人,男性,回教徒。
還有一位以色列猶太人,女性,基督教徒,已經結婚有小孩,還荷槍實彈當過三年女兵。
樓上住了一位瑞士醫學生,很可愛很健美,雙性戀,無神論者,熱愛登山跟滑雪,每次我們去划船都看不到她的船尾燈。
樓下則是一個德國醫學生,因為失戀所以上學期被當,暑假決定痛定思痛留下來唸書,會至少十種開啤酒罐的花招,想當小兒科醫師。
他的室友則是一個西班牙醫學生,熱愛大麻,每天都快中午才到醫院,四點就溜回宿舍或去市區玩耍。
至於我,是一個國際不承認的國家的男性,當大家抱著來增廣見聞交朋友的心理到德國時,當時的我只想證明 I’m Taiwanese, I’m second to none. (我是台灣人,我不輸給任何其他國家的人)
從學校宿舍到醫院要轉兩趟公車。我被安排的工作是「見習醫師」,所以我應該早上八點到醫院就好。但為了證明自己,我主動要求做實習醫師的工作,因此每天六點我就跟著德國的實習醫師一起抽血、查房看病人,為了趕在六點到醫院,每天我搭五點的第一班公車出門。每天從第一台刀跟到最後一台刀,一個禮拜過去後,骨科的主任以為我是台灣來的住院醫師,聽到我其實是見習醫師的時候非常驚訝,在會議上說台灣人真的很認真!我得承認,當下我心底小小驕傲了一下,覺得自己沒給台灣人丟臉。
不過會議後,主任找我一起吃飯。他說,你現在看到的這些手術,對你來說可能都很新奇,但等你真的當醫師之後,這一點都沒什麼。看看那個西班牙同學,你不用跟他一樣混,但都來德國了,好好過一下德國人的生活。
主任說的沒錯。現在對於那些手術,我只記得把手伸進去一個超胖的中年男性屁股裡挖出一塊超大血腫的溼熱感,還有一台膝關節置換手術開得不是很順利,抬腿抬了半天,其他的細節還真的忘了。但印象深刻的,都是那些夏天的夜裡,我們在宿舍客廳、某人的寢室、還有漢堡大學的湖邊交換的生命經驗。
那些故事太多了,今天就說說德國人的部分吧。某個週末晚上,我們在大學的湖邊野餐,喝著啤酒。酒過三巡,大家紛紛開始亂開玩笑。因為大家感情不錯,所以玩笑也就葷素不忌,在一般人聽來可能真的會打架的話,我們彼此都能一笑置之。
以色列猶太人說:「大家應該喝喝我們的啤酒,我們猶太人受了太多的苦,所以釀出最棒的啤酒。」
我說:「我們是有台灣啤酒啦,但是我們的國家不被承認啊!你們都應該來品嚐一下那種不被承認的苦(the bitter of being unrecognized)」
以色列巴勒斯坦人挖苦說:「我們巴勒斯坦人被轟炸到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所以真的釀不出啤酒。」
猶太人說:「不要這樣酸我,我們也是被屠殺,之後才到以色列建國啊~不然我爸媽原本也都在美國住得好好的,我也是高中才回去當以色列人的。」
德國人說:「好好好,今天啤酒我請,我們屠殺猶太人,害猶太人去以色列建國,又害到巴勒斯坦人,都是我們的錯,我道歉!」
大家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聊著自己的國家。我忍不住問了德國人一個問題:「在納粹屠殺的時候,你的祖父母在做什麼?」
「他們是納粹黨人。」當他說完這句話,大家突然都靜默了。
「當時的年輕男生,幾乎都加入了納粹青年團。成年之後,就成為納粹黨人。」
「你的祖父是怎麼樣的人呢?」我問。
「他很安靜。就我有印象以來,他都是很安靜的。在大戰之後,他被審判,但是因為納粹青年團的人多數是在未成年的時候自願或半強迫加入,所以他們沒有被判刑。後來一直在汽車工廠工作到退休。他是很善良的人,信仰很虔誠,常常捐款、常常在當義工,但是話不多。我一直到高中,才知道他當過納粹黨人。」
「你是怎麼問他的?他怎麼跟你說的呢?」
「學校會告訴我們,日耳曼人在二次大戰的時候做錯了事情,所以我們要記取教訓,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那時候我看到書上說,當時的德國年輕人,幾乎都加入了納粹青年團,所以我就回去問我爺爺。」
時間是 1934 年,他的爺爺當年 16 歲,住在慕尼黑(巴伐利亞邦),日耳曼人,生長在一個中學教師家庭。當時國家經濟狀況不好,在希特勒的煽動下,許多人把經濟與各種問題怪罪在共產黨人、工會人士以及猶太人的身上。在這樣的情勢下,不少年輕人認為,要讓德意志重返光榮,必須要靠日耳曼人的優秀、勤奮、努力和愛國的精神,因此他的爺爺加入了納粹青年團。在成年之後就加入黨衛軍。
「所以你的爺爺歧視猶太人?」
「歧視永遠不會完全消失的。但必須被阻止、被弭平。」他說。
許多日耳曼人對猶太人的歧視是確實存在的,但平常不會有人真的做出什麼行為。這就像是一些美國白人對有色人種的歧視確實存在,但在多數狀況下不敢做出什麼真的傷害人的動作。但在某些情境下,就會。
他爺爺小時候也跟猶太人一起上學,當朋友,但當希特勒開始鼓吹各類歧視的言論時,納粹開始對在猶太人家庭門口貼上歧視猶太人的標語。猶太人不敢反抗,接下來開始有猶太人在路上被人毆打,但猶太人還是不敢反抗,接下來就是大家都知道的種族屠殺。而學生在加入納粹青年團後,開始被灌輸納粹主義的思想,自然就覺得,歧視猶太人沒有什麼不對。
大家都知道納粹屠殺猶太人,但他們從來不是只有針對猶太人。納粹主義是德文「民族社會主義」的縮寫,主張「國家至上」、「民族至上」。所以「個人」在這樣的主義下,並不重要。每一個人的生存如果對於「國家」、「民族」沒有幫助,就沒有意義。
他們主張「社會達爾文主義」,覺得社會競爭就是「天擇」,優勝劣敗,所以青年團內甚至是「鼓勵」彼此鬥毆的,輸了就是弱者,被淘汰就是剛好。而女性在這個架構下,「生育純種的日耳曼人」是她們讓日耳曼民族強盛的「天職」。
對於肢體殘障、智能障礙者,納粹黨人當然也不會有任何同情。當然啊,在納粹眼裡,這些人怎麼會讓民族強盛呢?對於同性戀,沒什麼好講的,不生育的人對國家民族有什麼幫助?當然要歧視啊!希特勒也鼓吹工會、社會民主黨、共產黨人這些人的思想,都是拖累國家民族發展的絆腳石,必須剷除。
「你的爺爺有後悔嗎?」我問。
「當然。只是什麼都來不及了。在戰後,他背負著納粹戰犯的身份活了一輩子,雖然努力工作,盡力做好事,但彌補不了那些錯事。」
「那不全都是你爺爺的錯,我代表猶太人原諒他!」猶太女生拍拍他的肩膀。
「我爺爺說,如果當時有人敢阻止那些貼歧視字眼在猶太家庭門口的人,如果有人制止那些毆打同性戀的人,如果有人防堵希特勒這樣的人出現,那他的一生會完全改變。但很可惜的是,曾經有過想阻止的人,但他們人不夠多,多數也不夠勇敢。大多數的人就像我曾祖父一樣,覺得我安安穩穩當中學老師,我們努力為社會貢獻,為了民族強大奉獻,我們是好人,我們有什麼錯?但其實每一個默許的人,都犯了錯。如同我沒做錯過什麼,但我永遠都會背負日日耳曼人在歷史上屠殺的罪名。」德國醫學生默默流著眼淚。「我爺爺真的是好人,但沒有人會相信有一個好人同時也可以是納粹黨人。但真的可以是。」
那一夜,我們在湖邊聊到日出,聊彼此的生命歷程。我們從哪裡來?我們為什麼在這裡?我們將來要往哪裡去?我記得那晚我們互相拍肩擁抱,感謝緣份讓我們相聚,豐富彼此的生命。
後來見習結束後,我去了慕尼黑的達豪集中營。它不是最大、死最多人的地方,但他是納粹建立的第一個集中營。除了大家都知道的那些事情以外,有兩件事特別讓我震撼。
有統計指出在集中營裡面,同性戀的死亡率大概是 60%,比其他非同性戀的族群還高。有人認為這可能跟他們被管理員特別虐待,甚至是遭到其他囚犯虐待所致。人可以弱弱相殘到這樣的程度,讓我對人性感到害怕。
但紀錄中也看到有醫師為了保護民眾不被送入集中營,努力在體檢過程中作假,最後被納粹發現,遭到槍斃。還有護士為了保護孩童,謊稱孩子得了傷寒,再將孩子偷偷送走,後來被蓋世太保發現,打斷雙腿,也沒有供出孩子的下落。
上個週末上街反同志婚姻的人們,我相信多數都是好人,我也不覺得自己比他們高尚。多數人可能就真的只是覺得這場抗議,可以捍衛他們想像中期待的傳統家庭價值,且這些主張都可被討論。
但我們可以看到裡面的「某些人」,確實就利用了人多的狀態下,去毆打、侮辱跟他不同主張者。而可怕的是,在場居然「沒有人」願意阻止這種暴行。
這讓我感到由衷的害怕。這個打人的人,平常會在路上毆打同志嗎?為什麼他在那一天敢?可能因為當他覺得自己人多,覺得自己真的有比他歧視的對象更優越,更大的權力的時候,他暴力的本質就展現了。
上週的凱道上,充斥很多以下的說法:
留下一個「乾淨」的中華民國給下一代。
如果大家都變同性戀,沒有人生兒育女,國家就會衰弱、滅亡。
同性戀是天生的「問題」,我們不應該讓他們結婚,那等於在「鼓勵」問題。
聖經說婚姻就是一男一女,神不會祝福的婚姻,我們必須阻止它發生。
這些「民族」、「國家」、「生育」、「問題」的論點,每一句都讓我發自內心感到害怕。
我們都有罪,我們心中可能都有歧視,但我相信,就像這位德國朋友告訴我的,「歧視永遠不會完全消失的。但必須被阻止、被弭平。」
當年來自七個不同國家,八個不同民族的我們,都能夠如此互相欣賞,一起生活了,我不相信在這個島上的我們,有任何理由不行。不管你是否支持同志婚姻,希望你在 12/10 一起去凱道看看。你可以去感受、認識這群同志朋友。希望更多的理解,可以消彌社會上的歧視跟誤解。
上個禮拜上街的人,應該許多都是好人。但我們要讓某些心中真的存著歧視、暴力的人知道,這個社會不允許他們這麼做。你站出來,也不只是為了同志,而是為了「每一個人」。因為每一個人一定都有脆弱的部分,每一個人都可能是少數,所以我們要互相關心,互相保護。每個人都應該在愛與包容下,活出自己的形狀。
如果你覺得這篇文觸動了你什麼,請把它分享出去吧。希望這個週末,台北街頭有滿滿的愛、同理和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