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成問答信箱】(Q20861-Q20880)
Q20861:
龔sir你好,係你嘅書同你嘅fb我都學到好多野,股票問題上亦都解答我很多問題,但我今次想問的問題不關於股票。
我知你的EQ很好,我想問下你係如果訓練的?
我今年29嵗,在工作上,待人處事有時會受到很多委屈,當然亦會有時候受不住氣而爆發
事後知道很無謂,亦都無補於事,甚至會令事件更差。我知道自己EQ不是太高,想問下如果可以提升EQ?
龔成老師:
我地最重要是「做好自己」、「做正確的事」。
我大約10年前開始在網上發表文章,及接受傳媒訪問等,第一次接受傳媒訪問,就是講自己怎樣利用儲蓄投資,成功滾存到$100萬。
我當時真心教人點儲$100萬,但部分網友的留言卻是負面,例如「佢一定無比家用啦」「佢一定講大話」等等。
最初會想,我是否講錯D咩?
但好快我就明白,這個世界,原來有好多種人,無論我做得點好,都會有人不喜歡,都會有人為攻擊而攻擊。
因此我明白,我不是為其他人而活,我不用因為佢地而改變自己,這些人只是少數,我只要做好自己,行正確的方向就得。
可能你在工作上,都有不同的委屈,但你都要明白,有些事是你控制不到的。正如我第一次做訪問,網友話我「佢一定無比家用啦」,其實我是有比家用的,只是我在訪問無講。
唔通我講每一句說話,都要加10000字去補充,避免比人攻擊嗎?
其實,你只要做好你份內事就得,好多野你根本是控制唔到,亦不值得花時間去做每一件無謂事,同時,亦不值得你出現情緒問題。
好多時,別人點去想,我地控制唔到,與其花時間處理這些事,不如做好自己,你只要對得住自己,做事正確,就無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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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0862:
龔sir,我現有資產:
恒基 (00012) 1000股@27.65
長江基建 (01038) 500股@40.05
中銀 (02388) 500股@22.05
阿里爸爸 (9988) 100股@246.40
舜宇光學 (2382) 100股@146
中生製藥 (1177) 1000股@6.9
平安好醫生 (1833) 200股@95
月供 銀河(00027) & 港鐵(00066) 各$2000
另外,現價$360多萬細價樓
目標:
5年內基本財務自由
10年內退休
每月$30000現金流
1) 對呢個組合有咩意見?
2) 想重新配置,集中2隻潛力股長期分注買入,邊2隻最強更值得長期持有?或者點做會更有效達標呢?
3) 月供
港股:打算加多2隻共$5000,例如$2000 港交所 (388),有咩好建議?
龔成老師:
1)現時你所持有的股票,都有質素,都是平穩增股+潛力股,你長期持有就得,無問題的。
至話月供股票,都是有質素的。
物業、股票,選股,基本上都平衡,你方向正確的。
2)如果你想5年有基本財務自由,可以加入恆生科指ETF(3067)你可以月供或自行分注都得,提高你組合增長力。
3)可考慮月供小米(1810)或舜宇(2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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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0863:
老師,請教一下,我的股票組合可以嗎:
823、1830、1833、1928、2845、3067、9988
有什麼需要加入或調整?我聽老師講買入一些優質的股票諗住長期持有等收成。
我36歲,是單親媽媽,小朋友今年已17歲。打算於網上嘗試做些小生意。現在的股票是資產的40%,
每月慳d大概有10000 可作股資,股票方面我應該點做先可以有比較好的回報?我想比個仔出年去外國讀書,謝謝老師。
龔成老師:
組合可以。
這些都是有質素的股票,都可以長線投資。不過,以現時你的家庭負擔情況,唔建議你投資太過進取。
你原有貨可持有,但之後應加翻D平穩增長類股,例如盈富(2800),令你組合潛力股比例減翻少少。
另外,如果你打算比小朋友去外國讀書,要計好所需資金,留一筆資金不要投資,餘下先投資。至於投資的類別,你之前的方向已正確,你可以加翻2800去平衡就得。
至於網上生意,當然可以,可以試,試完先知有無得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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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0864:
龔sir 你好 最近股市係咁跌
我手持的股票都是向下跌的趨勢
我想問下龔sir 我係繼續持有 還是要沽出轉比較有質素噶股票?
1357(美圖)4.2 (8000股)
726(築友智造科技)1.2 (20000股)
2148 (Vesync)23.5(1000股)
6690 (海爾智家)33.6(1000股)
419(華誼騰訊娛樂)0.63 (20000)股
1177 (中國生物科技)8.8 (10000股)
1530 (三生製藥) 9.1 (3000股)
1050 (嘉利國際)1.92 (50000股)
呢個投資組合其實已經出現左10萬虧損 心好慌 我現在手上係沒有現金流 龔sir 覺得我應該沽出邊d無質素股票去獲取現金流 然後等機會投資有質素噶股票
龔成老師:
最重要是睇企業質素,不是短期股價、賺蝕,或自己的買入價。
築友智造科技(0726)質素一般般,不建議持有太多。
華誼騰訊(0419)風險高。
嘉利國際(1050)質素中等,但不算差,只要不過多就得。
美圖公司(1357)正面,佢過左最差時期,現時正向好。
佢主要從事提供在線廣告及其他互聯網增值服務;以及開發、製造及銷售智能硬件產品。
見佢財務數據改善,這企業仍有發展力,有長線投資價值。不過業務變化始終大,不建議大注投資。
至於其他,持有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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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0865:
龔成老師你好!近期市況波動,雖然老師你話唔駛理短期價期,但我手上有唔少蟹貨,大跌得好緊要,所以都好擔心。
916 龍源 $13.37
3319 雅生活 $36
9633 農夫山泉 $59.7
想問呢三隻股是否優質,前景如何,可否長期持有?
短期消息利淡916嘅,應該點部署?
另1830 必瘦站,$4.97有貨,高追咗,駛唔駛溝下貨?
謝謝
龔成老師:
上述的3股,都有質素,你可長線,但你不用太著重短期因素。如果見到短期利好因素就追貨,短期不利因素就賣出,你的投資成績將會很差。
你要著重企業的長期價值,當一個消息出現時,要分析,對該企業有沒有長期性的影響。這3股你都可以長線,但就唔好心急加注。
至於必瘦站(1830),你買入價略貴,有貨可持有,但就唔好心急加注,暫時仍貴。
另外提翻你一個觀念,我地決定加注與否,要睇幾個因素,記住,並不是「拉低平均買入價」為目的。
第一,要分析這股的質素,如果無質素,就再跌都唔加。
第二,這股的類別,如潛力或增長或收息類等,是否與你的財富組合匹配,比例是否適合。
第三,你要先計算加注後,這股佔你股票組合的比例會否太多,因為同一行業,同一股票。不能佔股票組合的比例太多。
第四,現價是否有投資價值率,要平,或起碼合理,不能貴。
第五,你要在加注後,仍有現金剩。
記住,重點不是「拉低平均價」,而是組合比例與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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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0866:
老師 想請教你
我差唔多40歲
原本幫朋友睇住間小食店
佢最近想唔做 講會比我頂
點知到我貸到款 佢先講 唔會比我頂
所以我宜家有廿萬現金 不過就要煩每月還款
因為一d原因 我先前嘅所有積蓄已經冇晒
所以宜家借左舊錢 不過又冇得做生意
黎緊仲要諗搵工 不過搵份工 又未必夠還款
我新借左22萬 再加先前嘅貸款
宜家每月要還大約15000一個月
分5年 0.4% 月平息
請問我應該用呢舊錢買股票嗎?
定投資其他嘢會比較好
多謝老師時間!!
另外期權可以考慮嗎?
龔成老師:
坦白講,如果你這刻處理得唔好,會好地地,變成了債務持續滾大,如果你之前的投資經驗不太多,建議你不要投資,或只投資收息股。
現時你無工作,但又負債,如果用左筆錢,你會忽然多左筆負債。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是還錢。但如果不能提早還錢,可考慮部分收息股,目標是5%、6%的股息率的收息股,例如港燈(2638)、深高速(0548)、香港電訊(6823)、工行(1398)、恆生(0011)、置富(0778)、陽光(0435)、高息基金(3110)都可以。
至於期權,要較高技巧的,同時我之前做銀行同證券行,見D客玩都是輸的佔絕大部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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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0867:
龔sir 你好 我以前曾經買過股票 不過當時完全咩都唔識就亂買 係賺左 但最後都輸番曬 我自己日常經濟壓力都勁大
但都想做投資為將來做保障 但你出左好多書 我早前去書局找你既書 都無從入手 有d好似好深 我太新手 怕買左唔識睇又浪費左
有冇邊本書可以比我由淺入深 慢慢學
謝謝你
龔成老師:
你可首先睇:
《80後百萬富翁》
《股票勝經》
《財務自由行》
之後再睇其他。
書本在三聯、商務、誠品都有得賣。由於部分書在一些書店已斷,所以若你見唔到,問下職員就得(又或向職員訂都可以)。
以下是我的12本書:
《80後百萬富翁》(第9版)
《80後2百萬富翁》(第4版)
《80後3百萬富翁》(第2版)
《財務自由行》(第7版)
《大富翁致富藍圖》(第5版)
《50優質潛力股》(第4版)
《50穩健收息股》(第3版)
《50值博倍升股》(第3版)
《股票勝經》(第3版)
《選股勝經》(第2版)
《年報勝經》(第2版)
《5年買樓4部曲》(第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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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0868:
你好,如果投資20%落BRK.B,算不算多?
多謝你細心為各位做心理輔導,見你每次大跌市都出文,其實大市回10%好正常,就如大市可以升10%一樣,只要跟策略及風險管理行事,在加上手上留有現金,真不是一件大事。
我打算留現金,等9988回到$210, 等1038回到$41,等1928回到$33,如果不是,都想留現金,減少交易,看中加肯定先出手
龔成老師:
唔算多,因為BRK.B是一個組合,因此不會有集中風險,加上長遠有增長,所以無問題。
對,股價上上落落好正常,我地最重要是平常心面對。重點不是短期股價,是企業的長遠發展。
你照你的策略進行就得。
你的思維方向正確,只要執行就無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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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0869:
我今日已套現0066二千股,會逐漸減持轉到潛力股,我見你話1211仲未到全爆發期,心大心細想入手
可否分享你現持有的股票組合嗎?除了1177,1211,1448。多謝老師
龔成老師:
比亞迪(1211)雖然長遠仍有增長力,但這刻投資的值博率不足,所以,這刻始終唔太建議。
或者可考慮:GX中國電車(2845),這基金的目標是追蹤Solactive中國電動車指數NTR「相關指數」表現緊密相關的投資回報。
持股中最重就係比亞迪A股(002594),中國因為能源問題,長遠一定要發展電動車,這是大方向,故此股有一定投資價值。
由於近期不少車股被炒起,此股現價略貴。無貨可以現時入少少,到有明顯回調才再慢慢加注。
潛力度是有的,但會比較波動,如投資宜慢慢分注,可長線。
至於我的組合,講少少,仲有小米(1810)、必瘦站(1830)、金沙(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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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0870:
老師你好,我最近係高位回落少少個陣入左2319蒙牛(46.9 2000股)同 175吉利(29.55 2000股)
之後跌左
我仲擔心緊蝕左2萬多,
岩岩睇到老師你有分析蒙牛
想問下我係咪唔應該依家入手去溝貨,
呢兩隻2319同175就咁長擺啊?
龔成老師:
蒙牛乳業(2319)有質素。
佢於中國從事乳製品生產及經售業務,乃中國領先的乳製品生產商之一,以蒙牛為主要品牌提供多元化的產品,包括液體奶(乳飲料及酸奶)、冰淇淋及其他乳製品(如奶粉等)。
無論品牌、銷售網絡、發展,都不差,長遠正面。這股有長線投資價值,不過現價就唔算平,你買入價略貴,有貨可持有,不過唔好加注。
吉利(0175)本身的質素不差,擁有一定的銷售網絡及品牌,不錯的市場策略及定位,而又能把握中國汽車市場增長的機遇。
長遠來講,佢的品牌與發展在中國仍理想,2018年,吉利透過旗下海外企業,動用超過$500億人民幣收購戴姆勒股份公司9.69%股份。由于戴姆勒股權結構分散,所以吉利已經成為了戴姆勒集團最大單一股東。這不單有利佢有中國發展,同時長遠,可能加快了海外發展速度。
另外,佢未必發展自己的電動車品牌,但會發展當中的技術,相信在合作及自身價值上,長遠仍是正面的。
現時價位在合理區頂,股價波動,有貨可長線,耐心持有就得,但你預佢股價都會幾波動。
提翻你一個概念,我地決定加注與否,要睇幾個因素,記住,並不是「拉低平均買入價」為目的。
第一,要分析這股的質素,如果無質素,就再跌都唔加。
第二,這股的類別,如潛力或增長或收息類等,是否與你的財富組合匹配,比例是否適合。
第三,你要先計算加注後,這股佔你股票組合的比例會否太多,因為同一行業,同一股票。不能佔股票組合的比例太多。
第四,現價是否有投資價值率,要平,或起碼合理,不能貴。
第五,你要在加注後,仍有現金剩。
記住,重點不是「拉低平均價」,而是組合比例與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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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0871:
老師,想問下3838和1478有投資價值嗎?可以長線持有嗎?
龔成老師:
中國澱粉(3838)主要從事製造及銷售玉米澱粉、賴氨酸、澱粉糖、變性澱粉、玉米製副產品及玉米深加工產品。
近年的生意都有增長,不過盈利就唔算強,同時有少少波動,反映佢都受成本等因素影響,產品價格自主力唔強。
整體企業質素,唔算高,但未算劣質。
現價雖然合理,但投資值博率唔高。
丘鈦科技(1478)這股之前好波動,其實呢隻股本身唔算差,前景不過不失,但市場估值的變化就相當大,當企業有不同的消息,都會對股價有一定的影響。
佢雖然有技術,但賺錢能力相當不穩。當環境逆轉,手機市場轉弱,這企業就成為較大影響的企業。
整體來說,不過不失,波動是這股最大的風險。如投資這類股,不能太大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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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0872:
好多謝你的耐性解答令我有免費個案參考(亦覺你好叻及唔只專注係錢眼上,反而有用心教導讀者令其係人性的進步)
現請教:1)請問之前700@671應點佈局?[email protected]至今無放?
2)另我以前專注買銀行股(中行,建行,交行等等)和2800(因覺點跌都唔會變墙紙)睇返自己2006至今的記錄,發覺你推介的有些比當年價仲低(唔係質疑請唔好誤會),我無掛有至口,若持有至今咁點資本增值?
3)我都有重損手過就係857(諗住國企點都唔會死又高息,好在當年輸咗多都舍得放棄),咁宜家中芯有大唐支持,又信得過嗎?
4)我持有巴巴係手舊年16/3入@179,持有至今基本上若無跌穿上年我會再持有及增持2/3/2021@229(算高入但後市無人伖),我應長線定短期有賺就走?
因好多新聞及資訊都話會再調整去到26000-28000,所以雖想長線但亦想短線走再更件價入,若短線睇幾錢?
5)我有小米@24.5係入的,長線定走左再等兩低價入?
6)我想入941和66各應幾錢?邊隻更好(我已中年想用這兩隻作為退休收息及資本保/)增值 。
7)我如果設700@1千止賺會否太進取?
我係反向思維去買股,所以手上都係新經濟股多(因我中長線),以前未知有你無睇到,宜家覺自己會否太冒險,我都有比亞迪@205,應搵位止賺定真的長線?(平時工作忙所以我極少短炒),thanks a lot!
龔成老師:
1)你長線投資就得。這股有質素,我地不是買賣賺差價,而是成為你財富組合一部分。你買入價唔算平,但可長線,不過唔好心急加注。
2)因為你無建立一個平衡的組合。其實銀行股自從金融海嘯之後,增長力已不強(我當年在銀行工作,明白佢地的賺錢能力大減,現時已回不了過去好賺的情況)。銀行只是收息股,你唔應該買太多,同時唔應該對股價有太大期望,因為佢只是收息。
如果你想組合有增長力,宜將部分轉其他。
3)最重要是睇佢本身的業務,有無支持只是一些輔助位。
中石油(0857)雖然質素都算有,但不是最高質類別,佢對油價較為敏感。
雖然佢都有一定的規模,但卻不是最高質素的企業,這是由於佢的產品自主力較弱。
石油是商品,當中沒有差異性,佢地要將石油賣出,只能跟國際油價,這令佢地處於被動狀態。沒有價格自主的能力,這令佢地的獨特性有限。這類商品企業,都可投資,但就要明白不是最高質的企業。
由於質素中等,唔建議大注投資。
4)阿里(9988)將面對內地監管可能收緊,因此風險度增加左,不過,我相信佢的整體優質度仍在,內地不是不想佢賺錢,只是想規管佢。佢已建立好完善的業務,因此本身是無得輸,只是賺多賺少問題,現時監管多左,點都會影響賺錢能力。
又以佢的螞蟻貸款業務來講,這部分是一些網上的小型貸款業務,增長快,但監管並不如銀行般緊,因此,中央會有更多的監管針對這部分,影響了賺錢能力。
整體上,阿里,長遠仍是有發展,賺錢能力雖然有少少減,但長遠會同政府同意一些監管方法,以及找到合理的賺錢模式,你預阿里現價約在合理區頂部,這股可長線。不過,中短期會波動。
如果有貨,可持有。
其實,你唔需要理會太多短期因素,唔需要理會太多所謂「調整到到幾多點」,唔好信!
5)小米(1810),有質素,你買入價約在合理區頂,你持有就得。
6)中移動(0941)同港鐵(0066)現價合理,你可分注投資。
7)唔好太預測目標價,無意思。
同時,你以「幾多價位止賺」的心態,證明你與90%的散戶思維一樣,停在現金概念,而有錢人是不會這樣想。建議你增加知識,例如睇《股票勝經》《財務自由行》。
我地最重要是建立一個長期的「財富組合」,要優質,要平衡,要適合你的年齡與風險承受程度,新舊經濟各類股都要有。
同一行業不能太多,同一股不能太多。要平衡,建立後長期持有,不是買賣賺差價,而是成為你財富組合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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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0873:
龔成老師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最近也follow你的Facebook,上星期也剛剛買了你的書《股票勝經》、《80後百萬富翁》、《50優質潛力股》,正在開始睇第一本,遲啲抽時間去上你嘅堂,好期待。
本人是一名家庭主婦,今年39歲有一個兒子,一家三口,大概在兩年前學人哋買股票,因為對股票嘅唔認識,所以朋友叫買邊隻就買邊隻
就係因為咁嘅情況底下,投咗60萬落去,一年前蝕咗15萬,本來打算以後唔再買股票,但係諗諗吓啲錢擺喺銀行又冇乜利息,唯有膽粗粗再試下,又將啲錢買落股票度。
我將45萬買咗以下股票:
00066, 2000/@44.88
00823,1000/@72.97
01177,7000/@8.38
01810,2400/@27.48
01833,500/@108.86
02800,500/29.08
03067,500/18.01
06618,50/@137.2
00700,100/@66000(另想賣掉騰訊換取2手01024可以嗎?還是保留住)
龔成老師以上組合需要調整嗎?
只得我老公一個人返工,除了家用外,現時每個月剩餘大概5000-8000可以投資,那我應該加注以上那隻股票?又或是要加多幾隻新股入嚟呢?
另外想問龔成老師,我目標想5年後有120萬,能夠做得到嗎?我還有那些需要注意的,麻煩龔成老師指點一下我,麻煩你,感恩認識到你。
龔成老師:
現時你持有的股票,都是有質素的,你長線持有無問題。不過,醫藥相關的股票,佔了一定的比例,你唔好加這類住,要建立一個平衡的組合。
騰訊(0700)可長線,但你預佢中短期會較波動。
如果你每月有5000-8000,以你的年齡,可投資盈富(2800)及恆生科指ETF(3067),可以2800$4000、3067$2000,大約的比例是這樣,你可月供或自行分注投資。
我地最重要是建立一個長期的「財富組合」,要優質,要平衡,要適合你的年齡與風險承受程度,新舊經濟各類股都要有。
同一行業不能太多,同一股不能太多。要平衡,建立後長期持有,不是買賣賺差價,而是成為你財富組合一部分。
你現時39歲,財富仍有增長力,只要唔太進取就得。如果想5年後滾存到$120萬,要加大每月儲蓄投資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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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0874:
想請教一下,我有部分股票,你認為可以一直長揸嗎?這是好的企業嗎?
6066 $12.26
881 $53.6
968 $19.6
1316 $13.1
909 $48
175 $28
1833 $122
龔成老師:
基本上都是有質素的股票,可以長線投資。
中信建投証券(6066)係一家在中國的綜合性投資銀行。
佢主要業務包括四個分部:
(1)投資銀行業務
(2)財富管理業務
(3)交易及機構客戶服務業務
(4)投資管理業務
業務的生意與盈利都不差,長遠有上升能力,但未必是大升類,同時業務會受投資市場影響,有風險,整體質素算是不過不失。
這股都有長線投資價值,但就唔建議投資太多。
耐世特(1316)本質中等,之前業績有點弱,但又唔算好差,之後會好轉翻。
股現價合理,但就未必值得投資太多,因為質素始終不強。但相信之後能平穩增長。
至於其他,無問題。
但我見你有幾隻都是用汽車有關的,你要注意翻行業集中風險,同一行業的佔比最好在30%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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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0875:
龔sir,我真係好迷惘,計極都極唔掂條數,我又唔知可以同邊個講,幫我解決問題!
我月入22K,岩岩買左樓要開始供樓,借左銀行400萬,借左屋企80萬,每年保險4萬。開始月供股票2000.
每月支出
供樓1萬
家用4千
儲蓄3千
月供股票2千
計到呢到我已經唔知點計落去,儲蓄嘅3千其實係草黎交保費,根本已經屋企錢還唔到,私人儲蓄都做唔到!我真係有諗過放晒現有嘅股票,起碼都有11萬左右流動資金係手!
龔sir,我應該要點做!我係咪應該要放晒d股票!
龔成老師:
你賣晒D股票,變做現金,點增值?
你現時持有的資產有物業及股票,其實你都正在財富增長中。
當然,有一定的現金在手都重要,所以,現時你要盡力儲到基本的現金,等現金數目去到基本狀態後,就不用太擔心。
第一,想方法增加收入,兼職、小生意、網上生意等,要想方法,不要停在原地。
第二,減少支出,盡你更大努力去減少支出。
第三,尋找長遠增加收入的方法,你現時$22000,要想想在長遠,怎樣更進一步增加收入,轉工、升職、發展副業?
第四,如果上述幾個都唔得。就停止月供股票,等你有基本的現金在手,之後再開始翻月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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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0876:
龔sir您好, 唔明點解968信義跌得咁勁。光伏業我分析是一個前景好好的行業,各國都倡議轉用環保能源
再加上前日發表財報都是好好,但無奈就是發表財報後就大跌(最近我留意原來有好多公司發表完財報,業績好,但係股價都係會發報完之後跌,真係唔明)。
我自己仍然睇好呢個行業,本身$18.6有2手,我應唔應該依家低位買多1手?多謝您的時間
龔成老師:
其實你唔需要太在意中短期股價,信義光能(0968)整個版塊,近幾個月炒得好勁,1年間升左3倍,就算大跌,都非常正常,所以,我地要懂得計企業價值。
當佢貴時,就算有少少不利消息,例如政府投資行業的力度比預期低,都有機會令股價受壓。
例如一個行業,前景正面,生意將會增長2倍,但股價升左4倍,如果股價要大跌,都是十分合理,但這大跌絕不代表行業有問題,業務發展仍是十分理想。
信義光能(0968)本質不差,業務保持有一定的增長力,股本回報率處高水平,加上現金流強勁,是有一定質素,可長線投資的股票。
現價合理區頂,你有貨可持有。如果加注,跌多15%先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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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0877:
想請教一下
現在股市波動 手持以下股票應增持溝貨嗎?
小米 27.5
2013 29.4
1337 2.9
3800 2.9 3.08各持有
3311 5.6
謝謝指教
龔成老師:
現時持有的股票,基本上都有質素的,可持有,不過,你較集中在新經濟股或近期的焦點股,其實長遠應該調整翻個組合。建立一個更平衡的投資組合。
加上現時你手上的股,大多只是處合理區頂至略貴,因此,未是加注時間,除非你資金較多。或者等佢地回落多15%先考慮。
而雷蛇(1337)、保利協鑫(3800)唔建議持有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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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0878:
老師,想問關於買賣策略的問題。
現時大市已經有少少降溫,但又未到平。
但有啲個股又出現值博率。
所以依家係咪都可以入啲有值博率的企業?但又唔知大市會否大跌。
之前係合理和便宜買落的股票唔會放,仲有空間加倉,但又未跌到便宜區。
我現時現金有3成,都想儲少少新經濟股的貨,但唔打算滿倉。
我這個方向正確嗎?
得3成現金,但想儲多少少有值博率的貨,咁樣會唔會太大風險?
龔成老師:
首先要睇你新經濟股的比例,如果這類股比例較少,而你又想加翻D,可以,之前這類股貴,現時合理區頂,適當加翻其實都可以。
而你3成現金,都可以動用部分,但唔建議用太多,始終現價唔叫平。
你的方向正確。只要小心選股,小心運用資金,同時留有一定的現金,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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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0879:
老師,最近真係好驚,不過就練心理質素。重組後,持股如下,老師有何意見?
比瓦迪$252.3x1000
蒙牛$44.725x2000
阿里巴巴$248.7x300
藥明$114.1x1000
海爾$32.55x2000
潤啤$66.7x2000
雅生活$32.78x2500
粵海$13.86x2000
信義光能$15.94x2000
舜宇$190.9x100
小米$24.4x1000
龔成老師:
你一定要做到「平常心」,這是成功投資者極重要的元素。我永遠是睇「企業幾年後的業務情況」,而不現「現時股價」。
你上述的持股,基本上都是有質素的,你都可以長線持有,較大的問題是你的買入價,你較多都在「貴」的價位買入,你應該用月供或分注模式,慢慢分注投資,唔應該一次過買入,特別是當你不懂掌握平貴時。
現時的組合,無問題,你可以長線持有,但之後唔好太心急加注。可用平均入市法或月供,又或等大跌先出手,唔好心急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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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0880:
老師,想請教一下恆指市盈率的問題
第二堂有教我地查恆指網頁,睇佢個市盈率。依家恆指股票數目慢慢增加,以及新經濟股比重開始增加,是否還能用那個恆指市盈率表作分析呢?
例如2月尾恆指:29500點,恆指網站顯示2月的市盈率是15.55倍,但係根據過去平均數,係11.5-12倍左右,咁得出結果:依家29000 點,那是否屬於貴的水平?
如不是,那應該如何計算和參考調整後的恆指數據呢?
龔成老師:
你提出的問題正確,恆指因為將會有較大變數,所以平貴定義都不同。公司數目由50間慢慢變為100間,當中更會加入更多新經濟類股。
你可以當30000點,是恆指的合理區中上部。33000初步貴,22000初步平。(當然,這些都會因時間而改變),所以,你要自行計出這幾個點數,當之後加入新公司至100間後,該點數最新的市盈率,而日後就以市盈率作平貴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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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有問題想向本人發問,可在龔成的fb專頁中(www.facebook.com/80shing)inbox龔成,但要注意如無特別聲明,有可能將問答放上網,當然,會將發問者的身份,以及有關個人資料的部分刪去。
另外,我所給予的各種意見,只是供大家參考,當中無任何銷售及推介,不涉及任何利益,其實大家應該要有獨立分析的能力,我只是給予一些方向及純參考模式。
由於提問人數眾多,見諒無法即日回覆,如果是普通的提問,預起碼要7天以上才能回覆,若然是較複雜的提問,起碼要10天才能回覆,希望各位能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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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嘅職業係:許願中心經理:https://goo.gl/7V3R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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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嘅職業係:網絡獵人:https://goo.gl/esVs2E
我嘅職業係:賣夢人:https://goo.gl/kKQRHH
我嘅職業係:幫人自殺:https://goo.gl/wPoZMF
我嘅職業係:都市英雄:http://bit.do/eTEQn
我嘅職業係:夢境拯救者:http://bit.do/e5psv
我嘅職業係:虐兒師:http://bit.do/fcu3q
我嘅職業係:灶神:http://bit.do/fcUgL
我嘅職業係:厲鬼:http://bit.do/fmtGi
我嘅職業係:趕屍人:https://bit.ly/2wkRSEu
我嘅職業係:地府法官:https://bit.ly/3c7mGIC
我係一隻扮鬼嚇人嘅鬼:https://goo.gl/xwMjph
第一次做美容騙子:https://goo.gl/kAmr6r
作為老人院護理員,我嘅任務係:殺老人:https://goo.gl/GBbjyR
我係一個出租阿媽:https://goo.gl/uNqZxN
我阿爸係網絡騙子:https://goo.gl/HkJakS
我嘅職業係:冥婚輔導員:https://bit.ly/3gDJD86
我嘅職業係:代孕媽媽:https://bit.ly/3qyDw9Z
我嘅職業係:NPC:https://bit.ly/2Nqq8a6
我嘅職業係:精神病院護士:http://bit.ly/3cb1jr9
我嘅職業係:新娘:https://bit.ly/3w2nAjR
我嘅職業係:時間管理員:https://bit.ly/2PUMz8r
我嘅職業係:模擬市民:https://bit.ly/3vddsDR
地府社會:
阿媽喺十八層地獄:https://goo.gl/KqgG8F
我在地府穿膠花:https://goo.gl/VqAfsC
天堂VS地獄:https://goo.gl/jpcc3P
你沒有好結果:https://goo.gl/XE3VGC
課金投胎:https://goo.gl/szezW8
老公唔肯陪我投胎:https://goo.gl/jvrBct
我執到一本生死簿:https://goo.gl/ztyQzU
請選擇報應:https://goo.gl/epRMXj
如果可以自己揀阿媽:https://bit.ly/2s398bA
當孟婆被機械人取代:https://goo.gl/S6mCs2
牛頭馬面失業後:http://bit.do/ffaBq
OT猝死後:https://bit.ly/3kxj6f6
有鬼但係唔恐怖:
女朋友話唔駛買樓:https://goo.gl/JJihsL
廿一世紀反清復明:https://goo.gl/VrxLC5
妖魔搵食記:https://bit.ly/2Mp4vBW
我男朋友係人狼:https://goo.gl/rMAfUm
我的嬰靈哥哥:https://bit.ly/2RUkMUA
我係一隻溝唔到女嘅吸血鬼:https://goo.gl/AuCDeQ
我屋企有隻女鬼:https://goo.gl/ost9jX
我喺棺材度醒番:https://goo.gl/6f9HAK
神棍兼職神探:https://goo.gl/rAXtaA
鬼域停車場:https://bit.ly/2QDHWz5
鬼都被迫遷:https://goo.gl/gkC2vd
做咗神仙之後:https://goo.gl/L5qRPG
做鬼都唔靈:http://bit.do/eSK4e
從前有隻吊死鬼:https://bit.ly/2BLAcke
掃地遇到神:https://goo.gl/CZXiWr
登山遇險,邊個係鬼?:https://goo.gl/8qseYB
撞鬼之後:https://goo.gl/TdpGLo
窮鬼一家親:https://goo.gl/smAitL
殭屍唔易做:https://goo.gl/eAjdEX
我殺咗老婆之後:https://bit.ly/3auYVwe
點算,啲喪屍俾人食晒:https://goo.gl/Fxd2Pj
我個仔鬼上身:https://goo.gl/uVirhF
我爸死後被綁架:http://bit.do/eYDSt
第一次撞鬼:http://bit.do/fdmiL
間屋成日都火燭:http://bit.do/fkEX9
喪屍地球:http://bit.do/fhkTS
我聽到人哋講我壞話:http://bit.do/frcRd
老婆條屍唔見咗:https://bit.ly/3itXjEv
有靈魂的劍:https://bit.ly/3gl3QQ6
有超能力但係唔夠勁:
月老畀三個願望我:https://goo.gl/Uu6nOq
自救拯救者:https://bit.ly/2FQUXPd
我有一塊魔鏡:https://goo.gl/iJmTs8
我有半種超能力:https://goo.gl/4gJxRF
我老闆有超能力唔識用:https://goo.gl/yyx5mn
我阿媽生咗舊叉燒:https://goo.gl/bxi7X9
我係香香公主:https://goo.gl/5KqT4E
我要學做孫悟空:http://bit.do/eNWtL
我家有個聚寶盆:http://bit.do/eHDQm
我想做閃電俠:https://goo.gl/585hFA
我腳臭,拯救地球:https://goo.gl/iw5dqa
我種咗棵食人花:https://goo.gl/u6Km5m
金老婆與銀老婆:https://goo.gl/w81EjD
長生不死之後:https://goo.gl/EMHtc4
拯救咗地球,之後呢?:https://goo.gl/EVhESA
修仙失敗後:https://goo.gl/qfo1C9
眼淚是珍珠:http://bit.do/eJ6MV
割肉減肥:https://goo.gl/mOq2ri
跳樓卜卜彈:https://goo.gl/TT8Q2E
謀殺許願樹:https://goo.gl/QvmsHz
我有一個守護神:http://bit.do/eUmMa
神燈要我滿足佢三個願望:http://bit.do/eVZop
你心口有本書:http://bit.do/e2Nwo
老婆變成屍體後:http://bit.do/frEuY
地球保衛隊:http://bit.do/fxoJd
我係預言家:https://bit.ly/33Xu85P
練成絕世武功後:https://bit.ly/3eOtUmw
如果所有病都會傳染:https://bit.ly/2Q8xe0R
塊鏡照我唔到:https://bit.ly/3lBTJcO
投票決定邊個去死:https://bit.ly/3788K1k
穿越重生:
人生只係一場夢:http://bit.do/eQci2
女友話要畀新鮮感我:https://goo.gl/BD63Qx
中完六合彩,俾雷劈死:https://goo.gl/iU7dhk
今次到我取西經:https://goo.gl/NbLzfF
月老的愛情故事:https://goo.gl/yDXyTd
同女友交換身體:https://goo.gl/8EURBV
我係秦始皇:https://goo.gl/1iHVty
我係酒樓魚缸入面果條魚:https://goo.gl/NYHPy4
我係楊貴妃:https://goo.gl/xPxYRL
我要做武林盟主:https://goo.gl/B9HwBv
我愛我:http://bit.do/eNEGp
注定戴綠帽:https://goo.gl/R6k7UK
染髮後穿越:http://bit.do/eNois
穿越做白雪公主個阿媽:https://goo.gl/QyZJpw
食雞後做雞:https://goo.gl/sRM24Q
借用你嘅身體:https://goo.gl/mkydpV
宿世蚊緣:http://bit.do/eSbbZ
愛你三生三世:https://goo.gl/vJV2gR
讓梨一百次:https://goo.gl/tGTejW
靈魂抽獎:https://goo.gl/MuLCBC
你的遙控兒子:https://goo.gl/DtJ5c2
我被我綁架:http://bit.do/e2qYk
突然間,有個靚女追我:http://bit.do/e54zQ
他被困在同一天:http://bit.do/e9aZz
愛情還魂記:http://bit.do/fjrrw
懷才不遇之後:http://bit.do/fkgAZ
人類需要我嘅優秀基因:http://bit.do/fuNb4
逆轉人生:http://bit.do/fw52s
穿越清朝攻略四阿哥:https://bit.ly/3bfoaQa
真實遊戲:https://bit.ly/3dquq8B
—穿越張三豐:https://bit.ly/37At0qA
進入劇本後:https://bit.ly/3diiKVg
一花一世界:https://bit.ly/38Vk0gu
我的回收人:https://bit.ly/33szcPC
救一個二十年前死咗嘅女人:https://bit.ly/2Svgzpm
當全世界都只講一種語言:https://bit.ly/35Co2KG
罐頭人生:https://bit.ly/3bpKGbr
又有新科技:
狗語翻譯器:https://goo.gl/5Ovn37
兄弟送我一個女朋友:https://bit.ly/2CB4DuZ
如果,你可以直接PS自己塊面:https://goo.gl/utgaie
如果可以令所有人愛上你:https://goo.gl/pIvbgT
如果可以晚晚夢見女神:https://goo.gl/ZZYBia
如果你知自己幾時死:https://goo.gl/PBu1El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https://goo.gl/Fx2CUJ
百分百測謊:https://goo.gl/axPECc
你到底愛唔愛我:https://goo.gl/SDZrU5
你對我已經唔係好似以前咁:https://goo.gl/Yy7EwF
忘記分手:https://goo.gl/SKUTwU
我全家都係機械人:https://goo.gl/sw9Kz3
我個囡唔係我生嘅:http://bit.do/eRRyj
我殺咗隻機械人女友:https://goo.gl/PUEh7J
我識讀心術:https://goo.gl/71D16u
技能學習器:https://goo.gl/F3PZRK
從女朋友割傷手指講起:http://bit.do/ePLoX
終極邪惡:https://goo.gl/cF1Q9A
植入記憶:https://goo.gl/rxrMcu
無限復活:https://goo.gl/nqDGzy
獎善罰惡手錶:https://goo.gl/19dgzV
機械Body:https://goo.gl/7n1t81
我睇住個學生爆炸:https://goo.gl/hpDtp6
我鍾意讀書:https://goo.gl/M47REa
好爸爸攻略:https://goo.gl/qi4kJ6
我的人生不是我的:https://goo.gl/UezUoH
我越獄了:http://bit.do/e6gPv
複製人之城:http://bit.do/faTnU
當大腦可以掛機:http://bit.do/fcbti
夢想實現器:http://bit.do/fqitx
鼻塞有靈:http://bit.do/fqNPW
來自星星的猩猩:http://bit.do/fs6Jh
女友過期了:http://bit.do/ftSKw
送命:http://bit.do/fyqwH
我的電腦覺醒了:http://bit.do/fzCt6
永生Online:http://bit.do/fDCiC
未來電筒:https://bit.ly/3csw61n
—愛情模擬器:https://bit.ly/3eEcE2T
天上有座城:https://bit.ly/3mzZRlq
人生一條龍:https://bit.ly/3g2II1Q
女朋友一發脾氣就會死:https://bit.ly/35uaRLj
時間跳過去:https://bit.ly/3r16AHz
人生倒轉行:https://bit.ly/3qfee0U
專一測試器:https://bit.ly/3aNgo2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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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胸之後:https://goo.gl/kT5Rb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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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臭」:https://goo.gl/J6qUQH
全裸社會:https://goo.gl/icuZ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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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社會:https://goo.gl/Q5t8rQ
每個月生一個仔:https://goo.gl/C1VHWo
玩具被遺棄:https://goo.gl/S1K6S7
富狗綁架案:https://goo.gl/rW3rgm
妖精報恩記:https://goo.gl/epEXJS
換臉之後:http://bit.do/eJVy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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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跪著造反的出版人沈昌文】(本文在《報導者》同步刊出)
那年秋天,北京天高風爽,陽光燦爛。
那家飯店大堂,卻光亮不足,顯得陰暗。
從外頭走進來的人,有些背光,我設法看清他的面貌,揣測這是否我在等的人。
他不快不慢地走近,說:「郝先生嗎?我三聯書店沈昌文。」臉上帶一點淺淺的微笑。聲音不高也不低,音量很結實。他的頭髮是黑的,鏡框後的眼神不顯銳利,但讓人摸不準遠近。
後來,我談起第一次見沈公的情景,老說當時見到了一位活脫脫武俠小說裡「深蘊內斂的中年練家子」。
那時三聯書店的同事雖然都稱呼他「老沈」,我從開始就稱他「沈公」。
>>串糖葫蘆的神奇人脈
那是1989年9月。我第一次去北京。
行前打探需要拜碼頭的人,各方訊息都指向三聯書店總經理沈昌文這個名字。
我很快就確認,那是個不只台灣,所有海外,以及中國內地各處要去北京的人,都要知道的名字。
不只因為三聯書店這個重要的出版品牌,也因為當時他在主編的《讀書》雜誌緊密呼應甚至引動中國思想、文化界的脈動;不只因為他努力為中國各界文史作者、學者提供發表作品的機會,也因為他有本領在改革開放之後引進戴尼提、蔡志忠這些風動一時的暢銷書。
沈公不是那種初見就熱情四射的人,但他的深蘊內斂像個黑洞,不讓人疑懼,而吸引人一步步接近。
對剛去中國的我,他的人脈廣得很神奇。
談起對中國(不只出版市場)的任何問題,講起任何我想在大陸認識的人,出版界的人就不說了,文化、藝術,甚至某些政界的人,他都能在言笑間輕鬆送出答案。直似劍光閃動,只見燭芯短了一截的行雲流水。
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我半基於好玩問他能不能介紹崔健,心想這他可沒轍了吧。但沈公只是淡淡地說一句「我來看看」,然後沒幾天我就見到了這位中國音樂界的大腕。
比較熟了之後,沈公說他自己就是愛「串糖葫蘆」,也就是趁著機緣把各方相干、不相干的人串聯在一起。
並且因為他出身上海,所以很服膺十里洋場時代做什麼事都「閒話一句」的氣派。
這些都不只基於他的個性,也因為他就是有這種本領。
沈公眼神讓人摸不準遠近的另一面,也就是對人不分親疏。
看著他交往的對象五湖四海,我也就一直謹守和一個武林高手相處的分際,保持客氣的距離。
不過,後來我們畢竟是越來越親近了,和別人不同的親近。
>>計劃經濟之下紮實的馬步
打從開始,沈公就給了我各方面的啟發。
在出版的領域,他讓我對中國出版的歷史和當時的現況,快速抓到些梗概。
1990年代初,中國的出版市場和國際還沒有接軌,書籍的許多印製條件也有待改進,然而我從沈公身上看到一個在計劃經濟之下做出版的人,受著種種限制,但他的馬步可以蹲得多麼紮實,內功可以練得多深。
我學著體會中國出版社裡所謂一把手、二把手、三把手的種種微妙關係,也聽到沈公在他一把手位子上要管多少台灣同行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政治課題就不說了,社內同事的住房問題、入黨問題、婚姻家庭瑣事,簡直無所不包。
在那個中國社會和經濟環境都在轉型的階段,沈公在三聯書店總經理的位置上,既要小心翼翼地不能在政治上犯錯誤,又要維持三聯書店引動思潮的傳統和風格,還得自行創利,壓力很大。他引進的戴尼提固然造成巨大的暢銷,但也有人不喜;他出版的蔡志忠作品固然造成萬人空巷的熱潮,也得來有人說他只會「賣菜」的評語。
此外,在那個主渠道出版社對民營二渠道或者有敵意,或者根本不放在眼裡的年代,沈公又帶我對二渠道有了很多了解。我很好奇他怎麼有這些門路。後來得知他雖然貴為三聯書店總經理,但贊同一些二渠道年輕學者編輯的西方學術文庫,慨然允諾立場開放的合作出版,為支持二渠道民營出版立過典範。
總之,我在中國結識的第一個出版人就是沈公,很幸運。
沈公讓我看到中國出版界一個高標,也影響了其後多年我和中國出版市場來往的基調。
這麼多年來,台灣很多人在中國走過買書號出書的路,我從沒做過。一來是我不想走這類落人把柄的路;二來也因為我覺得認識沈公,不走這種門路也罷。
>>共產社會國營體制的實相
沈公也讓我對中國社會的一些特別情況有了直觀的機會。
有一次,沈公帶我去友誼商店買一台傳真機送他的作者。看好機種、價格之後,沈公留下一張空白的三聯書店支票,就離開了。
我很驚訝,就問沈公難道不怕商店亂填金額。
「怎麼會,我們都是國營機構啊。」沈公哈哈一笑。
沈公說,反正大家都是國營機構,不怕對方亂來。他要自己填金額的話,還得計算稅金之類,寫錯了還麻煩。交給對方寫,對方敢亂填,最後自有雙方國營機構的主管單位出面查證、解決。
我見識了共產主義國家裡,大家都是國營單位體制的實相。如果連友誼商店和三聯書店都因為是國營機構而難分彼此的話,那中國所有出版社、書店之間的關係,當然就更不在話下。
出版、印刷、發行、零售都要聽出版總署的,出版總署又要聽中宣部的,真是上下內外,渾然一體。
我學到了很重要的一課。
>>「打擦邊球」和「跪著造反」
來往中國多年,我始終保持一個原則,不主動找政治話題來談。和沈公也是。但沈公還是指點了我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1990年代初,我出版了一本《毛澤東私人醫生回憶錄》。出版後,很多人說毛澤東仍然在中國有很大的光環,這下子以後我再去中國可能有麻煩。七嘴八舌的很多分析。
我問沈公。他聽了之後,說了一句話就不但讓我安心,也讓我開竅:「只要不是批評現在當政的人,談過去的事沒什麼問題。」
沈公也跟我說過,中國有一個差點就開放出版的時刻。
改革開放之初,隨著中國社會各個層面都在鬆綁,出版也是。曾經擔任中共建政之後第一任出版總署署長的胡愈之,倡言成立形同民營出版的產銷合作社;人民出版社也準備了「東方出版社」的副牌,準備當開放的試點。
沈公說:就在大家都很興奮的時刻,中共的元老陳雲說話了。陳雲講了一句話:「你們都忘了共產黨是怎麼起家的嗎?」
開放出版的事,就此封箱;中國其他行業再怎麼開放,出版不在其內,形同國策。
不過,即使此後出版仍然一直在共產黨緊緊掌控之中,也設了重重禁忌,但是中國的出版和言論尺度還是持續有一些微妙的變化。像《讀書》之得以出現,正是代表。
聽沈公談一些兼有官職和知識份子身分的人,如何為他們雜誌巧妙而迂迴地創造空間;他們實際工作的人又如何善加體會,細加運用,是很動人的。
所以沈公介紹人給我認識的時候,最愛強調誰誰誰是個「自由主義」;他聊天最興高采烈的,就是談他在出版,以及主編《讀書》的過程中如何一次又一次打「擦邊球」,在一些禁忌議題的邊緣上行走的經歷。打擦邊球要打得有驚無險才高明,這固然要賭一些運氣,但更多的是要有膽識,有見解,還有一些幽默。
相較於有些人主張知識份子就當「敢言」,沈公這種擅打擦邊球的作法,有人稱他是「跪著造反」。
不論這麼說他的人是褒是貶,沈公毫不以為忤,一再轉述。的確是,對他來說,「打擦邊球」就是為了「跪著造反」,而「跪著造反」最重要的武器也就是「打擦邊球」。因此沈公引述「跪著造反」之語,是帶著一點自得的。
>>大家都是一家人和「一僕二主」
在都是國營體制之下,在都歸出版總署和中宣部管轄之下,中國各個出版社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和演變,我們台灣人很難想像。
以三聯書店來說好了。
這個1949年前就卓有聲名的出版社,到中共建政後新成立旋即遭到撤銷,到1954年才又得以成為人民出版社底下一個「三聯書店編輯部」。三聯書店的招牌刊物《讀書》雜誌,是在1979年創刊的,但當時名義上是出版局研究室的刊物,由人民出版社代管。至於三聯書店從人民出版社分家出來,真正開始獨立經營,是1986年的事。
而沈公和他兩位關係密切的領導,陳原和范用的關係,都是從他1950年代初進人民出版社的時候就建立起來的。
陳原,人稱原老,是語言學家,是人民出版社總編輯室的成員之一,54年起兼任「三聯書店編輯部」主任,到改革開放開始,擔任商務印書館的首任總經理兼總編輯,但同時也是《讀書》雜誌創刊主編。
范用,人稱范老板或范公,在49年之後先在出版總署、中宣部工作過,調來人民出版社,歷任總編室主任、副總編輯等職位,在《讀書》雜誌創刊時,實際貢獻很大。
三聯書店還沒獨立出去的時候,范用兼任總經理,但是到1985年正式獨立前夕,他卻因故退休,改由沈昌文擔任了三聯書店獨立後的首任總經理。
沈公從工作的第一天,就一直受范用的領導,所以他說自己在組織上是范用的系統,但是他在思想和觀念上一直同陳原比較一致。
這樣,當沈公在三聯書店成立了編委會,范用和陳原兩位老領導又都在內,他就面臨了日後自嘲「一僕二主」的局面。
沈公在他的回憶錄《也無風雨也無晴》裡,有一段著墨不少。
《讀書》以創刊號上<讀書無禁區>一文發生轟動性影響,也同時成為另一派力量想要「打棍子」的對象時,兩位退休的領導給了沈公不同的建議。
范用跟沈公說要「敢於講話,不怕封」,說國民黨時代封過三聯書店的刊物,結果更壯大了三聯的聲名。
而陳原則認為歷史條件改變,今非昔比,情況已經不同,要怎麼說話可以研究,但不能走「不怕封」的路。
就當家者的立場,沈公同意陳原的見解,也從此發展他「跪著造反」的路線,結果也引來范用說他沒出息,認為沈公辜負了他的一手提拔。
沈公跟我講過一段六四期間的事。
那天,三聯書店開會,范用在會中慷慨激昂,主張大家都要聯署上街的聲明。開會的人傳閱聲明,沈公說他很猶豫,但是在范用的注視目光之下,也只得勉強和大夥一起簽了名。
這份聯署聲明傳到當時也在開會的陳原面前時,陳原拿在手裡看一看,微微一笑,就傳給下一位。
沈公說:「別人再給他,他就再微笑傳回去。如此來回三次。他始終什麼話也沒說,也什麼都沒簽。」
我問沈公,六四後來秋後算帳,那大夥簽的聲明沒事嗎?
沈公說他也很焦急,問了范用怎麼辦。開始范用沒回答他,問了兩次後,要他別管了。原來那個聲明范用後來並沒有送出去。
這個故事,沈公講了不只一遍。
每次講,他對陳原和范用都不下任何評語,但每說到陳原接過遞給他的聲明,再三微笑傳給下一位的那一段,他都會跟著頷首微笑;再講到范用說他後來並沒把那個聲明送出去,他又會再頷首微笑一次。
>>進入「打招呼」時代
沈公常講他在1996年1月1日怎麼得知自己在前一天退休的。
他說那天早上接到電話,電話那一頭跟他說:「沈昌文同志,你已經在昨天 12月31日傍晚六點退休了。」
沈公的個性和形象,都從退休開始出現些微妙的變化。
之前,雖然也海派,他的沉穩內斂多些;之後,他就交遊更廣,言談更無所禁忌。宴席上,他說編輯的工作就是要「談情說愛」、「坐以待幣」 等金句,妙語如珠,舉座皆歡。
在工作上,我和沈公也因此出現了兩個階段的關係。
他在三聯書店任內,擔任我的顧問;他退休那年,我也正好要創業,想在中國市場多探索一些可能,所以就邀請沈公一起工作,成為同事了。
大致從沈公退休時開始,中國政府對出版的控制也進入另一個階段。
之前,有命令,有肅殺,有邊界,所以有擦邊球可打。那之後,進入「打招呼」的階段。
沈公說:他接到的通知他已經退休的電話,就叫作「打招呼」。
之前,黨和政府會傳達正式命令或通知;之後,轉為私下打一通電話的「打招呼」。不必正式通告要禁什麼書、封殺什麼人,上級單位只要對出版社的領導打個招呼就好。而這個領導將來有沒有出路,就看上級眼裡的他是否識相,願意接受打招呼。
大致和軟性打招呼的年代一起開始,中國對民營二渠道的立場也有了變化。
改革開放之初,國營出版社把民營二渠道不是視為不法,就是不屑一顧。
第二個階段,大致是沈公說開始「打招呼」的年代起,為了應對加入WTO,國營出版社要集團化、上市,造大船出大海。於是容忍民間二渠道以「工作室」身分存在,把這些工作室的產出當作國營出版集團的資源。
這些遊戲都已經不是沈公自己所熟悉的了。但感謝有沈公的指點,我多少能看出點趨勢的變化。
當然,我也感謝他介紹于奇給我,讓我多了個不同世代的得力助手。
和沈公、于奇在北京一起工作的日子,是我人生中很美好的回憶。
>>看清「戰友」和「火力」的重要
除了對中國出版市場、社會的了解之外,我最感謝沈公指點了我為人處世的一課。
那年,我要離開上一家公司的時候,在一件事情上被人家設局,事後很不甘心,想要反擊。聞風而來,願意提供「火力」支援的人不少,該如何取捨,一時拿捏不定。
正好我去北京,就請教沈公。
飯店屋角有一柱立燈,沈公坐在沙發上聽我講了一大圈之後,幾乎沒經考慮就大致說了這麼一段話:願意提供你火力,想借你的手來打擊對方的人,肯定不少。但是你用了某人的「火力」,就等於承認此人是你的「戰友」。不過,你想要打擊敵人是一回事,但你也得考慮自己是否真的樂意和此人是「戰友」,是同一陣線。
這段話對我真有警醒作用,受益良多。
一般人在氣急攻心之下,只想打擊自己痛恨的對象,所以有任何支援火力都照單全收,不會考慮這些火力的來源。沈公的話,讓我冷靜下來,開始衡量究竟是反擊的快感大,還是事後可能因為和一些價值觀不同的人沾上邊而懊悔更大。
我檢查了一遍,發現是後者。我還真不願意就此和某些人當「戰友」。於是就婉謝了許多火力支援,也把反擊的事放下,從此不再回顧。
這真是我人生比較明智的決定之一。
行動之前,先評估戰友是誰,先看清支援的火力來源,也成了我日後行事的重要提醒。
>>氣功、羊蝎子、臭
沈公也是個追星族。追鄧麗君。
和中國70、 80年代很多人一樣,他從第一次聽鄧麗君的歌,就為之著迷。
他說每天清晨起來,最快樂的事就是自己在書房裡,把鄧麗君的歌放得很大聲,然後一面手舞足蹈,一面開始剪刀、膠水齊飛,整理各種資料。
他是個道地的資料控,講解過一些心法給我,端地是說來簡明扼要,但不是人人都能實踐。
再接下來,他每天的行程就是去搭公交車,去潘家園淘寶,找舊書刊。然後就是去親近熱愛的「傅小姐」——複印機了。大量複印他收集的資料,給一些人當「內參」,是他的樂趣之一。後來網路發達了,他則開始用電郵傳送。
沈公也熱愛吃喝。這應該歸功於兩點。
一是他練氣功,身體底子好。沈公少年時期體弱多病,因為練了蔣維喬的氣功方法而得益。他幾十年氣功練下來,大小周天、任督二脈都打通,平常聊天就不時兩手交握,左右大姆指來回交搓。所以不只精神恒常飽滿,頭髮一直不染也烏黑。
有一次他用辦公室的浴室沖澡,別人沖澡開心會唱起歌來,沈公讓大家聽到什麼是武俠小說裡的「長嘯」。于奇說他是練成了氣功的三花聚頂。
第二是他有一位當醫師的賢內助白大夫。白大夫知道沈公在外吃喝百無禁忌,每天關注他的身體情況,隨時調理他需要服用的保健藥品。沈公有這個憑仗,就更加吃得天南地北。
所以,想到沈公,就不免想到和他一起的吃喝。
從1989年北京夜裡找不到什麼吃的地方,到沙灘出現第一家「二十四小時都有飯」;從凱賓斯基的啤酒,到三里屯的酒吧。
猛地說起來最難忘的,還是去吃羊蠍子那次。
那家店是一面吃羊蠍子,一面把骨頭吐到地上。所以店裡地上到處都油膩膩的。
沈公很得意地說:吃羊蠍子就得這樣!還加一句:「這就要喝小二!」(小二指小瓶的二鍋頭。)
我難忘那家店的另一個原因,可能是有件事後來怎麼都想不通:當時我還不坐輪椅拄拐杖,怎麼走得進地上那麼油滑的店裡?
沈公是寧波人,愛吃醃的臭莧菜梗,所以在飯桌上特愛講那些醃菜要臭到什麼程度,醃缸裡要看得到白白的蛆等等。大家要攔他,他才樂呵呵地轉移話題。
不吃臭莧菜梗,他就愛吃有臭味的美食。凡有台灣同事來,他就要推薦炸玉米窩頭片塗上王致和臭豆腐乳的美味。
結果引發過一場慘劇。
那年冬天,台灣有幾位同事去北京。聽他慫恿,其他人都掩鼻避之,有一人卻勇敢地嘗試了。勇敢的人不但吃了,還喝了杯可樂。所以稍晚她們幾人一起搭計程車出門,車子一顛簸,喝可樂的人打了一個大嗝,全車人包括司機都慘叫起來。
沈公真是喜歡逢人推介各種奇異的飲食。
>>因為反服貿而中斷聯絡
2013年7月,為了反服貿,我從寫第一篇文章起,就決定不再去中國了。
前面說過,中國官方對民營出版曾經有過兩階段的立場。最初,是對「二渠道」或者打壓,或者睜一眼閉一眼的階段;再來,是對民間「工作室」容忍利用,以便國營出版集團造大船出大海的階段。
而當時,已經進入更高明的第三階段。
有些國營出版社已經體會到不需要自己做大,而是提供養分讓「工作室」做大,把民營公司做大、做集團、做上市,再往海外伸足。國營出版社,及終極主導他們的中宣部,隱身在重重的商業包裝之後,幕後掌控就好了。
這樣做,最聰明的就是中國可以透過分身進入海外市場,卻不必相對地開放國內市場。而當時,早在服貿協議還沒簽之前,他們透過資助和投資等方式,就已經在台灣有一些相當活躍的代理人和合夥人。一旦服貿協議生效,他們可以更正式地往台灣投入資金和資源,兩岸出版業的不對等競爭,以及後果,都可想而知。
我們政府完全覺知不到這些。甚至連人家出版社都是國營,最上游的大老闆是誰的本質也意識不到。中國的出版社早就成長為出版、印刷、發行、零售各個環節一條龍發展,多頭一身的巨物,我們政府竟然以為這些環節像台灣一樣是各自獨立的存在,可以分割談判,還相信簽下服貿協議有助於換取中國未來開放出版。
至於對岸為了一手保護自己出版市場不要對外開放,一手又要走出海外,已經演化出多麼精細的攻守途徑和方法,根本不在我們政府的意識範圍之內。
用天真到像一張白紙來形容,不知算不算最客氣的。
而我寫了許多文章,雖然只是批評自己政府的愚昧,卻也決定從此不要再去中國。
我立刻和許多人都不再聯絡。不必讓大家為難。
其中,當然包括沈公。
不只沒再通電話,連電郵我也再沒寫給沈公。
我知道那裡對一切聯絡的掌控有多嚴密,也可以想像他應該已經接過不少打招呼的電話了。
這樣,沈公和我斷了五年聯絡。
偶爾,想起和沈公在北京的種種,恍若隔世。
中間,只有從共同的朋友那裡聽來一些消息。
大家都說沈公生活依舊,還是常去潘家園,還是常坐公交車到處亂逛;餐宴照去,吃喝依舊,精神好得不得了,唯一就是耳背越來越嚴重。
聽著朋友的形容,沈公頷首微笑,雙手交搓姆指的神氣,就在眼前。
>>「你說這不是很享受嗎?」
2018年春天,我突然接到沈公在紐約的女公子來信,說沈公會在那年夏天去美國,想見我一面。
大喜過望。
我安排了行程,濶別五年後,和沈公在一家義大利餐廳見面。
那一天本來我以為和沈公會有很多話要說。
過去沈公雖然不怎麼談六四,但是對1949年後,一直到文革的種種經歷倒談了不少。他會講他是多麼忠貞的共產黨員,各種鬥爭都相信黨是對的。毛澤東發動各種運動時,半夜發表一個什麼文稿,大家都要激動地上街遊行等等。
我聽他活龍活現地描述那些場景,也聽他說過林彪之死對他造成多大衝擊。
連永遠的林副主席都會背叛黨和國家,這使得他對過去所有堅信不移的事情都產生了動搖。
也因此,沈公常說他感謝鄧小平,不論別人怎麼評價,他認為中國文革之後的發展,以及他所能過上的日子,都是這位總工程師的功勞。
而我每次問沈公,文革有沒有可能再次捲土重來的時候,他都會微笑,也搖搖頭。
所以那天要去見沈公之前,我準備了一些問題,想問他對這幾年中國的看法。
只是見面之後,那天是我和沈公話說得最少的一次。
主要是,一見面就覺得,不必多問了。
另外,沈公確實耳背得厲害。雖然他仍然精神奕奕,但是必須靠著他耳邊很大聲地說話才行。他自己一開口,音量也非常大。
沈公問我最近在忙什麼,我說趁五四一百周年紀念的時候有個出版計畫。
「你有什麼書,有什麼資料要找的,就告訴我吧!」在那家義大利餐廳裡,他聲若洪鐘,然後又加了一句,「我願意永遠幫郝明義工作!」
我問他家人怎麼不試一下助聽器。她們說再好再貴的都買了,但沈公都說適應不了,不肯戴。
「其實戴一戴就會習慣,但是他就是不肯。」她們說。
「沈公,你怎麼就不試試呢?」我靠近他耳邊大聲說。
這時沈公又使出他那個可能是跟陳原學來的頷首微笑的絕招了。
那天,他對助聽器這個問題就一直保持微笑和沉默。他不回答,誰也沒辦法。
直到餐後上甜點的時候,沈公突然對著我又中氣洪亮地說了:「我早上出門,搭上公交車就坐到總站再坐回來。我可以一路看北京的風景,練自己的氣功,別人說些什麼我可以什麼都聽不到,你說這不是很享受嗎?」
我聽了之後,忽然覺得聽懂了,就大聲地回他:「享受!享受!真享受啊!」
>>不屑老化、三花散頂
去年底,于奇告訴我沈公前陣子腿腫、腹水,住院檢查。
一周後出院,于奇去看他,沈公要她錄一段視頻給我。
幾經輾轉收到視頻後,我看沈公對著鏡頭還是中氣十足地說:「郝先生,我等你來北京吃辣的啊!」沈公從初識我開始,就一直封我是台灣最會吃辣的台灣人。
然後沒幾天,得知沈公去世。
我和于奇通電話,聽她所知道沈公去世前兩天的情形。
沈公回家後仍大致如常生活。元旦前後,北京遇上寒潮降溫。但沈公還是堅持要出門自己去買膠水,好回來剪貼整理資料用。
去世的前一天,他沒有像往日一樣在家喝啤酒。他大女兒看他氣力很弱的樣子不放心,就留下來在他家裡陪他。半夜去看他還睡得很熟。到早上再去看他,身體微溫,人已經走了。
我們兩人得到的共同結語,就是這真是個永不服老的人。
年紀再大,他也不怕喝醉摔跤。
風雪再大,也攔不住他出門準備工作。
他一定要盡情把自己的生命之火燃燒到徹底的乾淨。
絕不留下任何牽絆。
他不肯戴助聽器,不只是因為他圖個耳根清淨,也因為他根本就不想讓自己跟任何老化的象徵相聯接。
沈公不只享受生命,不只是不服老,還根本就是鄙視老化。
他根本沒法接受自己戴助聽器的形象,更不會等到自己可能要用手杖、用輪椅,甚至必須別人照顧的那天。
所以他必須用氣功把自己的狀態保持到最好,然後在無法持續的時候,就三花聚頂也三花散頂,把所有的精氣神一次耗用殆盡。
在他滿九十大壽的時候如此離開塵世,實踐了他期盼的無疾而終,用他自己的話説:「這不是很享受嗎?」
>>也無風雨也無晴
沈公走後,回顧和他來往這三十多年,最感欣慰的,還是為他出版了《也無風雨也無晴》這本回憶錄。
當年邀他寫回憶錄,有多重理由。
他目睹自己家庭從富裕而敗落,經歷上海從十里洋場到進入社會主義,很有時代感;
他個人從1949年前在一家銀樓當學徒,到考進出版社當校對,再一路成長為出版界的標誌性人物,過程很勵志;
在他一路成長的過程中,由秘書而編輯而管理者,對不同領域的工作都有自己獨到的心得;
他學習與見識的許多政治、文化、學術界人物,有太多精彩的軼聞和傳奇;
他經歷1949年後的種種運動,又是中國改革開放後出版路程的實際開拓者之一,必定對這段出版史有很深刻的觀察和總結。
最後,他還是資料控,想必可以整理出一些他人忘記或視而不見的資料,讓人拍案驚奇。
沈公最初都是打哈哈,不當一回事。
請他吃飯、喝酒,邀著其他朋友一起遊說,也不成。
像是要栓住孫行者般鬥法良久,最後終於說動他了。但是到實際寫出來,又是漫長的路程。
同事共同押著他簽下不只一張承諾書,還是一拖再拖,不知何時才會真正兌現。
這樣熬了至少應該有個十年吧,沈公終於交出了書稿。
交稿後又顧慮這裡敏感那裡敏感而一再刪節、調整,最後終於在九年前,在台灣出版了《也無風雨也無晴》。新書發表時,他還和家人一起來了一趟。
回頭讀這本書,雖然知道他還是隱去了許多地方,但發現所有當初邀他寫書的理由都有相當完整的回應。
這本書不只寫出了沈昌文個人在大時代裡的足跡,不只寫出了三聯書店的歷史,也寫出了中共建政之後的社會環境,還有思想、文化界許多不同領域的人物面貌。
更重要的,是沈公透過註解、關鍵時刻的重要政策文件和書信,留下了一些線索。這些線索不只有助於讀者勾勒過去的一些樣貌,也可能有助於理解當下,甚至對未來有一些想像。
謝謝沈公。
再會。
《報導者》網路版 https://bit.ly/3c2IcQ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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