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奧運剛結束沒多久,今年夏天全台「瘋」奧運也劃下了尾聲。無論你是因為台灣奧運選手優異的表現而深感驕傲,或是因為奧運直播的歡呼或感嘆而終於發現隔壁有住人,我們的社會生活都在夏天與奧運密不可分。但是,經過了幾次奧運的檢討,舉辦奧運在國際間展示「國力」、「凝聚」國人認同感等優點,已經逐漸被奧運帶來的經濟虧損、城市發展遲滯等負面的影響所減弱。究竟辦奧運是凝聚認同與展示「國力」來得多,還是為一個國家與城市帶來負債以及產業環境與生活資源的排擠來得多呢?甚至是,奧運是否已經證明了政治與體育的密不可分,而不再有體育歸體育、政治歸政治的價值觀點呢?今天要分享的文章就是要從最近十多年的奧運來討論奧運帶來的利與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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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 年日本漫畫家大友克洋,開始連載動漫史上最偉大的鉅作之一《阿基拉》( Akira ),神預測日本爭取到 2020 年的奧運主辦權。1988 年動畫上映,其中一幕更是令人震驚:奧運開幕前 147 天,東京陷入動蕩,民眾群集示威,在奧運的宣傳看板上,寫下了「停辦奧運」的標語。
三十多年後來看,這簡直就是精準的預測未來。
但,這真的是巧合嗎?事實上,跟許多人想像的不同,奧運的風光是近三十年來的事情。從二戰後到 1984 年間,「奧運」二字,名聲簡直臭不可聞,奧運的賽事主辦國更是經常陷入極大困境──不只因為美蘇冷戰背景、兩大陣營互相抵制,這邊參賽了那邊就拒出賽,也因為每屆奧運賽事毫無例外,都會出事。
奧運擺脫了噩夢般的二十年,形象一瞬間扭轉,然而當時就有人指出,固然奧運會開始營利,吸引了大批城市爭相主辦,但是這種過度吹捧的局勢,很可能只是蒙特婁現象的擴大版本,最終將導致奧運成為巨大的泡泡。大友克洋顯然正好身處在這個極度反差的時代,對於奧運這個正在成長的怪物,做出了他的判斷,最後不幸言中。
在討論奧運千禧年後的再度崩壞之前,我們先回來了解奧運的本質:就跟大家以為奧運就是無限風光的代表,忘卻了奧運曾經如何醜陋不堪一樣,很多人對於奧運的起源,有著錯誤的理解。
儘管口號冠冕堂皇,奧運背後就是各種金錢、政治、國際局勢的角力。例如:1904 年美國的路易斯奧運,89% 的選手是美國人,讓所謂的「國際賽事」成了笑柄。1912 年斯德哥爾摩奧運上,美國天才運動員吉米索普(Jim Thorpe)拿下五項跟十項全能兩面金牌,卻因為「曾經」在美國打過一個夏季的職業棒球而被取消資格,很多人認為實際原因只是因為他是一名印第安人。
再例如 1920 年的比利時奧運,這次賽事由一群安特衛普的一群有錢人主導,原本說好由他們捐款來主辦,但是後來卻變成了他們向政府借款來舉辦,同時在地方上修建了一堆品質極差的道路及旅館,導致安特衛普政府財務出現巨大赤字,而這些地方富豪卻利用這些活動與建設從中獲利。這個模式聽起來是否相當熟悉?是的,這個獲利方程式經過了一百年依舊有效,建商承包大量的工程,政府無止盡的舉債,不管賽會成功與否,最後錢都落進了建商及銀行的口袋裡,而政府則留下大量負債。在後來的日子,「安特衛普模式」讓生意人趨之若鶩,不斷說服政府投入大筆資金來承辦,這當然需要有一個非常冠冕堂皇的藉口,因此,展現「國力」跟「人種優越」 則是成為主辦奧運最大的理由。
奧運從無人問津進化為各國爭相加入的國力展示場,從百病叢生變成不可一世的搖錢樹,奧運的體制不停的轉變,在洛杉磯奧運終於迎來了頂峰:洛杉磯是唯一申請主辦 1984 年奧運的城市,但爭取主辦 2004 年奧運的城市,卻達十七個之多──這還不算進那些有意申請,但是基本條件實在欠缺的城市。跟可以預期的滾滾黃金相比,那些賄賂奧會官員的費用顯然微不足道,這期間,幾乎每一屆的奧運申辦也都有不同程度的醜聞。而雅典奧運的龐大支出,讓每個希臘人背負了高達十年的債務,同時間接也讓希臘成為 2008 年金融危機的主角之一──諷刺的是,正是從十七個申請國中脫穎而出的雅典的下場,讓各國對於爭取奧運主辦權這件事,興趣迅速的消退,許多國家這才驚覺,舉辦奧運是一個龐大的陷阱。
到了 2013 年,東京在爭取主辦權的競賽中脫穎而出(此時參與競爭的正選城市只剩下五個),相較於北京奧運及里約奧運所象徵的大國崛起,日本最大的目的是為了 311 大地震之後的復興。到了 2017 年,東京奧運的經費已經超過了一百三十億美金,這差不多是日本政府所能承擔的極限了,更悲慘的是 2020 年發生了襲捲全球的武漢肺炎疫情,奧運陷入停辦危機,日本政府在各方壓力下,不得不宣佈東京奧運延後一年,延後一年的追加預算需要將近二十七億美金,使得整體經費接近倫敦奧運的一百六十億美金。日本政府宣稱的省錢奧運成為空談,而這還不包括日本民間的旅遊業者,這幾年來為了因應奧運旅遊潮所做的投資,如今比賽延後一年,還必須封館比賽,支出超出預期,卻又幾乎沒有回收,尚未正式開幕,就已註定成為虧損最嚴重的一次奧運。
東京奧運的困境是一場意外,但也是可以預期的結果。奧運的開支不可能大幅減少,縱使不會像北京奧運或索契冬奧那樣毫無上限,也不會少於這次東京奧運的規模;這也就是說,奧運帶給主辦國的效益只會越來越少。另一個現實的問題是,奧運多達一萬五千名運動員的規模看來確實驚人,但奧運的比賽內容卻逐漸失去吸引力,這也是時代轉變的結果。雖然奧委會在上個世紀末追緊時代腳步,開放職業運動員參加奧運,依然比不上隨著科技及產業進步,迅速進入世人眼光的職業運動賽事──除了足球界長期以來不讓頂尖選手參加奧運,過去非常倚賴奧運才能增加知名度的田徑賽事,也因為電視轉播高水準的巡迴賽事,改變了收視與關注的習慣,現在很多運動的職業選手,都已經不以參加奧運為生涯的最高殿堂。由於疫情,東京奧運許多選手也順理成章的放棄奧運的參賽權,在成功吸金的項目,奧運能否繼續號召頂級選手,而許多被認為雞肋的冷門項目是否應該保留,或許,這會是奧運的下一個世紀挑戰。
(以上引用自網頁原文)
https://storystudio.tw/article/gushi/story-journalism-22-the-road-of-olympics/?fbclid=IwAR2fScZvaO_KsXB5ZaLv-Y_zxaO1R-PcsrZ20N26b-h9tNbW_SU9Aph2PVE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4萬的網紅Dd tai,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聖若瑟聖堂Saint Joseph's Oratory of Mount Royal是一座羅馬天主教宗座聖殿,位於加拿大魁北克省滿地可的皇家山西南角。1904年,聖十字架會會士安德列•貝塞(André Bessette)用為別人理髮積蓄下的錢,如願以償地在皇家山聖母學院附近開始興建一座小教堂,安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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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若瑟聖堂Saint Joseph's Oratory of Mount Royal是一座羅馬天主教宗座聖殿,位於加拿大魁北克省滿地可的皇家山西南角。1904年,聖十字架會會士安德列•貝塞(André Bessette)用為別人理髮積蓄下的錢,如願以償地在皇家山聖母學院附近開始興建一座小教堂,安德烈出身寒微,在12歲已成為孤兒,他在1870年加入聖十字教會(Congregation of Holy Cross)﹐此前在美國東北部紡織廠工作。建立小教堂後,他經常用祭臺上的蠟油,為有肢體殘疾的病人按摩、禱告,患者因此不藥而治、得以康復。由此聲名遠播,成為方圓百里家喻戶曉的「蒙特利爾神蹟奇人」;安德烈把榮耀歸給上主,他說:「醫治人的是上主,你們要向天主禱告。」隨著來找他醫治的人越來越多,他變得異常忙碌,原來的小教堂也不敷使用,他便有了建一座更大教堂的想法。於是,在朋友的幫助下,他開始為新教堂的建造募捐籌款。1924年,聖約瑟教堂開始動工興建,所有建築石材全部取自皇家山。1967年,聖約瑟教堂主體工程歷經43年終於建造完成。這座聖堂的穹頂是世界第三大,僅次於象牙海岸的亞穆蘇克羅和平之後大殿和羅馬的聖伯多祿大殿,也是加拿大最大的教堂。2005年,聖約瑟教堂被列為加拿大歷史古跡。安德烈修士1937年去世﹐享年91歲。教宗本篤十六世承認兩項安德烈修士去世後出現之奇蹟﹐安德列修士 (Brother André) 獲教宗本篤十六世於 2010 年 2 月 19 日冊封為聖人。
位於加拿大魁北克滿地可的奧林匹克體育場Olympic Stadium是1976年夏季奧林匹克運動會的主場地,也曾經是職棒大聯盟球隊滿地可博覽會隊的主場。擁有一座高175公尺的高塔,為世界上最高的傾斜建築物。滿地可自然生態博物館的五種生態系統位在寬廣的體育館玻璃屋頂下,此體育館原本是為 1976 年的滿地可夏季奧運會 (Montreal Summer Olympics) 建造。進入博物館後看見的第一個棲息地是「熱帶雨林」,這是滿地可自然生態博物館中最大且最熱門的生態系統。尋找樹上的狨猴,並觀察棲息地河流中虎視眈眈的食人魚。下一個棲息地則是重現魁北克和美國北部之間的「勞倫森楓樹林」(Laurentian Maple Forest)。這個多山的地形擁有海狸和罕見的加拿大猞猁。前往「聖勞倫斯海灣」(Gulf of St. Lawrence) 展區觀賞巨大魚缸內的大西洋海洋生物,包括龍蝦和大比目魚。最後,前往海鸚和企鵝成群的「北極和南極」展區。步行參觀滿地可自然生態博物館不會花費很多時間,您可以在半小時內快速瀏覽五個展區。但若耐心參觀蒙特婁自然生態博物館,待得越久,發現得越多。每個棲息地都充滿野生動物,可以慢慢安靜參觀。
滿地可唐人街是加拿大滿地可的一片華人聚居地方,主要位於德拉高謝蒂埃大街及附近區域。有如其它唐人街,滿地可唐人街有許多亞洲餐館、亞洲食品超市及其它主要為亞裔服務的機構。這片區域曾是猶太人社區。1890年到1920年,數千名講意第緒語的猶太人曾居住在這裏。最先居住於這片區域的華人為陳、譚、李和黃(或王)姓宗族。這些人主要來自廣東台山市,為修築加拿大太平洋鐵路而定居該國。後來香港人和越南華人難民也在這片地區定居。1970年代以來,滿地可唐人街經歷了許多次因城市發展帶來的變遷,如今唐人街的範圍已大大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