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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號 藝術訪問||
破損的臉,靠塗脂抹粉,絲亳沒用,若化妝技術庸劣就愈顯醜陋。香港本土藝術家Giraffe(梁洛熙)大概邃曉這個道理,街上行人稀疏,城市各角忽如長出一個又一個奪目的黃色框框,作為施展這場魔法的創始者,他以四條膠紙,旁邊附以一張「粉飾太平 paper over the cracks」的標示,用裱起藝術品的模式,帶領欣賞者睜眼看清醜陋的濃妝艷抹之下,留有怎樣的城市瘡疤,溯源何謂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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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上、隧道內、馬路邊,只要是被破壞的文宣與被掩蓋的抗爭痕跡,都是「粉飾太平」的舞台,框起它們,列明尺寸、創作方式(例如:徒手、清潔劑、油漆),供人閱覽。「如果乜乜係乜乜」是一切的起點,對於這份藝術碩士的功課題目,Giraffe填上了「粉飾太平」與「藝術」。至於如何把二者劃上等號,Giraffe形容Idea來時總是「叮」的一聲。但仔細拆解,要得出這個結論,還是經歷了很多思慮,「我也說不清,想到的太多了,有些關係大一些,有些關係不大」。Giraffe想交一份特別一點的作品,單純把平面的照片上傳至Zoom課室中作匯報略顯無趣,他想著能不能把作品放到各個地方上,讓同學可以真實看見。繼而又談到社會運動,他察覺自己並未有一件作品去交代這件事。「恰恰武漢肺炎肆虐,社運降溫,明顯地遊行越來越少,連儂牆也越來越少」,向來Giraffe創作的眼光都落在那些社會進步下被遺棄的東西:因為基建發展的斧頭斬向了樹林,於是他把樹葉作為素材;因為電子貨幣的崛起,而他撿起了毫子拼湊出昔日香港的風光,這些或多或少地都奠定了後來作品的方向,面對運動同樣陷入了被忽視的局面,他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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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人們有一個terms叫『撕一貼百』,但現在沒有人這樣做了」,Giraffe坦言「香港人有時好善忘,好容易習慣,我就是不想讓人習慣」,這個想法孕育出「粉飾太平」的種子。「為什麼有人要把文宣破壞或抹去?便是有些東西要隱瞞遮掩」,他察覺人漸漸地忘卻反思社會的現象是否正常,便把「撕一貼百」的概念轉化,「現在只要有人撕,就成為了我的題材」,要打破表面的「尋常」,這個城市需要更具衝擊性的方法。把「粉飾太平」與「藝術」連線,Giraffe繼續解釋當中的意念,「『如果粉飾太平是一件藝術品』,接著下一句就是『那麼就會有人注視到框框裏的東西了!』」問及藝術與抗爭的關係,Giraffe打了一個比方,「走迂迴一點的路去說一件事,當中經歷的風景能令人反思更深」,他篤定地肯定藝術的功能,有人寫字、有人拍照,都是用特別的角度去表達自己的看法,好處在於曲折些、令人省思多一些。「『粉飾太平』聽起來好像很簡單,但有時候挖深一層,會遇到想不通的地方」,有時候創作意念也同樣並非是一條直線,也不是可以串起來的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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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粉與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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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春兒 @yylamelitespring
攝 / Giraffe Leung @gllh_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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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訪問內容載於五月號雜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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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910的網紅コバにゃんチャンネル,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